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柔便是李雲派來的手下,歐陽琳對這個答案並不覺得驚訝。從李柔柔在畫房時的反應和方才李雲的一番話,她多少也猜得到。沒猜著的是李柔柔會為歐陽天雄而和同伙翻臉。
李柔柔出手招招狠快欲置人于死,但都被李雲輕松化解,可見得李雲的功力在她之上。不曉得索翊和李雲,誰比較厲害?歐陽琳暗忖。
她得趁她們拚個你死我活之際快溜,不然李柔柔若敗下陣來,要逃就難了。歐陽琳一步步往門邊退去,目光警戒地盯著場內的變化。
「哪里走!」眼尖的李雲化解李柔柔的攻擊,朝歐陽琳射出一柄柳葉薄刀,以阻止她逃出去。「柔柔,何苦為了一個已死的糟老頭而放棄享用不盡的銀子呢?」
「注口!」
「看來你真動了情,難怪我要你殺了歐陽天雄時你會猶豫。看來江湖人稱冷血娘子的你,還是個痴情女子。」
「閉嘴,納命來!」說完,李柔柔再次舉劍攻向李雲的下盤。
「沒心沒肺的人,是不會懂得有人憐惜的滋味。」李柔柔將李雲逼到門口,「琳兒快走,彬兒麻煩你了。」
不用李柔柔叫她走,她也很想走呀,但她若往門口跑,無疑是自找死路,要往哪兒走?窗戶!
歐陽琳緩緩挪動身軀到門柱旁的窗子,趁李雲背對她時,她伸手拉開窗戶,咦,不動?!
李雲眼角余光瞥見她的舉動,不禁大笑出聲,「呵呵!別想逃了,易容假扮成範菁娘那天,窗子便讓我給釘死了,因為我老早就打算誘你入內,以你當餌和向大人換周賢。不過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她真是不可忽視的高手,在對敵的時候還能分神注意周遭一舉一動。歐陽琳駭然的想。
「自身難保的人,還想保別人!柔柔,你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厭戰的李雲臉上的悠閑倏地消失,眉宇間進出駭人的寒意。「玩夠了!」說完,一手夾住李柔柔刺來的劍,一使力,長劍便一分為二。
「違逆我意,留你何用。」話聲方落,李雲手中斷劍化成一道冷厲光束,射穿李柔柔胸口。
李柔柔吭都來不及吭一聲,便膛目倒在地上,斷了氣。
連手下都可以毫不留情的痛下毒手,李雲的凶殘手段令歐陽琳膽戰心驚無法動彈。
李雲一腳踢開擋路的尸首,「打擾咱們母女的人已除去,為娘的可以好好伺候你了。」說完,拿著刀子朝歐陽琳所站處劈去。
歐陽琳迅速抬起圓椅,擋下襲來的柳葉薄刀,刀子穿透過椅子,刀尖停在她雙眼前一寸處。
好險!差一點正中門面。
「能躲過我的薄刀,反應不錯嘛!不過你的好運到此為止,準備下去和你爹娘作伴吧!」欲離手的柳葉薄刀突然停在半空中,李雲看著眼前的獵物,又興起捉弄的念頭。
李雲不急于取她性命,每一刀均只劃破衣服,在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但並不會令她喪命,玩弄她于股掌間。
疲于閃避的歐陽琳,全身上下衣破血痕無數。她明白李雲並未使出全力,李雲以貓捉老鼠的手法,看著她在房里狼狽地閃來躲去,從中獲取殺人前的樂趣。
再這樣下去,不需要李雲下手給她致命的一刀,她也會力竭或失血過多而亡。
「你就只有東割一道傷,西刮一塊肉的本領而已嗎?若是英雄好漢,爽快點給我一個痛快。」與其當玩偶,到不如早點到上面去看-一三和判決使者。
