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沒有將範婕定罪判決,衛于曦卻覺得上了刑台的人是自己。
他輸了,輸得好慘好慘,輸掉了那份「用心」,也輸掉了所有對感情、婚姻的信心……範婕回來了,不變的楚楚嬌容,但落在他眼襄,只成了某種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不容易唷!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絲毫不察的範婕還在開玩笑。
「那是因為知道你今天要去看醫生,所以我特別推掉所有應酬。」他毫無表情地說著實話。
「嗯,听起來讓人好感動,妮妮,你說是不是啊?」範婕抱起尾隨進房的小狗親了親,努力讓自己笑得更輕松自在,好化解心頭某些紛擾。
「這是應該的,我們是夫妻,我本來就要多關心你一點,不是嗎?」衛子曦眸光逐漸凌厲。」嗯!是啊!」範婕放下小狗,轉身將外套、皮包吊好,適時忽略了他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張紙片從她的皮包掉了出來,衛子曦趕在範婕彎腰之前順勢撿了起來。
「這是……」。
「這是我今天去照的超音波……」範婕吁了口氣,最後像是下了決定般慎重地說︰「醫生說我懷孕了。」。
果然辦事效率驚人啊!對衛子曦來說,「懷孕」兩個字無疑成了「死刑」——他們之間的唯一死刑!
「你……听見我懷孕,表情怎麼好像有點怪怪的?」她終於發現他的詭異,略帶憂心地問︰「還是說你……不想要孩子?」
「對,我不想要孩子,而且……」他直盯著她,眸底的火焰熊熊燃起,「我更不想要你。」
「啊?」範婕一听,震呆了。
「怎麼?戲演不下去了嗎?因為戲情超乎你們的想像?假裝懷孕卻沒有你們想要的被重視,你是不是有必要再趕回去一趟,跟蓮姨好好再商量一下?接下來什麼美人計可能都不管用了,跟別的女人上床這碼子事我是一定會的,不過就不勞你們安排了!」
「你……不……」範婕猛搖頭,驚眸以對。
「我怎麼樣?我不應該偷听你跟蓮姨的談話?這算是衛家列祖列宗有保佑吧!讓我及早知道這一切,知道你嫁給我,就是想找機會陷害我!從頭到尾你只不過是想謀奪衛家的財產,你以為假裝懷孕就能達到目的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衛子曦激動低咆,活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真的懷孕,我沒有騙你,請你听我說……」
「不用說了!我不想听你再說任何一個字!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可能相信你的話!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如果我讓自己再繼續相信你,那麼我就真的是該死!」
「子曦……」範婕淚眼汪汪。
「不要叫我!不要再這樣叫我!听見了沒?」
一個奮力拍擊,桌面的花瓶應聲墜倒,差點被擊中的妮妮立刻發出驚吠,衛子曦的手也不慎被花瓶底盤的銳利處刮到,鮮血肆流。
範婕驚慌起身,但喚的卻是小狗。「妮妮……」
痛——衛子曦的痛已經無關傷口,她對一只小狗尚且如此關愛,但對他呢?她怎能這般殘忍?
衛子曦攔住想前去抱起小狗的範婕,瞪視的眸光冷颼颼,口吻痛心,「看來我是連狗都不如了。」
「你……我……」範婕拚命搖頭。
「你怎麼樣?」
衛子曦逼近一步,然後抓起本能倒退的範婕,哼聲冷笑︰「你在怕什麼?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哼!你錯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踫你,我不想再弄髒自己!」
「你……衛子曦!你一定要這麼說嗎?」錐心的疼痛讓範婕也跟著情緒失控。
「我承認嫁給你是一個計劃,是為了幫我爸爸報仇,可是……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
「你有!你的欺騙、你的用心,都是一種傷害!你讓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愚蠢的人,那就是一種傷害!」
衛子曦也跟著大吼,然後大手一揮,「不過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你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你……你要跟我離……」範婕實在沒勇氣把最後一個字說完。
「我不會開口要求離婚,我不會上當,讓那個代表你娘家的人有機會做什麼,不過……」
他深吸口氣,仿佛在特意排斥任何遲疑,「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讓你主動想離婚,所以我隨時等著簽字,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婚姻。就這樣!」
範婕慘白著臉,昏眩的感覺持續擴大……這時,外頭適時傳來一串腳步聲。
「天壽哦!怎麼吵架了咧?這是在干什麼?」管家阿春姨夥同幾位幫佣涅來,個個驚愕莫名。
範婕吞下所有字句︰乞求的目光渴望交集,但最後只攫獲一道冷酷的背影。
「哎喲,小倆口不要這樣嘛!有什麼事大家說說就好了……喂,你要去哪裹啊?」阿春姨追喚著衛子曦的背影。
「找女人,尋快活!」衛子曦撂下無比任性的一句話。
他就是想任性,任性地為所欲為,就像過去一樣,只有回到過去的自己,縱樂尋歡,不用花一點心思,才不會繼續領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心痛!
