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皓寒一早起床卻不見曹昱萱,心急之下他直沖劉強開的飯館,卻也不見她的人。
該死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上哪兒去了?該不會一早消醒才發覺自己後梅了,再加上向仁的背叛刺激,所以做出什麼更可怕的傻事來?
「我說皓寒呀,你怎麼一大早跑了來?我的飯館要十一點才開門的。’劉強和他混得滿熟,皓寒兩字比喊自己兒子的名字還熱絡。
「我是——」看樣子劉大叔也不知道昱萱的去向,問了也白問。「呃,沒什麼,只是早上晨跑,跑著跑著就跑來這里了。’他做了做健身操,故意擺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原來如此,你這孩子還真有心,想到來看看我,要不要進來坐?」劉強笑咧了嘴。本來有一個昱萱常來做伴,現在又多了這個身手還不弱的小子,不但風趣還可在店里當保鏢,還真不賴。
「不了,我還想再跑一會兒,待會兒再回去洗個澡。」事實上為了找那個女人,他已急得滿頭大汗。
「這樣啊……那好吧,你去忙,晚點記得過來呀。」劉強不忘交代。
「會的,待會兒見。」擺擺手,他朝另一個地方跑過去,可是就這麼在附近繞了一圍仍不見她的人。
可惡!她讀不會去跳樓、投海,還是拿刀子砍到向仁那去了?
找不到人,他只好再返回住處等,哪知道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蛋香。
「哇……好香……」
喃喃自語著,嚴皓寒往廚房走進去,當他瞧見童昱萱正在煎蛋的背影時,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
她將荷包蛋裝在碟中,轉身見著他時,漾出了笑容,「咦,你起來了?我以為你還在睡呢。」
「我還在睡?」他指著自己的鼻尖,天知道他不知道繞了多遠的路了,腳都發麻發酸了。
「難道不是?」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他不說了,省得被她取笑,「倒是你,心情似乎已好了不少,還有心情煎蛋呀?」
「為什麼沒心情?」她抿抿唇,「想通就好。」
「真的想通了嗎?我怕你這叫自我麻醉,等哪天心情惡劣會到處找男人亂獻身。」他眯起眼,只要想起這個可能,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郁悶。
他沒探究理由,反正就是有種莫名的不舒坦。
「你再胡說八道,這份蛋就不給你吃了。」童昱萱擰起眉,本來要遞出的夾蛋三明治被她收了回去。
「哎喲,別這樣嘛,你還真小器耶。」嘟起嘴,他露出一臉孩子氣的淘氣神情。
童昱萱看著竟然有點傻了。這男人怎麼和昨晚的他差那麼多?
是不是男人一踫著床,就會出現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狂妄姿態,和輕浮下流的挑逗語詞?
「怎麼?給個三明治還得張大眼探究我半天啊?」嘻皮笑臉的嚴皓寒吊兒郎當的說著,謔笑她那副倉皇樣。
「啊,誰探究你了?」她用力將三明治往他手心一擱,差點砸爛了。
「難怪人家說惹天惹地,最好不要惹到母老虎。」爛就爛吧,能吃就好,跑了一大圈,現在他可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即便是「鮪魚」夾蛋三明治,他也覺得好吃得不得了。
「你今天很奇怪耶。」看著他的吃相,她不禁問道。
他咬著三明治,口齒不清地說︰「哪兒怪了?」
「通常只要一踫到有關于海鮮的東西你總是拒吃,今天怎麼了?我里面包的是鮪魚耶,你吃不出來嗎?」
「哦——」他直起身,趴上桌面欺近她,邪惡的對她笑說︰「原來你會一大早弄這種三明治,就是算準我不會吃,要我看得流口水是不是?」
「呃!」她別開臉,支吾道︰「我……可沒這麼想,是你自己說的。」
「這麼說還真被我說對了?」嚴皓寒撇撇嘴,隨即又坐好大口咀嚼,還邊吃邊說︰「其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是希望我能多吃點蛋和魚,補充蛋白質,這樣精力才會恢復得快些,你好再一嘗歡快對不對?」
听他口出暖昧,還狀似沒事的大快朵頤著,童昱萱氣得雙肩打顫,最後忍不住伸手要奪下他咬得剩一半的三明治。
「哪有人這樣的,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從我的口水進攻?」他身手矯捷的一閃。
「我討厭你!」搶不過,她頓覺惱羞成怒,連東西也不吃就轉進自己房里。
