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頭的那件車禍是不是你做的?」
「沒錯!是我手下的兄弟做的。誰教你要和寧家簽約,不跟我朱木簽,這只是給寧家一個警告而已。現在你在讓度書上簽名,我就放過你和寧家。」說著便丟下一份合約書。「閑話少說。趕快給我簽!老子要是高興,說不定還會早點兒放你們走。」
宮辰弈只是輕哼一聲,全然不理會狂妄的朱木,反而低頭輕聲哄慰寧寧。
「老大,不好了!好多條子往這里來了,怎麼辦?」從門外慌慌張張張地沖進一個嘍-,著急地叫道。
一陣警笛聲從遠處呼嘯而來。
「操!怎麼會這樣?」朱木轉向宮辰弈問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宮辰弈慢條斯理地用手指指著他皮帶上的扣環,優雅地微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朱木桑,你忘了一件事。宮氏集團中有一間專門與德國合作,生產精密儀器的電子公司,做個跟蹤器並非難事;而且剛才之所以會和你扯到溪頭意外的事,只是要你認罪罷了,我們剛才的對話已被錄音,從宮氏集團的安全部門傳送至警察局,這下你百日莫辯了。」他目光一凜,語氣轉而肅穆︰「早在西區工程投標時,宮氏集團的安全部門就對所有競標者做過調查,也知道了一些你們公司的不名譽手段。雖然你們出價最低;但是宮氏集團仍不會和你們合作。大伙兒都是作買賣的,井水不犯河水,本來宮氏集團也不打算將你公司的經營內幕告知警方,事情錯在你不該想對寧寧下手,促使我著手調查。為了不使我的未婚妻再有絲毫差錯,我只有將惡源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森冷的口氣,陰沉的目光,讓朱木仿佛置身冰窖,全身冰寒,涔涔冷汗直掉。
「你早就有預謀,媽的!宮辰弈,你夠狠!」朱木雙目發紅,氣得額上青筋一條條浮現,嘴角抽搐。他闖蕩江湖數十年,沒想到竟栽在這個臭小子手上!
宮辰弈無奈地搖搖頭。
「身為宮家的繼承人,為防歹徒綁架或有人圖謀不軌,從小便在每一件衣服的鈕扣或皮帶扣環上裝置了幾可亂真的發訊器,只要我輕輕一按,就會馬上傳送出我身陷危險的訊號至安全部門,並不是專為你朱木設計的。朱木桑你可別太抬舉自己了。」說完,他還嘆氣。
朱木哪堪宮辰弈如此訕笑,氣得咬牙切齒,一口金牙簡直都快被咬碎了,急怒之下,故意嘆口氣,掏出懷中的手槍,他要干掉這個污辱他、將他玩弄于股掌中的臭小子。
殺了他之後,自己手下兄弟多得是,隨便找個人來頂罪就行了,只要發筆安家費,就有兄弟為表示赤膽忠心,自願為老大蹲苦窯,想到這兒他放心地把手扣上板機。他彷佛已見到宮辰弈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嘖!他的女人長得還真的是蔥白水淨,他最喜歡這種幼齒的了……顯然,朱木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他還來不及瞄準,馬上就被不知從何方飛來的子彈射穿手掌。
「哇!」如殺豬般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他身後的三個保鑣也在尚未掏出槍時,就被子彈射穿了手臂,按住流血不止的傷口,在地上疼痛地翻滾。
「怎麼會這樣?」寧寧好奇地抬頭,想轉身看個究竟。卻被宮辰弈拉住。他不願她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轉身以高壯的身軀阻擋了她的視線。
「宮氏集團的安全小組隨時在我身旁待命。」他用輕柔的嗓音解釋道。
「哇!那以後我想對你動手動腳之前,得要三思而後行了。」寧寧大眼贊賞地瞅著宮辰弈。
他寵溺地捏捏她的小俏鼻。「不用,只有在發訊器發出危險訊號時才有這種場面,你別擔心。」
姍姍來遲的人民保母,此時才破門而入。全副武裝的警察一字排開,為首的一人,大喊︰「不要動!」風光地坐收漁翁之利。
寧寧這個好奇寶寶掩不住旺盛的好奇心,想親眼看看警察捉強盜的實況,是否真的像電影中那般神勇。踮起腳尖,探頭探腦地想從宮辰弈肩上一探究竟,卻總是被宮辰弈健壯高大的身材阻擋了視線。
「哎呀,討厭!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讓開點兒。」她小嘴嘟得半天高,不滿地嘀咕埋怨,大眼骨碌碌地流轉,露出狡黠的微笑。
嘿!上面看不到,那從旁邊看總可以吧。她出奇不意地往左邊斜跨一大步,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一攤攤刺目的鮮紅血漬在雪白的地毯上顯得如此突兀、如此駭人……寧寧霎時明部一陣翻騰,房間開始在她眼前旋轉,刺目的血紅勾起她記憶深處遙遠的記憶……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嗚,手抱住昏眩刺痛的腦袋,徒勞無功地想止住腦中的刺痛。
