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五七年,百慕達三角洲之地一夕間出現一座島嶼,沒有人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並且在出現的當天,世界各地的媒體全不管用,只有一個自稱將統治世界的領導者冷峻的對外發言,他叫卡騰.唐.伊華夫。
就在當天,他利用馬提科學家的「能力增強發射裝置」提升催眠能力,全世界如他所願,臣服在他的能力之下,一瞬間各國融合,地球上只剩下一個國家,便是由卡騰王所領導的國家。
第二天,研究破解催眠術的科學家趙中群被抓,只因他在街頭發放造反海報,他改良了自己的腦波,加強自我意志,使他並未受制于卡騰王,只是要使被催眠都再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
第三天,十位警衣裝備的外國人抵達台灣,下令緝捕預言家「青風」,得到有力的證據,她在數天前回到台灣,住在海邊的別墅。
「你是青風?」其中一位外國人口氣不善地問。
怎麼會這樣?唐不會殺我的,幾次他都救了我,他如果知道是我,一定會放了我的。」董倩力持鎮定。
「笨!他現在哪認識你啊?我不會讓你被帶走的。」董希堅決的眼里閃動可怕的光芒。
董倩明白了,以譚林天的能力,十個外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走了!」外國人催著。
「林天?」
「等一等。」董倩阻止。「姊,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想見見他。你听我說,我有辦法讓他不殺我,他想不起我沒關系,時機成熟他會想起的。」
「那還要等多久?等他想起?你還想再等十年啊?」
外國人又在催了。
「六十年都在等了,十年算什麼。不要來找找,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董倩痴傻地一笑,上了外國的車
「她哪有本事?」董希胡亂擦著眼淚。「都是你,你為什麼不攔下她?為什麼不好好揍扁那個侵入者。」
「她不會有事的,該來的總躲不掉。」譚林天樓著老婆。
「都是我,干嘛雞婆,把小妹的稿子寄到出版社去,我以為那是對她最好的方式,卻引來大風波。」董希無限自責。
「你們是誰?」董倩不悅地問他。
當中樞島出現時,她便四處打听可以用什麼管道使進中樞島內卻沒有人肯幫她,她迫切的想見唐,在電視上見到他又有何用,模不著、觸不到,這幾個陌生人在她心情極糟的時候闖入,教她無法以禮相待。
「我問你是不是青風?」
「我是,你們找我……你們干什麼?」她話才講了一半,立刻有兩三名外國人架住她。「你們想做什麼?」
「帶你回中樞島。」簡潔有力的回答教她傻了眼。
「你們願意帶我去中樞島!為什麼?」
「廢話少問,帶走。」其中一千吆喝。
「如果是帶我到中樞島,我樂意跟你們走,不用使用武力;」這從天而降的喜事,她痴痴等了數十年的時間也值得了。
她還沒上車,便讓突然出現的董希和譚林給制止了。
「姊,姊夫,我終于可以見到唐了。」她興奮地喊著。
「你高興得太早了,你知道卡騰王為什麼召見你嗎?」董倩搖頭,董希繼續說︰「趙中群在處刑的時候把他鑽研破解催眠術的動機說出來,他竟然指稱你有預言能力,使得他在看過你的書而大力研究,你在卡騰王眼中現在是個重刑犯。」
「也許是另一個轉機。」
「她若出事,唯你是問。」董希不講理的戳著的胸膛。
「你要我再卜卦,仔細端詳董倩的命運嗎?」
「不,不可以,我可不想跟-只狐狸生活,你不能再變成狐了。」
「既然如此,我們當旁觀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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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倩崩緊全身上下的每條神經,每一步都是期盼,可知道她等的正是這一刻。
噢!她的心跳快破千了。
「我好緊張。」她緊抓著身邊的侍衛道。
「拿開你的手。」他鄙夷地甩開她,嗤道︰「很快就不會緊張了。」背叛王的下場必是死刑,尤其她提供預知能力讓那位科學家破壞王建立世界大同,實在不可原諒。
「我是不是可以馬上見到唐,就是你們的王?」她迫切的心令她整個小臉都糾結起來。
「你還不值親愛的王親自召見。」
「什麼?」
「進去吧!」待衛將她推入-扇大門內,里面相當沉悶而且嚴肅,
這里是哪里?
