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娘子 第五章 作者 ︰ 薛冰

想不到二哥這回還真是鐵了心了,居然不管他的死活,真是枉費兄弟結義一場。

「唉!」歐陽憶情連嘆氣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大人,歐陽大人!」尚劍連叫了數聲,終于喚回歐陽憶情正在四海雲游的神智。

「不知大人對于這些事有何看法?」

「沒有啊!為什麼要有看法?」真累!這時候他早該上床歇息了,偏偏尚劍說什麼都不肯放過他。

他根本沒留意到尚劍方才說了什麼,又怎麼會有看法?

「大人,」尚劍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大人即使不想追回貢品,至少也該關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尚劍,聖上沒定時發你薪餉嗎?」歐陽憶情放軟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不怎麼在意的問了句。

「當然有!」回了話之後,尚劍的臉色不禁難看了幾分。「這同方才卑職請教大人的事有什麼關系呢?」

「嗯,還是我苛刻你了?」沒回答尚劍的話,他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態度問著。

「大人究竟想說什麼?有話何不直說?」尚劍微皺了下眉,歐陽大人一點都不知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嗎?若是朝鮮國進貢的貢品再不找回,以及殺人凶手再不找到,難保不會引起和朝鮮國之間的問題。更何況當日的刺客還找不到主使人,偏偏大人每天走上個幾里路就要下令歇息。

「沒什麼啊!」歐陽憶情懶懶的說著,「我只是覺得你老是板著一張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錢沒還呢。」

「大人!」尚劍頭一回動了怒。

歐陽憶情臉上浮出一抹笑容,「這才對嘛!年紀輕輕的,做什麼像個老頭子似的板著臉,那多無趣?」他慵懶的打了個呵欠,「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說完,他逕自起身回房去了。

尚劍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老天!這些日子他跟在歐陽大人身邊,早該習慣他的美貌才對,可是方才被他那麼一笑,他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待回過神來,歐陽憶情早已不見人影了。

該死!尚劍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自己一聲,他又被耍了。

***************

一路上冷若白和殷少暉說說笑笑的,兩人都特意不去看殷紫璃那難看得要命的臉色。既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氣些什麼,冷若白無可奈何的只好隨她去了。

「來!捉緊韁繩,記得別松手,可也別抓得太緊,知道嗎?」他指導著殷少暉騎馬。

「嗯。」殷少暉果然聰明,不過才兩、三天的時間,他已經騎得有模有樣了。有時候休息用膳時,冷若白會讓他一個人練習,而自己則在一旁守著。

「冷大哥,那我可不可以自己騎一匹馬呢?」殷少暉騎出了興趣,軟聲要求著。

冷若白連忙拒絕,「不成!你的騎術還不成熟,怎麼可以自己騎?」開玩笑!若是少暉要自個兒騎,那不就表示他又得再買匹馬了?怎麼可以!

「可是我覺得自己已經騎得很好了。」殷少暉委屈的垂著頭。唉!他早該想到的,

冷大哥怎麼可能再花錢幫他買馬。

冷若白見他這樣,在心中不住的掙扎。銀子啊!他的銀子又要飛走了嗎?千萬不可啊!

「少暉,等你大一點再自己騎,好不好?」不行!他一定得堅持到底才成。

「少暉,你別指望你的冷大哥了,」殷紫璃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垣個小氣鬼怎麼可能幫你買馬呢?」

「紫璃,你這樣說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無禮了?」這丫頭還真是吃定他了。

而更該死的是,他居然也對這情形甘之如飴,簡直就是見鬼了。

「哼!難道不是?」她沉著臉,原本愛笑的嘴緊抿著。

唉!冷若白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從在杭州城踫上那對師姊妹以來,紫璃就一直沒給他好臉色過。他從沒想過女子的心眼會這麼小,居然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氣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昨晚瞧她似乎好些了,怎麼今天又嘟著嘴了?

他一逕的認定殷紫璃生氣,是因為那天江翠竹得罪了她,怎麼都想不到她針對的人會是自己,還以為自己慘遭無妄之災呢!