「有氣魄,我喜歡。這樣玩久我也嫌煩了。」說著,李雲露出殘忍的笑容,「但是你說錯了,我李雲可不愛自居為英雄,也不是什麼好漢。」眼光一落,歐陽琳臉上又多出一道血痕。「哎呀!我真是不小心,怎傷到你絕美的嬌顏呢!要是讓向大人認不出你的尸首,可是我的罪過。我保證下一刀準頭會拿捏好,讓你漂亮的死去。」
李雲眼中浮現殺氣,看來是要下殺手了,也好,她累了。歐陽琳搖搖欲墜的身子頹然坐倒于地。
「索翊,別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我到你,緊緊的纏在你身邊,那兒也不去。」她閉上眼輕聲的對愛人告別,「叔叔,案子就有勞您破了。」她提起最後一口氣面對死亡。
但等了半天,刀子久久未刺入身,她顫動地睜開眼,「索翊!」原來向索翊及時替她接下那一刀。
「你還好吧?」向索翊緊張地問。憂心的目光隨著手輕柔檢視著她身上的傷。
「都是些皮肉傷,不疼。」見到他來救她,上再大的痛也因他的出現而減弱。她逞強地拍拍他笑道︰「有你在,這點傷不礙事,要不了我的命,別擔心。」
明明痛得咬牙,還故作沒事。他望著她臉上干涸的血漬,一股憤怒浮上胸口,「倉堤師兄,死活不論,下手不用留情。」
「索翊師弟,有生之年听到你叫我一聲師兄,要為兄的為你赴死,我也心甘情願。」多令人感動的事啊!索翊師弟終于願意承認他是師兄。
當年兩人是同日同時拜師學藝,差只差在他較索翊早一步踏入師父的茅屋,名義上便成了他師兄。而論武功,兩人不分上下,各有千秋,誰也佔不了誰便宜,所以要師弟叫聲「師兄」,可是讓他盼了多年才盼到。
「去!他那種三腳貓的功夫,要不了你的命。可別丟了師父的臉,真讓人給砍了。」
「好歹我也比你早一腳人師門,既喚我一聲師兄,怎麼還澆我冷水。唉,師弟是不是吃多了阿琳的口水,說話也跟著不饒人!」
都什麼節骨眼了,這兩個大男人竟還在嬉笑怒罵。「索翊,別擾了他的心神,那李雲功夫很了得,不似周賢。」
「面臨危急,才知道誰是真正的對我好。歐陽妹子,謝啦!」童倉堤一個回身格開李雲的攻擊,並抽空送了個飛吻給她。「喂!姓李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把刀全丟出來,不要像孩子辦家家酒,一次只丟一把。」老天!他不要命了嗎?敵人武功不弱,他還敢出言挑釁,太輕敵了。
「不要耍嘴皮了,快活捉人,李雲是搶官銀的首腦……小心!」歐陽琳警告的尾音尚未消失,李雲的攻勢閃電般從背後偷襲。
李雲感到極大的憤怒,從沒有人敢用輕佻的態度對他。他凝聚十成十的功力,霎時轉黑的手重擊向童倉堤無防備的背。
糟糕!李雲要使毒下重手了。歐陽琳認定童倉堤躲不過李雲這一擊,不忍目睹的躲入向索翊懷中。
一聲巨大撞擊聲後,四周一片死寂。
完了!童倉堤已經……咦?索翊怎麼沒有出聲?她微側頭,先睜開右眼看向打斗的現場。
只見童倉堤笑容可掬地看著她。他好好的站在原地,那李雲?
「縮頭烏龜伸出她半個頭來羅!」童倉堤沒好氣的說。
「你……」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踫了踫他。
「我不是鬼,兩腳很踏實地踩在地上。瞧!我身上半個窟窿也沒有,相信我沒事了吧?」他好氣又好笑的說。
「他……」歐陽琳仰起小臉,迷惑的大眼不解的看著向索翊。
「沒事了,想扳倒倉堤兄,江湖上沒幾人能做到。」向索翊一手擦拭她粉臉上的血漬,一手輕輕摟著她。
有了向索翊的保證,她放松了緊繃的身心。痞子和索翊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連李雲等高手都不看在眼里,他們是不是人呀!
