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公寓,蘭道威將方子衿輕輕地放在床上。
月兌掉自己的西裝,解開領帶之後,他開始幫她換衣服。
方子衿半醉半醒地躺著,偶爾打個酒嗝,雙眼迷濛地半合著,渾身虛軟如棉絮,任由蘭道威月兌下她身上的衣物。
當方子衿那只著貼身內衣的胴體呈現在眼前時,蘭道威幾乎忘了呼吸,那潔白瑩潤的肌膚、曲線玲瓏的身段,無一不挑勾著男性脆弱的自制力。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涔涔而下。
該死!蘭道威低聲詛咒著,她對他產生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他努力的平穩自己激烈的心跳和蠢蠢欲動的,快速幫她穿上睡衣。
驀地,方子衿圓瞠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蘭道威。
"我……我想吐!"她困難地開口,隨即捂住自己嘴巴。
蘭道威快速地抱起她走進浴室,讓她跪在馬桶邊開始大吐特吐起來,直至胃里空無一物,這才停止。
他溫柔的以毛巾拭淨她的嘴巴和臉龐,然後將她抱回床上。
"睡吧!好好的睡吧!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了,都忘了。"蘭道威輕撫著方子衿的秀發,喃喃的低語。
方子衿半睜開眼,迷茫無助地盯著他,呢喃囈語︰"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蘭道威感到既心疼又憤怒,沒想到方友邦如此無情無義,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女兒。他早知道他是帶著情婦遠走高飛,但仍守著這個秘密不讓她知道。因為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結果,紙仍包不住火,這令人震驚不解的丑聞迅速傳遍了整個社交界,無法避免地對她造成莫大的傷害。
"噓……一切都過去了,把它忘了吧!"蘭道威溫柔的安撫低哄她。
方子衿的眼皮愈來愈沉重,臨睡前,她嘴唇微微噘起,不滿地嘟噥︰"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兒,沒心沒肺,我……我討厭你們……"話聲終至細不可聞,她緩緩的墜入夢鄉。
蘭道威又好氣又好笑地凝視她天真無邪的睡臉,將她攬進自己懷里;雖然只是摟著她一起睡覺,但他卻感到心里暖洋洋的,非常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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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子衿頭痛欲裂地醒來,她微微發出申吟聲,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彷彿有人在她腦袋里打鼓,而全身像被坦克車輾過似的沉重難受。
她勉強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著睡衣,奇怪,她什麼時候換上睡衣?
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努力地回想昨晚,驀地,昨晚不愉快的種種完全回到她的腦海里。天啊!她永遠也忘不了那種屈辱和椎心之痛。
這時,蘭道威打開房門,看見的正是她一副怔忡發呆的模樣。
"你醒了。"他朝她靠近。
方子衿茫然的移轉視線,接觸到蘭道威炯炯有神的目光,整個人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昨晚,是他幫她換上睡衣的,也是他徹夜陪伴在她身旁,不斷安撫哄慰她。
方子衿羞窘地移開視線,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醉酒後的丑態。經過昨晚那樁丑聞,她覺得自己在蘭道威面前更加矮了一截,感到羞愧不已。
蘭道威坐在床沿,雙手捧起她的臉蛋,"看著我!"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方子衿不情願地抬眼望著他,他的目光深邃而澄澈,沒有一絲一毫的嘲笑和鄙視,反而充滿真誠的關懷,這令她感到意外卻也為之心悸不已。
"昨晚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虐待自己,把它忘了。"
方子衿垂下眼,勉強眨回眼眶里的淚珠。
說得倒容易,你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嗎?"她微微的哽咽著。
"有我在,沒有人敢說些什麼!"
他堅定冷凝的口氣竟讓方子衿莫名地感到心安,在他身邊,領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謝謝你!"她由衷地說。
蘭道威輕笑,"難得听到你說這二個字,我真有點受寵若驚。"
"別糗我了!"她垂下眼紅著臉,吶吶地說。
蘭道威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說︰"去梳洗一下吧,我已經做好早餐了!"
方子矜一臉驚異的瞧著他, 你會自己做早餐?