宮辰弈見狀,心痛至極,著急地抱住寧寧。「該死!叫你別看的。」他暴躁地低咒。「小寧,深呼吸,不許你昏倒,听到了沒?深呼吸……」
宮辰弈的聲音在寧寧耳中變成了無意義嗡嗡的聲音。腦海中翻騰攪滾的刺痛有增無減。
「啊!」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之後,黑暗邪惡帶走了寧寧的神智……××××××躺在花團錦簇的庭院中,微風徐徐吹拂,夾帶著些許甜甜花草,任誰置身其中,都會覺得幸福感油然而生,但寧寧的小臉上卻不見幸福的微笑,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承載了無盡的哀愁與淒楚。
倏地一道陰影籠罩了寧寧,她抬眼一看,驚駭地瞪大眼。
「別跑,我們之間有些事必須說清楚。」宮辰弈捉住想逃的寧寧,強抑下滿腔的怒氣,吼道︰「為什麼不願意見我?為什麼你要把訂婚戒指退回來?你什麼話也沒有,只在知箋上寫了‘對不起’三個字。憑這三個字就能抹滅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嗎?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交代清楚。」
宮辰弈強忍下想大力搖晃她的沖動,大手卻不自覺地緊握她雪白柔女敕的肌膚。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忿怒的火焰隨時可能會傷人。
自從寧寧被綁架昏倒那天後,至今她仍未對他說過一句話,只有在昏迷醒來之後,小手眷戀地撫過他的臉龐,而後便要他回去休息,之後就一直避不見面。他本以為寧寧只是余悸猶存,不想見到他,怕勾起被綁架的痛苦記憶。他體貼地想過幾天,等她心情較穩定之後再和她見面。這期間,他一直努力將工作趕完,他要給他的小妻子一個永生難忘的蜜月旅行,共度兩人的甜蜜時光。沒想到,她竟然退回了訂婚戒指,希望解除婚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要如此做?為何她想臨陣月兌逃?不行,他一定得得到答案。
寧寧只是猛搖頭,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地滴落,口中喃喃重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想這麼做,她也想與宮辰弈廝守一生,可是她不能如此自私,她不能……他猛然將寧寧擁入懷中,緊緊地抱住,想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再也不分離。
「小寧,小寧,我該將你怎麼辦?」他痛苦無助的低喃讓寧寧的身子一僵,那疼痛的感覺彷佛心又在淌血。
她柔女敕的小手輕撫過宮辰弈剛毅的臉龐,含淚的眼眸眷戀地盯著他,想將他的一切深深刻劃在心中永不抹去。
「辰弈,我想起來了。」細柔的嗓音帶有莫名的震撼。「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她緩緩道︰「我是唐寶兒,而你是我的夫婿──寒月山莊莊主寒霈皓……我們相遇、訂親,十六歲時,我嫁給了你,我們一起游山玩水,濃情蜜意……還有,我想起了陳應。」
「既然你想起了前世,應該明了我為了你,尋覓了五百年,直到今世才遇見你,我不會再放開你。我答應過你,要尋到你,守候你一生,不再讓人拆散我們,為何你要退婚?你不願與我共度今生嗎?」宮辰弈不解地看著懷中的寧寧,他前世的愛妻唐寶兒。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與你共度一生,甚至所有的生生世世,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是我們前世的誓言束縛了你,所以你才會辛苦地尋尋覓覓。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不必為了我,而失去了你的幸福。是我太自私,自私地眷戀你的溫柔,自私地以誓言束縛了你,自私地剝奪你追求幸福的權利!」寧寧自責的哭喊出心中的歉疚。她是如此不願放開他的手,不願去想他的懷中若不是自己,會多麼使她心痛。她不願再束縛住他,不願再自私地要求他的守候與愛憐。
宮辰弈吁了一口氣。這小妮子真是會鑽牛角尖,自艾自憐的以為是她束縛了他,寧願放開他,以為這麼做就是讓他自由,讓他可以尋找到他的幸福,卻不知道他的幸福就是她!
