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意外獲得如此美妙的結果,對若芳葵而言,不啻是一大喜訊。她相信自己已經消彌了李緯晨先前對她的不滿,而她也對她丈夫有了一些了解。
在若芳葵走後沒多久,調皮的梅麗又回到她的臥室,她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桌面托著下巴,煞是有趣的看著若芳葵。
「娘,你有沒有發現,這是爹爹第一次稱贊你耶!」她笑嘻嘻地說。
若芳葵害羞地漲紅了臉,有好一會兒尷尬得說不出話來,等靜心下來後,她才故意氣呼呼地瞪淘氣的梅麗一眼,「小鬼靈精,這回你又懂大人的事了?」
「是啊,我娘在世的時候,爹爹幾乎是時時刻刻地贊美她。說真的,我听都听膩廠。」梅麗笑著解釋。「但這次可讓我感覺新鮮了,我敢發誓,這是幾年來爹爹首次贊美另一個女人。」當然,如果不包含那個她討厭的女人的話。她在心里輕蔑地想著。
這些話讓若芳葵快樂極了,臉上隨即綻放出笑容,「真的嗎?
老實說能得到他的贊美,我心里真的感到很高興。」她掩不住心喜的說。「梅麗,我想你娘如果還在世,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看來是十分誠心誠意的說著。梅麗仔細端詳她半晌,然後困惑地搖搖頭。她雖然還小,但從伺候她的婢女口中知道,女人幾乎是被嫉妒塑造出來的產物。
「娘,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你對我親生的娘有絲毫嫉妒的心,為什麼?難道你不希望得到爹爹的愛嗎?」她有點不解地問。
若芳葵看著她點點頭,「希望,但我從不奢求。」她老實地承認。
「梅麗,你娘和你爹的感情,是他在娶我之前發生的事,我無權去干預,也不想去改變這個事實。坦白說,我會答應這件婚事,一大半是因為你,其余的是被你爹的深情所感動,所以我怎麼會去嫉妒你娘呢?像你爹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我雖然得不到他的愛,但我或許可以發掘出他另一面的柔情也說不定,我就是這樣鼓勵自己的。」
這番話听在梅麗的耳里,格外感動。從她認識若芳葵開始,就是被她這種開朗,無私,卻又和她一樣淘氣的性格所吸引。
這次也是一樣,梅麗再度為她高貴的情操所折服。她跳下椅子,沖到若芳葵的懷里,高興自己擁有的幸福。她激動地哭喊道︰
「娘——」
但她幸福的泣聲,可把若芳葵嚇了一大跳,她抬起梅麗淚如雨下的小臉蛋,充滿疼惜地問︰「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梅麗搖搖頭,回以一笑,「我沒有哭。」她用手背拭去淚水後,便拉著若芳葵往外走。
「梅麗,你要帶我去哪里?」若芳葵跟在她身後,不解的問道。
「我娘生前住的房間。」梅麗頭也不回地說。
若芳葵一听,立刻停腳步,她猛搖著頭,「不行,你爹爹提醒過我,說那里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當然,除了他之外。」
「我知道啊,但我是她的女兒,為什麼不能進去看我娘的遺物?娘,你自個兒評評理,這對我是公平的嗎?」梅麗理直氣壯地反駁。
嗯,從這個角度來說,的確是有點說不過去。「是不公平沒錯。」她點頭同意道。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梅麗今天這麼迫切想要進去那個房間呢?
