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的啜泣聲傳入了正在努力批閱文件的唐星野耳中,起初他並不以為意,只以為是風聲之類的聲音在囂張。
但是等到聲音愈來愈大,讓他可以清楚的辨認出那是哭泣的聲音時,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他起身走到辦公室的門外,發現辦公室外已經空無一人,正在不解聲音從何而來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被他遺忘在小套房內的朱顏。
難不成這是她的哭泣聲?這個念頭才剛起,他的腳步已經迫不及待的往套房的方向走去。
確定了聲音發自里面之後,唐星野毫不猶豫的打開門,那種哭泣的聲音教他有些難過。隨著木門的打開,些許的燈光自外向套房里疾射而入,他稍顯急切的往房內望去,赫然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他的心一驚,趕忙舉目在這小小的套房四處逡巡著,直到一團蜷曲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的腳步登時僵在當場。
顫抖的身軀、嚶嚶的啜泣,眼前縮成球狀的女人,真的是那個向來冷靜自若的朱顏嗎?她這種脆弱的模樣,牽引了唐星野的目光,就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理智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快步的走向朱顏,倏地伸出的雙手在她的頭頂上有了短暫的猶豫,但那一聲急過一聲的啜泣,硬是鎖入了他的心窩,讓他無法狠心的丟下她不管。
將她細瘦的身子緊緊的擁在懷中,唐星野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安慰的輕撫著她的背脊,「怎麼啦?」他溫柔的問道,所有本該存在的仇恨已被忘卻在腦後,現在的他滿腦子只剩下這個被嚇得發抖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害怕?」
朱顏緊緊的攀附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暖,但是身子仍是止不住的顫抖著,「黑……好黑……害怕……」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現在的她給他的感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名醫、冷靜自持的美女,而是一個被黑暗嚇得發慌的小可憐。
他從來都沒有看過這個樣子的朱顏,她什麼時候怕黑了?記憶中的她向來膽子大得很。「沒事了,別怕!」不斷發顫的她打斷了唐星野的思緒。
確定了罪魁禍首竟是黑暗之後,他連忙快速的抱起了她,離開這間小小的套房,走進光亮的辦公室內。
「這不是亮了嗎?別怕了。」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唐星野抬起她滿是淚痕的臉,輕聲的哄著。
接觸光亮之後的朱顏,終于稍稍止住了顫抖,回復了些許的理智。跟著他的動作,她緩緩的抬起頭來,赫然發現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她嚇得差點自他的身上跌下來。
「你……你……」朱顏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努力的捉回自己的理智,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還是抵不過他的溫暖所帶來的昏眩。
已經六年了吧!這六年來,她日夜企盼的就是這個歸屬,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窩在他的懷里,要不是幻影的病……
想到這里,下午的記憶迅速的在朱顏的腦海中歸位,她奮力的掙扎著爬下他的腿,不願再讓他的溫暖擾亂她的理智。
唐星野沒有阻止她的行動,只是冷眼旁觀的看著她的轉變,他知道那個冷靜自持的朱顏又回來了,而剛剛的那個小可憐已經不復見,登時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這會不會是她的另一種伎倆?沒有人可以這麼快的收拾起害怕的情緒,除非這一切都是假裝的。
所有的憐惜再次被憤怒所取代,唐星野瞪著此刻已安然的坐在他對面的朱顏,怒火再次熊熊的燃起。「戲演完了?」他譏誚的聲音隱含著大量的不屑,再次襲向她的耳膜,「很可惜你沒有去演戲,要不然你一定會大紅大紫。」
聞言,朱顏一頭霧水的看向他,完全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直到她在他的臉上看到濃濃的鄙夷,她才清楚他在指控什麼。
心碎而麻木的她不願再去辯駁什麼,覺得反正他都已經認定她是那種愛耍心機、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再說多已沒什麼用了。
「被我識破了,所以無話可說了嗎?」認為她沒有出聲就是默認了,此舉再次引起了唐星野更多的怒火,連帶的也使他鄙夷起自己。
受了這麼多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自己竟然還會被她所欺騙,到底要說她太厲害了,還是要說他唐星野太蠢了?他忿恨不平的想。
朱顏努力維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靜無波。面對這樣的情況,她應該早有準備,可是卻還是輕易被他給傷害,這到底是因為她愛他太深呢?還是應該說是他變得太過殘忍?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情思考那麼多,她最迫切需要的應該是他的一個承諾。
「你願意救陸正平嗎?」恍若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朱顏的語氣平靜得教唐星野認為剛剛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可以。」唐星野也答的干脆,剛剛發生的事情,更加速他實行計劃的決心,「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也不驚訝,早知他不可能會輕易的答應,「只要我做得到,即使要我的生命,都可以。」
