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關系按照俞承光的預期平穩發展,或許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是什麼障礙了,畢竟他給了花朵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對于兩個人的未來有足夠的信心。在這些的基礎上,再加上財富應該是件錦上添花的事。這應該是正常人的思維吧!雖然一直這樣為自己打氣,但俞承光還是沒有勇氣坦白。他害怕這些日子的努力都付之東流,畢竟他們的愛情在花朵的心目中曾經不正常過,師生的身份,相差近六歲的年齡,再加上懸殊的財富。他還是有點擔心,所以不是坦白的時候,愛情的基石還有待加固。他要繼續努力!
事實也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但也讓他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一直以為,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當然也關乎到兩個家庭。爸爸是舉雙手贊成的,花骨朵兒的父母他是熟悉的,是一對很豁達很寬容的夫妻。想來也不會反對。除此之外,俞承光想不出還有什麼橫在他們之間。
他忽略了周遭的人!俞承光原是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待兩人的戀情的。特別由于在外形上,兩個人很相配,所以並沒有什麼不愉快。但是他忘記了花朵學校里曾經教過他的那些老師,那些就算是現在也把他看成是學生的老師。
已經很久了,花朵讓俞承光只在學校附近等她,不讓他再去學校。原因現在他終于知道了,那是因為其他老師對這段戀情的看法讓花朵感到了壓力和困擾!
這都要感謝今晚的聚會,花朵升職做教務主任的聚會。
俞承光相信那些老師沒有惡意,因為能夠在這所學校堅持下來,沒有逃走,沒被淘汰掉的都是對教育事業有極大的熱忱,沒有太多功利心的好人。而且花朵一向人緣甚好。
可是就是這些好人,他們善意的言語還是讓花朵感到了壓力。
雖然明知道兩個人是情侶,但是習慣上,他們還是把自己和花骨朵兒區別對待。一個是老師,而另一個是學生。兩人之間的距離立刻就被拉開了,雖然花朵就坐在他的身邊,可是卻讓他覺著很遠。
他們好心地夸獎花骨朵兒長了張不會老的女圭女圭臉,他們會善意地提醒她要加強保養,畢竟女人比起男人會容易老,更何況她要嫁的是比她小了好幾歲的男人!
更慪人的還有他們是那樣的憂心忡忡,要俞承光好好對待花骨朵兒,不可以喜新厭舊。
就在這些關心的話語下,花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話也越來越少,就連俞承光從桌子底下握著她的手也被她甩開了!
回來的路上,車里氣壓很低,花朵一直也不說話。
回到家,花朵把外套月兌下,換了鞋子才開口︰「我的病早好了!你明天回你自己的地方住吧!」
俞承光掛外衣的手頓了一下,轉過頭,「還有呢?接下來呢?是不是就要說我們今後不要再見面了?」
花朵的臉色一變,「我沒有這麼說!」
「可是你心里有動過這個念頭吧?」俞承光面對她,「我們的感情真的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不過是幾句話罷了!」
「那不是幾句話!那是我們身邊的人對于我們感情看法!如果他們是惡意的也就罷了,我不會在意,可是他們偏偏都是善意的!」
「那你想怎麼做?」俞承光問。
「我不知道!」花朵的聲音很急躁,「自從我們在一起後,他們對待我的態度就很奇怪,說不出是羨慕、同情、還是對我們的將來不看好,總之似乎我不是在談一場戀愛,倒好像是在賭博。輸多勝少……」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手里的牌!」俞承光插話!
