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群幫手,修屋的工作進展的非常快,幾天下來的相處,原本對詠華的手藝十分質疑的這群人,在目睹了她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術與建構屋梁的經驗技巧與天賦之後,他們對她早己信服的五體投地,只是信服歸信服,他們仍不太願意接近她,原因是這樣的………
「阿華,喝口茶休息一下吧?」穎川總適時地遞上一杯水給滿頭大汗的詠華。
「謝謝!」詠華抹下汗,巧笑倩兮地回望住他。
「慢慢喝,別嗆著了。」穎川體貼地拿著毛巾洛u。抹汗。
兩人不經意的眉目傳情總讓在一旁不解事實真相的人驚駭不己,然而相似的情景每天總要發展個十幾二十回合,就算是非常遲頓的人在看了這麼多次的戲碼之後也會發現……眼前這兩個大男人,未免太過親蜜?太過惡心了吧!
因此,除卻工作上的必然接觸之外,其他人早己有意無意疏遠兩人,並在背後說長道短,增添話題。
「媽的,你們覺不覺得他們兩人實在……太惡心了?」臨睡前,添財坐在臥榻上與其他人咬耳朵。
一想到阿華和穎川可以獨立睡一間房,而他們這群人卻要跟僕人一樣睡大通鋪,一股氣就……火大的往上冒。
「你也發覺了?」林旺翻著白眼呸道:「他媽的,要不是沖著這里是郭府,我早就圍上前去狠揍那兩個惡心的變態了。」
「怎麼了?發覺什麼?」小丁瞪大著眼問。
「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阿福不可思議地反問,這個人眼楮是不是有問題啊?這麼明顯的事情他都沒看見嗎?
「不知道!」小丁無辜地搖著頭,他是個只知埋頭苦干的年輕人,閑事當然無暇去理了。
一時間噓聲四起,所有人都笑他的駑頓。
林旺拍著額頭,夸張地說:「不會吧?難道你看不出來阿華跟穎川之間的曖昧關系?」
「他們?曖昧?」小丁咋舌:「你愛說笑吧?兩個大男人能有什麼曖昧關系?」
「怎麼不可能?」阿福搶話道:「你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奇怪?不會啊!」小丁搔搔頭,有點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哎啊,說你遲頓你就不信。」添財敲了他一記響頭道:「每次穎川一出現,阿華的表情就像思春的娘們一樣,黑臉隱隱含著媚意。」
「嗯,而且啊,穎川也總是含情脈脈的偷偷瞧著阿華哩!」林旺加油添醋地又道:「如果我沒看錯,那種眼神就像我在看我婆娘的樣子。」
「眉來眼去也就算了,那些親蜜的肢體動作看的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哦!」阿全也加入討伐。
「不會吧?」小丁驚恐地叫道:「你們是在暗示穎川跟阿華之間是……怎麼可能啦?」
「去死啦,你叫這麼大聲,若讓人听見了怎麼辦?」添財往小丁後腦勺打下去。
「噓,別吵!」見隔床的人皺著眉翻身,林旺趕緊警告:「你們小聲一點啦!」
「噢!」小丁收斂音量,低聲求證又問:「添財兄,你們的意思是說穎川喜歡阿華嗎?」
「你們大家說,他們像不像這種關系?」為證明此事並非他一人胡思亂想,添財反問其他人,以獲得支持。
「嗯!」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
「這種事……你們可得有憑有據才能說啊!」小丁非常不喜歡听無中生有的謠言。
「眼見為憑了還不算數嗎?那要如何才算呢?」阿福雙手抱胸,一副不以為然貌。
「就是啊,若你不信,趕明兒你自個兒觀察看看就知道了。」林旺建議。
「何必再觀察呢?事實擺明了就是這樣!」添財見郭府上上下下都將阿華捧得跟皇帝一樣高,心下早己不快,如今有此嚼舌根中傷阿華的機會,他怎能輕易放過?
