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麼?是你突然發現我是你的對頭,或是氣今天早上我不小心傷了你?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實在不懂有什麼值得生氣的,想我那天看到你除了驚訝之外,也不覺有什麼好氣的,而如果是後者的話沒錯,你有權生氣,我在此鄭重向你道歉。」
離開花店,坐上宋風毅那輛銀灰色房車,兩人間的氣氛仍舊延續著花店的火爆,面對舒洛那張河豚臉上宋風毅實在無法消受。搞清楚,今天早上上門「求」和解的人是她耶!又不是他,為什麼反過來好像他欠她多少人情似的。
「你當然不會生氣,你又不懂人生黑暗面。」
舒洛沒好氣地嘀咕一聲,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氣的是什麼,是氣官司上的不平,還是氣他強制邀請的霸道,或是氣自己心里逐漸叛變的感情,反正她就是無法厘清。
「什麼意思?」宋風毅側過臉不解她為何有此一說。
「意思就是說宋大公子位高權重,不會懂得別人的生命也有價值。」
「你是氣法院的判決?」
「」她沒回答,因為連她都無法確定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
她的沉默讓宋風毅自認猜對了。
「舒小姐,我想我得讓你了解,我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今天會想跟你談,是因為我了解喪母之痛,跟喪父那種悲傷是一樣的,所以,請你別一直以為只有你是受害者。」
「如果你父親不走路肩,我們兩家今天都不會有這種悲哀。」
「為什麼不說如果你母親不突然變換車道,我父親或許也就不會喪命。」
「你……」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別氣憤,我是實話實說,這個事實你知我知。」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們要談的不是重提車禍那天的對與錯,那個答案法庭已經幫我們找出來了,現在要談的是你如何說服我同意和解。」
原本開車蜿蜓在山路上的宋風毅,在半山腰空曠的路邊將車停下來,側過身直挺挺的看著她,看樣子今天不能達成共識的話,誰也沒心情吃飯。
「如果你要的說服答案是今天早上所開出來的條件,那很抱歉,我想這個和解不可能實現。」
「為什麼?」
「你自己都說過,縱然我去賣也可能賣不了二百萬,那我拿什麼錢來付和解金?!」
「你當真認為我要會你拿出兩百萬和解金?」
「今天早上你不是這樣說的嗎?」
宋風毅收起剛一閃而過的笑容,換上一臉嚴肅,說道︰
「那是開玩笑的,其實,一開始我會讓這個車禍走上法院,除了希望給肇事者一點懲治之外,另外也是不想讓有心人士以為大企業就能予取予求,以控訴之名行勒索之實,老實說,一開始我以為你是打算這麼做。」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宋風毅搖搖頭,很肯定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不能怪我過度小心,這個社會什麼人沒有,前幾次我沒出庭就是因為擔心身分一旦曝光,永豐集團這個大目標就會被一些覬覦分子當凱子敲,而我也永無安寧之日。」!
「你別忘了,事實上令尊也是個肇事者,如果我真的要坑你,也是有辦法抓住這一點不放。」
「不,你沒辦法,因為依交警的判決看來,令堂才算是真正的肇事者,在我手上一堆強而有力的證據,都指向令堂的錯要比家父重的多了。」
「你」
又來了!說來說去就是兜到母親頭上。
舒洛憤怒地推開車門沖下車,往山邊站去,雖然山谷里夜景動人但她卻無心欣賞,只希望迎面而來的山風能吹散心頭那股怨氣。
為什麼好像什麼事都是他佔上風,不管公事或是感情,她都像個輸家。
「你可不可以冷靜一下!站好!」
隨著她的身形急奔而出的宋風毅,一雙手在山邊攫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因憤怒而低吼出聲。
這個女人,存心想氣死他、嚇死他是不是!
她賭氣甩門的舉動,已經讓他的紳士修養瀕臨瓦解,昏暗中又看她沖向無屏障的山邊,更讓他捏一把冷汗,她想摔死自己嗎引
「放開我!」舒洛掙扎著,他那只過重的掌力毫不留情拉得她的手好痛。
「過來!」他沒放手,反而加重手力將她整個人拉進懷中,像訓斥不乖小孩般斥喝著。「你怎麼這麼容易動氣?」難道他就不能說些事實嗎?!
