段南淵將沈瞳兒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並親手擰了條溫熱的毛巾,輕拭她蒼白冰涼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沈瞳兒才幽幽地醒來。
她緩緩睜開眼,一看見段南淵,便立刻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她差點遭人玷辱的可怕經歷,還有宋舞蝶衣衫不整、披著一件他的外衣從他房間走出來的情景……
淚水像瞬間潰堤似的急溢出眼眶,她從來就不是個愛哭鬼,可是現在傷心激動的淚水就像涌泉一般流個不停。
「瞳兒,別哭。」段南淵的心因見她落淚而掀緊,他不舍地傾身輕輕吮去她的淚水。
沈瞳兒因他的舉動而怔住了,她像是突然被嚇到似的,瞪大了眼楮愣愣地望著他,甚至忘了繼續哭泣。
他……他剛才對她做了什麼?盯著他近距離的俊顏,沈瞳兒一陣愕然,幾乎無法思考。
這五年來,他從沒有主動對她做出親昵的舉動,從來就是她厚著臉皮去親近他,而他剛才卻吻去她頰上的淚水?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望著她不敢置信的神情,段南淵的心驀然漾滿了柔情與愧疚,不禁暗怪自己先前怎麼會沒發現她惹人愛憐的一面?
沈瞳兒又怔怔地望著他好一會兒,突然伸手環住他的頸項,並輕輕地仰起頭,主動送上香唇。
不管他為什麼會突然「反常」,她都決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來誘惑他,而她的舉動也的確達到了她的目的,不過卻也讓本想向她解釋的段南淵沒機會開口。
這個吻不同于先前蜻蜒點水般的四唇相貼,段南淵以男人對女人的方式吻著她,吻得深入而纏綿,唇舌的交纏旋舞,兜轉出縷縷繾綣的情絲。
在吻著她的同時,段南淵的心中浮現一股奇異的熟悉感,先前宋舞蝶一再試圖挑起他的,他都沒什麼感覺,這會兒不過是一個吻,卻讓他熱血沸騰,無法自持地更加深了這個吻。
沈瞳兒被他吻得心醉神迷,暈暈然中,她覺得自己仿佛被圈在一股旖旎醉人的氛圍當中。
即使是她將自己獻給他的那一晚,他們也不曾這般纏綿地熱吻,隨著彼此氣息的交融,她的體內也泛起了陣陣澎湃激蕩的熱潮。
她的思緒頻頻被他熾熱的氣息所攪亂,尤其是當他的大手一層層撩開她身上的衣裳時,她的思緒再不能繼續運轉,只能無法克制地嬌顫,承受著他火熱而專注的目光。
段南淵定定凝望著她絕美的嬌胴,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黑瞳也瞬間燃起了之火。
她的身材雖不豐腴惹火,但比例相當完美,雪白的酥胸渾圓堅挺,縴細的腰肢似可盈握,而那柔滑細女敕的勻稱雙腿和腿間最誘人的芳澤幽境,在在令他呼吸急促、賁張……
光是這樣望著她,他體內的就有如烈火般竄燒狂飆!
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情後,單純的親吻與摟抱再不能滿足貪饜的心,他想要更多更多,想將她確確實實的納為己有,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以最實際的行動來回報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
在這麼想的同時,他也已付諸行動,他的唇在她雪白的胸前流連忘返,忙碌的雙手更是急于拜訪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她這副溫香柔軟的身子散發著最誘人的氣息,仿佛生來就是要與他的陽剛身軀契合,若不是已知與他共度一夜的神秘女子是宋舞蝶,他真會以為沈瞳兒才是那一晚與他一夜繾綣的女人。
他短暫地停下了親昵的舉動,深深凝睇著她,那鮮紅的雙頰、含情的雙眸,令他心神蕩漾,他不禁暗怪自己為什麼沒早點厘清對她的情愫,以至于白白浪費了他們朝夕相處、同住一屋檐下的時光。
見段南淵突然停下了親吻與,沈瞳兒以為他的內心陷入了掙扎之中,想要抽身離開。
為了不讓他有機會退卻,她像那晚一樣主動吻住了他,一雙小手笨拙卻堅定地卸盡他的衣衫。
她的舉動無疑是將段南淵的欲火更逼往爆發的頂端,他拋開思緒,再度投入旖旎銷魂的之中,唇舌與大掌重新烙上了她的嬌軀。
串串破碎的吟喘自沈瞳兒的唇瓣逸出,她閉上眼,強烈感受到他在她身上所施展的魔法,掀起了洶涌如潮又熾烈似火的狂潮……
就在他們都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時候,段南淵終于悍然挺身而人,深深地埋進她的體內。
火熱銷魂的結合,令沈瞳兒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喘,身體出于本能地弓身迎向他,屏息等待著他接下來驚心動魄的攫取。
但是,出乎意料的,段南淵卻陡然頓住,中止了一切的動作,並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盯著她。那對原本布滿的黑眸,先是盈滿了愕然,然後逐漸地凝聚慍怒的風暴。沈瞳兒睜開氤氳的眼眸,不解地望著他。
「怎……怎麼了?」
