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天已昏暗。
侯竺迷迷糊糊張開眼,發現她就這樣趴在檀意風的身上睡了一個下午。
她移動了子,感覺到大腿間有個硬硬的東西抵住她,好不舒服。
她手往下移,模索著尋找,想栘開不知打哪來的障礙物。手一踫到那發燙的物體,她倏地了解那是什麼東西了,頓時羞紅了臉,慌慌想要離開,不料一只大手箝住了她,使她無法移動。
「你又想要啦?」他睡醒後的沙啞嗓音有著獨特的魅力,讓侯竺不由得心兒一跳。
「我……我才沒有,我是以為……以為是垃圾……」
「哈哈!」檀意風哈哈大笑,「麻煩你下次編個能讓人信服的謊言好嗎?」
「我沒有……啊!」檀意風突然抓住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拉往前方,仰頭吸吮淡紅色的柔軟。「不……呃……」
花蕾在他舌頭的逗弄下很快的挺立,奇異的電流竄流全身,侯竺因此胸口氣悶,不禁張開了口
這是她嗎?望著鏡子里頭雙頰嫣紅的自己,迷濛的雙眼,艷紅的唇,在胸前她瞧見了朵朵蝴蝶。
這就是後的感覺嗎?那數年前的惡夢,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美麗的經歷。
她已經可以再次愛人與接受被愛,還有她的身子,已經可以在被踫觸的時候,不再想到纏繞多年的夢魘!
她再次抬起頭來,在鏡子里頭,揚著微笑的臉龐後方發現了不知何時悄然到來的他。她嚇了好大一跳,猛然轉頭,不意跌入他輕柔的擁吻。
檀意風瘋狂的迷戀與她在一起的感覺,不知怎地,只要一感覺到她的存在,他就想要踫觸她,去感覺她的膚觸,她在他懷里的感覺,他在她身體里的充實。
「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他的眼里燃著熱切,「我無法忍受一天不抱你的日子!」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什麼叫做「一天不抱你的日子」?他分明看上的只有她的身體,他只是想更方便的跟她罷了!
侯竺用力擤著鼻子,一旁的垃圾桶早已經被面紙給填滿了。
這就是激情傻的代價——感冒!
她站起身來走到廚房為自己倒一杯熱開水,每走一步,她的大腿就疼得讓她咬牙切齒,這也是代價之一啊!
她雙手撐在流理台上,如鏡面般的台面映照出她懊惱的面容。
除了身子,難道她這個人就這麼沒有一點吸引力嗎?
他曾說過喜歡她,可是看起來,他似乎喜歡她的身體比喜歡她的人還多吧?說不定,「喜歡」兩字只是誘使她跳下的陷阱,讓她乖乖交出身子供他歡愉!
偏偏……她卻是喜歡他的啊!
甩了甩頭,她決定將所有無聊的思維甩出腦海,並決定再也不要去想那個男人了!反正她心理的毛病已經治好,她應該可以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愛的是她的心的人!
躺在客廳的地毯上,電視演了些什麼她不知道,她只覺得全身發熱,頭暈腦脹,鼻子里無時無刻有水流動,面紙怎麼都不夠用。
好久不見的重感冒!她如果就這樣死在屋里,恐怕也得等到屋里發出尸臭才會有人知道她死了吧!
為什麼沒有人會來看她呢?
其實她本來就是一個文靜內向的女孩子,讀書時唯一的好朋友只有巧心,如今人家已結婚,還身懷六甲,是絕對不可以接近她這個渾身飄蕩病毒的病人,那麼她還有誰可以找呢?
突然發現她真的沒有什麼朋友呢!在需要人來照顧她或者幫她買包藥的人都找不著!現在的她連走到公寓樓下的力氣都沒有……腦子里躍進一個高大的人影,她忙甩頭,這一甩,頭更暈了。
唉!怎麼才說要將他逐出生活,卻又不爭氣的想到他的身影?她真是沒用,總是提得起、放不下,要真的將他完全忘記,不曉得又得花多少時間……
嘔吐感猛然涌上,侯竺拖著全身發痛的身子沖進了浴室,抱著馬桶將所剩最後的胃酸吐掉之後,她沒有力氣離開。
好慘!想不到一個感冒竟把她折磨得這麼慘!
無神的眼望著浴室的白色瓷磚,她無意識的哼起歌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期間很幸運的胃沒有跟她作對,正想離開陪伴她的馬桶,突如其來的電鈴聲把她嚇了好大一跳,才移動身子,強烈的嘔吐感又涌上。她根本沒辦法離開這馬桶啊!
該死的!有辦法就請自己進來吧!雖然她也猜不出會有哪個人在星期日來拜訪她,只要不是強盜,誰都可以!最好還可以順便幫她買個藥來,她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電鈴按了很久,見沒人應門,便停住。
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死偵探一樣,可以任意進入他人家里,如入無人之地的!
