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從加拿大回來了?」唐建霖一見到擱在心底長達十年的暗戀再度出現眼前,心情只能用「心花怒放」四個宇來形容。
「半年前吧!我爸在台灣成立新公司,我回來幫忙。」她笑了,那笑容還是這麼的好看。
「原來如此。」他抓抓後腦,「對了,其實我也很對不起,雖然對你印象深刻,卻一直想不起你的名字。」
關于這點他一直很疑惑,雖然她的模樣深深印在他腦海里,可是她的名字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一帆就常取笑他,既然深深思念著對方,哪可能把名字給忘了?還說他有老人痴呆提早化的傾向,雖然他不能苟同她的話,但也無法反駁。
「瞧你,那我們算扯平了。」她垂首一笑,「我叫劉倩蓮。」
「對,就是這名字。」他猛拍了下自已的額頭,「看看我是什麼豬腦袋?」
「別這樣,那你的意思是我也該打打自己嘍?」她勾起一抹笑,「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我……」
唐建霖還沒解釋,旁邊就有一位櫃台女職員過來對他說︰
「總裁,今天是重新開幕的大日子。能不能跟你合影留念?」
「當然可以。」他很干脆的答應了。
「真的?太好了!」女職員興奮的跳了起來,隨即將相機交給身邊的朋友,「快幫我們合照。」
直見她們滿意的離開後,劉倩蓮立刻露出一副驚愕狀,「你是西亞登的總裁?」
「不像嗎?」他彎起嘴角,「說得也是,記得我們剛認識時追你的人就有一大票,你壓根沒空了解找。」
「怎麼這麼說?好像我很花心似的。」她睨著他。
「抱歉,我沒這個意思,只是你突然移民,讓我很難接受。」
「如果……如果我知道有人一直惦著我,說不定我就不跟我父母去加拿大了。」她故作羞澀道。
「真的?」光這句話就讓他受寵若驚。
「假的。」她揚起嘴角r笑著,表情依然這麼美。
「才剛重逢你就欺負我這個老實人?」他搖搖頭,「待會兒我請你吃飯。」
「好呀!」
唐建霖這才想起于一帆,回頭想為她介紹卻已不見她的人影!
「你在看什麼?」劉倩蓮問道。
「剛剛我一位朋友在這里,沒想到才一晃眼她就不見了。」唐建霖皺著眉。
「怎麼會有這種人,就算要離開也得跟你說一聲呀!」她替他叫屈,「你以後可要小心。」
「什麼意思?」
「你身份地位不同,有些喜歡跟著你的朋友多半不安好心,人家常說有錢人多是寂寞,這個我可以感受到。」劉倩蓮希望從目今以後他身邊她的分量是最重的。
從剛剛他看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對她舊情難舍,她當然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你誤會了,一帆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搖搖頭。
「一帆!」她以為是個男人,也沒多說什麼,「好吧!你認為好就好。你剛剛說要請我吃飯,不會因為那個一帆不在就作罷吧?」
「當然不會,我們走。」
直見他們離開後,于一帆才從角落現身,嘴里咕噥著,「就不會打通電話問問嗎?說走就走。」
「于姐,你在呀!」甜甜朝她走來,「本來想早點過來看看,可是天亮才到家,睡過頭了。」
「反正沒我們的事,想睡就睡,補足精神比較重要。」她拍拍甜甜的肩,「小魯呢?他來了沒?」
「他說要來的。」甜甜看看表,「應該快到了啊……咦,在那里,他來了!」
「于姐,不好意思,我睡晚了。」小魯抓抓頭,看看現場的情況興奮地說︰「看樣子反應不錯,再累也值得,要不之前我一直很擔心。」
「于姐的設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少亂講話。」甜甜敲了下他一的腦袋。
「其實我也一樣,自信是一回事,但是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于一帆不怪小魯這麼想,「還有,昨晚很不好意思,丟下你們一個人走了。」
「沒關系,是總裁叫你去,你該去的。」小魯朝她眨眨眼,「怎麼樣?他跟你說些什麼?」
「他……能說什麼,不過是介紹男朋友給我。」于一帆表面看似無所謂,但是眸子里的落寞可沒逃過他們的眼楮。
「于姐!他怎麼可以……」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請你們去吃飯,這次絕不會中途落跑。」她打斷小魯的話,並指指大門的方向,「走吧!」
有人請客本來是件很開心的事,但是小魯和甜甜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知道于一帆現在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吃過午餐後,于一帆又來到百貨公司,卻還不見唐建霖回來。
打開皮包,她拿出前幾天從紐約寄來的應聘邀請函,本來她是不打算去的,可現在她有點改變主意。
當初選擇留在美國,不就是因為想讓自己對他死心嗎?結果待了半年,她非但忘不了他,那分思念卻日益加深。就算他沒有叫她回來台灣。她可能也待不住了。
那這次,她對自己又有多少信心?有多少信心可以徹底地離開他?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外頭下起了大雨!