「你帶我到這里做什麼?」她感到凝結住的氣氛像要將她的生命力給吞噬了。
「你是青風!」一位端坐在旁的男人起身道。
她回頭,嚇了一跳,馬提叔叔?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當初的殺手應該是他派來的,她的臉上立刻拉下來。
「我要見唐。」她沉著應付,現在唯有見到唐她的才能放下。
「太大膽了,一名小小平民竟敢直稱王的名諱?你果真是危險份子。」
「我要見他,叫你們的王來見我。」她毫不畏懼。
「刁蠻的女人,將帶下去處以……」
「誰在叫我?」卡騰王威風凜凜地走進來,所有在場的人立刻尊崇地彎腰九十度。
她的視線停駐在他高大的身影上,他的臉龐雖然稚氣了些,卻同樣那麼的神氣冷酷,教人的心為他折服。他全身散發著致命的魅力,那寬闊的胸膛是多年來她最渴望的去處,她再也沒有克制能力地朝他懷里奔去。
侍衛以為她打算刺殺,一把拉回她的手。
「你想做什麼?」
「放開我!唐——」她哭喊著,唐卻連看她一眼都不屑。
「野蠻的女子!」卡騰王坐上居高臨下的王座,他的眸子深沉地望著馬提,那一聲聲自那名女子中中的喊一叫,竟教他的微微顫動。
「王,她便是那名科學家口中的預言師,請王定罪。」馬提道。
「不是,我不是預言師!唐,我不是!」
「還想狡辯月兌罪,王,她的身份已在台灣證實無誤,她確實是預言師。」
「唐,你听我說!」
「拖下去!」卡騰王道。「將她終身監禁。」
「王,她是有計劃的造反主謀,您——」
「我的話你敢反駁?」卡騰王深沉的眼里讀不出他的情緒。
「小的不敢,小的立刻去辦。」馬提不解地退下去。
董倩的聲音漸行漸遠,喊得卡騰王思緒驟亂。
他憤怒,一個小小女子敢大膽叫他的名諱,可以確定她的腦波足以抗衡他的催眠能力。他氣惱,她的喊叫聲不斷在耳邊響著,這是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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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認識她,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在他眼里她是罪人。
帶著希望度過數十年的心竟落空了,教她頓時失去心靈支柱。
董倩蜷曲著嬌小的身軀抵在床邊的角落里,無聲無息地任由冷冷的淚水奔流,淚竟可以是冷的,呵,與她絕望的心情多符合,好諷刺啊!
也許,被她猜中了。
她等待的時間還沒完,要等他想起她,她才可能再遇上她所熟悉的唐。
再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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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O六七年
「爸媽,伊華夫太不孝了,不但撤了婚禮還不接見任何人,您們一定要勸勸他,至少要完成婚禮嘛!對不對?」卡騰公主向剛回中樞島的卡騰夫婦撒嬌,唯今之計,也只有父母出馬才能保住她的後座。
「他在哪里?」擁有日本人血統的卡騰母親問。
「他成天和一只狗關在寢宮里,都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卡騰公主咕噥著。
「他和你撤除婚禮的原因是什麼?」卡騰父親壓著滿月復怒意,他是道地的美國人。
「他沒說。」卡騰公主委屈地道。
卡騰夫婦來到寢宮外,禮貌性的敲了門。
「滾,別來煩我。」里頭傳出冷漠的聲音,沒有咆哮,只有無限的懊惱。
「唐,我們可以進來嗎?」卡騰母親問。
「還問什麼?他是我們的兒子。」卡騰父親不耐煩地進了房。
「你們回來了。」卡騰工僅僅一句招呼話,便沒再開口,他將懷中糖糖放下,使它在偌大的寢宮里跑著。
卡騰夫婦實在沒空理那只狗,兒子破例養狗的問題不及婚事延宕重要。
「把事情交代清楚,兩次延婚,你有沒有責任感?地球之王豈能出爾反爾,民間處處掛紅系采,就為了你們的婚事,你卻一再食言。今天你就為你反覆的行為解釋一番。」卡騰父親不悅地板著怒容。
「我不能和希雅結婚。」
「你——」卡騰父親青筋暴露,幸好卡騰母親及時安撫,否則一定大發雷霆。
「我來跟他說,你先坐下。」卡騰母親道。
「不孝子。」
卡騰母親走到兒子面前,驚訝的發現他的削瘦。
「是我們太久沒見到你的關系嗎?你竟瘦得教我心疼。」她撫著他俊秀的臉龐道。
「心疼?」卡騰王的心思又飄到董倩遙遠的身影,她曾跟她解釋過心疼。「如果不是她,我不會懂得您心疼我的心情。」
她收回手,錯愕地看著近十年沒見的兒子,他的眼底盛滿著悲傷,那是不該出現的情緒啊!
