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公事包,身著鐵灰色西裝的聿軒,正同如往常般地走進公司。
「董事長!」
魏泛一見到聿軒,就趕緊迎上前,然後尾隨其後低語道︰「董事長夫人她……」
「誰?」一听到這五個字,聿軒的臉色陡然大變。
魏泛立刻改口︰「是楚女士,她在您的辦公室……」
「誰準她進我的辦公室?」聿軒停了步伐,挺直的背似乎隱含著蓄勢待發的怒意。
「對不起,董事長,是屬下的錯,屬下知道您交代過不準楚女士進您的辦公室,但她哭著說有急事要找您,所以屬下才讓她進去的。」魏泛全身冒著冷汗,戰戰兢兢地說道。
「有事叫她跟你說就行了,我不想見她。」聿軒厭惡地旋身打算離開。
「但是楚女士只堅持對您一人說,所以……」魏泛左右為難地說道。
「她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請她寫信告知,不管怎樣,我--就是不想見她。」
六年了,他嚴厲拒絕她六年了,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還不死心!
她越是死心塌地對他,他就越痛恨她。她對他的愛,太自私,太教人窒息,令他痛恨不已,他恨不得將她抓來痛打一頓,看她還醒不醒。
聿軒邁開大步也不管魏泛還想說什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公司。魏泛見狀,只好硬著頭皮回聿軒的辦公室。
「董事長夫人,董事長他……」魏泛同情地望著楚蓮,欲言又止。
「他還是不肯見我是嗎?」楚蓮顫著唇,可憐兮兮地低垂下頭。
「董事長交代您若是有什麼事,就寫在紙上,由我轉交給他。」魏泛盡可能婉轉地將聿軒交代的事告知楚蓮。
「我……算了。」
楚蓮拿出手帕,抹掉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
她那委曲求全的模樣,看在魏泛眼里,十分難受,但礙於職責,他只能這麼說。
「夫人,您若信得過我,不妨將困擾您的事告訴我,或許我能幫您。」
「謝謝你,我想不用了。」楚蓮委婉拒絕,露出一抹苦笑,然後落寞地離去。
唉!即使六年前,他害得她流產,並且從此不孕,她也還是愛他,希望他回頭。她的心情……他還是不明白嗎?
難道這六年,他對她的恨都沒有減少嗎?他還在怪她嗎?她該怎麼做,他才會原諒她呢?
突然間,楚蓮閃過一個念頭,她顫了一下,隨即將它排除腦海之外。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再出現在聿軒眼前,她好不容易才將那女人攆走,她怎麼可能再把她找回來,然後眼睜睜看她把聿軒自她身邊奪走?
即使聿軒不見她,但他在法律上還是她丈夫,他終究仍只屬於她一個人,她該滿足了,不是嗎?
楚蓮想著想著,不自覺露出一抹淒悲的笑容,她孤單的身影,如游魂般逐步消失在眾人眼中。
*****
聿軒全身赤果地將自己身下一絲不掛的女人推開。女人露出意猶未盡的野媚神情,舌忝舐著他的薄唇。
「別煩我了,拿了錢快滾。」
聿軒面無表情地從衣服口袋掏出一疊鈔票翻過身去。
「我留下來陪你過夜好不好?」女人一面說著,一面將豐滿動人的嬌軀貼向他的背後,輕緩蠕動。
「滾!」說完後,聿軒乾脆起身。
女人嗲著聲,再次貼近他厚實的胸膛。
聿軒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喲!這麼無情啊!五分鐘前那名狂暴熱情的男人跑哪兒去啦?」女人仰起風情萬種的俏臉,挑情一笑。
聿軒靜靜地看著她。那美艷的臉蛋,惹火的身材,狂野的風情……無一不像極了六年前的心。自從他跟心-分手後,就不再胡亂追求女人了,只是他的-望仍需要靠女人來滿足。於是他開始花錢找女人來尋求滿足,卻不讓她們進駐他的世界。但是有好幾次,他所尋覓的伴,無論是臉蛋或是身材,總與心-有些神似……
但她們畢竟永遠無法取代她,這點他心中其實比誰都清楚……
「滾!」
聿軒生氣地怒喝著,黑黝的眼眸凝結成一道冷光,冷冷地射向女人。女人顫了一下,然後就慌忙地套上衣物,跌跌撞撞沖出門去。
「該死!」
他為什麼對她仍無法忘懷呢?他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他只想要她,而她卻不要他,寧可選擇錢!