「喂——」他伸手叫她,卻已喊不回她。
吞下剩下的三明治後,他索性跟上,也還好門鎖昨天被他撞壞了,所以現在可以順利將門打開。
看見站在陽台上倚在欄桿往外瞧的童昱萱,他立刻跟上,雙手環住她的腰,「別氣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稀罕,你走。」用力扭動著身子,她企圖甩開他。
「還忘不了他?」腦袋抵在她頸後,他一改方才的嬉笑樣,專注地問。
「才不。」
「何必瞞我呢?」他揉揉她的頸後,靠在她耳邊說︰「捉弄我,只是想在樂趣中忘掉向仁這個人對不對?」
她愣了下,耳聞他的話,她心中瞬間滑過一道溫暖的熱流,不明白為何這個相識還下到一個禮拜的男人竟對她如此了解。
她強忍的淚水再度滑下,「你在笑我?」
「我沒有。」扳過她的身子,嚴皓寒捧起她的臉,手心熾燙的熱情似乎能穿透她心上的冰層,流進最空虛的角落。「我怎麼會笑你呢?一夜之間,你發現了感情被背叛的真相,又將自己的貞潔交給另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這麼大的沖擊下你還能這麼堅強,實在是很難得。」
「那你……」她張大一雙怔茫的眼望著他。
「我很佩服你。」輕聲呢哺轉為春風般輕輕的吐息,「假如我有意追求你呢?請問你是否願意接受我?」
童昱萱的心一撞,耳邊被他熱力吹拂的氣息弄得渾身燥熱,「別這樣,我現在不想再談感情。」
「那好,我們不談感情。」嚴皓寒抵著她的額,將她無措的模樣全納于眼底,「我們只交心。」
「交心?」
瞥了眼他那雙深邃又容易唆使人沉醉其中的黑眸,仿佛在冥冥中有某個因子正悄悄將他兩人的距離拉近。
「對,要不要試試看?」一步步蠱惑她心思的計劃已慢慢付諸行動。
「怎麼試?」
「暫時忘了向仁,或者慢慢忘了他。」彎起唇,綻放出最帥勁的笑容,他挖盡心思誘惑著她。
「我……」童昱萱垂下腦袋。
「怎麼?辦不到嗎?」他的黑眸閃過暗沉光影。
「我和他交往三年了,那麼久的時間好不甘心。」暗暗地吐了口氣,她的眼角濕潤了。
「就因為這三年時間嗎?你想過自己真的了解他、愛他嗎?」他那對炯然火熱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視線。
「我……我不知道……」
天,她怎麼被他隨意的三、兩句話弄得思緒全亂了?難道她對向仁的感情就如同他對自己是這麼的不可靠?
「你知道的,或許你從沒真正愛過他,只是被他當初追你的那股猛勁所感動,更或者這是你的初戀,你特別注重而已。」嚴皓寒蹙起眉,「通常女孩子對自己的初戀總是念念不忘的。」
他滿臉清清楚楚的寫著詭計,可童昱萱卻看不出來。
「是這樣嗎?」她有點遲疑了。
「反正不管如何,他心里既沒了你,你是不是也該收收心,把它重新整理好交給我了?」他意味深長地說。
「嗯……嚴——」
「噓,叫我皓寒。」嚴皓寒一對希冀的眸光膠著在她的嘴上,等著從中逸出的話語。
童昱萱撫著心,揚睫道︰「皓……皓寒,我答應你試試看。」
「真的?」他興奮不已地咧嘴大笑,突地表情一暗,「可是我一成只是個在飯館里端菜的小弟,你願意和我交往?」
「只要你認真努力,一定有很好的未來,我怎麼會不願意?「她也彎起嘴角滿足的笑了。
「天,我太高興了!」他得意一跳。
「你別太高興,我還沒愛上你呢。」對他皺皺眉,她敲了下他的腦袋道︰「快點,得去飯館幫忙了,如果要我愛上你,得好好做,知道嗎?」
說著,她便先走出房門,拿起桌上的餐盤清洗去了。
「遵命,我的情人大人,我現在就來幫忙。」嚴皓寒立即追上,小兩口擠在小小的廚房內,爭相清洗,一時間,廚房內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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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一到,向仁便快步走出辦公室。進入電梯按下BZ的燈號,可當它降至B1時卻突然停止。
當電梯門打開,猛一只手深入內,抓住他的衣領就往外一拉。
「啊……救命——」向仁嚇得臉色轉白,以為自己遇上綁匪。
「噓,小聲點。」
一只粗壯的臂膀夾住他的頸子,另一手捂上他的嘴。
向仁張大眼,一看到對方這才松了口氣,「原……原來是嚴先生,你干嘛嚇我呀?我又沒得罪你。」
「還說沒得罪我,我問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讓童昱萱撞上你和新歡上床的一幕?」嚴皓寒口氣不善地說。
「這……這怎麼能怪我?我總不能為了防她,連都省了。」向仁不滿的頂回。事實上這件事被揭穿他也是滿嘔的,這小子居然還來興師問罪!
