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恩轉頭面對柯西滿臉殘酷的笑容。
「柯西先生,我只不過是認為與其折磨這些只會哭喊的平民百姓,讓我們兩人乖乖地束手就擒不是更好?我相信我們求饒的聲音肯定比他們好听多了,你說是嗎?」
肯恩的聲音一落,柯西便狂妄地大笑出聲,」警察就是警察,非得保住那小小的幾條命就是了,好!如果你們肯乖乖地讓我的手下壓著,那我就讓那些人解月兌!」只不過這個「解月兌」的含意可有許多。柯西指著牆上剩下的人心里狡詐地想。
「不不,柯西先生!」肯恩像教導不乖的孩童似的對柯西搖頭。拜托,他眼中那麼明顯地霹上嗜血的變態光芒,誰看不到啊!肯恩實在懷疑柯西的智商。「照紀錄看來你在道上似乎非常重承諾,但是卻在方才就毀掉一個我們之間的約定,如果再有第二次,你不怕讓人看不起嗎?」
「誰敢看不起我柯西!」他顫抖的手似乎想用力拍吧台,可是從悶弱的聲音听來恐怕是成效不彰。
柯西憤恨地咬緊牙,他中了他們的激將法!現在在五個手下面前他根本不能收回剛月兌出口的話,讓自己下不了台。
「好……「柯西將音長長地拖抖著,然後手指著牆壁,眼神沒離開過肯恩地吼叫,「你們,還不給我走!」
在他憤怒的聲音下那些人害怕地顫抖,他們不敢移動身體,怕這又是另一個玩弄他們的新招術。
「叫你們走沒听見嗎?」柯西的手下又舉起槍朝天花板掃射,接著牆上的人就一個個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去。
「現在你們總該可以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吧!」
肯恩又是一副」你怎麼說不听」的眼光搖頭,「還有一個呢,柯西先生。」他指著柯西腳下斷了一條胳臂的男人。
柯西的目光恍悟似的多了一抹精亮,「是的,我都要忘記這個可愛的小玩具呢!真謝謝你的提醒。阿布!」
柯西喚了一聲,原本掃射人質的壯漢拿著槍,另一手則掏出一把染血卻仍發亮的藍波刀。「如果待會兩位先生小姐不听話,那你就記得幫我再送只手臂給外頭的文森局長當賀禮,千萬別讓人家說我們到別人的地盤上都忘了禮貌!」他說完後便更駑定地朝肯恩和艾兒奸笑。
看肯恩無所謂地聳肩,他們四周的四名壯漢便馬上上前將他們壓得無法動彈,強韌的麻繩跟著套上他們的手腕,在艾兒臉上反射性地閃過一抹痛楚後,肯恩的眼神深了一些。
「小心點,別傷了小姐!」柯西假情假意地說著,但隨後他又眯眼仔細地瞧著艾兒優美的身體曲線。
看著他眼神的狠瑣,肯恩的瞳色更讓人不注意地轉成深紫藍。
「嘖嘖!這位真的是我們的都勒曼公爵夫人嗎?」柯西從吧台上拿過一個滿水的水杯,二話不說就往艾兒身上潑,直到她身上的白襯衫濕漉漉地浮貼在胸口,「這樣才像嘛!你說是不是啊公爵大人?」
「你說是就是。」肯恩的語氣還是一副滿不在乎,可是一見到他已經轉成近黑色的瞳孔,認識他的人就知道,他真的動怒了。
肯恩隨便的口氣讓柯西不甘,又見到艾兒一臉沒有情緒的模樣,更讓他覺得憤恨!
接著他看到手下個個婬穢的眼神,讓心有怨恨的他主意又起,他使了個眼神給壓住艾兒的兩個大漢,「既然公爵大人都這麼說,那你們就別跟他的夫人客氣。」
柯西握拳眯眼下命令︰「給我撕下她身上的衣服,接下來就隨你們高興!」他就不信這樣那個婊子還能擺副聖潔的樣子給他看!
