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的冷酷作風依舊沒變。」茉莉亞細眉微蹩。
「我對任何人都一樣。」綠蒂除外,宋常邑心中出現小小的反對聲音。
「我不是任何人,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曾是你的女朋友。」茱莉亞反駁道。
「過去的事,現在沒必要提起。」宋常邑拉下俊臉。
「我對你的愛不但沒有過去,而且比以前愛得更深。」榮莉亞大聲抗議。
「你很無聊,老把喜歡把愛掛在嘴邊,真讓我反胃。」宋常邑倏地打斷她的話。這個字像濾過性病毒,他只要一听到就會有感冒癥狀出現。
「我們不談愛,談性,在這一年里你快樂嗎?」萊莉亞身體再度靠了上來。
「就床上工夫而言,我抱過的女人中你無疑是最棒的。」宋常邑坦言。
茱莉亞一向是性感尤物,茉莉亞尤其深請此道,在認識宋常邑之前就拿自己的身體作為武器,獲得不少大公司的合約。
可是宋常邑不喜歡屈居下風,她高高在上的本領更強。他就更知道他討厭太主動的女人,可是男根向來是男人的弱點,一時沒有把握住,任憑他有再大的自制力,也違抗不了身體的叛變,而且得有女方隨時可能懷孕的準備,只要他稍有失控,他將賠上他的一生。
「湯瑪斯,你還記得我的……」茱莉亞把他的手拉進低胸領口。
「我早就忘了。」宋常邑狠狠地抽回手。
「我會讓你想起來的。」茱莉亞的手不安分地月下偷桃。
「榮莉亞,你節制一點。」宋常邑忿忿地推開她,眼中燃燒著怒火「我要重新燃起你對我身體的記憶。」萊莉亞的雙臂仿佛有吸力般緊黏著他不放。
「放手,讓別人看見了不好。」宋常邑粗魯地把她拖到樹後。
「怕什麼!這里是美國,沒人管你在哪。」榮莉亞踮高腳尖吻宋常邑。
「只有野狗才在草地上。」宋常邑嫌惡地避開她濕潤的舌頭在大庭廣眾下挑逗男人,對某些男人而言可能是走桃花運,但他一向很道學,認為性是很隱密的事,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冷若冰山的身體漸漸被茉莉亞撫熱了,非但沒拒絕茉莉亞,反而傾身吻她的胸脯……
在星空下交歡,這是老三宋常澈,色男人的行徑。他現在才知道放浪形骸,特別是冒著被咫尺外一群人發現的風險時,那種刺激的情感,竟會產生一種和商場投資理論的效果,風險越大,報酬也越大,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刻他似乎了解到三個弟弟的心情,滿腔用不完的能量,各自尋找一種發泄的管道,像他酷男人是工作,而老二壞男人是打架,老三色男人是玩女人,考四臭男人是嗜賭……突地,綠蒂的臉孔映入他眼眸,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甩一甩頭,眨一眨眼,綠蒂的臉仍然在樹葉間,這使他感到尷尬而憤怒,他幾乎就要開罵了,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臨時改變主意,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決定——原諒綠蒂。
雖然他原諒綠蒂,但被家法處罰過的人不會原諒綠蒂,唯今之計,只好假裝沒看見她,既保住酷男人的威望,綠蒂也可以不被逐出城堡,兩全其美。
推開茉莉亞,他拉上褲煉,拉直襯衫,仿佛剛剛的激情從未發生過。
「怎麼了?我做得不好嗎?」萊利亞又想故計重施,但被宋常邑突地閃開。
「不是,我好像听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宋常邑沉斂地說。
「沒有人啊。」茱莉亞四下張望。
「大概是我听錯了。」家常邑面不改色。
「到你房間去,那里不會有人打擾。」萊利亞不死心地拉著宋常邑起身。
綠蒂松了一口氣,她真伯茱莉亞抬起頭,幸好她躲得很隱密,所以剛才大少爺仰著臉時也沒發現她,她天真爛漫地以為大少爺有老花。
就在這時候,天公不作美,樹技發出啪啪的聲音,綠蒂來不及爬上其他較粗的樹枝,整個人連同斷掉的樹枝往下落,多虧家常邑及時且敏捷地抱住她輕軟的身體,她非但不感激他救了她,甚至認為這是最壞的結果。
自己摔成開花,和被大少爺打到開花,她寧願選擇前者,看來她今晚難逃劫數!
