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于靖承全身放松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本想好好休息一番,但思緒卻不自覺地飄至白天的情景……
「靖承,你還愛不愛我?」喬卉翎一臉的無辜表情怯生生地問。
「我……」于靖承不知該如何回答,身為「獵鷹」,他不可能會愛上這樣勢利的女人,身為「于靖承」他也從未對喬卉翎動過心,她只是他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妻。
指月復為婚?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也真虧他媽想得出來,雖然當他尚未出世時,那個他不曾謀面的父親便離開了他們,他懂得母親心中的恐懼,但也沒必要緊張到他還沒出世便替他找了個未婚妻吧?指月復為婚?說出去恐怕笑掉人家大牙。
「靖承……」喬卉翎見于靖承沉默,連忙再撒嬌道︰「我知道我不該違背婚約,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小孩,而你偏偏愛他們愛得要命,我……我吃醋嘛!只好用這種方法試試你在不在乎我……」喬卉翎一臉委屈,低著頭卻又不住地偷瞄著他。
「既然走了,又何必回頭?」簡直是制造麻煩嘛!
「因為我知道你仍然在乎我啊!」喬卉翎話接得很快,「否則你怎麼會弄個山莊給我?」她討好的將手挽上他,「你知道我最愛居住這樣的環境,不是嗎?」
太不可思議了!這女人的消息太靈通了吧!「你怎麼會知道?」靖承太驚訝了。
「這對我而言是小意思啦!」喬卉翎像被夸獎般害羞著。「不過,我不太喜歡那片玫瑰園,以後還是拆掉吧。」順便把早上看到的那兩個女人趕走。喬卉翎在心中追加了一句。在尚未弄清她們和靖承的關系之前,這種話還是先放在心里。
「你已經去過‘明軒山莊’了?」還到過玫瑰園?這女人動作也太快了吧?
「嗯!」喬卉翎理直氣壯地點著頭,「還撞見兩個女人自稱是女主人。」一想到方示可一世的模樣,及方洛昀堅毅的令人畏懼地下著逐客令,她的心中就翻騰著怒氣,「靖承,你和她們應該沒有關系吧!」這可要先弄清楚。
兩個?哪兩個?方?方晶?還是洛昀?她到過玫瑰園,應該有見到洛昀,那……
一想起總是逆來順受的洛昀,于靖承不禁擔心她遇見驕縱的喬卉翎,該如何應對?
「你沒無理取鬧吧?」他覺得這是明知故問,但還是問了。「她們是方先生的女兒,‘明軒山莊’本來就是歸她們所有,自稱為是女主人並沒什麼。」
「但它現在是你的,它的一切你都應該有權管理吧!」喬卉翎已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整頓「明軒山莊」,「自然里面要住什麼人?能住什麼人你都有權過問,那方家的人憑什麼不服?既然她們的爸爸連山莊都不讓她們繼承,她們又有什麼權利留在‘明軒山莊’?」喬卉翎暗示于靖承驅逐她們。
她的那點小小心思是瞞不過他的。
「我讓她們留下來的,這麼大的山莊多些人才不至于感到冷清。」
「我搬進去之後,可以多生幾個小寶寶,這樣就不會冷清啦!」喬卉翎羞紅了臉。
錢的魔力真有這麼大嗎?于靖承疑惑地盯著喬卉翎,「你不是最討厭小孩的嗎?」他質疑地詢問。
「我……」喬卉翎被這一問啞口了。「你喜歡嘛!」她拉著他的手撒嬌著,「只要是你喜歡,我就願意為你添些小寶寶。」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于靖承冷不防的道了一句,打破喬卉翎一相情願的痴心妄想。
「為……為什麼?」喬卉翎不可置信地張大眼。
「我無法接受一個曾背棄我的女人。」他不帶感情地說著。「既然離開了我,就該有這層認知。不管有多好听的理由都一樣。」他一反以往在眾人面前喬裝的封閉性格。
「我……你不愛我了嗎?‘明軒山莊’不是為我準備的嗎?」喬卉翎不敢相信他會拒絕,她從未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可能。」干靖承定定地望著她,有時候總得恢復本性,老是表現出怯懦個性,遲早會害死自己,「至于‘明軒山莊’只是一個機緣,和你沒什麼關系,你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她惱羞成怒,「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指月復為婚的,難道你不在乎伯母的決定嗎?」
