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兒翌日被刺眼的烈陽給喚醒,一個輕輕翻身,背上立即又傳來讓她想尖叫的疼痛。
啊——她的背!撕裂般的痛楚讓她憶起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慌忙的望去,發現自己還處在陌生的髒亂房間里。
這是……來不及多想什麼,倏然!門口響起了聲響。
「來呀。幫我把這煉子解開。」
「是,夫人。」
聲音落下後,是一串串叮叮咚咚的聲響,末了,柴房門猛然的一啪!頓時亮晃晃的烈陽從門口傾倒而下。
一時間,唳兒的眼都睜不開了。
「該死的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才怪!」進來的是林夫人,此刻她不但揚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手上更執著昨天傷了唳兒的那條長鞭。
「啊!」唳兒見她的表情及那條鞭子,一時問她心驚的直晃螓首並一步步的退到牆角。
「敢誘我的人,你找死!」沒費太多時間跟唳兒磨菇。林夫人揚手就是一個狠鞭。
啊……唳兒閉起眼,不敢去看那凌厲的鞭子朝自己襲來,被動的,她只能等待並忍著待會那皮開肉綻的撕裂感。
然!那讓人吃緊的疼痛並未落下,相反的,她听見了林夫人的訝異咒罵︰
「誰!是誰?!」因為手臂突然被一物給擊的痛麻,以至于她的鞭子落歪了方向。
「夫人您怎麼了?」她身旁的婢女不解的問著。
「方才有人朝我丟東西!」林夫人轉身望著門外。
「怎麼可能,有誰那麼大膽敢犯夫人您呢,會不會是風吹的或什麼之類的。」
「嗯……」是呀,可能是她誤會了吧,在這里,誰敢得罪她呢。
短暫的思慮了會兒,林夫人的長鞭再揚起,只是,這回一樣有東西擊中她,而這回她看清楚了,是石子,真有人朝她丟石子!
「誰那麼大的膽子給我滾出來!」林夫人走出柴房叫罵著,然,雲清風靜,府里就連掃地的都還沒掃到這,哪來的人影呢。
「該死的!到底是誰還不給我滾出來!」話落,一石子競擊中了她的嘴巴,泠不防的還扣‘落了林夫人的一顆牙!
「夫人,您……哎呀!您流血了呀!」
「該死的,到底是誰在裝神再鬼!就不要給我找到-你!」捧著被擊落的牙,林夫人仍是氣焰高漲的大吼著。
裝神弄鬼…-..「夫……夫人……會不會……真是那種泠颼颼的玩意兒呀?」想到這,她全身都開始毛了起來。
「你大白天的發什麼癲呀!」
「可……可是,咱們真沒見到有人呀,而您的牙……這,....-」
「閉嘴!」被她說的心也開始發毛的林夫人,只有用力的吼了一聲好壯自己的膽量。
「該死的,這都是那掃把星害的!」想到柴房里的唳兒,林夫人火大的移動圓滾的身子,並打算將那被擊落的牙都算在她頭上。
關上柴房的門,林夫人的眼比方才的更惡殘了。「看我今天不打的你哭爹喊娘的才怪!」
「啊……」不要呀!不要呀!唳兒被她嚇壞了,此刻她既不能逃也不能喊,縮著身子的她心里閃劃過的就是李-能來救她。
李-你快來救我呀!無助的心只有充塞著唯一的希望,不斷不斷的祈求著。
「啪!」的一鞭,重重的落下,只不過因林夫人的準頭偏了方向,以至于鞭子打到唳兒頭上的牆壁,就差一點鞭到她。
「氣死人了!」
盛怒下,林夫人再度揚起鞭,然,就在她鞭子揮出的同時,一聲巨響同時響起,下一刻,林夫人更因那巨響給踢的貼在牆壁,因為她身後的門被人踹開了。
「唳兒!」熟悉的叫喚頓時響起。
李-!猛然抬睫,唳兒看到了奇跡,迫不及待的,她連忙奔向他,然,因為動作太大,背上的撕裂傷瞬間如火燒的整片燃起!
