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萱正臉色蒼白的從浴室走出來,突然感到一陣昏眩,她趕緊靠在門邊,閉上雙眼試圖趕走那難受的感覺。
像方才那樣了嘔吐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因為連日來的不舒適導致食欲不振,大部分都是干吐,傷的是體力,而身體沒了營養,原本就清瘦的身子幾天折磨下來更瘦了一大圈,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又更尖細了。
身體那異常現象讓她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提心自己懷孕了,這並不是不可能,她沒有采取避孕措施,而齊少霖他……她嘆了一口氣。
她不怪他的無情,因為是她的不信任導致兩人分手,如果他心里的結不解開,即使她再愛他,橫亙在兩人之間問題還是隨時會爆發的,這樣分手的結果也許對兩人都好。
她伸出手撫著肚子,糾結的眉頭逐漸松開。一個孩子,一個愛的結晶在她體內孕育!
雖然齊少霖從不曾說過愛她,但她相信,在他的心里,愛早已存在。
她能夠接受懷孕的事實,但眼前尚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必須面對,那就是不能讓公司的同事知道她懷孕,以免消息傳出去又引起喧然大波。
她必須辭職,在肚子里明顯之前。
為了孩子,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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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里,一向自信、狂傲的齊少霖,神情落寞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獨飲,面前放了一個灑杯和一瓶只剩一半的威士忌。
從他進來這間Pub坐在位置後,灑便一杯接著一杯猛往肚子里灌,一整瓶威士忌已被他喝光了一大半,卻不見他有任何醉意。
「先生,一個人喝灑多無聊啊!」一位美麗的妙齡女郎手持著杯子在齊少霖身旁的空位坐下。
她已注意他很久了,一等他旁邊的位子空出來,她馬上過來搭訕,把他列入今晚一夜的對象。
齊少霖听見女子輕柔的聲音,只是微微抬眸看了好一眼,隨即又低頭盯著面前的灑杯。
「不介意我在這里坐下吧?」女郎伸出縴縴玉手,試探性地搭著齊少霖的手臂。
齊少霖連頭也沒抬。這已不是第一次被女子搭訕了,他還是始終保持一貫冷漠的態度。
「你是在等人嗎?」見他似乎對她的接近沒有什麼反應,女郎更半轉過身,傾身靠近他。
齊少霖搖頭,沒有說話。
「真巧,我也是獨自一個人。」女郎胸前的春光正因的傾身而外泄。
她話里的意思齊少霖听得很明白,她想尋求刺激的一夜。
「你為什麼不開口說話?」女郎的手沿著齊少霖的臂膀漸漸往上,最後還肆無忌憚地伸進他的西裝外套內振挑逗他。
如果他專心點,也許他的就會被喚醒,結束這近一個月來的和尚生活;但是夏雨萱的影子無時無刻不浮現在他眼前,他倏地抓住胸前那雙游移的柔荑,把這甩開。
「很抱歉,我沒有興趣。」他狠狠地灌下一杯灑,試圖把那道不該出現的影子趕出腦海。
女郎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她還有一個目標。
女郎離開不到一分鐘,一位長相斯文的男子坐上她原來的位子,炯亮的目光盯著低垂著頭的齊少霖,搞不懂地在執拗什麼。
「你來很久了?」胡志緯向酒保點了杯長島冰茶,其實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他,當然也看到了剛才那精彩的一幕。
齊少霖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雙手不停地玩著玻璃杯。
「我听佳佳說,夏雨萱把工作辭了,在工作上佳佳少了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最近連班都不想上了。」胡志緯說出最近的情況。
夏雨萱三個字讓齊少霖把玩杯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杯子的眼神更陰郁了。
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被那個女人影響,但這一刻才發現越是想忘了她,她的影子越是不肯放過他,越是困擾著他。
不該是這樣的!他狠狠地飲盡杯中的酒。
「老兄,你今晚酒喝得很凶。」胡志緯看著他面前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