「是你背信在先,與我何干?」他完全不把她的要脅放在眼里。
「我不相信你敢如此對我!」對自己頗有信心的喬卉翎無法接受這種打擊。「和早上我遇見的那個女人有關對吧!」這是她惟一能想到的理由。
女人!難道就不能理性點嗎?于靖承不屑地想。「這與任何人無關,這只是個事實,我不愛你!永遠不可能會和你結婚,听懂了嗎?」
「于靖承,你好樣的,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喬卉翎惱怒地拋下一句,「你給我走著瞧!」
躺在床上,于靖承的心是說不出的暢快,平常受壓抑太久,終于能一吐為快,怎麼能不為之狂笑呢,至少生活中少了一個大麻煩。
「叩!叩!」兩記清脆的敲門聲,在寧靜的深夜顯得有些擾人。
會是誰呢?半夜三更不睡覺。他納悶地想著,依然起身應門。
「靖承哥!是我啦!」門口的方紅著羞怯的臉,半倚在他的房門口。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表面強裝鎮定的于靖承,心中不禁要不雅地吹起口哨了,畢竟正常男人是沒幾人能敵擋方的吸引力。
一襲黑色半透明的絲質睡衣,將方誘人的胴體若隱若現地展示在他的眼前,空氣中彌漫著方刻意噴灑的香水味。狂野而撩人的芳香氣息直撲向他的感官。
「靖承哥,我好苦惱喔,我可不可以找你談談。」不經他的應允,方元自踏進他的房間。
方的意圖很明顯,又是一次致命的誘惑。于靖承對她的行徑感到不屑,難道金錢的誘惑真可以大到讓人拋棄自尊嗎?這一次,他打算先不動聲色,先看看方如何出招再說。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現在很晚了。」他知道方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的。
「靖承哥!」方撲進于靖承的懷里,「怎麼辦?我愈來愈管不住自己了。」她緊緊的揪著他的上衣,像個無助的小孩。
你管過自己嗎?于靖承老實不客氣地在心中頂了一句,但口頭上仍是佯裝著關切之情,「怎麼啦?有什麼事慢慢說,別急。」他不動聲色,巧妙地將方拉離他。
「靖承哥,我愛上你了。」話一說完,方又好似八爪章魚般地撲上他。「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無可救藥地對你著了迷。我知道我不應該,但我克制不了自己。」方低著頭,努力地希望能擠出幾滴眼淚。
要方演這出戲其實並不困難,于靖承英挺帥勁的面容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打動了她,如今他又繼承了方培阜的萬貫產業,她更是願意毫無條件的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反正鮑鎮遠的心也不在她身上,不如趁早換一張更可靠的長期飯票。
「別胡說,這話要是讓鎮遠听到肯定要引起誤會了。」于靖承慌張地斥道。
方是不是在演戲,他並不清楚,但她的真正目標是為了「錢」,這他可有十足的信心。
「我才不在乎他是否會誤會呢!」她手一揮瀟灑而任性地道。「靖承,你不知道,是他先對不起我。大家都知道他和安娜打得火熱,他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靖承,你看看我,」這一次,她主動離開他的懷抱,將自己完美的胴體呈現出來,「我有哪一點不如人!而那死沒良心的鮑鎮遠竟公然和酒家女出雙入對,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來阻礙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方的臉龐,鮑鎮遠的不忠心一直是她最大的痛處,在外人面前,她可以一直喬裝毫不在意,但只要夜深人靜思及此時,她就難忍心頭之痛。
