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和他保持距離。
艷媚在公司開門的第一時間就到公司,她望著電梯漸漸往下降。
「叮咚!」一聲,電梯應聲開啟,艷媚低著頭走進去。
「May?這麼早就上班啦?」
一個好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愣愣的轉回頭,一看見來人,她手上的資料應聲掉落。
「禹……不!總裁。」
「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樣了!」羅禹震笑著幫她拾起散了一地的資料。「你工作很忙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沒……沒有,只是睡不著。」接過他遞來的資料夾,她突然的發現他眼中泛著些許紅絲。「總裁……你也好早。」
他怎麼也一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我?」羅禹震苦笑了一下,「對呀!我也是睡不著……這倒是我頭一回這麼早來公司。」他看著她手中的早餐,突然覺得不想這麼早就去面對著艷媚所待過的辦公室。
「要不要一塊吃早餐?」他突兀的問。
「什麼?」
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早餐,然後再踫踫她手中的東西。「到會議室去吧!順便我還有點事情要跟你聊。」
她愣愣的跟在他的身後走進會議室,愣愣的坐在位子上,然後,慢慢的吃著早餐。
艷媚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尤其面對這種情況,她顯得更為安靜了。當她吃完早餐抬起頭時,才發現羅禹震一副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他坐在她左手邊的不遠處,藉著冷氣的吹送,隱約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一抹淡香……那味道就像艷媚身上的香味……
好巧喔!她們竟然用同一種香水!
艷媚被看得心驚,連忙出聲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總裁……你剛剛說你有事……」
「是有關于上一回裴總所提的要求……」他回過神,暗笑自己可笑,居然將兩個如此不搭軋的人想在一塊。
「我目前真的還沒有辦法接……」
「我知道!」羅禹震嘆了口氣。「只是裴總一直很希望你幫他設計,May,你能不能試著挪出一些時間?」
「我……」艷媚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堂堂羅氏總裁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她,如果她再不答應,就顯得太不通情理。
而且私心上,她希望能幫上他什麼忙。
「我盡力……但至少得等一個月,我會趁著休息時間幫他設計。」
「那就謝謝你了!」羅禹震握著她的手道謝,他又聞到那抹熟悉的香味。
「那我先走了。」
「等等……」他出聲喚住艷媚。「May,你是用什麼香水?」
「我?」她愣了一下,低頭聞了聞自己的手。「我沒有擦香水。」
「是嗎?」羅禹震尷尬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挺熟悉的。」
「大……大概我用了跟別人一樣的香皂吧!」艷媚倉皇的丟下一句話,拎著自己的資料夾火速的離開。
是香皂的味道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羅禹震猶自納悶著。
一整天,羅禹震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找艷媚。他私心想蹺班去看看她,可是又覺得他這樣子挺沒有原則。
他望著被她還回的行動電話發呆。
夙敏敲門而入,她端著一杯熱騰騰的黑咖啡,小心翼翼的放在羅禹震的桌上。
「總裁,要不要休息一下?你今天似乎挺累的。」她關心的問道。
「謝謝,放著就好。」他無意跟夙敏多聊,可瞧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他訝異的問她,「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夙敏羞怯的從口袋里拿出音樂會的入場券,放在羅禹震的面前。「我想謝謝總裁昨天請我吃飯……」
「你要我跟你去听音樂會?」羅禹震微皺起眉。
「如……如果總裁有時間的話。」她抬頭看了羅禹震一眼,繼而又害羞的低下頭。
她期待兩人能約會,然後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只是一直苦無機會。她想昨晚他倆相處甚歡,總裁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羅禹震一向不跟公司里的女同事有私下的接觸,昨天他是替艷媚的無理舉動感到抱歉才請她吃頓飯,可這不代表他想跟她再有出游的機會啊!
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她誤會了?
他將手中的入場券推回到夙敏的面前。「很抱歉,我可能沒有多餘的時間。」
「怎麼會沒有時間……」她突然驚覺自己說錯話,「不,我的意思是……你是怕柳小姐誤會嗎?」
「不管她會不會誤會,我都沒有時間。」他瞥了夙敏一眼,又埋頭于公文堆里。
這句話已經說得很白了,夙敏難堪的低下頭,黯然的轉身離開。
一回到自己的位子,她生氣的將入場券撕碎,憤怒的將它擲入垃圾桶里。
該死!該死的柳艷媚!
她敢發誓,如果這張入場券是那女人拿出來的,總裁絕對會高興的像只哈巴狗,絕對不會拒絕的!
