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受到上級命令的士兵匆忙騎馬趕到突厥的札營之處,一下馬被人引到了哈默爾的元帥內。
「靳沙叩見元帥!」名喚靳沙的士兵依禮拜見哈默爾。
「起來吧!是可汗派你來的吧!」哈默爾一眼認出靳沙是突厥王身邊的奴才。
「是的,可汗要我來向元帥稟告一件事。」靳沙必恭必敬的回答,內心有點畏懼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哈元帥。
「什麼事?」
「是雷國派使者到城里來,說要以和親來化解兩國之間的紛爭,雷國派的平陽公主已經在前往我們突厥的路上,所以可汗要你收兵回城,順便參加婚禮。」靳沙娓娓道來。
「太好了!我會馬上收兵的。你今是晚就留下來吧!跟巴亞睡同一帳。」
靳沙所帶來的這項消息,真是所有駐札的的士兵最樂意听到的,因為長年的戰爭消耗多少人力、體力,能以和親來收場的訪客,蘭姑娘氣喘吁吁的跑來。
「參見元帥。」
「蘭姑娘,有事嗎?」哈默爾有些意外這一位訪客會是她,難道若璇出了什麼事?
「元帥,柳姑娘一直發高燒,我已經用藥給她喝了,不過我想還是要告訴您一聲。」
原本因為靳沙帶來而喜悅的心,又在下一秒後陰沉下來,一定是她在冷水中泡太久了,而他又該死的不讓她穿衣服。哈默爾忍不住心中咒罵幾聲。
「蘭姑娘,你好好照顧她,待會我會去看她。」他交代幾聲撤走了蘭姑娘,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可能會失控的情緒。
天知道他想馬上沖去看她,但明天要收兵,要交代許多事,他不得不先放棄這個念頭。
睡夢中惹璇感到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撐著她,似乎還有一片可靠的胸膛讓她倚睡,她睡得很熱,舍不得睜開眼。
感覺到懷中的人蠕動了,哈墨爾有些欣喜的喚她︰「璇璇,你醒了嗎?」
勉強睜開眼,她大吃一驚,「你……怎麼會抱著我?!」
「你發燒了,我們要回家,我舍不得叫醒你,就氣抱著你了。」他用臉輕觸她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
「回家?」若璇不解,水汪汪的明眸里淨是問號。
她淨眼楮往旁邊看去,赫然發現他們竟然在一匹棕馬上,哈墨爾一手攬著她,一手控雙韁繩。往後面一看,也全是些騎馬的兵士。
「我們要去哪里?」她問道,並極欲坐向前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回城,回到哈府,那你就是我專屬的小奴隸了。」他圈在她肚際的的鐵臂收緊,又讓她落人他懷中。
若璇也不再掙扎,反正躺在他的胸膛還比較舒服。
「現在不是在戰爭嗎?怎麼可以回城?」她靠在他懷中懶懶的問,恣意的嗅著他身上令人炫目的陽剛氣息。
「戰爭已經結束了,雷國派了平陽公主來和親,所以我們可以回去了。」
平陽公主?謝天謝地,阿彌陀佛!還好改派平陽公主,這下她可恢復自由之身。
「怎麼了?你在高興什麼?」哈墨爾好奇問道,不明白若璇為啥一個勁兒的傻笑。
「我自由了啦!」她忘形的月兌口而出。
「自由了?為什麼?我可沒打算放你走。」後面那句話,摻雜了些曖昧的語氣。
驚覺到自己說錯話,她支吾不曉得怎樣才好。「我的意思不是這樣,我是指……」
「指什麼?」這下哈墨爾更想知道了。
幸好巴亞上前,才得以讓若璇緩沖一口氣。
「元帥。」巴亞驅馬向前。「我們今晚就在前方那塊草札營休息,好嗎?」他請示道。
哈墨爾考慮了一下,「好,你交代下去。」
待巴亞走後,他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懷中的美人兒身上。
「喂!讓我騎馬好不好?」若璇怕他又提起剛才的事,連忙搶先一步說話,又加上她愛死騎馬了,看這匹棕巴毛色亮麗,壯碩無比,她就更想享受一下馳騁的快感。
「不行!」他毫無考慮就否決。
「為什麼?」她皺起眉毛問,哈墨爾可以說是潑了她一大盆冷水,壞了她的興致。
「你現在人還不舒服,而且我也沒有多余的馬讓你騎,所以你到妄想了。」拜托!他是關心她耶!竟然還用看仇人的眼神瞅著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騎你這匹馬就好了。」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哈墨爾是前世欠她的。
「那我要下來用走的嗎?」他睇了她一眼問道。
她吐吐舌頭,「我又沒說,你可以讓我載啊!」靈機一動忽然想到。
「你要載我?」他睜大那雙在睫毛下熠熠生輝的大眼,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啊!就這麼說定。」若璇要接過他手上的韁繩。
哈墨爾牢牢抓住韁繩,怎麼可能交給她?他更是攬緊她縴弱的嬌軀。
「放棄這個念頭吧!我不會將韁繩交給你的。」
「為什麼?」她再一次不高興的問道。
「我是元帥。」
「什麼怪回答啊?」她嘟噥著,決定以冷戰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他察覺到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忽然緊閉,而且還翹得高高的,可以吊好幾斤的豬肉,這模樣卻一樣嬌俏動人。
「你在生氣。」哈墨爾用的是肯定語氣。
若璇故作不回答。他是要安慰她嗎?可是怎麼沒有甜言蜜語,也不會哄哄她,要不然就改變主意讓她騎馬,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這麼想騎馬嗎?」
廢話!要不然她為什麼要跟他賭氣。若璇依然不甩他。
「還不肯說話啊?我的小璇璇。」他偎近她耳畔柔。聲問道,濃濁的呼吸讓若璇感同身受。
推開他,誰不知他又想要色誘她,她才不讓他得逞哩!