看著她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蘭道威不禁一陣莞爾。"我一向自己做早餐,我們家的男人都有一手好廚藝,改天秀給你看。"
方子衿愣愣地點點頭,隨即走入浴室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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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蘭道威問她︰"今天有打算到哪兒去嗎?我可以讓司機留下來。
"
方子衿沉默了一會兒,老實說,她現在很怕見到熟人,害怕看到他們同情中帶著刺探的眼光。
"我……我想不必了,今天我只想待在屋里,不想出去!"她囁嚅地說。
蘭道威理解地點點頭。"放輕松點,不要再胡思亂想,下班後我會馬上回來。"
蘭道威走後,方子衿百無聊賴地在屋里漫步,像個失魂的人兒似的。
晃著晃著,她來到蘭道威的書房,門沒鎖,她打開門走進去,一看到佔滿整面牆的書架,她雙眼不自禁地瞠大,沒想到他是個愛看書的人,竟然藏書這麼多!
她仔細地瀏覽,蘭道威的書以英文居多,不乏各種領域的書,以文學、商業經營及旅游書籍居多。
她順手抽出一本英文版的"咆哮山莊",沒想到他也看這種書,她不禁搖頭微笑,她對他真是了解得太少了。隨即,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她和蘭道威之間只不過是"借貸"與"償還"的關系,談不上什麼了解,也毋需去了解。
方子衿拿著書在書桌前的牛皮椅坐下,蘭道威的書桌非常大而且古意盎然,像是歐洲中古時期的成品,她不禁好奇地拉開抽屜,想看看里面都放些什麼東西。
除了一些文件資料之外,尚有一只牛皮紙袋,看起來沉甸甸地,彷彿裝了好多東西。
她隨手拿出牛皮紙袋,並將里頭的東西傾倒於書桌上,她定眼一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里頭全都是她的照片,以及一些個人資料。
她強自鎮定下來,開始翻閱這些資料,里面詳細記載著有關她的任何事情,包括她的生日、身高、體重,以及她就學的經過,甚至包括她長大後曾有過的追求者名單。
這實在太荒謬,也太可惡了!方子衿氣憤不已地跺腳,想必這些全是蘭道威請人調查的。
她看一看日期,是在他和她第一次見面後沒多久的事,也是父親向他們貸款之後一個月內的事情!
怒氣蒙蔽了方子衿的理智,她直覺地認定要不是蘭道威,她就不會流落至這般不堪的境地,他和她父親根本是一丘之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她只是他們手上的棋子或是籌碼罷了。
倔強好勝的脾氣頓時引爆開來,她要當面質問蘭道威,將這一疊資料甩至他的臉上,然後理所當然、光明正大地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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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指向六點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蘭道威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拎著他和方子衿的晚餐∣∣披薩。
方子衿早已坐在客廳等候他多時。在這段等待的時間里,她仔細地看過牛皮紙袋里的資料,現在的偵探真了不得,竟然將她的一切過往調查得那麼仔細和周詳,連她的嗜好和習慣都查得一清二楚,絲毫不差。
她同時也發現一個盲點,以蘭道威精明的頭腦和充足的實戰經驗,不難看出方氏企業早已架空,名存實亡,為何仍願意貸款給父親,而且金額龐大?
此時,面對著蘭道威,她有無數的疑團待解。只見她一臉冰冷地瞅著蘭道威,手里緊抓著那只牛皮紙袋。
蘭道威沒有忽略掉方子衿那不尋常的態度,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他小心地問︰"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方子衿將牛皮紙袋丟至他眼前,瞅著他的冷冷眼神中迸射出一絲憤怒的星芒。
"里面是什麼東西,你應該很清楚吧!"
蘭道威淡然地瞄了一眼,"你都看見了?"
方子衿忍不住地低吼︰"為什麼派人調查我?連我的隱私都不放過!"
