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身上除了無可避免的擦傷外,她奇跡般的沒受到致命性重擊,但她的心卻傷痕累累,難以痊愈,和洛爾曼……算是扯平……但真的可以扯平嗎?只怕他仍沒耍夠她。
不!在她決定墜樓的那一刻,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向她求償,不欠他了!
「薏,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戴丸子走列她身旁關心的問。
一個多月了,同學們也漸漸習慣戴丸子的改變,雖然大家仍是非常好奇,為何積怨甚深的兩人會突然變成好朋友;還有,戴丸子為何會和她的那些朋友劃清界線?
班上雖然有很多謠言,但戴丸子沒有閑功夫去闢謠,她最關心的是薏和史特拉可夫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天和薏在俱樂部分開,都過一個多月了,卻見她一日比一日更憔悴、虛弱。
「沒……唔!」薏強打起精神,忽然一陣反胃,她捂著嘴馬上沖出教室跑向廁所,把早餐全部吐光,才覺得舒服許多。
戴丸子不放心的跟著進廁所,看見她吐得這麼難過,扶著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會嗎?她的月經是沒有來,難道她跟洛爾曼的牽扯還沒有切斷嗎?
不會的!她只是在嚇自己,說不定她只是吃壞肚子,身體才會出狀況,她絕對不可能懷孕!
「薏……」戴丸子擔心的望著她幾乎沒有血色的小臉。
「陪我去醫院檢查……」薏虛弱的請求。
「沒問題,可是……如果真的有了,你要怎麼辦?」
「拿掉!」閉上眼,她要徹底切斷和洛爾曼的關系。
「意……」
「走吧!說不定我並沒有懷孕……」希望如此……
戴丸子扶著面無表情的薏走出診療室,忐忑不安的問道︰「你真的不要生嗎?他應該是你和史特拉可夫的愛情結晶吧?」
「我不要他!」愛情結晶?薏冷笑—聲。「我已經跟護士說了,我要墮胎,至于需要填寫什麼樣的表格,麻煩你幫我拿到我家吧!我好累,先回家休息了。」身體好累,心也好累……
「意,你不再考慮看看嗎?」為什麼—定要扼殺掉自己的骨肉?她看得出來薏其實是非常不舍的。
薏搖搖頭,「丸子,謝謝你。」緩步走出醫院,小孩注定是不受歡迎的家伙,不能要!
戴丸子猶豫半晌,深深嘆息之後終于作出決定,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護理站。她這麼做應該沒有錯吧……
記不得母親到底說了些什麼,薏失神的回到自己的臥房,混亂的腦子不停浮上疑問——
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她真的要這麼殘忍的扼殺掉小孩成長的機會嗎?小家伙何其無辜,為何要承受這些不平等的待遇呢?
留下他吧!別讓自己後悔莫及……
但是,只要一想起洛爾曼那張冷邪的俊臉,心,怎能接受一個像他的孩子呢?好怕哪天她會親手掐死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在兩難的選擇中,她慢慢地沉沉睡去,並不知道樓下已經展開一場大戰,因為她……
洛爾曼自傲的認定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有資格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他完全的否定掉愛情的價值。
一直以為對薏的特別,只是為達目的的手段之一,他真的曾經這麼認為,可是……心,是騙不了自己。
看到她開心地露出笑靨,他就像是置身在普照的陽光中,心是暖烘烘的;看到她難過地流下淚水,他就像是置身在綿綿陰雨中,心是冷冰冰的。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看到她墜樓的那一幕,心就像是被狠狠撕碎,生命出現裂痕,不再完整!
看來以後得讓她快快樂樂,免得自己的心跟著難受……
這就叫做甜蜜的負荷嗎?思及此,他笑漾眼角。
雖然知道她的身體並無大礙,但心里總是牽掛著她的恨,擔心會影響她的病情,才會忍著一個多門的時間不去見她,沒想到他也會被相思之苦煎熬。
夠久了,他的忍耐也達到極限,該著手計劃將她追回,小兒原本就是屬于他的,絕不能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
突然,他的手機竟然響起,這只電話號碼在台灣只有一個人知道,難道
「哈羅!我是洛爾曼……」乍現的溫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听完電話那頭說的話,綠眸只剩狂肆的邪冷。
「誰呀?」李母打開門,月黃色金亮的頭發首先映入眼簾,仔細一瞧,是一個俊俏的外國男子,深邃如森林般的翠綠色眼瞳直勾勾地瞅著她。
慘了!她不會說洋文。
「伯母,您好!我是薏的男朋友,今天專程來拜訪你和伯父的。」帶點異國腔調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洛爾曼展現十足的紳士風度。
會說中文……太好了!