「您心疼我,會愈來愈愛我,對不對?」卡騰王再道。
「對。」她的聲音弱了下來,這道問答題不該出現在他口中。
「所有人都有愛的權利,為什麼我沒有?」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
卡騰父親忿忿站起來,指著他道︰「我們費了多少心身才創造了你,你今天竟然說這種話?愛會令你失去理智,身為地球王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像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與生俱來的催眠能力是教子民服從于你,現在你是怎麼了,反而被人給洗腦了嗎?問這什麼問題。」
「錯誤,沒有愛,子民哪能感受到君王的仁慈?」
卡騰夫婦臉色難看得要命,立刻喚來馬提。
「他這副樣子在闡述什麼?我們研究的失敗嗎?」卡騰父親不敢置信的說,他一直很有把握的,起碼在當初道別時,卡騰王還沒令他失望,所以他才能放心和老婆雲游四海,而這回來,兒子全變了樣,還跟他討論起愛不愛的問題。
「王只是一時迷戀,過些時候會恢復的。」馬提心虛道。王自滂沱大雨那天回來後,就像失了神似的,馬提心里有數,董倩已死,他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沒想到過了半個月,王還是老樣子。
「迷戀什麼?」
馬提溫吞地道︰「一名女子。」
「荒唐!」
「爸,我愛她,我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晚才發現,甚至連告訴她的機會都沒有。你說得沒錯,愛曾令人失去理智,但我控制不了我的心,她是那麼的特別。」卡騰王痛苦地緊握著那只失去光華的懷表,董倩的身影立刻躍上腦海。
「那名子女在哪里?我要見她!馬提,立刻把她帶來。」卡騰父親道。
馬提有口難言。
「怎麼了?死了嗎?不然還不去把她帶來。」
卡騰王厭惡父親口不擇言,兩眼直瞪著他。「她沒死,她只是暫時消失了,請您說話小心點。」
「你這是什麼態度?」
「如果我還是以前那個不懂情愛的男人,我會毫不留情的將您攆出去。」卡騰王面露凶光。
「嘎?」卡騰夫婦訝然對看。
卡騰母親露出惋惜但又放了心的笑容,唉!還是失敗了,人為斗不過天生自然。而且,現在想想,姊弟結婚在以前的時代里是多令人咋舌的舉動,為了實驗犧牲兒女,的確太無情了。
「兒子,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她揮揮手暗示兩個男人出去,要和兒子單獨相處,卡騰父親與馬提只好沒轍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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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究竟過了多久她已無力去計算,她當真是待得心碎了。
為什麼他還不來?
「唐,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的消失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嗎?」她又再一次地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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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卡騰王呼叫著,自主官到偏宮,都沒看到它。
卡騰夫婦在昨天離開了,並取消了姊弟了婚禮——雖然令卡騰公主無限的不滿。他的心卻安然了,為了倩兒保留他完全不月兌軌的愛,是多麼重要的事啊!
不知不覺,他瞧了瞧那四周令人熟悉的景物,前面不遠處便是大牢,以前他每個月都來一、兩次,被一種呼喚聲叫來的,但自倩兒出現後他就好久沒听過了。現在這個地方,是倩兒待過的。
他停佇良久躊躇不前,而後退了數步,多麼微妙的感覺,像是倩兒出現過之外都令他心痛。他正欲轉身離去,糖精的叫聲拉回他的視線。
他緩緩深吸口氣,像在做心理準備似的朝糖糖走去。
「以後不準亂跑。」當他蹲下抱起糖精的同時,腰際不離身的懷表竟然亮起銀光,教他呆楞在當場。
「是倩兒嗎!」除了她,誰有本事讓這只忠于主人的懷表閃動光芒。
驀然,他仿佛又听到風中的呼喚,這次他清晰的感覺到呼喚的悲傷,以前他不懂愛,如今,他能理解了。
他朝著聲源而去,銀光又閃又亮,他緊張的提著淡淡的希望。倩兒,他最愛的女人!
