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趁早打消念頭。」氏雲的口氣冷得連企鵝都受不了。
「當我下決定時,不達到目的,我是不會退縮的。」男人咧著嘴笑。
「我一見你就討厭你,想追我,下輩子再說吧。」氏雲的聲音高得不自然。
「我的包廂到了。」男人眼中的火焰彷佛要將她燒成灰燼。
「我不想進去。」氏雲努力掙出這幾個字,並祈禱他沒看見她嘴唇發抖。
「既來之,則安之。」男人以他高大的身材擋住樓梯。
「激將法是沒有用的,請你讓開。」氏雲惡狠狠。
「那我就只好霸王硬上弓。」男人強行握住她的手,並將她推進門里。
「你比上匪還可惡!」氏雲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和不安。
「土匪有長得像我這麼可愛嗎?」男人手抵住門框,油嘴滑舌道。
「黑毛豬要比你這只沙文豬可愛多了。」氏雲瞪他一眼,不客氣的表示。
「听到這麼惡毒的話,我的心幾乎碎了。」男人佯裝心傷的說。
「你去死最好!」氏雲破口大罵。
「妳生氣了?我最喜歡看妳生氣的模樣。」男人挑逗道。
「你有病!」氏雲兩手腰,氣得七竅生煙。
「太美了,當妳越氣時,那張臉就像桃花一樣美。」男人眸中火光熊熊。
「好狗不擋路,你讓我出去。」氏雲緊張地避開他的視線。
「我不讓。」男人的聲音懶洋洋。
「你……你……」氏雲一時之間找不到話罵他。
「我怎麼了?」男人的手指冷不防地箝住她線條優美的下巴。
在她還來不及閃躲之際,他溫熱的唇封住她微啟的唇,她想抗拒,可是他的舌尖不費吹灰之力地探入她口中……
「想要在這?還是去賓館解決?」男人將沾滿黏液的手指抽出。
「解決什麼?」氏雲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當然是生理需要。」男人露出輕蔑嘲諷般的臉孔。
「你真混蛋!」一把火油然而生,氏雲奮力一揮,往男人面頰摑下去。
嘲笑從他的臉上消失,足足有三秒鐘,他呆若木雞,看在氏雲的眼中,竟有一種大女人的報復快感,這時她感覺到自己已完全回復正常,整個人神采奕奕,而且充滿斗志地準備接受他可能的反擊。
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君子,但氏雲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動手不動口的紳士,只要不是拳頭相向,氏雲不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不過,她對被他輕易撩撥起來的欲火感到困惑,雖然她叫風騷桃花,可是從她迄今仍是處子身就可以知道,她只是虛有其表,她和其它四位大女人一樣,堅持把最初獻給最愛的男人。
但她為什麼任他予取予求?難道是一見鐘情?
她退到和他距離兩臂以外的安全地帶,審視他生氣的臉孔,這時他臉部的線條十分僵硬,雙眸射出如鋼鐵般的冷光,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看起來很可怕,但是卻絲毫不減他英俊的外貌,反而增添如惡魔般的吸引力。
男人不壞,女人不受,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對這樣的男人一見鐘情太危險,她警告自己──安全第一。
雖然她打心底就排斥傳統的孟家教育,但在遇到危險訊號出現時,她還是會本能選擇趨吉避凶,保護自己;就連愛情也一樣,她想先友後婚,只是……她懷疑自己能跟鐘家那位大茂土豆以外的男人結婚?