「酒就應該痛痛快快地喝才過癮。」齊少霖替自己空了的杯子倒滿酒。
「你剛才拒絕一位美麗女郎的邀請。」
「那又怎樣?」齊少霖轉著手中的杯子。
「你以前不是這樣。」
齊少霖抬眼怒視著他。「胡志緯,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忘不掉那個女記者。」胡志緯省去拐彎抹角,直接道出。
齊少霖眼底狂燃著怒火,因為他的好友一語戳破了他極力掩飾的心事,將他不願承認的事實搬上櫃面。
「和夏雨萱無關。」他冷哼道。
「少霖,你這句話或話別人會相信,但不是我。」胡志諱在他又要倒酒時,搶過他的酒瓶。
「酒還我。」齊少霖想要喝酒。
「忘不了她就去找好。」胡志緯把瓶子交給酒保。
「回去找她?」齊少霖嘴角一撇。「我齊少霖又不缺女人。」
「但你只在意她一人。」胡志緯道出事實。
「志緯,你別以為是我的好朋友,我就不會揍你。」齊少霖掄起拳頭對他口出威協。
胡志緯推開他的拳頭。「你一直封閉自己,不願讓任何一個女人進入你內心,其實你是害怕去接受,害怕脆弱的一面攤在別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點,即使在你眼前就有一個女子願意對你開心胸,你還是害怕得一把將她推開。」
胡志緯的話直搗進他的心,齊少霖頹然地松開緊握的拳頭,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但神情已不再那麼激動。
「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真正去了解夏雨萱這個女孩。」胡志緯拍了下好友的肩膀。「還是你要讓蔡安安的計謀得逞?」
和夏雨萱的關系中,他一直扮演著奪取的角色,吝于對她付出,更遑論去關心她、了解她。齊少霖明白志緯說得沒錯,他是害怕會和母親一樣,付出後卻招來無情的傷害。
「少霖,當真愛來臨時,你必須敞開心胸迎接它,如果錯過了,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胡志緯不希望好友抱憾一生。
「你以為夏雨萱是我的真愛?」他不要別人的可憐,更無法忍受自己像個透明體一樣被好友看透。
「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分量。」胡志緯知道他又要躲進保護殼。
「我可以告訴你,我對夏雨萱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我還是我,高興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就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他絕不會讓一個女人影響他。
向酒保又拿了一瓶威士忌,齊少霖打算狠狠地醉一場,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把夏雨萱影子趕出他的腦海。
「听听你心里的聲音吧!」胡志緯拍拍好友的肩膀,希望他能夠早日想通。
胡志緯離開灑吧後,齊少霖又拒絕一個美艷女子的一夜邀約,然後獨自一人回到公寓。
一路上他一再告訴自己,他拒絕別的女人是因為他不想,不是為了誰。
但真正的答案又是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從酒櫃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省了杯子,他打開瓶蓋,直接就著瓶嘴大口大口地猛灌,直到幾乎不能呼吸才停下來。
茶幾上那本以他為封面的雜志映入眼簾,夏雨萱的影子毫無預警地又浮現在眼前。
他將自己摔進沙發,閉上雙眼,連日來壓抑的情緒終于無法控制的如洪水般襲向他,心中充滿了他不願在外人面前承認的想念。
沒錯,他在想她,不可救藥地想她。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浮現在眼前的全是她的影子,包括她的伶牙俐齒、她在他懷中嬌羞的模樣,甚至是他無情傷害她時的蒼白臉色……
他曾經以為這輩子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愛」,直到她為他帶來陽光,他才願意鼓起勇氣給自己一個接受和付出的機會;但是,這一切又在誤解中失去了。
當真愛來臨時,你必須敞開心胸去迎接它,如果錯過了,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胡志緯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他蹙著眉反覆思考著這段話。一輩子的遺憾……
敞開心胸需要很大的勇氣,誰來告訴他,這次結局又會有何不同呢?
