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情的臥室里,一陣懊惱的低咒聲劃破夜空。
沃倫停下動作,蹙眉瞪著僵在床上的可人兒,雖然那婀娜的身材令人血脈賁張,但她一副驚恐至極的慘白臉色,他實在無法繼續下去。
「睜開眼楮。」不耐煩的嗓音略顯低沉。
他要得是一個懂得迎合的女人,而不是如臨大敵的女俘虜。五官一皺,-黑的眸中有火苗跳動。
唐芯死命的閉緊眼,就是不肯張開,都是因為剛才頭暈腦脹的,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想到它那精力充沛、蓄勢待發的模樣,俏麗的容顏染上兩片紅雲,心跳也驀地加快幾分。
「睜開眼楮,唐芯。」忍住怒意,面色極度難堪,他氣惱的沉聲下令。
但貫于發號司令的他,對她,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唐芯依然閉緊眼,蜷曲的身子像是御敵的蟲子非常僵硬,抿緊的嘴唇、慘口的臉蛋、驚恐的神情和僵硬的身子……
她有這麼厭惡他的觸踫嗎?一股自尊心被打擊的憤怒之氣直沖而上。
「我說睜開。」幾乎是從齒縫擠出話來。
「……」
沃倫懊惱的瞪視她,原本俊朗的面孔全劃成嚴厲的線條,連他的眼楮、鼻扎仿佛都能冒出火花似,他不明白向來只要一張手,女人便會自動倒貼上他,但當他難得的主動攻勢,卻怎麼一再踢到了鐵板。
按捺住心中一團火,沃倫沉下眼,不悅的打量她,這女人總是能挫去他天生的傲氣,眉頭皺亂成結,心有不甘。
他知道用強的對她是行不通,那麼,以折磨的方式呢?突然,一抹惡劣的光芒掠過他眼底。
四周一片靜悄悄,唐芯覺得奇怪,他人呢?
本想偷偷開點眼縫,來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又怕是一樁權宜之計。雖然他身分地位尊榮崇高,但總喜歡用些小人的招數,這是她吃過好幾次悶虧,所得來的寶貴教訓。
所以,唐芯決定作罷,因為那狡詐邪惡的男人,是不能輕易相信的,于是她繼續縮著身子、閉緊眼。哼!想騙她沒這麼簡畢。
過了一會兒,她又听到他的腳步聲,步履迅捷地從左側書房走出來,一股屬于他特有的極具侵略性氣味也跟著逼近。軟榻陷了下來,她知道他已來到身邊,因為那熾熱的溫度再次燙貼她發膚。
他出去後又回來,到底是想要干嘛?閉著眼的她,全身繃著,對于任何事物都充滿了警戒心。
好冰!
胸口輕微起伏著。她感覺到額頭上有個冰涼的東西,以緩慢的速度滑過她的眼、鼻,來到她耳垂上繞圈,冰涼的觸感令她輕顫。
那是什麼?他要做什麼?頓覺心跳加速,氣息微微的急促起來。
正當她驚疑不已時,它又有了動作,沿著縴柔的頸子線條一路滑下來,另一只大手不斷地為它開路,熟練地除去所有會阻擾它的障礙物,粗糙的指尖更是有意無意的刮拂,引來大小不一的電流在體內竄動。
「不听話的小女人,你還是不願意張開眼楮嗎?」
她擰起眉心,握緊小手,皺成團的小臉紅潤誘人,唐芯正抵御著體內莫名激起的顫栗快感。
急促的呼吸、熾熱的體溫、壓抑的……在兩人的對峙下,室內溫度急速攀升。而閉著眼的唐芯,絕對不會知道操刀的人,也同樣的不好受。
沃倫本想慢慢的折磨她,直到身下的女人投降為止,但她醉態嫣然的動人模樣和沁出香汗的淡粉紅嬌軀,加上溢出口的細弱無助嚶嚀聲……淡淡的清香鑽入鼻端,徹底擾亂了他的心,向來自豪的自制力面臨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睜開眼。」那急切的低沉嗓音,飽含的沙啞。
這是他最後一次下達的命令,也是最後一次溫柔的底限,但底下的小女人卻依然死命的閉緊眼。
重重一哼,陰鷙不耐的他,神情紊亂的像只受了傷的怒獅子,渾身散發著高昂的殺氣。
帶著熾熱眸里閃著怒光,他手一揮,唰地一聲直接扯去她剩余的衣物,粗硬的重量壓了下來,霸道的長腿毫不疼惜的分開她的雙腿,強迫她接受他,那股狂狷強悍的氣勢,逼得唐芯不自主的全身顫了起來。
意識到情況危急,她終于怯懦的睜開眼。輕觸他的那一剎那,被他眸底那熱烈的渴望而震懾的動彈不得。
此刻的他,一頭短發凌亂地參覆在俊美的臉上,原本得意的高傲姿態,全被那叫的東西給迷亂住了……她以為他是如此的冷靜!