「你們之間的事我沒資格干涉。」于靖承傻氣地抓著頭,「可是如果你們彼此已不相愛了,何不找個機會了結,好各自尋找幸福呢?」他半誠懇、半敷衍地建議著。
「我不甘心啊!就這麼放他逍遙快活,那我算什麼?」自視甚高的方是不允許自己那麼狼狽的。「而且……我是女人,大好青春已耗在那男人身上了,要再另覓幸福,談何容易?不過……」雖然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真情,但她依然沒忘此行的目的,「我現在有了你,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馬上甩了那狼心狗肺的男人。」方貼近他的臉。
「我……我不想介入你們之間的問題。」他忙不迭地向後退,「我想你還是快回房吧!我是男人還無所謂,你是一個女孩子家被人誤會可就不好了。」他低著頭略抖著聲音道。
「人家不要嘛!」隨著他的退縮,方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靠向他的耳畔,柔聲的呢喃,「我今晚想待在你房間好不好?」
「不……不行啦!」于靖承一轉身,改往另一角落逃去。
「為什麼不行?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啦?」方不放棄地跟著他,「是我不夠美?身材不夠火辣嗎?」她將手撫上他的胸膛,極具挑逗的來回磨蹭著。
「別……別這樣……」于靖承心慌意亂的拒絕著。
「靖承……愛我……」她執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堅挺豐滿的雙峰,「不要拒絕我。」
再這樣下去,他心中的欲火可真要被她燃起了。
「既然你堅持要睡我房間,那我到外頭去睡沙發好了,晚上天冷,記得蓋被子。」說完,于靖承飛快似的逃出「自己的」房間。
然而,就在他關上門的瞬間,他瞧見洛昀正站在她的房門口,以著一種難解的眼神盯著他。
完了,真被誤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于靖承本欲解釋些什麼,卻被洛昀一記重重的關門聲給堵住了下面的話。
一大清早起床,洛昀便不見于靖承的人,恐怕是心虛所以躲起來了吧!她無法想象昨晚他驚見方踏進他臥房的那一幕。
算了!管他們做什麼?好久沒到市區走走了,趁著今天天氣不錯,去看電影逛逛街吧!
走在市區的街頭,洛昀明顯感覺到空氣的混濁,從小她的身體就不好,因此方培阜總是將她留在家中,很少有像現在這樣一個人走走逛逛的機會。
「唉喲!」一直深陷冥思中的洛昀不留神,撞上一名擦肩而過的男子,「對不起,我太心不在焉了。」洛昀連忙道歉。
「不,是我不小心沒注意到你。」男子的歉意也適時的響起。並順手穩住洛昀失去平衡的身子。抬頭一望,洛昀的心中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贊嘆,若世間真有所謂的白馬王子,眼前這個人是當之無愧。
魁梧的體格,挺拔的外型,略微散亂卻有型的發型,一副深黑色的墨鏡襯托著那有稜有角的臉龐更為冷峻,身上雖著輕便的牛仔褲裝,卻依然不減散發出的迷人特質。
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長得那麼好看,洛昀由衷地想著。
「小姐,你沒事吧?」「獵鷹」泯著笑意,關切地望著正盯著他的洛昀。
真沒想到會在此遇見她?這份意外的驚喜讓「獵鷹」很是高興。方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腦中竟閃過洛昀滿懷怒意,令他差點失了準頭,讓他的心被滿滿的沉重所籠罩,才想著該如何向洛昀解釋昨晚的誤會,她就這麼翩然地來到他面前,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不過,顯然洛昀沒認出他就是于靖承,但真有差別這麼大嗎?雖說他在「于靖承」和「獵鷹」兩種身份的造型上刻意做了不同的裝扮,前者總是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副笨拙的粗黑方框眼鏡,永遠帶著一抹稚氣的笑臉;而後者,除了為方便執行任務而身著黑色勁裝,其余時間便都是一襲極輕便的T恤加牛仔褲配上凌亂而有型的頭發,絕不離身的黑色墨鏡,以及永遠不會改變的冷漠表情。