當他們的手再度模上艾兒時,她身體忍不住揚起防備,而就在這時中指閃亮的光環上又低啞地傳出聲音。
下一刻,艾兒的手像變戲法似的輕易從繩中掙月兌,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在不到眨眼時間內就已經來不及詫異地癱倒在地,四肢像被下咒術般詭異地扭曲到無法成形。
而在同一時間,肯恩腕上的繩索則被他扯斷,繩子的殘段還未落地,他身後的兩個壯漢就被他使盡全力一拳一拐,在一聲短促的碎骨聲中全跌落在地上,接著肯恩更沒有停頓地拉下發上的皮繩,順勢朝另外一個持槍大漢飛射出去,原本縴細的皮繩,此刻就像一條有自我意識的千刃鋼絲,纏上粗壯的脖頸後一拉,鮮紅色的血液登時朝四周噴出,大漢也緊隨其他同伴搖搖欲墜地朝血濕的地面倒下。
但就在此刻,肯恩沒有防備的身後已經被一把瓖鑽的拐杖頂住。柯西一手握著拐杖跟在肯恩身後,另一手不穩地握著藍波刀,刀鋒已經進了肌肉一半,顫抖地插在地上斷了一臂的人質身上。
「知道你們動作快,功夫像戲法,我有可能一點都沒有準備嗎?」柯西的眼神有著喪失心志的狂亂,由于肯恩背著他,所以他直接對著她大吼。
「看看!」他用力地頂了一下肯恩的背,「我這根拐杖里裝了三發子彈,而另一手上的刀子也拿不穩,公爵夫人你說說,我是會讓這幾顆子彈先射出呢?還是讓手上這把刀先刺下去?你公爵丈夫的性命和一個小老百姓,讓你作決定吧,怎麼樣,公爵夫人?」
艾兒沒有理會柯西說的話,她的視線全放在肯恩的雙眼上?帶著一些壓抑不住的慌亂,她移不開目光地注視那對她曾拼命想逃開的天空藍眼珠,現在那里沒有被槍抵住的懼意,只有一種足以撼動英吉利海的深情,震得她的心志又開始準備抽離身軀!
「決定啊!你這個該死的婊子!」
在柯西的吼叫聲里,艾兒手上隱約傳來的計劃命令讓她身軀重重地震蕩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瞪視肯恩笑得輕松的嘴角,就像他真的不在乎後頭的柯西會不顧一切地將子彈送入他的身體里。
他的唇瓣在這樣充滿殺戳與血腥的黑色氣氛下,立誓一般堅定地緩緩開闔,跟著明顯唇形的是她中指上光燦的指環中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清晰又帶著讓人心痛的深情嗓音——我愛你,艾兒。
急速地咬緊下唇,艾兒被動地接受心口上差點讓她呼痛出聲的撕心抽痛。
「該死的你!快作決定啊!」柯西被他們兩個的沉默弄得更加狂亂,布滿深紅血絲的雙眼,激動地暴突出眼眶。
凝視天空籃中的最後一抹深情,艾兒闔上帶著一些水氣的雙眼。
定心!下一瞬間,她快速地抄起身邊落在地面的一枝經改造而射擊威力強大的手槍,眼楮在保險被扳下時才自信地張開,再上眼底的是她憤然的淡然無波。
她雙手穩穩地握住槍托,瞄準、射擊!
跟著兩聲槍擊聲響起,她的子彈穿透過肯恩的右胸,準確地嵌在他身後柯西的眉心正中央。
而另一道槍聲則是柯西在死前直覺反射的一槍,穿進肯恩的月復部。
「怎麼……可能……」柯西的疑問沒有獲得解答,在氣若游絲中他已經向後仰倒在一大片他親手下的暗黑血泊中。
在肯恩胸口因子彈的沖撞力爆血而出時,艾兒的眼里已經褪掉方才的淡然,顫動不停的身軀泛上驚恐,當肯恩的雙膝不支落地後,她的藍眸里只剩下死寂的空洞。
「肯……肯恩?」她的聲音顫抖地飄浮著,「肯恩?」
跌坐在地上的身影臉色蒼白,記憶中的藍眸一直沒有睜開。
艾兒失神地半跪在肯恩面前三步遠處,她舉槍的雙手還停在半空當中,她原本迫離的心志與身軀在子彈穿透過肯恩的胸膛時意外地融合為一,可是這並沒有讓她有任何再度掌握住自己的獨立感,更甚者,她覺得出自己好不容易回歸的一切都跟隨著她跌落的身體全被掏空了。
法兒說……愛?