原來他也和她一樣,抑止不了內心的紊亂和激動而畏懼著,她終于明白,他並非如他外表那樣的冰冷無情,他是人,也正面臨愛情的考驗。
「看著我,不準再閉著眼。」他欺身在她耳畔命令道。溫柔的看著她,一種深刻的心痛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沃倫再度開口︰
「芯,我的芯,我的舞娘,我所愛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加工,沒有些許的裝飾,那是完全來自內心深處最純粹、純淨的宣言。
那鐵定如山的霸道宣示,卻又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柔,讓唐芯前所未有的震撼劇蕩著,一股甜蜜的感覺霎時充斥全身,她知道這一刻自己不再是外人,不再是什麼都不是了。
「你也是,我的男人……」沖著他,綻出一朵如朝陽般的微笑,燦爛艷麗的有些耀眼。
沃倫怔仲著,他看到了,也感覺到了,她的害羞與真情意切,心中頓時滿漲著憐愛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一雙深蒙的灼熱雙瞳緊緊地盯視著她,唐芯感到有些心慌意亂,害羞的臉紅到耳根子去了,忽然,感覺到月復部一陣冰涼,和剛才他用那惡劣調戲時的觸感一模一樣。
她再度疑惑的望著他。輕輕一笑,沃倫抱著她轉了一個半圈,讓她在上,而他在她身下,唐芯這才看到一只漂亮的寶石墜鏈系在自己的腰上。
「這是「邪瞳」,皇室的傳家之寶。」他沙啞的喊著,粗糙的指月復劃著巧奪天工的寶石,也故意刮拂著她柔軟白皙的肌膚。
「太貴重了。」她顫了一下。
「不會,你配得起它。從現在起,不準把它拿下來,知道嗎?」他盯著她,眼底有著嚴正的命令。
「不要,這真的太……」
「容不得你決定。」打斷了她的話,沃倫簡直是氣煞了,他給的,她什麼都不要,連最後這個唯一能代表他心意的東西,也被這女人給拒絕了。
心下惱火,一貫對她的溫柔瞬間消失,霸道的雙手鉗制在她細腰上,毫不疼惜的手勁像恨不得-進她體內似的,他陰騖的怒瞪她,斬釘截鐵的斥喝︰
「我沃倫-阿爾非,將賜予你唐芯為我的女人,我今生今世唯一愛上的女人。」吼完的同時,一個悍然狂霸的挺身,不容置喙的佔有了她。
他可以為她拋棄一切,任何一切也在所不惜,如此這般的毫不猶豫,全是為了得到那顆珍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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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暈染著七彩色調的黑幕漸低垂。
一抹小影悠閑穿梭在豪華聖極的迷宮中,唐芯趁沃倫不在的時候,由侍衛長武-帶領著參觀他美輪美奐的宮殿。只要她不出宮殿,就任她隨處亂逛,這是沃倫出宮前所交代的話。
雖然很氣他的霸道專制,但相較于這皇室宮殿的好奇心,卻略勝怒氣一籌,所以她暫時不跟他計較這些。
富麗堂皇的宮廷里,不僅有懸掛水晶吊燈的華麗大廳、謁見室、圖書館和綠蔭下的餐房,偌大的殿宇內,更鋪滿了錦織緞繡的地毯。
外頭的庭院也有著長長的銀杏樹大道、壯觀宏偉的大型噴水池、嬌艷欲滴的郁金香花園……南側的百花看台上,更能看到海水耀金、千帆渡船的奢華景象。
但也有一些地方是唐芯婉拒前去的,除了陳列帝國時代的水晶制品、銀器和豐富珠寶鑽石的寶物收藏館,就是西側那規模不小的後宮深宅,那全是服侍沃倫的情婦們所住地方。
黛眉輕蹙,有點不是滋味,剛听武棋介縉那近百來間房的後宮,不難想像當時那仙樂飄飄、笮歌舞影的盛況。
一股醋勁涌上,握在手里已干枯的花束,用力地丟進垃圾桶,把它當作是萬惡不赦的罪過來對待。
「哼!花心大蘿卜。」
雖然知道他有權利這麼做,也清楚這里是男強女弱的回教社會,但唐芯就是很不開心、很不高興,一肚子的火。
杏眼往下一瞪,發現到錦織緞繡的地毯上有一團白物,剛才她花束丟進垃圾桶時,好像有東西掉了出來的。她蹲,這才發現是一張折成很小的白紙,不悅的神情帶著一絲疑惑,撿起攤開來看……
一物抵一命。
簡單的五個宇潦草地刻印在白紙上,眼兒凜著,直探究這話的意思,反覆的念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盤據心頭。
是誰?到底是誰留下的紙條,而且還故意塞在不起眼的花束中,仿佛預料到她一定會看到的。
對了!她記得前不久好像有人送花給她,但沃倫當時說什麼也不願告訴她是誰送的,還把那花束藏到不知名的角落去,任她找了好幾天也找不著。
難道就是這東花……
直覺有異,她澄澈的眼里隱憂著不安,雖然還不清楚此話的意思,但她明白這絕對是寫給她的,不因這花是不是有人送她的那束,而是紙上的五個字,正是用中文撰寫的。
突然,腰問有股鉗制的力量,她驚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扎抗拒著,但直到飄進鼻端的爽朗氣息和燙貼她發膚的剛毅身軀,她便知道是自己所心愛的男人。
「在看什麼?」一道醇厚如酒的低沉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唐芯手忙腳亂的把紙條握進手心,連忙的搖頭。
「沒、沒有。」她清楚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拿出來。芯,你明知道我不喜歡有人說謊。」俊挺的下巴輕贈著她發頂,嗓音溫柔的卻又極具威嚴。
「拿出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討厭他又用對屬下的命令口吻來待她,唐芯不悅的白了他一眼,決定死賴到底。
唇角微勾,沉眸盡是溫柔的笑意,他願意包容她的下敬行為,不過,卻不容許她對他有所隱瞞。因為他要知道她的全部,甚至她心里、腦里和現在所想的,他全都要知道。
他很霸道、很跋扈,也很專制,這他承認,特別是……只有對這個女人。
剛才進宮里時,屬下武-跟他報備今天所有的事,包括她吃什麼、看什麼,幾點吃飯睡覺……他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巨細靡遺。
但當他听到屬下大言不慚的說著後宮之事,讓沃倫簡直是怒不可遏、厲聲斥喝,那該死的家伙竟然把情婦們的事情全告訴了她!