「明知道她很可能找上門,為何不把門鎖換了?」見他不知悔改,嚴皓寒顯得不耐煩了。
「我……我哪想得到那麼多「自知這方面是自己思考不夠縝密,說起理來也顯得心虛了。
嚴皓寒氣得雙手抱胸,「那你說,還需不需要我繼續執行拐心行動?我看已不用我拐她的心她也不會再理你了。當然,如果現在喊停,價錢我只能算你七成。」
「不……不要停。」向仁立刻回答。
「為什麼?依現在這種情況已沒這個必要了。」嚴皓寒狠狠盯住他的眼,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模樣。
這幾天與那女人相處下來,他居然有種無法抑制的蠢動,本來是當做勾引的游戲,為何他做來是這麼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勉強,甚至想這麼一直下去?
不行,他不能再繼續,因為這種心思一點一滴遺落在這里的感覺竟讓他感到害怕。
他還有許多女人在等著他去「照顧」,怎麼可以把心留在這兒,他是為了拐她的心而來,怎麼可以被拐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嚴皓寒還怎麼在惡人島上混啊!
「有這個必要,我想如果她轉移了目標就不會這麼恨我了。」向仁堅持己意地解釋著。
「可事實上她並沒有做出任何激狂的舉動,甚至連一句怨語也沒對你說,很可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是你向副總裁移情別戀,這都在在說明她的寬大,或者她根本不屑與你計較。」
嚴皓寒難得露出凶狠的目光,嚇得向仁三緘其口。
「所以我看,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丟下這句話,嚴皓寒便轉身欲走。
「求求你不要!」向仁拉住他。
「你到底是要……」
「是這樣的,我打算參選今年的立委選舉,如果移情別戀的消息傳出去對我而言會相當不利。」他說出了實情。
「哦,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等童昱萱也轉移了目標,你就有借口為自己澄清了是不是?」嚴皓寒極不屑的嗤冷一笑。
「我……無論如何就請你幫個忙,反正你已收了錢就幫到底吧,我想這種事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否則豈不是有損惡人窟的聲譽?」向仁雙手合十,直在嚴皓寒面前拜托著。
「呵,你居然拿惡人窟的聲譽壓我?」他更火了。
「不敢,合約上有規定,不得無故爽約。」向仁小小聲地說,雖害怕卻不能讓他真的走了。
「好吧,看在惡人窟的面子上我就繼續待下,不過像她這麼好的女人真被我拐了來,你可別後悔啊。」
嚴皓寒眯起利眸隱隱一笑,這才踩上樓梯離開了。
向仁暗撫胸口,吁了一口氣。失去昱萱他固然會心疼難過,但麗麗的嫵媚的模樣總能讓他銷魂,他是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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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皓寒端了盤鹵牛肉出來,另外還泡了兩碗面,對著正在看書的童昱萱笑說︰「來,這是從劉大叔那兒A來的,今晚消夜咱們就不用麻煩了。」
「你也真是的,仗著劉大叔心疼你一個人遠從大陸地來這兒,老是跟他A東西,好不好意思啊?」
「我是很好意思,要不你別吃。」蓄意將鹵牛肉挪到自己面前,嚴皓寒吃得津津有味。
「喂這怎麼可以?」童昱萱丟下書,跑過去奪下那盤牛肉,一個人躲到旁邊獨享。
「你這個小女人就會跟我搶嗎?」他自然不甘示弱的欺上她,搶著她手中的盤子。
「啊你看你!」她慘叫了聲,爭奪之下鹵汁滴得她渾身都是,就連頸子上也染上八角的香味。
「真抱歉,來,我帶你擦擦。」
他趕緊拿來廚房紙巾幫她擦拭著衣服,可當手一不小心觸及那兩只豐盈時情不自禁的模索上去。