「誰是你的小璇璇?我懶得跟你說話。」若璇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那句‘誰是你的小璇璇’是跟誰說的?」他雙眼淨是促狹,故意要挑她語病。
她抬起含嗔的杏眸,瞅著他,「你少過分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一匹馬就在那邊驕傲,若不是的馬跑了,我才不要坐這匹馬哩!」
「那你可以下去。」他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覺得尊嚴像被人踩在地上踐踏一樣,不顧一切,她掙月兌他的懷抱,不管馬兒正在奔的就要往下跳。
哈墨爾眼明手快,在她離馬鞍那一秒,就將她重新按回馬上,緊緊摟住。
「別嚇我!你寧願跟我賭氣而失去寶貴的性命嗎?傻瓜。」哈墨爾還心有余悸,他再也不敢掉以輕心,放在她腰際上的鐵臂再也不敢松手。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沒人會相信,幸好他攔住她,否則自己就要變成馬蹄下的冤魂了。他是在乎她的,這點讓若璇的心雀躍不已。
「誰教你要激我?如果你答應讓我騎馬,不要說一大堆反駁的理由我也不會這樣。」她得理不饒人,一張嘴還嘮叨個不停。
「下次吧!下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會讓你騎馬,並且讓你載我。」他冷傲的眼里多了抹不自覺的寵愛,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諾。
「真的嗎」」她眨了眨亮燦燦的明眸,像小孩般純真的問道。「你不可以騙我!」
「我保證。」趁著一陣微風吹來將哈墨爾身上的披風吹得膨脹,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承諾的吻,在披風的遮掩下,沒人曉得會有一幅如此美麗的愛情圖。
經過幾天的趕路,他們順利的回程,抵達哈府時,若璇即被眼前這一棟矗立高聳的屋子給吸引住了。
她原以為突厥人住的不都是帳棚嗎?但是她顯然錯了,因為這棟房子是仿雷國的建築,佔地千坪,屋檐上雕著兩只栩栩如生的龍給人富麗堂皇的感覺,而門前坐落的兩只石獅子更是有威武雄壯的氣勢。
「你家怎麼長這樣?」若璇讓哈墨爾扶下了馬。
哈墨爾自己也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前的小廝,走到若璇身邊,手很自然的環上她的肩。「我覺得帳棚太小,太不方便,所以請人仿雷國的房子來建築。」
這時門內走了一個約四十幾歲的女人讓一群婢女簇擁著,一身珠光寶氣,扭腰擺的走出來,旁邊還跟著了一個一臉輕佻,獐頭鼠目的小輩。
「默爾,你回來啦!娘可想死你了」哈墨爾的繼母加納一臉笑嘻嘻的說,目光流轉到若璇身上,「這女人是誰啊?」她極不禮貌的稱呼道。
「你管不著。」冷冷的聲音自哈墨爾口中逸出,他冷峻的神色,再見到那女人後,更是多了一層寒霜。
滿腔的熱情被潑了一桶冷水,加納還是堆著笑臉說︰「別這樣,默爾,好歹我也是你娘,總該介紹介紹身旁的這位姑娘是誰吧!」她看得出若璇對哈墨爾很重要,于是對若璇的稱呼也改口了。
「就是啊!大哥,為我介紹一旁這位美佳人是誰啊!」輕佻的男子哈洛沙也開口了,他在第一眼見到若璇時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巴不得趕快認識她。
「你不配當我娘,而你也沒資格當我的弟弟。」這樣的話哈墨爾不知道說過了多少遍。丟下這句話後,他逕自擁著若璇進入了府內。
「媽的!」哈洛沙對著哈墨爾的背影低聲咒罵。
加納也卸下了偽裝的嘴臉,「洛沙,別罵了,總有一天我們要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從哈墨爾身上加倍討回來。」妖媚的眸子轉眼變得銳利刺人。「娘,我們會的,一定會的。」
哈墨爾帶著若璇經過層層的建築,才在一棟獨立的紫軒居前停下來,這一棟紫軒居是完完全全屬于哈墨爾的,任何人都不能隨意踏進來,他帶著她進入他的房間。
一進房間,若璇就迫不及待的想解除滿肚子的疑惑,「喂!剛才門外那一男一女是誰啊?」
「不要提他們,我恨他們。」他的聲音冷得不像話,臉上淨是輕蔑與不屑。
若璇從沒听過比這更寒冷的聲音,她可以由他臉上看到濃濃的恨意,冷冽的目光會令人不寒而林栗,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事,而那件事一定是他心中最沉重的痛。
