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怎麼樣。
只不過,湘澄被綁架了。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木穎翔臉色發白的緊抓住盼盼的肩膀。「她剛剛才從我這里離開,怎麼可能會被綁架呢?」
「二哥,你抓痛我了!」盼盼眉一擰,直到木穎翔放開了她,她才舒緩了眉心,「我騙你做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挫敗得不知如何是好,「把你看到的一切從頭告訴我。」
「剛剛我從外面正要進來的時候,就發現湘澄哭著向前狂奔,」盼盼責怪的看了木穎翔一眼,「我擔心她發生意外,于是追趕在她後面,我不停的叫她,但她宛若沒听到似的,連頭也不曾回,甚至連她最心愛的小狗也沒理會,任它在她身後追趕。」
「嗚……」乖乖像是听到有人在叫它,它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後,隨即低垂下頭,仿佛被遺棄般可憐。
「可憐的乖乖,」盼盼同情心大發的抱起了它,「後來她撞到了一個男人,我看不清湘澄的表情,但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揚起了一抹微笑,我不知道那該怎麼形容,總之,那是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那個男人不顧湘澄的掙扎,硬是把她拉進他的車子內,等我趕到時,跑車早已揚長而去。」
「那個男人的長相如何?」不行,他不能先亂了陣腳。木穎翔冷靜下來,「你有記住他的車號嗎?」會是他的敵人嗎?
念了一串號碼後,盼盼繼續回想,「唔,他的頭發微鬈,是褐色的,」盼盼認真地回想起那個俊美男人的長相,「長得白淨且高大俊美,哦,我特別注意到他左耳帶著一個小金環耶,感覺上是個很奇特的人。」
「不會是他吧?」他與他從未正面交鋒過,但他知道那個男人。
「誰啊?二哥,你認識嗎?」如果是認識的人那就好辦了。
「那個男人表面上是一間報社的老板,實際上,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軍火販子,」木穎翔冷靜的述說,但紫色的眼眸卻泄漏出擔憂的神色,「他專門發戰爭財,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我好奇的是,他怎麼會在台灣出現?」
「天啊,」這麼可怕的人!「二哥,那該怎麼辦?」
「盼盼,你先帶乖乖回去,」他不能讓盼盼也跟著涉入危險,「伯父和伯母那邊你先大概跟他們提一下,不過,你請他們放心,我一定會將湘澄安全的帶回來的。」
「二哥,你要怎麼去?」雖說她也知道二哥的真實身分,但神偷不是神槍手,怎麼去救人啊?
「你放心,有許多人等著要金吉祥的性命,不管是黑道或是白道。」木穎翔拿起手機撥了一組電話,「喂,是我,金狐狸。」
木穎翔很快地透過關系查出金吉祥在台灣的落腳處,那是位于半山腰的別墅。
「我警告你,這個人不是好惹的,我勸你現在最好就離開。」木穎翔目光看著前方的動態,嘴巴卻冷冷地吐出警告。
「嘿,休想,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耶。」甄如意才不管他的語氣有多惡劣哩,反正她就是要「立功」,這樣父親才會重視她的能力,讓他明白她才不是什麼都不會的「交通女警」。
「隨便你,我話先說在前頭,等一下進去我是要救人,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意外,別想我會顧及你。」木穎翔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是欠‘高手’一個人情,但這並不代表我有義務替他照顧你。」
他不過是請他在台灣的好友調查金吉祥的藏身處,沒想到卻惹到一個大麻煩。
「哎呀,干嘛講話這麼苛,」甄如意念及這個男人的心愛女人被綁架才不跟他計較,「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點都不像。」
第一次看到他與席湘澄時,她早就懷疑這個男人不單純了,所以她才會拜托她的拜把兄弟高手幫忙查這個人,沒想到居然慘遭拒絕。從此,她就非常注意這個人的一切,因緣際會下讓她得知他正要前往金吉祥的住處救他的愛人,笑話,這種事她怎麼可以錯過呢!
