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末至,她忽然全身大顫、臉色潮紅的跌坐在地,一副痛苦難抑的模樣。
一種比她先前在徐州所經歷過的更強大熱流,如燎原大火般正侵襲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感官,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燒灼。
趙子楚心中劇震,箭步前沖將她扶起並順手揭去她臉上的偽裝,借著勉上微弱的火光,只見她俏臉春意盎然的泛起艷紅色,愈發嬌艷得不可方物。他暗叫不好,知道她中了強烈藥,又因剛才的運氣行功更將藥性迅速注入體內,神志開始模糊了起來……看她春情勃發的模樣,就知道她已完全受到藥力的控制,而他只知道唯一的解決方法。
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為兩人糟糕至極的關系解套的最佳捷徑,雖然這麼做似乎有點趁人之危,但事情又不是他特意安排的,他只是把握機會抓住它而已。既然這是天賜良緣,我又得到另一個機會,事情就大有轉機了不是嗎他拼命想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佔有她,好化解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但他絕對不會在這充滿婬穢的房間里和她合體交歡,因為他心里清楚查旭的心智和精神早就嚴重扭曲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甚至已經變態到走火入魔的境界。
這個大魔頭竟然在畫軸上涂滿"蕩女散"這種可從肌膚入侵的藥,使自己沉迷在幻想之中不可自拔,以解除他心里永無止盡的痛苦。
他厭惡地戰栗著,迅速抱起單芷芙離開密室,沿著往下通去的石階,找到後山的一個地下水道,直達外面一片茂密的叢林。
這一路上單芷芙的嘴和一雙小手,不住在他身上摩掌、揉纏扭動,搞得趙子楚全身血液逆流、欲火大熾,差點讓他理智崩潰當場把她一口吃了。
"芙兒,慢點!我有話對你說。"趙子楚深吸一口氣忍住不斷攀升的,將她抱到一處山泉形成的瀑潭溪澗旁,捧起正在他懷里磨踏的俏臉將她拉向自己。
只見她早已衣衫不整、釵橫鬢亂,露出一大截粉女敕豐滿、潔白如雪的胸脯,看得他心神震蕩,深覺再難以自持。"寶貝,我要你明白的知道,今晚過後你就是我趙子楚的女人,今生今世我絕不負你,你大可放心地將自己交給"趙子楚永遠沒有機會說完兀他的誓言,單芷芙的吻熾熱而狂野,她才不管他在說什麼"瘋話",因為那雨片稜角分明的性感嘴唇正強烈地誘惑她,而她已經無法再等待。
他只需要這麼多鼓勵了,趙子楚一手移向她的縴腰……兩人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完全迷醉在噬人的欲海里,罷不能直到單芷芙的饑渴得到滿足,他們交歡的動作這才停了下來,疲極而眠。
太陽才剛升起,單芷芙就因全身的酸痛和虛軟輾轉醒來,接著她憶起昨夜的激情,在想到自己放蕩的反應後,她的臉有如火燒。于是她先設法平緩自己的脈搏,並小心翼翼地離開趙子楚的懷抱,坐起身子凝視著熟睡中的男人。
自從兩人徐州一別之後,她就變得矛盾無比,但最使她困惑不安的是自己竟然會對他有如此猛烈的反應,那令她驚備、害怕,好像這個男人只要凝視她、踫她,就會讓她感覺雙腿發軟,而這是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做到的。
偏偏他是一個惡棍、一個浪子,而且還蠻橫、自大、傲漫、強硬和霸道,可是她卻允許自己將清白給了他。
即使是在昨晚那種不得已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還是可以選擇自裁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她沒有。而且直到此刻她對這個決定仍是沒有一絲後悔,這一切使她深感迷惑並對自己的反應氣憤。她的自制力跑到哪里去了還有她的自尊和驕傲呢但現在不是反省她的舉止是否正常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想到要面對趙子楚驕傲自負的嘴臉,她就忍不住懊惱地憤慨起來。
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超極大惡魔!她當然知道他追求的是什麼,也知道他玩的是什麼游戲。他每次踫她,眼中都寫滿得意的神色,她在他身下融化時,他必定也在心中竊笑不已。等他醒來,他會很樂易"見證"自己曾經熱切地要他不是嗎單芷芙發現自己的神經即將瀕臨爆炸的邊緣,更氣憤自己兩次被迫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他再次來到她的生命之中,並又帶來各種不同的異樣感覺,該死了!這個男人使她的行為舉止變得像個白痴。