該死的!她和陸正平到底是什麼關系?她竟可以為他犧牲自己的生命。這樣的體會讓唐星野連最後的一絲疑慮都消失殆盡。
「我要你做我的玩具。」他提出自己的條件,然後鄙夷的為自己的要求做了注解,「現在的你已經不配做情婦,因為情婦偶爾還會需要我的疼寵,但玩具則只是一個沒有生命和尊嚴的東西,而我則是你的主人。」
血色倏地自朱顏的臉龐褪去。他可真懂得傷她的心呵!原已體無完膚的心再加上這一擊,似乎是恰到好處——因為她的心完全碎了。
連那最後的一點渴望也被抹去,她多麼想立刻在他的面前死去啊!可是她若是死了,那麼星野就更加不可能去救幻影了。
沒有拒絕的余地,朱顏蒼白的臉龐,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怎麼樣?」不想看到她蒼白的臉,唐星野匆促的追問,希望能激起她一點生氣,「這個交易除非我膩了,否則是沒有結束的一天,你要想清楚。」
「好吧!」她點了下頭和他簽下賣身契,心中空空洞洞的,感到剛剛那股巨大的疼痛竟奇跡似的放過她,「我答應你。」
听到這個答案更教唐星野怒火中燒,他整個人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蓄勢待發的發出嗜血的光芒,心想,既然如此,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客氣了。他以極快的步伐掠近她的身邊,猛力的吻下她的唇而沒有一絲的情感和溫柔,懲罰和污辱的意味卻十分濃厚。
朱顏沒有閃、沒有躲,逕自呆坐著宛若一個木頭人。
像是意識到她消極的反抗,唐星野刻意放緩速度,以磨人的姿態,不斷的誘哄著她的加入。
即使她明知道那只不過是他的計謀,但在他的堅持底下,她仍無法自制的回應起他的吻來。
他滿意的笑了一笑,倏地將自己的唇抽離,以手代唇刻劃著她的唇形,「果然是一個好玩具。」殘忍的丟下這句話後,他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回到他專屬的皮椅。
朱顏猛眨著自己酸溜的雙眼,硬是將幾乎溢出來的淚給逼回去,她默默的審視著他,懷疑這個如惡魔般的男人是否是她所愛的男人。不過她並沒有答案,也不想有答案,「你什麼時候去美國?」
「我不去美國。」唐星野閑適的答道,樂于見到她的臉上頓時閃現驚慌,「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去美國。」
「你答應過的。」她指控的說道。
「我是說過我願意醫治他。」他平靜的語氣冷冽的教她害怕,「我要先研究他的病歷,叫他三個禮拜以後來台灣吧!畢竟我的訂金還沒收,要是醫好了他,你又跟他跑了,我豈不吃虧?」唐星野極盡貶低之能事,殘忍的對于她哭喊的靈魂視而不見,認為這是她罪有應得。
朱顏低下頭不再說話。只要能償還幻影的恩情,在這世上她已無可戀,是情婦是玩具對她已經沒有什麼差別了,身心俱疲的她真的累了,不想再辯了,一切就照他的意思吧!只要他高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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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這間兩層樓的房子,朱顏足不出戶已經七天了,自從那天和陸正平通完電話後,她就被唐星野帶來這間位于半山腰的別墅里。
他匆匆的帶她過來,又匆匆的離去,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室的陌生。整整七天的時間里,她待在這間屋子,沒有和人說話,完全的處在一種無聲的世界之中。
她不看電視、不听音樂,甚至連吃飯都覺得有些懶,知道如果被常洛瞧見她這個樣子,一定會不斷的叨念她。
朱顏難得的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恍若可以看見常洛雙手叉腰,滔滔不絕的訴說著她的不自愛。
這幾天也唯有想到幻之林的人,她才會有一絲的生氣,多想再見他們一次啊!可是只怕要再見的機會很少了吧!除非唐星野肯放過她,否則……
當唐星野的名字不預期的出現在朱顏的腦海中時,那日他殘忍的話也跟著再次浮現,她的笑容立即垮了下來。
或許這樣的安靜的日子,對她來說反而是好的,至少星野仁慈的沒有來打擾她,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就這麼待在這兒一輩子。
朱顏移身來到落地窗前,眼光落在窗外山上那一大片毫無綠意的枯枝,一個人的日子,讓此刻的她對于四季轉換的孤寂感受更加明顯。
「唉!」她輕嘆了一口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是這樣多愁的人,或許是孤寂讓她多愁善感起來。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由她身後接近的唐星野,他移至她的側面,審視著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哀的面容。
「為什麼不出去走走?」他根據這里的鐘點工人所說的,知道她這幾天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話,更不曾踏出過這里一步。
那番話迅速的打破他要將她禁錮在這兒的決心,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她這樣的沒有生命力。
听到他的聲音,朱顏禁不住的瑟縮一下,心想,才以為自己要在這兒孤獨以終,沒想到他竟然馬上就出現了。
見她沉默以對,甚至沒有回過頭來,又再次成功的拂去他的憐惜之心,覺得她總是能夠很輕易的挑起他的怒氣。
「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語含威脅的,唐星野一個字一個字的自牙縫中進出來,「我問你的話,你敢不答?」他往前踏一大步,蠻橫的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的雙眼,清楚他的憤怒。