「我是來幫你的耶,到時候你去英雄救美,我呢,幫你打發那些嘍-,」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哩,「代價是功勞我領。」她就是不明白,她明明有天分也有能力,為什麼父親就是不肯讓她發揮所長,居然把她從刑案組調去指揮交通,教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廢話少說,記住,進到里面個人的安全自行負責,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自行離開,不用管我們。同樣地,你如果不幸在里面陣亡,我也沒辦法替你收尸。」木穎翔低頭與甄如意對了下時間,「怎麼樣,考慮清楚沒?真的要跟我一起進去?」
「真是不可愛的男人,」甄如意英氣的劍眉挑高,「明明就不想拖累我,讓我涉入危險,還說一大堆恐嚇我的話。唉,我真同情你的女朋友,居然會被你的假象所蒙騙。」嘿,她可不是故意偷听的,只不過不小心听到高手跟他之間的對話罷了,憑她的聰明才智,隨便想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木穎翔不回應甄如意的話,他只是拿起了手槍,低沉而冷靜地說︰「行動開始。」
他與甄如意一前一後地沖進別墅里,他的行動迅速並打倒了敵手,但絕不戀戰。甄如意則殿後,替他解決一些纏人的家伙。
木穎翔一邊與敵手打斗,一邊卻想到湘澄帶著恨意的雙眸、傷心離去的背影。天啊,他還有機會向她訴說他的歉意嗎?想到這,他的腳步立即加快。
沖到走廊底端的大門前,木穎翔直覺地認為湘澄被關在里面。
「湘澄。」他毫不猶豫的扭轉門把開門,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湘澄坐在一張大椅上,她的手腳並沒有任何的束縛,只不過金吉祥拿著一把槍頂著她的太陽穴。
「不錯嘛,你居然能來到這里。」看著渾身是傷的金狐狸,金吉祥揚起一抹冷笑,「我勸你,最好把槍放下。」
老天保佑,看到湘澄沒有任何的外傷時,木穎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木穎翔很干脆地將槍去在金吉祥的腳邊,雙手舉起。「我與你從未有任何的交集,你為何要綁走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忘了嗎?我恨你!」湘澄大嚷,「你快走吧,別理我。」語氣中有著哀求。
「是啊,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我等一下誤殺了你,那可就不好了。」金吉祥一副看戲的模樣,此時倒看不出來他想玩什麼把戲。「更何況,她說她恨你耶,你干嘛還來救她?」
「要我走,辦不到。」木穎翔所想的全是如何安全地救湘澄出去,「金吉祥,你意欲為何?」
「呵……」金吉祥揚起他招牌的惡魔微笑,「你猜猜看啊,金狐狸。」
「你知道我是誰?!」沒戴上面具的木穎翔對上那雙未染上笑意的眼眸,「說吧,你要我幫你偷什麼?」
「我何必要你幫我偷什麼,只要我殺了她,那你什麼也都不能偷了,不是嗎?」他莫測高深的一笑,「我說的對不對?」
是啊,當著他的面殺了他最愛的女人,這個男人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不對,他根本不愛我!」澄只要想到他背叛她的那一幕,她就心痛得不能自己。「木穎翔,你既然不愛我,就不應該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
她對他,是又愛又恨;縱然如此,她仍是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危險。
「你認為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你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嗎?」在他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後,他並不怪她對他有任何的誤解。不管如何,當務之急是先把她救出去再說。
「有人叫你殺了我?」首先,他得先搞清楚,金吉祥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金吉祥的行事作風通常令人捉模不定,听師父也就是他舅舅曾說過,這個男人可以前一刻笑嘻嘻的跟你稱兄道弟,但下一刻卻直接要你的命;他的心機深沉不可測,思維謹慎卻深遠,永遠讓人猜不出他一下步想做什麼。
「沒有人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金吉祥把玩手中的槍,倏地,他將槍口對向木穎翔,「綁她到這里來,只是要引你出洞。而你,果真沒讓我失望。」說著,他扣下了扳機。
「不——」驚心動魄的大喊一聲,離金吉祥最近的湘澄由于手腳沒有任何束縛,所以她很快的起身阻擋。
「湘澄——」木穎翎只能來得及接住她倒下的身軀,「傻瓜,你怎麼老是在做傻事?」子彈射中左胸,當他扶住她的身子時,只見血不停地流出來。他慌了,「湘澄,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的紫眸迸出殺意,「金吉祥,如果她有任何的意外,相信我,即使賠上我這條命,我也會讓你跟著下黃泉!」