此刻他真的是哭笑不得,不知是該吻得她透不過氣,重申對她的愛戀?還是揍她可愛的小一頓,懲罰她對自己的信心不足?
最後,他決定雙管齊下,猛然攫住寧寧嬌小的身軀,拉著她趴到他的大腿上,大手一揚,「啪!啪!啪!」連打了三下。
「哇!」寧寧委屈地嚎啕大哭出聲,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宮辰弈在做什麼嘛!
「不許哭!」他板起臉,嚴厲地恐嚇她︰「再哭我就再打。」
她哭時,他要怎麼吻她呢?只得想個法子讓她停止哭泣。
寧寧未曾見過宮辰弈表情嚴肅,口氣不善地對她凶,猛地噎住,大眼中淚珠泫然欲滴,嫣紅的小嘴驚訝地微張,不敢再哭出聲音。
宮辰弈眼眸中閃過得逞的竊笑,俯身佔據膝上可人兒的甜蜜。
寧寧霎時呆住了,倒吸了一口氣,卻被宮辰弈靈活的舌趁隙鑽入。
等到宮辰弈滿意地放開懷中的寧寧時,寧寧又是一副兩眼迷蒙,嫣紅小嘴被吻得腫脹的俏模樣。
宮辰弈見此不禁發出得意的輕笑,抬起寧寧小巧的下巴,看入她的眼眸深處。
「我只說一次,你仔細听清楚。我對你的愛戀從不曾改變,不論是前世的寒霈皓或是今世的宮辰弈。若不是真心對你,我就不會許下這永世纏綿廝守的諾言,你未免把我想得太過輕浮!打你三下,對你實在太過仁慈,真該再多打幾下,打醒你這顆頑固的小腦袋。」
寧寧大眼不滿地瞅著宮辰弈,小嘴委屈地嘟起,手捂著仍有些疼痛的。「好嘛,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沒信心。人家是以為用前世的諾言束縛了你,對你而言太不公平,所以才忍痛放棄你。我也是為你好呀,你怎麼可以打人家的,很痛的耶!」
「你也知道痛啊?」宮辰弈斜睨著她。「你什麼都沒說,就退回了訂婚戒指,對我純真、脆弱的心靈造成了損傷,這又怎麼說?」
寧寧吐吐小舌,暗自叫糟。自己魯莽地一意孤行,完全沒有顧慮到宮辰弈的想法,真的惹火他了,所以她可憐的小才會遭殃,看來這回得使出軟功。
她圓潤的手臂軟軟地圈上宮辰弈的頸項,小臉依偎在他堅實的肩上,美目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辰弈,你要站在我的立場來看嘛!在我還未想起前世時,老是納悶著為何你要對我這麼好,卻又慶幸自己能找到你這麼好的人,我只是被動地享受你所付出的柔情蜜意,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但是當我想起前世之後,了解為何我對你總有分難以言喻的熟悉及心痛,欣喜著我倆重逢的同時,卻又不自主地想到自己是多麼的自私,要求你要尋覓到轉世的我,再度守候著我。如果你不是為了遵守前世的諾言,而必須再與我共度此生,或許你可能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伴侶,而不是我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縴女敕的手指輕柔地拂開宮辰弈額前的亂發。「你不知道我流了多少傷心的淚水,才做了退婚的決定,我還認為我這麼做很偉大呢!有一天你遇到了真正心儀的女子時,才不會怨恨我束縛了你,沒想到,反而被你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到最後,她理直氣壯地瞪著宮辰弈,猶存痛感的仍在提醒她剛才遭到的懲罰,令她不甘心地數落他一頓。
糟糕,宮辰弈又一副想打她的神情,真是禍從口出。
寧寧又摟緊他的頸項,用濃情蜜語轉移他的注意力。「辰弈,經過這次事件,我發覺以往我都是被動地接受你的款款深情,可是當我要退回戒指時,我的心好痛好痛呢!整顆心都糾結在一起的痛,讓我難以承受!于是我發現了一件事……」她小臉微微泛著羞怯的嫣紅。「我愛你,好愛,好愛你!」說出愛的告白後,她不敢正視宮辰弈,臉蛋紅撲撲地埋在宮辰弈頸窩中,雙手緊緊抱住她深愛的男人。