見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敢再問,偌大的房間里除了冷傲的陽剛氣息味,此刻還多了一股緊張與尷尬。
過了半晌,哈墨爾幽然開口了,「一個是我繼母,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哈沙。」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們?」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沒有用。」很顯然他不願多談,也漠視若璇對他關心,封閉的心靈沒有因此而打升。
她不過想盡點綿薄之力來幫助、關心他,他有必要如此過度保護自己嗎?
「抱歉!主子,我這個小奴隸多問了。」她故意說道。
「璇璇,過來。」他彈指召喚。
天啊!他心情不好,不會想毒打她一頓吧?「我不要,你是不是要打我?」
打她,可能嗎?「過來。」他再一次說道。
算了,他在扮演高高在上的主子,那她就要當個順從的可憐小奴隸了。「主子,有什麼事?」她依言走到他身邊。
手一攬,她就直直的落在他腿上。
「璇璇,我們已經回家了,你不要再當奴隸,我娶你為……妾。」
他想娶她?一顆心霎時漲滿了,喜悅,但卻也霎時破碎,要娶她當妾?為什麼?她柳若璇好說歹說也是一個千金,難道要淪落到跟別人共事一夫的地步嗎?
「你已經有老婆了,是不是?」她心碎斷腸的問道。
「沒有。」他搖搖頭。
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愛她,只是想納她為妾享受歡愉的滋味。
「我不能答應你,我不願跟別人共事一夫。」她離開他腿上,堅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頭餃對女人來說都是這麼重要的嗎?」哈墨爾鄙夷的說。
當然不是,她要的是他的愛、他的情啊!
「不是、不是!我要的是愛。」若璇吼道,想不到他把她當成了惟利是圖的女人。「你能給我嗎?」
「愛是小孩子才會掛在口中,那種俗氣的東西,不要也罷。」他冷然的聲音,冷冰冰的臉說出了他對愛有多反感。
若璇的心像插了針一般,一點一滴的痛起來,淚水也潸然落下,不過哈墨爾並沒看到這一幕,他說完話後就奪門而出,將的刺痛留給若璇去承擔,用決堤的淚水發泄出來。
哈墨爾失控的步出房間,正好踫上了在紫軒居前鬼鬼祟祟的哈洛沙。
哈洛沙一見到哈墨爾轉身就想跑,但哈墨爾比他更快速的攔住他的去路。
「你來這里干什麼?」哈墨爾眯起眼楮瞅著他,不帶感情的語調讓哈洛沙心生畏懼。
「沒有啊!」哈洛沙吊兒郎當故作無事一般。「我只是隨便逛逛,就走到這里來了。」
「隨便逛逛?難道你忘了紫軒居是你沒有資格踏進來的?」哈墨爾慍怒的火氣在體內點燃。
哈洛沙的腳有些顫抖,「大哥,我們是親兄弟,你別老是拒我和娘于千里之外。」
哈墨爾一陣冷笑,「早在你們逼死我娘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們就毫無瓜葛了。」
「大哥,是大娘自己自殺的,你別老冤枉我和娘。」哈洛沙不要臉的把過錯推得一干二淨。
「你滾吧!不要再踏進紫軒居,更別想動我女人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得很難看。」哈墨爾揪緊他的衣領警告。
他早看出哈洛沙對若璇心懷不軌,從前他沒有好好保護親娘,現在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哈洛沙拍拍被他扯皺的衣袖,心中怒氣一大把,卻不能發作,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成為哈墨爾手中的一條冤魂,于是他不吭一聲的離地去。
若璇擦干了淚水,從前她不輕易流淚的,可是自從遇上哈墨爾之後,她的淚腺就特別發達。
「叩、叩、叩!」
突來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打開門,門外是一個比她還小一兩歲的女孩。
這女孩給人的感覺很清新,她擁有和哈墨爾如出一轍的眸子,櫻桃般的不嘴微微揚起,一身可愛的胡服將她嬌小、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完美無瑕。
「你是……」兩個女子面面相覷一會後,若璇先開口了。
「我叫哈珊珊,我大哥在里面嗎」」珊珊介紹自己,一雙慧黠人的杏眸圓睜睜的盯著若璇瞧。
她好美喔!這是珊珊天真頭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微亂的發絲、像是剛哭過的美眸及泛著些紅的鼻頭,將她另一種女人美表露無遺。