綠蒂一身迷彩裝從天而降,茱莉亞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
「閉嘴。」來常邑責怪,尖叫會引起人群圍觀,迫使他不得不懲罰肇事者。
「好大一只蜥蜴!」榮莉亞顫抖著唇說。
「你看清楚,只是個小孩子。」宋常邑小心地放下綠蒂。
「她是誰?」看到他溫柔的舉動,茱莉亞的心被刺了一下,妒意大發。
「綠蒂,司機的女兒。」家常邑的語氣完全沒有貶低的意味。
剛巧夏爸看到這一幕景象,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從那棵樹數來的五棵樹後方。
幾次綠蒂做錯事,夏爸發覺,只有大少爺一人在時,綠蒂幾乎沒有受罰,一旦其他人也在場,綠蒂就會被責罵,罵雖然不痛不癢,但看的仍會心疼,于是他選擇安靜地回到工作崗位。
即使酷男人這次放過綠蒂,他絕不再縱容偷窺的行為。
夏爸走到車庫,拿了一根雞毛樣子,決定今晚徹底執行家法。
另一面,榮莉亞也不願饒過壞了她好事的女孩。「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綠蒂,你嚇到茱莉亞丁,快跟她道歉。」宋常邑嗅到火藥味。
「是,大少爺。」綠蒂腰還沒彎下來,茱莉亞先發制人。
「一個道歉不足以彌補我的損失,我要嚴懲她。」
「她只是個小孩子,用不著嚴懲。」宋常邑越袒護,榮莉亞越生氣。
「小?她發育得那麼好,一點也不小。」謀莉亞提醒。
綠蒂雙頰燒紅,兩手不由自主地橫在胸前,害羞得想變成地鼠。
「我說的是心智,不是身體。」宋常邑抿了抿唇,老天,他居然口干舌燥。
「憐香借工,不是你酷男人的風格。」榮莉亞眼眶里有強忍的淚光。
她終于明白了,都是這個小賤人,害她到手的熟鴨飛了,他寧願忍著欲火焚身之苦,也不願讓她看見他發泄的樣子。
最令她感到悲憤的是,千金小姐不如僕人女兒,這口氣她當然咽不下去。
本來綠蒂還很同情茱莉亞,可是一听到這番要置人于死地的談話,綠蒂赫然明白,難怪大少爺不喜歡她,壞心眼的女人沒人愛。
「我從不打女人,何況是女孩子!」宋常邑不為所動。
「你舍不得教訓她,讓我來。」茱莉亞一付想要惡虎撲羊的神情。
「我家的事,不用你插手。」宋常邑飛快地將綠蒂拉到身後保護。
「你該不會喜歡上這個幼齒的吧!」榮莉亞的心滴下了血,認識酷男人這兩年來,
她從未看過他眼里的冰霜為誰融化過,這是頭一次她看到了他溫暖的目光,卻不是因為她,而是為了一個身份地位懸殊的黑毛丫頭!