「嗯!」添財的言論再一次得到附議,他惡聲惡氣的又說:
「你們沒看阿華老是一副娘娘腔柔弱可憐的模樣,看到他那樣,我都快吐了。」
「阿華長的很俊很好看,那有你形容的這樣啊!」小丁並不認同。
「好看?」添財嗤笑:「男人長那麼好看有個屁用處啊?」
「可是………」賞心悅目嘛!小丁自認年輕,說話沒地位,所以沒膽將心中的話說出口。
「可是什麼,反正阿華就是表現的怪,才會招惹穎川也跟著奇怪。」橫豎他就是看阿華不順眼,至于那個穎川嘛……誰叫他要對阿華好,所以受池魚之殃也是他自討苦吃啦。
「喔!」小丁不敢再發表意見,只好點點頭假意認同。
「所以各位要小心了,千萬別讓阿華那張妖媚的臉給勾引住了啊!」添財在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惡意地斜睨小丁,似乎在暗示他是最有可能中蠱的那個人。
小丁知道他的意圖,連忙搖手示清白:「我才不會被他吸引咧,我……我喜歡的是姑娘家。」
「不會最好,只怕被阿華纏上了就………」添財乾笑數聲,笑得所有人全毛起來。
小丁將被子一拉,披在身上,他撇清關系道:「反正我不會跟他們太接近就是了。」說完他倒頭就睡,不想再繼續參與這可怕的話題。
眾人倪了膽小的小丁一眼後,也不理會他繼續說長道短。
「你們說,我們真要放任這兩個變態在郭府里破壞咱們工匠的名聲嗎?」惹事生非是添財的本領,他只要隨便鼓躁,相信就會有人跟進。
「阿華他們兩人可是府里的主角,我們動的了嗎?」林旺沒好氣地說。
「讓我想想………」歪著頭想了很久,一抹笑容突然惡意地襲上添財的臉上,他把所有人全叫過來,吱吱喳喳咬耳朵………
「喔!」其他人全都點點頭,表示听懂了。
「雖然我們不能把他們趕出去,可是我們也能讓他們的日子過的不平順吧?」听著添財的計劃,其他人也露出興致昴然的笑意。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就照著這麼做吧?」
「嗯!」懷著期待,所有人全都高高興興地埋頭大睡。
明天,就有好戲可看了!
今天真是個犯沖的日子。
詠華發現她今天真是超級倒楣,倒楣到了極點,才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讓她遭逢數件意外事故,不是鐵錘迎空落下險險砸到她的腳掌,就是木架突然松倒,差點壓到她,再不就是她被意外撞倒,跌了一頭一臉灰,還被油漆灑了全身,甚至當大伙工作了半天,歇工用餐時,因洛u。與穎川太過賣力工作才晚到一會兒而己,飯菜竟然半滴都不剩,害她肚子餓的呱呱叫。
「我去外頭買幾顆饅頭回來給你吃,你等我吧!」穎川舍不得讓她餓肚子,誑uㄔX街去買食物,沒想到他一走,意外又出來欺負她了。
詠華肚子實在餓的受不了,她坐在台階上等著穎川,突然阿福跑來找她塤uㄐG
「阿華師父,你可以幫我搬塊木材嗎?我四處都找不到幫手。」
「在那里?」詠華二話不說,站起身就隨他走。
「就在前頭。」阿福領著她走到目的地,手才模到粗重的木頭,他就不好意思地跟她說:「對不起,我肚子痛,去小解一下,麻煩你幫我把木頭先搬到那一頭去吧?」
「好啊,沒問題!」詠華不疑有它,爽快地答應,並動手將沉重的木頭扛在肩上往另一頭走去。
這木頭重的實在是很夸張,可是答應人家的事就算硬撐也要把它搬過去,她吃重地搬著,一步一步地走著,只是路才走到一半,突然架在一旁的木梯子往她身上壓下來,她慘叫一聲撲倒,手被木頭重壓碎裂,而木梯也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動彈。
「救命啊!」她痛的都快暈過去了,可偏偏身邊竟無半個人可以救她。
就在她努力想靠自己的力量月兌困出來的當口,被路過的小丁瞧見了她的處境,他驚呼大叫地跑過來,他的叫喊聲引來郭府的僕人和正好回返的穎川前來解救她。
「詠華?」包括邢總管、所有人全听聞驚呼聲跑來察看,只見木梯與木頭全壓在詠華的身上,情況看起來似乎很嚴重。
「我……我沒事。」詠華發出微弱的聲音:「誰來幫我把木頭移開好嗎?」
穎川趕緊將木頭搬開,小丁則把木梯移走,邢總管趁隙將詠華扶起來:「阿華師父,你受傷了沒有?」