宮辰弈心中好生感動,五百年的等候與付出,並不是全然無回答的。他緊緊環住懷中的寧寧。
「我也愛你,愛你的純真、聰穎、善良、溫柔、迷糊、胡思亂想、自作主張和偶爾有點‘秀逗’的小腦袋。」
什麼?寧寧听到後來怎麼變了樣?迷糊、胡思亂想、偶爾會自作主張?可能有吧!她是有點秀逗,不過……這是稱贊還是污辱。
她抬頭猛瞪著宮辰弈。「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辱你未來孩子的媽?不怕我把這些‘特征’都遺傳給你兒子?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我記得有人說要退婚喔,都把戒指退回來了呢!怎麼這會兒又說要當我孩子的媽?我可不敢誘拐良家婦女,當未婚爸爸,到時候會被人追殺的!」宮辰弈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
「哎呀,討厭!」她嬌羞地發嗲。「人家是一定要嫁你的啦!別說我們已同床共枕,共度一夜良宵,而且人家已經對你說出愛的告白了。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同樣地,我也會對你負責,否則會被別人說我始亂終棄,而你朝秦暮楚,知道了嗎?」她掰出一段歪理,就是叫宮辰弈一定要娶她,對她負責。
宮辰弈故意哀聲嘆氣,大有誤上賊船之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天下蒼生,我只好忍辱負重娶你了。」故意調侃寧寧,稍稍報復了她對他信心不足所受的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娶得美嬌娘,只好一步步排除萬難。揮灑汗水播種後的成果總是甜美的。他自憐地嘆口氣。沒辦法!愛上了這個小寶貝,就注定自己一生的沉淪。
「什麼忍辱負重?」寧寧嘟著嘴反駁︰「娶到我是你三生有幸,祖上積德,而我天性善良,不忍心拋棄你,否則以後你再也遇不到像我這麼純潔、天真、可愛、活潑、善良、秀外慧中、大方、不做作……」她喋喋不休地膨脹自我。
宮辰弈怕寧寧再如此吹噓下去,他會忍受不住大笑,而他的小寶貝會感到非常委屈,受辱地不理睬他,-時他又辛苦地費心哄她。
為了避免這已可預知的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嘴。
他當機立斷地俯身堵住她嫣紅的小嘴,不止嘗到了甜頭,連耳朵也清靜多了。
當沉醉在愛河中的情侶相擁熱吻之際,客廳中有三個人鬼麼祟祟、探頭探腦地偷窺庭院里的小倆口。
不消說,這三位就是宮承閎、寧杰翰和寧母。
擔心女兒無緣無故取消婚約,卻又終日郁郁寡歡的寧家夫婦,加上特別來看熱鬧的宮承閎,見到小倆口又甜甜蜜蜜地相擁而吻,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終于雨過天青了,三人不由得相視而笑。
這會兒既然已經沒事了,他們三老就可以繼續為兒孫的婚事忙碌,希望再過不久就可以為孫子、曾孫子再度忙碌……宮承閎這位好奇爺爺,心里已經在盤算著要怎樣從宮辰弈或寧寧口中探出前因後果。沒辦法嘛,人老了,總要為自己找些娛樂,才不會得老年痴呆癥,醫師也是這麼說的。
為自己找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後,宮承閎竊笑,多了這個三不五時會出點兒小狀況的小孫媳婦,以後他的日子不愁沒樂子嘍!