蘭道威揚起一邊眉毛,深沉的瞳眸里燃著二簇的火花,牢牢地望進她的眼里。
"因為我要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而這是最快速的方法。"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令方子衿不禁一陣錯愕。
看著她驚愕呆愣的表情,蘭道威繼續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決定要你,而事實也證明你注定是屬於我的。"
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彷彿具有催眠的魔力,令她心神恍惚不已。
蘭道威站起身來,朝她走過去,然後在她身旁坐下,迅速地將她拉進他的懷里。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眉睫、挺翹的小鼻子,最後停留在紅潤欲滴的朱唇上。
方子衿完全無法動彈,整個人被籠罩在他那陽剛的男性魅力中,他的眼神充滿誘惑,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你也感覺到了,不是嗎?你終究是屬於我的!"蘭道威霸氣狂妄地說。
他那自大的口吻將方子衿從迷離情境中喚醒。
"你未免太狂妄自大了,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不屬於任何人,現在沒有,未來也不可能有!"她圓睜雙眸忿忿地瞪視著他。
"看來你的精神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本我以為自己還得多忍耐幾天,現在,大概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他根本無視於她的憤怒,自顧自的說著,手指也不間斷地搓揉著她潤澤的雙唇。
"你……你想干什麼?"方子衿支支吾吾地問,心里開始有些恐慌。
"索討我應得的報酬。"他在她耳邊低語,一只大手也老實不客氣地攫住她胸前的高聳柔軟。
"啊∣∣"
方子衿驚喘一聲,隨即被蘭道威以吻封住她的唇。他的舌尖滑過她的唇,先是逗弄它,然後堅持地催促它為他分開,她喘息地微啟櫻唇,他立刻把舌頭滑進去,親暱地探尋著。
經他這麼一挑弄,方子衿只覺渾身燥熱不已,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質問他的事情,她全身無力地依偎在他身上,這種陌生的激情和感官反應令她感到恐懼。
"不……我們不能……你放開我!"方子衿虛弱地搖搖頭,低聲說道。
蘭道威的唇再次蓋住她的,淹沒了她的抗議,貪婪地品嘗她甜蜜的唇舌。方子衿心底不自禁地燃起一股渴望,她從不知道接吻的感覺這麼令人迷醉。
"天啊!你真甜。"蘭道威發出一聲渴望的申吟,緊緊地摟著她的嬌軀,他的嘴唇慢慢游移,輕嚙著她的耳垂,他的手帶著燃燒的熱情滑過她的喉頭,停留在她胸前,解開她的襯衫釦子,探尋她薄薄衣服下柔軟的酥胸。
當蘭道威的手指踫觸到她赤果的肌膚時,方子衿被激情迷醉的意識稍微清醒過來,她拼命搖頭,想把他的手推開。
"噓!不要亂動!"他低聲地說,一邊捧住她圓潤的,恣意逗弄著誘人的小蓓蕾,讓那兩朵小花苞在他掌心中巍然聳立。
陌生的激情不斷地沖擊著方子衿脆弱的心靈,她既興奮又害怕,掙扎著想讓自己稍具理智一點,突然間,她的視線接觸到那只黃色的牛皮紙袋,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你放開我!"她低聲喊道。
蘭道威恍若未聞地繼續他的掠奪。
一氣之下,她用力咬了他的肩頭一口。
"啊!你這只小野貓!"他終於放開她,但迷濛的棕眸里仍盛載著濃厚的。
方子衿坐起身,雙手略微顫抖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明明知道方氏企業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為什麼還肯讓我父親貸款,難道你有別的企圖?"她穩定自己的聲音,盡量讓它听起來嚴厲一些。
彷彿看穿她的想法似的,蘭道威搖搖頭,"別想歪了,我是很想要你沒錯,但還不至於昏潰到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
方子衿雙頰一陣羞紅,他話里的意思非常清楚,他不可能因為她而施加恩惠給她老爸。在他心中,商業利益顯然遠比她來得重要,且有價值多了。這個認知讓方子衿不禁感到一陣愀然,微微心痛著!
"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幫我扛下一切,替我解決債務問題?"她懷著一絲希望,仍不死心問道。
蘭道威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銀行並沒有虧損,況且能因此而得到你,也算是值回代價!"
他的回答,令方子衿的心跌至谷底,原本以為他是在乎她的,然而事實證明,她只是他游戲、征服的對象。
"你大可不必耗費如此大筆的金錢,也許我會接受你的追求。"她冷冷地諷道,一點也不想承認她對他已經產生情愫。
蘭道威發出一陣低沉笑聲,舉起食指,在她眼前輕輕地左右搖晃。"喔!No!
我沒那個時間玩愛情游戲,陪著那些愚蠢的公子哥兒像個傻子般的討好你!我喜歡直接快速地擁有我想要的東西。"
他的話在方子衿心里掀起了一陣狂風巨浪,並讓她想起不愉快的童年以及父親的薄情花心。男人,果真都是一個樣兒,她應該早就死心,為什麼還要存有一絲奢望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看著她冷凝而蒼白的臉,蘭道威不舍地抻出手撫模她的臉。
方子衿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觸踫,"你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她冷笑道,勉強武裝起自己受傷的心。
蘭道威挑高雙眉,接下她的挑戰。"我一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從來不曾失敗過。"
他話里露骨的暗示令方子衿雙頰迅速緋紅起來,心中也掠過一絲不安。
"那我得先知會你一聲,你得到的只是一具軀體,得不到我的心,這軀體對我來說毫無意義,而我的心永遠只屬於我自己,誰也無法讓它心甘情願的誠服。"她的語氣冰冷而決絕,又回復到之前的冰霜美人模樣。
"這是挑戰嗎?我欣然接受。"蘭道威揚起一道濃眉輕佻地笑著。
方子衿學他一樣挑動秀眉,杏眼柔如絲地勾睇著他,並且故意挨近他,小手在他胸膛上劃圈圈。"這個游戲挺好玩的,愈來愈有趣!"
