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耀眼的早晨,季曉涵在全身酸疼,頭昏異常中醒了過來。
浴室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徹底打醒了意識仍有些模糊的她;勉強坐起身子,她微微申吟了一下,當她爬下床兩腳擱于地板上時,雙腿間的酸痛更加明顯,她微皺眉頭,不自覺地合上雙眼,緩緩地呼了一口氣。
半晌,她睜開眼楮,卻對上宋天磊滿含曖昧意味的邪肆笑臉。
「小可憐,昨晚累壞了你,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他露出他的招牌笑臉,一副痞子樣嘻笑地調侃她。
季曉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迅速套上她的睡衣。
宋天磊見狀,佯裝無趣地聳聳肩,逕自走至衣櫥前,旁若無人地解上僅存的浴巾,大剌剌地在她面前換起衣服。
他全身赤果,頎長陽剛的軀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健美的男性曲線充滿力量,教季曉涵忍不住看傻了眼,雙頰倏地飛上二朵紅霞。
突然間,他轉過身來,遞給她一記慵懶中帶著灼熱星芒的狎昵眼神,嘴角噙著一抹邪佻的笑意。「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想我們也別去度什麼蜜月,直接在房里窩個三天三夜豈不更好?」
季曉涵雙頰的酡紅更深,像是偷糖吃的小孩被逮個正著,尷尬地別開眼,心虛地回嘴︰「呸!誰像你那麼不要臉,我才不要窩在房間里,我想去里島已經想了很久,你不去,我自己去!」
宋天磊有些著迷地盯著她紅透了的迷人俏臉,旋即回過神來,以滿是寵溺的口吻說︰「只怕你再不快點,我們會趕不上飛機哩!」
季曉涵聞言緊揪著被扯壞的睡衣前襟,快速地沖進浴室,將宋天磊那醇厚低沉的朗朗笑聲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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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島
里島,人稱「南太平洋的珍珠」,美如仙境,民風純樸,儼然是一塊世外桃源的樂土。
本該是快快樂樂的蜜月之旅,但季曉涵心里可嘔得很,原因無他,只因宋天磊本性不改,在飛機上大展他的男性魅力,不但和空姐們眉來眼去、打情罵俏,連機上同行的女性也被他的風流倜儻所折服,個個像見到蜜糖似的蒼蠅,緊纏著他說笑。
離開機場的沿途,一路上平坦寬闊、樹影搖曳,雕刻建築林立,且造型奇特、帶著濃厚的民族色彩。季曉涵專注地欣賞著這熱帶島嶼的異國風情,一點也不想理會宋天磊。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沙奴爾一家極富盛名的五星級大飯店,宋天磊在這家飯店已預先訂了一間蜜月套房。
他們的房間位于飯店六樓,可以眺望不遠處廣闊無涯、碧波盈盈的美麗海洋,成排的棕櫚樹從飯店門口向南迤邐而出,迎著海風招展,送來陣陣淡淡清香的暖風,令人醺然欲醉。
季曉涵倚在落地窗前微閉著眼,感受著此刻的靜謐怡人,渾然忘了飛機上令她不悅的事情。
驀地,一雙結實的手臂自她身後圈住她,「喜歡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嗎?」宋天磊在她耳旁喃喃低語,他的臉緊抵住她柔女敕的頸窩,用他的鼻子和溫熱的唇不斷地磨蹭、揉弄著她細膩雪白的玉頸和玲瓏小巧的耳垂。
他的踫觸教季曉涵莫名地心顫,但她隨即想起飛機上那令人氣憤的情景,「放開我!」她扭動身體想掙開他的懷抱,「你這個風流的痞子,竟然還敢踫我!」
宋天磊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你是在吃我的醋嗎?」他邪邪笑道,「其實你大可放心,目前最能吸引我的人只有你,其他的女人我還看不上!」
這句話令季曉涵更加氣惱,「你……你少臭美,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她急著辯駁,雙頰卻早已不爭氣地紅成一片。
他凝視著她嬌紅絕美的側臉,那抹誘人的紅暈竟擴散至她粉女敕的耳垂、頸後,令他忍不住埋頭吮吻。
「你分明是口是心非,若不是吃醋,又怎會氣成這個樣子?」他貼近她的耳畔,低沉而性感地緩緩說著,一字一句挾著溫熱的氣息輕吐在她敏感的耳上,今她感覺酥麻而微微顫抖。