××××××宮辰弈健壯的手臂溫柔地抱著身著白紗的寧寧走入新房,臉上一直掛著得意的笑容,而他懷中的寧寧嘴角甜蜜嬌羞的笑,掩不住喜悅的心情。
今天,終于讓他償了五百年來的夙願,而今夜則是屬于他們這對愛侶獨有的。
宮辰弈以宮氏集團經理的身分濫用職權地下令,不許有人鬧洞房,否則加班一個月,而老頑童宮承閎也被收買了。宮辰弈答應他,只要今夜不出狀況,他就告訴宮承閎他與寧寧的糾纏情事。當然,他故意不小心地露了點兒口風,讓宮承閎好奇得心癢癢。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只好乖乖地答應他不鬧事,不過只有今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宮辰弈早已安排妥當,對于他的計劃,他誰也沒透露,包括寧寧。他訂了明天中午的機票到塞班島,他答應過他的小妻子要帶她去看魚、浮潛,而今夜,是屬于他倆的旖旎夜晚。
他柔緩地為寧寧拿下發上的頭紗與綴飾,讓黑綢般柔軟的秀發披散在肩頭,動作輕得怕嚇著了他純真的小新娘,解開縴頸上的小珍珠扣,每解開一顆扣子就在她露出的柔女敕肌膚上印下一個輕吻,酥癢地令寧寧不時一陣輕顫。
「剩下的扣子你自己解開吧。」在寧寧紅唇上輕吻了一下,將她抱入浴室,而他則至另一側的浴室梳洗。
寧寧臉蛋泛紅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身上是一襲薄絲睡衣,輕柔冰涼的絲絹合身地包裹她曲線玲瓏的身軀,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低胸和大腿側開的高叉,分外引人遐思──這是何薏萱和季仲凱的好意,難怪他倆在送禮時笑得若有含意。
真是羞死人了!她真的要穿這樣出去嗎?她沒有帶其它的睡衣來,總不能裹著浴巾出去呢。
齒牙一咬,好吧!既「穿」之則安之,若宮辰弈流鼻血可不能怪她。
她怯怯地走往被淡黃燈光籠罩的新房,矜持地捂住露出的半片雪白酥胸,低著頭走近身前的丈夫。
宮辰弈捧著精心包裝的嬌艷紅玫瑰,深情款款地將之送到寧寧懷中。
紅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而九十九朵紅玫瑰代表的是──天長地久。宮辰弈的情意與用心皆在這束紅玫瑰中表露無遺。
寧寧心中真的好感動,宮辰弈總是無時無刻地寵愛她、呵護她,不吝于說出自己的情意,一個女人的幸福,除了找到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之外,又有什麼好奢求呢?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她嬌女敕的臉龐,寧寧嘴角噙著甜蜜的笑,露出兩個梨渦,此刻的她幸福得無法用言語說盡。
「你不喜歡這花兒嗎?為什麼要落淚?」宮辰弈抬起她小巧潔白的下巴,深深凝視她閃動的眼眸。
寧寧輕輕搖頭,她不是不喜歡,她是喜極而泣呀!
