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許久,秦曉廷仍緊緊擁著芷青不放。「青?」他柔聲喚著。
芷青早已疲累地睜不開眼。雖然剛才秦曉廷對她可說是十分溫柔,但從未經歷過的激情,仍令她覺得全身肌肉像分了家似的,酸疼得很。她紅著小臉貼著他的胸膛,輕聲應,「嗯?」
「沒有男人追過你?」
芷青驀地睜開眼,嬌羞萬分地道︰「我……大學時有幾個人追過我……」可是,她卻不敢與他們交往,怕萬一讓大媽知道了,又要胡言亂語地奚落她一番。「家里管得嚴……所以,沒有繼續下去。」
「是嗎?是不是你那個大媽不讓你交男朋友?」秦曉廷沒來由地心疼。
「嗯……但是,媽媽也不準我亂交男朋友。她自小便要我小心點,別讓男人給騙了。」
自芷青懂事開始,母親便再三告誡她千萬要小心男人,等到長大後,更是不準她理會那些意圖不軌的男人。
「你媽也不要你交男朋友?」
「嗯!」芷青怯怯地偎在他胸前,用手指輕劃著曉廷硬實的胸膛。
曉廷直覺不可思議。豪門大宅,深宮似海,芷青的母親將自己的不幸加諸在芷青身上,陳芳蘭也將自己丈夫出軌的感情全遷就于芷青,這是怎樣的家庭教育?秦曉廷吐出胸中的不舍,重新懷抱住這個令他疼惜的女人。
芷青在她父母親這樣的教導及陳芳蘭惡意的屈辱下,竟還能平安順利地長大,擁有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純真無邪又如此善解人意的個性。想到在芷青沉靜的外表下,心中不知埋藏了多少委屈,秦曉廷不禁心頭一緊,啞著聲音道︰「沒關系,今後有我來照顧你。」
芷青驀地眼眶聚滿淚水,「我……」她搖著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飛灑而下,「我知道……我知道……」
從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媽媽是愛她的,可是,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而爸爸對她一直是冷漠的,從來不曾主動關心她的生活;至于大媽……更是從小罵辱打到她離開李家後才算收斂些。曉廷拂去芷青臉上不斷的淚水,親吻她咸濕的臉蛋。「好了,別哭了……哪!我會心疼的。」
芷青用力地點頭,秦曉廷對她這麼好,覺得就算為他犧牲再多,也都值得。
秦曉廷手掌不斷地輕撫著她細致的背,思索著剛才與芷青的對話內容。「青……」
「嗯?」芷青鼻音濃重,疲累得想睡。
「明天起搬來我這里。」
芷青被嚇得睜開眼,自他胸前抬起頭來。「搬來這里?!」
秦曉廷笑著輕啄她的額頭。「沒錯!我這里離學校較近,你上下班也方便些。」
「可是……」芷青猶豫著。
「不答應?」
芷青難過的搖搖頭,「萬一記者……」
曉廷怎麼可能在乎那些記者。听她還要拒絕,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用理他們!」「啊!」秦曉廷沉重的身軀驀地壓得芷青喘不過氣來。
秦曉廷低頭吻遍她的酥胸,啞著聲提醒她道︰「你答應過我的,不準拒絕!記得嗎?」
「那不一樣……不包括這個呀!」
曉廷悶聲笑了出來,一雙大掌胡亂地在她身上游移。「一樣的!你說由著我怎麼待你都可以,現在……」他模上她的雙腿間,大掌包住她腿際所有的柔女敕。「我要你隨時隨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在我身邊……不準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啊……」經過剛才的激清,芷青腿際仍然酸疼不已,「哪有人這樣的!我……」
秦曉廷根本不讓她再解釋,大嘴倏地覆住她的唇,堵住她尚未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說定了……」
「不……」芷青氣喘吁吁地還要拒絕。這怎麼可以?萬一讓大媽知道,她便慘了!她原只想得到秦曉廷一夜的恩愛,便要離開他,不再打擾他的生活呀!