糟了,兩年前唐建霖在美國曾發生過一次嚴重的車禍,康復後只要遇到下雨天他的肩胛骨就會酸疼無比!
拿起手機正想打電話關心他時,她又遲疑了。
這時候打擾他好嗎?雖然很想關心他,但是真的怕……怕自己的關心在他心中只是多余。
但因為還是放心不下,離開西亞登之後,她先去藥局買了幾張酸痛貼布帶到他的私人住處。由于兩人交情匪淺,唐建霖早將家中鑰匙打了一副給她,打開門之後,她便將貼布放在桌上,並留下一張字條——
下雨了,老毛病發作了吧?快貼上。
正要離去,卻又看見客廳的茶幾上全是他帶回來加班的卷宗,這里一疊、那里一疊,這里掉一張紙。那里也是,這樣亂七八糟的要怎麼看呢?
她走過去拾起文件。並按照編號一一整理好,放置在桌上。
既然動了手,她索性到陽台拿來水桶和抹布,將家具和桌面全擦拭一遍,並在水桶里灑上茶樹精油,將整片地板全部拖過,頓時茶樹的清香氣味彌漫整個空間。
她想等他回來了,聞到這樣的味道,就算肩胛再疼也會舒服點兒。
看看表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了,沒想到他還沒回來,一股酸澀的情緒掠過胸口,但她強迫自己忽略它,做了最後的整理後便離開唐建霖的住處。
巧的是,于一帆離開不久,唐建霖就回來了,不過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劉倩蓮。
「你到底怎麼了?才下場雨就渾身不對勁兒。」她扶著他進屋。
一進門,當他聞到屋里淡淡的茶樹精油味道時,嘴角便不自覺上揚,他知道于一帆來過了。
「這是什麼味道?」劉倩蓮問道。
「茶樹精油,可以提神還可殺菌,很不錯的。」他甩甩肩膀。
「我看以後我帶點兒迷迭香或薰衣草精油過來,肯定好聞多了。」她開始討劃著怎麼改變這里的一切成為她所喜歡的。
「不必麻煩,這個好。」茶樹精油……過去在美國三年她天天拖地都會灑上這個,他早聞習慣了。
此時,他又看見放在茶幾上的資料卷宗全整理好了,旁邊還有一包酸痛貼布與一張字條。
「這是什麼?我看看。」劉倩蓮先搶了去,「老毛病!你有什麼老毛病?」
「就是肩痛,車禍後遺癥。」
他打開貼布,拿出一張,正要貼上時,劉倩蓮立刻走過來,「我幫你……嗯,這又是什麼味道?你家里怎麼淨是些難聞的昧道!」
「你不會沒見過這種中藥制成的貼布吧?」唐建霖忍不住皺眉。
印象中,‘高中時期的她沒這麼挑剔,或者是他對她還不夠了解,不過女人總是這樣,知道他的習慣之後應該就不會再這麼說’io
「見是見過,但沒用過。」她癟癟嘴。
他笑望著她,「沒辦法,我這老毛病都得仰賴這個貼布。」
「這樣也不是辦法,做復健有用吧?我們可以一起去國外大醫院做,你總不能一輩子貼這種東西。」如果要她以後不時得聞這種味道,真會要了她的命。
「早做過了,療效只是暫時,沒什麼用。」他請她坐下,「听我說,以後如果要跟你見面的時候,我會盡量少貼,可以吧?再說若不變天,我的肩膀是不會痛的。」
劉倩蓮這才笑了出來,還故作嬌赧地說︰「其實我也不是真不要你貼,如果有更好的方式是不是要走文明的道路,貼這種東西太落伍了。」
「好,我懂你的意思。」思念多年,如今難得見面,唐建霖盡量依著她。
「晚餐時間到了,我們出去吧。」她看看表。
「什麼?」他搖搖頭,「下了,午餐後就去看電影,被你喂了不少可樂,現在肚子脹著呢!」
「那我怎麼辦?肚子餓了。」劉倩蓮皺著眉。
「冰箱有不少東西,還有些微波食品,我去弄給你吃。」這些都是一帆買來的,就怕他夜里處理公事餓著了。