「不是我容易動氣,是你的話很容易讓人生氣。」後來的那道拉力讓她毫無反抗地撞上他結實胸膛,整個人應聲落入他懷中,這個過近的距離逼得她不得不舉起雙手以隔開那份令她心亂的踫觸。
他才不管她腦袋瓜子里想什麼,只記得雙手緊緊護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就像個不憧事的小孩子。」他真想將她抓過來痛打一頓,再往前一步就是山谷,一個不留神今晚就會多一條冤魂。
「那你的行為呢?根本就像個侵略者,我的手腕好痛。」舒洛挪挪身體,提醒他剛才的蠻力下產生的後果,她整個人除了頭之外幾乎全貼在他身上,這種親密的姿勢讓她非常不自在。
「對不起。」宋風毅嘴上雖是對這個行為淡然地道聲歉,但攫取她手腕上的手掌卻也沒離開,只是放輕了些。
「我想我們別再提車禍那件事的誰是誰非好嗎?」再這樣爭執下去,兩人的對峙場面永遠沒完沒了,他沒耐心爭論一件無建設性的問題。
「我本來就沒要再提車禍那天的事,是你提的。」
仰頭抗議的她,這才發現兩人身高差距有多大,在他面前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仿佛還是個小孩。
舒洛奮力掙月兌他後退一步,深怕自己再繼續挨下去,將會無法把持自己,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舉動,畢竟,在這種寧靜夜空之下,與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靠這麼近,要她理智不出軌實在很難。
她也才掙離那麼一點點,宋風毅強悍的手勁馬上又將她拉了回來,這個黑漆漆的山腰斷層讓他很沒安全感,他擔心一放手,這個莽撞女人可能會出什麼狀況,他沒膽冒那個險,于是乎,兩人間就這樣形成一場拉鋸戰。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舒洛打算放棄掙扎的同時,宋風毅也放松了兩人的距離,並且發出一聲咒罵,「該死!」
宋風毅決定認輸了,因為在那一次又一次不經意的踫觸中,她堅挺的胸部不只一次滑過他的胸膛與手掌,股間那僨張的痛楚已經很明顯表達他的,再不放開她,他整個人快爆破了。
該死,這個女人
如果現在不是在馬路旁,如果兩人間不是還有一堆事情未解決,他一定會佔有她,真真實實的佔有她。
兩人間的距離雖放松,並不代表他願意讓她離去,當他發現她的身子在他松手後又開始往後退時,一聲雷鳴再度響起。
「你可不可以站進來一點!」其實,這聲怒吼的背後,只有他知道這一切根本就是自己情緒轉嫁的掩飾。
「你放心,我知道保持安全距離。」她甩開他的手一語雙關說著,有股沖動想告訴他這種雙手糾纏、兩相依偎的動作,比站在山邊更危險,難道他沒發現這一些似有意卻無意的舉動讓她像頭受驚小鹿嗎?
「你只要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點頭答應和解,而且不需要把我賣了,我就不會想不開跳崖的。」
其實,她真恨不得踹他下崖,難得這麼美好的夜晚上這麼浪漫的氣氛,她多期望他能做些屬于情人該做的事,不要淨說這些硬邦邦的話題。
只是,誰當你是情人啊!
舒洛!你真是個大傻瓜!
面對她的嘲諷,宋風毅嘆口氣,落寞地答道︰「我剛才不是說過,早上那個提議是開玩笑的嗎?」
他多希望令晚是個開始,尤其在這個星光燦爛的夜晚,但是,星月下的氣氛如果話題不對的話,一切也將是枉然。
「那你不開玩笑的條件是什麼?」
她老有個幻想,希望他會執起她的手說些甜言蜜語。
「你希望是什麼?」
說來好笑,兩個各懷心事的男女,所說跟所想竟能是南轅北轍。
「我希望對不起,你說什麼?」忙碌在情海幻想中的舒洛亂了頭緒了。
「我說你希望我有什麼和解條件?」
「哦我當然希望無條件和解。」在一陣陣幻想落空後,她終于強迫自己面對現實。
「你覺得這個提議我會接受嗎?」
「如果你是個正人君子就會接受,你也看到我跟妹妹辛苦經營的花店,我們根本沒多的錢賠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不無條件和解就不是正人君子?!」宋風毅將她拉到車邊,邊走邊帶笑著問她。
或許,操之過急對兩人都不好,他需要再多點時間想想感情這檔事。
「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剛才說,原本只是擔心有人故意利用這場車禍敲詐永豐企業,所以才會訴諸法院,現在既然知道我不是個會敲詐的人,就沒道理硬要我賠錢啊,對不對,你得當個說話算話的君子。」
「好,我會通知律師跟你的律師談和解事宜,所有的訴訟費由永豐支出,另外,再加一百萬的慰問金,你覺得如何?」
「一百萬!」舒洛瞠大一雙水靈大眼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你說你反過來要給我一百萬?」
「沒錯!」宋風毅點點頭,似乎很得意看她受驚嚇的反應。
「你有病啊,那你兜那麼大一個圈子干什麼,一開始就照我的意思賠給我們一百萬不就成了,干嘛上那麼多次的法院,浪費訴訟費又浪費律師費,你錢多啊!」
舒洛揮著手跺著腳,又氣憤又懊惱地嚷著,這些有錢人真是有錢沒處花,拿那些白花花的鈔票開玩笑。