「啊……」唳兒痛的幾乎要暈厥,李-則閃身如流星般的沖出接住了她。
「唳兒……你!」天吶,你的背……李-感覺到手上一陣濕潤,他將唳兒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這才發現了她的背裂了一條大縫。
「該死!你們是誰,竟敢……」林夫人後頭的指罵,都因為李-那熊熊燃燒的二簇火焰給吞下。
「該死的人是你!你竟敢強擄良女並其鞭刑。」見唳兒被虐成這樣,李-不敢想像如果他晚點找到她,那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前所未有的無邊怒氣如一把烈火熊熊燒旺著李-,教他幾乎就要喪失理智。「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後悔你今天的不智!小四,把她的鞭子給我拿來,我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少爺,別這樣,這夜叉我們送官嚴辦就是了,還是先請大夫看唳兒姑娘比較要緊呀。」小四雖也心疼唳兒,但畢竟還是理智多了,這事是林家的不對,可要是少爺也出手,那可就是是非扯不清了。
經小四一提醒,怒火中燒的李-立即想到了唳兒的傷,于是,再顧不得要替她出氣,只有火速的將唳兒帶回府。
然,就在李-帶著唳兒離開之際,林府的屋脊上冒出了一顆人頭,此人正是沈曉嵐。
「呼!幸好表哥趕上了。」一顆懸宕的心總算放下,拭拭方才緊張沁出的汗水,沈曉嵐這也才帶著她的彈弓離開林府。
「唳兒怎麼會變這樣呢,是誰竟忍心下這麼狠的毒手!」當伍詩情看到唳兒的傷口時,她難過的淚又串串不止,一顆心揪的心疼呀。
「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顧好小姐的,對不起,都是我……」敏香見唳兒半死不活的只剩一口氣了,更足自責不知該怎麼好。
「各位少爺小姐,這姑娘的傷口我已經包扎好了,現在她需要的是休忌,你們就先出去,讓她好好歇著吧。」大夫見房里盡是吵雜的哭聲,忍不住的要清場。
「那我們就都先出去吧,讓唳兒好好的休息。」
于是李-同大夫及伍詩情等人都離開了房間。
派人送走了大夫後,伍詩情問︰
「真是老天保佑,讓李大哥順利的找到了唳兒,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嗚……」伍詩情忍不住的又哭了起來。
「其實她不是我找到的,是有人告訴我的。」李-想到了書房那張奇怪的紙條。
「什麼!有人告訴你?」
「嗯,是有人留言在我書房的。」
「怎麼會,那是誰呢?」
「她沒署名,不過我認得那筆跡。」那筆跡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不可能會認錯的。
「真的,那是誰呢?」
「是曉嵐。」
「什麼!是曉嵐妹妹,可是她怎麼會知……啊!難道是……」
「難道怎樣?」李-不敢相信曉嵐會做出如此殘忍又讓人發恥的事,可是想到上回的放蛇事件,他的心動搖了,所以他想听听別人的想法。
「這……因為昨天曉嵐妹妹神色怪異,我在想可能就是因為……可也不對啊,曉嵐妹妹不可能會知道唳兒被人擄走了才是啊。」
「如果唳兒在客棧走失時她也在場呢。」李-大膽的揣測著,因為那天她的確是要上街找他的。
「這……李大哥,難道你認為是曉嵐妹妹設計讓唳兒走丟的?」
李-沒有說話,因為他不肯相信曉嵐真惡劣到這等地步,可是,那紙條的筆跡的確是她的沒錯,再說,她也有充足的動機,只因為她被寵壞了的任性。
「不……不會吧,我相信曉嵐妹妹不是這種人啊。」
「是不是現在還未證實,總之,這事我會查明的。」
「這……李大哥,我想……」伍詩情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什麼事你說?」「我想,不論曉嵐妹妹做了什麼,這都是因為情的緣故,不管怎樣,你也不好太苛責她,所以我想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如讓唳兒到我那住幾天,好好傷,一來可以避免增加曉嵐妹妹的情緒,二來也可以讓你放心的處理一些事。」
「處理什麼事?」
「是這樣的,早上你出門的時侯,李-伯父曾派人來交代,說要為你安排你與柳姑娘的婚事,所以我想這些天你該會很忙的才是。「伍詩情說到最後螓首都快貼在胸口了,因為她怕自己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潰堤。
唉,這是怎般的情傷呀,怎麼她守候了數年的感情,竟盼不到一絲絲的希望,他的身邊永遠都有這麼多的姑娘呀。如今,他連婚事都定了,這要敦她再退到哪里守候呢。
「柳姑娘!」啊!他又忘記這號人物了,李-想到與她的婚事,一時間心煩燥了起來,唉,他現在哪有辦婚事的心情呀,他只想要守在唳兒身邊,盼她快快恢復健康啊。
有了一次意外後,李-照顧唳兒再不假手他人了。
除了替她的背擦藥得讓敏香來以外,其余的事都李-親手包辦。
只是,伍詩情的話說的確不錯,既使李-不願意在這當頭辦婚事,可是現實卻由不得他,這使得他對于照顧唳兒有些力不從心。
因為單是父親成天硬拖著他出門打點婚禮事宜不算,現在就連那拔扈公主也上門攪局了。
呵!走了一個任性的沈曉嵐卻又來個了更嗆人的潑辣公主。究竟他還有安寧日可過嗎?
