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白煙忽地從灶中竄出,竄進柳若梅的鼻。
「咳、咳。」她禁不住連聲咳嗽起來,又繼續風的動作。
自從被南宮漾日派至御膳房後,雖是嘗盡了苦頭,但心靈卻獲得絕對的平靜,至少她的身體不會再背叛她最愛的男人,也不會再背叛她的心……
「皇上駕到!」
從御膳房外傳來的通報聲使柳若梅驚駭的一震,正當她從灶前起身準備一探究竟時,南宮漾日已經來到她面前。
為什麼她看起來這般憔悴呢?南宮漾日心里一揪,她原本就嫌縴弱的肩膀更顯單薄了,被煤灰沾污的臉蛋比上回見到時更加瘦削,只有那雙晶亮的瞳眸仍舊閃著熠熠光彩。
「民女向皇上請安。」柳若梅恭恭敬敬地行禮,對他,她已沒有恨,只求他能早日放她出宮。
南宮漾日沒有要她平身,「柳若梅,在這兒苦嗎?」
柳若梅立刻搖搖頭,嘴角還泛起一抹笑意。在這兒,她是恬淡自由的,不須掛慮情感與的問題。
南宮漾日驀地走近她,冷不防地用右手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的眸對上他。「說實話!」他怒吼道,從手指傳來的觸覺,他明顯感到她瘦了。
他的視線雖然充滿壓迫感,但她還是堅持。「民女句句實言。」
「好個句句實言!」南宮漾日原本是想來問她願不願意屈服,若是她對他訴聲苦、向他陪個不是,他就會讓她受到無上的恩寵。
可是現在,她竟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狠狠放開她的下顎,忿然拂袖而去。
柳若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本來已趨于平靜的心再度泛起波瀾,她這才發覺他尚未忘懷她,隨時都有可能來找她。
只要一天不離開這宮里,她就一天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她輕嘆口氣,未來又該怎麼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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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漾日氣沖沖地離開御膳房,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挫敗。他原以為自己不在乎柳若梅,然而一想到在她心里進駐的是唐衍風時,妒火便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一開始他以為那是基于怨恨唐衍風的叛變所致,但現在他明白了,他是被她那嬌弱外表下藏著的倔強所折服。
從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牽腸掛肚至此,也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急于征服,只有她猶如捉模不定的雲絮,即使他囚禁了她的身子,卻得不到她的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知道自己愛上她了。
思及此,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準備狠狠地打廳柱。
就在他握緊雙拳向前揮去時,手忽然被握住。「皇上!」
他側身,目光移向那雙柔荑的主人,不禁揪緊眉心。「是你,周貴妃。」
「原來皇上還記得巨妾,真是萬幸!」周貴妃福了福身,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隨即話鋒一轉︰「皇上為何事心煩?」
南宮漾日本想將內心的苦悶傾吐而出,但是想到貴為皇帝的他不該為了一個平凡女子消沉,所以他擺了擺手。「沒事,你退下。」
周貴妃沒依言而退,反倒噗嗦一笑。
她的笑惹得南宮漾日心煩地怒吼道︰「你笑什麼?」
「臣妾笑皇上痴情。」周貴妃立刻正色以對,又神秘兮兮地向前輕咬他的耳根。「是柳若梅吧?」
在後宮什麼秘密都藏不住,正想找人商量的南宮漾日只得點頭。
「皇上,臣妾有法子讓她低頭。」周貴妃自信滿滿地道。
「她的個性倔得很,你有什麼辦法?」南宮漾日哼了一聲,御膳房的苦都無法使她屈服,還有什麼辦法可想的?
「皇上,請您相信臣妾。」
南宮漾日抬眸望向湛藍的天空,他在思索該不該交代周貴妃處理這事。
過了半晌,他總算點頭。「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
「謝皇上。」周貴妃再度福身,唇邊漾著一抹詭異難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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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上面派下的新工作時,柳若梅整個人不禁呆愣住,她不敢相信南宮漾日居然要她一個人灌溉完御花園的花草。不過命令就是命令,身處皇宮的她身不由己,只能含笑接受。
除此之外,她的房間也從僕人房換到沒有床鋪的柴房,在那兒她所能用來取暖的只有干草。
南宮漾日要以的折磨換取她的屈服嗎?