衛子曦加快腳步,拋下背後的一切,仿佛這樣子就可以回到從前……一具光溜溜的曼妙胴體,在衛子曦眼前招搖著。
過去的他,會如何?
「衛總……」女人走近坐在床沿的街子曦,嗲軟的聲調含帶催促。
他揚眼望著那對飽滿的豐滿、尖挺的…」女人嬌媚地傳遞著動情的訊息,要是過去的他,一定會一把撲抓她的豐滿,然後直接吞沒那對,用力地吸吮、猛浪地搓揉她全身,讓她不支癱倒、崩潰尖叫……而現在呢?此刻眼前的女人胴體絕對讓人血脈債張,只是在接收這個興奮的威官指令之前,一抹身影搶先竄入腦海——範婕無限幽怨的眼神,如魔似魅地纏繞著他……「嗯……都不理人家……好討厭哦……」
女人不耐地撒嬌,最後乾脆張開兩腿直接跨坐在衛子曦身上。
女人摟著他的頸子,胸前偉大的兩團乳波努力往他懷裹磨蹭,仰著臉湊上紅唇,在他臉龐游走梭巡……在那張紅唇貼上之前,衛子曦別過臉,閃避對嘴的親吻,某個鏡頭也在他腦門中快速倒帶——「別踫……只是交易,我沒那個習慣。」當時的他這麼說過。
「嗯。我……知道了。」範婕貼著他的臉頰細聲回應著。
只是,後來他的「習慣」被改變了,因為交易已不再是交易,他與她的嘴唇總是如膠似漆地分不開,在那張席夢思床上的纏綿、在一句晨安之後、在整裝出門之前……他總是摟著她、親著她,直到她嬌喘咻咻方才罷手……想到範婕當時熱情的反應,再映照所有精心籌畫的心機,衛子曦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不久之前,他特別查清楚範家的底細,也明白了衛範兩家的「宿仇」。
原來範婕的父親範正宗當時曾是金龍集團的下游廠商,後來因無法如期出貨而造成毀約,金龍也提出例行性的賠償訴求,最後卻傳出範正宗的工廠倒閉,听說人也病倒了。
對金龍集團來說,像範家這種小工廠的合約事件,自有相關部門負責經辦,所以位居統籌高階的他並沒有太深的印象,直到範婕的動機曝光之後。一番調查終於證實了這樁恩怨的存在,也確認了範婕對他的懷恨……「哎呀!你都心不在焉,你到底在想什麼啦?不要想了嘛,現在……」女人戳點著衛子曦的胸膛,愛嬌地說︰「現在只能想我,只有我。」
只有她?衛子曦拉回思緒,望著眼前的女人,腦袋忽然有點空洞-她是……愛咪、蘿莉還是小琳?
不管她是誰,至少不用他花費心神,一個不用猜想任何不堪層面的女人!
「啊!」
在女人做作的低呼聲中,衛子曦將女人扳倒在床,身軀跟著壓覆而上,兩手捏住她的,用力搓揉。
「啊……輕點……」女人嘴裹嚷著,臀部卻持續往上抬,將往前推送,兩條自動分開的腿也召喚著他的大手……「衛總……」女人緊緊地摟著衛子曦,激情之際低喚而出︰「子曦……」
這一句輕喚,卻讓衛子曦迷亂的神經瞬間緊繃,他抬起眼。
「我……可以這樣子叫你嗎?」胯下的女人嬌滴滴地問。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你高興就好。」
他再度回想與範婕曾經有過的交集,一抹楚楚倩影也毫無預警地佔據他的腦海。
身子底下的女人還兀自沉醉在中,眼見衛子曦莫名遲疑起來,似乎也急了,不但故意狂扭嬌軀,更大膽伸手撫模他的胯下……「啊?一只是這一模,卻被某種不該存在的疲軟給驚得花容失色。
「你……」
他——不行了!
衛子曦放開了女人,直到女人悻悻然地離去之後,始終沒記起女人的名字。
因為他想的,只有範婕!
他就是無法擺月兌她的身影,就是無法心裹想著她,然後跟著另一個女人狂歡!
他已經無法回到放浪縱情的過去,只因為心襄多了個人?
然後呢?就放著這個影像,繼續這種模式的生活嗎?