茱莉亞對宋常邑的愛意漸漸流失,恨意卻快速增加中。
綠蒂總算弄懂了茱莉亞為何而生氣,但這沒道理,她根本不可能成為茱莉亞的情故,眾所皆知她只愛表少爺路易,而大少爺最愛伊莉莎白女王,她想解釋,但大少爺和茱莉亞之間的唇槍舌戰,沒有她插嘴的余地。
「胡說。」宋常邑咆哮,但心湖卻起了波瀾。
「如果不是,你就該教訓她,表現出你酷男人的本色。」
「我不會被你激怒的。」宋常邑冷哼。
某莉亞正中要害地︰「我沒有激你,是你自己心虛。」
士可殺不可辱,宋常邑倒抽一口氣,為了證明他的清白,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現在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宋常邑可能會做出什麼事……驚駭之余,綠蒂連退好幾步,楚楚可憐地求饒︰「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在我的字典里,錯就等于罰。」宋常邑聲音放柔,听得出來他心軟了。
「湯瑪斯,你要怎麼罰她!」榮莉亞語帶威脅的問。
「你覺得呢?」家常邑冷竣著臉反問。
「用鞭子打得她皮開肉綻。」茱莉亞落井下石。
宋常邑沒有表示反對,通常他不出聲,就是代表默認。
「不要,大少爺不要听這個變態女人的話。」綠蒂臉色一下子刷白。
「這種會頂嘴的女僕,在我家都要用肥皂水漱口。」茱莉亞惡狠狠的說。
「臭三八,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綠蒂一時心直口快。
「綠蒂閉嘴,不得對客人無禮。」宋常邑怒斥。
這一次綠蒂禍闖了大,他就算有通天本領,也無法叫綠蒂把話吞回去,萬一讓母親
知道綠蒂罵茱莉亞臭三八,雖然她罵得好,但綠蒂以下犯上終究不對,而且得罪客人,這是母親的大忌諱。
他想像得到,綠蒂會因此而被母親逐出城堡,連他都無能為力。
唯今之計,只要安撫得宜,茱莉亞不把事情張揚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向茱莉亞小姐賠不是。」家常邑陰騖地命令。
「對不起。」綠蒂不敢不從,深深一鞠躬。
對不起三個字,當然不能消除茉莉亞心頭那股被橫刀奪愛的恨意,趁著綠蒂抬起臉時,她出其不意地刮了綠蒂一耳光,打得綠蒂眼冒金星,臉頰漲紅。
「茱莉亞,你太沒教養了。」宋常邑本能地高舉著拳頭。
「你……你握緊拳頭想干什麼?打我嗎?」茱莉亞驟然變色。
宋常邑把拳頭轉向樹于狠狠一捶,他勢必得為了這個失態,付出極大的代價。
綠蒂感到那一拳仿佛打到她心髒似的,胸口猛地一陣痛楚。
「我打她,你心疼,是不是?」茱莉亞逼問。
「不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在我面前打我的僕人,分明是不給我面子。」
「一個女僕而且,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嗎?」茱莉亞咬牙切齒。
「你該去照鏡子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瘋婆子沒兩樣。」宋常邑轉移話題。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保護小女僕而說,可見這個小女僕在他心中地位有多重要,
不過某莉亞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已經看出來,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就叫愛,愛使他在不知不覺中卸下酷男人冰冷的外衣。
而那套外衣就像防彈背心,沒有了它,他不再百毒不侵,小女僕正是他的弱點,唯
有傷害小女僕,才能讓酷男人嘗到受傷的痛苦……報復的快感使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一看到茱莉亞不懷好意的樣子,宋常邑立刻提高警覺。
他不是那種跟隨便女人上床的男人,茱莉亞除了美貌以外,還有一顆好腦袋,擁有電腦和會計雙料碩士文憑的她,極有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出他的致命傷——綠蒂。
而他也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將計就計,假裝自己真的被她激怒。
「為了一個卑微的小女僕得罪客人,這話若是傳出去,我看你和你母親這輩子甭想在上流社會立足了。」茱莉亞美艷的臉扭曲得不成人形。
「你跟我走。」宋常邑篇住綠蒂的手,半拖半拉地往主宅走去。
「太少爺,你要抓我去哪里?」綠蒂還不知死活的問。
「照茱莉亞小姐說的,給你吃一頓鞭子。」
「鞭刑是違法的。」綠帶雙腿發軟。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宋常已狠白她一眼。
這時,老早就看到他們的宋夫人,遠遠地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若不是被一個有點醉意的朋友纏著跳了一支舞,否則的話她早就過來阻止常邑,把綠蒂當小牛一樣又拖又拉,成何體統!