花朵不理他,「當然還有一種人就是不贊同師生戀的!反正他們沒有一個人用平常心去看待,你不知道被人特殊對待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知道你有壓力!對不起!我一直以來都沒有注意!」俞承光開始試著說服她,「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只要我們覺著好,我們開心,我們幸福就可以了……」
慢慢走上前,他輕輕地摟住花朵的肩膀,這一次花朵沒有避開,「這些日子我很快樂,你呢?」
花朵遲疑了一下,也輕輕地點頭。
「那你認為為了別人的看法就放棄了自己的幸福值得嗎?」俞承光手臂收緊了一些。
「我沒有說過我要放棄!當然我也不想放棄。我、我只是,只是……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不舒服!」
「我懂!我明白!」俞承光低聲地哄著,「人是群居的,不可能完全不受周圍人的左右。我知道你心里面不舒服,是因為他們把你看低了!實際上,他們不了解,被同情的那個人應該是我,該放鞭炮慶祝的人也是我,天天提心吊膽怕被甩的人還是我。其實,你不知道我有多小心翼翼,我簡直如履薄冰,我患得患失……」
「你說什麼呢?」他的話讓花朵忍不住笑了一下,「太夸張了吧!」
「不是夸張,我真的膽戰心驚。」俞承光苦著臉,「剛剛在飯店,你就坐在我身邊,可是我知道你的心卻離我越來越遠。那感覺就像場噩夢,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阿光!」花朵也記起那時他的手是冰涼的。
「其實還是我的不好!我知道!」俞承光繼續認錯,「是我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其實你的在意是因為你的潛意識里也有這樣的擔憂!」
花朵的身體僵了一下。
「因為有了這樣的隱憂,所以你會被觸動。如果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你根本會當他們是杞人憂天!所以,是我的責任!」他握住她的手,「我會努力,會讓你還有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手里有一副好牌,是最好的一手牌。你贏定了!」
「同花順嗎?」花朵笑問,剛剛的不快已經過去了。其實她也很明白剛進門時的怒氣是多日累積的結果,需要一個渠道去宣泄,現在苦水吐完了,她也輕松了!
「沒錯!」俞承光也笑,「所以,今後你不要把我養在深閨了。咱們該做的是讓他們習慣,越遮掩越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心。是不是?」
的確是這樣,虧得自己還是學心理學的呢!花朵噘了噘嘴!
「好啦!」俞承光把花朵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自己,「那就不要生氣了!也不要說什麼會讓我難過的話了!」
「對不起!」花朵輕聲道歉,「我把你當成了出氣筒!」
「那是我的榮幸!」俞承光在她耳邊呢喃,「因為出氣筒通常是近在咫尺,伸手可得而且好用耐操的!」
「而且皮厚無賴!」花朵笑著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話雖如此,那出過氣後,也是需要獎勵的。」俞承光指指自己的臉頰。
花朵抿著唇,眼珠轉了一下,才踮起腳尖,在俞承光的臉頰上蜻蜓點水。
「有偷工減料之嫌了!我來示範一下給你!」俞承光猛地摟緊了花朵,隨即嘴唇就用力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從一開始花朵就感覺到了阿光這個吻的不同,那是從未有過的一種熱烈,激情就像是風暴一下子就把她卷了進去,讓她昏眩,讓她顫抖,讓她不得不緊緊地依附在他的身上,才不至于癱軟。
身體不由自主地發熱,扭動,俞承光的嘴唇離開了她的唇,向下,灼熱的唇在耳邊、粉頸上又制造出的漣漪讓花朵心旌神搖。
「阿光……光……」花朵輕喘著,嗓音有些沙啞了「你、你想……」
俞承光的嘴唇已經移動到了花朵的鎖骨,手指解開了花朵襯衫的一個扣子,嘴唇順勢在她的胸口留下自己的痕跡。
「別……光……阿光!」
俞承光抬起頭,花朵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熾烈的,「給我!我想要!花骨朵兒!你知道我想要你!讓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花朵凝視了他一眼,隨即閉上了眼楮,朱唇吻上了他唇,身體也更緊地貼近他。就讓他們溶入彼此的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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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紗照進花朵的閨房,也照在床上交頸而眠的那對情人身上。
花朵是先醒來的,她翻動了一體,俞承光也醒了。打了個哈欠,伸手一探把花朵摟進懷里,親了下她的臉頰,隨即又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楮。
一會兒听見他在嘟囔︰「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花朵有點沒听清。
「我說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你要跟我結婚!不能始亂終棄!」
花朵忍不住掏掏耳朵,「好像通常這是女方的台詞吧!」
「難道我背錯台詞了?」俞承光的眼楮繼續閉著,「讓我想想,是這段嗎?‘你放心了,我會負責的,我會娶你的,寶貝,咱們今天就去買結婚戒指!’」
花朵笑起來,手習慣地掐了俞承光一下。
「老婆!好疼!」俞承光齜牙咧嘴地睜開了眼楮,「你如果等不及,咱們立刻就去登記總行了吧!」
「行你個頭啦!」花朵笑著。
俞承光也開始笑,繼續把花朵摟緊,「不要說誰負責了!反正我們是屬于彼此的,注定了要相屬一輩子!」
「一輩子!」花朵把頭靠在俞承光的胸口,溫暖而安適,就這樣一輩子真是不錯。或者這就是情侶間擁有彼此身體的真諦吧!
