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桐回到牧場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陽光卻仍然熱情洋溢,散發著熱力與光芒。屋子里寂靜無聲,知道敬槐尚未回來,趁著還有時間,她打算洗一個泡泡澡,滌除全身的疲勞,恢復精神。
浴室里的水嘩啦啦地流著,熱氣瀰漫了全室。她月兌去衣服,用浴巾將自己包起來,由於水聲太大,所以她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你回來了!"葉敬槐不知何時站在她背後。他一身牧場牛仔打扮,寬邊帽子、綿質襯衫和牛仔褲、長筒工作靴,看來剽勁健壯。
"剛到,我正準備泡個澡。"她對他微笑。
他興味十足地望著她,月兌下帽子,遠遠地丟向臥室。"你不是要洗澡,洗呀!
"喔。"蘇雨桐解下浴巾,迅速地滑進大浴缸。抬起眼,見他仍然站在浴室里,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而且他還專注凝視著她,令她感到羞赧。
"你要和我一起洗嗎?"情急之下,她月兌口說道,隨即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是很想,不過我現在更想坐著看你洗。"他笑了,隨手合上馬桶蓋,坐在上面看著她
"一路上還好吧?"
"嗯,只是有些疲憊。"她閉上眼回答,泡沫遮掩住她的身體,滋潤她疲倦的肌膚。清新的薰衣草香味,瀰漫了整間浴室。
"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她想藉此套出一些念妤的消息。
"沒什麼,和工人一起擠牛女乃,並接生了一頭小牛。"他邊說邊走過來替她擦背
"牧場上除了牛,還養有小馬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養了幾匹馬,不多,但很有趣。
"映辰告訴我念妤喜歡騎馬,所以我猜這里應該有。
"原來你們早就聯絡過了。"他捏她一下,按摩著她的背脊,讓她舒服地申吟出聲。
"我以為你會改變主意,留在台北。
蘇雨桐沒有睜開眼,輕聲說道︰"自從我來到這里,就沒有想過要回台北。"不知道這麼坦白地表白是否明智
"你回台北,是否有見到那位大律師?"他指的是陳皓
蘇雨桐睜開眼,偷偷看他一眼。他在嫉妒嗎?不太可能吧!但她心里卻又期望他至少有一點吃醋。
"是的,皓旻到我的住處來找我。"她向他承認
"他說了些什麼?"他盯著她濕潤渾圓的看。
"只是來看看我好不好,順便和我告別罷了!"雨桐盡量避重就輕
"他知道你和我同居嗎?"他這個突兀的問題,令她的快樂驟減。
同居,多麼令人不悅的字眼!
"是的!"她仍然照實回答。
"難道他沒有給你一些意見嗎?
"有。"蘇雨桐垂下眼承認。她想起皓旻說過的一些話,心里感到有些不安,但願他是錯的。
"他說你利用念妤來威脅我,你根本沒打算讓我見念妤的,也許只是想藉此來報復我。"蘇雨桐忍不住說出來,她想知道敬槐窨在想些什麼。
"是嗎?"蘇敬槐的聲音變了,又冷又利。"你也這樣認為嗎?"
"不……我告訴他,你會讓我見念妤的!"說著,她伸出手想踫他,但他站起身來,不讓她踫觸到他
"敬槐,你會讓我見念妤的,是不是?"她急切地追問
"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他冷冷地回答。
"還要多久?"蘇雨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她必須知道,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不會一直將她和念妤分開,她想知道他心里有沒有她的存在。
"不要得寸進尺了!"他深黑的眸子,已經露出不愉快的光芒了。
蘇雨桐畏縮了一下,但隨即又鼓起勇氣說︰"我不能這樣一天耗過一天。
她的說法顯然激怒了葉敬槐,他的表情森冷陰鷙得嚇人。"我說過,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不過你大可放棄,一走了之!"他話嚴厲冷酷得令人心顫,她無措的垂下頭。
葉敬槐大步走出浴室。蘇雨桐一驚,站直身體,用浴巾裹住自己,趕緊跟了出去。
"敬槐……求你等等!"她急切地喊道,但他連頭也不回地往前疾走,嚇得她只能緊追在後。她知道自己把他惹火了,她不該逼他的。
"敬槐……求求你,別這樣……等等我!"她跟著他跑出臥室,看見他已下樓梯。等到她也跟著下樓後,只見他坐在廚房的吧台上喝酒。她松了一口氣,情不自禁撲上去擁抱著他。
"太好了……我以為你走了……"她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背肌里
葉敬槐放下酒杯,不相信地看她一眼,"是嗎?"