趙子楚醒來後,發現懷里的可人兒已經起身,並穿好衣服,正準備收拾她的東西離開。他一看清楚她在做什麼時,立刻駭然地坐起道︰"芙兒,你要去哪里"听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時,單芷芙的心不禁一沉,"怎麼我去哪里,難道還需要向你交代不成"她用冰冷的語氣掩飾問道,並有意背對著趙子楚,好使他看不到她此刻苦惱、驚慌的神情。
他正帶給她極度的不安和緊張,單芷芙不斷地思索著她該如何抵擋他對自己的影響力,他知道自己帶給她多大的壓力嗎她絕對不會向他承認這些反應,當然也希望他還沒發覺,因此她拒絕轉身直接面對他,因為那會泄漏她的思緒正一片紊亂。
趙子楚顯然被她的問題嚇一大跳,立即彈身而起旋風般沖到她身後,"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當然要讓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或做什麼。"他猶豫一下,想伸手將她擁進懷里,但他不敢踫她,在還沒有了解她真正的心意之前,避免爭端再起乃上上之策。
"笑話!就因昨晚我回應你的行為,你就認定我是你的女人"單芷芙激動地低吼,設法裝出冷冽的聲音,"你好像忘了我是在什麼情況下跟你發生這種事的。昨天夜里你一定很得意的證實我和你所認識的女人一模一樣,只要是個男人我都會讓他上,這比妓女好不到哪里去,對不對"她的雙腿發軟、心跳狂野,必須借由強烈的憤怒來掩蓋自己因他的接近而顫抖著,老天!她可以感覺背後的視線,以一種自己無法解釋的方式令她全身燥熱。
"該死了!我沒有這麼想過,也不準你如此貶低自己。"趙子楚听到她自貶的"控訴"時,有全以來他第一次深深感覺強烈的內疚和慚愧,無可否認他是造成她這麼澳惱的原因。
"芙兒,對不起!為我過去帶給你許多的煩惱,而我唯一的借口是我太愛你,所以才會表現得好像個大傻瓜"說出這些話見然讓趙子楚感覺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喜悅,畢竟這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體驗,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剖白他的心和靈魂。
但他話還沒說完,單芷芙已經忍不住憤怒地轉過身。
"愛我趙子楚,你說大話之前也不打草稿,過去這兩年來你不斷侮辱我、鄙視我、輕蔑我、打擊我,如果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那我寧可不要,請你離開我的生命,我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再看到你。"她實在是太氣憤了,不在乎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赤身的男人。
不過在她被氣得頭昏眼花的感覺里,仍發現到他的男性器官顯得非常巨大,它正安靜地躺在一叢黑色的鬃毛中,實在難以想像昨天晚上它的力量居然能如此強猛地沖撞她。
為了不讓這些震撼她的激情回億影響自己,她的視線只在"那個地方"停留片刻,隨即注視他的臉龐。顯然地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赤果,這個男人一定早已習慣這種情形,而她竟然會感到強烈的憤怒和嫉妒,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單芷芙惡狠狠的眼神亳不掩飾她的怒氣,這讓趙子楚十分畏縮且心驚,唉!
他活該得到這樣的懲罰,也是他欠她的。
"對不起,我曾經這般傷害你。"他的聲音充滿痛苦和悔恨,"這些年來,你就像一根戳進我趴膚里的針軔,一個不時發作的困擾。直到最近我才了解,為什麼自己會有那麼反常的舉止,我讓毫無理性的嫉妒逼瘋了。"听得出來,他確實為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到十分懊海。
這番話讓單芷芙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驚,難以置信的滿足感幾乎淹沒了她,但她同時也生出一般警覺和不信任,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太擅長玩操控女人的游戲。
她狐疑地斜睨了他一眼,看來自己的不馴已引起了他的興趣,成為了他最新的獵物,並反非逼使她徹底降服不可。好吧!要玩就兩個人一起玩,她永遠不會畏縮和逃避,而且還會讓他知道自己絕對是一個值得對陣的對手。