朱顏既不閃亦不掙扎,只是任由他的蠻力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大片紅色的淤痕,「既然你是我的主人,你就該知道是你交代我留在這兒,我只不過是遵行你的要求罷了。」她的語氣淡漠,不是沒有注意到他那狂怒的眼神,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平息他的怒氣。
「哦,真的這麼听話嗎?」唐星野輕哼一聲,粗率的甩開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倏地牽起了她的手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朱顏無語的像是一個真的玩具,任由他牽來帶去,沒有一絲生命力,如果不是她胸前微弱的起伏,他還真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白瓷女圭女圭。
進了房門,唐星野放開了她的手,逕自沿著床繞了半圈,然後在床的右邊停下來,輕松的拉開領帶,月兌掉了西裝外套,順便還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
斜倚在床頭上的他,閑適的模樣,再襯上唇畔那抹邪魅的笑容,令他看起來有一股浪子的味道。
「過來!」他粗聲的命令著僵立在門邊的她,然後有一種的,「來我這里,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听話。」
朱顏默不作聲的走向前,雙眼卻不由自主的被他那種模樣給吸引,努力的抗拒他雙眼所散發出來的誘惑,仿佛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
當她走到他的面前,唐星野伸出雙手溫柔的將她的手握入他的掌心之中,在那一刻她甚至覺得死去的心好像再復活了。
他的掌心像是一塊火熱的烙鐵,輕易的讓她泛起一陣紅潮。滿意的看著她的蒼白被紅潮驅走,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沿著她柔軟的掌心到細白的皓腕,再到她渾圓的雙肩,所到之處皆引起她無助的輕顫。
朱顏心里明白要不是有他雙手的支撐,她早已因為他的觸模而癱軟在地。向來都是如此的,只要他一點點的溫柔,就會讓她輕易的臣服在他的腳邊,只因他的溫柔是那樣的教她難忘。
就在她快要無力支撐之時,唐星野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令她就像自己所預期的一般,緩緩的滑坐在地上。
「把衣服月兌掉。」唐星野冷冷的命令著,拒絕看入她那雙漾著迷朦水霧的雙眼。
朱顏似雕像一般的一動也不動,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兩手撐地的她,看起來格外的無助。
「我說把衣服月兌掉,一件一件的,像妓女一樣的。」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緩慢中夾雜著殘忍的快意。
「你……」好可怕!她的心被重重一擊,隨即想起自己的地位而噤了口。雙眼滿含著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直到看出他是多麼的認真,多麼的得意以後,她詭譎的笑了起來。
突然想起玩具應該是沒有尊嚴的,她面無表情的緩緩起身,當連身洋裝一顆扣子接著一顆扣子被她顫抖的手解開,當所有的扣子都已然解開時,朱顏有了片刻的猶豫。
她隱含著最後一絲的企求,看向唐星野,希望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場惡作劇,但是當她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及全身緊繃所散發的怒氣,她頓時明白這只是他的懲罰,覺得既然如此,她要是不配合好像太說不過去了。
于是她驀地拉開上衣再沒有一絲猶豫,就連貼身內衣也都除去時,一具沒有靈魂卻潔白無瑕的軀體在他的面前展開。
唐星野審視著眼前的美景,心中沒有一點喜悅,居高臨下的他打量著身無寸縷的她,卻依然為她的美而震撼。「很好,真的很乖。」他的唇開始沿著她完美的曲線滑下。
朱顏沒有回應,咬緊貝齒,雙手在身邊緊握,任由他的唇在她的身上暢行無阻。
對于她如此的表現,唐星野當然不會滿意,于是他抬起頭來,以更加殘忍的話,企圖激起她一絲的反應,「如果你去做妓女的話,鐵定是紅牌,而且這份職業也正適合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話聲剛落,再也沒有辦法承受更多污辱的朱顏,克制不住自己的揮了他一巴掌。
「我想你應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唐星野咬牙說完,便一把抓起她,往床上一扔,他雙手毫不留情的撫上她的身體,沒有半點的憐惜並刻意的在她的身上留下青紫的記號。
這一夜,唐星野不顧朱顏的掙扎要了她,而在所有的怒氣宣泄完之後,他毫不留戀的起身,僅僅在臨出門前,殘忍的丟下一句,「你這樣的玩具,似乎還不適合救你的情夫,或許你該更努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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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掣雷電般的狂飆在無人的山路上,唐星野努力的想要借由速度驅離總是徘徊在他腦海里的那一抹面無血色蒼白的臉。
心中有一股懊悔在他的內心蔓延著,可是隨即又被他給否決掉,認為她並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歉意,畢曉該抱歉的人是她,該付出代價的也是她,他只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想到這里,唐星野更加快自己的速度,幾次險象還生的刺激,終于在他到了山下的時候,讓他成功的驅離那張該死的容顏。
當他的眼光瞄到路邊的一間酒吧時,他毫不猶豫的停下車走進去,點了一整瓶的烈酒之後,他才打電話給席慕白,要好友立刻滾過來。
此刻的他正不停的一杯接著一杯,心中恨死那個膽敢繼續回來擾亂他的朱顏,心想,在他最愛她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留情的背叛他,那麼她又何必在他下定決心要恨她的時候,又無恥的回來擾亂他的情緒呢?