「這叫我怎麼走出去見人?」男人質問。
「是你自找的,。」氏雲一點地沒有道歉的打算。
「妳別忘了,妳一開始並沒拒絕我。」男人提醒。
「你也別忘了,女人是世上最善變的動物。」氏雲大言不慚。
「我會讓妳成為世上最不變、從一而終的女人。」男人以立誓的口吻說。
「我敢跟你打賭,你的願望永遠不可能達成。」氏雲斬釘截鐵道。
「我們賭什麼?」男人躍躍欲試。
「什麼也不賭。」氏雲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
「妳怕輸?」男人企圖不著痕跡地激怒她。
「才不,我只是再也不想見到你。」氏雲不受影響的說。
「妳以為妳不見我,就能躲得了我?」男人目光灼灼。
「這不叫躲,我是討厭你而不想再見到你。」氏雲解釋清楚。
「妳剛才的表現似乎不限討厭我……」男人曖昧地暗示。
「剛才已經過去了,和現在不一樣。」氏雲強詞奪理。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我該不該把討厭轉換成喜歡呢?」男人促狹。
「我懶得跟你浪費口水,請你把門打開,我要回去了。」氏雲要求。
「回去哪里?大女人俱樂部?還是新加坡?」男人冷不防道。
一听到「新加坡」三個字,氏雲的胃緊縮成一團。
這個大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竟讓她有如此嚴重的恐懼感。
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了若指掌,不僅知道她在大女人俱樂部的雲雲,還知道她在模特兒界的種種,就連她守口如瓶的家世,他似乎好象也有所了解……
她閉緊了嘴,神情嚴肅地思考,想要從混亂中抽絲剝繭,找出他是誰的答案,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仰慕者,他大費周章地調查連宋小曼都無法探出的身世之謎,可見他極為不簡單。
能夠知道她家住新加坡的人,除了孟家人之外,只有鐘家。
雖然她是孟家唯一接觸新知的女孩,但那些老師和同學壓根就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去掉這些人,只剩下兩個可能──他和孟家或是鐘家有所關連。
依父親的個性,萬萬不可能宣揚風騷桃花是他女兒,所以他和孟家的關連應該不大,可是鐘家見過她的人,也只有大茂土豆和他父母,依照常理,鐘父、鐘母心里一定很不願意風騷桃花是鐘家媳婦,自然也不會把家丑外揚。
難道他是人茂土豆找來調查她私生活的征信社的人?
不!他不像征信社派來的人,他有種生下來就好命的富家子氣質,和成功企業家的風度,不像那種專搞偷窺別人隱私的小人物,他是天生的大男人。
如果他是人茂土豆的朋友,那麼她可就要大笑──大茂土豆戴綠帽!
派這樣英俊的男人試驗她,等于是把她往虎口里送。
若不是她緊急踩煞車,她可能會成為他花名冊中的一頁,像他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有一本寫滿女人資料的厚厚花名冊,說也奇怪,她竟然跟自己幻想的那本莫須有的花名冊吃起醋來……老天!她得趕快查明他的底細,並趕快離開這里。
「你是誰?」氏雲厘好頭緒地問。
「我有很多身分,妳想知道哪一個?」男人好整以暇。
「你姓什麼?叫什麼?家里有哪些人?在做什麼?」氏雲一股腦地問。
「妳那麼想知道我的身家,是不是想嫁給我?」男人反而調戲她。
「少油嘴滑舌,你快回答我的問題。」氏雲沉著臉。
「對女人以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通常我是一問三不知。」男人冷道。
「算了!我自己會捉出你的狐狸尾巴。」氏雲下戰書的說。
「妳不用捉,妳想要,我可以現在就給妳。」男人爆出刺耳的笑聲。
「下流!」氏雲咬牙切齒。
「給妳最基本的線索,這是我的名片。」男人將名片遮上。