「那不一樣,這是慰問金,不是賠償費。」他笑看著她像小陀螺一樣打轉,不懂自己竟然會享受她發怒護罵。
「還不一樣都是錢,喂!你說的是真是假,真的要給我一百萬?」她突然又跳到他身前抓住他的手,讓宋風毅好不容易恢復的冷靜又開始動搖。
「當然是真的。」
「是不是有附帶條件?」
「沒有。」
「好,我接受,什麼時候寫和解書?」舒洛二話不說,點頭接受。
「我以為你會很有骨氣的拒絕。」她這麼干脆的索求反倒令宋風毅意外。
「干嘛拒絕,我缺錢是不爭的事實,你很有錢這也是事實,拿你這筆錢剛好當做小葦的學費,算是完成我媽最後栽培她的遺願,何樂而不為,喂!大丈夫說話算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別黃牛哦!」
舒洛一口氣說完一堆話,听得宋風毅一陣沉默,良久,他發現自已喉間竟不自禁地傳出一聲低喃。「你的確與素不同」
聲音雖輕,但舒洛听到了,當她疑惑地揚起雙眉往他看去時上見發現他正用一種透視人體的灼熱眼神看著她
他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雙眼東奔西竄地逃避那道怪異凝視,並決定用逼問化去自己的慌亂。
「什什麼與眾不同?這叫做正常反應,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放心,我說話算話。」宋風毅語調溫柔,由于兩人距離過近,舒洛甚至感覺到他輕拂過臉龐的語風。
舒洛感覺自己的身子不自主的顫抖一下,雙頰像發燒一樣燙著,為了穩住自己的情緒,她將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
他說話的聲調越柔越低,她的心跳頻率就越高亢,他到底想干什麼?那天電梯里的畫面彷若又重演,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盯著她看?
他卻以為她雙手環胸是因為冷,的確,夜里的山風帶些寒意,于是,出乎意料的,他將她拉進胸膛,體貼拉過身上的西裝外套將兩人裹住。
舒洛被這個變化嚇著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讓兩人如此親密的貼合
「你在做什麼」她顫抖的問著。
「幫你取暖。」他答得理所當然。
「你你可以月兌下外套……」
「不行,我也會冷。」他將兩人抱得更緊些,仿佛是要證明他的話。
「」挨在溫暖寬碩胸膛下的舒洛,大氣不敢喘,激烈抨動的心跳幾乎讓她無法負荷。
她感覺到那雙原本在背部游走的手掌,一寸寸地攀上頸窩,溯上發稍,最後停在她的下顎,來回撫玩著,那種感覺很好,很美,很親密。
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起了非常怪異的變化,舒洛明顯听見自己急促喘息的聲音,她想逃,卻是全身無力。
「我想,我要吻你了」一陣似有若無的挑逗後,他突然口出驚語。
這是什麼鬼話,他想他要吻她
舒洛想反斥,但接下來的局勢演變根本讓她措手不及,一張帶著侵略性的粗獷臉龐緩緩向她迫近,那片剛毅厚實的唇片,已經毫不猶豫地襲擊她微顫的紅唇
宋風毅像是個情場老手,帶著生澀笨拙的她,一波接一波的品嘗著愛情的新鮮。
舒洛沒有絲毫退路,因為蠢動的心緒與出軌的理智早已背叛了她,面對這個曾經期待的接觸,她終于情不自禁地學著回應。
這是她的初吻,守了二十二年的初吻──
算了!
全給了他了!
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星期一,通常是舒洛最忙的一天,因為附近一些辦公室都在今天替換布置室內的盆花,但今天她卻反常的清閑,呆呆坐在工作台後發呆,或許不該說今天,從上星期五晚上之後,發呆就成了她主要的工作。
「小洛姊,花都換好了,這是揚升的賬。」
一張甜甜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喚回她不該打混模魚的心神。
「謝謝你,小惠。」她拿過支票,對她笑了笑。
是那個剛上任的工讀生,大學園藝系的學生,也是母親生前花藝班的徒弟,難得一雙巧手盡得母親的真傳,比她這個新任的老板娘還厲害,以往礙于財源考量,她只能請她偶爾來幫忙,但這些日子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她決定聘她當正式助手,當然,那天宋風毅慷慨的說願意支付一百萬元慰問金,是臨門一腳,少掉對小葦學費的擔心,她毫不猶豫的敢大膽投資,多了個幫手,花店便能多接一些案子,案子一多,生意當然會更好,店面的貸款就沒什麼壓力了。
小惠也回她一記微笑,抱起另一把花束,乖巧地說著︰「小洛姊,我送花去城中,店里麻煩你照顧。」
「我知道了!你去吧,騎車小心點。」
小惠走後,舒洛又繼續剛才未完的「工作」──發愣,看到桌上那團團被那她揉碎的粉紅花瓣,她的思緒又開始游蕩,蕩來蕩去又蕩回到那天晚上那場有些浪漫又有些失落的路邊愛倩。
那場免費的愛情野台戲,因為後來急駛而來的車輛被迫中斷,他一言不發的將她帶上車,一路上沒有任何交談,就是到了餐廳他的話也變得很少,對那場忘情的擁吻絕口不提,只是,話雖少,眼神交會的次數卻是異常頻繁,只是誰也沒去解讀什麼,任由一堆無法解釋的電流四處竄動。
那算不算就叫做約會?算不算戀愛?