"是的,請你不要走!"蘇雨桐覺得非常安心,雙手環抱著他的腰,喃喃低語著。
他抬起手將她拉入懷里,並輕輕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她柔弱地倚著他,絲毫不想抵抗。
他的大拇指輕柔地撥弄她的。
"如果你真的高興我沒走的話,何不表現給我看呢?"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充滿誘惑
蘇雨桐吃驚地盯著他,外面落日余暉猶亮,大開的窗戶和門,任誰都能從透明的窗外看見他們倆。
"敬槐……窗戶……會有人看見的。"她囁嚅道
"牧場上沒剩多少人,他們全都休息了。"葉敬槐抬眼看到陽光照在她雪白柔膩的胴體上,確實太過招搖誘人了!他不能冒險讓別人窺見。
於是,他一把抱起她,回到樓上的臥室,開始展開一連串感官上的侵襲,熱烈地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RRR
蘇雨桐和葉敬槐的關系越來越融洽,令她覺得和他生活十分愉快。每天為他煮飯。做家事也變成一種享受。但是他絕口不提念妤,總讓她非常不安。
七月轉眼過去了,南台灣的驕陽依然炙人,涌入此地戲水的人潮也愈來愈多。
蘇雨桐自從住進牧場後,尚未有機會到處走走逛逛。
"今天早上想不想到牧場里走走?"吃早餐時,葉敬槐突然提議
蘇雨桐覺得很奇怪,卻也很開心,因為他們從沒一起在白天做過任何事。每天她都得等到晚上七點過後才能見到他。
"你今天不必工作嗎?"她掩住自己雀躍的心情。
葉敬槐無所謂地聳聳肩。"農場的事已經忙得差不多,牧場里的工件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他咬幾口面包,又喝下牛女乃。"如果你不想出去,那就不要勉強。
"噢,我想去!"蘇雨桐急忙回答。來這里這麼久了,她從未看過整個牧場,況且她很想念躺在綠草如茵的大地上那種和大自然契合的感覺。
葉敬槐繼續吃早餐,臉上隱隱帶著一絲包含著呵寵的微笑。"記得戴帽子、做點防曬措施,這個季節的陽光會曬月兌你一層皮。
蘇雨桐開心地直奔上樓,準備換裝出門。
她穿了件牛仔褲,一件純綿的白色短T恤,抹了點防曬油,再換上柔軟的平底涼鞋,並將頭發紮成一束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活像個十七、八歲充滿青春朝氣的大女孩。
他們之間彷彿存在一種心電感應似的,葉敬槐也是一件牛仔褲加上白色T恤,帥氣又瀟灑。
兩人就像刻意穿著情人裝的情人一樣,這令她心里的快樂簡直就要滿溢而出。
葉敬槐不知從哪里弄來一輛腳踏車,他騎上腳踏車,要蘇雨桐側坐在他前面的橫桿上。
一路上微風徐徐,輕輕拂動蘇雨桐耳旁的發絲。她全身放松,將頭往後靠在葉敬槐的胸膛上,兩手抓著把手。
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雲和無止境的綠色坡地,加上清新怡人的綠草香,讓她深深感受到幸福不斷在心里膨脹,她多麼希望這寧靜快樂的時光永遠停駐。
"要不要下來散散步?"