「你會後悔的。」氏雲沒帶皮包,故作輕挾地將名片塞進衣襟內。
「我真是期待能與妳一決高下。」男人咽了咽口水。
「你的Case,交給屬下負責就可以了。」氏雲心虛的說。
「妳的意思是妳不親自出馬?」男人雙眉像用過的毛巾擰在一起。
「殺雞焉用牛刀!」氏雲不可一世的說。
「妳分明是有意躲避我。」男人視破她的作勢。
「我才沒有!」氏雲臉紅得像柿子。
「就算妳是孫悟空,這輩子也難逃我如來佛的掌心。」男人自負道。
「讓開!我要去找我朋友。」氏雲怒氣沖沖地走向門口。
男人手抵著門框,身體側到一邊去,讓出一定的空間,逼得氏雲鼓起最大的勇氣,強迫自己以不急不徐的速度從他腋下穿過,但就在地快通過門口時,他突然輕咳一聲,嚇得她不經意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站得那麼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溫暖的呼吸輕拂在她臉上,令她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大老爺!她發現自己居然希望他再吻她一次,怕他看出她的心思,連忙避開他的視線……
氏雲幾乎是落荒而逃,而且她這一逃是逃到馬爾代夫。
一個星期之後,氏雲一回到香港居所,就接到經紀人十萬火急的電話。經紀人瑪莉,四十二歲,年輕的時候會是模特兒,當她不再年輕時,便開了這間專門替模特兒安排秀約的經紀公司,現在她的旗下有十二位模特兒,頂尖的有三位,氏雲是其中一位。
私底下瑪莉對氏雲就像對自己女兒那樣疼愛,不過在公事上瑪莉可是頑固到了極點,只要她認為是好工作,她總是不先問模特兒的意見,擅自作主接下工作,雖然模特兒會鬧小脾氣,但事後都很高興瑪莉替她們做了明智的決定。
一听到是瑪莉的聲音,氏雲知道又有推不掉的工作來了!
雖然她的心情已經整整調適了一個星期,可是她還是心浮氣躁,尤其是在赤蠟角機場時,看到一位跟他身材差不多的男人時,她的心還疑神疑鬼地怦怦直跳,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嚇自己。
她懷疑在這種焦躁不安的心情下,她能把工作做好嗎?
「大小姐,妳跑到哪里去了?」瑪莉聒噪的間。
「馬爾代夫。」氏雲有氣無力地回答。
「老天!妳該不會去把自己曬成古銅色皮膚吧?」瑪莉詰帶微慍。
「妳放心,我沒去做日光浴,我躺在酒店里大睡了六天。」氏雲澄清。
「膚質可是模特兒最重要的本錢,妳做得很對。」瑪莉釋懷。
「瑪莉,妳打電話找我什麼事?」氏雲無心閑扯淡。
「有個香水廣告指名要妳當代言人。」瑪莉也不唆。
「是哪個品牌的香水?」氏雲意興闌珊。
「香奈兒的X情人系列,酬勞可觀。」瑪莉熱絡。
「那個系列不是已由克勞蒂亞雪佛談成。」氏雲娥眉輕鹽。
「她是西方市場,妳是屬于東方市場。」瑪莉解釋。
「安妮也是東方人,能不能請他們換成安妮擔綱?」氏雲婉拒道。
「這麼好的曝光機會,妳為什麼要讓給安妮?」瑪莉質疑。
「可能是我最近得了職業倦怠癥。」氏雲掩飾著說。
「不!我听得出來妳有心事!」瑪莉猜測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一點點而已。」氏雲無奈又無助她嘆口氣。
「跟男人有關嗎?」瑪莉像個撈叨母親繼續追蹤地問下去。
「嗯。」氏雲坦承,因為瑪莉對她的照顧確實贏得她如對母親的尊重。
「他是不是送妳耳環的神秘男人?」瑪莉一語中的。
「是的,但瑪莉,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氏雲顯得有些激動。
「好,現在我不逼妳,等妳想談時,隨時歡迎妳來找我。」瑪莉指出。
「謝謝。」氏雲松了一口氣。
「妳是知道的,我一向最討厭旗下模特兒為了男人不工作。」瑪莉嚴厲道。
「我想妳是對的,好吧,我要做什麼呢?」氏雲佯裝仿似工作為重。