柳若梅蹙眉一嘆,她寧死也不會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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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傾斜倒地,讓水潑了一地。
跌坐在地上的柳若梅用衣袖拭去汗水,吃力地站起身,重新回到井邊打水。
南宮漾日站在御花園旁的回廊上悄悄觀察著柳若梅,在看到她跌倒時,他幾乎沉不住地氣想要過去攙扶她,但一想到她的倔強,他不得不忍住沖動。
柳若梅奮力將盛滿水的木桶從井中拉起,一邊一個地將它們固定在橫桿上,再將橫桿挑上她孱弱的肩膀。肩上的重量壓得她抬不起腳步,她只能一跛一跛地往前走,一個不小心又讓水濺灑出來。
柳若梅緊咬住下唇,她快要禁不起這接二連三的挫敗,盈盈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
南宮漾日終于忍不住,他立刻沖進御花園里將她扶起。「柳若梅,若你不想受這苦,就答應做朕的妃子!」
柳若梅抬眸望向他,眸中淨是清澈的光芒,方才的沮喪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多謝皇上,民女做得來,還請皇上寬心。」
她還是不肯認輸!氣極了的南宮漾日用力將她推開,讓她踉蹌地退了幾步。
「柳若梅,你就繼續逞強吧!」
怒吼完的南宮漾日立刻轉身離去,不願再看到她那虛弱但滿足的笑容。
柳若梅凝瞧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怔忡住。他是沒有理由要她的,因為在這百花競妍的後宮,她是角落里不起眼的雛菊。他不該對她執著!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只曉得終止的理由絕不會是因為她的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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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御花園的花草灌溉完後,渾身疼痛的柳若梅硬撐著走向御膳房,有新的工作並不代表她可以不做舊的工作,所以即使四肢無力,她也得去。
才一踏進御膳房,就听到一個宮女問︰「誰是柳若梅?」
「是我。」柳若梅上前欠身。
宮女瞟了她一眼,隨即哼了一聲。「周貴妃要你從今天起為她送膳,听見了嗎?」
「是。」柳若梅沒有拒絕的權利,在宮里她所能做的只有服從。
「跟我來!」
柳若梅點頭後端起盤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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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周貴妃的房間,柳若梅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敵意,但她還是福了福身。「民女兒過娘娘。」
周貴妃斜睨著她,也不叫她平身,冷冷地吩咐︰「拿過來。」
柳若梅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腳下無意被她的腳一絆,盤上的食物灑了一地。
「愚蠢的奴才!」早就等著這一刻的周貴妃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再去端來!听見了沒?」
柳若梅緊抿著唇,她明知周貴妃是存心糟蹋她,卻只能逆來順受。「是。」
她行禮後黯然退出,上所受的煎熬她固然能忍受,但心靈上無止境的折磨卻要付出多一倍的心力才能承擔。
昂首向天,湛藍的天空能告訴她該如何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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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身心煎熬後,柳若梅回到柴房,夜風在窗外呼嘯而過,偶爾竄了些許寒意進房。
柳若梅以雙手環抱著身子,除了這方法外,她無從取得更多的溫暖。
就在她坐子準備就寢時,房門驀地被推了開來,她原以為是南宮漾日,因此不想搭理,耳畔卻傳來一陣嬌女敕的女聲。
「原來你就是柳若梅!」
柳若梅將視線轉向門口,只見一個俏麗的女子站在眼前,她身上的裝束說明了她在這宮中的地位不凡。
又是一個爭寵的妃子嗎?柳若梅在心中自問,這永無止境的爭斗何時結束?「民女見過娘娘。」她勉強起身行禮。
「錯了錯了,我不是娘娘,我是南宮漾月,當今聖上的親生妹妹。」南宮漾月連忙解釋,又嘆了口氣。「我那皇兄可真是奇怪,居然讓心愛的女人住在這破柴房里,要是凍壞了怎麼得了!」