"好!"她愉快地回答。
兩人下車,將腳踏車停在小徑旁,走上綠草綿綿的坡地。陽光、綠草。微風,熟悉的景象加上空氣令人懷念的熟悉味道,似乎正提醒他們那年夏季的事。
白雲緩緩在天際移動,微風讓草原變成一片綠浪。蘇雨桐深深呼吸著,這里的一草一木是那麼的熟悉,更是她七年來揮之不去的眷戀。她不禁鼻頭一酸,一股淚意在眼眶里聚集,她急忙甩甩頭。這是美好的一天,她可不想讓塵封的往事破壞她美好的心情。
"坐下來吧!"葉敬槐帶她來到一處有著大樹遮蔭的草地上,讓她靠在他胸前,緊緊依偎著他。
"這里還是像從前一樣那麼美!"蘇雨桐輕歎一口氣,聲音里有著滿足和愜意
葉敬槐點點頭,"你也一樣,我記憶中的你和現在的你一樣美。
蘇雨桐抬起頭,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一下。
葉敬槐摟著她,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雨桐,告訴我,為什麼當年你懷孕時不先告訴我,反而讓你伯母和我父母先知道?
蘇雨桐沉默了一會兒,她以為他不會想要談及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會害喜嘔吐,伯母覺得很奇怪,於是帶我去看醫生,在我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伯母已經打電話告訴你父母,然後你們就來了。"那是一段不快樂的回憶。
"我記得。"葉敬槐的聲音有些感傷。"我記得我和父母到你伯父家談你的狀況時,你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為什麼?
蘇雨桐回想起那令人尷尬難堪的場面,臉龐不禁熱了起來。"我覺得很羞恥。
你們談論我,把我的懷孕當成主題來討論,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坦然接受一切。
"為什麼會覺得羞恥?"經過七年,葉敬槐反而迫切地想知道真相,想了解她到底在抗拒什麼?
"呃……我懷孕了,表示我們一定……一定……"蘇雨桐簡直說不下去
"?是嗎?"他替她把話說完。
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從小就接愛沒結婚前有性行為是壞女孩的觀念,你想想看,那時我父母剛過世沒多久,我就懷孕了,這不是很丟臉嗎?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道︰"而且,你看起來好生氣,我更加不敢和你接觸。你是不是在氣我沒有第一個告訴你?
"或許吧!"他凝視著遠方的牛群,雙手輕按在她的肩膀上。"你以為我在生氣什麼?
"我以為……你氣我竟然會懷孕……因為你必須為了孩子而娶我。"蘇雨桐黯然地垂下眼
"我說過要娶你。"
"我知道。"蘇雨桐回答。"但你也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我懷孕,你可能不會娶我。"這句話,曾讓當時的她痛苦不已
"是的。"他緊摟住她,並將下巴緊抵住她的頭,來回摩挲著她柔細的發絲。
那時你太年輕了,像一朵待放的蓓蕾,我應該等你長大一點再說。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踫你,但是踫了你我就離不開,才會讓你懷孕。"
頓時,兩人陷入回憶里。蘇雨桐抬起含著珠淚的雙眼緊瞅著他,而他也深深地凝視著她。
"雨桐,告訴我,你是否曾愛過我?"葉敬槐打破沉默問道
"噢,敬槐,我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她轉身抱住他,再也無法壓抑
他葉敬槐的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柔情,但又隨即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暗。
他推開她,站了起來。"是嗎?如果你真愛我,就不會在七年前拋下我和念妤,現在,為了達到見念妤的目的,你不惜在我面前說謊!"他冷酷地質問她。
蘇雨桐錯愕不已,沒想到他的情緒轉變得如此之快。
"你知道的,當初你固執、不肯妥協,硬逼我做出選擇,否則我怎麼舍得離開孩子和你!"她心痛地辯解
哼!葉敬槐冷冷地嗤一聲,如果你真愛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拋下其他,選擇我和孩子,但是你沒有,你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這里,投向繁華的台北。"
蘇雨桐看著他冷漠的表情,沉痛地順道︰"敬槐,你太不公平了!你明知道我是為了要念大學,才不得不上台北,為什麼你始終都無法了解我想繼續念書的渴望?為什麼你那麼排斥我上大學念書?"