「微波食品?」她大驚小怪地問︰「你到底是不是西亞登的總裁呀?」
「如假包換。」他帥氣一曬。
「可是哪有這麼大一間百貨公司的大老板吃微波食品?」劉倩蓮不解地又問道︰「還有你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這里?又沒人。照顧,難道得餐餐吃那種難以下咽的食物嗎?」
「不住家里是因為我希望可以專心拼事業,加上夜里常要處理公事,一個人可以清靜點兒,至于微波食品一點兒都不難吃,要不要試試看?吃一次就知道挺美味的。」唐建霖說著便往廚魔走去。
「算了。」她揚聲說道︰「我忘了跟朋友有約,這就走了。」
唐建霖眯起雙眸,看著她就這麼離開,雖然有點兒失望,但他並不在意,畢竟她是嬌嬌女,隨興慣了。
「好吧!不吃是你沒口福,那我就自己吃了。」他撇嘴一笑,目送著她離去。
第二天一早,唐建霖來到于一帆家門外並按下門鈴。
于一帆將門打開,一見是他立刻綻放欣喜的笑,「一大早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謝謝你的貼布,還幫我整理住的地方,還有……」
「行了,如果你來找我是專門為了算這些給我听的話,還是走好了,去上你的班吧!」她揮揮手,表情有點兒不悅。
「好,我不提總行了吧?」他沒轍的搖搖頭,「那我來討份早餐可不可以?有沒有洋蔥牛肉炒飯?」
「哪有人一早吃飯的?我幫你做份洋蔥牛肉漢堡,怎麼樣?」也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去上班。
「好呀!這是你新學的是嗎?」同樣是洋蔥牛肉,味道應該差不多才是。
「哪用得著學?只是做法改變、材料不變。」她回頭對他輕漾一抹等著瞧的得意表情。
「那我拭目以待羅!」唐建霖自動在客廳的沙發坐下,翻開桌上的雜志。
「對了,昨天你的肩膀一定又痛了吧?」她走進廚房,一邊做早餐一邊關心地問︰「如果真受不了,要不要去大醫院繼續復健?台灣的醫療也很棒的。」
「算了,媒體追得太緊,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後遺癥,我不想讓大家都知道。」
對于記者,唐建霖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就隨你了。」做好漢堡,她端了出來,「快吃吧!對了,你昨天和那位暗戀已久的情人約會如何?」
她緊繃著神經等著他的回答,彷若他這個回答對她而言非常重要。
「還算不錯,雖然她是嬌了點兒。不過挺可愛的,個性又帶著孩子氣,倒是可以滋潤我平板無奇的生活。」能再見到劉倩蓮他真的很開心,不過未來的事他也不敢說,反正就先做做朋友。
但是這幾句飽含寵溺的話听在于一帆耳中,卻像是被一拳重重的擊在心口上,她深吸口氣,逸出牽強的笑容,「那很好,也恭喜你如願以償,終于和她重逢了。」
她真想罵自己虛偽,明明心里希望他們發展別那麼順利,為何還要昧著良心說這種話?。
不過,她隱藏心思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認識他開始只要是觸及感情的事她都是站在配角的立場,不是她不願坦白,而是不敢。
這些年來,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而她卻是一個平淡無奇的角色,要如何與他匹配?