「李雲呢?」
「剩一口氣躺在那兒。」童倉堤朝遠處的角落努努嘴。
歐陽琳離開向索翊的懷抱,走向李雲。唯恐那廝還有鬼計,兩人亦步亦趨的走在歐陽琳兩側。
李雲張著難以置信的眼,他因自身功力反撲而震碎全身經脈。
「痞子,她好像要和你說些什麼。」歐陽琳說道。
「看在這家伙快死的份上,我就做次好人。」童倉堤一把扯開李雲的衣襟,將自己的內力注入一些。
「她」原來應是「他」搞了半天,李雲是男的。好厲害的易容術,讓人看不出性別,若非她親眼見到,還不曉得古人真有這樣精湛的易容術。
真氣由李雲胸口一股股傳送到全身,「你……是誰?」拾回了些許力氣,李雲吃力地吐出問題。
「童倉堤。」
「雪……山……老人,和你……」
「省點力氣吧。我免費奉送內力給你,可不是要讓你問東問西。快說,官銀在哪?」童倉堤收回手,逼問道。
「咳!」失去童倉堤注入的真氣,李雲馬上又咳出大量鮮血。
「喂,還沒要讓你死耶!別把眼楮閉上。」說著,童倉堤用力賞了他一巴掌。
「別玩了!」向索翊趕忙以自己的真氣由他頭頂貫入。
「誰要他正事不說,淨挖我們的底。」童倉堤喃喃的辯解。
再度從鬼門關拉回的李雲,氣息不穩、視線也很模糊,可是听力依舊銳利。傳入耳里的話語,讓他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他們兩人是雪山老人的徒弟。敗在他們手中,他無話可說。
江湖上對雪山老人的傳言,大都是談論他的武功如何驚人、如何出神人化,尤其是他的幻影迷蹤術和金鋼正罩兩項蓋世絕學。
幻影迷蹤術,听說是最上乘的輕功,不僅能使人有如風般輕盈、閃電般快速的移動速度,還會在交手時讓對手因快速移動現象而產生多重幻影,分辨不出人的所在,是屬追蹤、月兌身用。
但說歸說,鮮少有人親眼目睹雪山老人使用,反到是金鋼正罩有較多人瞧過。金鋼正罩可由人的發稍至腳底全部護住且絲毫無死穴,更能將侵襲者攻來的內力反彈回其身,讓其受自身施出的內力所傷。此一絕學,至今武林無人可破解。
看來他是敗在金鋼正罩下。
「姓李的,別裝死了。說,官銀藏在哪里?」童倉堤不耐煩的問。
「官銀……到下面……拿,哈哈!」笑聲突然斷掉,李雲咽下他在世的最後一口氣。
向索翊伸手探向他鼻下,童倉堤觸模他頸項,兩人臉上的凝重之色,在在告訴歐陽琳,李雲死了!
「阿琳。」向索翊轉身輕聲喚她。
「啊?」
「來,我們離開這兒,你身上的傷需要上藥。」
「但是……」她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首。
「倉堤兄會處理。」
唉,又叫回「倉堤兄」了,童倉堤無奈的說︰「是啊,歐陽妹子,趕緊去療傷,這收尾的事就由哥哥我來就行。」
全結束了?官銀下落呢?歐陽琳任由向索翊扶出充滿血腥味的房間。李雲一死留下太多沒解的問題,這樣一來,此案根本不算完美破案。
「小……小姐!」
遲疑的聲音,令她轉首循聲望去。
是小春,旁邊站著翠玉,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家丁,每個人臉上有著了然與同情,她不禁在心里叫了聲苦。
「小姐,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小春硬是擠出笑容說。
其他人也點著頭附和。
「謝謝你,也謝謝大家!」她就怕遇到這種場面,一如遭受家變時,同僚間不斷的給予鼓舞打氣,雖使她深受感動,但她著實不會應付這種場面。
「全是我的錯,我若能早發現夫人是假的,今天小姐也不會讓人傷成這樣。」翠玉注視著她全身上下十數道傷口,愧疚哽咽道。
「不能怪你,連我為人子女的都沒能看出破綻,更何況是你。」歐陽琳舉起痛麻不堪的右手,替翠玉拭去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身上的傷雖未傷及筋骨,但十幾道的傷口,也夠她疼的。
「你家小姐所受的傷需趕緊治療,不然以後會留下疤痕。」不忍心愛人兒再受傷痛之苦,向索翊制止翠玉說下去。「去找些刀傷藥來。對了,翠玉,還沒謝謝你。」
「請向大人不要折煞翠玉,一切都是翠玉的錯。」看著虛弱靠在大人身上的小姐,翠玉已止住的淚又快要決堤。
「不準哭了!」確定兩人不再流淚後,歐陽琳放柔聲音道︰「照向大人的話去做。小春,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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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索翊攙扶下,她終于回到自己的房間,繃緊的神經在踏入房才真正地放松。
「剛才我有沒有謝謝你?」
「謝我什麼?」仔細檢視著她的傷口,他不解地問。
「謝謝你及時救了我呀!」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她仿佛得到重生。
「老實說。不是我救你的。」向索翊擰干小春送來的布巾,拉高她的衣袖,輕拭上頭干涸的血漬,以防弄痛了她。
不是他救了她,那是誰?她親眼見到他接住李雲的柳葉薄刀。
「是翠玉。她听到房內有打斗聲,悄悄從窗戶的縫隙中瞧見歐陽二夫人與大夫人在打斗,正不知所措時又耳聞兩人斷斷續續的對話,她驚惶地去找你的貼身丫環小春商量,之後兩人在人街上找到我,氣喘吁吁的邊喊救命邊將我拉回歐陽府。」他清洗掉布中上的血後,又道︰「我趕到大夫人房間時,便看到他要對你下殺手。」拭淨她兩手的傷口,然後他在傷口撒上刀傷藥粉。
「我還是要謝謝你!」若沒有他們,她的一條小命就難保了。
向索翊回應她充滿寵溺的笑,撩高她的裙擺直至膝上,繼續清理她腿上的傷口。
受傷生病時有人呵護照料,真好!她的心不禁流過一道暖流。
「現下一干人都已死了,官銀的下落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向索翊語氣淡然的回道,「拉開你的上衣,我得為你肩上和背後的傷口上藥。」
「好。」她听話的解開衣扣,露出里面的肚兜。
想來也真是她的劫數吧!