咦?等等!他剛剛說……男朋友?是她听錯了嗎?「你是……薏的男朋友?」
「是的,請問薏在嗎?」
「啊……她身體不舒服,現在在房里休息,我去叫她起來!」
「不用忙了!正好可以趁這時候,和伯父伯母商量一件事。請問伯父在嗎?」
「他應該快下班了,你先進來坐吧!」李母關上門,走到客廳。「對了……應該怎麼稱呼你?」
「伯母請叫我雅利克斯。」
「嗯!你想和我們商量什麼事?為什麼特意選在薏不在場的時候說呢?」李母倒了杯茶給他。
「哦!那是因為我想請你們將薏嫁給我。」他投下—顆炸彈。
「呃!你是來提親的?!」
「是的。」他微笑頷首。
「這……薏年紀還小,而且她也還在念書,現在談結婚實在太早了。」李母皺眉沉吟。
「唔……」洛爾曼一臉苦惱,「我也想陪薏多玩幾年,只是我們兩人的孩子可能等不及要出世了。」
「你的意思……難道薏懷孕了?!」無法顧及形象,李母失聲大吼。
「薏懷孕了?」李父才剛進門,就被老婆的吼叫聲嚇得愣在原地。有個男人讓她的寶貝女兒懷孕了!
「您一定就是伯父了,很高興認識您。」洛爾曼儒雅的站起身,有禮的朝李父欠了欠身。
「你好……不!」李父火冒三丈的揪起洛爾曼的領口,「是你睡了我們家的阿,還搞大她的肚子嗎?」
「是呀!」他笑吟吟的承認。
「你……」一拳已經揮向洛爾曼的笑瞼。
洛爾曼不閃不避,正面迎擊李父的重拳。
第二拳驀然在俊臉前停住,李父咬牙切齒道︰「為什麼不躲?」
「我非常了解伯父伯母此刻的心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錯在我太喜歡她、太愛她了,才會想完完全全佔有她。不管你們有多少的怒氣,請發泄在我身上,我願意負起所有的責罰,但請別處罰薏,她現在的身子無法承受伯父的怒氣。」他低聲的請求。
「老公,先別急著動手,等我們談完阿的事,若你還是覺得他該打,先別沖動,等等我去拿球棒給你。」李母笑得無害。
「拿球棒干什麼?」李父憨厚的臉孔一臉疑惑。都什麼情況了,他這個老婆怎麼還想著玩哪!
洛爾曼露出詭異的微笑。原本還以為李母是屬于那種賢良淑德的傳統婦女,沒想到他看走眼了,嗯……想必小兒的暴力個性是遺傳自他的丈母娘。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樣笨,用手打人,他雖然會痛,也不至于傷得多重,而且你的手可能得痛上好幾天,用球棒不是比較方便,省時又省力,直接就可以讓他送醫急救,這樣懂了嗎?」李母溫柔的諄諄教誨。
「哦!」李父傻愣愣地點頭,「那我先去拿好了。」不打他個頭破血流,怎麼甘願寶貝女兒平白送給一個外國人。
「坐下。」李母輕聲細語,好不溫柔,「老公,讓我先把正事談完再讓你打,好嗎?」
「好!」李父听話坐下。
「雅利克斯,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家世背景,但從你身上所發出的氣勢和你那不俗的容貌看來,不管什麼樣的女人,你一定都可以手到擒來,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家薏呢?可別跟我說是為了孩子,你應該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孩子消失吧?」
「不瞞您說,一開始接近薏,我的動機的確不良,只是越接觸她的人,想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念頭就越堅定,呵……」他忽爾一笑,「或許就在她膽大妄為冒犯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深深為她著迷了。伯父、伯母……」洛爾曼單膝下跪,「請將你們的女兒嫁給我,此生如果沒有她的相伴,我一定會孤獨終老一生。」
見他如此真摯,李母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一大半了,「我答應將薏嫁給你,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老婆……」親親老婆的一雙冷眼讓李父咽下所有抗議的話。
「伯母請說。」
「薏剛滿二十歲,大學都還沒畢業就懷孕生子,學校的流言蜚語對她來說一定難以承受,別看她外表堅強,其實她的內心是很敏感脆弱的,你一定要努力保護她,別讓她受到這些不必要的傷害。」
「我,史特拉可夫?雅利克斯?洛爾曼在此立誓,薏往後的生命里只有歡笑和快樂,永遠沒有痛苦和悲傷。」他看著李父、李母,表情莊重而嚴肅。
