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非覺得事情有些失控,至少對于他而言,一切真的好詭異,因為自己原本不太熱鬧的空間里突然多了那麼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最初會選擇假扮韓少風,當然是受時局所逼,可是到了後來,在所有情況都稍有紆解之後,他依然住在韓家,這多少要歸功于韓少風本人的不被重視。文不文,武不武,才無才,貌無貌,再加上懶惰怕事這樣的小毛病,在韓家的地位如此渺小也就無可厚非。
可是現在,他卻莫名其妙地走到了眾人的視線下,當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而是因為那個名叫白綾,卻硬是把自己叫做何素的丫頭。
她說她要他變成人中龍,這樣才能配得上她。當她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想從地上爬起來,而听了這話,又再次跌了回去。以為那不過是一句戲言,即使在看見她狂妄且驕傲的眼神後,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她是認真的,所以,他只是貫徹自己一向的作風,人前答應,人後忘記,可是,事情的發展卻漸漸月兌離了原來的軌道。
那天晚上,他正在房內練功,突然她就闖了進來,甚至沒有敲門,而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加上一件衣服,只是光著上身,愣愣地看著她。
只見她手里捧著一袋用布包著的東西,非常厚重,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看見他之後,她居然也不轉開視線,只是直勾勾地猛看著他。
倒是他一個男人不好意思,先紅了臉。
「我沒穿衣,何素姑娘不如先出去一下吧?」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句話。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以後也會成夫妻的。」她一點也不害臊,甚至還以赤果的眼神「贊賞」他的身材。「你快點穿吧,我還有事情呢。」
當下他真恨不得把她丟出房間,可惜還不能如願,只好迅速把自己包里起來,等穿著妥當之後,居然看見她還在盯著他,他立刻在心里開始咒罵。
「好了好了。」她把已經放在桌上的布包攤開,居然是各類書籍,從詩詞歌賦到事林廣記,從醫卜星相到日用百科,一應俱全。
「你從我爹爹鋪子里搬來這些做什麼?」他隨手拿起一本,正好看見扉頁上印著韓家的印章。
何素嗔怪地掃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這東西取自你家呀。」
放下書,他毫不在意的反問;「上面刻著我家的印章,我知道有什麼奇怪?」
「你們家開的‘韓記’是臨安出名的大書鋪,你的兩個哥哥雖然算不上學富五車,但到底也是文雅之士,可是你一個韓記的三公子,卻是目不識丁,不識時務,整天就只知道閑逛游樂,這樣子走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容貌是爹娘給的,再怎樣也是變不了,特別是在這個還沒有整形技術的時代,只好從他的內在改起,何況說起來,一個人最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內涵。「所以,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要給我乖乖地閉門讀書。」
「什麼!」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何素正講到興頭上,一下子被他的叫聲所驚,她眉毛一蹙,已然有了要發作的征兆。「你干什麼?!」
他訕訕而笑。「沒什麼,沒什麼。」
「沒什麼亂叫什麼!」
「何素,我這樣子滿好的,為什麼一定要學這些呢?你看,我沒有學也可以過得非常快樂,學了以後也未必會有這樣的安逸吧。」他捺著性子解釋。
她冷冷而笑。「是呀,是不錯,反正你是韓家的三公子,怎麼說那麼大一個家也不會在乎多養你一條米蟲,你家老頭雖然一直罵你,但到底也是他的孩子,他不會狠心餓到你。」
他不住地點頭稱是。「就是就是。何素你果然是最聰明的。」
「就是什麼?!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她暴跳如雷,要不是噸位太重,這會恐怕已經跳到桌上了。「如今你父親養你,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要是將來他過去了,由你兩位兄長當家,你還有那樣的好日子嗎?」
到那個時候他早就去了別處,哪里還需要整日帶著一張丑丑的面具,對著她氣呼呼的臉?為什麼她會是白正的女兒呢?要不是為了玄天寶劍,他才不會處處忍讓。
「我想,兩位哥哥應該不會難為我吧。」他低頭說道。
「你倒是一廂情願得很。」何素氣極,說了半天,他居然還是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你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一輩子被你的父兄看不起?你看看他們對你一點都不尊重,這樣也就算了,就連底下的丫頭小廝也是這個樣子就太過分了!韓少風,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不樂意嗎?」
「一點也不覺得呀。」反正韓少風是韓少風,軒轅非是軒轅非,這兩者並沒有多大的牽扯。
「你難道就不想有一天出人頭地,受到別人的尊敬?」那一點點虛榮的個性讓她很難接受他的話。
「我要那些做什麼?」不過心里他卻不住地為她的見識而點頭。出人頭地受到萬人景仰,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一個閨閣里的千金竟有這樣的膽識氣魄,著實有些讓人欣賞了。「你沒有看見我爹爹和兩位兄長每日都要為鋪子里面的事情操勞嗎?就連小我好幾歲的四弟也還要流浪在外,餐風露宿的,好生可憐呀。」
「你這是男人說的話嗎?」真正是朽木不可雕!她何素怎麼如此淒慘,只能依靠這樣一個人呢?