"夠了!不要再說了。"葉敬槐突然暴怒地大吼,打斷她的話。然後,他轉身就走。
蘇雨桐急忙趕向前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懊惱且著急地說︰"敬槐,我們不要再去談論從前的事,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愛嗎?我真的沒騙你,=我始終都愛著你呀,告訴我,你相信我!"
蘇雨桐睜著澄澈的大眼楮,懇求地凝睇著他,終於,他的表情柔和了起來。
可他的語氣仍顯得漫不經心且略帶嘲諷,"也許吧!也許有一天我會真的相信你。"然後他朝她伸出手,"該回去了
蘇雨桐猶豫地盯著他伸出的大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他。他已經不是當年一味寵她、愛她的敬槐,此刻她真的能將自己交給他嗎?即使心碎也無所謂嗎?
最後,她仍然抻出手讓他握住。也許現在他確實不信任她,畢竟七年前她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但是她會竭盡所能地證明給他看,這七年來,她愛他的心從未改變過。她要再次贏回他的愛!
RRR
今天天氣很好,蘇雨桐環顧一下室內,家事早已打理完畢,她百無聊賴地翻看著雜志,奈何精神怎麼也無法集中。
忽然間,她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她可以打電話到農場找映辰聊天,幸運的話還可以和念妤說說話。敬槐現在對她已不像最初那麼強烈的戒慎防備。
一下定決心,她立即撥電話。
「喂!找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
"我想找葉映辰小姐。"蘇雨桐清清喉嚨。
「對不起,她現在人不住在這里。」
"她不住在這里?請問……她到哪里去了?"蘇雨桐驚愕不已
「不知道,好像是去度假了。
"那麼……她的姪女念妤在嗎?"蘇雨桐屏住氣息
「不在,他們一家人,除了葉先生,其他人已經有一個月不在家了。」
蘇雨桐完全怔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敬槐把她們全送走了嗎?
「喂?」電話中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謝謝你!你是……"蘇雨桐現在才想起自己剛剛也沒問人家是誰。
「喔!不用客氣,我是這里的管家兼廚娘。」
"請問你知道怎麼跟葉小姐聯絡嗎?"蘇雨桐不死心地追問
「我不清楚,也許葉先生知道。你要我幫你接葉先生嗎?」
蘇雨桐很清楚她所指的葉先生就是敬槐。
"不……不用了,謝謝你!"說完,她立即掛斷電話。
返校日的,也許她可以從學校那里得到一些線索,反正她的車子已經被送回這里,趁敬槐不在,她一定要查個明白。
RRR
蘇雨桐換好衣服,立即開車到念妤的學校。現在尚是暑假期間,因此校內空寂無聲。她尋至辦公室,所幸仍有人員駐守。
她向里頭一位老師打听,"請問學校什麼時候返校日?
哦,你錯過了,前天正是本校的返校日。女老師說道。你是哪位學生的家長,我可以把學校告知的注意事項給你一份,不過開學當天可別忘了來。"她殷切地叮嚀。
"嗯……我是葉念妤的阿姨,前幾天剛下南部來玩玩,听說她在這里念書,順道過來看看。"蘇雨桐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你是葉家的親戚?那真是太不湊巧了,葉念妤在學期末時就已辦了轉學手續。"那位老師語帶遺憾地說道
"什麼!?"她愣住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知不知道她轉到哪一所學校?
"不知道,他們沒有留下資料。
"謝謝你。"
蘇雨桐幾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出校園。她知道敬槐存心防著她,他會不會把妤送到國外去念書?以他的財力絕對不成問題。她不禁感到一陣恐慌。
不!無論是天涯海角,她都要把女兒找回來。可是,唯一可以告訴她念妤在哪里的映辰也不知下落。
蘇雨桐既悲傷又憤怒,原來,敬槐根本就沒打算讓她見念妤。
他要她住在牧場里,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他和她,對她說甜言蜜語,原來都是一場虛假!
淚水無聲地滑落,他讓她比七年前更加愛他,原來只是想折磨她、報復她七年前的離去!他對她的恨意如此深嗎?而她竟還一廂情願的付出,奢望他終有一天會原諒她,真是傻啊!