季曉涵勉強收回心神,冷凝地回道︰「少自作多情了,我生氣是因為你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是嗎?你可有發現我有任何不軌的情事,只不過是和別人說說笑笑而已,並
沒有觸犯你的規定呀!」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兩手卻不安分地往上游移,緩緩攫住她的柔軟,一松一緊地揉捏起來。
他的舉動令她渾身輕顫,他的話也今她無可反駁,但她仍不服氣。「那好,我要再加上幾項條款,不準你和其他的女人調笑、拋媚眼或者打情罵俏。」
他忍不住一陣咯咯輕笑,揚眉調侃︰「還說你沒吃醋,你的口氣十足像個打翻醋桶的小妻子。」
「你……」季曉涵惱羞成怒,欲辯無言,一口怨氣憋不住,倏地掄起小拳頭,旋過身往他堅硬碩實的胸膛槌下去,嫁給他已經很委屈了,還要平白接受他的消遣和嘲謔,她忿忿地沖口說道︰「我才不希罕當你的妻子,我要跟你離婚。」
此話一出,宋天磊驟地沉下臉,雙手迅速攫住她舞動的拳頭,將她的小手反剪于身後,他眯緊黯沉的黑眸冷聲喝道︰「我可以縱容你的撒潑、耍賴,可不允許你無理取鬧,以後再听到你提『離婚』這二個字,小心我打腫你的小!」
季曉涵悻悻然地回道︰「你並不愛我,而我……我也不愛你,我們根本就合不來,這樣的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她的心中竟感到一絲惶惑的茫然。
「我們只是為了宋爺爺才結婚的,勉強在一起只會使你我都痛苦,不是嗎?」尤其還得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談笑風生、打情罵俏,更是教人心煩,她在心里咕噥地加上一句。
「隨你怎麼說,但只要爺爺在世的一天,我是絕不會離婚的!」他一臉冰冷嚴酷的模樣,一字一句由齒縫中進出。
不知怎地,一听到她說要離婚,他心里便一肚子火,他對她都已這般包容、呵寵了,她竟還不知感恩,才剛結婚便嚷著要離婚!真是豈有此理,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能嫁給他,她卻這麼不知好歹!
他那專橫獨斷的口氣令季曉涵氣結,但他對宋爺爺的孝心又令人無法不動容;咬了咬下唇,她擺出一副很「犧牲」的嘴臉哀聲嘆氣地說︰「不離婚也無所謂,我也不想傷了宋爺爺的心。不過,我們可以各過各的,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只要別在宋爺爺面前穿幫,大家相安無事不更好。」
說到這里,她的眼楮都亮了起來;這真是一個好辦法,她再也不必因為他的花心讓自己氣得半死,每次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嬉鬧、調情的親熱模樣,她的心總會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那滋味實在很不好受,她不想再經歷那種感覺。
宋天磊盯著她暗暗盤算的竊喜模樣,雙眼眯得更緊,嘴角也抿成一直線,他勉強壓抑住怒氣,「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我們只需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各自分房睡?」這已是她第二次提出這種餿主意,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在他們已經圓房後竟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存心打擊他的男性尊嚴。
季曉涵倒也不笨,他那輕柔得近乎危險的語氣令她感受到他潛伏的怒氣,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當然……能那樣最好啦……其實,這樣做對你可大有好處,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就可一筆勾銷,你盡管去找你那些紅粉知己,我不會干涉你的。」
宋天磊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氣爆了,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你還真大方嘛!」他隱忍地諷刺著。
季曉涵直覺事情不妙,但話都已經說出了口如何收得回來,她只好硬著頭皮陪笑道︰「好說、好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真是有夠窩囊,她才是吃虧的那一方,為什麼反而像是她做錯事似的,還得陪笑臉。
