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冷冷的嗓音在寬廣的謁見室里響起,顯得更加嚴厲駭人。
要說一個能撼動國家政治經濟的王室,可以完全不干預國家政治,那簡直是難上加難。就算阿爾非王室已宣布退居幕後,不再管國家政事,卻還是不斷有人捧上政務,懇請他們的意見。
為了給足執政者面子,王室雖刻意避免,可,一旦發現任何危害到國家利益時,他們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啪!
一掌拍在桌上,掉落的文件散亂一片。
「這又是什麼?」
去了阿拉伯一趟,他得知國內人士想變賣國土的秘密,那雙毫不留情的冰冷眼楮直接對上前方五公尺對座上的老人身上。
「親愛的王,屬下實在不懂您的意思。因為最近為了解決朝野兩黨不合之事,而忙得不可開交,還懇請王給小的一點明示。」
年約七旬的老人,戰戰兢兢地坐在沙發上,手里小心地接過侍衛送來的文件。他迅速掃過一眼,突然嚇得往後一顫,驚恐卻又堅定地迎上沃倫投射過來的眼神,忠誠兩字深刻在那張經歲月摧殘的老臉。
「這麼說,「科克拉里」即將變賣之事,讓忙于國事的首相被埋在鼓里?」撇過唇,眼里掠過一絲譏諷。
「怎麼會有這事發生!親愛的王,雖然小的不明白您的不悅,但也似乎感覺到您好像誤會了些什麼。據側面消息,因為選舉的日子近了,所以這陣子有人在外放出不利于屬下的不實流言……但請您相信小的,那全是子虛烏有。」首相急忙的解釋,無欲無求的老臉顯得很受傷。
「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謊話。」
「小、小的當然清楚!而且小的絕對句句屬實,請您一定要相信。」老人大呼了口氣,臉上更是無比誠懇。
一雙銳利的眸子豐牢鎖住了首相良久,沉默的他,比暴怒還要令人懼怕不已。直到看不出有任何虛假之色,沃倫才冷冷移開眸光。
「送客。」
語畢,沃倫起身走向落地窗旁。干淨的玻璃鏡面,映著一張嚴峻如刀的臉龐。
他是一個情緒不彰的冷漠人,在歲月的歷練下顯得更加洗鏈深沉,被他封在冰牆里的心思,任誰都無法猜的透。
「請王保重尊貴的身體,小的不再打擾。」
保鑣的攙扶下,老人緩慢走出謁見室,那張和善的面容才露出稍縱即逝的得意。
不過,在踏出房門前,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首相,請捉牢自己的位子。」那持穩平靜的嗓音,雖然很輕柔、也很合宜,听來卻讓他禁不住的毛骨悚然,知道王所說的,是要他小心那些造謠的人,不過似乎又有另一種深層的意思。
難道是……該不會王已抓到他什麼把柄了嗎?首相踉蹌了一下,不安的轉身望向沃倫。
可是,鏡面反映的那張俊容,里面除了一貫的威嚴冷淡,就看不出有任何其他的表情。老人松了口氣,趕緊附和的干笑。
「呵呵呵,謝謝王的關心。」恭敬的頷首後,首相趕緊退下。
許久,直到完全遠離皇宮一陣子後,那張溫憨的笑臉瞬間一垮,再也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老奸巨猾的面具換上,首相握緊金色的拐杖,困難的呼吸了幾口氣,他側身瞪視著四周華麗的一片,臉上露出十分可怕的憎恨。
十多年來,他盡量的溫順听話、阿諛諂媚,作個又傻又憨什麼都不懂的稱職傀儡,雖然讓他平穩的坐上首相位置,卻也令他開始恨透這種有名無實的稱呼了。
金錢、權力、,不斷地在欲求不滿的體內累積,他要得不只是這些,而是土耳其的全部!
憎恨的眼楮,布滿了無盡的貪婪,他不再是當年那個軟弱無能的首相。
哼!