她絕不會放過她的!
裴邕一進秘書室,就覺得氣氛怪怪的,他瞥了一眼夙敏,然後走進辦公室,再見到羅禹震一臉冷淡的模樣,心中已了然。
一待關上門,裴邕迫不及待的出口調侃。「怎麼,小秘書示愛被拒啊!瞧你一臉狗屎樣。」
「別說髒話!」羅禹震睨他一眼。「你是太閑了是嗎?天天往我這里跑?」
「別對我這麼凶嘛!」裴邕故作可憐狀的看著他。「人家我可是為了我那小屋的事情在煩惱呢!我知道你最近一定開心得忘了我的事,我只好自力救濟羅!」
「我已經幫你跟May說好了,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會給你一張設計圖的。」
「喲!火氣怎麼這麼大?你現在應該是事業、情場兩得意才對呀!」裴邕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瞧見羅禹震眼里的狼狽,他愣了一下,不禁關心的出口詢問。
「怎麼了?柳艷媚出了什麼難題給你?瞧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羅禹震長嘆一口氣,「昨天我帶艷媚到公司來,她和夙敏在我不在場的時候吵架,我責備了她幾句,她就要我別再去找她了。」
「是她的錯嗎?」裴邕疑問的道。
「夙敏說她好心叫艷媚起床,結果艷媚甩了她一巴掌,當然夙敏也回敬她一巴掌,昨天我看到她時,臉上還紅腫了一片。」
紅腫了一片?他記得早上在見到May時,她的臉頰也隱約腫腫的。
嘖!他怎麼又將兩個不相干的人做比較。他自覺荒唐的搖搖頭。
裴邕從窗簾縫隙中望著外面正辛勤工作的夙敏。
「禹震……我不曉得你知不知道這事,可是,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
「怎麼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有個聲音很嗲的秘書吧!」
羅禹震點點頭,他還記得那女人曾經追了他好一陣子,不過不知道怎麼搞的,後來就不見了!
「在夙敏剛接下秘書這個工作後,有次我要我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跟你約時間,大概是跟夙敏說了些愛慕你的話,結果你那可愛的小秘書就對她撂下狠話,要她秤秤自己的斤兩。」
「你確定你說的是夙敏?」羅禹震不相信的皺起眉。
「本來我也對她說的話存疑,可是在她辭職後,我又遇上她,不知怎麼又聊起這事,結果她跟我說,那時只要是她打電話過去跟夙敏確定時間,夙敏老是會拿話來激她。」
「她那時還曾經對我開玩笑的說,有夙敏這種秘書看著,也難怪你的身邊一直沒有固定的女伴,因為都會被夙敏自動的趕走。」
羅禹震听著裴邕的話,眉頭越皺越緊,他瞪著躺在他眼前的行動電話,突然覺得或許是他誤會艷媚。
之前不是沒有女伴跟他說過夙敏對她們說話很不客氣,只是他一直覺得是她們太小題大作。
如果夙敏對他沒有遐想,那她早上為何會邀他听音樂會,再說,一個願意在一旁看書等他的女子,會因為被人吵醒就隨便對人摑掌嗎?而且他覺得艷媚臉上的紅腫好像比夙敏嚴重得多……
「裴邕,你相信你之前秘書所說的話嗎?」
「我只是覺得她沒有理由再跟我說謊!至于正確與否,其實你可以隨便找個女人打電話來,不就可以知道真相了嗎?」
「我不想這麼試探夙敏。」
「隨你!反正這跟我沒有多大關系……對了!你說艷媚要你別再去找她是吧?」裴邕涎著臉湊近他的辦公桌。」我好像有听到你剛才說這句話。」
「你听錯了!」羅禹震用力的將他推開,「我從沒說過這句話!」
懷著一顆歉疚的心,羅禹震捧著一束百合花出現在艷媚的家門前,可是她不在。
他將一束花擺在她家門前,無奈的坐在自己的車上,等著佳人歸來。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羅禹震在等到幾近十一點鐘還沒見到她時,心中那一股歉疚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該死的!她不會真的跑去找下一張飯票了吧?
羅禹震破天荒的猛抽煙,就這樣等了一夜……
其實艷媚早就回家了,只是他不知道從他車前走過的那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一身黑衣,素著一張臉,連口紅都沒有涂的女子,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柳艷媚罷了!
凌晨十二點,艷媚終于將她手中的設計稿完成,也洗了個舒服的澡,她才仔細端詳羅禹震送的花束,發現了小卡上留有他的行動電話。
要打給他嗎?