那一瞬間,她曾經希望過倒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扣下扳機時,她只能讓腦袋空白,但是當子彈飛射而出的時候她的感覺就像身邊的「氣」又被碎了一次,不過這次,她終于肯承認她……愛上了他……
她愛上了肯恩,卻又親手殺了他!
為什麼……
心里麻熱地透上一股酸澀得讓人無力的苦痛,一點一滴地噬進骨頭里。
為什麼沒人告訴過她這樣的感覺叫愛情……
時間好像過了一輩子,她指上依舊光燦的戒指輕輕微微的,好像發出什麼聲音,那非常細小的震動好久之後,才將她已經潰決的思緒拉回一些些。
「艾……艾兒……」
在她腦中流蕩了像有千年之久的低沉嗓音細弱地響起,艾兒不敢置信地松落了手中的槍。
她記憶中的天空藍瞳非常緩慢地吃力睜牙。
「肯恩?!」艾兒抖著輕忽的噪聲,她怕自己除了听覺之外連視覺都會失控。
她的眼楮漸漸回神,焦距沒有移動過地落在那個吃力朝她移來的寬厚身影上。
她一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他,原本浸透骨髓的酸澀被一波莫名的浪潮沖得一哄而散。
她的一切好像又在這個時候回歸到她身心里面,她的「氣」也好像拾回了一些。
肯恩好不容易地來到她面前,但看到她微紅的眼眶,他便收起原本要說些笑話打趣的心情,伸手將他思念了好久的嬌軀擁人懷中。
「艾兒是我,看,我沒事了。別這樣,嗯?」
艾兒這個樣子讓他的心比身上兩個彈孔還要痛。
「肯恩……」艾兒的頭埋在他的頸項中,他有些濕黏的金發輕輕劃過她柔女敕的兩頰,她微哽的聲音還有些不確定。
「是的。」肯恩吻了她那繕總愛掉落的金絲,「我愛你,記得嗎?」
艾兒眼角噙了好久的海珍珠終于滑落而下,順著肯恩的發梢滴入他的心上。
她的「氣」仿佛完整了。
「我愛你,肯恩……」說完這句話,艾兒帶著肯恩久違的笑容昏倒在他的肩上。
JJWXCJJWXCJJWXC
「不是說她沒事嗎?為什麼還沒有醒來?」
艾兒試著集中自己朦朧的意識,那是肯恩的聲音……
「可是肯恩,院長說艾兒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啁!你這麼大聲,她不就更睡不著嗎?」
甜得像孩子一般的嗓子……女圭女圭也在?
「女圭女圭,不只是這個問題。」威嚴卻無奈的聲音響起,努力想要讓他的妻子明白這對肯恩來說的不同處。
理威公爵?為什麼大家都在?艾兒細微地攏了一下眉,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她。
「拜托喔你們!」充滿情緒的聲音從較遠的地方傳來。
法兒踏人病房,很不以為然地藐視其他人。「我現在可是神清氣爽心平氣和啊!」真不曉得這堆人在吵什麼,在走廊就听見他們的聲音。
「那很好啊恭喜你,可是這跟艾兒有什麼關系?」女圭女圭又問。
「笨啊!小隻果我告訴你,我和艾兒可是雙胞胎,她有什麼感覺我可是一清二楚!」法兒吹噓地說。
原來法兒也從德國回來了。
「雙胞胎?可是你們一點都不像……」
「喂!法律規定雙胞胎一定要像的嗎?我們異卵雙胞不行啊!」
「可是我好像沒有听過有人異卵雙胞也能有心電感應……」
「哦!政府又立案了是不是?憑什麼艾兒金發我黑發就不能心有靈犀?你去告訴我啊!」
「這個……心有靈犀好像不是這樣用的喔……」女圭女圭細聲地想要提醒這個美得刺眼的黑發美女。
「要不你哪國人啊?管我美國人!艾兒你給我起來,再跟這個小笨蛋說下去我會切月復自殺!」
「但是你不是說你是美國人嗎?為什麼又要學日本人切月復自……」女圭女圭的話還沒說完就很無辜地被一堆「閉嘴」堵掉。
「抱歉,既然艾兒和肯恩沒事那我們先回倫敦,很榮幸認識你,法兒。」理威非常有禮貌地抓著女圭女圭一起告退。
「嘖,沒得玩。」法兒不舍地輕哼一聲,「喂,緝毒小子!艾兒交給你了,反正她醒了。難得抽空回來,我要趁這個時候先回局里收賭金,拜!」像陣風一樣,法兒才進來設多久又卷了出去。
「醒了?」肯思听到法兒的話,馬上就俯身靠近艾兒床邊,「艾兒?」
「嗯……」艾兒張開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肯恩放大的擔憂臉龐和身上纏繞了好幾圈的白色繃帶,他手上還高高提著點滴袋子。
「艾兒,你覺得怎麼樣?」
「我……」她出了一聲,發現自己的喉嚨有點啞,「我沒事。」
肯恩擔心的表情明顯地放松下來,「那就好,我擔心死了,你居然昏倒在我肩上,連文森都嚇死了!」肯恩還記得文森帶人沖進來看到他肩上動也不動的艾兒時,臉上那一臉慘白。
她暈倒?