柳若梅小心翼翼地檢視她臉上的表情,她是真心還是虛與委蛇?「多謝公主,民女平時過慣了這種日子,住這里並不覺得苦。」
南宮漾月突然走到她身旁,俏皮地眨眨眼楮。「你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難纏且倔強,無怪我皇兄對你心折。」
柳若梅別過頭去,她確信南宮漾月是來當說客的。「敢問公主為何事來訪?」她像只刺蝟般豎直了全身的刺,進入戒備狀態。
「啐,瞧你這樣子,像是怕我吃了你似的。」南宮漾月輕哼一聲,又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只是來看看你,沒什麼事。」
「夜深了,還請公主回宮安歇。」
南宮漾月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時又驀然回首。「對了,今日我瞧見周貴妃欺侮你。」
她深邃的眼眸使柳若梅無法判斷她是敵是友,只能略垂螓首默不作聲。
「去向我皇兄訴苦吧,他會護著你的。」南宮漾月一眼就看出周貴妃是挾怨報復,但身為公主的她不便置喙,只能提醒她自己去找皇兄。
「多謝公主費心,再苦也是民女的命。」柳若梅苦笑,向南宮漾日求救是她最不願的事。
南宮漾月略蹙蛾眉,然後再搖了搖頭。「隨你,早些安歇吧!」
南宮漾月擺擺手後迅速離開,留下柳若梅一人抱膝獨坐。
窗外吹進的風似乎更狂也更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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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起身時,柳若梅發覺自己整個人昏沉沉的,從發燙的額頭與身子來看,她曉得自己染上風寒了……
雖然是病著,但手邊的事情仍不得不做,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御花園。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眼前的御花園仿佛變大了,園中的花草也增加了數倍。她一如往昔地挑水澆花,每一步走來都倍覺艱辛。
而送膳給周貴妃時更是覺得累,今日的粥熬得久了些,一喝燙口的周貴妃毫不客氣地甩了她一巴掌。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攀著椅背才得以勉強起身。
而這天夜里更是糟透了,她第一次發現這柴房的屋頂不牢固,房外下大雨,房里也跟著下小雨。她無處可躲,只能躲在干草堆里顫抖著,連連打著冷顫。
好冷!她感覺意識正一點一滴消失,只有身體越來越熱,腦子越來越昏沉。
一股暖意忽然竄上她全身,她察覺有雙強壯的臂膀環抱住她,為她稍稍驅逐了寒意。
她企圖睜開眼楮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卻無力撐開緊閉著的眼皮,朦朧地睡去。
「該死的!」南宮漾日暗自咒罵自己,她那因發高燒而灼燙的身子讓他覺得心疼,要不是今夜他突然想來探望她,她或許會命喪黃泉。
真不該听從周貴妃的建議,將她下放到如此惡劣的環境,南宮漾日不停地自責,現在使她退燒是最重要的事。
他將她抱起,那重量使他心里一泛,她不該如此輕盈的呀!他這時才發覺,無論他再怎麼折磨她,她的心依然不會放在他身上,而他的心卻會跟著她的受苦而疼痛不已。
南宮漾日在走回寢宮的同時立誓,他再也不會要她屈服,他要好好地待她,直到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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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漾日帶著柳若梅回到寢宮後,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為了紓解她的不適,他開始動手卸去她略濕的單衣。
當身上的衣物全被褪去的同時,一陣寒意促使柳若梅睜開眼楮,當她看清眼前的人是南宮漾日時,立刻倒抽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在起身的當口,柳若梅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果,她趕緊拉過錦被遮住胴體。
為什麼她又回到這寢宮了?南宮漾日又要侵犯她嗎?她鼻頭頓時一酸,眼淚隨即撲簌簌地落下來。
見到她落淚的南宮漾日也不企圖爭辯,就在褪下衣服後掀開錦被,迅速攀上龍床。
「不!」柳若梅用雙手推著他的胸膛,試著抵抗他的親近,然而她的力氣原本就不大,再加上她現在發著高燒、渾身乏力,根本動不了他分毫。
她的抗拒使南宮漾日的心揪痛著,他心疼地握住她縴弱的柔荑,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在她耳畔說道︰「別怕,朕不會動你的。」
柳若梅傻傻地望向他的眼眸,他說的是真的?