艷媚擦拭著自己的頭發,想起早上見到他時,他那泛著紅絲的眼楮,心一軟,便拿起電話。
才響一聲,電話馬上就被人接起。
「喂,我羅禹震!」
「禹震……」
羅禹震一听見是艷媚,忙不迭的將手上的煙捻熄。
「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去接你。」
「我在家呀!」
家?羅禹震呆愣了好一會兒,抬頭望著那不知何時已經燈火通明的樓層。他看著地上的煙蒂,他到底在等什麼?連她從他面前走過了都不知道!
「我馬上到!」他火速的掛上電話,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她的屋子跑去。
當艷媚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羅禹震猛地一把將她擁進懷里,呼吸間淨是她那沁人心脾的玫瑰香。
「下次不許你再要我別來找你了!」他在她的耳邊呢喃著。
艷媚瞧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你昨晚沒有睡好?」
「不過才熬了一下夜罷了!到我家吧!我現在只想倒頭就睡。」
「在我這里也可以啊!」她拉著他的手往屋里走去,幫他解下領帶,月兌下西裝和襯衫,才將大毛巾塞到他手上,將他往浴室里推去。
「乖乖洗!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而他也真的依她所說的,洗好澡,只圍著一條大浴巾,乖乖的坐在飯桌前,等著她將最後一道小菜給端上桌,突然有種暖呼呼的感覺漫上心頭。
「想不到你會做菜。」唏哩呼嚕的吃完一碗粥,他涎著臉還要她幫他再盛一碗。「我還要。」
「你是多久沒有吃飯了?」她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一下班我就到你這里來……」
羅禹震突然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俊臉微紅,算了!他又不是頭一回在她面前示弱。
他吃完最後一口粥,才啞著聲音說︰「我從昨天就沒睡好,一早就去上班,可是我今天的工作效率不是普通的差……艷媚!你還在氣我嗎?我知道昨天我不應該不問清楚就對你發脾氣。」
「誰告訴你的?」艷媚收拾著餐桌,瞥了他一眼,「不可能是你的秘書自己告訴你的。」
羅禹震頓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的說出事實。「裴邕說的。他說他從前的秘書也被夙敏警告過……」
「可是你不怎麼信,對不對?」她不經意的將頭發撩到耳後,讓羅禹震可以清楚瞧見她臉上仍微有紅腫。
「夙敏是跟了我好幾年的工作夥伴……我已經習慣去信任她了。」
「所以,當她說我不對,你便認定是我無理取鬧?」
「對不起……」他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我在這里鄭重的向你說抱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原諒我……好嗎?」
艷媚被他溫柔的嗓音融化,她不自禁的點點頭,順他的意坐在他的腿上,任他輕輕的撫弄自己的長發。
羅禹震一直到此時,心中那塊大石才真的放了下來。
「對了!」他從自己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張金卡,還有一串鑰匙,慎重其事的將它們放在她的手中。
「這金卡是為了以便不時之需;而這鑰匙是我家的鑰匙,我希望我在下班後,就能看見你在房子里等我。」他寵溺的親親她的臉頰,「我這陣子會比較忙,得再等一陣子才能帶你去挑房子,你就先委屈一點,嗯?」
「有多少女人曾有過這副鑰匙?」
他抬起她的頭,在她唇邊低喃,「相信我,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艷媚淡淡的笑了。
她沉默的將卡片和鑰匙放在妥當的地方後,她回身窩在他的懷里,靜靜的听著他平穩的氣息。
他撩起她的長發,在她耳邊問︰「累了嗎?」
「還好……」
艷媚配合的抬起頭,接受他狂肆的吻,雙手無力的攀在他的肩上,輕聲的喟嘆……
羅禹震在艷媚昏昏欲睡間將她抱進浴室,急沖而下的水注讓她酸軟的身體得到些許的平復,她微睜開眼朝他笑了一下,便又沉沉入睡。
將她嬌軟的身體放入滴了玫瑰精油的水中,細細的擦洗著她的肌膚,睡夢中,艷媚喟嘆一聲,軟軟的倚在他的身上。
「有這麼累嗎?我記得都是我在出力啊!」他輕輕的吮住她的耳垂。
「嗯……」艷媚出于本能的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靨。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我已經不滿足這樣子的生活了……艷媚,給你我的一輩子,夠不夠撫平你曾受的傷害呢?」他自言自語的低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