「姊,你別吃醋了嘛!那天又不關冷大哥的事,你這樣跟他嘔氣很不應該的。」殷少暉忍不住為冷若白說話。

「誰說我吃醋的?」這個叛徒!才跟著那個勢利鬼兩天,心就全偏向他了。殷紫璃不滿的瞪著他們,對于小弟的輕易背叛更為生氣。

冷若白和殷少暉對望了眼,明智的選擇保持沉默。唉!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

來到揚州,冷若白還是帶著他們投宿到天香樓。

生了幾天的悶氣,殷紫璃終于恢復了精神,她不解的問︰「若白,為什麼你總是帶我們住天香樓呢?這麼高級的地方,不是要花很多銀子嗎?」他怎麼舍得呢?

「嘿嘿嘿!」賊笑了兩聲,冷若白也不瞞她,「這還不簡單,因為這是我師兄家開的,所以我可以白吃白住。有這麼好的地方住又不必花錢,干嘛住別的地方呢?」

她就知道!見他一臉的得意樣,殷紫璃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守財奴!

帶著兩人回房,冷若白難得正經的交代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們待在這里千萬別到處亂跑,知道嗎?我想那些人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的,不過,應該不至于有人敢隨便犯上浩然山莊才是。」

這些日子他都守在他們身旁,根本無法分身去調查這件事,難得今日可以將他們交給楚家的人照顧一下,他得趁此機會好好的調查一番。

「你要上哪兒?你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了吧?」殷紫璃一听,急忙上前拉住他追問。

「我答應過的事從來不會食言的,你該信任我才對,別老是這麼疑神疑鬼的,知道嗎?」冷若白皺眉望著她,「我必須去查一些事情,帶著你們不方便,所以我才會要你們待在這里的。」

「我知道,我們是你的累贅。」她忍不住自責起來。

「紫璃,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要是真的嫌棄你們,那我干嘛花那麼大力氣幫你們?我只是想去查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

「不要查了!」雖然她不想放棄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對方行事如此狠毒,她更不希望他因此事而遇險。

「我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勉強我的。相反的,一旦我決定要做的事,也沒人可以阻止的。」冷若白輕拍她的臉頰一下,知道這丫頭關心自己,他心中不禁有股暖暖的感覺升起。「乖乖留在這兒,明白嗎?」

「嗯。」兩人只有點頭了。

***************

出了天香樓,冷若白四處追查,順道問了幾個消息靈通的朋友,結果卻查不出什麼明確的線索。

其中有一名消息最為靈通之人這麼對他說︰「最近除了殷家鏢局外,並沒有重大的慘案發生。不過,在一、兩年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三起慘案,近百條的人命,無一人幸免。」

「難不成官府中部無人追查嗎?」冷若白不敢相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難道地方官居然還裝聾作啞嗎?

「不知為什麼地方官並沒有追查下去,僅僅以懸案草草了結。」

他回想著那位朋友說的話,心中更是謹慎。由地方官不敢追查下去來看,幕後主使之人的地位必然非同小可。

冷若白再追查下去,發現前幾回想殺他們的那些蒙面人,極有可能是天龍寨派出來的。听說天龍寨是由兩兄弟據山為王建立的,兩人的功夫不差,大哥名叫徐天龍,小弟名喚徐天虎。

徐天虎?會不會便是那手臂上有虎形刺青的男子呢?可能性應該很大。冷若白在心中暗自斟酌著,他考慮要不要將查到的事告訴殷紫璃姊弟。以紫璃那性子,只怕一得知這個消息,就會忍不住先沖到天龍寨去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暫時將這事瞞著他們,省得到時候殷紫璃不顧後果的沖動行事。更何況,刺殺歐陽憶情的那伙人似乎也和他們月兌不了關系,這一切還是待他探過天龍寨之後再說吧。

三起慘案?難不成那三戶人家全都是因七巧連環玉而送命的嗎?這其中是否還隱藏了什麼大陰謀呢?再回想憶情信中所寫的,這次朝鮮國的貢品中也有三塊的上好美玉,分別是羊脂白玉、血玉以及紫雲玉。

七巧連環玉,難不成是七塊不同色澤的玉石?這其中會不會真有什麼牽連呢?