倏地,蘭道威的雙眼迸射出一絲冷冽的光芒,他將方子衿緊緊扣在自己懷里,一手箝起她的下巴,急遽起伏的胸膛踫著她柔軟的胸部。
方子衿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迅捷,完全地怔住了。
"我說過,我不玩游戲,無論你的身體或你的心,我一定會得到,也一定要得到。"他一字一句地從齒縫間迸出。雙眸如同黑豹般冷冽銳利,緊緊地睇睨著他的獵物。
他的力量大得嚇人,眸光炙熱狂野,彷彿要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似的。
方子衿口乾舌燥不已,被他這一番宣示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圓瞠著雙眸瞅著他。
"我……我肚子餓了!"良久,她緩緩地吐出一句話,語音有些乾澀。
蘭道威緊繃的肌肉頓時放松下來,並且松開他的箝制,打開桌上的紙盒子,以眼神示意她過來食用。
方子衿坐在沙發上默默吃著披薩,心思卻飛快地運轉著。蘭道威是個危險人物,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和影響力,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她在心里不斷地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被他的魅力和溫柔所迷惑,他對她的態度已經表明得很清楚,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心也跟著淪陷。
什麼都可以失去,但唯一僅存的尊嚴是她堅持的原則!她不想成為一個被豢養的女人,成天無所事事只等候他的點召,這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
"我想求你一件事。"方子衿垂眉歛眼地道。
"說吧!"蘭道威回答得很乾脆。
"我……我不想成天待在這里,我想回資財繼續工作。"她抬起頭,睜著水汪汪的瞳眸懇求地望著他。
"這不符合我們當初的協定。"蘭道威淡然指出。
"我只是想藉由工作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方子衿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嬌荏柔弱的傷心模樣,一邊拿眼偷覷著他的反應。
只見他沉吟了好半晌,眸光也柔和許多。
"我的工作時間可以很彈性的,只要你需要我的時候,可以隨時撥電話給我。"方子衿打鐵趁熱地游說著。
"好吧!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你得在晚上六點以前回到這里;還有,只要我Call你,你必須馬上回到我身邊,知道嗎?"沉思好一會兒,蘭道威終於同意。
方子衿雙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微微勾起隱隱的笑意,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地答應,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她眉眼帶笑地向他答謝。
望著她那滑頭得意的笑臉,蘭道威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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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方子衿快速洗好澡,換上睡衣,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然而她的心一點也不清爽,此刻正七上八下地懸著。
今晚她得和蘭道威同床共枕,雖說這不是第一次,但昨晚她可是醉醺醺的,半點知覺也沒有,今天情形可不一樣,她還沒有心理準備面對蘭道威的"需求".
當她的眼光接觸到那張鋪著水藍色床單的大床時,渾身打了個冷顫,只能以手足無措來形容她當下的心情。
幸好,此刻蘭道威尚在書房里處理公事,讓她還有多余的時間想辦法度過今晚;反正,能逃過一個晚上是一個晚上,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煩惱,現在她可得先想辦法混過去。
忽地,一抹賊笑浮上她瑩白的小臉,沒錯,裝睡!就決定裝睡,這雖是最老套,不過也是最保險安全的作法,蘭道威應該沒那麼厚臉皮,吵醒一個身心受創、好不容易入睡的弱女子。
一下定決心之後,方子衿立即鑽進被窩蒙頭裝睡起來,只不過拉長了耳朵,靜靜聆听房內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她听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來到床邊便停止。她緊閉著雙眼,連氣也不敢喘一口,直到浴室傳來沖澡的水聲,她緊繃的情緒才稍微獲得紓解。
片刻之後,蘭道威走出浴室,只著一件睡褲,上半身赤果著,他瞄了方子衿一眼,她那僵硬刻板的睡姿不禁令他啼笑皆非,任誰都看得出她在裝睡;不過,他並不打算拆穿她,這幾天她已經受了不少折騰,他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強要了她。