但他一直想不透的是,憑那時他對她的迷戀,不要說五百萬,就算要他傾家蕩產,他都肯。可是為什麼她只要那區區的五百萬呢?她的眼光真的如此短淺嗎?
罷了、罷了,不管她要的究竟是什麼,他只認清一件事--他這輩子,除了她,誰都不要。
他要她,就真真切切地擁有她吧!聿軒眯著眼,他露出算計的微笑。
*****
聿軒趁著參加某企業經理的訂婚宴之便,來到心-居住的城市。他打算利用空檔時間,將掛在心頭的那件事解決。
甫下飛機的他,正听著魏泛解說這次的行程。
「董事長,我們將與X公司進行禮貌性的拜會,拜會完後,才返回下榻的飯店盥洗更衣,您……」此時,魏泛頓了下,他發現他所說的話聿軒壓根沒在听,他只逕自沉默思考著。
魏泛見狀,不覺苦笑了下。
「董事長,您可以休息一下,大約了點再起程至--」
「替我取消返回X市的飛機票,改租轎車。」聿軒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魏泛嚇了一跳。
喝!原來他的魂還在喔!
「是!」魏泛趕緊回應,並等待聿軒的進一步指示。但等了幾分鐘後,仍未見下文,於是他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見他又陷入沉思,只能搖了搖頭。
*****
聿軒一踏進訂婚婚宴的會場,便掛起招牌笑容到處與人寒暄。其實他實在厭透了這類虛假的對話,但卻不得不勉強接受。
魏泛領著聿軒,往新人的方向走去。
「恭喜啊!」
魏泛一句充滿喜氣的恭賀詞,吸引了這對新人的注意,他們同時轉過頭來,看向魏泛和聿軒。
聿軒一見到他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董事長。」魏泛低聲叫喚深受打擊的聿軒。
此時的聿軒,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哀傷。他板起臉,冷冷地瞪著眼前這對新人。
為什麼他會在這里遇見她?
挽著集雲的手的心-,難過的垂下了頭,她盡量偏過頭,回避聿軒冷峻的目光。
「祝你們幸福。」此時,聿軒突然冷冷地開口道。他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心-聞言,立即抬起了頭,但只見到聿軒離去的背影,她咬著唇,知道從此之後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她痴戀地望著聿軒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淚水模糊了所有視線……
「是他嗎?」集雲溫柔地問道。
心-點點頭,沒說半句話。
「你想哭就哭吧!來,我的肩膀讓你靠。」
集雲低嘆一聲,然後將心-摟抱在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心-埋進他瓖里,在他懷中不斷道歉著,這听在集雲耳里,卻是一陣發麻。
她這句話是對誰說的?是他?還是那個男人?又或者二者皆是?
集雲苦笑地抬頭望著金碧輝煌的大廳,突然對此華麗喧囂的一幕感到有些可笑。因為就算他可以娶到她,卻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這樣的婚姻,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
婚宴結束後,集雲駕著車送心-回家。
心-張著充滿歉疚的眼楮,不知所措地直望著集雲。
「集雲,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吧!」他笑了笑,然後很紳士地將她帶下車,送至門口。
「既然你已選擇我而放棄他,就該把他忘掉,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沒關系,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忘掉他。」說完,集雲就傾身向心-索討一個吻,這是一個沒有激情,只有充滿暖意的吻。
他的寬宏大量讓她非常感激,但她清楚地知道,對他,她永遠不會有火熱激情的一面。
「謝謝你。」她覺得她欠他的,要下輩子才能償還了。
集雲難掩失望地將心-用力一抱,然後就催促她入屋,見她乖乖進到屋子內,他才緩緩定向座車,將車開走。
黑暗中,一道微弱的車燈燈光倏地照向地面,隨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心-家門口。
聿軒神情冷肅,將手中的香菸捻熄,然後毫不猶豫地伸手按心-家的門鈴。
來開門的心-,依舊穿著宴會上淡紫色的削肩晚禮服,一頭烏發整齊地盤整在腦後,看起來十分高雅。若不是他太了解她的底細,他相信他絕對會迷失在她那看似清雅聖潔的表相下。
「開門。」聿軒冷漠的望著心-,但她似乎並不訝異他的出現。
她無異議地將門打開,他二話不說就欺身上前攻佔她微啟的紅唇,吸取她的甜蜜。他那豁出的熱情解放了她所有的顧忌,於是她也狂放地回應起他的熱情。
不一會兒,她那美麗的晚禮服,被他一把撕扯落地。
他將她紅艷的內衣褪下,他捧起她圓挺的酥胸吸吮著。
當他架高她的長腿環住他的腰,舉起他的堅挺進佔她體內時,她只能緊緊咬住他的肩,不斷低泣著。
這一晚,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不斷地纏綿再纏綿,他倆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沉淪在-海中,直到兩人精疲力盡為止。
「跟我走。」聿軒躺在床上,喘著氣說道。
「不行。」她不想再傷集雲的心。
面對她再次的拒絕,聿軒一點也不意外,他笑了笑,然後開始穿上衣服。
此時,心-也隨意地套了件T恤與牛仔短褲,盤腿坐在床上看他。
心-著迷地望著聿軒的一舉一動,胸口滿溢的情感讓她漲得發痛!