依偎在宮辰弈厚實溫暖的胸膛中,她圓潤的手臂纏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用吻傾訴自己對他的愛。
一個纏綿的吻奉上一句輕柔欲融的︰「我愛你」,寧寧怎麼也傾訴不盡對宮辰弈的愛。
宮辰弈彎身將寧寧抱起,放在雪白柔軟的大床上,輕輕吹拂寧寧身上輕薄的睡衣。
「提醒我要給仲凱加薪。」眼眸發光地笑道。
寧寧嬌羞地點了點頭,閉上眼楮迎接丈夫的疼惜。
宮辰弈的大手撫過身下凹凸有致的嬌軀,輕柔拂開小妻子羞怯的雙手,靈活的舌哄誘著她別再害怕遲疑。
今夜起,他將不須再孤枕獨眠,不必再壓抑自己的激情,身下的可人兒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也是他追尋了五百年的最愛。
寧寧象牙般圓潤的手臂纏繞在他結實的頸項間,青蔥白皙的玉指穿梭在他濃密的發絲中。今夜她要成為他真正的妻子,與他永世繾綣纏綿。
浪漫的新房中,晃動著兩具糾纏的身影和隱約的喘息與申吟……溫柔的月光撒在纏綿的愛侶身上和孤獨地躺在地毯上的紅玫瑰花束上,以五百年前同樣的柔情祝福著他們這對有情人。
漫步在台大著名的椰林大道上,寧寧笑得好燦爛,兩個小梨渦深深地露出來,告訴人們她的喜悅──她現在是台大外文系的新鮮人了!
宮辰弈寵溺地凝視身旁的小妻子,也感染到她的喜悅與歡欣。
一路上許多社團都虎視眈眈地將目標對準新進校園的新鮮人,盼為社團增添新血輪,吆喝喧嘩聲不絕于耳,而寧寧這等標致的小美人更受到許多關愛,不少學長們已主動前來「關照」學妹。
「寧寧!」一個長相斯文,有著一口潔白牙齒的大男孩向她跑來,是寧寧高中的學長陳明彥,他興奮地道︰「你真的考上我們學校了?真是有緣,你又成為我的學妹了!」
那笑容燦爛得直逼炫目的太陽,他的美夢成真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有許多機會展開行動。
「是呀,以我的聰明才智,一定會考上台大當你的學妹,學長,你怎可心存懷疑?你對我沒信心喔!」
「沒有,沒有,我對你信心十足。」陳明彥故意惶恐地猛搖雙手,惹得寧寧開心地笑了。
「現在你成了我的學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他語帶雙關地說道。
宮辰弈從這位「學長」出現時,即暗中評估他的分量。他對寧寧的意圖十分明顯,可惜,寧寧早已是他宮辰弈的老婆。這位學長,你沒機會了!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他假裝不經意地試探。
陳明彥明顯地感受到這名外貌出眾,氣宇軒昂的男子對寧寧的愛憐,從他凝視寧寧的眼神即可看出,他與寧寧之間不尋常,看來是個強勁的對手,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得先搞清楚這名男子是何許人也。
寧寧可不知道這兩個男人間的暗潮洶涌,甜甜地笑道︰「不是,辰弈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