"那是你的不幸,因為我對你沒有相同的感受,而且一直非常厭惡你也越來越習慣那種感覺,不想撤任何的改變。更何況你太驕傲自大,不是我會愛上的男人,我重視的是外貌和權勢池位之外的人品,你沒有一樣符合我的條件。"她特別加強語氣地聲明,目的是想設法激怒他現出原形。
"不!我絕對不相信。"趙子楚平靜的說著,她挑釁的言語只換來他的莞爾一笑,"芙兒,我感覺得到,我們之間正醞釀著某種情感,你無法否認在你身上發生的事。"他滿意地發現她眼中露出的懊惱和恐慌,和一絲沒錯!是羞怯。趙子楚眼底閃爍著愉悅,心里一陣雀躍。
"那只是身體上的吸引,如此而已。你真的相信我會因為這個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向你屈服,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嗎?"單芷芙的怒氣爆發了,因為他說對了一件事,和他單獨在一起確實使她緊張不安,而且似乎喪失自制的能力。"該死了!我干嘛跟你解釋這。"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羞得紅透耳根,這個無恥的男人似乎十分坦然地面對自己的赤果,可是她的視線總是會不小心地看到它隨著他的身體晃動,而那種"視覺效果"已經造成她焦躁不安,她清楚自己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嚴重影響自已情緒的男人。
趙子楚立即看出了她眼中的意圖,趁單芷芙轉身時迅速地以一個手勢制住她。"芙兒,對不起!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只身前去犯險。"當他察覺她對自己身體的反應而想撤退時,一股勝利感沖刷過他,趙子楚綻開一個得意的邪氣笑容,接著毫無愧疚的將她抱起,走向他們之前歡愛的場地後才放下。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卑鄙的男人居然從背後偷襲她,"天殺的臭男人,你絕對會下地獄去的。解開我的穴道,听到沒有?"單芷芙氣瘋了,不禁罵出非常不淑女的詛咒,"趙子楚。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她的臉上反應出心里所有的憤怒,但似乎無法撼動他的決心,這個可惡的男人正專心地在他的衣服里不知在找什麼。
隨後只見趙子楚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異香盈鼻。他忽然伸出大手攫住單芷芙的下巴,逼使她張開小嘴,將丸丸放進她口中。
"這是我派獨門的軟骨散功丸。會暫時讓你失去功力,沒有我的解你就跟平常人一般。"他不理會她的滔天怒焰及臉上寫著憎恨的神情,溫柔地接著續道︰
"我會殺了查旭幫你報滅門的血仇,在那之前我要你待在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管你在我們之間放置了多少的障礙,這輩子還有下輩子,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擁有你。"這藥丸入口即化,所以他在說話的同時也解了鉗制她自由的穴道。
"咱!"趙子楚的臉上多出了五指印。
單芷芙怒不可遏、火冒三丈的賞了他一巴掌,"現在你仔細听好,我不管太子跟你說了什麼,使你改變對我的態度,但除非天堂變成地獄,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屬于你。還有不準你如此親昵的叫我,你听懂我的話沒有"她氣憤地大聲怒吼,看他撫著臉上紅腫的手印,忽地一連串不舍和心疼的感覺在她心中交戰著。
"你明明可以閃開的,為什麼不躲哼!別以為扮這副可憐模樣,我就會同情你、原諒你。"她皺著眉頭瞪視他,臉上不禁流露出擔心和憤怒兩種情緒。
單芷芙雖然以忿忿的語氣強調她的話,卻不曾留意這個關心的行為所代表的含意,也不了解她無意中所流露出對他的重視。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有其象徵上意義,趙子楚覺得自己的心花正朵朵怒放。
"這是我活該得到的報應。再說,讓你打打罵罵,我不知有多舒服,人家不是說打是情、罵是愛嗎如果打我、罵我能讓你消氣的話,就是天天讓你當出氣筒,我保證眉頭也不皺一下哩。"他綻開無賴似的笑容溫柔的回答她,感覺全身正洋溢著滿滿的自信。
太子說得對,以柔克剛的確是她的罩門和死穴,現在他以退為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趕又趕他不走,這下子看她怎樣接招。趙子楚了解她的心房四周包圍著一堵堅毅不搖的牆,用來保護她的脆弱,但她不知道他已經找到除去那道心牆的方法,而這是他終究會贏得美人歸的致勝法寶。