「你這是在干什麼?」家夫人眼角皺出好多條魚尾紋。
「綠蒂躲在樹上偷窺舞會,必須接受懲罰。」廉常邑避重就輕。
「她是個孩子,難免有好奇心,說她兩句就好了。」宋夫人宅心仁厚。
「家夫人,她不止偷看,她還罵我臭三八。」茱莉亞噙著鯨魚眼淚。
「真有這種事?」宋夫人瞟向宋常邑,後者喪氣地點頭。
「媽,你說該怎麼處置?」宋常邑逃過一劫地將燙手山芋丟到母親頭上。
「綠蒂你先口房丟,明天我會跟夏伯好好地談一談。」宋夫人用難得威嚴說話。
綠蒂低著頭,像只偷油吃被發現的老鼠,快速逃開。
「宋夫人……」萊莉亞顯然不滿意。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綠蒂最嚴厲的處罰。」宋夫人一諾千金。
「什麼是最嚴厲的處罰7'茱莉亞不到黃河心不死。
「逐出城堡。」宋常邑代答。
茱莉亞本來想微笑,但一看到酷男人陰沉的眼,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怖。
綠蒂走到半路,路易的身影從她跟前竄過,夫人的命令就成了耳邊風。
自路易忙著畢業考以來,她已經整整一個月沒同路易說話了,雖然他們的談話內容只限于「晦」和「哈羅」,但能跟路易打招呼,是她極切要的幸福感來源。
她一路跟蹤他到玻璃花房,當他走進去之後,她躲在玻璃牆外的鵑花叢中,身體蹲得很低,只有眼楮以上露出來,看到雪兒坐在一張圓桌上,發際插了一朵昂貴的蝴蝶蘭,神情媚艷到了極點。
花房屋頂的天窗是打開的,所以綠蒂可以很輕易地听到他們的聲音……「我剛才有稱贊你美麗嗎?」路易深深著迷。
「有,你已經講了不下十次。」雪兒長發一甩,呈現風情萬種的魅力。
「老天,允許我再說一遍,你真是仙女下幾,人間絕色。」路易甜言蜜語地說。
「你對很多女人說過這兩個形容詞。」雪兒噘著嘴,連生氣的表情都令人怦然心動,看得出來她在鏡前下過很多功夫。
綠蒂難過得淚水順頰而下,她想到自己生氣時都是橫眉豎眼,又沒有長發可甩,跟雪兒一比較,簡直就像東施與西施,如果雪兒也愛上路易,她認為自己輸定了。
她對雪兒盲目的崇拜,遠勝過她對自己的信心。
「相信我,你確實是我所認識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路易天花亂墜地說。
「騙人!」雪兒指著綠蒂躲的方向,幸好綠蒂及時趴身,才沒被發覺。雪兒繼續說︰「我曾經藏躲在那里,偷听你和別的女人說話,你幾乎對每個女人都稱贊,而且都是一樣的形容詞。」
不是特別的形容詞,從這點雪兒清楚地知道,她對路易而言,和別的女人並無不同,只是一夜的伴,像衛生紙用過之後就沒有價值,但她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地讓路易拋棄她,她是只緊緊咬住榮華富貴不放的大白鯊。
「心情不一樣,我對別的女人的是應酬話,對你卻是真心真意。」
「你真會討女人歡心。」雪兒發出銀鈴般笑聲,聰明的女人要懂得適可而上。
「來杯香檳,慶祝你的美麗和我的畢業。」路易從預先準備好的冰桶中取出上好香檳。
「你不安好心眼。」雪兒搖頭,欲拒還迎更讓男人癢到骨子里。
「沒錯。」路易端了兩杯酒,一杯給雪兒,毫不掩飾地說︰「晚上你有別的安排?」「有。」雪兒故作清純地說︰「我要回僕人宅睡覺。」
綠蒂以手背擦掉滿臉的淚痕,她責怪自己剛才不該懷疑雪兒,甚至還流下嫉妒的眼淚。真丟臉。但是,路易一直深情款款的盯著雪兒,換作是她早就以身相許了,路易太迷人了,她怕雪兒把持不住。
路易不屈不撓地說︰「你想不想到主宅參觀一下?」