她握緊拳頭,低頭說︰「昨晚……並不具任何意義。」
聿軒聞言,竟無任何反應。
心-困惑地抬頭,只見他嘴角噙著一抹古怪的笑,然後依舊在打理著自己。
「喂,你听到我說的話沒?」心-提高聲音喊。
「听見了。」聿軒懶懶的回道。
「那……」原本想再多說什麼的心-,一看到聿軒那冷漠的臉孔,就開不了口。也許對他而言,昨晚的一切本來就不具任何意義吧!這樣一想,心-的心就某名地痛了起來。
「為什麼要來找我?」心-有點憤怒的問道。
「因為……」聿軒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向她。「我想證明一件事。」說完,他露出玩味的笑容。
「什麼事?」她不悅地瞪著。
「我要證明我比他更適合你,而且更容易挑起你的熱情。」
「你分明只想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她冷冷地駁回!
「不,我只是讓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抬起她的臉,嚴肅的說道。
「事實的真相是……我已經是集雲的未婚妻了。」她嘆了口氣,然後將臉深埋在他的胸膛。
「你真的寧可選擇他也不跟我走?」他平淡的問,彷佛早已知曉答案。
「你有老婆的,你忘了嗎?」她哀怨地對他提醒道。
聞言,他竟大笑起來。「何時這竟也能成為你拒絕人的藉口?」
她听了他的話後,不免有些心痛。沒想到她在他心中,竟是這麼沒道德的人。
「我承認,我已經不年輕了。我會希望在往後的日子里有個真心疼愛我的丈夫。我早已厭倦沒有歸屬的感覺,所以我選擇老實善良的集雲當我下半輩子的依靠,因為我相信他絕對會照顧我,不論我是否變老、變丑。」
「你不後悔?」聿軒著急地問道。
她難道不知道,他也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嗎?
心-貪婪地在他懷中吸了一口氣,準備將他的氣味緊緊深藏在心里。
「不會。」她搖搖頭,果斷地往後退去。
聿軒望著她那堅定的神情,眼神不禁黯淡了下來,他朝她伸出手,向她要求道︰「過來,讓我最後一次……吻你。」
他的表情好哀傷,讓她看了好心疼。
她想都不想就沖進他懷中,然後主動地親吻他。
聿軒趁著心-專心一意吻著他時,將準備好的手銬往她手上銬去。
心-听見那清脆的響聲,乍然清醒。她睜大了眼,愣愣地看著聿軒那副奸計得逞的賊樣。
他……在做什麼啊?竟然莫名其妙地將她的雙手銬起來?!
此時想開口怒罵的心-,才一張口,就被聿軒用布封住了嘴。
心-火大的瞪著聿軒,拚命地掙扎著。
「你忘記我向來對我想要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將它爭取到嗎?」聿軒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滑動心-那張怒火中燒的臉蛋。
「況且你一直都是屬於我的,我無法眼睜睜看著屬於我的東西流落到別人手里。」他笑道。
她用力地搖搖頭,想反駁他說的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此時,聿軒斂起笑容,改以冷酷的表情看向心。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帶你走。」
他的表情是如此認真,逼得心-只好乖乖地投降。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後,走去打電話。
唉!沒辦法,她根本就……斗不過他啊!