「梅麗,你到那個屋子里,即使讓你爹發現,或許會因是琴姐的女兒,而逃過一番責難,但我就不一樣了,這可是觸犯了你爹的大規矩,到時我非讓他臭罵一頓不可,萬一他處罰我不許跟你見面,那我會生不如死的。所以,我還是站在門口就好,你放過我一馬如何?」若芳葵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和她打起商量。
「不,這樣就失去意義了。」梅麗搖搖頭,「娘,因為我要把你正式介紹給我親生的娘,讓她在九泉之不能夠放心,再也不必擔心爹爹娶的妻子會欺負我。」她拉起若芳葵的手繼續往前走。
「什麼?」若芳葵吃了一驚,不敢相信一個幸福的女人居然會死下瞑目?不過仔細想想也對,要舍棄愛她的丈夫,和一個可愛的女兒,是誰都會不甘心的。
梅麗不理會她的驚訝,逕自拉著她往前走。「不騙你,我娘因為擔心我,而死得相當不瞑目哩。」說著說著,她已拉著若芳葵走到她母親的房間外頭了。「哪,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
若芳葵能夠體會她的心情,隨即點點頭,「好,我進去,因為我也有話要跟你娘說。」
「對嘛,這樣才像是我心目中什麼都好奇,什麼都不畏懼的娘。」梅麗開心地調侃道。
「小鬼靈精,就知道利用我的弱點來欺負我。」兩人說說笑笑間,打開房門走進屋內。
這房間梅麗已有兩年多的時間沒進來過了,房中陳設的家具依舊,衣櫥是用紅花梨木做的,漆成暗紅色的床架上,掛著金色鳳凰戲牡丹圖案的紗質床罩,還有牆邊的書櫃里滿滿的全是書籍。
五斗櫃上的籃子里,還放著她娘生前未完成的衣服,牆上也還貼著那年的年畫,「嫦娥奔月」、「劉備招親」、「五鼠鬧東京」等,看來熱鬧非常。
梅麗這次進來,感覺與昔日有些不同,沒有大悲大痛的心情,反而多了一份安寧和對未來充滿自信的神情,而她知道這是受到誰的影響。
她正想向她娘的牌位上香祈緯,但若芳葵已先她一步,拜祭完趙琴。
「梅麗,你娘真的好美喔。」若芳葵著迷地看著李緯晨親繪的美女圖,贊不絕口地說。她不是沒有見過趙琴,但次數不多,趙琴的氣質和她大表嫂十分相似,同樣是高貴典雅,溫婉可人。
從這幅畫她就可以知道,李緯晨幾乎是用整顆心在畫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可見得他有多麼愛她。
梅麗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畫中的人物,她不禁迷蒙了雙眼。「娘,您看見了嗎?這是爹爹新娶的媳婦,對我很好……不,應該說她很愛我才對,所以您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
「琴姐,梅麗說的是真話,我真的很愛她,一定會把她好好教養成人的。」若芳葵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說。「不過我也不想騙你,這孩子長大了,可能會跟你的理想有點出入,因為我不像你是個很完美的女人,所以教出來的孩子,可能會讓你大失所望也說不定,但我可以拍胸脯跟你保證,她絕對會是個好女人。」
至于怎麼個好法,她就不知該如何正確的描述出來,畢竟十年後,梅麗會變成什麼模樣,她實在是無從得知。但她敢打包票,梅麗絕對會比她娘還要漂亮、有靈氣,因為她是趙琴和李緯晨的精華所結合而成的。
梅麗不等她說完,便已笑成一團。她從未听過有人這樣貶抑自己,還是對丈夫的前妻說的,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娘,你不用這樣批評自己嘛,我相信我娘在天上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贊同你的說法的。」
「但我說的都是真話啊,就像你說的,你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還是先把話說明白些,比較——」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她的惡夢成真,跑進屋里的是她的丈夫李緯晨,很明顯的他正處于火冒三丈的狀態。
他惡狠狠地瞪著若芳葵,一股怒氣在心里翻騰,忿忿地大聲吼道︰「難道我的話,對你而言就像是耳邊風嗎?你知不知道這是讓人緬懷愛人的地方,不是讓你們嬉笑玩樂之處?」
他氣炸了!先前她帶著梅麗戲水爬樹之事,他因為有點自責,所以輕輕放過就算了,沒想到她這回更過分,居然帶著梅麗到他明言的禁地來玩耍,這實在是他無法忍受的。
「若芳葵,你太過分了!我真是後悔,只听了母親的片面之詞,沒有詳細調查你的背景,就把你娶進門,但娶都娶了,我也不可能再把你丟回郇府,只好認了。」
李緯晨因為惱怒而口不擇言起來,也不管這些話會不會傷了她的心。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搬出這個院落,免得讓我看見你就厭煩。