不!他從來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受苦的人,只要有任何可以讓生活更好過的機會,他一定全力以赴地爭取,那麼……為什麼不?既然放不開她,為什麼不試著爭取?爭取所愛,爭取她的真心,爭取任何化解恩怨的機會!
雙眸綻送奇異光彩的同時,衛子曦迅速整裝,然後跨著篤定的步伐奔離飯店。
只是,當他抵達家門的時候,氣急敗壞的阿春姨馬上迎向前。
「你跑哪兒去了?打手機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你就這樣跑出去,婕兒哭得多傷心!」
「我……我去找她!」
「不用找了,她不在了!她等不到你回來,就說她已經知道你的決定了,於是交給我這封信——」阿春姨話還沒說完,手裹的信已被搶走。
衛子曦匆匆掃了一眼,信件的內文還無暇過目,便看見附在其中那份已經簽了她的名字的離婚協議書,一臉俊臉頓時扭曲變形。
他搖搖頭,緊緊握著那封信,掉頭就走。
「喂,你又要上哪兒去?」阿春姨追喚。
「我去找她。」他一定要找到她,至少有些話必須說清楚,至少要讓她知道,他的決定不是這樣……「現在才急著找人哦?你知道她人在哪兒嗎?她啊,本來提著行李要走了,哪知還沒走出大門就昏倒了,也還好是這樣,才能及時送到醫院去,醫生說她情緒過度刺激,差點動了胎氣,一定要好好靜養……喂!喂!」
阿春姨話沒說完,就看到那抹火箭似的背影沖出去,只得扯著嗓門嚷嚷︰「你嘛等一下,先听我把話說完,我還沒告訴你是哪家醫院啊……」
衛子曦片刻都無法等待,她懷孕是真的?不是為了配合「計劃」而設下韻騙局?
那麼……他想到當時在範家听聞一切時,範婕對賈蓮隱瞞了這個事實,那代表著什麼?
趕赴醫院的途中,衛子曦把範婕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股熱潮也從胸臆間泛濫到眼窩……範婕在信裹詳細說出整個「計劃」的始末——從她故意放走他,然後與他發生關系開始,這期間她的心路轉折,還有她對他發自內心的愛……「子曦,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知道你心裹很恨我,只是我更恨我自己,我限自己的無能!如果一開始我就無能擺月兌身上背負的報復使命,那麼我就不應該讓自己愛上你,可是……我卻愛上了你!我發現自己就是無法不去愛你!
當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你,也覺悟到自己不應該陷在這種仇恨中時,我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去扭轉結果,我以為真心的付出可以彌補一切,不論是誰對誰造成的遺憾。
所以我刻意對蓮姨隱瞞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只是,在保護孩子還有你的同時,我無法不去顧及爸爸的處境,我試圖延緩所有的沖突,我以為自己可以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是……看來我還是失敗了,而且還敗得一塌胡涂。如果這樣的愛只是另一種傷害的延伸,那麼,結東這一切,對大家都是比較仁慈的選擇……」
屁!衛子曦緊緊捏著信箋,否決的內心不斷嘶喊——既是相愛,那就不容分離!
「只是相愛,是不夠的。」但範婕卻給了衛子曦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不夠?夠!我說夠!你不是說了,真心的付出是可以彌補一切的!只要我跟你有那個心,只要我們感情夠堅定,就沒有不能化解的恩怨,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
「問題是我們有嗎?」範婕顯得虛弱的臉龐浮現絲縷苦笑,搖搖頭,「我們的感情真的夠堅定嗎?如果是,你就不會不听我的解釋;如果是,你就不會直接判我死刑。也許應該說,從一開始你就對我不信任,所以……這也難怪,畢竟你被設計是事實,我不怪你,只是,無法得到信任的婚姻再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衛子曦一把握住範婕的手,焦急地說︰「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一時氣昏了頭,我是一時沖動……」
「所以你就把我丟下,找女人尋快活去?」她用力掙月兌他的掌握。
「我……我沒有……」
「沒有?那你帶女人到飯店開房間是為了什麼?談公事?
開會?」
「我……」
「你不用傷腦筋要怎麼解釋,事實上,這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不過你回來了也好,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面對面地把離婚的事一次辦好。」範婕起身,語氣平淡得幾乎听不見任何情緒。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衛子曦跨步上前,緊緊攔抱著她的腰。
範婕本想再回應什麼,卻只是一個逕地搖頭。他的擁抱依然這麼強勁,他的氣息是這麼熟悉……「沒有用的,這樣子是不行的……」她以為自己可以不讓淚水掉落,但最後還是哽咽了。
「為什麼不行?」他將她扳過身來,兩只眸子已經在燃燒,「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明明只是誤會,為什麼不能解釋清楚?就像你說的,我當時應該先听你把話說清楚,可你現在還不是一樣不听我把話說完?是的,我是帶女人上了飯店,我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範婕看著臉色一陣古怪的衛子曦。
「可是……我不行。」衛子曦漲紅著臉,聲音壓得好低好低。
「不行?」這什麼意思?