*****
心-撐著下巴,望著窗外嘆著氣。
沒想到,她竟然被綁架了。
她懊惱地瞪著眼前正氣定神閑埋首於公事的男人。這個可惡、霸道,無情的綁匪,正是她的前任情人--簡聿軒。
心-將左手稍微移向一旁,細碎的鐵鏈頓時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聿軒聞聲立即抬頭一看,見心-正用惱怒的眼神直瞪著他,他竟向她咧嘴一笑。
「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心-努力吸著氣,不讓他的笑迷惑自己。
他真的可惡到了極點,綁架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對她拷上手拷,而且還牽著這樣的她到公司上班,簡直把她當作他的寵物一樣。
聿軒聳聳肩膀,露出一副「你猜呢?」的表情後,就又低頭辦公不再理會她。
心-一氣之下,隨手取來一個花瓶朝他扔去,他輕松地伸出手,將花瓶一把接住。
原以為他會氣惱地跟她開罵,誰知他順手將花瓶往旁邊一擺,然後就繼續悠哉地做他的事,彷佛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實在是太可惡了!綁架她也就算了,沒想到他還刻意忽略她的存在,真是氣死她了!不論她大發雷霆,或苦苦哀求,他都不加理會。一天之中,只有除了和她上床,他才會願意理她,彷佛他綁架她,只是為了替他暖床似的。
每次他下了班,就趕緊將她喂飽,然後就直接拖她上床,只有此時,他才會將心思全數放在她身上。他竭盡所能挑起她的熱情,破壞她苦苦壓抑的決心,讓她徹底地被他臣服,供出所有。
她過著這種不人道的生活已經一個禮拜了,但他似乎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白天他冷的像塊冰,一入夜卻馬上轉化成一把-火,她就這樣日日夜夜被他折磨著。
「你不能一直拘禁我,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心-大步跨向前,一把掃開聿軒桌上的物品,她雙手一撐,傾身逼近他。
「說,你到底想怎樣?」她冷冷地直視著他。
「不怎麼樣。」他笑著往後靠,輕松地將手交握在月復部。
「別逃避問題。我有我的事業要顧,而且還有一個個未婚夫,你……」
心-一說到這,就看見聿軒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他淡然地遞給她,她雖有些狐疑,但仍打開來看。
她將牛皮紙袋里的照片一一抽出,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把他與她纏綿的照片,一一照了下來。
她用力將手中的照片甩在桌上,然後沖上前給他一巴掌。他一動也不動地承受這一擊。
心-氣得全身發抖,她用力地將那堆照片給全部撕毀。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要你主動解除婚約並留在我身邊。」聿軒睜開眼,很冷靜的說道。
「我不要。」
「好,我立刻打電話叫人將另一組照片拿去給你的未婚夫。」他認真地說道。
「你瘋啦?」心-有些不敢置信。「這上頭也有你,難道你不怕……」
「我不在乎。」聿軒那看似吊兒郎當的笑容,隱藏著不可小覷的毅力與決心。
「為什麼?」
難道他還愛著她嗎?不,這絕對不可能,他是個絕不會原諒別人背叛的人,尤其是她,他只會憎恨唾棄她,絕不可能還愛她的。
聿軒伸出手,將心-擁入懷中,然後用修長厚實的大手-在她高挺的胸部捏了一下。
「你應該記得我對於屬於我的東西,都有極大的佔有-,即使是被我丟棄不用的,也容不得別人踫。」他咧出一記邪笑。
心-青白著臉,顫著聲音問道︰「你要我當你的情婦?如果我不從,你就要毀掉我?」
「沒錯。」聿軒很冷酷地答道。
聞言,心-用力地推開他,走到窗邊仰頭狂笑。本以為他還愛著自己,原來在他心中,她什麼都不是。
她對他的歉疚,在瞬間里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收斂起笑意,恢復成六年前冷情堅強的模樣,她要讓他知道,強留一個女人,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如果我答應你,你能保證絕不傷害集雲嗎?」她靜靜地望向他,冷冷地問著。
「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我就答應你。」他看到她那副誓死保護愛人的模樣,不覺惱怒了起來。
「好,我答應你所有的條件,但--」她頓了頓,看向窗外,「但你得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將所有的牽掛做個了斷。」
「一個月是嗎?」
他眯起眼楮,盯著她看,過了良久,才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