「只是參觀嗎?」雪兒媚笑,距離少女乃女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當然不止,我們還可以喝咖啡,看星星,只要你陪在我身旁做什麼都好。」
「晚上喝咖啡會睡不著的。」雪兒吊足了路易的胃口。
「我就是希望你一整晚不睡。」路易明說。
「你有那麼好的體力?」雪見反問。
「我們試試看。」兩人一邊踫杯互敬,一邊咯咯大笑。
他們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一晚不睡是笑話嗎?綠蒂並不覺得好笑。
就在綠蒂百思不解時,雪兒采取主動攻勢,勾住路易頸子,先是在路易的耳畔講一兩句輕得听不清楚的話,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吹氣到路易耳里,具有調情作用,然後用牙齒咬嚙路易發紅的耳垂。
路易受到了鼓舞,雙手繞到雪兒的背後,以熟練的手指釋放拉煉……
綠蒂不忍再看下去,本來她想盡速調頭跑開,但有腳步聲正接近花房。
大少爺!綠蒂嚇得仿佛被釘子釘住,一動也不敢動。
「路易把門打開,我知道你在里面。」宋常邑臉繃得很緊。
「等我一分鐘,湯瑪斯。」除了宋夫人之外,大部份的人都叫宋常邑的洋名。
一分鐘後,門準時打開,宋常邑說︰「大家在等你切蛋糕。」「雪兒,我們一起去切蛋糕。」路易手臂挽著頭發還有點凌亂的聞雪兒。
「雪兒?是廚娘趙媽的女兒嗎?」宋常邑打量著問。
「大少爺。」雪兒露出討好的笑容。
「你在這兒做什麼?」宋常邑取下她發間的花朵,往地上隨手一扔。
「是我……」路易想挺身而出,但被宋常邑冷眼逼退。
「我問她,又不是問你。」宋常邑擰著眉。
「路易邀請我來參加舞會。」一股寒氣從雪兒腳底竄升……
路易並不是雪兒的第一人選,她主要目標是宋家男人。酷男人愛錢,壞男人愛打架,色男人愛玩,臭男人愛賭,以她的條件,最好進攻的當然是三少爺宋常澈澈。
兩年前的一個半夜,她模黑溜到三少爺的床上,結果被一腳踢下床,當時她好恨,色男人可以說是來者不拒,環肥燕瘦都好,獨拒她于千里之外。她認為這都是她媽媽的錯,害她成為僕人之女,空有美貌,卻得不到三少爺寵幸。
不過她越是被拒千千里之外,她想進豪門的決心就越強,而且沒人能阻止她。
因為夫人視路易為己出,所以雪兒才轉移目標。
再說宋家除了酷男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超級大笨蛋,有福不享流浪異鄉。
根據她的觀察,酷男人極有可能一輩子不結婚,因此種種,路易只要娶她為妻,宋家早會成為路易和她名下的共有財產。
從路易對她沒有防備看來,兩年前那件糗事,應該沒有第三者知道。三少爺曾答應她守口如瓶,但大少爺和三少爺是兄弟,雪兒不禁擔憂,酷男人討厭她是因為事前知道真相……「這里是花房,舞會在外面,你在花房做什麼?」來常邑眼神輕蔑他雖然不知道雪兒和三弟的事,但他看人的眼光向來精準,一看就知雪兒眼帶桃花,心機深。
「賞花。」雪兒聲音抖得像北極的企鵝。
「你是不是認為我很笨,所以才敢在我面前說謊?」
「大少爺,我不敢。」雪兒猛烈地搖頭,仿佛被嚇得魂不附體。
「那你要不要重新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宋常邑仿如不可一世的法官。
雪兒點頭,很努力地從眼角逼出瑩瑩顫抖的淚光。