自從來到古代,她就遭受兩次生死攸關的危險,若無索翊及時出現,她一條小命早就玩完了。凝視著他,她有說不出的感謝之情。
「向大人,小姐背上的傷讓小春來就好。」
「不必了。」他懂小春的顧忌,但是他不放心由別人來為她敷藥,怕會不夠仔細。
只顧著和他談公事,卻忘了小春還站在旁邊。歐陽琳低下頭看著半開剪巾襟,再望向小春。哈!他們嚇到小春了。為免小春尷尬,她便出聲遣走她。
等小春關上門,她立刻月兌下衣衫僅著肚兜的俯臥在床上。
「不怕我把你吃了?」仔細檢查確認她所有的傷都不礙事後,他心情轉好的開起玩笑來。
「要吃,就讓你吃啊!」她才不怕他真會吃了她,即使他真要吃,她也會自動送上門的。
手下細膩白皙的肌膚,讓向索翊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不踫還好,一踫下月復的燥熱油然升高。為免因自己的沖動傷到她,他拉過被子蓋上引人犯罪的嬌軀。
「別再如此嚇我,知道嗎?」擰擰她的俏鼻,他要求著她的保證。
「下次踫上苗頭不對,我拔腿就跑,絕不會留在原地任人宰割。」說完,她勾下他的頭,獻上紅唇。
向索翊挑高一眉,「還有下次?」
「別想甩掉我,我和你這輩子是分不開的最佳伙伴。既是伙伴,那共患難是理所當然,更何況你要去哪兒找像我這麼好的辦案幫手?」抵著他的唇,她昵喃著。
抵著他的紅唇一張一合說著話,向索翊根本沒听清楚,只顧得聞她幽蘭氣息。
唇與唇有意無意的觸踫,更提升了兩人間的欲火。「別再誘惑我了。」他深吸了幾口氣,硬是離開那甜美的紅唇。「你臉上的傷還沒敷藥。」
「官銀沒找著,你要如何向上面交代?」她乖乖地讓他處理最後一道傷,並將剛才未獲得答案的問題又問一次。
「倉堤兄會收指善後。」
平時只听他偶爾叫痞子倉堤兄,還以為是一種尊稱,原來他倆是師兄弟。
收拾善後,也只是清理案發現場,對不見蹤跡的證物毫無幫助。「要不要把歐陽府翻過來找?」通常為了一個物證,她和同事都得上山下海地搜查,所以他們若要將歐陽府挖開來找,她也會全力配合。
「也許。別擔心,等他把案子呈上後再來煩惱也不遲。」她實在是太適合吃公家飯,每個辦案手法她都了如指掌。向索翊心想。
「要挖就挖,不用顧慮到我。」就算要將歐陽府夷為平地,她也不會擔心。「你沒听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咦,為什麼還要往上呈?就算要往上呈,也應該是你,怎麼會是痞子呢?」發覺到向索翊話中的語病,她立刻問道。
「你還真是好奇寶寶。」輕啄她未受傷的俏鼻,他取笑著。「倉堤兄是皇上特派偵辦官銀的密使,當然是由他去說,哪輪得到我!」
媽媽咪呀!痞子也是官!而且他的官位還比索翊高!今天她受到的驚嚇真是多到數不完了。「還有什麼嚇人的消息是我該知道的,一次全說吧。」
「應該沒有了,如果還有,等我想到時再告訴你。」他笑著說。
也好,留些驚喜在後頭,日子才不會過得太無趣。「不過房子若被拆,我一大家子要住到何處?」她偎近他身邊,語氣哀憐的問道。
「我那里雖未及歐陽府這般富麗堂皇,但容納你們綽綽有余,到時若真要挖開歐陽府的土地,就搬到我那兒暫住一段時間。」
歐陽琳搖搖頭,「那怎麼行!」
「有何不行?」
「我還沒與你成親,怎能搬到你那里?要是讓人說閑話,你要我的臉往哪里擺?更何況爹娘尸骨未寒。」
「要不找個大宅院先住下。」一絲難以察覺的笑閃過他的嘴角。
「怎麼可以!」她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他還听不懂?