「少爺,糟了,公主她耐不住往這來啦!」小四的慌張聲音由遠而近的沖向唳兒房間。
「這拔扈刁蠻的公主不在宮廷也如此囂張,把這當她的‘芸心殿’了不成!」耐心的喂著唳兒細細飲水的李-不甚開心的說著。
唳兒聞言不甚明白,張望著烏溜溜的水眸,她眨呀眨的似在問怎麼了。
李-與她相處久了,已經培養出一個默契了,見她的水眸寫滿了疑問,他續道︰
「是寶珍公主來了,我本要她在廳里坐會兒,等你傷口包扎好了且飲完茶水了再走,不過看來那公主的耐性大概比一丁點的小指頭還不如吧。」從通報她來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晃眼的時間,她連在廳里喝茶都耐不住嗎?
公主?那你快去吧。唳兒不明白這公主是何等人物,只道他有事忙就讓他快去,別因為自己而耽誤到了,她揮著手快他要去。
「你別擔……」李-的話未完,就听見寶珍在外頭嚷嚷的聲量。
「李-,本公主親臨至此,你還不給我滾出來迎接!」
「公主,你別這樣!」接續的聲音是一個輕柔的嗓音,與公主的叫囂有著天壤之別。
「是柳姑娘!她也來了?」李-听見聲音急問。
「是呀。」小四點頭道。
「李-!你竟然不出來迎接本公主,躲在這跟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你好大的膽子?」寶珍公主看到李-跟個姑娘坐在床上,瞬間,她無邊的怒火又燃起。
「公主,你誤會了,我跟唳兒是清白的。」李-急于的解釋不為別的,其實主要是為了唳兒的名聲。
「大膽!見了本公主還不下跪!」寶珍公主的視線越過李-,嚴厲的眼刀對準了坐臥在床的唳兒。
「公主,唳兒她有腳疾人又受了重傷,實在不克給你參拜。」
「哦!那連嘴巴也啞了嗎?」
「沒錯,唳兒確是啞嘴。」
「什麼!」寶珍公主听了原以為李-是順她的話找砸,一時間就要發作!
「公主,別這樣,別為難人家了。」柳芳見公主要使性子搖了她的衣衫
「柳姑娘,好久不見了。」李-再見到柳芳一時間滿月復愧疚迎上,先前他承諾會再找她的,怎知.事後他卻把她給忘的一千二淨了。
「李公子,近來可好。」
「好!當然好了,有如此一如花美玉在身旁伴著,能不好才有鬼!」寶珍公主不滿瞅望著唳兒,很明顯的對她的妍麗有了意見。
「公主,她是我義妹,你別誤會了。」李-很不喜歡公主那雙凌厲鎖住唳兒,仿佛會吃人似的。
「義妹!連表兄妹都有問題了,更何況是義妹!」寶珍公主已經把李-的背景查的清清楚楚了,她知道她有一表妹極其愛慕喜歡他。
「公主,你別這樣嘛。」柳芳對于公主的霸道有些不好意思。
「別怎樣的怎樣,怎麼?你都還不是他的人,你就心疼他了呀!」寶珍公主最受不了柳芳那善良的軟心腸,一輩子注定要讓人吃死死。
「公主!」饒是嬌羞的黃花姑娘,柳芳一听公主所言,二朵嫣嫣的雲朵立即飄上芳頰。
「公主,我看咱們就移步前廳比較好說話吧。這里就讓唳兒好好的休息了。」李-不太想讓驕蠻的公主多跟唳兒滲一起,怕等會她那管不住的烈性子又無故發飆。
「是啊,公主,咱們來者是客,也不好在人家房里說話,我們先出去吧。」柳芳體貼的先走出去。
「哼!他還當咱們是客嗎!當是客就不會不事接待。」
「是是,公主,是在下疏乎怠慢了,李-定當改過竭力接待公主。」反正這刁蠻公主說什麼都順著她應就是,李-為了唳兒不想跟公主扛上。
寶珍公主見他這柔順的模樣,一時問有些懷疑,末了,她挑眉揪了唳兒一眼,繼而再湊向李-,小聲耳語的警告著︰
「她最好真的只是你的義妹,要是你膽敢對不起-兒,我會讓你一輩子都見不著這小啞巴!」
倏然!李-混身一震.對公主那狠殘的厲眸有些心驚。
出門前,李-再勾望了唳兒一眼,突然,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了他。
婚姻乃人生大事,是謂人生三大喜之一。怎奈李-卻一點歡愉的心情也沒有。說真的,當父親連合寶珍公主訂下他婚禮的那一天,他的心開始煩燥了起來。說真格的,他不是不喜歡柳姑娘,只是那種喜歡真的稱不上足以相守一生一世的情意呀。
很煩,真的很煩,他根本就不想娶柳姑娘,可是他卻沒法拒絕,因為如果他拒絕這椿婚事,不說他全家會避斷頭之禍,就連柳姑娘以後也不能抬頭做人呢。
一位黃花閨女怎堪得退婚的打擊呢,更何況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再者要論長相論才情論脾性,她真是位可人的好姑娘的,他實在沒理由挑她才是的。
可……唉,難道他是不知足的人嗎,一心只想追求那虛幻飄渺的不知存不存在的深刻情意。
煩燥的連字也寫不下,蕭也吹不下,李-只有來到唳兒的身邊,才能暫忘那一切不能解決的心煩-然,幾天下來,饒他是再怎麼的掩飾,唳兒似也發現他的不對勁了。