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是讓人有些聯想不起來,可是……她沒認出他,他心中就是有股失落的感覺。
「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覺得你很眼熟耶!」既然洛昀認不出他,他想伺機捉弄她一番。
「有嗎?」洛昀死命的盯著他認真回想的模樣。「听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覺得你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很努力地搜尋著記憶中的面孔。
瞧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他有股想咬她一口的沖動,「既然你現在想不起來,那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咖啡?也許這當中你就想起來了也不一定。」他眨著左眼露齒一笑。
「獵鷹」瞬間的溫情,讓洛昀及時捉住一點感覺。「我知道了!」她一彈指,興奮的像個小孩,「你像靖承。不!不只像!」她開始繞著「獵鷹」轉,並不時地打量著。「你們連身高、體型也很相似!」
沒想到一時興起的玩性竟差點讓她命中!不,簡直可說是已經命中了,洛昀的回答讓「獵鷹」不禁錯愕。
「是嗎?他是你男朋友嗎?」即使洛昀已命中,但他還是得裝糊涂,不能不打自招。
「才不呢,」洛昀一听「獵鷹」的話,連忙皺眉撇清,「我才沒他那種男朋友呢!」她徑自咕噥著,言語中卻滿是不苟同的輕蔑。
「怎麼啦?和男朋友吵架啦?」「獵鷹」努力以著旁觀者的立場關心著,但心中仍不免好奇洛昀言詞間所透露的訊息。
「我說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洛昀一反平日的溫和,激動地大嚷。
「獵鷹」默然不開口,他不懂洛昀的反常所為何來?
其實洛昀也不懂自己反應怎會如此大,就只為了昨晚無意間瞥見大姐進靖承的房間,她心中就有股氣存在,只是那又如何?即使大姐身著性感,卻也不能就此斷定大姐對姐夫不忠啊!但,她就是無法按捺心中那把無名火。仿佛他們若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般。
見洛昀始終沒開口,「獵鷹」只好先打破僵局,「對不起!我不該胡亂說話,妄下斷語。」他道著歉,心中思忖著︰也許這樣玩得有些過分了點。
「不,是我太激動了。」洛昀顯得有些頹然地道著歉,過了一會兒,像調整好心情似的換上一臉明亮的表情。「不是說要請我喝咖啡嗎?」
夜幕低垂,「明軒山莊」寂靜得有些駭人。
洛昀納悶地模黑進房,怎麼回事?就連一向愛在山莊徹夜狂歡的方也不見人影。不過這樣也好,難得」夜可以獨自一人悠閑清靜的入眠。
褪去一身的束縛,洛昀梳洗完後,坐在床沿擦拭著烏黑的發絲,因想起今日與「獵鷹」的相遇而嘴角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長這麼大從未有男人可以如此輕易地盤旋在她心頭,姑且不論他出眾不凡的外貌,單就他幽默的性情、風雅的談吐,就夠吸引人了。
啊!忘了問他叫什麼名字,洛昀驚嘆地敲了自己一記,怎麼會忘了這麼關鍵的事呢?
不過,問了又如何呢?洛昀泄氣地低頭,她必須嫁給靖承,雖然她不想承諾,卻是個不爭的事實。于靖承是爸爸替她選擇的對象,在爸爸的遺囑中清楚的寫著,她不想辜負老人家一番苦心。
唉!洛昀感到心底有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她嘆了一口氣,將自己拋向舒適柔軟的床鋪上。
嗯……洛昀感到有些怪異地皺起雙眉,今天的床怎麼躺起來不太對勁,不若往常舒適柔軟。
洛昀站起身,張大眼仔細端詳著床鋪。
依然是一床潔淨清澄的水藍色,她看不出任何的異狀,不解地坐回床沿,卻在觸及被毯時像被電到般彈起身。
有東西在蠕動!在那一剎那,洛昀真的感覺到了,可是,怎麼會……莫非她的被毯下真藏了什麼?