「答應我!」秦曉廷吮痛她的唇,強橫地要她答應。
「可是……芷苓她……」
曉廷皺著眉抬起頭。「關她什麼事?」
「我……我是她的姊姊……」
「放心!我不會把你當作她的!」幸好芷青和芷苓的個性、相貌完全不同,他討厭芷苓的傲慢任性,卻愛極了芷青的柔順可人。他默默感謝上蒼,幸好她們不是同個母親生的。
然而听著秦曉廷的話,芷青的大眼里閃過一絲痛楚。是啊!她和芷苓是這麼的不同,芷苓一向明媚動人,又是大媽生的,秦曉廷將來要娶老婆,當然是娶像芷苓這樣的人。
她咽下滿腔的酸楚,強撐起笑意,將臉輕抵秦曉廷的心窩。她該答應秦曉廷嗎?
「好……我答應就是。」她輕輕地允諾。這樣也好,她可以再和秦曉廷多聚一些時間,等到他厭倦了她再走,應該不遲……
秦曉廷笑了,在她唇邊舌忝吮著。「太好了!」想到芷青甜軟的小身子,日後都會在他的床上等著他,他胯下又不安地蠢動起來……不行!他不想讓芷青太累了,他將芷青緊緊地擁在懷中。
該死!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後的每一天,秦曉廷在心底發誓,他都要像現在這樣擁著她入眠。
芷青在秦家已住了近一個月,平日深居簡出,不輕易出門。
秦曉廷心疼她老騎著摩托車上下班,替她訂了輛車子讓她代步。原本芷青反對,但一想到有輛車子,引人注意的機會便小了很多,她也就同意曉廷的作法。
為了不讓那些好事的平面記者有話題可寫,芷青總是可以找到藉口不和秦曉廷一同進出秦家。幸好秦曉廷極為忙碌,他不教課的時候,每天總要在公司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以上,光是這一個月來,他就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公司待到半夜一、二點才回來。
而每當秦曉廷回來,總不忘和她激情的溫存一番。每天夜里,不論他再怎麼累,總會擁著芷青一同入睡。
她知道秦曉廷在辦公室有間休息臥室,听劉嫂說,他以前要是工作得晚,通常會直接睡在辦公室里。如今為了她,他卻堅持一定要回家,她心疼他每天這麼奔波會累壞了身體,好幾次勸他不用趕回來,他卻不接受。
他說,夜里沒有她,他根本睡不著。一句話令芷青感動好久。幾經反復思量,她知道只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他不再這麼辛苦。
學校放假這天晚上,芷青拎著炖了一天的參雞湯,開著車子來到侑威大樓。在大樓附近繞了許久,好不容易將車停在遠處,她小心翼翼地拎著雞湯走了一大段路,不料才走進侑威大樓門口,便被警衛攔了下來。
「對不起,小姐,請問你找哪位?」身著深色制服,腰際配帶電擊棒的年輕警衛,一臉嚴肅地問道。
芷青暗罵自己粗心,她原本要給曉廷驚喜的,恐怕不成了。「呃……我要找秦總經理……」才說個開頭而已,警衛便緊緊的皺起眉頭,冷冷的拒絕。
「對不起!秦總不在辦公室!」他早在一個月前就接到指示,要嚴格過濾總經理的女性訪客,不準閑雜人等——尤其是總經理以前那些女人進入辦公室內。
瘦長臉的警衛上下打量著芷青。這個女人長得太清秀了,完全不似這陣子他擋下的那些女子類型。他不禁暗暗地嘆口氣,這陣子笨女人看多了,但仍不免要替眼前這個有著姣好的臉龐、誘人的身段的清麗女子惋惜。「小姐,請你回去吧!」
「我……是給他送雞湯來的。」
雞湯?!天底下就有這麼笨的女人,讓人玩膩當破鞋丟了還不自知,這會兒還送雞湯?萬一真讓她上去,這還得了?