經年累月的歷練下來,現在想要整垮他,似乎已沒那麼容易。
一場邪惡的陰謀,在那雙血紅的眼底暗暗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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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羅馬柱後面的莎曼,偷看到所有一切。她不怎麼喜歡首相這人,尤其是用那不屑的眼神輕薄她時……心中累積的不快瞬間被挑起。
于是,趕緊端著托盤,不經允許地直接闖進書房。
「王,莎蔓來向您請安。」對上那張冷得近乎絕然的俊容,莎蔓封口不提心里的猜疑,她知道現在不適合提這個。
服侍王多年,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在哪,也了解王的性情和喜好,知道什麼東西不能踫,什麼時候該閉口,莎蔓絕不會腧炬。
她是沃倫成年時朋友送得禮物,美艷的她不僅服侍有一套,更懂得作情婦的規則道理,遵守進退得宜,絕不輕易惹得主人一絲不悅。所以,才能在眾多女人的威脅下,依然穩坐其位子。
不過近日來,卻听到一些令她心慌恐懼的風聲。王回國時,被一名神秘女子給迷惑住了!
那神秘女子個性很悍,竟不服命令的月兌逃了,讓王感到非常震怒,並下令非得要把她給捉回才行,就算翻遍了整個土耳其角落,也在所不惜。
從未看過王會對任何事物如此積極,更遑論是一個女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如此一反常態的作為,教她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這是我為您做得海鮮粥,請一定要嘗嘗看。」為了捍衛自己的地位,她決定開始行動。
莎蔓是個非常典型的土耳其美女,碩乳細腰豐臀的,有著糖蜜般光澤的健康膚色,那柔媚眼神總是有無限熱情的挑逗,她的美貌在男人堆里踞是無往下利,她的手段更足以讓男人為她相互廝殺。
但,不管她使勁了無數次的妖術媚功,就是怎麼也收服下了眼前的傲男子。
「我不餓。」
莎蔓不以為意,放下托盤,妖嬌的走向他,故意讓肉彈型的身軀貼著他。「不可以拒絕,您最近沒什麼吃,這樣會搞壞身子的。」
「拿出去。」不悅的命令,俊美的面孔全劃成嚴厲的線條,他非常討厭說過的話再說第二遍。
「好過分!人家辛苦這麼久,就算吃不下,也給人家起碼的尊重。」她噘著嘴,眼中有著受傷。
當他偶爾需要發泄時,才會召喚她過來;不需要的時候,想單獨見他一面都嫌難……這樣不公平的游戲規則,莎蔓卻什麼也不能反抗,因為她是他的情婦,一個玩膩了就可丟棄的玩物。
跟了他多年,雖然早已習慣他毫不留情的冷淡,卻又因為無法改變他的心,而暗自難過低泣。身分低微的她,不求王妃這名份,只希望他絕情冷硬的眼里,有一絲為她軟化的溫柔……這樣算是種奢求嗎?
沃倫冷冷的目光居高臨下,高傲的不可一世。
「你到底要什麼?」他的冷傲足以讓人畏懼。
莎蔓怔著,內心一陣緊縮,他的輕蔑讓她胸口彷佛被無數細針給扎過。她難過的幾乎想開口辯解,但卻知道這是唯一能夠貼近他的機會……她無從選擇。
忽視心傷,莎蔓轉回嬌媚的神態,知道王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
「今晚,能來我那兒一趟嗎?」一只小手繞過他腋下,撫向他精壯的胸膛,莎蔓朝他頸項呼氣,展現媚功。
「我很忙。」狂佞一揮。
他討厭女人下懂得遵守本分,尤其更厭惡那種想逾矩的心態……跟他這麼久了,她竟還不清楚自己的角色在哪?沃倫憤怒的皺眉,不耐煩的心情直落。
「可是您已經很久沒踫我了,以前不會這樣的,就算在忙,您也會來找我。這一定是那個異國的狐狸精,施了什麼迷魂術……」再度拒絕後,莎蔓慌了,急著挽回他,才會不小心月兌口而出。
一雙深合目光冷厲地瞪視,莎蔓只有吞下未完的話。知道自己的行為已惹怒了王,也清楚偷听後果的嚴重性有多大,她寧願被冷落,也不想永遠失去他,所以……
「對不起,我做錯了,請王原諒。」暗自嘆氣,在他憤怒的眼神下,恭敬地行完禮,退去。
氣氛僵到極點。
其實,他的憤怒不是只針對莎蔓,而是被她那句月兌口而出的話點醒了。
沃倫突然發現自己最近的行為有多麼的可笑,他竟然為了找一個女人而勞師動眾!是氣不過被那女人要了,才會做出這般異常的行為嗎?