「我的手……!」她含著淚,左手怪異地扭曲著。
穎川二話不說,撼起詠華對邢總管喊道:「告訴我大夫家的住處,我帶她去看傷,快!」
「春祿,你快帶穎川師父去!」邢總管抓了一名下人要他帶路。
「阿華你忍著,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穎川被她突如其來的意外嚇的臉都白了。
「嗯!」詠華忍痛咬著唇不敢哀嚎出聲。
腳步一提就往外沖去,穎川邊跑邊關心地詢問:「怎樣?你還忍受得住嗎?」
「嗯!」詠華流著冷汗,早己痛的死去活來卻不敢承認。
「這位小兄弟,到底到了沒有?」他沒耐心地對春祿大吼。
知道詠華正在受苦,他的心也備受煎熬。
「快到了,快到了,阿華師父你忍耐一下啊!」春祿跑的渾身是汗,他指著路線,跑在前頭道:「左轉進巷道就是了。」
「阿華,到了,你再忍一下啊!」飛奔進大夫家,早一步的春祿己經將大夫請出來候著了,穎川撼著詠華一到,大夫立刻為詠華看診,才模到她受傷的手,她就疼的眼淚直流。
「骨折了。」大夫暗示穎川將她按住,他要替她將骨頭固定好,再上藥。
穎川根本見不得她受苦,他手軟腳軟的怎麼按得住她呢?
「哎啊,好痛啊∼~~~」詠華淒厲的慘叫聲令他眼眶一紅,幾乎沒陪著她流眼淚了,他再忍不住地一把抱住她,讓她緊緊埋在自己懷里,好好發地哭叫。
「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你忍住啊!」他拚命在她耳際打氣。
穎川真情流露的舉動讓其他兩人驚訝不己,但見春祿與大夫面面相,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夫,你快點治病,她快痛暈過去了。」無法顧及別人心中想法的穎川大吼著,眼前的他只看見詠華錐心的痛,其他的……全無視。
「嗚∼∼痛死了!」詠華除了哭,還是哭。
「呃,好!」大夫忙撇開心中疑雲,動手替詠華醫治傷痛。
折騰了好半天,詠華又是尖叫又是哀嚎,她哭到聲音都沙啞了,眼楮也紅腫的可怕,大夫總算將她骨折的手臂架好上妥藥了。
「受傷的手臂短時間不能再使力了,得等骨頭自動愈合後才能動。」大夫交待。
「我會盯著她的!」穎川深情地為詠華抹去額頭上的汗。
穎川的所有舉動全落在春祿與大夫眼里,他們未曾多言,只是暗暗回避開,一個聲稱要抓藥給詠華服用,一個則說要去外頭透透空氣。
「你還好嗎?」穎川輕柔地蹲在她跟前,撫著她的頰不舍地問。
「嗯,好多了。」手依然隱隱抽動著,但己不若方才那般劇痛了。
傾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穎川撼起她:「走,我帶你回去休息。」
「嗯!」經過這番折騰,詠華確實累了。
「春祿,我先帶阿華回去,你留在這里等大夫把藥包好,再帶回去!」
「好的!」春祿點點頭,眼光不敢直視于他。
穎川撼著詠華前腳才離開,春祿與大夫兩人才敢將視線轉向他們兩人的身上,他們開始嘀嘀咕咕:
「這兩個男人……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啊?」
「可不是嗎?當眾摟摟抱抱的,多惡心吶!」
「他們是誰啊?」
「鄰村有名的工匠展詠華師父跟京城來的工匠饒穎川師父!」
「沒想到,名氣響亮的展大成老師父竟然生了這樣一個敗風失德的兒子………」
「可不是嗎?真是太丟臉了。」
耳語很快在這個村落里流傳開來,當然也傳到了邢總管一家人耳里………
在後院的涼亭內,邢夫人攜同未出嫁的惠茱坐著邊賞月邊喝茶聊天,聊著聊著,邢夫人突然想到稍早自旁人處听來的謠言,忙將謠言一五一十說與惠茱听。
「惠茱,听說你那意中人其實有斷癖之袖。」
「什麼?怎麼可能?這是誰的惡意中傷?」惠茱拔高聲音,情緒幾乎失控。
「這是我听姨婆與三嬸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邢夫人面露憂色,如果她未來的女婿是個有斷袖之癖的人……?那倒不如放棄算了。
「她們又是听誰說的?」惠茱氣憤異常,她的心上人怎可蒙受不白的謠言中傷呢?