冷若白嗤笑了下,真命天子!只怕有不少人覬覦這個位子吧?不過當今皇上即位已經五年了,若是有意叛亂,應該早就動手了,為何會選在這時候?難道是為了最近朝鮮國進貢的七巧連環玉才讓對方作此決定的嗎?

唉!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臭憶情,他當了大官,他這個做二哥的不但沒沾到他的光,現在有人準備取皇位而代之了,居然還得他出馬,天理何在?

***************

冷若白若無其事的回天香樓,殷紫璃姊弟正暗自著急,一見到他回來連忙追問︰「你回來了。怎麼,有查到什麼消息嗎?」

「沒有。」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否認。事情還沒完全查明之前,他不想讓紫璃他們知道太多。

「我知道,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查到什麼的。」殷紫璃有些失望。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知道嗎?咱們明天還得上路呢。」若事情真的牽扯如此廣,那就表示他的動作得加快才行。現在當務之急,自然是先安頓好紫璃姊弟了。冷若白暗忖。

「咱們明天還是繼續北上嗎?」

「嗯,不過是往西北的方向。睡吧,明天才有精神。」憶情正在追查失落的貢品,或許他可以暫時將他們交給他照顧。對了,憶情也是往天龍寨的方向而行,是湊巧呢?還是那小子是心知肚明的呢?

哼!想必那個奸詐的渾小子必然是清楚得很才對!冷若白不滿的想著。

「嗯。」紫璃點了點頭。

冷若白帶著殷少暉回到隔壁房間,一關上房門,殷少暉就臉色沉重的問︰「冷大哥,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你為什麼這麼問?」這個聰明小子,想瞞過他可得比瞞過紫璃要多花上數倍的功夫。

「咱們明天要更改路線了。」殷少暉定定的望著他,他知道冷大哥是不想讓他和姊姊擔心,可是這是他們殷家的事,他希望能清楚。

「這不代表什麼。」借著整理床鋪回避他逼問的眼神,冷若白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小子!小小年紀做什麼這麼聰明?害他連想隨便哄哄他都不成。

「別瞞我,我知道你一定查到什麼事了,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就把你有追查到消息的事告訴姊姊,讓她自己來問你。」

冷若白驚訝的回頭望著他,這小子居然威脅他?

「少暉!」他冷若白要真被個乳臭未干的娃兒逼迫,那他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混了。

見他臉色不對,殷少暉吐了下舌頭,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改口道︰「冷大哥,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而已。」

「小孩子不用管那麼多的。」數落了他一句,冷若白卻也擔心萬一自己出了事,那他們該怎麼辦?光憑紫璃那三腳貓的功夫,人家真追殺過來,他們八成連跑都跑不了,既然要救人,那就救到底吧!「少暉,你要記住我現在告訴你的話,這很重要,明白嗎?」

殷少暉看他臉色凝重,連忙點頭。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要是有個什麼——」

「冷大哥!」殷少暉驚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怎麼會?冷大哥的功夫那麼好,怎麼可能出事呢?

做了個要他安靜的手勢,冷若白接著說︰「在江湖中闖蕩,誰也不知會遇上什麼事。更何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冷大哥並不是武林第一高手。所以你要記得,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有兩個人是你們絕對可以信任的,你們可以去投靠他們。一個是我師兄楚浩天,另一個則是目前正代天巡狩的欽差大人歐陽憶情。記住了嗎?」

「冷大哥。」殷少暉語氣哽咽的喊了聲,撲到他身上,「我不要你出事。」

「放心好了,至少想要我出事的人,也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冷若白笑了一下,「睡吧,千萬記得我今晚同你說的話。」

「嗯。」

***************

殷紫璃悄悄的退回自己房里,她原先是打算過去問問明天該幾時上路,沒想到會听到冷若白交代的那些話。

自從遇到冷若白以來,她一相情願的認定可以依靠他一世,甚至將她和弟弟的安危全壓在他身上。可是她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究竟為他帶來多大的困擾,甚至還可能為他招來殺身之禍。

她總以為冷若白的武功高強,絕對沒人能勝得了他的,卻忽略不管他再怎麼強,他還是只有一個人啊!他真應付得了那麼多凶殘的敵人嗎?