「我相信你會讓我的女兒擁有一輩子的幸福,記住別再讓她傷心了。」李母慈祥的雙眸中有著洞悉一切的智光,「你們這場冷戰也真夠久了,上去哄哄她吧!趁早打退她墮胎的想法,才不枉你專程跑這一趟。她的臥房就在樓上右邊第二間。」
「伯母,待會兒不管樓上發生什麼事情,都請您和伯父暫時別上樓干預好嗎?」洛爾曼特意看了李父一眼。
看什麼?李父張大雙眼瞪回去。
「放心吧!我會看著他的。」李母輕輕勾住丈夫的手,笑眯咪的應允。
一股狂妄的獨特氣息讓薏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小腦袋瓜有短暫的暈眩,她再度閉上迷離的水眸,自然的伏在溫暖又令人心安的胸膛,又霍然張開眼楮,身子戰栗著。
是他!那個惡魔!感覺他的大掌輕滑過她的肌膚,她抖得更加厲害了。
「不要踫我!」她恐懼的大叫。
「別怕,是我。」
她怕的就是他啊!蜷曲著身子,她滾離他的懷抱,落在雪白的地毯上。他是她的夢魘,她一定是在作夢!
對!是夢,是她一輩子都逃不掉的惡夢。薏拚命催眠自己,但在感覺到洛爾曼溫柔的將她抱起的那一刻,她寧願永遠沉淪夢魘當中,也不要面對清醒的這一刻。
他感覺她的嬌軀在自己懷中不住輕顫,「你怕我?」勇氣十足的她,對他的駭意竟如此深重,或許以前的他還會覺得開心,現在他則很不滿意,他的女人不該怕他。
柔和低沉的嗓音吹拂過薏的心田,似乎不解她為何怕他,可是那些痊愈的傷痕卻在提醒自己,他對她做過的一切。
是的,她怕他!
「求求你去找別人,我不要你,快放開我!」她無法忍受他的踫觸。
「來不及了,你是我的人,而你也承認,你愛我,我怎麼可能還會放開你呢?」那美麗的容顏透著慘白,他實在不忍再刺激她,希望她能夠了解,一旦他下定決心,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恍若末聞他的宣誓,她只想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的房間。
「因為你要拿掉我們的孩子!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一半眯著眼,他看到她的駭意。「那得恭喜你有一個好朋友,將我名片上的資料背得牢牢的,我才知道我的女人居然殘忍到要殺掉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戴丸子!一定是戴丸子!為什麼?戴丸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出現再度將她逼到懸崖邊,兩難的抉擇終于下定決心,「我不是你的女人,對我而言,你只是我的痛苦,我不要這個痛苦加諸在孩子身上,只要拿掉他,我們的痛苦就都不會存在了,你也不會存在了。」
「我說,你太一廂情願了……」他微笑用著一貫佣懶的語調說著,「不管有沒這個孩子,我都決定抓住你,我要你重新回我的懷抱,你是逃不掉了;順便一提,我應該不只是你的痛苦,你仍是擁有過一些快樂吧!」他輕抬起她的下顎,然後俯下頭。「我愛你!」他一遍又一遍的說。不曾如此低聲下氣的放段,為了追回心愛的女人,他做全了,所以她不能拒絕他。
「不……」唇被堵住,薏痛苦地嚶嚀。不能再相信,已經痛過一次,她不能再上當……
「別欺騙自己了,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她搖頭,卻讓他制止。
「小兒,為何你總愛口是心非?你該知道惹惱了我對你並不好,還記得那次的懲罰嗎?」洛爾曼問道,慵懶的嗓音已經變調。
「你就會威脅我,我為什麼要愛你?不愛、不愛、不愛!」她掙月兌出他的懷中,瘋狂的搖頭。他永遠只會威逼她,怎麼可能愛著她!「你還沒耍夠我嗎?還想繼續玩弄我嗎?沒問題!」她月兌掉身上的衣服,木然的躺在床上,「用完就請你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她虛弱地閉上雙眼,淚水悄悄滑落。
「別哭。」他掬起她的淚珠,暗嘆口氣。「我一定會佔有你,因為只有你的身體才是誠實的,它渴望我的愛。」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尊貴的、是與眾不同的,無論相貌、身分、地位、財富,還是在花式滑冰上的才能,都是個中翹楚,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獨她對他不屑一顧。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因為動了心,才會縱容她的不識時務,容許她的不斷挑釁,他或許就不會將她視為報復的對象,只是這種感受太過陌生,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傷痕累累。