「小寧,小寧!」一個高分貝的女聲打斷她的話。何薏萱跑住寧寧和陳明彥之間,高興地道︰「我們不止同科系,還是同班呢!小寧我們又在一起了。」雀躍地拉著寧寧蹦蹦跳跳。
呼!好險,他不是寧寧的男朋友,可能是寧寧的堂兄或表哥吧?陳明彥暗自慶幸。他可沒把握能贏得了這名出色的男子。嘿!不知他是錯得十萬八千里。
「小寧,你真可憐!念了大學仍逃月兌不了薏萱的魔掌。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季仲凱悠閑地隨著何薏萱走來,搖頭晃腦地為寧寧惋惜悲嘆。
「季──仲──凱!」薏萱語氣不善地斜睨著季仲凱。
「做啥?」季仲凱嘻皮笑臉地回道,一點也不知大禍臨頭了。
何薏萱倏地抬起腳往季仲凱腳上重重踏下,賞他一記「萬鑾豬腳」。見他抱腳哀嚎,才滿意地拍拍手轉向寧寧︰「對付瘋狗有時得用些較不文明的方法才行。」說罷,她又轉移對象。
「嗨!學長,又遇到你了,你挺閑的嘛!」她向陳明彥打聲招呼後,不待他回答,立刻又轉向寧寧。手伸得長長的,直頂到寧寧的鼻子前,一副討債嘴臉地道︰「拿來!」
「什麼東西?我有欠你錢嗎?」寧寧故意裝迷糊。
「少來了啦!別說你去蜜月旅行後沒帶禮物回來給我,我是你的死黨兼酒肉朋友,你敢忘了我!」說著,何薏萱伸出綠林魔爪往寧寧縴細的脖子掐去。
「哇!救命呀!」寧寧笑著躲到她老公身後,探出頭,俏皮地吐吐小舌。「有啦!人家有買禮物給你。放在家里,你等會兒到我們家去拿好了。」
「這還差不多。」何薏萱滿意地點點頭,收回魔爪。
「喂!仲凱,請你女朋友別在我面前欺負我寶貝老婆好嗎?你明知道我看到她被欺負是不會坐視不管的,但又不能失了紳士風度欺負女孩子!看樣子,我只好轉移目標,扣你薪水,再罰你加班來發泄我心中的不滿了。」宮辰弈似真似假地警告季仲凱,大手用力拍著季仲凱的肩膀,拍得他齜牙咧嘴。
「老哥,你可不能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要去控告你虐待手下雇員。」季仲凱不滿地反駁。
「說到這個事嘛,老弟,我記得今天不是你的假期吧?你怎會在這里游手好閑地亂晃呢?」宮辰弈斜睨著不該在此時此地出現的季仲凱。
季仲凱悠閑自若地道︰「嘿!老哥,咱們是半斤八兩,我做的事和你的一樣,咱們心照不宣。」
「是嗎?老弟,我是陪老婆來注冊,這是經過我們的董事長,你的頂頭上司,我的爺爺批準的,而在這里竟然會看到我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放縱他的女朋友欺負我老婆,你說,我該不該視而不見呢?」
「嘿!嘿!老哥,別這樣嘛,最多我自願無條件加班,OK?」
此時,原凶何薏萱和被害人寧寧兩人卻事不關己,看戲般地在旁笑看兩個大男人斗嘴。
被遺忘在一旁的陳明彥則懷疑他是否該去檢查听力?蜜月旅行?老公?老婆?不會吧?他不是寧寧的表哥嗎?寧寧才十八歲而己?
他狐疑地問︰「小寧,這位不是你表哥嗎?」猶豫地想再確定一次答案。
寧寧奇怪地瞥了陳明彥一眼。他怎麼跟前世的歐陽介一樣?難道她和宮辰弈不像夫妻嗎?