"噢,你真是自大得可以,簡直令人厭惡至極,根本是個無賴、惡棍、流氓"單芷芙想再跟他大吵一架,但隨即記起他他話立即噤聲,恨恨地怒瞪他得意的表情,心里了解這無理性的咒罵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這個男人似乎下定決心要玩這場降服的游戲,而她根本無法改變他。
還有,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赤身的無禮樣兒,會嚴重損傷、污染別人的眼楮嗎?接著羞赧的紅暈忽然泛上她的俏臉,單芷芙憤慨地轉過身,"趙子楚,你真是無恥,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虧你還是個自命不凡的朝廷命官。"看到她羞怯而難為情的嬌羞模樣,趙子楚露出憐愛的笑容,在心里竊笑她突然的害臊。就在片刻之前,她還是一只凶猛準備擇人而噬的雌虎哩。
"芙兒,不管我是什麼,我們之間注定要沒完沒了。"他穿衣著服完畢,隨即一把將她抱起飛掠而去,接著以一個纏綿的吻許下承諾。
單芷芙憤怒的設法抵抗,但她被緊緊地困在他的雙臂之間。這個男人絕對會把她逼瘋。在那個熱吻結束後,她暗自惱恨跟著沮喪地嘆氣。
好吧!他以為是他在控制全局是吧!如果命運注定她得過這麼悲慘的日子,那她保證他也會享受到相同的悲慘。
"趙子楚,放我下來,听到沒有!"單芷芙越來越焦急,緊張的低吼出聲。
在荒郊野外讓他摟摟抱抱佔盡便宜也就算了,但回到李府她可還要做人,哪容他再放肆。單芷芙一面狂亂地想推開他,一面由他肩頭望敞開的大廳,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時,她急得張口往他脖頸一咬,想逼使他放下自己。
"哎喲!"被單芷芙狠咬一口,趙子楚作痛地申吟出聲,"芙兒,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嗎"他故意乘機大聲嚷嚷,搞得李府上下齊嚇一跳,全都驚愕地跑出來往聲音來處看去。
"你這個該死的"單芷芙忽然想到自己身在何處,一張俏臉立刻羞得通紅。天啊!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罵出這麼不文雅的話,一思及此,不由得懊惱地狠狠瞪看眼前的罪魁禍首。
"別瞪我,這是你自個兒先挑起的。"趙子楚的聲音充滿笑意,他看得到她眼中的火焰,嘖!她似乎又想宰了他。
李佑瞧見趙子楚滿臉愛憐的抱著"婬娃湯婦"進入大廳時,震驚地膛大了一雙眼楮,暗忖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詭異的氣氛變化太快也太戲劇化,令他有困惑不解。
"四弟,洛陽可有預備的船只,我想下午就立即返。"趙子楚向目瞪口呆的兄弟打過招呼後,移向窗台前的一組幾椅,把單芷芙放下。
才一著地,單芷芙立即想月兌離他的控制,但趙子楚不讓她移動絲毫,巧妙地加重她肩上的壓力,"寶貝,規矩一點,這樣拉拉扯扯地不好看,讓別人看見會怎麼想"他的眼中寫滿惡作劇,朝她誘惑而夸張地眨個眼,自是捕捉到她不想讓人發現兩人的親密關系,而加以利用。
單芷芙聞言瞥了在一旁等著看熱鬧的李佑和趙翩翩一眼,隨即不滿地瞪著他,"你這個無賴,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她氣憤地坐下並怒視他。
趙子楚毫不在乎地回視她,並綻開一個會教她雙腿顫抖的邪笑,"當然是得意一輩子哩。芙兒,你最好早點接受事實,我已經完全擁有你。"他俯身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後,才滿足地轉身面對那個從他進門後,就二話不發用打趣的眼光猛盯著自己的兄弟。
"你于嘛一直看著我不說話,有什麼不對勁嗎"他一邊朝李佑走去,一邊狐疑地瞅著自己的結義兄弟,後者正露出迷惑困擾的神情。
李佑沒有回答,剛才看到趙子楚的剎那,他立刻就察覺到一種微妙的改變在他身上醞釀。接著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爆笑出來,這個一向把單芷芙視為"蕩女"的男人,竟然對她迷戀、暈頭轉向起來,這不是人世間天大的奇聞妙事嗎這一刻,他很想像平時在四處浪蕩時那樣,捉弄捉弄他。
"大哥,我發誓從不曾見過你‘著魔'和‘神魂顛倒'的樣子,而導致這一切的竟是來自你口中的蕩女。"他忍不住大笑起來;雖然他的兄弟已經因他的調侃不悅地皺起眉頭。
"哪來這麼多廢話,回答我有還是沒有!"趙子楚被抓到痛處尷尬地吼道︰
心里暗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拿自己最懊悔不已的事采取笑他。
瞥一眼正和單芷芙說著知心話的堂妹,他忽地計上心來丟下戰帖,"對了!