吁,洛昀深深吸一口氣,不管是什麼,她決定不再疑神疑鬼的亂猜疑。伸手一掀,就驚聲叫嚷了起來。
「啊……」一陣驚嚷後,緊接而來的便是反胃及無力感,她備覺惡心地跌坐在地。
「發生什麼事?」听到洛昀的尖叫聲,于靖承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她的房間。
進房後,他也被床上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堆棕黑色長毛毛毛蟲正群聚在洛昀舒適的床鋪上。
這……真是變態的惡作劇,于靖承不禁皺起眉在心中咒道。
他來到洛昀身邊。「你沒事吧?」
洛昀像是溺水的人,緊抓住翩然出現的浮木,「誰……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種事?」不爭氣的淚水奔騰翻下。
會是誰呢?于靖承也在心中疑惑著。他撫上依偎在她懷中那頭柔順的發絲,眼神四處梭巡,看看可不可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于靖承注意到了,在離床最遠的牆角,有一只頗為眼熟的夾式耳環,那是他送給喬卉翎的生日禮物。
可惡!他大口地深呼吸,好抑制自己快爆發的脾氣,喬卉翎……真虧她想得出這麼卑劣的手段。
等等……她怎麼進得了「明軒山莊」?而且有辦法運送這麼一大堆惡心的東西?于靖承盯著被遺落在角落的耳環,覺得事情沒那麼單純,一定有人從中接應,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方!
太過分了!連自己的妹妹也下得了手,這些女人當真為了錢如此的不擇手段,
第一次,于靖承有些了解被方培阜找來的使命感洛昀的確需要保護。
「別怕!我替你清掉那些東西,」他疼惜地對洛昀柔聲道。可他想起身替她清理床鋪,但身體卻被她緊緊的抱著而動彈不得。
「別走……我怕……陪我……」洛昀一張淚蒙蒙的臉,不放開緊抓著他的手。
「我以為你不怕那些會扭動身子爬行的動物?」于靖承微皺了皺鼻,打趣道。
洛昀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不服地抗議,「拜托!那是兩種天壤之別的動物吧!光看床上那些毛茸茸的惡心動物有誰不怕?更何況它們群聚在我的床上,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人頭皮發麻了。」
「可是不清不行啊!」于靖承見洛昀還能有活力和他爭論,心中的擔憂減輕了一些,「要是任由它們四處爬,搞不好明天‘明軒山莊’就被它們佔領了!」
「可是……別丟我一個人在這兒嘛!」洛昀才稍見緩和的心情又忍不住要落下無助的淚水。
唉!于靖承無奈地看著她,「這樣好了,你先去我房里休息,順便把頭發吹干,」他順勢揉著她還微濕的發絲,「我在這兒替你善後,好嗎?」
洛昀狐疑地望著于靖承,她明明記得他在「玫瑰園」為了一只蚯蚓落荒而逃的神情,如今怎會有膽量去解決那堆毛毛蟲?
「當淑女有難,身為君子的我又豈能坐視不管?再怕,也得硬著頭皮上嘍!」
听到這番雖俏皮卻又窩心的話之後,洛昀只能回以一抹感動的笑容,她緩緩地站起身,準備接受他的建議,卻沒想到才剛要踏出第一步就又一個徑地跌進他懷里。
還好于靖承眼明手快地接住她,「腿軟啦?還是我抱你過去吧!」不等她開口拒絕,他已搶先一步抱起洛昀輕盈的身軀,「喂!你好重喔,該減肥了!」他口頭上雖消遣著她,但心頭卻為著她瘦弱的體態皺起眉頭。
將洛昀安置好,回到她的房間,于靖承第一件事便是拾起那枚耳環,確定那是喬卉翎所有,便將它放進口袋。
而躺在于靖承床上的洛昀,雖在身心兩方面早已疲憊不堪,但她卻是怎樣也無法入眠。
她張著水靈靈的大眼四處打量著于靖承一絲不苟的房間,隱約中她似乎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想起那天遇到的不知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