唉!她干嘛又想起他?在他提出要她跟他同居的要求之後,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個人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可是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她咬了咬唇,那大腿只要她身子一動,就會隱隱作痛,看樣子,至少在她的肌肉拉傷未愈之前,她是很難忘記他的!
其實,她真的好想找一個人來愛她喔!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有困難時相扶持,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難過的時候有肩膀可依靠,快樂的時候有人可以分享……她的眼慢慢模糊,她擤了擤鼻水,擦了擦眼淚。她一定是病壞了,心靈才會變得這麼脆弱!
有個人在身邊又怎麼樣,說不定她得從收拾自己的東西變成收拾兩個人的東西,得洗兩個人的衣物,準備兩個人的糧食,說不定那個人睡姿又不好,不只會磨牙打呼,還會半夜跟她搶被子,把她踢下床去,下了班也只會像個大老爺一樣蹺腳看電視,把她當成佣人一樣呼來喝去,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麼想要有個人在身邊陪著她啊!
她想回床上去躺一躺,可是她只要一動,腸胃就會翻攪。罷了,她還是乖乖陪在馬桶身邊,跟馬桶相依偎吧!
「你在啊?」
她驚訝于一雙大腳的出現。
「你干嘛黏馬桶這麼緊?剛摔下來嗎?」
長腿蹲了下來,入眼的那胸膛,是她很熟悉的,每次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水遠只看到精壯結實的胸膛。她只要再把頭仰高一點,就會看到一張吊兒郎當的笑臉。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看到我害羞嗎?」
見鬼了!這男的神經跟他的褪一樣粗!
他的手輕觸她的額頭,立刻皺了眉,「想我想得都發燒了,還不肯答應跟我住在一起。」他將她抱起來,往這屋子唯一的房間走進去。
他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人走了出去,沒多久再走進來時,手上拿著塑料袋,里頭放著滲水的冰塊。
「你家沒有冰枕,先湊合著用。」他鋪了毛巾在她發燙的額頭上,再把冰袋擱上。「這種情形多久了?」
「今天……早上起來就這樣了。」她虛弱無力的回答。
「看過醫生了嗎?」
她搖搖頭。
「家里有沒有溫度計?」
她又搖頭。「幫我拿面紙!」鼻子里頭的鼻水又蠢蠢欲動了。
剛擤完鼻水,她又想吐了。
「去浴室……我想吐……」她緊繁捂住嘴巴,害怕一個控制不住,她的床就毀了。
檀意風拿過垃圾桶,「先吐在這里,這樣跑來跑去,對你不好。」
她搖頭拒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這麼難看的嘔吐。
「快吐啊!」他將她身子壓低,將垃圾桶抵向她口。
再大的意志力也抵不過腸胃的作亂,侯竺對著垃圾桶干嘔好幾聲,吐出的仍是燒灼喉嚨的胃酸。
「我看這樣子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擅自開啟衣櫥,隨意選了外出服,動手就要將她的睡衣月兌下。
「不……」侯竺急忙護住睡衣的扣子。
就算他們曾有肌膚之親,她的身子早被他看光了,但他幫她動手換衣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要龜龜毛毛的了!」檀意風拉掉她的手,迅速解開了扣子,「你要穿內衣嗎?」
她點點頭,內心的情緒復雜得可以。
他熟稔的為她穿好身上的衣服,動作干脆俐落,不禁讓她懷疑他幫過多少女人穿過衣服。
檀意風拿了一盒面紙路上備用,將她連人帶毯子抱起來。
「健保卡……」她指向她的錢包。
他抓起皮包匆忙抱她出門,快步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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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引發腸胃炎,因為月兌水的關系,侯竺在醫院注射了點滴。
這一段看病的過程,侯竺都昏昏沉沉的,聲音細若蚊蚋,所有的問題幾乎都是檀意風幫她回答。
當醫生的診治結束,她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護士的針頭還沒插入血管,她人就已經昏昏沉沉的。
今天仍是一個和暖的天氣,她本來想繼續昨天未完的優閑之旅,卻又被感冒給打斷了!
她好倒霉喔!她想,為什麼她平靜的日子會紛亂至此?