恍惚中父母慘死在眼前的情形似乎又重現,而這回倒在血泊中的人卻換成了冷若白,殷紫璃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要!

淚水無語的流了滿面,她不要他出事啊!即使她必須放棄父母的血海深仇,她也絕不要他出事。可是那些人有可能放過他們嗎?只怕不可能吧!更何況,以若白的性子,恐怕他也不會收手的。

這是他們殷家的事,她不該連累若白的。對!她一定要保護好若白才可以,哪怕她必須舍命相護。

***************

「紫璃,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冷若白不解的問道。一整天沒听到這丫頭喳喳呼呼的,還真有些不習慣。

「沒有啊。」殷紫璃感動的望著他。知道他關心自己,她心中涌現萬千柔情。

「真的沒事嗎?」這丫頭真的有些怪。

「當然沒事,你怎會這麼問?」

「沒事就好,我只是想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我怕你要是病了,那我不就又要花錢請大夫。」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冷若白!」這個殺千刀的!她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她,害她還感動得要命,結果他關心的還是他的錢。

「嗯,這樣才對嘛!這才像你的個性,你一下子變得那麼安靜讓我好不習慣,你還是比較適合大呼小叫的。」冷若白滿意的點點頭。

「你……」這個混蛋!殷紫璃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句。她干嘛那麼關心他的死活,讓他被那些蒙面人殺了算了。

她再轉念一想,不成!要是讓他死在那些人手中,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她還是得保佑讓他活著,她才能好好的修理他。

望著她怒目相向的模樣,冷若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丫頭心里似乎在打什麼主意,那表情讓人些毛骨悚然。

「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絕不會再讓你多花一文錢的。」殷紫璃的話一字字的由齒縫中擠出。她當然不會有事,日後有事的定會是這個欠人教訓的冷若白。

冷若白像是沒瞧見她一臉的怒火,拍著胸口慶幸,「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又要花銀子請大夫,那多心疼。」

紫璃氣得咬牙切齒,轉過臉不再看他。

殷少暉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相信姊姊一定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了。再怎麼說冷大哥只有一個人,他真能敵得過那麼多凶狠的殺手嗎?

三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路往天龍寨的方向前進。

***************

連趕了幾天的路,這天他們又投宿到天香樓。

離天龍寨只剩四、五天的路程而已,冷若白打算先將殷紫璃姊弟留在此地,自己單獨前往天龍寨一探究竟。唯恐兩人會反對,他決定趁夜離開。

等殷少暉睡著了,他將事先準備好的信放在桌上,接著無聲的進入殷紫璃的房內,望著她沉睡的臉龐。

頭一回,冷若白希望自己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好讓自己有能力可以保護他們姊弟一生。

當年瞧師兄為了寒雲而狼狽不堪,他曾立誓今生絕不陷入情字中,但感情一事卻是讓人無法預料的,在他不知不覺當中,這丫頭以她最強悍的姿態進駐他的心,待他發現時,已經再也割舍不下了。

冷若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紫璃動了心,論外貌、諭才能,甚至性情,她沒一樣及得上寒雲或楚柔的,可是他卻偏偏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或許是因為她那故作堅強的模樣讓他動容吧。

向來獨身浪跡天涯,從沒想過要擁有個家庭,即使師兄成婚後過得幸福,也不曾讓他有這種想法。可是多了紫璃姊弟兩人,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喜歡這種感覺,想有個家,有個會叨念自己、關心自己的小妻子。

他伸手幫她拉好被子,依依不舍的再望了她一眼。才剛要分開而已,他居然就開始想她了。這丫頭肯定是對他下了蠱。

冷若白一離開房間,殷紫璃立刻張開了眼,連忙尾隨著他出門。

***************

冷若白一路往天龍寨的方向而去,殷紫璃拚命的在後頭追趕,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把人跟丟了。可是他的輕功比起她高明太多了,她又怎麼追得上?