不,在大肆搜尋那女人的這段時間,原先的憤火怒意早已煙消雲散了,瘋狂找尋她的背後,只剩下一種莫名的……思念!
他渾身一震,嚴峻的面容繃著,不想再繼續臆測下去。
「武。」
「是。」
站在一旁的侍衛長,非常遵守手下的原則,勿聞、勿視、勿言,對于剛才所發生的事,他都沒放在心上。
「繼續行動。」他只是為了要懲罰那女人罷了,絕非他人所想的那樣。低沉的命令聲似乎下重了些,好像在平反些什麼。
「遵命。」接下指示,侍衛長頷首後,迅速退開。
待書房只有他一人,那嚴峻的神情才斂起,沃倫無意識的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張照片,端看了起來……
相片里是一名東方女子,陽光下的她,綻放著比艷陽還要燦爛的笑靨,率真甜美中,卻又揉合一種女孩特有的青澀……她的絕麗動人,再次擄惑了他目光,心的某一角也悄悄的塌陷。
一張照片,瞬間軟化了之前不悅的忿怒,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那張甜美的笑顏,唇角自然而然浮現淡淡的笑意。
不過,當莎蔓的那句話清晰地鑽進腦海時,他身子一僵,指間下自主的收攏成拳,直到驚覺那張已被扭曲的美麗笑靨,他又懊惱的低咒,懊悔前一秒所做的舉動。
夕陽下,玻璃窗倒映著一雙難得泄露出情緒的墨眸,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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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天際披上了湛藍布帛,沒有雲朵的遮掩下,金黃色的陽光放肆地映照著整座古城。土耳其首都安卡拉,是全世界最老的古城,神秘的國度,像陳列了九千年的歷史櫥窗,讓人彷佛走入時光隧道一般。
徐徐涼風頑皮的拂過大小巷道,如此受惠于大自然的眷寵,千年悠久的歷史仿佛再度蘇醒了起來。
石砌的街道上,穿梭一抹縴影,她的所到之處,都引起高度關注。
唐芯突然發現大家都在看她!
當她回頭看向他們時,人群又像避鬼神般的散去,若是走避不急,只好慌忙的把目光垂下,像深怕得罪什麼似的。
難道,是她穿得太清涼了嗎?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鵝黃色小洋裝,雖然沒有到袒胸露背的狀態,但一跟路上那群當地婦女們的嚴謹衣著相比,她的打扮確實是突兀了些。
土耳其不像其他回教國家如此嚴苛,但在女性的衣著方面,還是較為保守些。所以,經過這麼一想,她也不再覺得奇怪,于是繼續巡禮著古老建物。
短居三個月,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國家,之前沒能像這次一樣有這麼長時間的「假期」,雖然是姊妹們以激烈手法抗議來的,甚至根本沒得到「玫瑰老板」的任何允許。不過,既然能有這般難得的悠閑時光,她就不該一直掛念著組織里的事。
轉念之間,清亮的美眸定于一方。
咖啡店里,有個像賊似的男人,一邊小心地呼著燙口的咖啡,一邊還不忘了壓低帽緣,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好喝嗎?」
唐芯悅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弗德身後。他全身一僵,臉色發白,端上口的杯子一沒拿穩,溢出的咖啡就這樣燙著了他。
「哎呀!燙死了、燙死人了……」這一喊,他們立刻成了注目焦點。
弗德一驚,趕緊拉下唐芯,並縮著頸子,目光惶恐的探向四周,直到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才大大呼口氣。
「怎麼了,干爹,有人在追您嗎?」唐芯打趣的問道。
「對對對,有天一覺醒來,赫然發現我這條老命變得很值錢。」那夜,突然來了大批人馬包圍他家,這才得知唐芯那丫頭竟然跑了!