不過她仍一直等著……等著他發現她也是女人、也懷抱著愛情的那一刻,但這一刻似乎太遙遠了。
「謝了。」他這聲謝對她而言更像梗在心中的石頭。
她的關心他永遠不會放在心上,總覺得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卻對十年不見的暗戀如此執著!
「好了,我也該出去了,你吃完後把盤子放在水槽,我回來再洗。」于一帆起身,拿起背包正要出去。
「你要去哪兒?」她從沒將他一個人丟在家里獨自離開。
「約會呀!托你的福,江民浩約我了。」她將心酸藏在心底,綻放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哇!你們怎麼可以背著我偷約會呢?」他很驚愕。
「當初是誰說的,要我們常約會,彼此多認識認識,現在怎麼還想插一腳的樣子?」她睨著他,「該不會只準自己紅鸞動,卻不準別人桃花開。」
「好好好,你去吧!不過……」他的食指拇指抵著下顎,仔細看著她。「你在看什麼?」她看看自己,又沒把衣服穿反了,「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超級可怕的。」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穿工作服,成天都看你穿這樣已經夠了,要約會是不是該換件洋裝,干脆這樣,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件洋裝吧!」他拿出皮夾準備掏錢。
「你把我當乞丐嗎?」見他這樣,她卻起了無名火。
「怎麼了?」唐建霖不懂她為何這麼說,「我只是想幫你。」
她深吸口氣,憋在肚子里的氣全被他掀了起來,「你是覺得我很可憐嗎?非得要靠你掏錢來治裝打扮才稱得上是女人?如果真是這樣,你還介紹男朋友給我做什麼?」
「喂,你吃了炸藥啦?」唐建霖怔怔地看著她,「就當我說錯話好了,你就別計較了。」
「我……」于一帆揉揉太陽穴,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就算他不愛她,她也不能有太大反應呀!如果自己真愛他,就該祝福他、幫助他才是。
「對不起,是我昨晚沒睡好。」于一帆直搖頭,腦子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他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是不是最近熬夜趕工太累了,干脆我打電話跟民浩說你不去了。」
「不要,我不做爽約的事。」她搖搖頭,深吸氣又吐氣,慢慢抬起臉,「放心,我已經好多了,沒事了。」
「真的沒事?」他關切地問道。
「嗯,放心吧!我或許是真的睡眠不足,回來後會好好補眠,你繼續吃吧!」她露出虛弱的笑,然後推開他轉身離開。
但是唐建霖一想起她臨走時蒼白的臉孔,哪還有胃口昵?