「呵……威脅我啊!」金吉祥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不攔你,你帶她走吧。」
雖然疑惑金吉祥會突然這麼好心,但他沒時間再多想,「湘澄,我們走。」他準備將她抱起來。
「翔,」湘澄雙手用力拉著他的臂膀,「來不及了。」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別說話,你會沒事的。」不祥的預感籠罩他心頭,他要失去她了嗎?不,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帶走,死神也不行!「我現在馬上帶你離開,相信我,你會活得好好的。」
「听我說話,」湘澄阻止他的行動,「你如果不想讓我有任何遺憾的話,那就請你讓我躺在你懷里死去。」
「好,好,我听你說話,」木穎翔悲傷地讓她的頭側躺在他的左胸膛上,「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听你的。」
「可惜,太晚了。」湘澄勉強露出一抹苦笑,心痛得不能自己,「哦,我快死了吧。」左胸口上的傷口汨汨地流出鮮血。
「胡說!」他哽咽的斥責她,「我要你繼續的活著,不準你死。」他右手大掌壓著她的傷口,仿佛如此傷口便不再血流不止。
「你還是那麼的任性、霸道,以前我要你愛我,你不肯,狠狠地將我推開。」湘澄累了,也倦了,「現在,我沒辦法繼續陪你耗下去了。」
「不,我要你活著——」失去她,他還剩下什麼?
「活著干嘛,讓你繼續傷害我嗎?」她故意這麼是想在死前逼出他的真心。
「活著繼續愛我。」看著湘澄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木穎翔的心一緊,「因為我愛你啊!」
「我終于听到你這句話了,」湘澄睜開了雙眸,嘴角帶著微笑,聲音卻是非常地虛弱、細小,「曾有一度,我是恨你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因為愛你的心勝過恨你的心。現在,听到你這句話,我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了。只不過,我要拜托你,幫我照顧我父母還有乖乖,好嗎?」
「求求你,別離開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怎能在讓我知道愛一個人的感受後,卻狠心的把我拋下?!我以前好愚笨,故意忽略愛你的心,只是自私的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不讓任何人接觸我內心深處。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嚇壞了,當你得知我內心深處的秘密時,我只感到一陣狼狽,不知不覺間做出許多傷害你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是啊,你那時候好可惡,讓我每天等你,」湘澄知道滴在臉頰上的液體是他的淚水,「等你對我說,愛我。」
「我愛你,湘澄。」天啊,為什麼?為什麼他非得在快失去她的,才確切的明白,他有多麼地愛她。「你放心,在我替你報仇後,我會陪你共赴黃泉之路的。」他的紫眸已凝聚了殺意,他恨恨地抬起頭,看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金吉祥像是頂料這一切的發展,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面對木穎翔的殺機,他只是有趣地揚起嘴角。
「擋那一槍,我並不後悔,我不要你替我報仇,更別說是跟我一起死這種蠢話。」意識漸漸模糊,湘澄知道時間不多了,不行,她要听到他的保證。「如果你真的愛我,答應我,別這麼做。」
看著鮮血不斷地從右手的指縫中流出來,木穎翔不語,他無法答應他沒辦法做到的事。」你好狠,連到死也要讓我不安心的離開。」淚水奪眶而出,」你走,你走,別踫我,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等你的,我要讓你永遠、永遠找不到我。」她動作激烈地欲起,無奈身子卻不听她使喚。
「湘澄,你別這樣,」木穎翔屈服了,「我答應你。」輕柔的吻如綿綿細雨灑下,他吻著她的淚,神情充滿呵憐寵愛。
她氣若游絲地說︰「我要……你以對我的愛……立誓。」經過剛才那一番激烈動作,湘澄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了。
「我發誓,」他轉而低頭吻住她的唇,「以我愛你的心起誓,不報仇、不輕生。」
懷中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的呼吸停止,脈搏也停止跳動。
「不——」木穎翔痛徹心扉的大吼,「你不能離開我,湘澄,我愛你啊——」他緊緊抱住湘澄的嬌軀,埋首痛哭。
隨即,後頸一陣痛楚,他失去了意識。
「發生什麼事了?」甄如意打開大門後,只來得及看到木穎翻抱著湘澄倒在血泊當中,而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動作與反應。「你殺了他們?!」
天啊,她面對的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她有把握擒住他嗎?