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同意,我不準你再見梅麗。現在,你滾回去整理東西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待在這里。」如果因此惹得我的琴兒生氣,跑到我夢里罵我不長眼楮,居然娶了個搗蛋鬼的話,他醒來第一件事,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他的話字字句句都刺傷了若芳葵的心,她淚光盈盈地看著他想解釋清楚,「緯晨哥,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李緯晨沉著臉打斷她的話,「你不需要再解釋什麼,我的眼楮和耳朵是不會騙人的。」
听他的語氣,他不但嫌棄她是個令人厭惡的妻子,還是個愛說謊為自己月兌罪的女人。
若芳葵無法不讓自己有受辱的感覺。「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哽咽地說完這句話後,一手掩著蒼白的臉龐,轉身沖出這個讓她傷痛欲絕的房間。
「娘——」梅麗大喊一聲,拔腿就想沖出房間?卻被李緯晨一把抱住。
「梅麗,以後不準你再叫她娘,那個女人完全沒有為人母親的資格。」李緯晨抓住女兒的肩膀,厲聲對她告誡道。
「不!她是我的娘,永遠都不會政變。」梅麗憤怒地掙扎著,還不客氣的頂撞她父親,「沒有資格的人是你。」
在憤恨不平之下,她開始說這兩年多來,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和孤寂,以及若芳葵給她的愛和了解,是如何撫乎她的傷口。今天她只不過是想把這些經歷,告訴她死去的親娘,讓親娘明白她又回到過去那種快樂和幸福的生活,她可以安心,再也不用為她擔憂了。
「娘也不是在這里嬉戲,陪我玩樂,她只是在跟天上的娘說自己不夠好,可能沒辦法把我教成像娘一樣完美的女人,但我不認同她的話,所以就笑著跟娘說,我相信天上的娘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認同她的說法的。她從頭到尾對娘都十分的虔誠,你怎麼可以這樣責備她、侮辱她?怎麼能啊?」梅麗哭得聲嘶力竭,毫不客氣地大聲指責著父親,而後,她用力掙月兌他的箝制,沖出門去找若芳葵。
李緯晨則呆呆地佇立著,臉色蒼白如紙,現在他明了了實情,卻已經太遲了。他回想起剛才的話……老天!他竟然這麼的殘酷,難道真如他娘說的,他的心已經變得跟死人一樣,完全沒有一絲良心了嗎?
他該怎麼跟若葵道歉才好呢?她一定會恨他,一想到這里,不知為何他的心忽然一顫,半晌後,他輕嘆了一聲,走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可不能在琴兒的面前,表現出懦夫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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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一年過去了。
去年的誤會雖然解釋清楚,若芳葵也重新獲得可以隨時探視梅麗的權利,但她仍堅持不搬回原來的院落,並盡量避免單獨遇到李緯晨。
若芳葵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她心里開始對成親之初自己的信心產生了動搖,甚至包括了李緯晨。
李老夫人也注意到了,這些日子以來,若葵雖然對任何人仍表現出愉悅且心情輕松的態度,一如往昔的開朗,但對緯晨可就不同了,她已經視與他接觸為畏途,且明顯地在躲著他。
事實上,李老夫人不只發現她心里上的變化,也注意到她的另一個改變,她的外表終于長成一個完全的女人了。
在這一年間,若芳葵的改變是驚人的,就只有她那瞎了眼的兒子看不到。
李老夫人覺得有必要提醒她兒子,該是他付出心力來贏取芳葵的時候了,否則一旦她的心全盤否決他時,那一切就太遲了。而她當初的私心,就成了芳葵悲慘婚姻的最大罪過。
所以這天,李老夫人特地派人把兒子叫過來。
看著他困惑的表情,她開門見山的說︰「緯晨,我曾經答應你,在芳葵十七歲時圓房也不遲,但現在我的想法改變了,我要求近日之內,你們的婚姻就必須讓它名正言順。」
李緯晨听了立刻皺起眉頭,「不行,您答應過我的。」娘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深怕他母親又逼他,他月兌口道︰「她還是個孩子呀!?」
「孩子?」李老夫人聞言霍然起身,「這個家里就只有你是瞎子,看不出來她已經是個女人了。緯晨,面對現實吧,這一年來,你連正眼都沒好好看過她對不對?」
對母親的指責,李緯晨一點愧疚也沒有。「好吧,我承認事實的確如此。所以您就直說,到底要我怎麼做?」他惱怒地兩手抱胸,等著他母親又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認真地去看她、認識她,然後才告訴我你的決定。」
「只看一眼?」他懷疑地問,Jb想就只這麼簡單嗎?