綠蒂仍然卷在花叢中,理智叫她快離開,但她兩腿發軟,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大少爺怒氣沖天,隔著一層玻璃,綠蒂仿佛聞到火藥味,比剛才大少爺對她生氣時還要嚴重,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覺大少爺之前的火一點也不灼人,似乎是故意演給茱莉亞看的,或許吧,法國人生來喜歡看戲。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雪兒姐姐美麗又聰明,只做錯一點事,其實沒真的做錯,事情根本就還沒發生,大少爺卻不分皂白地對雪兒惡言相向,她听了好不忍心。
但她現在是交保期間,明天夫人要宣布她的刑責,不能再闖禍,她不能吭氣,萬一讓大少爺這到她躲在這,後果不堪設想。
綠蒂屏住呼吸,月復部貼著地面,整個人像具尸體,靜听其變。
「哭不能解決事情,你快回答我的問題。」宋常邑的唇抿得像刀鋒。
「夠了,湯瑪斯,你不覺得逼迫一個淑女是很惡劣的行為嗎?」路易大叫一聲。
一听到白馬王子英勇的聲音,綠帶笑咧了嘴,卻得意忘形地吃進了泥巴,成了名符其實的泥菩薩!
「她沒做淑女的資格,她只是僕人之女。」宋常邑鄙夷地說。
「我求求你,不要把中國老式的思想輸入美國。」路易氣不過。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來常邑面朝著聞雪兒說。
「不同基因的物種當然不能結合,但人不一樣,人……」路易長篇大論地說。
「不要再說了,大少爺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我絕不會看輕自己。」雪兒有骨氣地說。
「聞雪兒,你葫蘆里裝了什麼藥?」宋常邑直接了當。
「我不懂大少爺你在說什麼?」雪兒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手心冒汗。
「你不要裝傻了,像你這樣的美女,又是學醫的,一定懂得不少藥的配方。」
如果讓聞雪地繼續留在城堡,宋常邑深信,他日必定後患無窮恐怕連吃飯都要用銀針先試過,才能免于食物中毒之虞。
「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為難雪兒了。」路易恙怒。
「路易,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宋常邑沉聲責備。
「這種事是什麼事?」路易反抗地問,他最討厭他這付唯我獨尊的臭架子。
「交歡。」家常邑冷哼一聲。
「拜你所賜,根本沒發生。」路易反唇相譏。
「沒有發生最好,免得我要替你擦。」宋常邑挪榆道。
「湯瑪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路易俊美的臉蒙上一層痛恨的陰影。
「要你當心,別中了美人計。」家常邑瞄了雪兒一眼。
雪兒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腦門,紅著臉沖出去,眼淚像斷線的珍珠飄向空中。
麻雀變鳳凰有錯嗎?她想過好一點的生活,想像宋夫人一樣在商場和宴會間穿梭,一舉手一投足皆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這樣有錯嗎?
當然沒有錯,她力爭上游一點都沒有錯,錯就錯在老天爺不公平,讓這個世界貧富
不均,偏偏她是站在貧窮的一方,每天眼巴巴地看著宋家人享受生命,拜會、騎馬、打網球……誰會不想要過這樣的日子?)
從她踏進城堡的第一步,她就將城堡視為囊中物,誰敢阻攔她的夢想,她第一個不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