「我也不知道,听說是張大夫他家夫人傳出來的………」邢夫人還在詳細描述的時候,邢總管己然滿頭大汗地跑回家了,他邊跑邊喊:
「惠茱,惠茱,你快出來,爹有事要告訴你!」
「爹啊,我跟娘在院子里。」惠茱有些不悅他打斷娘親的描述,扯開聲音回喊。
「你們都在啊!」邢總管面有菜色地跑進院子,邢夫人己然體貼地為他斟上一杯茶。
「怎麼回事?干什麼跑得這樣急?也不想想你的年紀,還老是這樣子急急躁躁的,你累是不累啊?」邢夫人忍不住嘮叨念了幾句。
「還不是………」邢總管口快地將自下人處听到的風言風語告訴兩個女人。
「咦?怎麼連你也听到這個謠言了?」邢夫人詫意。
「怎麼?你們也知道了?」
「嗯!我們才在討論而已。」邢夫人與惠茱同時點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邢總管皺著眉又說:「似乎有人故意惡意中傷他們兩個人,不過這謠言傳的實在是……難听啊!」
「有沒有可能是事實呢?」邢夫人小聲地問。
「不可能!」惠茱正義凜然地反駁:「阿華哥不可能喜歡那個奸詐的饒穎川,這一定是惡意中傷,絕不可能是事實。」
「老爺,你認為呢?」邢夫人反問邢總管。
「他們兩人的感情……是有點好的過份,不過依我看,又不像是別人謠傳的那種關系!」邢總管也不相信他自己會看走眼。
「對,我也認為阿華哥不可能是那樣子的人。」惠茱連聲附和。
「不管他是不是那種人,被人講成這樣子了,我看,惠茱,你就放棄這個人吧?」名聲對一個人多重要啊,她才不想要一個有惡名的人當女婿哩!
「不要,我喜歡他,我就是要嫁給他!」惠茱堅定拒絕娘親的提議。
「惠茱………」邢夫人嘆了口氣,知道女兒的拗脾氣是怎麼勸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于是她偏頭對邢總管說:
「要不,老爺,你找個時間,去探個虛實?」
「怎麼探啊?」邢總管搔搔頭為難道。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惠茱搶著說:「爹,你只要安排一個晚上的時間讓我住在府里就行了。」
「惠茱!你在打什麼主意?」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有個主意可以同時化解別人對阿華的惡意中傷,還能同時逼婚!」惠茱眼里閃著算計的精光。
「惠茱!你該不會是想學你姐姐們的那一招吧?」邢夫人驚呼。
「這是最有效的方式了!」惠茱彎著唇笑了笑。
「天吶,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生出來的女兒都這樣!」邢夫人哀嚎!
「你在胡說什麼!」邢總管斥道:「欲得就該有失,這道理你不知道嗎?」
「但是老是用這種方式逼婚……實在是………」丟臉啊!