「王!」一個守衛端著飯菜從他身後而來。
他嚇了一跳,立刻保持威嚴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給犯人預言師送飯。」
「預言師?」好模糊的記憶。「犯了何罪?」
「她與科學家勾結造反。」
听守衛這麼一說,他有了印象,世上無奇不有,竟也有人懂預言。
「汪!」糖糖忽然叫了起來。
「怎麼了?」它掙月兌卡騰王的懷抱,直跑進大牢門口。「糖糖!」
他和守衛奔到一號大牢門口,一個長發技面的女人抱糖糖似乎很開心。
「她是誰?」
「預言師。」說完,守衛將飯擱在桌上,直呼︰「預言師,吃飯了。」
她頭也不抬的,像是感動地摟著多年未見的親人,糖糖被抱的開心,她喃喃地不知在說什麼。
「你退下吧!」卡騰王命令。
「可是,王,她是造反的犯人。
「一個女人能干什麼?下去。」
守衛命,只好遲下。
「糖糖,過來。」卡騰王道。
那女人身子僵了僵,任糖糖跑開,這聲音——
女人局促不安地整理容貌,將頭發拔好,實在不敢相信這天終于讓她等到了,她一回音,沒半個人。
不,不能走,她奔出去。
「唐!」她撞上了又折回來的唐,他瘦了許多,她伸出的手在空中遲疑的停下來,他可記起她是誰了?
他不理會手中的糖糖了,放下它,像要將眼前的女人融入身體里似的瞅住她,一股難忍的痛和興奮躍上喉間。
「唐,是你嗎?」她輕聲又膽戰地問,胸臆窒息的凝神听他的回答。
不再猶豫,他狠狠地抱住朝思暮想的女人,抱著她有形的軀體,一寸一寸真實的在他懷里,而且沒有消失。
「你竟然食言離開我,你說過不走的。」他的聲音沙啞,流露著他的痛苦。
「我怎麼舍得,怎麼舍得?你是我最愛的人哪!」好溫暖,他的胸膛好溫暖。
「不準走!」他猛烈的攫取她的唇。
這種霸道的吻和命令式的語調,教她在夢中想念多少遍,此刻才真實的擁有他。他的吻轉為溫柔,仿若無情的人終于懂得憐惜一個女人。懂得對愛展臂接納,她可以再奢求嗎?奢求他有一丁點愛她。
「婚禮取消了。」卡騰王在她的頭頂主動說。
「嘎?取消了’!」董倩不睜著大眼發問,有誰能讓他改變主意。
「父母也認為姊弟結婚是不妥的,說服了希雅,後座懸空。」他漫不經心地道,「結婚的話是兩個靈魂的結合,也等于依附著另一半而活,要找到這樣的人不容易。」
「是啊!」她應著,原來取消婚禮不是他的意思,是他父母及時阻止這場。
她長長的睫毛覆著眼,掩住她失望的神色。
「你臉色太差了,是不是菜不合你胃口?」他瞧了瞧桌上的飯菜,是差了太多。「到我的寢宮去吃吧!」
「真的!」欣喜立刻蓋過失望,她歡喜的回頭收抬衣物用品,才發現她根沒有任何自己的物品,當年她的確兩手空空就來了。
卡騰王狂喜的心漸漸平穩,思緒也開始在腦海運轉,她嬌小的身影一心的偎過來。
「怎麼了’!」她仰起小臉問,並把過長的發絲束起。
他的臉瞬息萬變。「回寢宮再談。」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監牢!