「你想都別想!」宋天磊終于忍不住對她低吼︰「我再重申一次,我們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你最好打消你那滿腦子的歪主意!」
話剛說完,他忽地朝她露出一臉詭譎邪肆的笑意,黑眸也頓時閃過一抹的光芒,精芒畢現地直瞅住她的臉蛋。「我們不僅要天天在一起,我還要讓你為我生個小寶寶。」他愉悅地揚起唇角,咧開一口白牙,得意地說著。
這真是個好主意,只要有了小寶寶,她就無法再動歪腦筋,一個孩子可以把她綁得死死的,讓她無暇去想離開他的事情;宋天磊滿意地暗付著,卻不想去深究自己為什麼那麼迫切地想要將她留在身邊。
季曉涵聞言,整個人頓時怔愕住,腦袋里一片空白;她圓瞠雙眼,驚惶地睇著他果決堅毅的臉龐。
生孩子?他在開什麼玩笑她猛地甩甩頭,一步一步往後退,「不!我……你別想要我生孩子,我才不會和你生寶寶。」
宋天磊根本不為她的拒絕所動,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英俊黝黑的臉泛起一朵魔鬼般迷人的微笑,深幽精亮的瞳眸明白地向她宣示,只要他決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季曉涵全身緊繃不已,這樁權宜性的婚姻已經夠荒謬了,再加上個寶寶,那她豈不是無法翻身,永不見天日?一思及此,她想也沒想地迅速轉身,想要拉開房門逃離這個房間,以及那個教人惶懼、震顫的男人。
但宋天磊的動作比她更快,他像一只迅猛敏捷的黑豹,如閃電般地攫住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抗議,一把將她扛起拋進充滿熱帶海洋氣息的大床里。
季曉涵被震得頭暈目眩,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宋天磊已迅速地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麥芽色結實精壯的軀體瞬間壓覆住她柔軟苗條的身軀。
她勉強伸出手槌打他堅硬寬闊的胸膛,卻絲毫未能撼動他。
「別反抗,你沒听人家說,蜜月期是孕育寶寶最好的時間嗎?」他在她耳際惡意挑逗著。
季曉涵狠狠瞪他一眼。「要生你去找別的女人,我不要!」她氣急敗壞地嚷著,縴細的嬌軀在他的身下困難地掙扎,沒多久便氣喘吁吁,力氣已消耗殆盡。
宋天磊盯著她紅通通的小臉,以及微微汗濕的發際,眷寵地笑道︰「看你把自己累成什麼樣子,待會兒怎麼會有力氣回應我的熱情呢?」他徐徐說著,兩手卻沒閑著,三兩下便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和他果裎相對。
歡愛過後,季曉涵悠悠轉醒,身體仍微微輕顫著,仿佛那份不可思議的激情所遺留的余震,仍在體內回蕩。
她乏力地癱在宋天磊胸前,暈眩、綿軟、不能動彈。他的手則環繞著她,他的心髒在她的臉頰下撲通跳動,胸部急速起伏。
他突然望著她,以一種她從未看過的正經且嚴肅的表情說道︰「其實,我們彼此都不討厭對方,甚至于我們的身體早已眷戀著對方,你為什麼要否定這一切呢?」
季曉涵微皺眉頭。老實說,她並非真的那麼討厭他,但對于自己居然無法抗拒地融化于他的熱情之中仍有些介懷和不解,她找不到反駁他的話,但她總覺得他們的婚姻確實是少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愛!
「我們這樣子是不可能長久的,婚姻是要有愛情的元素才會圓滿,才能美好地持續下去……」她幽幽地說出自己的看法,垂下眼睫低聲問著︰「可是……你愛我嗎?」
宋天磊輕笑了數聲,不以為然地回答︰「愛情不是維持婚姻的必要元素,反倒是雙方共同的需要才是;如果我說我愛你,那就太虛偽了,但我的確喜歡你。」
不知道為什麼,季曉涵听到他的回答後,心中竟產生一股失落空虛的感覺,一向單純、積極又熱情的她,也不自覺地鎖緊秀眉,瑩白的小臉跟著染上一抹淡淡的愁郁。
見她不發一語沒有反應,宋天磊托起她的小臉,眼里不帶一絲笑意牢牢地盯住她,「別再想些不成熟的鬼點子,嫁給我,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他沉著地說著,仿佛在談論一件公事似的。
倏忽間,他又換上一臉邪魅,狎昵的笑,慷慨地說︰「如果你能為宋家生下子
嗣,我還會好好的犒賞你,生愈多賞愈多!」他的魔爪滿帶暗示性地游移至她的雙腿間,恣意地探索著。
季曉涵陡地抬起眼怔怔地望著他,這……什麼跟什麼?他把她當成是生孩子的工具,還是一頭母豬?真是豈有此理!她沒好氣地想著,接著忿忿地嗤哼一聲,一掌拍掉他不安分的大手。