「在這一連串的游戲中,他們這出戲只是順便而已,而你,」金吉祥左耳上的金環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才是我最主要的獵物。」
等到甄如意將他的話消化完時,緊接而來的是腦後傳來細微的痛楚。很快地,她墜入黑暗的漩渦中。
死了,她死了。事情發生已經一個禮拜了,他至今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曉得他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只知道他一醒來時,人已在木家別墅里。
父親曾來看過他一次,那是他第一次仔細看父親的樣子。顯得有點老態,但仍看得出他年輕時英俊瀟灑的模樣。
「孩子,你的個性像你母親,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了便痴情的只認定那一人。」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兒子被送回家里來後,內心是擔憂不已,直到發現他只是受了輕傷,他才放心下來。只不過,當他听到兒子口中不停地念著女人的名字及斷斷續續的夢話,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我現在才知道我像母親,」木穎翔不帶任何感情的回應,「我以前一直誤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風流成性,只會讓女人傷心。」
「我知道你恨我,」木國修並不想解釋太多,畢竟錯了就是錯了。「我只能說愛一個人是盲目的。」當年他不就是因愛生恨而辜負了穎翔的母親嗎?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累了,對他父親的仇好像一夕之間變得不再重要,他只想安安靜靜地想著與湘澄在一起的時光。
「你的眼神變了,變得絕望而且毫無斗志。」他只怕他會像他母親一樣走上絕路,「與其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寧可你像以前那樣恨我。」
「恨?當我親眼看見她在我面前死去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她一起死了。」木穎翔起身拿起酒櫃里的酒,打開後仰頭一灌,「試想,一個心死的人,他還能有什麼情緒嗎?」
「你妹妹呢?」木國修無法看著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就因為一份愛情而斷送了他的一生,「你知不知道盼盼失蹤了?」
「盼盼?怎麼會?」木穎翔喝酒的動作一頓,「我不是叫她將乖乖與那塊玉一起還給湘澄的母親嗎?」
「根據目擊證人所說,她陷入一場大樓爆炸案中,離奇的是,」木國修臉上的紋路深刻了許多,一下子顯得更老態了,「沒有看到任何尸首與殘留物,她與那只狗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
如果不是盼盼發生意外,他想,他真的會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白天他借著找尋盼盼的蹤跡來忘卻心中的痛楚,但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起湘澄,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從相識、愛戀的掙扎,無情的分手,到生離死別的那一刻……
是報應嗎?當他意識到他愛她的,老天爺也奪走了她的性命。
她走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金吉祥說得對,殺了湘澄,他什麼也都不能偷了。因為只要一想到她滿身是血的躺在他懷里,無力感便油然而生,那是無法自他心里移除的。
看著他的一雙手,他便會回想起雙手沾滿血的景象……
拿起酒瓶他狠狠地又是一灌。醉吧,只要他醉了,睡夢中,湘澄會含笑地入他的夢里來與他相會……
「湘澄……」他深情且痛苦地呢喃。
他好想、好想她……
宿醉的痛楚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尤其是一大早門鈴像催人命般地響個不停,更是令人想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解月兌。
「木穎翔,你再不打開門,我就要把門踹開了!」任水晶在門外叫囂著。
听到是湘澄她母親的聲音,木穎翔很快地離開了柔軟的被窩,打開大門。只不過,門一打開,任水晶便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為什麼我女兒要傻傻地跟著你,現在落得連尸骸都不見了?」任水晶痛斥道,要不是席伯書將她攔著,她本來還想繼續打這個負心漢。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本來以為金吉祥雖冷血,但不至于會對已死之人殘忍,一直以為湘澄的尸首已送回席家,本想登門道歉,卻在盼盼的意外事故發生及心懷愧疚之下沒有上門。
「要不是今天一早有人送這封信給我們,我們還一直傻傻地以為湘澄還跟你在一起。」任水晶悲傷的哽咽了起來,「你賠我一個女兒來!嗚……我可憐的女兒,連媽咪想要見你最後一面都沒辦法了。」她哭倒在老公的懷里。
木穎翔快速地看完了整封信,內容不外是通知湘澄的死訊,而如果他們想要湘澄的遺體的話,就請木穎翔親自去找他。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席伯書神情悲哀。「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您放心,我會將她帶回來的。」木穎翔豁出去了。
金吉祥,別仗著我對湘澄的承諾就拿你無可奈何,如果將我惹毛了,我會要你生不如死!