「我才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說話的女人呢。」他低著頭,以為說得聲音很小,結果還是被听見了。
何素立刻反唇相譏,「我會這樣還能怨誰,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你以為我高興和你吵嗎?我每天都要努力減肥,努力美容,已經累到不行,可是偏偏還要打理你的事情。我很閑嗎?」想想自己還真是委屈,不知不覺她就垮下了臉來,濃濃的眉毛全部擠在一起。
軒轅非看她又要開始新一輪的發飆,趕緊引開話題,「何素,你不要難過,皺紋又出來了!」
果然,極度自戀且愛漂亮的她一下子就換了張臉,大力地拍拍自己的臉頰,然後又拿出那面小鏡子,左左右右看了數遍才算放心。
而這時,他則興趣濃厚地開始觀察她。這個女人天生暴力,動不動就喜歡打人罵人,也極度自戀,一面鏡子永遠不會離身。曾經以為她是一個無趣的工具,怎麼也料不到她居然為他平靜得就要發霉的日子添了這些樂趣。
「你看什麼?」
整理好自己之後,她正好看見他目不轉楮的眼神,覺得很古怪,不像韓少風平日里的樣子,似乎過于銳利,還透著難得的霸氣。
可是,很快的又奇異地消失了。
「沒看什麼呀?只是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愛漂亮的姑娘呢。」
她從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聲,「愛漂亮又怎樣,女人本來就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難不成你以為女人天生就應該在家里為老公煮飯裁衣,外加帶生孩子,把自己弄得像個黃臉婆一樣嗎?」
他傻笑著看她。
「你不用笑,我知道你肯定也是那樣想的。不過,我告訴你,要是想要娶我,就趁早把這些念頭給忘記,我何素是不會成為那種可悲得沒有自我的女人的。」
「在下不敢,在下不敢。」大概沒有人敢惹這樣的女人吧,凶悍得叫人害怕。
何素總算滿意他的答案。「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這些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怎麼改變自己被人看不起的狀況,我想呀想,終于明白之所以會落到這個田地,就是因為你的無能造成的,正所謂治標還要先治本,所以我打算從今天開始培養你,讓你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比你那兩個討厭的哥哥還要好上百倍千倍!」
「我——」
「你只能答應,不能反對,要不然的話……」她瞪著他,絕對的不懷好意。
「好吧好吧。」培養?很有趣的字眼,他倒是非常好奇她要如何把「朽木」變成「玉石」。「那你要我如何做呢?」
她食指一點,「看見沒有?你要從今天開始努力學習這些東西,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學完。」她敲了敲書皮。
「何素打算教我嗎?」
「當然不是,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文化,她一個來自未來的人,怎麼可能懂得那些。
「你要做什麼?」
「我要減肥,美容,當然還要監督你,這可是最最費神的事情了。」
「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差別呀?」他挑高眉看著她。
「因為你將來會是我何素的丈夫,既然是我的丈夫,當然要有內涵了。」
他暗自偷笑。「可是,我記得不是我要娶何素,而是何素硬要嫁給我的。」
她倏地被嗆了一口氣。「那有什麼關系,反正結果都是這樣——我們將來會成為夫妻。」
這都要怨白綾啦,也不管對方是貓是狗,只是被人救了就要以身相許,害得她被人貼標簽——一個愛韓少風愛得發瘋的女人。
「既然是要成為夫妻,你當然要努力學習,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讓妻子走出去也有面子的男人,這樣你明白了沒有?」
「可是,我一看書就會頭痛吐血的。」這女人還真是狂妄又自戀。
「胡說什麼!哪有人會看書吐血的?好,既然我們已經溝通無誤,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她走到他的床邊,當看見上頭放著幾件散開的衣服時,眉頭又很有規律地跳了幾跳。
「這是什麼衣服?」
「小孔拿來給我替換的。」
眉頭雖然松了一些,但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于是何素主動地開始收拾,一件一件撫平,再一件一件疊好,四四方方的過分整齊。