利落的褪去所有的衣物,洛爾曼將身體所有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小兒,我想要愛你、疼你,我的心急需要你的溫暖,但你總是極力抗拒我的真心,假裝對我無動于衷,你知道嗎?我快忍不住了!」陰鷙的綠眸道出他的不耐。
「你……你想做什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害怕的睜開眼楮。
「放心,你是我的心愛的女人,我怎麼舍得再讓你受傷難過,只是有些不相干的人得承受我那快爆發的怒氣了。」
「誰?你要對付誰?」她不自覺拉住他的手,急切的問道。
洛爾曼沒有回答,綠眼溫柔的注視她的白細的小手。
見到他異樣的眼神,薏才發現自己居然主動捉住他寬厚的大掌,驚覺的想要松開時,卻被洛爾曼反手抓得牢牢的。
「你若執意不相信我的心,不管是誰都要有心理準備成為我發泄的對象,就算那個人是你的父親、母親……或者你的好朋友!」
「你這個惡魔!」她恨恨地瞪著他,「你真的想逼死我嗎?要我永遠消失你才甘願嗎?」如果死亡可以擺月兌他的殘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別想!」綠眸布滿紅色血絲,「不要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那些活著的人,我要他們為你陪葬,—個一個都別想逃開,我會讓你魂無所歸,死也不能安心!」
「你是要我立刻死給你看嗎?」那雙撒旦的雙眸冷冷地鎖住她的視線,盡管身子不住的打顫,她就是不願意屈服于他。
「很好,非常好,我倒要來物色誰最適合當第一號犧牲品。」小兒顯然不知道,他只要說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你別忘了這是台灣,還是有法律規範,我勸你不要挑戰司法!」
「我也忘了告訴你,在全世界我都享有外交豁免權,區區台灣還沒有能力將我驅逐出境。」劍眉一挑,洛爾曼的笑中有冷冽的殺意。
「你居然喪心病狂到拿人命來威脅我?」可怕的惡魔!
「他們是生是死全都操縱在你的手中。」洛爾曼忽然魔誘的朝她笑道︰「別再爭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們的事情都還沒辦好哪!」陽剛的體魄緊密貼著她的赤果時,他的已經亢奮而緊繃。
薏倏地紅了臉,她就這麼一絲不掛的和他談了這麼久?她慌張的想找尋逃月兌的機會,不願意讓他得到她了!既然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她不能讓他再次玩弄她的身體!
「想逃嗎?那可不行。」他溫柔的吻她,不同于之前的強取豪奪,這一次親密,是要讓她感受到他無限的愛意。
「啊!我……」她驚喘的大叫,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呢?對了!「你應該知道懷孕初期的女人不適合做激烈運動,你不是希望我把孩子生下來嗎?所以……」
「不。」薄唇輕輕吐出。
「你……不要這個孩子?」他果然只是在耍她。
「我不要。」沙啞的嗓音極其認真,「因為我尊重你不想生的權利,等我品嘗了你的甜蜜,我會陪你去醫院拿掉孩子。」
「你要陪我拿掉孩子?」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應該是要松口氣呀!為何一听到他同意她墮胎,她的心卻好不舍、好不舍……
「是的。」綠色眼眸凝視她倉皇失措的表情。這善良的小東西若真可以狠下心割舍掉心中的一塊肉,正好稱了他的心。這孩子來得太早,只怕會霸住小兒所有的注意力,到時候他不就得和他爭寵?
哼!還是早點拿掉,以他強盛的精力和需求,還怕沒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嗎?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愛你,讓你享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