「唉!小姐,我跟你說,總經理不在。」
「可是,我知道他在的,他剛才打過電話……」他稍早打了電話回來,說他今晚可能要忙到夜里才能回去,她就是不想讓他牽掛,所以干脆來這里陪他,他就不用再著急趕回去。
「好了!小姐,請回去吧!」他不禁搖搖頭。怎麼所有的女人都是用這招?「我們總經理不可能喝什麼雞湯的。走吧!你回去吧。」
「可是,我是……」芷青一時間頓住了,她要和警衛說什麼?她的身份嗎?可她什麼也不是啊!
警衛看芷青愣愣地還不走,手上施了點力,緊扯她瘦弱的手臂,將她硬往大門口推去。
「啊!」芷青不防他有此舉動,手上一松,雞湯盅「砰」地掉落地上,她慌亂地要彎身拾起,卻又讓警衛一把扯住手臂用力拉,整個人就要往後栽——
「住手!」秦曉廷低吼的嗓音自遠處的電梯口傳來。
「啊!總經理……」警衛一看到秦曉廷向這走來,頓時一陣慌亂,更加用力地推擋著芷青,深怕總經理怪他辦事不力。「對不起,總經理,我叫她走,這個女人就是不走。」
秦曉廷臉色難看至極,跨著大步向芷青這里疾速走來,沉聲道︰「我叫你放手!」他一把將警衛的手扯離芷青的手臂。
「總經理……」警衛嚇得冷汗直流,完了!這下萬一被辭了,他還有妻小要養哪!
秦曉廷蹙眉,看著她原本白細的肌膚泛紅,頓時氣血往上沖,他急促的問道︰「青,你沒事吧?」
看到了曉廷,芷青一顆心立即放了下來,她搖搖頭道︰「沒事。」
跟在秦曉廷身旁的是一名相貌堂堂的斯文男子,他是秦曉廷新聘的特別助理STEVEN。
STEVEN拾起幸而沒有打翻的雞湯盅,直覺這個女人對總經理的意義不同于其他女子。
秦曉廷憤而轉向警衛,眯起眼楮道︰「擋人是這麼個擋法嗎?陳經理是這麼交代的?」侑威集團,主要的投資項目,是遍及國內及東南亞各國的觀光飯店及高級俱樂部,因此,他對員工的禮貌一向要求極其嚴苛,眼下他十分不滿意警衛這樣不當的態度。
「對……不起,總經理。」警衛結結巴巴的說不完整。
「曉廷,不要怪他,他只是盡青罷了!」芷青反手撫著秦曉廷的手臂說。
秦曉廷何嘗不知。只是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讓人這般粗魯的對待,縱使他性子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氣。他緊摟著芷青的肩,嚴厲地看著警衛。「下次直接讓李小姐上樓去,听到沒有?」
警衛吞咽了好幾口口水才能出聲。「是……是,我知道了。」
STEVEN連忙打圓場。「好了,快去做你的事吧!」
「是……是。」警衛急亂地轉身,慌張地回到大門邊的位子上。
曉廷深吐著氣平緩胸口的怒火。他低頭看著芷青,柔聲問道︰「怎麼突然跑來了?」輕點一下她小巧的鼻尖。「這麼想我?」
芷青羞紅了臉,她不安地看了看一旁陌生的男人,然而STEVEN早已識相地走到一旁。
她小聲說道︰「我……想來陪你,這樣你就不用老是辛苦的趕回去了。」
「傻瓜!」曉廷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啊!雞湯……」芷青突然想起剛才打倒在地上的雞湯盅。
「你炖了雞湯?」秦曉廷很好奇。
「嗯!」芷青怯怯地點了頭。「我加了些中藥熬了一天,想帶來讓你補一補身子。」
听到中藥兩個字,秦曉廷又皺起了眉頭。看著STEVEN手上的雞湯盅,他盡量笑容滿面地彎身輕吻芷青的唇,「謝謝你,小親親。」
芷青尷尬萬分,想著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秦曉廷笑開了眼,挺直身道︰「我現在有事要去對面飯店見一個客戶,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你先上樓等我,一個小時內我就回來。」