南宮漾日沒有再開口,徑自將她的玉手拉至他的胸口,讓它們緊貼其上。
好舒服的暖度。柳若梅閉上眼楮,他的體溫讓她如冰一般冷的雙手逐漸暖和,原本的寒意也緩緩消逝。
就在察覺她的手暖和之際,南宮漾日猛一翻身,將她的身子從身後抱住。
「不!」柳若梅無力吶喊著,就知道他在騙人,他還是想侵犯她的。不過南宮漾日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他的大手環在她的腰際,唇則貼在她的發際。他慢慢從口中呼出熱氣,一次又一次的灼熱氣息讓她凍僵的耳垂感到一些溫暖。
他的體溫一點一滴傳給了柳若梅,使她在越來越舒暖的氣息中逐漸感到迷蒙,她無意識地汲取他身上的熱度,一面感受他急促的心跳及呼吸。
「柳若梅,你願意做朕的妃子嗎?」南宮漾日倏地開口,然而此刻的柳若梅已經沉溺于他溫暖的懷抱中,根本無法思考。
她的沉默使南宮漾日下意識地以為這是默許,他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與他緊密相貼。柳若梅眼前的影像一片朦朧,她意識到情況有異,疲憊的身子卻什麼反應也做不出來。
而此刻南宮漾日的雙唇已如雨點般往她的雙頰與雙唇襲去,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著。
他觸模到她胸前的渾圓,這些天來所受的苦使她略顯孱弱,但小巧的渾圓卻更令人心蕩神馳。
「唔……唔……」柳若梅感覺到他的撫模,模糊的意識令她配合地發出嬌喘聲,卻無從正確反映出她的心。
南宮漾日灼熱的雙唇從她的雙頰移到她那柔細的粉頸,隨著她越來越急促的申吟,他的臉跟著深埋在她的雙峰間。
「唔……唔……」隨著他舌頭的舌忝舐,柳若梅感覺全身竄過一陣快感,讓她更加無法思考,更放肆地申吟。
南宮漾日將唇移回她臉上,他愛憐地吻她,探索到她的舌頭後以舌與它交纏,交換彼此的津液。
吻了一陣後,南宮漾日的唇移到她耳後輕輕吹氣,再時重時輕地嚙咬她的耳垂,此時的她僅能順從本能地發出申吟聲。
從她的反應,南宮漾日知道她是舒服的,雙手緊接著環抱住她的腰,慢慢地把頭埋進她的粉頸女敕肩中,吻出一個個清楚的齒痕,借以宣示他的佔有。
約莫過了半晌,南宮漾日灼熱的唇繼續往下移動……
高張的折磨著柳若梅,她逐漸加大了申吟聲,渾身無力地放縱。
南宮漾日的手來到她的雙腿間輕輕劃過內側……
「皇上,求您住手……」柳若梅哽咽著,她將身子縮成一團,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滾落。
雖然對她莫名其妙的推卻感到不滿,但她可憐的神情讓南宮漾日不舍,他深呼吸幾口氣後霍然起身,披上衣服背對著她說道︰「你睡吧,朕到花園乘涼。」
「皇上……」
「睡吧。」南宮漾日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後便快步走出寢宮,迎著略寒的夜風勉強抑住方才被挑逗起的。
柳若梅……他低喃著。他已對冥冥的上天立誓,除非她心甘情願,他絕不強迫她!他昂首向著月兒輕嘆一聲,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