蘇雨桐覺得自己被騙得好慘,她失去工作、失去家、失去自我,甚至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女兒!
RRR
蘇雨桐像一縷游魂,根本汪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牧場的。她乏力地蜷曲在沙發椅上,無神地凝視著遠方,一動也不動,像尊雕像似的。
葉敬槐回到屋里,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景象。他捻亮小燈,站在她面前。
"你打電話到牧場去了,是不是?"他的語氣森冷
他以為她會有什麼反應?否認、撒謊,或者是軟弱的乞憐道歉?
蘇雨桐站了起來,兩手握緊成拳,別過臉對他說︰"是的,我打電話到牧場去了。"她的聲音更出人意料的鎮定。"我要找映辰
"你還到學校去了。"又是一個肯定的問題,他根本毋需再問她。
蘇雨桐心里很清楚,他對於她所做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反正葉家財大勢大,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見她沒反應,葉敬槐生氣地抓住她的手臂。"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準去!
蘇雨桐瞠大眼楮,"你把我當成什麼?你的囚犯還是見不得人的情婦?
葉敬槐沒有回答,但是從他急速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正在努力克制他的情緒。
為什麼?蘇雨桐幾乎哭了出來。為什麼還不讓我見念妤?為了念妤,我已經高利率事業、放棄我的家,這幾年來努力獲得的一切我都放棄了,現在的我就像是你的情婦,你還要我放棄什麼?你還要=我放棄什麼?"她將滿腔的委屈一古腦地發泄出來。
"我要你放棄你自己!"葉敬槐怒吼,並以拳頭用力在茶幾上一搥,令蘇雨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你教我怎麼相信你?你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會背著我做任何事?"他低聲咆哮
"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蘇雨桐不再害怕他的怒氣,她要據理力爭!
無論我怎麼做,你永遠都不會改變對我的看法。我毋須背著你做什麼事,念妤是我的女兒,我想看她的時候就可以堂而皇之去看她,這是身為一個母親的天賦權利,你不要隨便給我冠上罪名。"她沉聲繼續說道。
"不要跟我談權利!"葉敬槐暴怒地大吼。
"七年前你已經放棄全部的權利了,現在你所付出的,只不過是在彌補往日的錯而已!"他瞇著眼,由齒縫間迸出聲音
蘇雨桐憤怒得無以復加,他竟敢這麼理所當然地欺騙她,把她蒙在鼓里!
"多久?你騙我多久了?映辰和念妤什麼時候離開的?
自從你來到牧場的那一天起,她們就已經被我送走,我把映辰和念妤分開,因為我知道你和映辰會楊辦法互相聯絡的!現在,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她們。"他冷笑道。
"那麼,現在是誰在照顧念妤?"蘇雨桐關心這個問題
這你不用擔心,愛沅是一個很好的照顧者,她兼具母親和老師的物質,對念妤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他刻意的強調,暗示她並不具備一個母親的資格。
原來如此!蘇雨桐吞到心灰意冷,原來在他心中,她的地位遠遠比不上那位愛沅小姐,他如此傷害、鄙視她,卻相當看重那個鋼琴老師。她嘗到了嫉妒的苦澀和絕望的折磨。
"你既然如此鄙視我,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這里?"她幾乎歇斯底里地質問
"這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听我的話——"他尚未說完,即被她打斷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這個騙子,你欺騙我,暗示要讓我和念妤見面,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話!"蘇雨桐摀住耳朵,狂亂地大叫
不錯,你可以不听我的話,但是我現在要說的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你非听不可!除非我點頭說好,否則你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念妤一面,你絕對找不到她的。"他陰沉冷酷地強調。
"騙子、騙子!我要上法院告你!"蘇雨桐生氣地恐嚇他
告我!?葉敬槐笑了,別忘了自己答署的文件,你是可以見念妤,但是要等她滿十八歲後。我想,到那時她已經不需要你了。
他的話殘酷地刺傷他的心,淚水充塞她的眼眶。你是冷血動物,沒有一絲人性!她哭叫著罵他。現在我終於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離開你、不願意和你在一起生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