李老夫人點點頭,「不錯;如果到時你還這麼堅持,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你將來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這終于引起李緯晨的好奇心。老實說,自從去年誤會若芳葵後,他也同她一樣,盡量避免兩人有獨處的機會。這當然是因為他感到別扭,也由于她刻意的躲開,讓他不知為何心里很不爽,便也采取同樣的回避態度來應付她。
但這次看來他是躲不掉了,他暗自嘆了口氣。
「好吧,我去找她聊聊就是。」李緯晨無奈地道,然後轉身舉步就走。
「緯晨廣李老夫人沉聲喚住他。「你一直在欺騙自己,認為芳葵還是個女孩,但她現在確實已經是個女人了,你最好牢記我的話,不要再輕忽她的存在。」
李緯晨心里還是存疑,但盡量不顯露出來。女孩……女人,他可不認為短短一年的時間,能對一個人造成多少的改變。但他識趣地點點頭,不想與他母親多做爭辯,轉身離開房間。
出了房門,他隨便抓了一個僕人問︰「少夫人現在人在哪里?」
那人皺起眉,「在小姐的房間哄她睡午覺呢。」他的聲音里有壓抑的不滿,似乎對他家少爺,如此忽視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很不以為然。
李緯晨挑起雙眉,為什麼家里的每個人都認為是他不對?現在可好,居然連下人都給他臉色看了。
他不滿地冷哼一聲,然後推開僕人,往女兒的院落走去。
「哼,我今天定要好好瞧瞧,她到底成了什麼天仙模樣,讓我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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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梅麗終于睡著了,若芳葵為她蓋好被子,並俯身親吻她嬌女敕的臉頰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口。
她悄悄地打開門,當她俏無聲息地穿過長廊,準備走回自己的院落休息,突然在轉角處撞到一個人。
那是一副挺拔又健壯的身軀,一雙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她不用抬起頭看,光憑直覺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你還是改不了心思不能集中的毛病嗎?」李緯晨的口氣充滿揶揄。
「對不起,我會試著改進的。」若芳葵輕聲道歉,想趕快離他遠一點,擔心自己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又要被他的怒火給燒傷。
李緯晨皺起眉頭,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去年的誤會帶給她的傷害有多大,這可從她一直想逃離他的態度中得到證實。
「芳葵,請原諒我的愚蠢行為,不要生氣了好嗎?」他的聲音里盛滿了內疚和懊悔。
若芳葵驚訝地抬起眼,懷疑地看著他。在她的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真心真意地向她道歉。這一年來,她一直以為他和外表一樣冷酷無情呢,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動開口道歉,怎不教她驚訝呢。