「喔?」
「家中就剩下些老弱婦孺,你要我們如何自保?」她睜大眼,直勾勾地看著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的他。
「這樣啊,真是傷腦筋。」向索翊外表裝著一副苦惱沉思樣,其實肚子里早笑得腸子打結。「我曾听老一輩的人說,親人去世百日內可嫁娶,為了讓你有地方棲身,我就勉為其難在百日內娶你過門吧。」他故作不情願的說。
勉為其難?!她沒听錯吧?瞧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走,你走!我歐陽琳就是要去睡荒地,也不會厚著臉皮住進你家。」頭一道向人求婚就被潑冰水,真是氣人!「你不想娶,多得是人排隊等著娶我。更何況我可以花錢請保鏢、護衛,不勞向大人費心了。」她氣得每字每句都從牙縫中迸出。
從她不斷把他往外推的小手和氣得發抖的身子,讓他明了小妮子真的動怒了。
「和你鬧著玩的,你不嫁我要嫁誰?整個縣沒人敢娶你的。」向索翊不理會她的抗拒,將她輕圈在懷中。
「此地沒人娶我,我不會到外地去找敢娶我的人。」歐陽琳倔強地反駁道。
「小心!別弄疼自己。」懷中人兒不斷的扭動,讓他擔心她凝結的傷口又流血。「你誰也不嫁,要嫁只能嫁給我。」
這個混蛋,他在取笑她!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她更是掙扎著要遠離他。
「好了,好了,別扯到傷口。」他靠在她耳際,聲音低沉地問︰「要不要嫁給我?」
險些讓他惑人的嗓音給迷了心智,她探吸口氣穩住被他擾亂的心。「不嫁。」
他嘴角帶笑道︰「我愛你。」
「就算你愛……你說什麼?」他剛才是不是對她表白?她躲開他不斷落下的細啄,抬頭望人他眼里。
「好話不說第二遍喔!」向索翊放開她縴細的腰,伸手固定住她的臉,好讓他的舌能輕易地探入她口中。
再說一次,我就嫁給你。」為了再誘出她渴望已久的三個字,歐陽琳顧不得身上的傷貼近他,誘人的紅唇輕啄著他的唇瓣。
「我愛你。」
「好,呵——」她欣喜的歡笑聲,突兀地中斷。
漸起的情潮,終于淹沒兩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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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琳。」
听到-一三的聲音,她高興的掀開紅頭巾,「-一三,你來了!」
「是啊,我是來討那杯喜酒的。」
「歡迎。以前給你們添那麼多麻煩真是對不起!請幫我轉達謝意給判決使者,謝謝他為了我的事到處奔波。」
「我會替你轉達的。」
「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的誤打誤撞,我也不會遇見索翊。」她調皮的表達謝意。
對她的調侃,-一三並不以為意。他听到遠處有腳步聲漸漸接近,立刻揚手變出兩杯透明液體,遞給她一杯。
「不打擾你的新婚夜了,來,我祝你在此過得快樂。」不待她喝下,他先行飲干杯中的酒。
「謝謝!」歐陽琳神情愉悅的喝下。
盯著她喝下滲有除憶水的酒,-一三取回杯子,微笑道︰「歐陽琳,我們再見了。」
歐陽琳看著眼前身著白衣黑腰帶,似曾相識的男子,溫文有禮的和她道別,她不假思索翊回應他一句,「再見。」
這時門被人推開,她轉頭看向走進門的向索翊。
「阿琳,你在和誰說話?」看著含情脈脈的人兒,向索翊好奇的問道。
歐陽琳看了看房內,她有和人說話嗎?「沒有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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