「你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邢總管不高興地瞪老婆一眼後,轉頭對女兒支持道:
「你需要的環境我會安排的,你盡管放手一搏,把阿華這尾大魚釣回家!」
「謝謝爹!」
「惠茱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心中總有點不扎實,邢夫人不放心地問。
「娘,我己經下定決心,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惠茱沒耐煩地對母親說完話後就與父親開始商量細節。
面對興致勃勃的父女倆,邢夫人只能暗暗擔憂在心中,卻是什麼話都不能說………
謠言傳的滿城風雨,即使身處在紅瓦高牆的郭府內,穎川與詠華也能感受到一股奇異氣氛在他們身邊圍繞。
別人看他們的眼神好生奇怪,帶點尖酸,幸災樂禍,甚或是鄙夷,看的他們兩人是莫名其妙,偏偏又無從問起。
「阿華,你的藥!」打從自大夫家回來後,穎川是要什麼沒什麼,想找個人煎藥,大家都推說沒空,就連一日三餐也都要他親自跑趟廚房才能拿到飯菜食用,否則就算餓死了恐怕也沒人會理。
詠華接過藥碗,低聲詢問:
「穎川哥,你覺不覺得最近氣氛特別奇怪?」連喜歡繞在他身邊說長道短的女婢們也都跑的不見人影,令詠華覺得怪異莫名。
「嗯,似乎是針對我們兩人的。」穎川早就覺得怪了,只是前思後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做了什麼錯事了嗎?」
穎川搖搖頭:「我不知道!」
「會不會是……我們的事讓人知道了?」詠華擔心地問。
「知道就知道了,又怎樣?」穎川笑著替她揉去眉心的郁結,安慰道:「你放心養病啦,這件事我會去打探清楚的。」
「有結論一定要告訴我哦!」詠華不放心地交待。
「我會的!」推著藥碗催她飲用,穎川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心中卻是郁沉沉的一點也不樂觀。
「阿華哥!」一聲嗲氣十足的柔媚聲調自屋外傳來,詠華聞聲嗆了一下,捧著碗咳著。
「你的仰慕者來了。」穎川忍不住調侃笑道,一邊洛u。撫背順氣。
一進門就看到穎川對詠華毛手毛腳的畫面,惠茱臉色大變,驅前將穎川一把推開,疾言厲色地罵道:「你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不會嫌惡心嗎?」
穎川好笑地睨她一眼道:「關你什麼事?」
「當然不關我事,不過關他的事。」惠茱指著詠華洛u。抱不平:「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他嗎?」
穎川一副高傲的模樣搖搖頭。
「現在外頭謠傳他與你有曖昧關系,就因為你老是對他做出逾越禮法的舉動,才會害他現在被人歧視。」惠茱一點也不給他好臉色看,因為膽敢跟她搶愛人,他就要有被她罵到狗血淋頭的打算了。
原來如此!听完惠茱的話,穎川心中己有譜,他嚴肅地問:「惠茱,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惠茱才想找他出一口氣,沒想到他自投羅網,她不知有多高興,忙加油添醋,外帶引用罵人的字句,將整件事全怪罪在穎川頭上:「都怪你沒事對阿華哥摟摟抱抱的,才會害別人拼命揣測你們兩人的關系,現在謠言傳的滿城飛,說你們兩人互有曖昧………」
穎川與詠華對看苦笑,正待詠華欲開口解釋時,穎川搶先一步說話了:「這麼說為了避嫌,我還是離阿華遠一點,以免再被人道長論短的,傷了阿華的名譽。」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惠茱高興不己。
「饒大哥,你這是………」難道他想一個人撼黑鍋?詠華不覺滿心愧疚。
穎川朝她擠眼色,暗示她要忍耐:「沒關系,反正你現在也不能下床工作,你就安心在房里養病,有惠茱照顧你我也比較放心,我想日夜加工把這里的工作結束掉,再帶你回家,我相信到時候謠言自然會消失無蹤了。」
「可是………」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受委屈啊!