雖然事後,都已跟他們掏心掏肺的說,人真的不在他那兒,但他們怎麼也不肯相信,並在外頭搭棚進駐起來。有時上門盤查,有時威脅逼供,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就是要他交出上回進貢的那名舞娘。
而這一鬧,舞館生意不僅大受影響,連原本的團員也紛紛避之唯恐不及,逼得他不得不關門大吉。
埋怨的橫了她一眼,弗德招手叫來服務生,替她點杯咖啡和小點心。「這幾天你到底上哪去了?」
「跟您一樣在躲人。」
其實,她早知道干爹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是為了何事,剛才故意那樣問,只是想討回他老人家所欠她的理由。
將她送入虎口的真正理由!
那天從飯店逃出來後,唐芯明白對方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因為像那種天生驕傲的男人,是絕對無法容忍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女人給擺了一道……
果真,一回到下榻旅館,大廳四周多了些神色異常嚴謹的黑衣人,並敏感地察覺到他們目光仍緊追著她不放。
周旋了好久,才擺月兌他們的緊迫釘人,唐芯想都沒想,直接搭機飛往中國,一來是先避避風頭,二來是順便與好姊妹韓湘兒小聚個幾天。
而現在,她能如此悠然自若的出現在這兒,是因為追她追到中國的那群人,突然有天全部消失了,便再也沒出現過,個個跡象顯示著對方已經放棄了,所以待風波平息後,她才又回到土耳其。
「什麼?你既然要逃,為何不先通知我一聲,好讓干爹可以早些做準備嘛。」為了躲避他們的追蹤,弗德整天東逃西逃的簡直像個難民似,又心酸又苦悶,思及此,老淚早已溽濕了面。
「喔,下次我會記得的。」啃著糖飴,唐芯不是很誠心的哼說。
看她漫不經心于自身的事,弗德為之氣結。到底是誰讓他無辜的卷入事件中,且搞得他身心疲憊、日漸老化……
「沒良心的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害我變成這樣神經質。」
「沒辦法呀,誰教某人騙我說「只是一場成果發表會而已。」」唐芯用最無害的甜美嗓音說道。
「因為……那是因為……」剎那間,舌頭仿佛打了結。
開了多年的舞團,本想以藝術贏得聲名大噪,可卻搞得窮困潦倒。所以,當他知道有投機的方法時,又怎可能不捉緊它呢?
人前,「方塊舞團」看來不就是一個搞藝術的正派舞團,但台面下,卻是暗地進行著賣藝也賣身的交易。而那些做特殊服務的舞娘,也是她們自個兒的意願,因為誰不想藉機攀權附貴呢?
不過,這非法行為始終沒有傳開的原因,是「方塊舞團」只把這項特殊權益,留給上流階級的頂級客戶享用。
至于唐芯丫頭這案例,弗德敢掛手保證絕非商業利益,是出自于一片真心,誰教她已老大不小了,還不趕快找個男人來嫁。在弗德的觀念來看,二十一歲的女人早可以生出半打的小孩了。
當唐芯知道這是一場騙局的時候,感到非常震驚與憤怒,她是如此相信干爹,但干爹卻只想把她當作是生財的工具!