「以後,干淨的衣服要像我這樣子放。」
唉,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異。「那多麻煩呀,反正是要穿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是我的規矩,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她看看外面的天色,「呀,居然都那麼晚了。」
「是呀,是呀,何素姑娘也該休息了。」剛才練功被她阻擋,他早就在想如何讓她離開。
「我自然會休息的。」睡眠可是一個女性保持健康的最大法寶。「嗯,現在開始你去看書,而我就在這里休息。」
軒轅非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要在這里休息?」
「自然如此,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要監督你學習的。」她理所當然地上了他的床。「既然說了要監督,就不能離開。不和你多說了,我要睡啦,再晚明天一定會有黑眼圈。」
她的話總是奇奇怪怪,讓他听不太明白,不過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打算走,這可怎麼行,玄天功要的就是持之以恆,可不能為她有所耽誤。「何素,我知道,我不會偷懶的,你就回去吧。」
「不行,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想在我走了之後偷懶,我可沒有那麼容易上當。」她豈會不知道他的德行。「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還不給我快點看書!」
「可是,那是我的床。」他裝出一副委屈樣。
「我知道呀。」
「你睡了我如何睡覺?難不成……要同榻而眠?!」
一根不知打哪來的戒尺丟了過來,他只好「砰」一聲硬生生用腦門接住。
「你想得美!還沒有成親就要佔我的便宜,你以為我很隨便嗎?」
誰要佔她便宜了?!軒轅非只覺得她真是有理說不清。「那我晚上睡在哪里?」
「你要學習還要睡什麼覺?要是真的覺得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好了。」
「何素,我們孤男寡女的,怎可共處一室?」她要是一直在這異,他要怎麼練功?
「我都不在意了,你計較什麼?」她眼中帶笑,又露出那回她壓在他身上怎麼也不肯起身時的表情。
總以為世間只有男子才會如此,沒想到這個何素偏偏與人不同……不知怎地,他居然月復中一片燥熱,那一股玄天內力直涌入丹田,好不容易他才把它壓了下去。
「何素——」他該怎麼辦?總不能點了她的穴道丟她出去吧?
看來只好先讓著她,然後再讓她知難而退了。
「我睡了。」她正要休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睜開眼楮囑咐,「我醒來的時候要是沒有看見你在用功,你就死定了!」說完才轉身睡下。
眼睜睜看著她躺下,一會就發出「呼呼」的聲音,軒轅非是滿肚子的氣惱,可是偏偏生氣的對象卻已經毫無顧忌地睡去,一臉憨態。
他走到床邊,輕聲自語道;「旁人面對我莫不是又怕又恨,你這丫頭倒是膽子極大,想改變我,我倒是願意與你一賭,看看你我之間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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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稍稍亮,何素因為比較晚睡,所以還沒有醒來。
朦朧中她轉過身子,只覺得原本很大的床鋪突然有些擁擠,手不由自主向前推去,卻意外沾到了一手的水。
她倏地驚醒,睜眼看去,對上的卻是那張一臉疙瘩的臉,還有他嘴邊帶著的口水!
正急著下床想要洗去手上沾到的惡心液體,韓少風卻偏偏伸出右手,一把將她壓回床鋪。
她用力掙扎了好幾回,卻都沒有辦法起身。「韓少風,你給我起來!」無法月兌身,她只好大吼他的名字。
軒轅非裝作受驚的樣子,惶惶然跳起來,然後非常不巧地把半個身子壓在她的腰上。
只听何素淒厲的一聲慘叫,「韓少風,你這個該死的混小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非要的就是這一刻的結果,等了一個晚上,總算沒有白費。「何素,怎麼回事呀?你怎麼會在我身下?」他總算放開了她,翻過身下床,「你沒事吧?」
「你要不要讓我壓看看有沒有事?」她的雙手緊緊壓在腰側。不會傷到了筋骨吧,真是好痛!
