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星稀,殘燭滅明,寂靜的深夜只有刺骨的寒風在夜空里穿梭。
嚴礎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只因下午柳雲的那句風哥哥……
為何她會月兌口叫出靈兒對他的昵稱,為何和她在一起,會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與寧靜,就像是靈兒待在他身邊一樣。為何明明靈兒已將他的心填得滿滿的,如今卻輕易的讓另一個人勾起迷亂?而他竟也興不起半點的排斥或抗拒呢?
難不成……她真的是靈兒?而她……其實並沒死,只是被大火給毀了外表?
很快的,他否決了自己荒唐的想法,苦澀地甩甩頭。不……不可能是她,他的靈兒早已離他遠去,就在五年前!
靈兒是再也回不來了,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沉痛事實。
風哥哥,靈兒長大後要當你的小娘子喔……
軟軟的童稚音調依稀蕩在耳邊,嚴礎風的思緒飄回了十五年前與靈兒初相遇的日子。那一年,他剛滿十六,而小小的靈兒才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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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樊府
「我說驍啊,今天是你爹大壽的日子,怎麼你還是那一副死人臉?多少也笑一下嘛!」嚴礎風悶悶的笑了聲,好心地提醒好友。
父親大壽的日子兒子卻一點笑容都沒有,這傳出去像話嗎?
樊驍看了他一眼,冷酷、峻美的容貌依舊凝著一層厚厚的寒霜,冷冷說了聲︰「無聊!」
平時他便討厭熱鬧,今日為了他爹壽宴一事,他已經夠心煩的了,沒想到他那多事的娘說甚麼要藉此機會幫他物色妻子。真是無聊!
想到剛才那一群做作的千金小姐們,樊驍更是皺起眉頭。
「驍,你看!」嚴礎風突然驚呼出聲。
在樊驍還沒反應過來時,身旁的嚴礎風已經撲通的跳下前方的池子。
他不會是想抓魚吧!但有必要連衣服的不月兌便下水嗎?
一會兒,嚴礎風浮出水面,手中抱的不是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鮮魚而竟是一個渾身濕透、粉雕玉琢般的女女圭女圭。
「驍,快去找大夫來!」
一旁的樊驍見狀很快的回過神,連忙去請大夫去了。
嚴礎風俯親吻住那有些蒼白的小小唇瓣,一次又一次地不停換氣、俯身,以口渡氣,將大量的空氣密密吹入她的口中。
終于,躺在地上不動的小娃兒突然嗆咳起來,吐出了一些水來,也恢復了一度中斷的呼吸。雖然氣息依然很微弱,但已無生命危險了。
見她轉醒,嚴礎風俊美的臉孔樣起一抹釋然的淺笑。
「好難過……」小娃兒低喃著,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
「小東西別擔心,大哥哥馬上抱你找大夫去。」嚴礎風低頭安撫著懷中的小女娃,不禁也細細的打量著她。沒想到這小娃兒生得還真俏呢!雖然此時顯的狼狽不堪,但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小巧的鼻,粉女敕女敕的小嘴,簡直活月兌月兌像玉雕一般的小女圭女圭,可預見十來年後,她必是個絕色小美人。
微勾起笑,他不會對這看起來才六、七歲的小女娃動了心吧?但看著他賴在他懷中的樣子,他又不由自主地想永遠疼她、寵她。
親了親她冰冷的臉頰,嚴礎風滿意的笑開眼,輕喃道︰「小東西,你會是上天要來拯救我的人嗎?」
小女娃似乎听見了他的低喃,小小的身軀微微地扇動一下,但很快的她又再次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