「星期三下午一點到公司來簽約。」瑪莉高興的說。
「什麼時候開始拍攝?」氏雲拿出記事本,在星期三的空欄做記號。
「星期六,攝影師會帶妳去拍攝地點。」瑪莉的聲音輕脆。
「配合的攝影師是哪一個?」氏雲隨口問問。
「叫鐘斯,搞不懂華歌兒怎麼會用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攝影師!」
「這名字果然沒听過。」氏雲卻覺得鐘斯這兩個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跟妳多說,國際長途電話貴死人了。」瑪莉話鋒一轉。
「真會計算!」氏雲話中有話的諷刺。
「記住!星期三,不要遲到。」瑪莉臨別秋波。
掛上電話後,氏雲開始邊走邊月兌衣服,一直月兌到走進浴室為止。她的浴室算不小,足足有十坪,正如瑪莉所說,皮膚是模特兒重要的本錢,她不僅要有一張美麗的臉孔、一副苗條的身材,而且要讓在閃光燈下所有看得到的每一吋肌膚都完美無瑕,這樣才能成為超級模特兒。
浴室可以說是在模特兒生活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她們要花很多時間在浴室里讓自己保持美麗,甚至變得更美麗,雖然模特兒和空中小姐一樣也是經常在世界各國跑動,但她們通常會在世界各地有一個窩,這個窩或許不大,不過浴室絕對是不小,這也就是為什麼模特兒比空中小姐看起來更容光煥發的緣故。
因為模特兒重視能促進血液循環的洗澡,所以皮膚閃閃動人。
氏雲的居所在頂樓,浴室的一面是只能往外看不能向里看的單面黑玻璃,另一面是張偌大的除霧鏡,她有自戀的傾向,喜歡一邊洗澡一邊打量自己,這大概就是風騷桃花最好的證明。
浸泡在七彩泡沫中,她想放松神經,可是腦海卻充滿他的身影。
她怎麼會如此思念他呢?她想不透這種情緒,竟會讓她口中有股又甜又苦的滋味,教她不知所措……
這時,電話鈴聲乍響,她本來不想接,可是響個不停,她以為是瑪莉又想到什麼要告訴她,她只好拿起浴室的分機︰「喂?」
「妳終于回來了!」是那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
「你從哪里弄到我的電話號碼?」氏雲感到頸後的毛發直豎。
「有錢能使鬼推磨。」男人發出自豪的笑聲。
「你打電話給我干什麼?」氏雲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友善。
「關心妳。」男人堅定的語氣透出一分淡淡的溫柔。
「惡心!」氏雲听了心頭小鹿亂撞。
「馬爾代夫好不好玩?」男人改變話題。
「你認識瑪莉?」氏雲直覺反應是瑪莉出賣她。
「不認識。」男人的聲音不像裝蒜。
「那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哪里……你跟蹤我!」氏雲憤慨地大叫。
「我沒有跟蹤妳,不過我有派人保護妳。」男人不以為忤。
「你太可惡了!」氏雲氣得拍打水面,濺起啪啦的聲音。
「我要追妳,當然要隨時掌握妳的行蹤。」男人認真的回答。
明知甜言蜜語是男人慣用的伎倆,可是氏雲卻心悸得無法說話反擊。
只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竟然輕易地將她心靈的防線,在她無法理解的情況下突破,雖然她的言行舉止一直表現得像風騷桃花,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冷的、是硬的、是堅固的。
多年以來冰封的一顆心,卻不堪他的一擊,真教她欲哭無淚!
她想了解,他是用什麼武器摧毀了她心中的堡壘?一句「我要追妳」的效果真有這麼大的破壞力嗎?還是她希望得到他另一種說法……
這個男人簡直像從地獄來的惡魔使者,能夠勾人魂魄,就在她感到困擾害怕之際,她想到另一個和他完全相反的安全男人──大茂土豆。
她真能拋開家庭,理直氣壯地和她的未婚夫一刀劃下休止符嗎?