董倩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不置一詞,他的神情好怪異。
「王!小的正在找您呢!該用膳了。」阿諾必恭必敬的端著膳食,忽然瞥見王身邊的女子,狠狠地倒抽口氣。「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再去準備一份給倩兒。」卡騰王下令,進了房。
阿諾發抖地將膳食往桌面一擱,忙不迭退下,董倩的死而復活是第二次了。
「你的房間沒變。」董倩小心翼翼地開口,唐的一張俊臉愈垮愈難看了。
「勾結科學家出賣我的,可是你?」
「呃?」原來他真的以為她地書是預言書。「我沒有。」
「那你在牢中以及科學家的供啟該如何解釋?」
「你為什麼不問我回到七十年前後,我的生活是怎麼過的?」生不如死的等待。椎心的思念之苦,他竟然連問也沒問。
「你回去後,便把我的殘忍公諸于世,任人鑽研剔除我這個未來地球王的辦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太令我失望了。」她黯然的眼盛著憤怒的淚水。
「是你令我失望,這是有計劃的鯨吞蠶食嗎?今天的重逢是不是也在你的計劃中?」對任何人的背叛,他可以立刻下令將之處以極刑,但董倩這麼做,卻教他痛心疾首,甚至表面的冷酷都是裝出來的。
她受辱地給他一個耳刮子,這不是她想要的重逢情節,他竟然把她想得那麼不堪,不僅她的人格受辱,連最尊貴的愛情都顯得低賤,他怎能在這個時候無情的對她?
「太膚淺了,十年前如此,十後亦是如此,不听背後的過程就定了我的罪名,我又做了一次心甘情願的傻瓜,可是,全都不值得了。」她咬著唇,淚如斷線珍珠般成串滑落。
「怎麼會不值?你如願得到我愛了,不管你做了什麼傷害我的事都過去了,你是不是有目的愛我,我都無所謂,只要你能留下來在我身邊,我一樣會娶你。」他已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折磨,即使她曾出賣他。
她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他說她得到他的愛了,但她一點也不高興。
「我不稀罕萬人景仰的後座,我只想到一份平凡卻真實的憐愛而已。或許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痴心妄想你會輕易愛上我。」
「我說過,你已經得到我的愛了。」他平板地道。
「不,我沒有,愛需要的是信任和體諒的。」她絕望地轉身朝門而去。
「你要去哪里!」
「我是清白的。」說完,寢宮熱力全被她所帶走。
卡騰王懊惱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欲相信董倩的清白,但事實俱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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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門被打開,馬提正和杜岸群在研究某樣實驗,瞧見進門的人不禁雙雙驚嚇不已。
「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董倩兩眼雙紅。
「倩兒,你沒死?」杜岩群開心的向前抓住她的雙臂。「上天保佑,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王還傷心欲絕地不出寢宮一步呢?」
「他會這麼做?真是榮幸啊!」她自嘲的一笑。
「倩兒,你為什麼……」馬提欲言又止,雙眉幾乎打結了。
「您對王的忠心我見識到了。」她見馬提心虛內疚,不想為難他。「那件事已經煙消雲散,我不會怪您的。今天來,是想請您幫我個忙。」
「幫我離開中樞島。」她語出驚人。
「為什麼?倩兒,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什麼還要走呢?」杜岸群緊了起來,他了解王的心意,王對倩兒的依戀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您幫不幫?」她道。
「王他……」
「您不是一直希望我離唐遠遠的,這會幾何必猶豫。再說,您可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一個出賣王的預言帥,您還希望我留下嗎?」好苦澀地問。
前因後果馬提是不明白,但是,他有了印象,倩兒便是十年前勾結科學家的預言師,事情真是復雜。
「你們不相信我的清白,我無話可說,畢竟那是數十年前的往事,也許你們還沒出生呢!馬提叔叔,幫不幫一句話。」
「好。」
「謝謝,告訴您一件好消息,不老丸的研究成功了,看得出來我是九十歲的老人嗎?不過,希望您改良那一段痛苦適應過程再給唐吃,我不想想看他受苦。」
「你,大驚人了!你的建議我接受,倩兒,你既愛王你說……」馬提道。
「變質的愛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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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一男一女求見。」
「不見。」卡騰王立刻回絕,董倩一聲不響的離開,他的心矛盾又掙扎不已,想念她又放不下她的背叛。
「對不起,我們自己進來了。」董希和譚林天一副討回公道的模樣出現。有個妖狐老公是很棒的,至少對卡騰王的催眠能力免疫,她才能替小妹出口氣。
「你們竟敢……」回首一見,這兩個東方人有點面熟,尤其是這名女子。
「我就知道你不可靠,叫小妹不要當聖人她偏偏不听;不曉得是不是寫小說的人都喜歡創造奇跡,這下子可好,踢到鐵板死了心了。」董希氣憤不平的道。
「你是倩兒的姊姊。」卡騰王想起來了,在台灣曾見過她。
「這一本你拿去看清楚,道道地地的言情小說,卻被慢想天開的秀逗科學家當成預言家的金科玉律。小妹的職業你可能從沒有了解過,更沒有仔細听她解釋過,她是個靠寫小說維生的單純女孩,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竟一口咬定小妹出賣你,十年前被抓,她持著一絲能見到你的希望心甘懷願入牢,沒想到她想為你等候七十年的代價全成泡影。哼!說得我口渴死。」董希氣沖沖地罵個痛快。
「她為我等了……七十年?」卡騰王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倩兒曾埋怨他沒過問她這七十年是怎麼過的,她一直在等那天的見面嗎?而他卻一直在意著預言師的身份傷了她。七十年,一個人的愛能持續這麼長久的時間,她會背叛他?