她這一抬頭,頓時奪走了李緯晨的呼吸,他睜大一雙眼楮盯著她,直到這時,他才終于相信他母親說的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芳葵的確轉變成女人了,她原本豐潤的臉頰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精致的鵝蛋臉,還增添了一份誘人的成熟。她的曲線也比一年前更為玲瓏有致,多了一份性感的美。
還有她烏木般黑色的眼楮,當他們目光相交時……他突然窒了一下。這就是他的妻子,那個調皮愛淘氣的女孩,的的確確長大了,可以成為真正的女人了。
他沒有拒絕圓房的理由,再也沒有……李緯晨沒發現他不自覺地把她拉進懷里。
若芳葵自然伸手阻擋,但她隨即知道那根本沒用,他的力量強過她好幾十倍。好吧,這個問題她暫時不理會,但有一件事她得問清楚才行。
「緯晨哥,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她伸手模模臉蛋,十分困惑地問道。
有什麼不對?這個看來已經成熟的女人,居然沒發現到他的身體已被喚起。
李緯晨從沒想過,她的雙峰隔著衣料緊貼著他胸膛的感覺,會是這麼性戚而撩人。
「芳葵,男人盯著自己美麗的妻子看,你想會有什麼事發生呢?」他咬緊牙關回道,並驚訝于那股竄過他身體的是如此的強烈。
若芳葵臉泛紅潮的低下頭,她了解他話里的意思。
「緯晨哥,我們不可以……」親熱,因為她還未滿十七歲。「而且現在還是白天——」
李緯晨溫柔的截斷她的話,「我知道,所以現在,我只想要這麼做。」他抬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熾熱的吻,讓她明白他的堅持。
他知道自己可以現在就佔有她,他是她的丈夫,擁有這個權利,但他不願這麼做,因為她心中一定還存著受傷的感覺,所以他不能順著自己的而莽撞行事。
雖然他不愛她,但對即將成為自己名副其實妻子的女人,他有責任保護她、憐惜她,他現在只想讓她慢慢品嘗,在成為一個真正女人的過程中,所能感受到的快樂。
「芳葵,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在察覺到她的顫抖時,他柔聲撫慰她。
他的手拉起她的手臂,將它們環在自己的脖頸上,然後張臂緊擁著她,使她更貼近自己。
李緯晨的吻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尤其是他滑膩的舌尖,想要撬開她緊閉的雙唇時,她偏開腦袋,躲過他令人騷動不安的吻,但他灼熱的唇瓣仍不住落在她的額頭、雙層、臉頰,這不禁令她臉紅心跳,嬌喘吁吁。
「緯晨哥,別這樣。」她以手輕推他的胸膛,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她已經原諒他,但要和他如此親密,她還是覺得難以適應。
「為什麼?」李緯晨心不在焉的問道,舌尖輕舐著她的唇角。
「因為……」這要怎麼說嘛?她怎能跟他說這會使她忽冷忽熱,怪不舒服的,而且她的心跳比平常快了許多,小月復間更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似的。
不用听完她的話,李緯晨就了解她現下的感受,嘴角不由得浮現得意的笑容。「因為什麼你還沒說。」他要逼她說出自己的感覺。
真要她老實說嗎?好吧,如果他一定要知道,她別無他法只好招了。
「因為這……這樣會弄得濕答答的。」而且也會讓她全身酥麻,有直上雲霄的感覺。
「什麼?」李緯晨驚愕地抬起頭,暫時離開她那柔美的唇瓣,然後他再也忍不住,抱著她大笑起來。「我的天啊!濕答答的……哈哈……」,
若芳葵被他的笑聲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她說的話很好笑嗎?那為什麼她一點想笑的沖動都沒有呢?