沃倫面孔全化為猙獰的線條,肅殺地瞪了屬下一眼後,便長揚而去。他不是不定他罪,而是暫時不處決那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因為最棘手的問題,在于唐芯听了後的內心感受。
于是,他懊惱的、飛快的來到唐芯身邊,擔心地注視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是否有一絲不悅的神情。
可是當他一到,卻發現她一臉慌張,像是有意在隱瞞些什麼。
一使勁,他很輕易的把她翻轉過來,也很容易地鉗制那藏有東西的右手,定在半空中,並把她壓進矮櫃與他之間。強硬的撥開她死命緊握的小手,一攤開,看見的是一團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沃倫挑起眉,目光炯炯的直盯著她。
「那、那是……」唐芯也嚇了一跳,她也不知道紙張為何會化成了粉末?
唐芯瞠大杏眸底閃過的驚疑與不確定,加上臉頰上因為他陽剛氣息所逼出的紅暈色澤,在沃淪看來,以為是被捉到小辮子、一般,而感到窘困不安。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透視人心般的墨眸閃著危險之光。
「嗯?」眨呀眨的大眼不懂地仰望他。她剛才在研究手心的粉末,所以沒听清楚他說的話。
一瞬間,在一股猛然的推力下,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被他推上了矮櫃上,雙腿被迫分開,容納巨大的他。
「你要干什麼!」驚恐的呼聲一出口,便克制的收回大半的音量,因為她知道侍衛長武-一定在附近。
在參觀宮殿時,和侍衛長武-的談話之中,她才知道武-一直是沃倫的貼身侍衛,以無時無刻跟隨著他,保護他安全為使命,直到她出現為止。而這道明著,沃倫把她看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不言而喻的情意,讓她心弦因此有了撥動,仿佛正一陣醺然的陶醉拂過。
不過,在這般滴水不露的監控下,卻也讓她的生活大大曝光,就連她和他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羞人的事,武-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難怪,武-總以饒富興味的目光來看她,但這不是侍衛長故意窺探他們的閨房之樂,而是沃倫那霸道男人,淨是毫不在乎的想擁有她就擁有她。
就如現在,雖然這里位在大廳最偏僻的角落,但四處水晶燈打下的刺眼光線,和侍衛嚴謹一絲不苟的巡邏下,怎可能會漏掉這處,那他竟然還想在這里……
「懲罰你。」
他啃著那圓潤的耳珠,室內全是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花香味,輕甜怡人的鑽入他鼻心,卻讓深邃的瞳仁更加地暗了。
這幾天,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給她充分的自由和私人空間,但她竟然趁機交起了朋友來,不僅跟他們談天說地的,還對他們綻放燦爛的笑靨,與屬下良好的互動,讓他醋勁、敞勁大發。
他真想收回那句話,恨不得把她鎖進懷里,甚至是融為身體的一部分,可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只好故意加派工作給那些屬下,讓他們盡量遠離她;或是故意有事沒事的抱病受傷,來博取到她久留在身邊的時間……
此刻的他,完完全全栽進一個女人手里,這大概是沃倫始料未及的事。
「為什麼,我哪里作錯了。」她嘟著臉生氣的說。
這跋扈無理的男人,就是喜歡無緣無故的定她罪,罪狀淨是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而那懲處的方式不外乎是,把她狠狠地吃干抹盡罷了。
「你是不是又想用那惡劣的把戲來對付我,嗯?」他以為那些粉末是她以前用來對付他的防身物品。
「哪有!我哪……」
霸道的唇倏地封住她口,不待她的說辭,那個精力無窮的男人,早已一舉攻城掠地的佔有了她,得意的笑容映入她迷蒙嬌羞的眼底。
春色無邊的夜,這才正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