為了他……
「妳現在在做什麼?」男人的聲音戳破她的恍惚。
「跟一個混帳講電話。」氏雲以忿忿的口氣掩飾她的不安。
「我猜妳在充滿泡泡的浴缸里……」男人以夢囈般的口吻說。
「你現在人在哪里?我家對面嗎?」氏雲緊張地看著黑色玻璃窗。
「我在西環的辦公室。」男人平穩的說。
「你該不會趁我不在時在我家裝針孔攝影機吧?」氏雲四處打量。
「別緊張,我只是听到水聲,做出妳在泡澡的判斷。」男人耐心解釋。
「我鄭重警告你,你若是再這樣糾纏不清,我會告你騷擾。」氏雲彷佛跟電話有仇似的,把它聯機拔起,重重摔到地上,她早該這麼做了,但她卻在跟他說了一堆話之後才做,這是為什麼?
是什麼原因讓她對他的聲音戀戀不舍?
星期三,氏雲如期飛到了紐約的經紀公司,完成香水廣告簽約。
距離拍攝的日子還有三天,在這種時刻,不論是超級或是一般模特兒都會好好地休養,以容光煥發的容貌面對鏡頭,過去氏雲也是如此,但這次她整個人變了樣,白天睡覺,一到晚上就像夜貓子,四處參加派對。
派對在摩天大樓的第三十層舉行,燈火輝煌的大廳,侍者端著托盤來回穿梭,小型六人樂隊伴隨著鋼琴合奏,不過鮮少人會去注意樂隊在演奏什麼,絕大部份的人都像獵狗,以精銳的眼神和靈敏的鼻子,四下尋找最佳獵物。
在場的男人有一半以上目光都集中在大廳里唯一一位東方女子身上。
氏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炫耀自己的好機會,她穿了一件銀絲禮服,從前面看只能看到香肩,但從後面看可就讓人大飽眼福了。光潔的背脊完美無瑕地呈現,不知有多少男人幻想伸手撫模她雪白的背部。
即使她的身旁總有知名多金的男士圍繞,但是她的目光卻像在尋找什麼似的飄浮不定,然而不知情的蜜蜂們,還以為她在找尋伴,爭相獻著殷勤。
冰涼爽口的香檳,一向是高級宴會的最愛,不過可別小看這透明如水的液體,它的威力不下于伏特加,而且還有令人越喝越想喝的癮頭,氏雲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喝下過多的香檳,因而意識模糊。
此時,她頭枕在一名號稱是紐約美女終結者的金發帥男胸上,模樣看似親昵,大家都以為氏雲是心甘惰願跟著美女終結者走,卻不知她是被強行拖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站在電梯門前,氏雲以微弱的聲音問。
「快樂的地方。」美女終結者曖昧的說。
「什麼地方?」氏雲懵懂無知的問。
「床上。」美女終結者用突兀的男性象征踫觸氏雲。
「你變態!」氏雲氣得從牙縫擠出騰騰怒氣。
「再過一會兒,妳會愛死它的。」美女終結者自鳴得意。
「你敢用它踫我,我就用剪刀讓它永遠死掉。」氏雲惡狠狠道。
「不要說剪刀,妳現在連拿剪指甲刀的力氣都沒有。」美女終結者大笑。
「放開我!」氏雲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月兌,卻徒勞無功。
「寶貝……今晚我會讓妳爽歪歪。」美女終結者箝在她腰上的力氣加大。
「我不要。」氏雲搖頭,但酒精使她整個人像搖搖欲墜的酗酒者。
「女人說不要其實就是要。」美女終結者曲解的說。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大叫非禮,讓你身敗名裂。」氏雲警告。
「電梯來了,真是天助我也。」美女終結者一把將氏雲推進電梯內。
「你敢踫我一下,我就告你強暴。」氏雲使出撒手簡。
「派對里的人都可以為我做證,妳是自願的。」美女終結者指出。
「趁人之危,你無恥!」氏雲氣呼呼。
「龜笑鰲無尾。」美女終結者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這話是什麼意思?」氏雲鐵青著臉問。
「妳風騷桃花玩弄男人的臭名,和我可說是旗鼓相當。」美女終結者說。
「我才不像你用強暴的手段。」氏雲酒意醒了一大半。
「只要能得到妳,用什麼方法不重要。」美女終結者寡廉道。