「你大哥是哈墨爾嗎?」若璇問了個多此一舉的問題。「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嗎?」
珊珊點點頭,「嗯!我娘只有生我和我大哥而已。」
哈墨爾一定非常疼這位可愛的妹妹,她不禁也對珊珊有了好印象。
若璇以一抹笑容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珊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珊珊回以一個同樣熱切的笑容。「你呢?我應該叫你什麼?」
「我叫柳若璇。」她拉著珊珊進入屋內坐下。
「那我叫你若璇姐姐好了。」珊珊友善的稱呼,兩人像認識許久一樣。「我大哥不在嗎?我好想他,一听到他回來,我就迫不及待的跑來找他。」她純真自然的聲音,透露著兄妹之情有多深厚。
「他生氣跑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若璇苦笑道。
「你們兩個吵架了?」珊珊眨眨問。
若璇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大概吧!」
「若璇姐姐,你會住在我們家嗎?」
「應該是吧!」她記得哈墨爾曾說過要她當一輩子的奴隸,她大概永遠要待在他身邊伺候他吧。
「真好!」珊珊眼里有著喜悅,語氣有著興奮。「現在就有人陪我玩,以後就不會再無聊了。」
「你很寂寞嗎?」若璇沒有忽略珊珊那一閃而逝的孤寂。
「嗯!」珊珊的聲音有著難掩的悲傷。「大哥他很忙,常常出外打仗,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幾乎都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在紫軒居里漫漫渡過長日。」
若璇動容的模模她的頭,對珊珊不免多了一份憐愛。「珊珊,現在有我陪你,你不用擔心會無聊了。」
「真的嗎?打勾勾。」
「好,打勾勾!」若璇也伸出小指頭,兩人完成蓋的動作。
「珊珊,帶我去沐浴好不好?我好累。」若璇疲憊的說。
「那有什麼問題?走吧!」
于是兩人手拉手,步出了房間。
哈墨爾怒氣沖沖的跨上小廝牽來的馬,每一回到這個家,見到繼母和哈洛沙就會想起被逼死的母親,怒氣也就自然而然的升高,他好恨、好恨他們,若不是父親的遺命,他才不會和那兩個人渣在一起。
「默爾!你要去哪里?」巴亞正想騎馬來找他,不料剛好在門口踫上了。
「我不知道。」他是想狠狠的騎一匹快馬,發泄所有的不快,和心中難消的怒氣。
和哈墨爾多年好友,巴亞很快猜到一切和他的繼母跟弟弟有關,只有這兩個人才會讓哈墨爾如此生氣。
「默爾,別想那麼多了。」巴亞輕言安慰道。
「你找我有事嗎?」哈墨爾煩躁的爬爬頭發問道。
「沒什麼,想找你喝酒,去不去?」
「走!」哈墨爾坦率答應,酒精是讓他忘卻煩惱,麻醉神經的一帖良藥。
「咱們到紅帳去好了,瞧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可能需要女人來治療一下。」巴亞揶揄道,希望能化解一下哈墨爾滿腔的怒火。
「去你的!」哈墨爾咒了一聲率先離去。
巴亞也不甘示弱,踢了一下馬肚的追上去。
沐浴過後的若璇換上了珊珊遞給她的衣物,細腰窄袖的粉紅褲裝將她的身材表現得淋灕盡致,一頭烏黑的秀發披垂在肩上,取了一半的頭發往上札了個蝴蝶髻,未施脂粉的鵝收臉在秀發的襯托下,更顯嬌媚動人。
「若璇姐姐,你真美。」珊珊由衷贊美著。
「這種話我听多了,真是困擾。」若璇開著玩笑,故作臭屁的說,惹來珊珊大笑。
「若璇姐姐。」珊珊忽然有一提議,「我們去找大哥好不好?我好想見他喔!」
說到哈墨爾,若璇的心不由得緊了起來,她的心從他們出門的那一刻起就系在他身上,她比珊珊更渴望見到他。
「我們要到哪里找?」若璇兩道柳順眉不由得皺起來。
「問牽馬的小廝不就得了。」
「他有可能會告訴小廝他去哪里嗎?」她明白依哈墨爾的個性絕不可能向別人說明自己的去處。
「反正問問看就知道了。」珊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拖著若璇往外跑。
沒一會兒,兩人便順利的找到牽馬的小廝。
「喂!你曉不曉得我大哥騎馬到哪里去?」珊珊朝小廝問道。
「巴亞少爺來找我們少爺,我隱約听到他們好像要去紅帳喝酒。」不廝照實答道。
「紅帳是哪里啊?」珊珊生活了十幾年也沒听過有什麼店叫紅帳。
「這……」小廝搔著頭,不知如何是好,眼前兩位都是黃花大閨女,怎麼知道男人尋歡的聲色場所呢?