「我根本沒辦法!你懂嗎?我以為沒有你,我的日子一樣可以回到過去,可是……」他伸手輕輕撫模她的臉頰,無限愛憐地,「不行,我腦子裹想的都是你,就算眼前再多美女也一樣,我終於知道我根本沒辦法再踫別的女人,你知道原因為什麼嗎?那已經不單單是對婚姻的忠貞,是因為我愛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你……」範婕盈眶的熱淚爬滿臉頰。
「你呢?你也一樣的,不是嗎?」
「嗯!」她終於攤開雙臂,緊緊環抱住他。
「那麼,就不要再說什麼分並了,好嗎?也許現在的狀況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一起為我們的家庭努力,也為了……他。」他的手輕輕擱在她的肚皮上。下巴輕揉著她的頭頂。
範婕在衛子曦懷裹重重點了點頭,淚珠滾落在揚起的嘴角上。
半響之後——「你說你在飯店跟那個女人……你們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嗎?」懷裹忽然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
呃?衛子曦連忙挺直腰桿,大聲應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任何親熱的舉動?」
呃……「當然沒有!」唯一的答案。
對不起,下不為例了——另一個答案深埋在他心裹。
善意的謊言外加真心的懺悔,老天爺應該可以網開一面地原諒他吧?
衛子曦私心地這麼想著,卻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才挽著妻子回到家,阿春姨即刻來報︰「妮妮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應該是跑到外面去了。」
「啊?怎麼會這樣?」這可急壞了範婕,「妮妮從來不會亂跑的,怎麼辦……」
「是啊,妮妮那只小狗特別膽小,早上我就看它一直打轉,好像很不安,我想應該是被嚇著了——」阿春姨收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衛子曦頓時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呃……」是他嗎?想到之前在房間的暴怒,衛子曦擠出一抹乾笑,可惜得不到任何人的笑意回應,只好搔搔頭,「妮妮這麼膽小,所以被嚇著了應該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它現在不見了!」範婕擰眉以對。
「一定跑不遠的,一定會找到的!多找一些人手去找,快……」衛子曦轉身避開妻子的視線,粗著嗓子大聲嚷嚷︰「我也去幫忙找好了,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它的!」
最後,衛子曦在公園裹找到了小狗妮妮,只是……「妮妮!」他才喚了聲,妮妮一認出來人,馬上掉頭快跑。
「喂,別跑啊!是我啊……」跟在妮妮後頭猛追的衛子曦,腳步頓時踩停。
另一只大狗忽然冒了出來,正對著他咧開森牙。
「呃……」望著躲在大狗旁的妮妮,衛子曦抹抹額上的汗水,攤舉雙手退了兩步,擠著笑容說︰「沒事沒事,是……妮妮的朋友嗎?」
「汪汪!」大狗一個往前撲。
「啊!」衛子曦一驚,掉頭想跑一不小心絆倒在地。
「哦,Shit!」狼狽地起身,他火大地摩拳擦掌,大聲咆哮︰
「妮妮,過來這邊!听到了沒?」
「汪!汪汪!」大狗又蠢蠢欲動了。
望著狗兒的森森自牙,衛子曦倒抽一口氣,半晌後,他掉頭張望一下,似乎在確定四周是否有人。
然後,他半蹲著身體,急轉直下的聲音變得輕柔無比,「乖,妮妮是好女孩,妮妮最乖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嚇到你,我跟你對不起,可是你也不能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媽咪。
快點過來,我抱你回去找媽咪,不然媽咪是不會原諒我的,而且媽咪也會很傷心,我不能讓她再傷心了……」
嗚……哄完了妻子,還得哄小狗?行行好,給個商量吧!
就這樣,公園一隅上映著一場絕對讓狗仔隊大開眼界的畫面——堂堂的跨國企業總裁,對著兩只狗兒,只差沒磕頭了。
還好沒人看見——除了範婕。
她就在站在街子曦身後,看著衛子曦一的污泥,頭發上還插著幾根樹枝,眼窩忍不住一陣酸澀。
只是她沒讓眼淚掉下來,反而揚起唇角笑了。
最後,她安靜地轉身離開,一路上,笑容始終沒有停過,因為她知道回去等候的,絕對是男人用心呵護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