段南淵緊抿著後沒有回答,他粗喘的氣息、額邊隱隱浮出的青筋,令他看起來像是在極力抑下,又像是努力克制怒火。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住了一切?就在沈瞳兒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段南淵突然自她溫暖緊窒的體內抽身離開。
頓失他的充實與體溫,令沈瞳兒愕然怔住,由他的舉動和難看的臉色,她直覺地感到不對勁。
被撩起的沒有獲得滿足,令她的身體隱隱泛著疼痛,但此時她管不了這麼多,他古怪的反應令她心驚而不解。
「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剛才哪里做錯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這是她惟一想到的可能。
「不!你做得該死的對極了!」段南淵的臉色鐵青,以近乎咆哮的聲音吼道,他整個人像是籠罩在熊熊怒火之中,而那怒火瞬間取代了原先的欲火。
「那……為什麼……你……」沈瞳兒被他的怒氣嚇到,結結巴巴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沉著聲,咬牙切齒地問。
剛才的男人?沈瞳兒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時候提起那個男人?更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究竟是為了什麼?
「呃……我不知道……」
剛才那男人在救了她、問清楚她住哪兒之後,就一路護送她回來,而被婬賊嚇壞的她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直到這時他問起,她才想起自己壓根兒忘了詢問救命恩人的姓名。
「不知道?!」她的回答令段南淵更加火大。「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誰!甚至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忘了問嘛……」沈瞳兒在回答的同時,心中暗暗嘀咕著——沒有問清楚救命恩人的姓名的確不應該,但是他也沒必要為此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吧?
「忘了問?!就因為他救了你,所以即使你不知道他的姓名和來歷,你還是用你的身子來報恩?!」在怒吼的同時,他的拳頭狠狠地落在床榻上,床板發出劇烈的聲響,只差沒當場解體。
剛才他挺身而入時,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而她也沒有任何疼痛不適的反應,再細想剛才她主動熱情的回應,顯然不像是初嘗雲雨那般的生澀無措!
在她住進段家的這五年來,她幾乎時時刻刻膩在他的身邊,他確定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有機會佔取她的純真,只除了剛才的那個男人!一定就是那個男人!
沖天的怒火蒙蔽了他的理智、毀滅了他的冷靜,只要一想到曾有別的男人撫模過她的嬌胴、佔有過她的身軀,他就渾身籠罩在一股欲置人于死的沖動之下!
該死!他剛才真該殺了那個男人!
段南淵怒氣沖沖地翻身下床,拾起散亂一地的衣物穿上。
「什麼用身子報恩?你在說什麼——」沈瞳兒愣了許久,混沌的腦子才消化了他的話,她錯愕地驚喊,急切地否認。「我沒有!剛才那個男人他……」
「住口!住口!」段南淵吼斷了她的話,無法忍受她在他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暴怒而失控的情緒讓他口不擇一言。「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隨便的女人,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不給沈瞳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段南淵盛怒地轉身離去。
眼睜睜看著他甩門而去,沈瞳兒的心也跟著泛起一陣劇痛。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她?她對他的愛多年來不曾更改,又怎麼可能會對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獻身?
被誤會的委屈令沈瞳兒難過極了,忍不住伏在枕上傷心地哭泣。
哭了許久,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忽然之間,她睜大了雙眸,止住了淚水,那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眸顯得異常晶燦。
她突然想到一件被她忽略的、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剛才他既沒喝半滴酒,意識也絕對清明,而他在這種全然清醒的情況下與她共赴雲雨,是不是表示他終于也愛上她了?
還有,他之所以會在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時怒氣沖天,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有著強烈的在乎與佔有欲?