五年前,她來土耳其出第一次任務時,一個不注意差點被人給暗算,好在當時路過的弗德索性搭救。而投緣的兩人,就此結拜為干爹干女兒。
為了報恩,唐芯幫了弗德不少的忙,且是以真心對待,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干爹竟把她推向火坑!
思及當晚的情形,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清晰浮現腦海,那人邪佞的笑容、熱切的渴望、燙人的溫度和霸道的掠奪……兩頰不覺羞紅了起來。
「真可惡!」月兌口而出後,唐芯便開始後悔,她真害怕干爹問起那晚的事情。
「當初我不過也只是一番好意……」看她氣到臉頰都紅通通,弗德怕這丫頭真不理他,只好自認倒楣的說︰「好…好!我道歉,是我這老人家多此一舉。」
知道干爹誤會了,唐芯心安的吐了口氣,也順便帶離話題,以免那張邪佞的臭臉又出來作怪。
「干爹,您穿成這樣又喝熱咖啡,不會受不了嗎?」大熱天的,一頂帽子、墨鏡、大衣……看著那身奇裝異服,唐芯噗哧一笑。
「你這丫頭還笑的出來!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惹上了誰嗎?」他稍稍提高的語氣,卻又有所覺得恢復鎮定。
還是小心點,他可不想再被捉去軟禁。
雖然還是不清楚對方的身分,但從那毫不手軟的給錢方式,和大批陣仗的捉人行動,來頭絕對不小。
「那些男人肯定是大戶人家的有錢少爺,你當初應該順從他們的意思,不該反抗而惹上了這種……」警告話語還未說完,瞥到前方有一陣騷動的弗德,便如驚弓之鳥般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唐芯順勢看了過去,發現只不過是兩車之間的小擦撞罷了。望著干爹倉皇逃離的背影,她覺得煞是好笑,看來這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但基于他的身體健康著想,她決定原諒那老人家。
至于,這事件後續的發展,就如她當初所猜的一樣。
那個從小被貫壞的太少爺,因為經不起被拒的糗樣,才會大費周章的派人來捉她,只是想平復當時氣不過的窘態罷了。但時間久了,他自然也會忘了此事,就如現在一樣,平靜的像沒發生過似。
唐芯淡淡一笑,欣悅的表情卻滲入了她沒自覺到的一絲落寞……
「準備開始行動。」背後傳來一陣私語。
兩名特別低調的男子,是在干爹逃走後才進來的,而全身穿著當地常見的鄂圖曼傳統服裝,卻看來似乎又與當地人不大一樣。可這點細微的異樣,是一般人所察覺不到的。
其中一人,特別是說話時的語調,帶著濃厚的英式腔……她敏感的開始注意起兩人間的談話內容。
「對象是?」
接過一只皮箱,小心翼翼的開個縫,稍微檢查。當服務生經過時,殺手卻已早先闔上了皮箱,動作迅速卻又不讓人懷疑。
「沃倫-阿爾非。」不著痕跡的傾身靠近,壓低聲量的同時,丟給了對方一張照片。殺手表情微帶驚訝,但很快的恢復自然,收進皮箱里,開口確定。
「他?」
「後天八點,地點我會再跟你說。」點頭。
「有何附帶條件。」
他手刀往脖子比劃。
「直接滅口。」
兩人交換眼神後,便各自分道揚鑣,隱身于人海中。
唐芯震了一下,雖然她在組織里待了五年,也出過無數次的任務,但最終目的只不過是偷取稀有珍貴的寶物,絕非像他們那樣殘忍血腥……而且,從那簡扼對談和嚴謹交易來看,就清楚兩人並非簡單角色。
不過,既然不關她的事,她也無須勞心費神。唐芯啜起咖啡,淡薄的欣賞窗外景象,不去多想。
奈何,那張深刻線條的俊容,再次竄進她腦海擾她心扉,教她懊惱不已。
哼!討厭那個自大無禮的男人,若他們暗殺的對象,能是他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