「呃,你別……」她張大眼瞪著他。
自從答應他的追求後,他倒是沒再踫觸她,可今天為何……
「別拒絕我,我已經強忍了很久了,每當午夜夢回時,纏在我腦海的就是你那天依附在我身下的嬌柔模樣。」他抬起頭,眯起眸對她笑了笑,「我知道你這陣子正處于無所適從的狀態,所以一直沒有強迫你。」
「可我現在……」
「我明白,我同樣也不會,只是想從你身上找到一絲安慰。他是男人,一個禮拜沒女人的生活對他而言已是極限,所以一觸及她香滑的肌膚,就令他情不自禁。
「寒……」她好害羞、也好害怕,害怕上次那種極激狂的感覺。
「嗯?」他的熱唇吻過她的粉頰,「別發抖,你身子的每一寸我都模遍、嘗遍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他嘶啞著嗓音,以飽含挑逗的粗嘎音調誘惑著她的心,讓她漸漸放松緊繃的神經,卻不知這種泛酸夾麻的煽情話更讓她的臉兒發燙,紅得像多嬌艷的牡丹。
「你別說這些話……」
「為什麼?」滑舌輕舌忝過尚留在她頸上的湯汁。
「我听得不舒服……」她雙眼緊緊閉著,感受著他的舌頭在她身上滑過的悸動與酥麻。
「怎麼樣的不舒服?」
滿是的熱氣緩緩在她胸前吹拂著。
「不耍!」上回她沒有親眼目睹這個,這回她看見了,看見他激狂的表情,以及吮舐的滿足臉龐,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
「我只想讓你得到高潮。」他啞著聲音,改以牙齒嚙咬那朵嫣紅。
「呃……」她咬著自己的紅唇,不希望讓他听見自己愉悅的喊聲。
禁不住他這般瘋狂的,她發出銷魂吟叫,在寂靜的晚上听來更為誘人。
她用力抓住他的雙臂,忍不住高舉逼向他,以接近哭泣的音調哀求他,「我……我……」
「嗯?什麼?」這幾乎讓他潰堤。
「不……不知道。」搖著腦袋,那神情愈發嬌柔水媚。
「你不知道,我知道。」
童昱萱渾身發顫,最後無力癱在他身下,滿臉的火紅與羞赧。
「怎麼了?抖成這樣。」嚴皓寒額上滿是汗,為了她的滿足他強壓下自己的需要,這可是他從沒有過的紀錄啊。
「我……我好……」她羞怯不已直往他懷里鑽。
「嗯?」他不由發出笑謔,「我想知道。」
「好舒服……」柔柔的囈語逸出她的小嘴,那暖暖的氣息揉拈在他心窩,頓覺曖洋洋的。
「這麼說上用了?」眸中的魔性暖昧直在其中游竄,那閃亮的瞳心已發出最誘人的訊息。
「嗯。」揚起扇似的長睫,那緋紅的雙腮映滿她的嬌羞。
「那以後是不是……」
嚴皓寒正欲再一次奪情攫愛之際, 的一聲,陽台玻璃門忽然破裂,隨著極大的巨響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啊!」童昱萱嚇得捂住了耳。
嚴皓寒立即斷定這間屋子已遭人攻擊,對方使用的是滅音槍。
「走,快跟我來。」
拉好她的衣服後,他立即抓住她的小手,才想從大門逃出,卻听見門外有著急促的腳步聲。
該死!
「走,這邊!」他用力一拉,兩人來到陽台,因為這里是除了大門外惟一可逃出去的地方。
「不,這里是六樓,你要做什麼?」她立刻拉住他,小手頻頻發抖,淚水不知不覺淌下。
「放心,我不會讓你摔著的,快。」
他用力抓住她的小手,童昱萱就是不肯跨出陽台,這對她而言是死路一條。
「你先進吧,我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他們絕不會傷害我,你還是一個人快進吧。」
這時候,大門傳來了敲打、撞擊聲,看樣子他們就要破門而入了。
「我不管他們究竟是誰,和你是什麼關系,你非得跟我走才行。」嚴皓寒將她強拉至陽台,「來,伏在我背後把眼楮閉上。」
眼看對方已追來,如果再不走一定會連累他,于是童昱萱只好心一橫,趴俯在他背後,「要死,我們就一塊吧。」
「呵,那些小角色還要不了我的命!」他撇撇嘴,隨即用力一跳抓住陽台邊的盆栽凹陷處,手抓緊沿壁水管,慢慢往上挪移。
此時他已听見下面陽台窗子被開啟的聲音。該死的,他們就要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