你是不是有事?唳兒柔夷輕輕撫刷過他舒展未開的眉宇間,關心的用無聲的眼神訊問著。
「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沒什麼的。」李-不願唳兒也感染他的愁緒。
「說真的,不管我在外頭遇到了什麼,我覺得只要來到你身邊,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我想你真是一帖能清新人心滋潤人心的好藥。」接下她在眉宇問的柔夷,李-將她握在手上,誠摯的說著。
唳兒听到他這麼說,芳心一下綻出了朵朵笑靨。真好,如果她對他有這種作用,那她甘願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他,就只為撫平他每次的憂心煩悶。
「唳兒,你的傷好多了沒?」礙于男女之別,他無法親自棒她審視傷口,只能每天一問。
揚笑的點了點螓首,唳兒感謝他多日來的照顧。
「唉,都是我不好.沒能把你給照顧好,你知道你不見了我有多擔心嗎,耶種心情太痛苦了,我再也不願多嘗一次。」唳兒就像個脆弱的小瓷娃,是天生讓人擺手心上寵溺的,李-想往後的日子他一定一定會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的。
思緒方出,寶珍公主口前那威脅的話語頓時涌現。
同一時問,小四的突然大叫更無端的嚇出李-一身汗。
「小四!你大白天的見鬼了,無端嚷些什麼呀!」
「這……少爺……我……」小四的視線停fE李-與唳兒交疊緊握的那雙手上。「!爹爺,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怕我真要去見鬼r呀。」不只是他,只怕李府上下都難逃厄惡啊。
「什麼東西,話說清楚點!」李-沒听懂他的意思,口氣微慍的斥著。
「少爺這……對不起,唳兒姑娘,我跟少爺外邊說去。」小四不分主僕的,拉了李-就往外跑。
「小四!」待到了院子,李-這才終于受不住的甩了小四的手。「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否則看我不罰你才怪!」本來他的心情就夠煩了,偏小四卻拉他出那能穩定他心的奇妙之地。
「少爺!你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分嗎,你居然還唳兒姑娘這麼勾勾搭搭的,你忘了寶珍公主的警告嗎?」
「什麼叫勾勾搭搭的,小四,別人不明白我跟唳兒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不知道,我跟唳兒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兄妹情你不懂嗎。」
「少爺,我的好少爺啊。這世上怕再沒人像小四懂你了呀,我看就連你自己都不懂自己了。」
「什麼意思?」
「意思你對唳兒姑娘根本就不止是兄妹情呀。」小四一語點出了李-所察不見的盲點。
「小四,你在胡說什麼!」李-一听立即不悅的擺換臉色。
「少爺,我沒胡說呀,其實你對唳兒姑娘早不知不覺的情陷了呀,只是你自己不知吧了,你自個兒想想,唳兒姑娘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經不可取代了,想想你對她的無微不至,想想你對她的體貼入微,想想她失蹤時你焦急如焚的那份心,想想你只在待在府里就一定伴在她身側的黏膩,少爺,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你真嗅不出嗎,你早就對唳兒姑娘下了濃烈的情感了啊,這情形府里上下皆知啊,就連曉嵐姑娘、伍姑娘也都是看在眼底啊。」這話小四老早就想說了,只是礙于身分,今天他總算一口氣吐盡了。
什麼……小四的話像一枚利箭狠狠的刺穿他的心,震撼了他的靈,怎麼會這樣呢,小四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將自己整顆心魂給了唳兒了,可……他怎麼會不知呀,怎麼事情發展到這等地步他竟絲毫不覺呢!
瞬間雜沓的思緒涌上,一時問,李-竟不知要如何辯駁。
佇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久久,久久,他竟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