他又繼續喝灑,沒多久一瓶威士忌就已見底,他把空瓶子丟在桌上,腳步蹣跚的走進房里,將自己拋向那張大床。
醉意慢慢地襲向他,在失去最後一絲理智時,夏雨萱的影子又來到他眼前,這次他沒有再抗拒,任由她進入夢里,因為他現在只有在夢中才能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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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齊少霖獨自一個走進位于希爾頓飯店三樓舉辦攝影展的展示廳,他的出現立刻在安靜的展示廳引起一陣騷動。
此次攝影展的主辦單位是東城所贊助的某個慈善基金會,身為東城的董事長,齊少霖理所當然地成為此次展覽會的上賓。
「齊先生,歡迎歡迎,你的大駕光臨真是為展覽會增添了不少光彩。」攝影展的主辦人上前迎接這位重量級人物。
齊少霖目光冷冽地看了會場一眼,他已經盡責地現身了,是該離開了。
「齊先生,這次的展覽會有很多不錯的作品,我帶你四處瀏覽瀏覽。」主辦人沒有看出他的離去之意,出聲邀請。
「沒關系,你去你的吧!我可以自己逛逛。」齊少霖不想要身邊跟只哈巴狗,所以打發他走。
「那好吧!齊先生,我就不陪你了。」賴主委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後幾乎是立刻逃開。
主辦人一轉身離開,齊少霖的臉色更顯陰沈,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嚇人,所以倒不見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
齊少霖不甚專心地在會場上閑逛,突然,一幅攝影作品映入眼簾,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幅名為「背影」的攝影作品,當看見這張相片時的一剎那,他仿佛喪失了听覺,周遭的聲音突然消失,只感覺一陣強烈的情感直沖擊著他的心。
相片的用向光手法拍攝下來的,作品里的男子面向大海,掌鏡者刻意捕捉他的側影。
初冬的夕陽在墜入大海的前一刻,用盡全力綻放出來的餘輝落在男子的四周,讓男子的身後沙灘上倒映出一道又長又暗的黑影,整張相片唯一的色彩就是那即將沉入大海的暗橙色火球。
相片中男子蕭索的背景是整張相片的主體,齊少霖一眼就看出了主角是誰、掌鏡者是誰。夏雨萱透過鏡頭看進他的內心世界,揭出他心底孤寂和冷漠。
她愛他,他卻因害怕暴露自己的弱點而一把將她推開。
齊少霖閉起雙眼,試圖將她的身影趕走,但是她的模樣早已像塊熱燙的鐵烙印在他的心底,就算他用再多的無情鞏固自己的心,有
關她的記憶依舊存在。他倏地睜開雙眼。他明明在乎她,他明明也是……愛她的!
可是為什麼他卻讓這份愛從手中溜走?
他混沌的思緒頓時清明,突然感到心中無比恐慌。他不想任由就這樣離開他的生命!
愛她!或許感覺不會那麼糟,他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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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去工作之後的夏雨萱,雖然一開始生活失去重心有些無法適應,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生活也步上軌道,和以前沒日沒夜跑新聞的日子相比,現在的生活可真是平靜而安穩。
自從一次無意間,她找出大學時所拍的人物照並附上自己寫的文章寄到一家報社投稿,很幸運的被錄用之後,她便成為兼職的作家,這些日子以來陸陸續續又投了幾次稿,賺取一些稿費。
以她對齊少霖的了解,她知道他不可能會來找她,所以她沒有搬離住處。他們的關系已斷得干淨徹底,雖然夜深人靜一個人時她會哭泣過,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堅強的走了過來。
懷孕四個月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晨吐的現象隨著她心情的放松漸漸消失,現在的她一心等待寶寶的來臨,雖然無法給寶寶一個健全的家,但她相信有她全部的愛,寶寶一定會成為一個快樂無憂的孩子。
只是地萬沒有想到,在生活稍微安穩平靜一點後,一個意外的訪客竟出現在她面前,而且提出一個令她震驚的要求。
「你……」夏雨萱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覺得他有點面熟。
「夏小姐,你好,我是齊立東,齊少霖的父親。」齊立東自我介紹。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找我?」
「夏小姐,我知道你兩個月前曾經到松山一家婦產科診所檢查,確認已經懷了少霖的孩子。」齊立東明白道出,之所以沒有在得知懷孕的消息就立刻現身,是因為他以為少霖會回頭找這女孩,但是等了兩個月沒有結果,為了不讓齊家的子孫流落在外,他了決定自己出面。
夏雨萱沒有想到有不相干的人會知道她懷孕的事,驚愕的臉色和齊立東難掩的喜悅形成對比。
「你的事有人會定期向我報告。」齊立東沒有隱瞞自己的行為。
「你派人跟蹤我?」夏雨萱從椅子上憤而起身,她這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在齊立東的掌控中。
「夏小姐,從一開始我就在注意你,你和少霖以前交往過的女孩不一樣,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個性堅強,即使現實的環境如此惡劣,依舊可以自在地生活,讓人心生佩服,我原以為你和少霖之間會有結果。」他真的衷心希望。
結果?夏雨萱勾起一抹苦笑,任何事都會有結果,她和齊少霖的結果是劃上休止符。
「齊先生……」
「我今天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來的。」不等她問完,齊立東便說出來意他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來的?夏雨萱不由自主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你為了隱瞞懷孕的事,已經辭掉雜志社的工作。」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換工作……」她仍試圖隱瞞。
「這段日子以來,你的收入不多吧?」
「齊先生,這不關……」她的話被打斷。
「夏小姐,我想跟你談個交易……」
此時屋內的兩人都沒有發現,與這件事有關的另一個人——齊少霖就站在門外。
經過幾天情感和理智的掙扎,齊少霖下了決定,不論結果會變成怎樣,他都要給自己、給未來一個機會。他當機立斷地驅車前夏雨萱的住處,沒想到走到門口,卻正好听到自己父親和她的對話。
「只要你生下孩子後把孩子交給我,你就可以得到五百萬。」為了齊家的香火,齊立東不在乎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要我把孩子賣給你?」夏雨萱驚愕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這個孩子是齊家的子孫,我希望他可以留在齊家。」
「你……」她太震驚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不夠,我可以再提高金額。」齊立東付得出更高的金額。
天下沒有比過件事更荒謬的了,他以為她會出買自己小孩嗎?