「學長,你弄錯了。辰弈不是我哥哥,他是我老公,我們三個星期前結婚的。」她鄭重地澄清她和宮辰弈的關系,不知道這句話有如青天霹靂地打擊陳明彥,少年純純的暗戀就此劃上休止符。
宮辰弈風度翩翩地與陳明彥握手致意。「幸會,我是宮辰弈,以後寧寧就請你多照顧了。」
他也滿惡毒的嘛!情路上不許有三人同行的,言下之意是要他將矛頭轉向別的女子,別對我宮辰弈的老婆放電。
「小寧,我們走了。」摟著親愛的老婆,匆忙地向陳明彥道別,他迫不及待地想與他的小寶貝獨處。
何薏萱一見情況不對,也拉著季仲凱溜了。
椰林大道上,只見一男生孤單地傻站著,嘴巴還驚訝地張開,眼神是遺憾、驚訝與懊悔不已……××××××經過適才那場尷尬後,寧寧決定自己先招了,免得回家後會遭來一頓「狼吻」。
「辰弈,剛才那位學長就是上次帶我和薏萱去玩,結果……讓我把你丟在家中的那一位。」她小小聲地向老公坦誠。
「我知道。」宮辰弈雙眼專注地看著前方來車,保時捷在來往的車潮中穿梭自如。
「你……不生氣?」
「我都告訴你我不會怪你。怎麼又會在事後翻舊帳?」利用等紅燈的空檔,他側身捏捏寧寧的小鼻子。「親愛的老婆,你又開始對你老公沒信心了?再這樣懷疑你親愛的老公,小心你的。」揚起一邊濃黑的劍眉,語帶威脅地警告他這個仍時常腦筋打結的小妻子,眼楮暗示性地瞥向她的。
可惜,他精靈的老婆已經不吃他這套。
以前,寧寧是很怕宮辰弈冷下臉來打她,這使她又痛又難堪,只要宮辰弈稍做威脅,寧寧馬上就乖得像只小綿羊,屈服在宮辰弈的「暴政」之下;現在,寧小姐,不,應該是宮太太,早就模清她老公的底子,十次有九次都只有口頭威脅而不身體力行,唯一挨打一次,是行刑者,比受刑者還累。因為打人的時候是很威風,但打完後,宮辰弈就要花雙倍的氣力和精神來安撫哄慰他淚流不止、-濫成災的老婆,常在她淚水攻勢下,答應了一大堆糊涂帳,只求他親愛的老婆破涕一笑。唉?教他見不得寧寧流淚受委屈呢,遇到了她,就注定了他這一世將她吃定了。
話雖這麼說,卻已沒見宮辰弈抗議過,他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呢,真是應驗了一句俚語︰「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寧寧圓潤的手臂像藤蔓般纏繞上宮辰弈堅實的頸項,額頭與他相抵著嬌聲問︰「老公,你舍得嗎?舍得打我這麼嬌弱憐人的小女子嗎?打痛了我,最心疼的是你,何況我這麼愛你,愛了五百多年了都不曾淡薄過,只有與日俱增地更加愛你,你舍得打這麼愛你的老婆嗎?你舍得嗎?」嬌柔甜膩的嗓音向宮辰弈撒嬌催眠,每說一句就獻上紅唇輕啄一下她老公。
宮辰弈當然舍不得了,壯碩的手臂摟過嬌妻,共享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吻得寧寧嬌喘不已,酡紅的臉蛋透露出難掩的嬌羞。
「親愛的老婆,我有沒有說過我有多愛你?」宮辰弈深情地凝視著寧寧。
寧寧嫣然一笑。「有,可是我不介意你再多說一遍、二遍,甚至千萬遍。」她將臉龐緩緩地往她老公移近。「因為,我也好愛、好愛、好愛你。」她主動獻上紅唇,傾訴她對他永世不變的愛戀……旖旎浪漫的情愫蕩漾在相擁而吻的人兒之間,這世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越過五百年的時光歲月而緊緊相守的愛侶,無論時間如何流逝,空間如何轉變,他們只願彼此永生永世廝守在一起。
事後,宮辰弈收到一張罰單,罪名是妨礙交通,阻塞車輛行進。據說,只要宮辰弈帶他心愛的老婆寧寧同行,通常都會接到諸如此類的罰單。
唉!沒辦法,誰教宮辰弈是如此迷戀寵溺他的小妻子,不放心嬌滴滴的寧寧一人上下課呢?路上壞人多,像寧寧這樣的美人兒,是很容易會被拐跑的,于是他只好每天親自專車接送,罰單自然也就多了。
罰單這檔子事被愛搗蛋的何薏萱取笑了好一陣子,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何薏萱小姐和季仲凱先生也接到了同樣的罰單,加入了宮辰弈與寧寧的行列,這才乖乖地三緘其口。
寧寧倒是絲毫不在意、還認真地收藏起所有的罰單。她要留給他們未來的兒子、女兒看,這可是她的老公,他們的老爸辰弈對親愛的老婆──寧寧「愛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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