直到他慢慢控制住自己,才發現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芳葵……,’他的拇指溫柔地滑過她濕潤的唇瓣,「這還不夠叫「濕」,等我們圓房時你就會知道,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聞言,若芳葵吃了一驚。「圓房?」她的眼眸充滿了困惑,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
緯晨哥不是說要等她長大,也就是十七歲時,才跟她做真正的夫妻嗎?那他現在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怎麼?你不願意?」看到她迷惑的表情,李緯晨故作生氣地問。
他知道她不可能說不的,因為從成親以來,她一直就夢想能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並且以此為目標,努力改變自己來迎合他。
一听到他的質疑,若芳葵連忙搖頭否認,「不是。」她著急地說,怕他會誤解自己,就像去年那樣。「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就在今天,我……緯晨哥,人家真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她羞答答的說。其實她真正感到恐慌和不安的,是女人必經的痛楚。
「芳葵,我可沒提今晚就圓房喔,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決定今晚吧。」老實說,李緯晨並沒有想這麼做,他只是想看看這個躲了自己一年的妻子心慌意亂、六神無主的模樣,就當作是她害他被李府眾人白眼的處罰好了。
「啊,緯晨哥,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她底下的話在他如迅雷般攫住她的唇時,盡融化在他的嘴中。
他一手放在她的後腦勺,固定她的頭,不讓她有絲毫退縮的機會,但他的嘴並不粗魯或強硬,只輕輕的磨蹭她,期待著她的回應。
若芳葵能感覺到他又硬又熱的身軀,將自己緊緊包圍住,凡是他唇瓣觸踫過的肌膚,全如火燒過一般。「嗯……」她從未有過這種陌生的經驗,不免有些心蕩神馳而輕吟出聲。
「芳葵,我就等你這聲申吟……」李緯晨在她唇間低語,聲音里含有濃濃鼓勵她的意味。
他另一只手在她背後游移,最後來到她的臀部徘徊不去。她為此全身一顫,且因著這新奇的刺激而膝蓋發軟,整個人虛軟乏力地癱在他身上。
「緯晨哥,我……」她再度無法言語,因為他又吻住她,靈巧的舌尖在她下唇逗弄著,使她逐漸除去心防。
他的唇不斷探索和要求她的回應,在他的堅持下,她終于徹底臣服,一聲輕嘆從她嘴中逸出。
李緯晨乘機將舌頭伸人她口中,吸吮她的甜美。
「唔……」若芳葵禁不起如此的挑逗,嬌軀猛顫著,小手死命扣緊他的背,本能地反應他的撩撥。
不解情事的她,自然地將軟綿綿的身子貼緊他堅硬的軀干,而且好奇地想弄清楚,為什麼他剛硬的線條,卻能和自己柔軟的身體如此密合呢?
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她突然對異性產生莫大的興趣,于是她緊緊吮住他的舌頭,雙唇貪婪地品嘗他男性的滋味。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李緯晨內心泛起一絲甜意,他益發珍惜地回吻她,兩人深深沉醉在這忘情的一吻中。
李緯晨對若芳葵帶給他的感受,其實是深受震撼的,他本以為她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並在夜晚時分供他發泄的女人——這是他娶她的最主要原因——但現在他可不敢這麼肯定了。
她的熱情不僅讓他欲火焚身,更令他驚駭的是,他幾乎全然迷失了自己,這種以往只有琴兒才能給他的感覺。
老天!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為什麼他會出現這種感覺?李緯晨在困惑中抬起頭,離開她的嘴。
若芳葵倚在他胸前無力地顫抖著,她丈夫強烈的男性氣息,令她忘了一切——包括女性的矜持,所以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不禁感謝著,因為她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李緯晨在穩定激動的情緒後,大掌輕撫著她的頭發,柔聲道︰
「芳葵,今晚我會去你房里,讓你習慣床上有我陪著,但我不會踫你,我們就先暫時這麼做,好不好?」
「嗯。」她輕輕點頭,能暫時躲過一劫她雖然高興,但她心里還是充滿疑問。
她知道他非常想和她圓房,從他抵著她小月復的部位,仍舊堅硬且狂野地顫動著就可以清楚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仰起頭迷惑地問道。
李緯晨明白她在問什麼。「你是一個未識情事的女人,我想給你一點時間準備,當我真正的妻子。」
「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若芳葵堅持問出個理由,她心里隱隱有一絲期待,但在期待什麼,她卻又模模糊糊的。
被她這麼一間,李緯晨出神地想了一會兒。「芳葵,我真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我向你保證,只要我一想通原因,一定馬上告訴你好嗎?」
若芳葵心里有些失望,至于失望什麼,她也跟李緯晨一樣,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心。
看來有些事就是這樣,一點也勉強不來。
她釋懷的告訴自己,重新偎進他溫暖的懷里,「嗯,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