她一下子就睡得好熟、好熟了,壓根兒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你要在這邊陪你女朋友啊?」一位護士拿過一把椅子給檀意風,「真貼心。」
「應該的!」他咧開嘴呵呵笑。
估計她這一睡,至少等到點滴打完,也就是說,大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他都是沒事做的。他想了想,起身想到外頭的書局去買幾本書來看,卻在起身的一剎那,衣角被牢牢抓著。
「我去買個東西馬上回來喔!」檀意風拍拍她的手背,欲將衣服月兌離她的箝制,不料她抓得死緊,若他過于用力,或許會將她給吵醒。
試了幾次,侯竺仍不肯松手,不論他怎麼在她耳邊哄著,她都沒有听到。事實上,她真的是睡得沉了,這抓衣服的動作,也許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或者她是在作夢。
「好吧!那我不離開了。」他坐回椅子上,單手托腮,望著侯竺泛著紅潮的睡臉。
因為鼻子被塞住了,侯竺小口微張,困難的喘息著;發著高燒的她,出口皆是混溺的熱氣。
還好他來得早,要不然這女人死在屋里恐怕都還沒人發現呢,病得這麼嚴重,連走路都有困難了。
他搓著她發燙的額頭,揉揉她腫脹的面頰,原本瓜子般的臉形現在腫得像面龜一樣。
「就叫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嘛!」他握著她的手,搓揉著手心,「不听話,隔天就受到報應了喔!」
望著她微張的小嘴,檀意風心念一動,低頭吻住,直到她當真喘不過氣來時,才離開,如此反覆一次又一次。
「先生,」守在病房的護士第一次看到真人演出親密鏡頭,雙頰微紅,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這位小姐正病著,呼吸不太順暢,你可以等她醒了再親她。」
等她醒了再親?那很難。他就是很難控制自己不要去踫她、吻她、她!
奇異的女人。她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妖艷,也不是放蕩的女生,可是一踫過她的身子之後,他就無法自拔了。她渾身散發著激情的賀爾蒙,把他紛團團包圍,纏得緊緊的。
不親嘴,那模別的地方總可以吧!
他將手伸進被子里頭,隔著外出服撫模著她的胸部。
早知道不應該問她要不要穿內衣的,這衣服前面又沒有扣子,守病房的護士又老是三不五時將目光往他這邊瞟來,害他無法自領口將手伸進去。
檀意風移動了一下椅子,將位子往床尾移了下,長手一伸,入了被里,拉起了裙擺,將手深進裙里
「怎麼了?」護士詫異的走過來,檀意風見狀停止了手指的動作,但仍留在她的身體里頭。「你的臉怎麼比剛才更紅了?」
「有點……熱!」侯竺暗里瞪了檀意風一眼,稍微把被子拉下了點,下半身卻是連動也不敢動,緊緊夾住雙腿,連帶夾緊了檀意風的手。
護士模模侯竺的額頭,「我幫你量一溫吧!」她拿過耳溫槍,放在侯竺耳里,按了一下後,拿出來一瞧,「燒退了啊!怎麼臉還這麼紅呢?」她不解。
「可能是因為感冒肝火旺盛,所以臉才會這麼紅吧!」檀意風那張賊兮兮的笑臉,看在侯竺眼里,更是令她咬牙切齒。
「嗯……你再休息一下,等點滴打完我看你的情況怎樣再作決定。」
「好,謝謝!」
護士一走,侯竺正要狠瞪不安分的檀意風一眼,他的手指猛然在她體內動了起來,一時沒防備的她差一點又喊出聲來。
「不要這樣啦!」他了不了解他們現在在哪里啊?他們可是在醫院里,而她是個病人哪,他竟然……竟然這麼大膽的把手指放進她體內,如果不是遣有護士在的話,恐怕他人已經爬上她的床了。
檀意風才不理會她的橫眉豎目。既然她人已經醒了,他就可以吻她了吧!于是他旁若無人的低下頭,在她的詫異中吻了她,同時,手上的動作更快更深入。
侯竺心里又是憤怒、又是難堪、又是忐忑不安,但她卻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很快達到了高潮,所有激情的呼喊盡數納入檀意風喉間。
護士已經懶得去阻止檀意風了,但她的眼難以自制的不時往侯竺的病床方向瞟,不予苟同的眼神中藏著羨慕與嫉妒。年輕真好,像這樣子的大膽行徑,旁若無人的親吻,別說她老公幾百年不曾做過了,現在就連上床都好像公事一樣,索然無味。
「身體有沒有舒服了點?」他在她耳邊的關心听起來像是再次邀她上床的催情呢喃,侯竺咬著唇,轉過頭去。
可惡的家伙,竟趁她無力反抗的時候在醫院的病床上侵犯她!激情的余味仍殘留體內未完全散去,她難堪的在心底承認她是喜歡他在她身上、在她體內律動的感覺。
那曾經她引以為缺憾的身子、無感的神經,現在竟是敏感得令她難以置信。
他的手指不曾自她體內退出,拇指搓揉著花心,中指持續動作,另一波高潮的火花即將被引燃。侯竺霍地坐起身,他的手因此被推離她的身子,隨之而來的空虛讓她全身微顫,她在護士的驚訝聲中,拔掉了點滴,投進了身旁大塊頭的懷抱。
「帶我回家,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