舒洛低下頭輕嘆一聲。
讓她失落的原因是,除了那一吻,他什麼也沒表示!
她不想否認那個叫宋風毅的男人,讓她第一次對異性萌生悸動,其實從第一次在機場踫面時,她就有那種感覺,只是,她也知道,太過出色的男子通常是上天派來傷女人心的撒旦,所以,雖然心思被牽動,但她卻不想去踫,也沒勇氣去踫,因為,她不想當傻瓜,凡人不該得的東西,她不強求。
東西?!舒洛突然咧嘴一笑,她竟然將那位絢爛的像顆行星的男人稱為「東西」,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真沒想到因緣際會,接二連三的不期而遇卻讓她不敢奢望的情愫蠢蠢欲動,加上那件牽扯不清的官司,讓兩個人的距離想拉遠都很難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
其實,有個這樣的男朋友也不錯!
只是,他會是當真嗎?
「小洛」
「舒小洛!」
接連兩聲的叫喚,終于引起白日夢小姐的注意,舒洛連忙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愣愣地沖著叫她的男人笑著。
「學長!你什麼時候來的?」
奇怪!同樣是長得好看又有才氣的男人,為什麼她對學長就沒有那種窒息、緊張的感覺。
江濤瀚看著她的紅臉,半嘲半斥的說著。「來了一下子了,叫了幾聲,你人卻還像四處雲游一樣不知世事,我看現在縱然有搶匪闖進來,你也沒反應。」
「對不起啦!」
「對不起!沒錯!你是該跟我說對不起,听說你上星期自己沖去找永豐的小老板談判了,為什麼不先跟我討論一下呢?」
「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反正我跟他認識,或許我們倆直接談可能比較清楚,何況,談判結果再壞,大不了也是賠錢,沒差啦。」
「還說呢!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認識他的。」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的談判結果。」
「那位廉律師打電話跟我說的,我們倆都被你們這兩個不照規矩來的當事人弄亂了。」
「對不起嘛!廉律師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那位宋老板答應無條件和解,看不出你還滿厲害的。」
「豈只厲害而已,你該說無條件和解之後所得的利益更高超。」
「無條件和解就是無條件和解,還有什麼之後所得利益?」
「她沒跟你說那個宋風毅願意付給我們一百萬的慰問金。」
「一百萬的慰問金!小洛你有沒有搞錯啊!處在下風的人是你耶,他願意無條件和解就已經不錯了,還要反過來給你一百萬,你頭殼壞掉了。」
「我頭殼沒壞,是他自己說的,廉柔依沒提嗎?」
「沒有,廉柔依沒提到這一點,她傳給我的和解書草稿也沒這一項。」江濤瀚將早上剛收到的傳真遞給她,接著說︰「小洛,天底下那有可能會有這麼好康的事,他又沒錯,干嘛給你一百萬的慰問金,除非他有什麼企圖。」
沉著臉仔細詳讀了那張內容後,心情已經很不好的舒洛,听江濤瀚這一說,臉色更差。
「豬八戒!他會有什麼企圖。」
「小姐!原則上,他的企圖有可能就是你。」江濤瀚戲謔地說了句。
「那有可能,他怎麼可以那麼邪惡、卑鄙、無恥。」听出他隱喻的舒洛,臉上表情一陣紅一陣白,不敢相信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會是那樣的人,難道他故意用一百萬騙了她的防護心,然後騙了她的初吻?
「好了,我只是開玩笑,你先別氣,我再幫你問一問。」江濤瀚搖搖頭,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會讓她氣得跳腳,連忙安撫著。
只是,他後頭這些安撫的話已經無法平息舒洛被惹怒的心情,就見她月兌下腰間的圍裙,對他揮揮手,撂下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去問,你幫我看一下店。」人便氣沖沖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