「說是不說?」珊珊擺起大小姐的架子。
小廝只得勉為其難的開口︰「紅帳就是……妓女院。」
若璇一听,氣憤難耐,「給我一匹馬!」
「听到沒有?牽兩匹馬來!」珊珊向小廝命令道。
「是!」小廝顫巍巍的說,從馬廄里牽出了兩匹較為溫馴的馬。
「紅帳往哪里走?」若璇俐落的跨上馬背。
「一直往東走就看到了。」小廝這會兒只有祈禱別發生什麼事才好。
若璇當前鋒,珊珊尾隨在後,向東揚長而去,掀起了一陣陣黃沙……
這是若璇生平騎馬最快的一次,她巴不得馬上去揭穿哈墨爾可惡的一面,她快氣瘋了。
紅帳燈火通明,頻傳男男女女的打情罵俏之聲,在萬籟俱寂的夜里十分受人注目,若璇和珊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可是門前有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在守候,這成了她們最大的障礙。
「若璇姐,我們要怎麼進去?」珊珊一有苦思的望著若璇。
將馬停好後,若璇從地上拾起了兩根木棒,一根遞給珊珊。「珊珊,等會兒我們一人從一邊上前去,往那兩個男人的後腦勺打下去。」她也不願傷及無辜,但是緊要關頭顧不得那麼多了。
「好啊!好啊!」天生愛刺激的珊珊欣然答應。
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眼後,就從後頭躡手躡腳的上前,砰的一聲,任那兩名大漢再怎麼強壯也應聲倒地。
丟掉了木棍,兩人進入了紅帳,上天保佑,她們很快就看到醉生夢死的哈墨爾,只見左右各一只「八爪章魚」纏在哈墨爾身上,誰知哈墨爾不但不反抗,也沒感覺惡心,左擁右抱的,淨享齊人之福。
哈墨爾,你這個混蛋!若璇在心中怒吼著,此刻她的怒火快要爆炸了,他把她丟在家里,自己竟然跑到這里來找女人享樂,若她晚點來,他們不就要進房間了嗎?想到這里她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若璇姐,你怎麼了?怎麼抖得那麼厲害?」珊珊不知情的問道,她為若璇緊握拳頭、緊咬齒根、顫抖的身子感到奇怪。
珊珊說了什麼,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升到最高點的怒氣,逼她走到哈墨爾的面前。
「璇璇?你怎麼到這里來了?還有珊珊?」哈墨爾略帶醉意的說,他懷疑那是不是幻覺,但若璇氣得紅撲撲的臉蛋,和那一雙帶火的美眸卻不像是假的。
當大伙的目光焦點都凝聚在他倆身上時,若璇顧不得一切,醋火燒得她沒有的理智,拿起桌上帶酒的杯子,狠狠的朝哈墨爾臉上潑去。
「你是個大笨蛋!」她含嗔帶醋味的罵了一句,隨即轉身離去。
堂堂一個元帥竟被一個女人潑酒又罵笨蛋,這成了大伙人平時呆板日子的一曲戲碼,哈墨爾的面子被她踩在地上,怒氣被她再次挑醉意被她潑醒,他不會笨得讓這些人再看好戲。
「巴亞,幫我把珊珊帶回去。」丟下這句話後,他盛怒的離開紅帳,可想而知他下一個目的地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