沈瞳兒並不笨,慧黠剔透的心,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嫣紅的唇瓣忍不住揚起,她拭去頰上殘存的淚水,剛才的委屈在剎那間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了,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終于得償所願的喜悅。
五年了!經過五年的愛戀與努力,她終于得到他的正視、得到他的心,教她怎能不興奮得直想尖叫!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痴痴地傻笑,直到一個計策驀然躍上心頭,純然喜悅的笑容才在瞬間轉為古靈精怪的淘氣笑臉。
嘿嘿!她苦苦愛戀了他五年,現在也該讓他嘗嘗焦急不安的滋味了!誰教他剛才要誤會她,還不听她解釋就甩門離去,害她流了那麼多的淚水,雙眼都哭腫了,她得為自己小小地出一口氣不可!
☆☆☆
天亮沒多久,宋舞蝶走出房間,順著回廊朝大門口走去。她的步伐緩慢而猶豫,顯然一點也不想離開。
雖然段南淵昨晚己以無法轉圈的語氣撂下話要她走,可是她實在不願意就這麼離開呀!
明明她的計謀進行得相當順利,怎知卻在半途功虧一簣。眼睜睜地看著大好的機會擦身而過,她實在不甘心哪!
再說,今日就是呂莊主的五十大壽,段南淵要她在今天早上離開段家,擺明了就是不要她參加呂莊主的壽宴了。
原本她以為有機會飛上枝頭成鳳凰,可現在……不但段夫人做不成,就連要當呂莊主的妾也甭想了!
兩頭皆落空的她,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只能離開?
盡管她仍是清倌,但出身妓院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了回青樓之外,她已沒別的地方可去,可……要她繼續從前那樣生張熟魏的賣笑生涯,她實在心有不甘哪!
就在宋舞蝶拖著不情願的步伐緩慢前進的時候,沈瞳兒也走出了段南淵的房間,來到庭園中。
「討厭,竟真的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里一整晚。」沈瞳兒一邊走著,一邊低聲咕噥著。
昨晚段南淵甩門離去後,徹夜未歸,看來他真的把她當成隨便就以身報恩的女人,一想到這里,她就不由得滿心哀怨。
朝夕相處了五年,原以為他們該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沒想到他竟會這樣誤會她,真是太可惡了!大笨蛋!她非得好好的整整他,為自己出一口氣不可!
她悶悶地走著,不經意地抬頭一看,就見宋舞蝶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廊上,不知道想去哪里。一見到宋舞蝶,她就更生氣了。
由于段南淵沒機會說明真相,因此沈瞳兒還以為他們已有肌膚之親,一股酸澀與怒氣在她的心頭狂亂翻攪,盡管不是段南淵第一次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可這回她就是無法不介意!
她提起裙擺,氣沖沖地奔過去質問。「宋姐姐,枉費我這麼信任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一見到沈瞳兒,宋舞蝶就不由得想到與她擦身而過的段夫人寶座,心中沒有半點愧疚,只有不甘與憤恨。
「別怪我,畢竟段公子的條件這麼好,有哪個女人不動心?」
「難道你從一開始接近我時,就是心懷不軌、別有目的?」沈瞳兒問出心里的猜測。
「沒錯,我主動接近你,故意裝出對段公子無動于衷,就是希望能借由你來親近段公子,為由自己爭取一點機會。」宋舞蝶毫不避諱地坦承一切。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她也沒有必要再對沈瞳兒佯裝友善了!
听她親口承認自己的意圖,沈瞳兒的心底泛起一股受傷的感覺,沒想到宋舞蝶竟真的從一開始就別有目的,枉費她還曾真心付出信任與友誼。
「所以,那晚你幫我梳妝打扮也是不安好心了?後來我要你幫忙向南淵澄清我就是與他共度一夜的女人時,你就打定主意要冒充我了?」
「沒錯!是你給我這個大好的機會,我當然要好好的把握!那天幫你妝扮的是我,那件梅紅色的衣裳也是我的,要扮得和你相像是輕而易舉的事,再加上那晚段公子酒醉,你義沒有表明身份,要讓段公子將你誤認成我實在是太容易了!」
見宋舞蝶一點也沒有心虛或愧疚的神色,沈瞳兒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難道你一點也不會良心不安?在你昨天勾引南淵上床的時候,難道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宋舞蝶微微一怔,立刻明白沈瞳兒並不知道昨晚她和段南淵根本沒上床,壞念頭浮上心頭,忍不住就想挑撥離間。
「我和段公子情投意合,會發生肌膚之親是很自然的事。」哼!既然她注定得不到段夫人的寶座,她也不甘心看見別的女人得到,尤其是沈瞳兒!