「爸爸沒事吧?」讓父親擔心了。
「一個能精力旺盛地處理現場,然後又威脅要揍我的英明局長,你說他哪里會有事?」肯恩笑說。
「揍你?」艾兒攏起眉。
「對啊。」肯恩笑著說,好像非常高興文森撂下話要揍他。
低頭吻了下艾兒皺起的眉間,肯恩親密地將她那綹金發再撥回耳後。
「因為我們之間的小秘密被他知道了,他听到我說愛你時就快氣瘋了,沒想到你竟然也說愛我,要不是看在我身上的兩顆彈孔已經血流如注,恐怕他會非常希望能再幫我多添幾個。」
她……真的說愛他了?
艾兒垂下眼沒有說話。
她現在心里的感覺有一點恍惚、有一點漲得滿滿,卻不會讓人不舒服,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她的心情是平靜滿足的,甚至比她未認識肯恩之前都還要平靜。
「你!真的確定愛我嗎,艾兒?」肯恩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和有些乞求的眼眸注視著她。
他很怕艾兒只是因為嚇壞了所以才肯承認,等到她自以為的理智回來,她恐怕又要掉頭就走。
悲慘的是,下次就再也沒有柯西讓他用苦肉計。
看著肯恩因為她的沉默越來越長而越來越失望,艾兒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怎麼會沒發覺肯恩眼底、肢體上對她的愛意是那麼明顯。
也沒發現他的五官看起來有多麼好看,懶洋洋的、低沉的和嚴肅的聲音听起來有多麼扣人心弦。
「你愛我嗎,肯恩?」艾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他。
她的眼光有些奇異,她很少有那麼多復雜的思緒同時出現其中,所以肯恩沒辦法猜測出她的心思,只能定定地直視她。
但他仍是用他不變的堅定語氣再次宣誓他的諾言︰「我愛你,艾兒。」
艾兒笑了,肯恩覺得那是他在世上看過最美的笑容。
「我愛你嗎,肯恩?」帶著笑,艾兒又問。
現在他知道他的艾兒心里在想什麼了,肯恩松了心。
她就是不願讓他佔一點上風。
「是的,你愛我,艾兒。」他的聲音像是在嘆息,可是又帶著濃濃的滿足。
「那麼,」艾兒抬頭印上他干燥的唇瓣,粗糙的觸感摩擦著她的,」就讓我們‘順其自然’吧。」
JJWXCJJWXCJJWXC
肯恩看著遠處奔馳的身影皺眉。
都已經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沒有辦法弄清楚艾兒那句「順其自然」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他以為的那個,還是從前她以為的那個?