蘭道威爬上床,躺在她身旁,一只大手將她攬進懷里,讓她緊緊偎在他胸膛,一手摟著她的縴腰。
方子衿屏住呼吸,不敢移動分毫,他那強壯結實的胸膛溫暖而可靠,令她不禁有些心動,但礙於害怕他會有進一步的舉動,她全身仍僵硬不已。
"放輕松,我只是想抱著你睡覺,沒有別的意思。"蘭道威略帶揶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方子衿仍舊不敢出聲,但身體略微放松了下來。
蘭道威用他的鼻子輕輕揉弄著她柔細的長發,嗅聞屬於她的馨香。
"我的東方小美人,好好睡吧!"他那低沉嗓音十足的溫柔纏綿,彷若一股暖流,悄悄地注入她的心扉,讓她不知不覺中完全松懈了她的防備。
聞著蘭道威那清爽的男性味道,枕著他渾厚寬闊的胸膛,方子衿頭一次感到非常地安心,全身暖烘烘。慢慢地,她沉入甜美的夢鄉,原來被人摟抱在懷里的感覺是這麼舒服啊!她意識模糊地想著,唇邊同時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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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著好幾天,方子衿就這樣理所當然、毫無防備地睡在蘭道威懷里。仗著蘭道威的紳士風度及對她的寵讓,她絲毫沒有半點危機意識。而她的睡姿也愈來愈夸張,常常整個人趴到蘭道威身上,要不然就是手腳亂放,橫跨至蘭道威的身體,簡直當他不存在似的。
這一切讓蘭道威感到哭笑不得。他的身體正承受著空前的折磨,高張得像即將氾濫的河流。睡在她身旁卻不能踫她,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考驗,也是唯一的例外,往昔他不曾對任何女子這般體貼、縱容!
這一天,蘭道威在辦公室里批閱公文,但他的心情很糟,情緒非常暴躁,已經嚇壞不少部屬,沒人敢上十二樓,生怕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已經一個星期了,蘭道威煩躁地爬梳一頭濃密的黑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從來不曾有任何女人,能激起他如此激猛的,並讓他為她失去貫有的冷靜與淡漠。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蘭道威躁亂的思緒。
"進來!"他沒好氣地吼道。
來的正是蘭道威的弟弟紀頌平。
"怎麼了?听你的口氣好像不太高興,心情不好嗎?"紀頌平嘻皮笑臉地調侃。
蘭道威拋給他一道陰郁得嚇人的目光,"沒你的事!"口氣里火爆味十足。
紀頌平吃驚地仔細瞧了蘭道威一眼,他大哥一向以精明、冷酷、鎮定傲立於商場上,從不曾見他如此失常過。他整個人看起來焦躁不堪、情緒緊繃,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喂!你是不是欲求不滿呀?"紀頌平不知死活地問。
"我說過,這不關你的事!"蘭道威低吼。
機伶的紀頌平很快的理出頭緒,他大哥暴躁不悅的情緒八成與那個姓方的女子月兌不了關系。
"听說你和那個方氏企業的千金同居了。"紀頌平毫不畏懼地說著。"難怪你最近都沒回陽明山的別墅,小妹這幾天還念著你呢!"
蘭道威滿臉陰沉,不置一語。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和方小姐同居一個星期,卻還沒踫過她吧?"紀頌平語帶揶揄地說著,依他看來,老哥這副模樣鐵定是欲求不滿。
蘭道威仍舊不發一語,但投向紀頌平的眼光淩厲而凶猛。如果眼光能殺人,紀頌平早已平躺在地。
"嘖、嘖,真是令人難以相信,風流倜儻的蘭道威和女人同居一個星期,卻什麼也沒做!這可是頭條新聞哪!"紀頌平根本一點都不理會蘭道威佈滿陰霾的臉。
"夠了!你是專程來這里消遣我的嗎?"蘭道威終於忍不住的大吼。
紀頌平看著大哥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不由得收歛起自己的調侃行為。
"我是來告訴你,再過二個月,爹地和媽咪就要來台灣了。"
"我知道,我會盡早將一切打點好。"蘭道威點點頭。
紀頌平猶豫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你知道的,爹地和媽咪是很傳統又保守的,別讓他們知道你在外頭和人同居。"
"我自有分寸!"蘭道威冷冷地瞥他一眼,"若沒事,你可以走了。"
紀頌平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大哥,他竟然下逐客令,他從不曾這樣對待他,看來這個方子衿真把大哥搞得暈頭轉向了。
臨走前,紀頌平一臉正經地瞧著蘭道威。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她,就別讓她再回去工作了!"紀頌平語重心長地說。
"為什麼?"蘭道威挑眉看他。
"資財有個叫呂子謙的,經常同她形影不離地一起出外洽公,最近常被我踫到,你還是多留意點好!"紀頌平可不想老哥被人耍了。
蘭道威瞇起眼沉思著,渾然未覺紀頌平已經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