「你想得倒挺好。」她冷笑道︰「如果我生不出來,亦或是你有什麼毛病,那可怎麼辦?」她故意潑他冷水,誰教他自大得令人憎恨。
宋天磊非但不生氣,反倒笑得更加曖昧和邪惡,「這你大可放心,我每年都做健康檢查,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絕對有『能力』讓女人懷孕;至于你嘛——」他邪肆地笑了笑,一翻身又壓覆住她柔軟的身子,「何不讓我們一起來證明看看。」
季曉涵猛地倒抽口氣,「怎麼證明?」
宋天磊笑得更開心了,但低沉醇厚的笑聲挾帶著濃烈的,竟顯得有些沙啞,「怎麼證明?當然是用行動羅!」他不著痕跡地分開她的雙腿,利落地一挺身,毫無預警地深深佔有她。
這火,延續了好久,好久,似乎永遠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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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七天的蜜月假期已過了一半,宋天磊果真如他所說的,足足將她困在飯店房間里三天三夜。
這一天清晨,季曉涵全身酸痛地醒過來,里島熱情的太陽早已高掛天空,金黃色的光線燦爛地灑進粉色系的房間,舞動著亮晃晃的光之精靈,為這原本充滿旖旎氣氛的蜜月套房增添一抹溫暖明亮。
季曉涵試著坐起身子,卻教橫置于她胸前的手臂及跨至她大腿間的強壯雙腿給釘住,半點力氣也使不上。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側過身來盯著那個令她動彈不得的始作俑者。
明亮的晨光照映出宋天磊深峻迷人的五官,厚實的背肌在金光躍動下閃著油亮的古銅色澤,濃密的黑發不羈地散覆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此刻的他顯得有些稚氣,完全沒有平日那勝輕佻的邪狂和霸氣。
季曉涵怔怔地盯著他熟睡的臉龐,想著這個她該稱之為「丈夫」的男人將要和她共同生活一輩子。
一輩子耶,是長長的一生,這想法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卻也心悸不已。
無疑地,他是個出色的男子,只要他能夠專情一些,去掉那一身玩世不恭的輕狂,她會甘心跟他過一輩子的。這個想法猛地震懾住她自己,曾幾何時,她的心已漸漸地被他蠶食、滲透,竟生起想和他過長長久久一輩子的念頭
她趕緊甩甩頭,拋開這嚇人的想法,他們的婚姻是建築在一個權宜性的善意謊言上,本就不牢靠,加上他的風流和花心,怎麼可能會有美好的結局?
指望他成為一個專心一意的好男人恐怕比登天還難,古人不是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煩死人了!季曉涵煩躁地扯扯頭發,再繼續想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發瘋,就當只鴕鳥吧!過一天算一天好了,她在心里對自己大聲地說著。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沉重的手腳,下了床,披上睡袍走到落地窗前。
陽光燦爛的海面,洋溢著一片波光粼粼,光芒萬丈,炫麗得教人幾乎睜不開眼,藍綠如鏡股澄澈迷人的海水,無聲地召喚旅人投入它美麗的懷抱。
季曉涵忽然心血來潮、蠢蠢欲動;來這里已經是第四天了,卻還沒享受到南國熱情的陽光和清涼的海水,她決定換上泳裝,到海邊游泳。
剛要轉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驀地圈上她的縴腰。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還一副迫不及待的興奮模樣。」
低醇、慵懶的嗓音在她耳畔徐徐揚起,不知何時,宋天磊已無聲無息來至她的身後,微冒青髭的臉龐不斷磨蹭著她細女敕的臉頰和雪白的頸項,引起她一陣搔癢。
「別這樣,你的胡子扎得我又癢又痛。」她喃喃地抗議,並試著閃躲他的磨蹭。
宋天磊咕噥了一聲,略微撤離她的女敕頰,低頭一看,她瑩白雪女敕的頰畔、頸際已隱隱被扎出淡紅的細痕來,他沒想到她的皮膚是這麼的細致敏感。
該死!他喃喃地咒罵自己,一手模模冒出胡渣的下巴。
這三天他除了吃飯、上廁所,根本就沒離開過那張大床,沉浸于她馥郁馨香,雪白柔女敕的身體而不能自己,以至于連胡子也沒刮,才會扎傷她的臉頰;待會兒可得好好清理這惱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