齊立東盯著她堅決的表情,看出她會拒絕,但他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你要想想,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是很辛苦的,我可以將酬金由五百萬提高為一千萬。」
「齊先生……」夏雨萱一逕地搖頭。
「夏小姐你盡管開出條件,任何條件我都一定辦到。」
「就算是要花上齊家所有的財產?」夏雨萱冷笑一聲,這一刻她倒有些同情眼前的這位老人家,竟以為用金錢可以買到一切。
原來他父親和夏雨萱之間竟存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用錢買孩子!
听到這里,門外的齊少霖已經無法忍耐了,鐵青著臉循著原路下樓。若非運用了過人的自制力壓抑住怒氣,他一定會當場沖進屋內拆穿夏雨萱的假面具。
這真的是全天下最荒謬的事!
而他竟還傻傻地相信她口口聲聲說愛他的諾言,她在他辦公室逼真的演出絕對可媲美奧斯卡影後,被蒙在鼓里的他還為她精彩的演出而痛哭流涕;可惜她的自編自導最後是被他這個傻瓜給拆穿了。
沒有人可以愚弄他!走出公寓時,齊少霖氣得怒吼一聲。
「大少爺?」原以為大少爺的出現是要化解和夏小姐的誤會,沒想到他卻寒著一張臉下樓,載著齊立東來的司機陳伯直覺事情一定出了什麼差錯。
「告訴我父親,我晚上回去。」齊少霖冷冷地吩咐,決定要讓這兩個愚弄他的人付出代價。
接下來該是他反撲的戲碼登場的時候了。
在樓上的兩人渾然不覺已引起一場風暴。
「齊先生,我不要你任何一毛錢。」雨萱平靜地說道。
齊立東嘆了一口氣,其實並不驚訝听到她這麼說。
「沒有懷孕前,我無法體會懷孕的喜悅及做母親那種期待的心情。「她低著頭看著孕育生命的肚子。「但是懷孕之後,我終于能夠理解一句話,孩子是母親心頭上的一塊肉。我若是把這塊肉給了你,那我不就成為無心的人了?所以縱使你出再高的錢,我都不會把孩子給你。」
孩子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好好保護這份禮物。
「夏小姐,我希望你能再考慮看看。」齊立東還是不放棄。
「齊老先生,我不會改變決定的。」她堅決地重申。
她會以她的生命來保護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人可以將和孩子分開。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得到這樣的的結果,一時間齊立東還是難以接受,他望著這個本該成為他媳婦的女孩,思索著該怎麼讓這一切有個圓滿的結局。
「夏小姐,如果少霖願意和你結婚……」
「齊老先生,我和齊少霖已經結束了。」她苦笑。
「如果告訴他你懷孕的事……」齊立東考慮用領養的方式的讓小孩成為齊家人,但如果少霖願意娶這個女孩,孩子就可名正言順成為齊家的一份子。
「不,不可以告訴他。」夏雨萱驚喊出聲。
「為什麼?說不定他會為了孩子和你結婚。」齊立東想法天真。
為了孩子和她結婚!還有什麼話比這更傷人的,宛如一塊大石,壓在心頭上,夏雨萱久久才喘過氣來。
「事情也許會更糟。」她不得不往最壞的一面想。
突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齊立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命運捉弄人啊!」他握著她的手,感嘆地說道。
「齊老先生……」她有點錯愕他的轉變。
「孩子,一切都要怪我……一切都要怪我……」此時的齊立東不再叱 一時的商場名人,而是一個得不到兒子諒解的父親。
他看著眼前這個極投他緣的女孩,緩緩地道出理藏于心里二十二年的回憶。
夏雨萱終于明白了這對父子間的心結,從他抖顫的手感覺出他只是一位渴望兒子諒解的父親。她反手握緊他的手,彼此的了解就從這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