她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啊!」她痛呼了一聲,連忙急急掩住了口,怕被前頭的冷若白听到。卻沒料到微一抬頭,就見一雙大腳出現在自己眼前。

殷紫璃一驚連忙爬起來,就看到冷若白正滿面怒容的望著她。「你怎麼來了?」

「我……我……」她「我」了半天,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麼?快回去!」他低聲怒吼。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她早就下定決心了,今生今世要和他同生共死。她怎能讓他為了他們而單獨去冒險呢?

「胡說什麼?我只是去追查一些事而已,過兩天自然就會回去了。你還是乖乖回去,否則等明天早上要是少暉醒來瞧不到人,不是讓他擔心嗎?」冷若白放柔了聲音哄著她。

「你騙我!」淚水不听使喚的滑落,她不由自主的大叫出聲,「你騙我,我听到你和少暉說的話了。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去冒險的,你休想甩下我。」

「紫璃。」原來這丫頭听到了那晚他和少暉的話了,怪不得她這兩天的表現那麼奇怪。

「讓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殷紫璃淚眼要求道。

「既然你听到我和少暉說的話,那你就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跟去了。你乖乖回去,萬一我真有個什麼的時候,你就帶著少暉去投靠憶情他們,知道嗎?」他再一次的交代著。

「我才不要去投靠你的女人。」殷紫璃怒聲大叫。這個死冷若白,居然敢叫他們姊弟去投靠別的女人,簡直就是侮辱人嘛!

他的女人?冷若白不解的想了下,誰是他的女人?驀地恍然大悟,「你口中的女人該不會是歐陽憶情那家伙吧?」那小子不但長得一副女人樣,就連名字都挺像女人的,難怪紫璃誤會了。

「誰管她是姓歐陽還是姓慕容……」說到這兒,她突然愣了下,歐陽憶情?這個名字似乎挺熟的。「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歐陽憶情吧?」她想到了,歐陽憶情是三年前名滿京城的狀元郎,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

「除了他還有哪個歐陽憶情?」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想不到若白除了有個靠山楚浩天,居然和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也認識。「不管!反正我絕不會讓你一個去的。」既然有歐陽憶情可以投靠,她就不須再擔心少暉的安危了,那她更不能放他一人前去冒險。

「紫璃,你又沒什麼武功,你要是跟去的話,只會拖累我,你清楚嗎?」這丫頭有沒有腦子啊!真要帶著她,那他還查什麼?冷若白不明白她為何堅持要跟去,只是心里有一股保護欲讓他不希望她也前往。

「我知道。」是啊!她的武功不行,跟著他只會成為他的累贅。

「既然知道就快回去。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不舍的趕她回去,要不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他也不想離開他們,只是事情越拖會越麻煩,這事得盡快解決才行。

「不要!」殷紫璃仍然是搖頭拒絕。

「紫璃!」

「就算你這次把我趕回去,我還是會再跟來的,你別想自己一個人去。」她堅持道。明知自己只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可是要她看著他一個人去冒險,她怎麼放心得下?

「這是我們殷家的仇,我不要假他人之手來報。你如果不帶我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

「紫璃——」他還想說什麼,殷紫璃激動的打斷他的話。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凶手,我要自己替爹娘報仇。」

「紫璃,你別這樣。」

「我不管!我非親手殺了那個凶手不可,我絕不放過他!」殷紫璃大叫著。

怕她的叫聲引來旁人,冷若白以唇堵住她的嘴。

殷紫璃呆住了,她不由得心中一顫,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過了半晌,感覺懷中人兒已經不再掙扎了,他這才放開她。「紫璃,你冷靜點。」

「帶我去!」她抬起淚眼要求。她可以放棄這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她絕不允許再有人傷害她深愛的人,不管是少暉還是若白。

冷若白輕嘆口氣,實在拒絕不了她,總不能讓她一路跟在他後頭吧。

「走吧,可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別輕舉妄動。」雖然明知這丫頭不可能這麼听話的,但他還是得把話說在前頭。

「嗯。」知道他同意了,她連連擦干淚水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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