「你去忙吧!不用顧慮我。」她真是太笨了,也許自己打擾了他。
「別胡思亂想!」秦曉廷猜著了芷青的想法。「我很高興你來陪我加班,嗯?」
「我知道了。」芷青輕點著頭。
秦曉廷放心地指了指遠處的電梯。「哪!從那里上去可以直通我的辦公室,雞湯得幫我留著,我會回來喝的。」
「好。」
秦曉廷示意STEVEN可以走了。「對了,你晚飯吃了沒?」
芷青搖搖頭。現在還不到七點半,她原想見著了秦曉廷,再回去吃還不遲。「不過沒關系,我回去再吃就好了。」
「那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吃?」
芷青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她已經好久不曾和秦曉廷一起吃晚飯了。她不禁充滿期待地點著頭。「好啊!」
看來他還是忽略了芷青。他伸手輕輕摩挲芷青的臉頰,深邃的黑眸里漾著溫柔的水波。「等我,嗯?」
「嗯!」芷青紅著臉低頭細聲應著。想來,今晚是來對了。
上了樓的芷青在秦曉廷的辦公室里閑晃著,忘神地欣賞著房間內一幅幅、一座座名家的藝術作品。
她知道秦曉廷對藝術方面涉獵雖廣,唯獨獨對雕塑品有著狂熱的愛好,每每只要有空,他便喜歡往畫廊或拍賣場逛,舉凡芷青听過或沒有听過的作者,秦曉廷都會挑揀自己中意的雕塑作品收藏起來。
因此,他的雕塑品收藏之豐富,不論家里或公司,都儼然是雕藝館。這一個多月下來,她多少受了他的感染,對雕塑品也有了些初步的概念。
每一個作品都令芷青屏息贊嘆。芷青還沒看完,就听得秦曉廷進門來的聲音。
「曉廷?」芷青很訝異他不出半小時就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想你呀!」秦曉廷堅毅的嘴角綻出一抹性感的笑紋。
「事情談完了?」芷青不希望秦曉廷為她而誤了正事。
「只談了部分,我已經另外約了時間。」秦曉廷扯下領帶,不由分說地一把將芷青橫抱起往辦公桌走去,涎著笑臉道︰「我只要一想到你在辦公室等我,哪還談得下去?」
「是嗎?」芷青惴惴不安地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傻瓜,你怎麼會不‘好’?」秦曉廷語帶雙關地道︰「我從沒遇到哪個女人表現得比你還‘好’的。」
芷青緋紅了臉,「貧嘴!」
秦曉廷抱著芷青一坐在辦公椅上,呵呵地笑出聲,「哪!我的嘴……要不要嘗嘗是不是真那麼‘貧’?」曉廷沙啞的聲音誘惑著芷青。
她驀地心跳加速,紅暈滿布雙頰,她推擠著他的胸膛囁嚅地道︰「不行哪!曉廷,你要加班……而且,公司里還有人……」她想起他新聘的助理可能還在辦公室。
秦曉廷笑出聲,大掌撫上她的胸脯,迅速而利落地解開數個襯衫鈕扣,伸手進衣內抓住她溫熱的軟乳,低嗄地道︰「我已經叫STEVEN先回去了。至于加班……等我們回去後,自然還要‘加班’,不過,現在的‘加班’可不能省略。」
芷青當然明了秦曉廷的意思,急急地要揪攏自己的衣衫,她嬌羞地抗議。「不行哪!曉廷,這里是辦公室……」
「我知道。」秦曉廷邪氣地笑著,一把拉下她的襯衫,解開內衣的鉤子……
許久後,兩人嬉鬧地一塊吃著警衛送上來的外賣及芷青炖的雞湯,不多時,外賣飯盒及雞湯立即又被遺忘在一旁,只剩兩人激情後的喘息聲,久久回蕩在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