「在想什麼?」俞承光摩挲著花朵柔女敕的肌膚。
「在想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情形!」花朵很想嘲笑一下他。
「哦!」俞承光既好笑又有些難為情地捂了一下臉,「拜托,我還以為你早把它刪除到了回收站,之後清空回收站,硬盤上不留一點痕跡了呢!」
「那是我為人師表的第一個案例,當然復制到移動硬盤上永久保存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真的要為教育事業獻身,把自己給搭了進來!」
「獻身?」俞承光蠢蠢欲動,一翻身把花朵壓在身下,「你在提醒我嗎?」
「我才沒!是你腦子里滿是齷齪念頭!」花朵一邊輕輕掙扎,而臉色卻已緋紅,「不要鬧了!該起床了!我還要去上班!」
「上什麼班?今天不是周末嗎?」俞承光的雙手開始不老實地在花朵身上游移。
「值班!」花朵拿開了俞承光的手。
「周末還要值班!」俞承光只好壓下又升起的,「那好吧!我去你給做早飯,你再躺一會兒!」
說著,俞承光從床上坐起來,跳下床,向門口走去。
「穿上衣服!有礙觀瞻!」花朵還是不習慣看赤身的他。
「我今天要穿的衣服都在客房那邊!」俞承光理直氣壯地說著,「免費美男秀,不要留鼻血哦!」他還做了個噯昧的姿勢!伸手打開房門,迎面而來是只欲敲房門的手。而手的主人是個中年婦人,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頭發斑白的男人,如果俞承光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花骨朵兒的父母——他未來的岳父岳母!
「啊!」一聲慘叫,俞承光用他所能的最快速度躍回床上,一伸手扯過了被子,把自己包裹個嚴嚴實實。
「啊!」第二聲慘叫發自花朵,她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跟男人上床就被父母抓了個正著,腦子里是一片空白,一面伸手搶過被俞承光拉走大半的被子把自己捂嚴,一邊下意識地一伸腳,把她的「奸夫」踹到了床下。
「哎喲!」俞承光滾下了床,渾身依然是清潔溜溜,幸好有衣服在手邊,抓過花朵的襯衫擋在主要部位。忍不住地想起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強自鎮定地向花父花母打招呼,「伯父、伯母,那個、那個,好久不見了!」
相比這對同命鴛鴦的慌亂,花父花母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雖然不在家,但是經常和女兒通電話,所以也知道女兒正在談師生戀。戀愛的對象他們也認識,當年俞承光是花家的常客。
「爸!媽!」花朵總算恢復了語言功能,「你們、你們,回來了!」
「剛進家門,事先沒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花母回答著。瞥了眼被女兒踹到床下的俞承光,嘴角開始翹起。
「沒想到你先給我們個驚嚇!」花父的表情嚴肅了許多。幾年後的重逢這小子還真是「袒裎」!
岳父岳母對待未來女婿的態度大抵都是如此的吧!大概每一個父親看見和自己女兒上床的男人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花父又掃了一眼床上的女兒和床下的未來女婿,「穿好衣服!到客廳來!」
「不用太著急!別穿錯了衣服!」花母關上房門前,還不忘友情地提示了一聲,而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
雖然是又羞又窘,但好在花父和花母對這段戀情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當然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既是師生戀又相差五歲有點別扭,可是女兒喜歡,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祝福了!現在,還親眼目睹了女兒被人家吃干抹淨,還能說什麼呢?況且,眼前坐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別扭的少年了,取而代之的是個俊逸非凡的男人,雖然還很年輕,可卻讓你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浮月兌輕飄。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俞承光算是有驚嚇沒有驚險地通過了這非常重要的一關,繼續向著他結婚的大目標挺進。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主人已經回家,他這個客人被踢了出來。又回到他自己的小窩,獨守空閨,每天和老婆見面的時間銳減,更多的時候只能一個人躺在床上抱著電話向花骨朵兒甜言蜜語。總之情網繼續密密結著,讓花朵再也沒有機會逃月兌!嘿嘿!俞承光陰險地笑著。
只是,雖然情網越織越密,但俞承光很清楚在這個網中有一個小洞。他當然是不想有任何的漏洞出現,可是幾次想下手織補上,每每話到嘴邊又縮了回來。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但何時才是天時地利人和?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