譚林天首度開口︰「當時飛機失事,她墜入時空洪流來到這個時代,在這里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兩年才醒來,以為在這里的一切全是夢,為了讓夢成真陪她度過余生,她用血淚寫成一本小說,她的情和愛全在這本小說里。直到她發現數十年面貌未改,才知道那不是夢。試問,她如何勾結科學家預知未來之事?」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希望你看清事實,不要再隨便抓人了。」董希丟下最後一句。「老公,我們走吧!最好他懂得仟悔!否則今天就白來了。」
「不會白來的。」譚林天滿意地看到卡騰王的臉色,低聲在老婆耳畔說。
卡騰王翻開第一頁,這本書年代久遠,書都泛黃了,甚至有月兌落的現象。
他慶幸自己一直沒停頓學中文,才能將此書一字一句都看進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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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情坐在晚霞映照的沙灘上,每次傷心無助時,這里成了她唯一的去處。而這次的傷心好像將會無止境的擴散,要治愈可能要花好長好長的時間。
唐,他說他愛上她了,可是卻認定她是出賣他的女人。她等了七十年的歲月,盼到了竟是他指控,教她傷心又灰心。
啊,怎麼閉上了眼還有淚?她以為淚早流干呢?
身後傳來踏在沙上的足聲,一步步穩健的走向她,是姊姊又不放心她想來陪她吧!
她找去淚水,道︰「姊,三天兩頭往我這里跑,你真的以為我會想不開自殺嗎?」在姊姊面前她得要堅強點。
「十年的監牢有沒有改變一向冷靜的你,我不知道。」董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所以你老往我這里跑?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變,真的。」姊姊這份心意她銘感五內,而她也不是會做傻事的人。
「就像對卡騰王的愛一樣。」
董倩微微一顫,姊姊為什麼要殘忍的說出事實?「我會試著忘掉他。」假如她做得到。
海風吹飛了董希感慨的歉息,她太了解小妹了,口頭上對她承諾,事實上,小妹根本做不到。
董希掏出一樣東西垂在董倩面前.帶著有點虛假的口氣惋惜道︰「看來,你想忘也忘不掉了。」
董倩萬般驚訝的盯著眼前的鏈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是懷表。
她霍然抓起懷表轉向姊姊,瞥見還有個第三者在現場,她一張勝立刻冷下來。
「不關我的事,他硬要跟來,你知道他的權利有多大,我不得不听。」董希委屈地道,心里還是有份期待,希望卡騰王能帶給小妹幸福。「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董希走了後,一陣默然充斥兩個相愛的人之間。
卡騰王粗嘎的打破沉默︰「跟我回去。」
好一直在忍,忍揪疼的心,他誤會了她,卻又在此刻要她跟他回去,一貫的王者風範他說了就做,可是她不是屈服于權威下的子民,她是個愛他如生命的女人。
要他說出道歉的話一定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礙,她心疼地想著。但是那又怎樣?他傷了她的心是事實。
「我等了七十年。」她憤怒又埋怨地說出口,話中含了許多不為人知听辛酸。
他的心又揪疼了,為她的傻勁執著,也為他毀滅她的期待而悔恨。這時候他只想擁著她顫抖的身軀憐惜她。
「別踫我。」她躲開他伸來的手,不是不肯原諒他犯的錯,而是她一直期待有份真愛對她,但他似乎還是不懂得愛人。
「倩兒……」他的眼眸里有抹受傷之情。
她垂著眼不願看他,只怕那一眼會瞧透他的本質——依舊是個不懂愛的男人。」
「我是罪人,不該出現在你面前,我差點威快到你統治地球的野心。放過我吧!不要讓我再自以為是的沉溺在自己所設的情網里。」她哀怨地閉了閉眼。