臨走時太子交代我,務必把翩翩也順便帶回京城。"趙子楚眯眼斜睨著李佑,想看看他敢不敢接受挑戰。
"大哥,我投降就是。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好奇而已。"李佑哪還不明白,趙子楚是在利用趙翩翩反擊他,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別氣惱,我現在就去為你安排。"接著轉身就要沖出大廳。
"慢點,我還有事要交代你。"趙子楚伸手抓住李佑的手臂,表情嚴肅地說著他和單芷芙昨晚的發現。
"我回去後,你派人早晚盯梢,但千萬要小心行事。查旭是個老狐狸,如果讓他生出警覺那就糟糕了,你明白嗎"最後他鄭重地提出警告。李佑駭然地看著他,半晌後才掙月兌攫住他的震驚,"老天!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消失了十多年,我還以為他早死掉丁哩。"他緊皺著眉頭,開始不安地打量著趙子楚,"現在你打算拿他怎麼辦""我要親手殺了他,而是這次我會確定他永遠在我的面前消失,徹底離開人世。我已經等待一輩子才等到芙兒,絕不會讓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傷害她。該死!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她對我有多重要,我不會讓任何人踫她半根毫毛。"趙子楚用前所未見的嚴肅語氣發誓。
李佑了然地點點頭,對他的話絲毫不懷疑,因為他從進門開始愛戀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單芷芙片刻。雖然他並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改變了趙子楚,但她確實達到了好人能及的成就——使名聞遐邇的浪蕩子"降服"在她的腳下。
"大哥,放輕松一點好嗎她不會忽然就消失不見的,拜托你稍微控制住自己的佔有欲吧!"李佑暗自好笑,並用力一拍他的肩頭,"不管你了,我去準備讓你返京的船只。"在他離開後,趙子楚全神貫注地凝視他未來的妻子,老天!她真是美極了。
雖然她的頭發一團糟,而那件樸素的衣服也使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但她身上內蘊的高貴氣質是無論什麼服飾或環境都不能改變的。
這是一個能讓男人以性命拼死保衛的女人,他決定回京後盡快將雨人的事做個了結,越快越好。
黃昏夕照下,大船緩緩駛進通州碼頭,皇上御賜的十二御衛早預備好馬車等候趙子楚。原來李佑先使入飛報上京,讓他們在舟車勞頓之後能舒適地返京。
單芷芙忿忿地坐進馬車里,趙子楚緊跟在她身後靠坐在一起,她只好盡量挪開身子挨向車窗。
"唉,芙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氣消"這一路她選擇漠視他、不理睬他,而且大多時間都保持沉默抗議,趙子楚必須承認這個策略相當成功,幾乎將他逼得失去控制。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何必多此一問。"單芷芙感到馬車開始移動,而他坐得如此靠近她,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她身上了。"趙子楚,你干嘛一直靠過來!"她伸手用力推他一把,語氣激動憤慨地吼道。
從洛陽他們登船後,他就像蜜蜂遇上蜜糖般緊粘著她不放,簡直就快把她給逼瘋了。單芷芙越來越受不了他,也實在煩透了他的糾纏,那讓她一點屬于自己的空間都沒有,只除了上床休息的時間之外。
針對這一點,她心里倒是十分訝異,先前他一直認為她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女,然而在經過雨人共度的那一晚,尤其是她表現得如此放蕩之後,他反而待她有如高貴的淑女,"規矩"得可以。
也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會有大失所望的感覺,如果不是他表現得像只趕不走的蒼蠅,她幾乎以為趙子楚已經對自己厭倦喪失興趣,準備放棄她了。
"芙兒,保護你免遭任何傷害已經是我的責任,除了這一點之外什麼都好商量。"一手抓住她打來的拳頭,趙子楚不禁暗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他們之間嚴重的歧見。
"老天!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的男人,這兩年多來沒有你我不也活了下來,你憑什麼認為我保護不了自己"單芷芙冷冷的質問,只要想到他帶給她那麼多的煩惱,就是以讓她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焰死他。
"你不必解釋。"她臉上寫滿憎惡的神情,憤怒地抬頭瞪視他,"我知道為什麼,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大男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對不對""你怎麼老是把我善意的動機想得那樣復雜,而且這根本就牽不上信不信任的問題,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自投羅網的。如果教那個變態的大惡魔看到你,他會做出什麼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趙子楚簡直不敢想象哪個情景,對自己"控制"她的理由認為十分合理,沒有一絲抱歉和愧疚。
她知道趙子楚說的是事實,然而這並不表示她就得成為他的禁臠,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自己紊亂的感情,並且需要遠離他。因為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別想理清這一團紛亂。
單芷芙凝視窗外,想著該如此離開京城而不被他發現的可能性,她沒忽視他是個情報頭子的事實,隨著馬車的前進,她逐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