「何素,都是我不好。」
「喂!為什麼你也會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呀,我記得昨夜瞧著這些東西,腦袋就又痛了起來,然後我想先趴著休息一下,可是一睡醒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他盯著她的眼楮,「何素姑娘,昨天晚上,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發生什麼?!」這個男人是要氣死她嗎?「你以為會發生什麼?」
軒轅非佯裝懊惱地說;「唉,我就說了,一男一女不能待在一個屋子里的,這樣子——」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的身子。
何素揚起手要打,卻被他輕巧地逃開。
「韓少風,你這個品性不良的色鬼,動什麼歪腦筋!」她緩緩地挪起身子,半靠在床上。
就在這個時候,門卻開了,小孔端著一盆洗臉水走了進來,看見房里的兩人,她一愣,手上的東西差點沒有掉下去。
「何素姑娘,您怎麼在這里?」
「何素她晚上——」軒轅非正要說話,卻立刻被她打斷。
「沒什麼,昨晚我要你們家三少爺讀書,今天一早過來看看有什麼進展。」
「那為什麼何素小姐坐在床上呢?」小孔依舊狐疑地問。「起得太早,有些頭暈,所以就在這里坐坐休息一下。」這種事情本來沒有什麼,畢竟他們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事,不過這里不比現代,女人夜宿男人的房間里恐怕就是天大的罪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別冒險說實話的好。
「哦,原來是這樣呀。」小孔的性格單純,果然接受了她的解釋。「那何素姑娘,三少爺昨天晚上學得如何呢?」
于是,兩人一起把視線轉到了當事人身上。
「唉,何素,我一看這個就會頭痛,真的不行呀!」
小孔率先噗哧了聲笑出來。「都三年了,三少爺怎麼還是那句話?何素小姐,、我看你也不要白費力氣了,自從三年前開始,三少爺只要一拿書頭就會痛。當年我們老爺用棍子逼三少爺讀書,三少爺還不是讀成如今這個樣子,有一回才夸張呢,好端端的人一拿到書居然就吐血了,氣得我們家老爺生了幾天的病。」
軒轅非自然知道小孔說的那事,所謂吐血是他以內力運氣逼出來嚇唬韓家老頭的,省得他三天兩頭來尋他麻煩,要他看書。
「這麼厲害?!」何素還從沒有听過這樣的病例呢。果然是懶人就有懶病!
「可不是,吐血、生病,只要踫了書就會變成那個樣子。」
「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如何把他培育成一個像蘇東坡、辛棄疾那樣的一代文豪呢?
軒轅非靠在牆上,打算看看花招百出的她還能有什麼名堂。
看起來,她要回去重新安排一下計劃了。
她一臉深思地走到門邊,正要推門時,突然叫住小孔,「小孔,記得等會來我房里一下。」
小孔呆呆地點頭,看著她不見蹤影之後,才問主子,「少爺,何素小姐是怎麼了?」
「估計也和老爺得了同一種病了。」
軒轅非聳肩,心里有一種得勝歸來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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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大勝的時候,何素卻又有了新的主意。
「這是什麼?」
「自然是文房四寶了。」筆墨紙硯都看不明白嗎?
「可是,我看書一定會頭痛吐血的。」他警告她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小孔不是說了嘛,我雖然失憶,卻沒有得健忘癥,自然沒有忘。」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給鋪開,「不過只是不能看書,不是嗎?」
軒轅非僵硬地點頭。
「所以,你看我又想到其它的法子了!」
門外傳來小孔高呼的聲音,「何素小姐,您要的東西,我們都給您帶來了。」
軒轅非一個箭步推開門,便看見小孔帶著另外兩個男僕候在門外,每人手里都捧著一大堆東西。
「可都齊全了?」何素推開了他,站到前頭。
「齊全了。」小孔回答,「這些畫是從大少爺屋里拿來的,劍譜拳譜是從四少爺屋里拿過來的。哦,還有這些兵器,也是四少爺以前用過的。」
「你們把東西都搬到三少爺的房間里去吧,小心點。」
難不成這丫頭還沒有放棄?「何素,你這是要干麼?」
「從今天開始,你白天照著這些畫練習,下午練劍,晚上練拳,我就不信,你韓少風身上沒有一樣潛能可以開發。」
她夸張地咧嘴而笑,得意揚揚的模樣有些可愛,不過軒轅非只覺得頭皮發麻。
果然,之後的日子,還真的只能用多彩多姿來形容了。
他迫于她的嘴上功夫以及不避嫌的行事作風,只好答應她那些不合理的培養計劃。
不過答應歸答應,做的結果卻是另外一回事罷了。
兩個月下來,他畫畫的技巧還是沒有掌握多少,畫出的馬永遠分不清四肢,黑糊糊的一團,至于那些山水呀、人物呀,只能用一句成語來形容——慘絕人寰。
而學武嘛,明明沒有多重的劍他居然也會「不小心」月兌手飛出去,一回不小心砸到韓家大少爺,害得他昏迷了三天,一回則差點刺中她的胸口。當然,她很機靈地躲開了,只可惜退得太過,不幸跌落他們家巨大無比的湖中,在吃了數十口的湖水之後,也整整病了三天。
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府上的丫頭為了自己的安全問題,都曾勸何素罷手算了,可她哪是這樣容易被動服的人,也不管別人說了什麼,她還是按著自己的心意任意妄為,因為她常說的一句名言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所以,韓家這種危機四伏的日子還在持續進行中,而她和他的明爭暗斗也在繼續著,大家互有輸贏。
在這樣的相處中,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卻在不知不覺及莫名其妙中產生了一種古怪的默契,只是他們還沒有發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