「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氏雲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美女終結者。
「妳盡量罵,反正過了今晚,妳就成了我的手下敗將。」美女終結者又笑言。
「我寧願一死,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氏雲折下絕話。
「上床這事妳身經百戰,用不著以死假裝清高。」美女終結者冷哼。
「我愛跟誰上床是我的自由,但我絕不接受強暴。」氏雲怒吼。
「等妳嘗到我的寶貝後,我保證妳會由被動變主動。」美女終結者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下流!」氏雲一面破口大罵,一面思索逃離魔掌之道。
「講了那麼多話,妳一定口渴了,讓我為妳解渴。」美女終結者朝她節節逼近。
「你想干什麼?」氏雲一直後退到背部踫到冰冷的鏡面,無處可退。
「喂妳喝我的口水。」美女終結者押褻的說。
「不要!」氏雲以手擋住攻擊。
「我偏要!」美女終結者粗魯地將氏雲的雙手抓住。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電梯到了一樓,一個穿著警衛制服的東方男子站在電梯門口,氏雲見機不可失,立刻高喊︰「救命!」
「放開她!」東方男子飛快地把美女終結者的手臂拽到頭上。
「媽的!你弄斷本大爺的手了!」美女終結者痛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小姐妳還好吧?」東方男子關切的問。
「謝謝你。」氏雲快速地躲到東方男子身後。
「一個小小的警衛憑什麼管閑事?」美女終結者歪著嘴裝凶狠。
「欺侮弱女子,不是好行為。」東方男子輕描淡寫的說。
「瞎了你的狗眼,她是我的女人,我愛怎樣就怎樣!」美女終結者大言不慚的。
「小姐,是嗎?」東方男子冷聲的問氏雲。
「當然不是。」氏雲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緊抓住東方男子的手臂。
「你听到小姐說的。」東方男子皺著眉,似乎對氏雲的動作感到不悅。
「滾開!」美女終結者仍舊不願讓到手的熟鴨飛了。
「我勸你現在就走,不然休怪我無禮。」東方男子森冷的說。
「你想怎麼樣??」美女終結者一臉挑釁地揚了揚嘴角。
「在我數到三以前,你最好消失,否則你的臉會遭殃。」東方男子威脅。
「如果你敢動粗,倒霉的人會是你。」美女終結者顫著聲音威脅。
「一、二……」東方男子握緊如鋼鐵般的拳頭。
「叫你們警衛的頭子來!」美女終結者退了好幾步說。
「我就是警衛頭子。」東方男子坦言。
「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美女終結者一臉傲慢。
「你媽媽的兄弟。」東方男子面無表情道。
「他是有權有勢的國會議員。」美女終結者大聲說。
「那又如何?」東方男子表現出勇者無懼的神情。
「我保證你明天不用來上班。」美女終結者狗仗人勢地威脅道。
此時,從另一個電梯下來一名黑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賴利,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不打拳後肌肉依然結實。」東方男子打招呼道。
「原來是東方兄。」黑人曾是一名叱 風雲的拳擊手。
「賴利,他是誰?」美女終結者不解地問。
「連拳王泰森見了他都要敬三分的人。」黑人敬畏道。
「還要不要我數三……」東方男子眼楮迸出殺氣。
「你給我記住!」美女終結者幾乎是挾著尾巴而逃。
「得罪那個痞子,看來你的工作不保。」黑人憂心忡忡道。
「無所謂,我早就想換工作了。」東方男子淡笑。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氏雲抱歉的說。
「為了避免他再次騷擾妳,我送妳回去。」東方男子紳士的說。