「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在該出現的時間沒出現,我會將所有的氣全發泄在你那個未婚夫身上,你應該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
說完,她就舉步向他走去,挺直的軀干,在在說明了她接受挑戰的決心。
她站在他面前,將左手往前一伸,然後高傲地斜睨著他。
他知道她正等著他的釋放,他伸出大掌,撫著掛在她皓腕上的金屬手銬,突然間,他用力一抓,讓手銬深陷在她白皙無痕的細女敕肌膚上。
被抓痛手腕的心-,努力忍著痛,靜靜地凝視著聿軒。
看著她那晶亮的眼,不自覺笑了笑,此時,心-主動向他欺近,然後開始舌忝咬他的薄唇。他難敵她甜美的溫柔,失神地放松手掌,進而熱切地撫上她那溫熱火辣的滑女敕肌膚。
這時,一陣清脆的響聲在聿軒的耳邊響起。他訝然地張開眼楮,瞪著笑盈盈的心-和他手腕上多出的手銬。
「你何時……」
心-得意地晃著手中的鑰匙,然後直起身,將鑰匙往後一拋,隨即對聿軒冷冷地說道。
「一個月後見。」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聿軒看著心-離去的背影,突然放肆大笑起來,那豪放愉悅的笑聲,吸引了魏泛的注意,他慌張失措地沖了進來,一臉茫然地望著狂笑不已的聿軒……
*****
心-執起咖啡杯,心情沉重地瞄向坐在對桌的集雲。
兩人不發一語地坐了半個多鐘頭後,終於心-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不問我這一個禮拜我去哪里嗎?」
「你想告訴我時,自然就會說。」集雲溫柔地笑道。
「如果我不說,你就一輩子不問嗎?」
「嗯,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他笑著握住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模著她原該戴著訂婚戒指的手指。
「你的尊重令我倍感慚愧。」她難受的說。
「是嗎?」集雲心中雖然起了疑心,但他仍寧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心-吸了口氣,鼓氣勇氣道︰「其實,這一個禮拜我都在……」
「別說了,那並不重要。」集雲急急打斷她的話,不知為何,他突然害怕听到她的解釋,他直覺自己若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沒辦法承受。
「也好。」
說完,心-就低垂著頭,尋找放在手提袋中欲歸還的東西。
「這個……還你。」
她拿出一個紅色絨盒,遞向集雲。集雲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你這是?」
「對不起,集雲,我……我要跟你解除婚約。」心-將絨盒硬塞進集雲握緊的手掌,歉然地說道。
「你確定?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對不起。」心-點點頭,滿臉歉然。
「沒有挽留的余地?」集雲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但他依舊沒有半句責備。
「對不起,沒有。」心-逃避地垂下頭,然後在皮包內找出香菸與打火機。她點了枝菸,緩緩地抽著。
「你……不是從不抽菸的嗎?」怎麼才短短一個禮拜,她就變得那麼多呢?
「不是從不,而是我戒了,只是現在我又開始抽了。」
集雲突然覺得不太認識眼前這個艷光四射的女人,雖然是同樣的臉蛋,卻展現出不同的光彩。
他記得剛認識心-的時候,她成天忙著創業,不愛笑的她,對人總是冷冷淡淡的,雖然予人無限風情,卻總覺得缺少某種活力與熱誠。可是現在的她,卻充滿了對生命的熱誠與活力,使她整個人鮮活了起來。
「是什麼改變了你?」即使已隱約知道答案,集雲仍忍不住問道。
「別問,事實總是傷人的。」她搖著頭,不想告訴他實情。他是個好人,她沒理由要讓他承擔那不屬於他該背負的傷害。
听她那幾近承認的話,集雲幾乎要崩潰了,他好嫉妒那個可以改變她,並讓她深愛的男人。
集雲將握在手心的紅色絨盒放進口袋里,然後向心-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等你。」
「集雲,你--」心-听到他的話,不知該如何反應。
「只要你想,我都會張開手臂迎接你回來。」
集雲深情地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才露出牽強的笑容,緩慢而哀傷地離開。
同樣是背叛,集雲選擇的是原諒,而他--聿軒,卻是要將她毀滅……
她欠集雲的情債,要怎麼還才能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