他原本對什麼事都是自信滿滿的心就在這個懸吊的疑問下,開始變得猜疑不定,他不曉得艾兒既然肯承認愛他,那為什麼還要將他們的事懸在半空中。
女乃女乃開始嘮叨他為什麼還不把艾兒娶進門,理威則用「不干我事」的看戲心情看他,而女圭女圭同情的臉上就差投說出「肯恩你好可憐」這句話——事實上她有,只不過後半段被理威捂掉了,他非常不忍心看肯恩對她提出挑戰。
三個月內可以發生很多事,例如文森在他折繃帶那一天終于揍了他,而他根本不敢回手,又例如他的艾兒也是國際防衛組織緝毒組的一員了,他們剛剛才一起辦了件案子順便回公主山莊度假,就像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而且更令人愉快的是當他帶艾兒回新澤西總部的時候,看老爹右眼上的黑眼圈,他很偷笑地知道挨打的不只是他。
不過這還是沒辦法讓他知道什麼是艾兒的「順其自然」。肯恩很不甘願地將疑問又轉回這個問題上。
「肯恩。」女圭女圭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肯恩早八百年前就學會不要對一個武術高手的神出兒沒感到訝異。
「干嗎……」肯恩有氣無力地半癱在馬廄的梁柱上。
「老爹打電話來叫你有種就不要給他在新澤西看到。」女圭女圭非常盡責地傳話。
「喔……」
「肯恩,你這樣實在不行。」
還用你說。
「你應該要趕快讓艾兒點頭才對。」
廢話,他不想嗎?
「女乃女乃都已經每天長吁短嘆地在問了。」
所以他才會避到這兒來啊……
拜托就留給他一個清靜吧!肯恩悲苦地想著。
因為肯恩一直沒回話,所以女圭女圭的諄諄教誨也就沒有停過。
「艾兒知道她帶在手上的那只鑽戒是媽媽留下來給你妻子的嗎?」
「不知道!」對,他怎麼會忘掉那只戒指呢?
肯恩激動地直起身,把女圭女圭嚇了一跳。
他沒跟艾兒拿回來就是私心地希望她會讓它一直戴在指上,他還以為柯西事件過後想要「順其自然」的艾兒就會把它還給他,結果那只鑽戒現在還牢牢地套在艾兒修長美麗的中指上。
那不就表示艾兒的「順其自然」……該死的,他怎麼沒早點想到?
「肯恩你……沒事吧?」不會真的因為娶不到老婆所以病了吧?
「沒……」肯恩正要謝謝女圭女圭提醒他沒有察覺的盲點,眼角就瞄到遠處的塵蹄已經朝馬廄靠近。「女圭女圭你先回去!」說完,他將女圭女圭往主屋的方向推。
「喔!肯恩你偏心!」順著肯恩的視線,女圭女圭馬上就知道他不顧伙伴之情的原因。
「對,我特別偏艾兒可以了吧!要是真想讓艾兒進都勒曼家門,我拜托求求你就先回去!我保證晚上和你做報告,可以吧!」「那……亞蘭斯子爵呢?」女圭女圭不經意地問。
「隨便你怎樣都可以,求求你快走吧!」拜托,他可是等著要求婚呢!
「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說完,肯恩馬上就迎向前方要下馬的佳人。
女圭女圭轉身乖乖地給他們小兩口一個清靜的空間,不過她無聲的腳步卻在轉過馬廄轉角後就停卜來,站定在高大的人影前面,然後伸手。
理威聳聳肩,掏出金筆就簽丁一張面額三千萬英鎊的支票放進她的小手心。
「當當!」女圭女圭驕傲地彈著那張薄薄的紙張,「你還說要肯恩接爵位很困難呢!看!他不是很爽快就答應了嘛!」
小心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理威攬著妻子的肩往主屋走。他可不認為當肯恩在明天白金漢宮的受爵典禮上,知道自己接下布拉貝德和亞蘭斯兩個封號後,還會用「爽快」來形容自己的蠢行。
「杰,我很厲害吧?」女圭女圭孩子氣地討賞。
「是、是,你很厲害。」怕女圭女圭听出他語氣中明顯的嘲弄,理威很有經驗地馬上轉移話題,「那你準備要拿這三千萬做什麼?」
「喔,你知道嗎?我上次看到衣索匹亞的小女圭女圭沒有飯吃,還有那個肯亞……」女圭女圭孩子似的嗓音,一直傳到主屋仍然沒有停的意思。
小心不讓女圭女圭看到,理威又朝天再翻丁一個大白眼。
這樣夠有義氣了吧,肯恩!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