穎川了解她的心意,他笑笑道:「沒關系的,我反正是個過路客,這類謠言對我起不了作用的。」
「就是嘛!」惠茱附和:「他住京城,謠言又傳不到他那頭,直接承受謠言的反倒是你,你就讓他離你遠一點,換我來陪伴你,如此一來謠言就能不攻自破了。」
「嗯,為了你,也為了我,這幾天我會做一些事來保全你的名譽,希望你能諒解!」穎川舉步欲走,臨走時意謂深長地凝望住她。
詠華疑惑不己,可礙于惠茱在場,什麼話都不能問,只能睜著眼讓他走出視線。
「阿華哥,你吃藥了嗎?」惠茱故意擋住兩人交纏的視線,舉起藥碗欲喂她。
詠華心中煩悶不休,可又要應付眼前的惠茱,她無奈的露出苦瓜臉,長嘆地一口接一口喝光惠茱手中的藥湯。
「阿華哥,往後就由我來照顧你了!」惠茱抽出懷里的巾帕替她抹去嘴邊的藥漬,溫柔體貼的就像個沐浴在情愛里的小妻子一般。
「一切就……麻煩你了。」詠華知道現下她不能推拒惠茱的美意,因洛u。還要靠她來澄清謠言哩!
唉∼∼要是她能將身分曝光不知該有多好。
只是一旦她自曝身份,相信從此再也沒人敢找她蓋屋子了吧?因為這畢竟仍是個以男人為首的世界,她一介女流之輩是甭想佔有一席之地的!!
尤其是她還必須顧及父親的顏面,就算要自曝身份,也不能在現在的狀況下啊!!
「我累了,想躺一下!」詠華沮喪地躺在床上。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弄點清粥等你睡醒了吃!」惠茱體貼地洛u。蓋上被子。
「惠茱,一切煩擾你了。」詠華尷尬地對她笑了笑。
「能夠照顧你,是我最大的希望了,我也想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惠茱低頭掩嘴輕笑。
唉∼∼事情怎會搞成這樣呢?詠華頭大的想。
「惠茱我………」她不能利用她,這太卑鄙了。
「不要說了,你快休息吧!我得去生火煮粥了。」深怕詠華又說出傷人的話,惠茱誑u},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唉~~~」瞪著天花板,此時此刻詠華再累也無法成眠了。
站在糜爛荒誕的勾欄院前,穎川竟有片刻感到不安,這類地方他並非從未涉足,他有何畏懼呢?怕是擔心詠華一旦知悉他來此尋花問柳,恐無法諒解而令他感到不安吧?
他搖去滿身罪惡感,投入胭花粉黛的柔軟懷抱,此次前來,為的是挽救兩人聲譽,就算有所犧牲,詠華也不會怪罪他吧!
「把所有姑娘都叫過來!」以著最引人注意的聲調喊著,穎川左擁右抱兩佳麗,不規矩的嘴往另一位姑娘臉上親去,逗得姑娘們嬌笑尖叫。
「這是那位爺啊?」不僅是姑娘們心中疑惑,就連來尋花問柳的男人們也面面相,爭相探問。
「他不就是那位京城來的名工匠饒穎川嗎?」有人認出他了。
「咦?就是謠傳他跟鄰村的展詠華有曖昧之情的男人嗎?」竊聲四起。
「是啊,听說就是他啊!可怎麼與謠傳的……不盡相符啊?」
「瞧他那色眯眯的模樣,說他愛男人……根本是瞎說!」
穎川伸手摟住一位姑娘猛親,放蕩的表現倒令在座的男人們全豎起大拇指邪笑著。
「男人就要像他這樣才夠格。」欣賞他風流倜儻的行徑,一些人紛紛舉杯與穎川遙遙對飲。
藉著酒意,穎川的行徑更加狂放不韉,放浪的不像話了。
「啊………」歡叫聲愉悅地自穎川懷中的女子口中一聲聲逸出,感染了其他尋歡客,很快地,穎川左摟右抱著兩名野艷美嬌娘,笑容賊兮地消失在眾人面前,直驅隱密的後院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