于一帆來到咖啡廳外面,從落地窗望向里面,就看見江民浩坐在咖啡廳一隅正等著她。她迅速走進去,遠遠對他揮揮手,走到他面前粲然一笑,「嗨,你早來了。」
「才早來一會兒,快坐。」江民浩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謝謝。」她坐下不久,服務生立即前來招呼,並拿出MENU。
她先翻了翻,點了杯口味較苦的咖啡羅姆斯達,「就這樣,麻煩你了。」’
待服務生離開後,于一帆對他一笑,「究竟什麼事?說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而不是單純想與你約會呢?」
江民浩發現她真的很不簡單,不單像建霖所說的在專業領域表現杰出,就連觀察力也如此細膩。
「呵,你要約會絕不會找我的。」她瀟灑的揮揮手。
「為什麼?」
「全天下的女人叉不是只剩我一個。」這幾年來她一直被男人忽略是個女人,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如果只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要她做打扮的話,那她寧可永遠不嫁,否則她老早就用這招對付唐建霖了。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江民浩搖頭輕笑,「你肯定從來沒有好好照照鏡子,對不對?」
她不解地笑了,「我天天照鏡子呀!怎麼了?難不成頭上長了兩只角我不知道?」
「哈……你還真會開玩笑。」他忍不住大笑出聲,「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很好看,根本不必貶低自己。」
「我又沒說我長得丑,只是說沒有男人喜歡像我這種粗枝大葉的女人。」好渴,拿起水杯她就不客氣的喝著,「哇……真舒服。」
看她直接又不造作的表情動作,做造型多年的江民浩突然覺得這就是她的特色,獨一無二的特色。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也是用這分心情看待唐建霖?」
他好奇地問道︰「為何要隱藏,怎麼不表現出真心?」
「嗯?」她愣了下,這時候服務生正好端來咖啡,她立刻加女乃精、加糖,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不追問了,不過有件事真要麻煩你。」他拿起公事包,從里面拿出一疊資料。
于一帆喝了口咖啡,仔細看著江民浩,不得不佩服他有一對犀利的眼楮可以看穿她的想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不過這種事怎是三百兩語說得清的,有時候連她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放下杯子,她一手托著下顎注意著他翻閱的東西,隱約看見上面印著「服裝發表會會場設計」的字句,「怎麼看起來像是件很慎重的事?我到底能幫你什麼忙?」
「你的本行,不難吧?」他將資料推到她面前,「目前國際著名的服裝公司「加思露慶」已決定來台灣舉辦一場大型秀,主辦單位聘我為主要造型師,由于他們的首席舞台設計師不幸出了車禍無法一起過來,時間緊迫下他們希望我能介紹一位優秀的舞台設計師給他們。」
「這……你是要我……」于一帆指著自己的鼻尖,「不不,不行,你可能搞錯了,我雖然是設計師,但是領域只在那小小的櫥窗,這麼大個舞台我沒辦法。」
「你又客氣了,建霖透露過,雖然你大多接櫥窗設計,但其實舞台設計才是你的拿手本事,在美國幾次的大型表演秀的舞台都是出自你之手,對不?」他得意一笑。
「哇,他還真是……」于一帆為難地低頭抓抓自己的馬尾。
真不明白建霖到底算是朋友還是損友,怎麼可以將她的底都掀了?
這下可好,人家都已經知道了,她再推辭似乎說不過去。
「這個……其實有件事我必須讓你知道。」她從背包拿出那封從美國寄來的邀請函,「我正考慮去美國,如果決定去了,這個案子就接不了了。」
「建霖知道嗎?」江民浩接過手一看,眉心輕鎖。
「還沒告訴他。」就是因為舍不得離開他,所以還在猶豫中。
「他不會放你走的。」他撇唇一笑,「記得建霖曾告訴我,把你一個人丟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為……為什麼?」听他這麼說,于一帆的心口不自覺的拉出一絲緊繃。
「他說你是他無話不說的朋友,沒了你在身邊,很多話不知道跟誰說去,他都快悶死了。」江民浩坦白說道。
听他這麼說,于一帆無奈低頭一笑,笑自己還以為唐建霖會對自己多了分什麼樣不同的感覺,原來還是吐苦水的對象。
「怎麼樣?接不接?」江民浩想了想,「時間還不急,你可以考慮一下,三天後再給我答覆。」
「好,我會好好想想。」她彎起嘴角,「不過「加思露慶」會聘你為主要造型師,可見你的造型技術一流,沒怪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吧?」
「哈……你呀!這是恭維還是挖苦?」江民浩搖搖頭。
「當然是恭維。」
「你的恭維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你,難怪建霖說你伶牙俐齒,他老是說不過你。」他敞開笑容。
「他只是不想跟我辯而已,真要論起口才,誰說得過他?」她一看看表,「那我還有點兒事,得先走了。」
「好,等你的好消息。」江民浩仍不放棄。
于一帆笑笑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便離開咖啡廳。
雖然她還沒答覆江民浩她的決定,但是江民浩已經可以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不會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