「該死的賤女人!」唐星野大聲的咒罵著,差點震聾了匆忙來到的席慕白。
「喂!你怎麼喝那麼多的酒?」席慕白一把搶過他的酒杯,對于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心想,和星野認識少說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也從來沒有看過他現在這個樣子。
在他眼中的唐星野是一個表面上雖有點冷漠,但骨子里則是感情充沛的人,自制力也非常好,智商更是一流,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得到許多成就。
看來這一切都跟那天他在西台走廊上遇到的那個長發女郎有關,沒有想到那樣一個縴細的女子竟能將星野逼成這副德行。
「慕白,你來啦?」唐星野睜著迷朦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好友,臉上也勾起一抹笑容。
「我是來了!」席慕白沒好氣的說道,對于唐星野將他從女人的身邊召喚而來,有些不是滋味,「但我可不是來陪你喝酒的,我的床上還有一個性感的尤物在等我呢。」
听到這里,唐星野突地哈哈大笑起來,「女人嘛!再要就有了,何必那麼在乎?」不知是在說服自己,或是在說服好友,他在說這句話時顯得特別的激動。
席慕白清楚的知道唐星野並不是像自己所講的那樣灑月兌,因為這幾年來他雖曾看過唐星野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但大部分都是那種以金錢關系為橋梁的女人。「你和她到底有什麼糾葛?」唐星野今天的表現讓他更想弄清楚好友今天會變成這樣究竟是什麼原因。
「你想听?」唐星野挑起濃眉,對于好友,他一向毫無隱瞞,除了朱顏的事之外,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畢竟她都已經出現了,就算他不說慕白也一樣查得出來。他的煩悶在酒精的催化下,急欲化作文字宣泄出來。
「嗯!」席慕白點點頭,他看得出來唐星野最近的心情很亂和那個女人出現有關,所以認為他有責任為唐星野理清自己的思緒,同時也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先陪我喝酒。」唐星野幫他倒了一杯酒,跟著也為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酒,並一口氣將它倒在自己的嘴里感受著那股辛辣,緩緩道︰「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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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幾近絕望的睜著酸澀的雙眼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任由自己的靈魂飄蕩在怔忡迷朦之間。
唐星野殘忍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她的耳際,但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那聲巨大的甩門傳來,接著是他的車子咆哮怒吼的離去,她這才回復些許的神智。
她動作緩慢的離開大床,隨手拾了件衣裳蓋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蜷曲在房子的角落里,仿佛這樣就可以抵擋一切的風風雨雨。
感到四分五裂的心再也無法接合,就像是已經干涸的淚腺,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般。她好想就此死去,但是她不行,因為她是幻之林里所有人的希望,如果她死了,星野勢必不可能去救幻影。
那麼常洛怎麼辦?他們的孩子怎麼辦?朱顏緩緩的搖著頭,抹去了那股突生的死意。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她還不如在六年前的事件中死去,至少那時的她還可以帶著美好的回憶離去,可如今……
朱顏如同機械人般的站起來走進浴室之中,發狂似的以冷水沖刷自己的身軀,仿佛這樣就能趕走所有的不愉快。
忘了吧!忘了以前、忘了現在,從今天起將自己的靈魂驅離自己的身軀,這樣或許就真的感覺不到痛苦了吧!
但是往事猶如永遠揮之不去的鬼魅般,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盤旋,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像潮水般的朝她涌來,再一次的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