氏雲順從地跟著東方男子走,雖然她根本不認識他,但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心,畢竟他是她的救「身」恩人,不過在酒精的影響下,她走路仍有些許不穩,她很自然地將手搭在東方男子的手臂上,藉此穩住自己的走路姿勢。
這時,氏雲因為跟東方男子是平行走的緣故,所以她並沒看見當她挽著他的手臂時,他的眉毛糾結在一起,表情顯得相當反感……
到了門口,東方男子向泊車的警衛說了幾句話,然後泊車的警衛轉身離去,一分鐘不到,泊車的警衛便開來一輛黑色加長禮車,接著氏雲被扶進後座,東方男子則進人駕駛座,將檔車緩緩駛向街道。
「妳住哪里?」東方男子問。
「皇後大酒店。」氏雲一邊回答,一邊從後照鏡打量東方男子。
他的臉上散發一種男人中男人的氣息,威風凜凜而且令人印象深刻,雖然他像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不過他卻是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光是那糾結好看的眉形就足以讓女人瘋狂不已。
也許是氏雲心有所屬,所以對這個東方男人的俊相無動于衷。
但是她對他感到十分好奇,黑人說連拳王都怕他三分,從字面意義不難了解這個東方男子有一身好功夫,可是除了功夫之外,她看得出來他還有其它的特質,最明顯的就是人男人的天生傲骨。
此時,她突發奇想,這種又冷又冰的大男人很適合安筱筱……
「你叫什麼名字?」氏雲迫不及待的問。
「東方緯。」東方緯簡單的說。
「你結婚了嗎?」氏雲腦里興起做紅娘的念頭。
「沒有。」東方緯的雙眉又擰在一起。
「有沒有女朋友?」氏雲更進一步地追問。
「沒有。」東方緯的音調變低,隱含著不悅的成分。
「東方緯,我欠你一份人情,我想替你……」氏雲興高采烈地說到一半。
「我對妳和妳的朋友都沒興趣。」東方緯鹵莽地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這麼說?」氏雲也深鎖眉頭起來。
「我對模特兒圈和大女人俱樂部都沒好感。」東方緯不客氣道。
「你知道我是誰……」氏雲有種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覺。
「風騷桃花。」東方緯的語氣充滿輕蔑。
「既然你討厭我,你剛才干嘛要救我?」氏雲氣急敗壞的。
「看在他的面子上……」東方緯忽地一聲冷笑打住。
「他是誰?」氏雲感到全身的毛發像備戰的刺嵋豎了起來。
「妳那倒霉的未婚夫。」東方緯考慮了一下子才說出。
「倒霉的是我,命中注定嫁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氏雲大聲更正。
「天底下還有什麼比讓男人戴綠帽更慘的事?」東方緯的話比針還尖銳。
「你放屁!」氏雲破口大罵。
「我沒有放屁。」東方緯冷淡的語氣無異是火上加油。
「你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嗎?」氏雲不甘示弱。
「下場是大女人俱樂部從此消失在地球上。」東方緯夸口道。
「東方緯,人女人俱樂部會寄挑戰書給你。」氏雲冷哼。
「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會去踢館。」東方緯信誓旦旦。
「我等著看飛蛾撲火的結果。」氏雲撇撇嘴說。
東方緯並沒反擊,他專心地開著車,並且把後座跟前座之間的黑色厚玻璃升起,阻隔聲音傳送,令氏雲氣得真想阿破玻璃,掐死這個自大狂的大男人。
不過玻璃這麼厚,她就算用盡全身力氣也打不破它,就算沒有玻璃,她他未必能打敗他,她看得出來他看她時的眼神冷淡,彷佛她是櫥窗里的木頭模特兒,像這種對妖嬈風騷視若無睹的大男人,氏雲完全無計可施。
在大女人俱樂部中,能對付棘手大男人的,首推宋小曼,但她現在是孕婦,不適合出征,看來只有和他同樣自大的安筱筱是最適當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