「你們情投意合才有鬼!」沈瞳兒氣得渾身發抖。「我要去向南淵拆穿你的真面目!」
「呵呵,他不會信你的,只會覺得你糾纏不清又滿嘴謊言,你要是識相點就自己離開段家,要不,等我成了段夫人,這里也絕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我一定會要南淵將你趕走的!」
「你胡說!南淵才不會娶你,他會趕走的人是你,絕對不是我,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吧!」沈瞳兒瞪了她一眼後,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和她多說半句話!
見沈瞳兒被她氣走了,宋舞蝶忍不住揚聲而笑。
「哈哈哈——」雖然她不得不離開,但是至少在離去之前,讓沈瞳兒的心里不好過,她的心也終于稍微能平衡一點點。
她掛著得意的笑容,打算離開段家,然而她才剛轉過身,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就猛地迎上一道殺人的目光,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她的頸子就猝不及防地被使勁掐住,幾乎不能呼吸!
她駭然睜大眼楮,驚恐地瞪著眼前那個全身籠罩在可怕怒氣之下的男人——段南淵!
「段……段公子……」宋舞蝶的聲音梗在喉嚨里,被阻斷的空氣令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恐懼地望著段南淵,猜測著他是否听見了剛才她和沈瞳兒的對話?
從他震怒的反應來看,只怕他不但听見了,而且還一字不漏的全听了進去!
回想起她先前所說的謊言和所做的一切,宋舞蝶的心中充滿了恐懼,死亡的陰影倏地籠罩她的心頭。
「宋舞蝶,你真該死!」段南淵震怒地咆哮,掐住她頸子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
剛才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原來那一夜的神秘女子不是宋舞蝶,而是沈瞳兒!難怪昨晚他會覺得沈瞳兒的每一寸肌膚是那樣的熟悉!
她就是那個觸動他心靈深處的女子,而擁有她的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但他卻該死的誤會了她!回想起昨夜他所說的話,還有甩門離去的舉動,他的心里就有無限的懊悔與愧疚。
要不是他恰巧經過听見了她們的對話,不知道他還要被宋舞蝶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欺瞞多久!
這可恨的女人不但騙了瞳兒也騙了他,對于造成這一切誤會的罪魁禍首,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是誰給你膽子這麼做的?!」段南淵怒氣騰騰地叱喝,手指的力道猛地加重。
看著宋舞蝶因疼痛與無法呼吸而愈來愈扭曲的面孔,他的心中一點憐憫之情也沒有。
對于膽敢欺騙他的人,他向來不存半點仁慈之心!
陣陣的劇痛箍緊宋舞蝶的喉嚨,阻斷了她的呼吸,她驚駭萬分地想伸手扳開他的鉗握,可不論她怎麼使勁都只是徒勞無功。
她想開口求饒,但是嘴巴開合了半天也吐不出半個字來,令她看起來像只離了水的魚,正在做垂死的掙扎。
直到宋舞蝶以為自己真會被掐死時,段南淵才終于松了手,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將她甩掉到一旁去。
死亡的危機一解除,宋舞蝶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她伸手撫著疼痛的喉嚨,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宋舞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我,你真以為能瞞天過海,永遠不被我發現?」段南淵狠戾地瞪著她,那怒氣騰騰的模樣令宋舞蝶連忙護住自己的頸子,深怕真會被掐死。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段公子原諒我……」她渾身發顫地求饒。
「原諒?哼!」段南淵怒嗤一聲。「我不殺你,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你還敢妄想要我原諒?」
「我……我不敢……」
「我昨天不是就要你滾了?你還賴在這里做什麼?」只要多看她一眼,他胸中的怒氣就愈來愈高漲,若不是不想在自己家中殺人,宋舞蝶早已是橫尸一具了!
「我就要走了……我這就走……」宋舞蝶連忙爬起來,無奈被嚇得腿軟,還沒站穩就再一次跌倒。
「還不快滾!」段南淵忍無可忍地怒喝。「你要是再不走,別怪我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
「不!我立刻就走!」這個恐嚇比什麼都有效,當場就見宋舞蝶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奔逃出去。不必段南淵提醒,她是再也不敢出現在這個可怕的人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