「我知道我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我誤會了你,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又犯下第二個大錯——放開你。在你面前我只是平凡的男人,很早以前我就體會出這一點,可是身分的關系使我不敢面對,我不敢相信我會控制不住情感愛上你,當你消失在我眼前那一刻,我才看清楚我的心,我並非冷血。」
她驚訝的听著他剖心傾訴,他和一般男人一樣,也有矛盾的時候,而且他拉下臉來告訴她他的脆弱,這和她認識的唐有著差距。
「你是唐嗎?那個操著億民生殺大權、嚴厲又不帶情感的唐?」她還是不敢看他,她真害怕見到的是一雙無情的眸子。
「我是唐,卻是個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唐。倩兒,看著我。」他輕扣她的下巴。「是你教會我愛人的。對不對?」
她怯怯地凝望他,他的臉龐依舊線條分明、五官嚴肅,但是他的眼中有著柔情,軟化他生硬的臉龐,她想起當她要消失的瞬間見到他害怕的眼神,原來那不是她所造出來的假象。
「我真的教會你了?」感動的淚已在她眼眶打轉。
笑了笑,威嚴像黑夜見到黎明似的褪去,留下一張和煦又好看的臉。
「你不用教,我大概也能學會。」他深情地注視著她,她迷惑地回望他。即使她不教他愛民愛人,他的心還是會讓她打動。
「為什麼?」她忍不住地問。
擁她入懷,他滿足地吸取她的芳香,愛一個人好甜美,感謝上帝賜給他這麼一個女子,呢?他何時也懂得感謝上帝?以前覺得自己和上帝是平起平坐的人物呢!
「嫁給我。」他心里只想著這件事,將問的問題拋了腦後。
她蹩起秀眉,想起過去。「若非你的父母時發現姊弟結婚是荒謬的,你現在娶的就是卡騰公主了。」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後補的。
不期然地听見他爽朗的笑聲。「我不會娶她的,不管爸媽有沒有答應我的要求,我都不會娶她為妻。」
「你的要求?」她揚起小臉疑惑地望著他,不是他父母阻止婚禮的嗎?
「是我要求取消婚禮的,在他們還沒回到宮中時,我就在婚禮上宣布取消了。」
她驚訝的合不上嘴。「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參加的那場婚禮……夭折的原因是……」
「幸好我當時沒有遲疑,否則,我不敢想像殺手會對你做些什麼。」現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董倩深情的凝睇他,她可以相信他了,不用再懷疑這個自大的家伙不懂得愛人了。她好感動!
「怎麼哭了?」他手忙腳亂地為她拭淚。
「我要當你的老婆。」她渴望極了。
他狂喜的笑咧了嘴,但仍忍不住再道︰「你願意跟我回中樞島?還願意嫁給我?」
她笑看他的歡喜,努力的點點頭。他真的改變了,自那命令的口吻里跳月兌出來。
他吻去她明媚的笑容,沒有一刻是這麼值得紀念的,她將是他的老婆了。
「啊?你看!」她瞥見懷表的銀光漸漸消逝,怎麼會這樣?
直到那光芒全部消失,董情仍不明白。
「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道。
她恍然明白,這只懷表不只是跨越時空的靈物,更是他們之間的媒人,完成了他們之間的愛戀便功成身退,她輕吻著懷表,心中有無限的感謝。
若是找不到生命中的摯愛,漂泊一生反而自由。
但她慶幸,她可以不再漂泊,因為她的摯愛正與她肩挨肩地散步在星空下,她猶然不太敢相信那等待的歲月已經過去,只是,未來的日子還很漫長,她會在幸福下月兌離這種虛幻想。
想到以後的日子,她禁感動地笑了,身旁的人——
是她的王、她的愛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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