「失去所愛的女人,感覺如何?」金吉祥氣定神閑的站在吧台里調酒。
「廢話少說,你要我來的目的究竟為何?」木穎翔一身夜行衣,臉上戴著金制狐狸面具。
「看著仇人在你面前卻無法親手殺了他,還得極力隱忍著情緒與他周旋,嘖,那種感覺不好受吧?」金吉祥舉起酒杯與木穎翔相對,「敬你!」仰頭飲盡。
「有病!」對他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木穎翔不想予以理會,天曉得這種情緒不定且視人命如螻蟻的男人會玩什麼把戲。
金吉祥不怒反笑,「除了那個潑辣的女警外,你是第二個敢當我的面罵我的人。」
「我听高手說甄如意自從上次與我進別墅救湘澄後便失去了聯絡,你將她怎麼了?」他的話提醒了木穎翔這次來的第二個目的。
「這不關你的事,」笑聲漸歇,金吉祥悠哉的在高腳椅坐下,「難道你忘了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嗎?」
「終于願意講正題了,」不知金吉祥接下來會出什麼招數,木穎翔神經緊繃,「開出你的條件,怎樣才願意將湘澄的遺體歸還?如果你要我的命的話,歡迎,隨時拿走,只不過你必須信守你的承諾。」
「不,我不要你的命,」惡魔的笑容再度揚起,「我只要你在有生之年完成我三個命令,而且是絕對服從。」真好,又得到一顆好棋子了。
「如果你要我替你去做那些骯髒、操縱人命的事,抱歉,辦不到!」如果他真的不將湘澄還給他,那麼,他保證會讓他知道他「神偷金狐狸」也不是浪得虛名。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不過,你不怕我一把火燒了她,讓你連骨灰也找不到?」呵……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壞得徹底了吧。
「你……」冷靜的表相破裂,木穎翔沖動地拿起手槍,「信不信我敢開槍殺你?」
「我死了,你更別想知道她的下落。」無視致命的威脅,金吉祥安撫著身旁低吼的豹子,「放心,我下的命令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只是要借用你的本領去偷東西罷了。」
「我答應你。」收起了手槍,考量過一番的木穎翔終于妥協,「希望你信守承諾將湘澄還給我。」
「當然,」再度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一個木櫃前,金吉祥拿出了一張機票,「喏,坐這班飛機到夏威夷去找她吧。」
「你耍我?」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有本領將一個人逼到瘋狂的地步,木穎翔咬牙切齒地說︰「她明明就死在我懷里,死在你的地盤上,你卻要我坐那班該死的飛機到夏威夷?」
「嘖,干嘛詛咒你自己,而且如果你死了,誰替我辦那三件事!」金吉祥將機票射向木穎翔,而且滿意地看著他俐落地接住了機票,「放心,我金三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而我要你去夏威夷只是我第一個命令要執行的地點而已。」
「先將湘澄還給我再說。」所謂入土為安,他怎能讓心愛女人的尸首不被妥善照顧,讓她連死也無法得其所。
「上了飛機我會差人送封信給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金吉祥轉身準備離開,「去不去隨你,反正我沒差。」
望著一人一豹走出他的視線範圍,木穎翔捏緊手中的機票,他知道,他會上那班飛機。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女人疑惑地望著男人問道。
「你有沒有听過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男人笑得好無害。「故事中不是有一種神奇的藥水嗎?」
「你是說我喝了那種暫時死亡的藥水?」女人聰明地想到那一幕,「真神奇,想不到真有那種藥水,我那時候還真以為我死了哩。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好奇殺死一只貓,別問太多呀,小姑娘。」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女人身上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該走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看得出他並無害她之心,甚至他還幫她逼出了愛人的真正心意,她無法恨他,甚至她該感謝他。畢竟,她沒死,不是嗎?
「無聊啊,」爬梳微亂的褐色鬈發,「看場有趣的戲,還挺好玩的。」惡魔的笑容再度搭配著閃亮的小金環,邪惡得宛如撒旦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