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雲柔依的身體狀況特殊,無法負荷齊岳所期望的豪華婚禮,在一場莊嚴典雅的小婚禮後,雲柔依成了齊傲寧名正言順的妻子。
自從醫生建議孕婦要有適度的運動,以培訓將來生產的體力。為此,齊傲宇再怎麼忙碌,每天還是會押著雲柔依到花園里散步。尤其越接近預產期,他根本是將所有的交際應酬全推給手下的高級主管,下班時間還沒到,人已經回到懷園了。
「唔……別,嗯……別這樣,被……瞧見了,多不好……」
今天是假日,天清氣朗,萬里無雲,太陽也不大。連風兒都特別溫柔,款款輕拂,花園里繽紛的百花紛紛輕舞款擺,誘人的馨香四處彌漫。
一早,齊傲宇就將懶洋洋的雲柔依挖出柔軟的大床,到花園里散步兼賞花。不過,瞧見身旁的人兒人比花嬌艷,不免色心大動,手腳也就不太安分了。
其實雲柔依本來就長得嬌柔縴美,不然怎麼會讓見多識廣的齊傲宇第一次見面,就將她劫到懷園抵債呢?加上她實在得天獨厚,懷孕不但沒有讓她頭發枯黃、皮膚干澀,反而全身煥發出溫煦柔美的神采,每每讓齊傲宇心動得無法自持。
一段長長的沉默之後,齊傲宇終于依依不舍地松開嘴,讓全身虛軟的雲柔依得以補充燃燒殆盡的氧氣。
「大!」她無力地偎在他懷里,氣喘吁吁,霞光瀲灩的臉蛋像喝多了陳年美酒。
「我會變成大還不是你的錯,誰教你長得這麼誘人呢!」齊傲宇雙臂小心地環住她,用筆挺豐潤的鼻頭在她粉女敕嫣紅的頰上磨蹭。
「誘人?」她嗤了一聲,懲罰似地在他下巴輕咬一口,「別想用甜言蜜語哄我。憑找現在這種跌倒了就爬不起來的企鵝身材,能誘人到哪去?哼,說謊也不打草稿。」
「跌倒?」他驚煌地拉高語調。「你什麼……」
「沒有,我是比方說的,不是真的跌倒了。你別緊張!」她忍住揉耳朵的沖動,反手抱住他,企圖安撫他月兌韁似的情緒。
這不是開玩笑的,自從她懷孕後,他這個準爸爸就得了產前恐懼癥。堂堂的大男人和整天像只老母雞,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大驚小怪、驚慌失色。
他聞言松了一口氣,大掌好柔地撫模她的大肚皮,「說到企鵝嘛……」再對照記憶中的企鵝,唔……真的很像耶!他忍笑安慰她,「沒關系,你一定是最可愛的那一只。」
「齊傲宇!」她嗔叫道︰「我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敢笑我是企鵝?」
「哪有?」這不是做賊的喊捉賊嗎?齊傲宇覺得好無奈,「是你自己說……」
「我不管!」她氣憤地捶著他堅實的胸膛。
「人家我只是開玩笑灼,你怎麼可以當真?」
瞧她氣紅的小臉漲得圓鼓鼓的、眼楮瞪得圓圓的、嘴巴也嘟得圓圓的,實在可愛極了。他忍不住在她紅艷的唇、上大大地親了一下,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休憩的涼亭行去。
「大,我還在生氣耶!」
「別氣了嘛,依依,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時口沒遮攔。個過我保證,雖然你現在挺了個大肚子,可是你依然是那麼美麗誘人。害我下班時間一到,就馬不停蹄的直往家里沖。」
「哼,你那些紅粉知己呢?」雲柔依不是木頭,當然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好,簡直可以用「呵護備至」來形容,听說她還是第一個被齊傲宇帶進懷園的女人,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他身邊還導經常伴隨著其他艷麗女子。
她們不僅能提供豐腴誘人的給他取樂,也有高超的交際手腕能陪他交際應酬、替他安撫客戶。相較起來,她的功用實在不多。身材平板,又不擅交際,頂多是替他生孩子。害她想吃醋,都覺得沒道理。
「怎麼?你吃醋啦!」齊傲宇斜睨她,在涼亭的石椅上坐下。瞧她紅唇微嘟,滿臉的醋意,好可愛。
「我……」小臉頓時紅透,啊,他肯給她名分,就已經十分厚待她了,吃什麼醋嘛,好丟人。
他會不會覺得她太不知足?她突然有些驚慌了,「對不起嘛,人家,唔……」小嘴再次被掠奪去。
「不用道歉,我允許你吃醋!不過……」他用鼻尖磨蹭著她的,用低嘎的嗓音輕哺︰
「那些女人是租來交際應酬,應付一些的生意人用的,沒什麼特殊意義,這種飛醋吃得太不值得了。」他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習慣,但更不喜歡她心里有疙瘩。
原來……發現目已吃錯飛醋的雲柔依,白玉般的小臉燒得透紅,有些惱羞成怒地嬌斥道︰「光會說別人是的生意人,你也好不到哪里,不然我也不會有了……」瞧著他興味盎然的笑眼,她突然說不下去了,一顆小腦袋鑽到他的胸膛。死也不肯抬起來,只露出一對充血的小耳朵。
他樂得哈哈大笑,一顆心也差點被她揉成碎片。「好啦好啦,我承認找對你很色就是了,別躲了。真是的,都快要當媽咪了,還這麼惱羞!」
「誰像你臉皮特厚得可比萬里長城,子彈都打不穿。」這句是前些夭,孫凌霄波迭代管總裁大人去香港開會時,嘴里喃喃咒念的,剛好被她學來了。
「不準學孫少他們說些沒營養的話!」齊傲宇輕斥。
真是,改天他非得找時間和孫少。阿威他們「溝通溝通」不可,怎可老在雲柔依面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破壞他「完美」的形像呢!
她才要開口反駁,他又追加了一句,「胎教!」
「呃……」她忙撫著大大的肚子,「寶寶乖,剛才媽咪是和爹地開玩笑的,你千萬千萬不可以學喔!」
齊傲宇忍不住為她的天真哈哈大笑。
雲柔依卻一頭霧水地瞪著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齊傲宇突覺一股暖流自心潮涌起,緩緩化去心底的寒冰,他親了親妻子的女敕頰,撫著她圓圓的肚子,感受著兒子活力十足的踢動,「我們一家三口……」
「四口!別忘了我們的兒子還有爺爺。」
齊傲宇臉色微變,她暗嘆口氣,小手捧住他的臉,「別再怨怪爸爸了,你現在也要當爹地了,當然能感受到爸爸對你的關心。他以前是對不起媽媽,但逝者已矣,你再如何責怪爸爸,以改變不了任何事呀!再說,這麼多年來,爸爸並未再娶,將妻子的位置永遠空下來。這是不是可以解釋成……
他其實是用這個方式在彌補媽媽呢?而且……我覺得爸爸對你是很關心的。雖然表現方式冷淡又粗糙,但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長大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不自覺地嘆氣,有些黯然地低聲道︰「和我相比,你夠幸福了。」
「依依……」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她那對冷漠的父母。
雲柔依忙搖頭甩掉不高興的記憶,抬頭對齊傲宇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爸爸現在對我好好,很關心我呢!人家說︰量有多大,福就有多大。別再對已經過去又沒辦法改變的事情斤斤計較了,好不好?爸爸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了……」
「我……」他為難著。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父子的關系緊張不是一兩天了,教他現在改善,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做!可是……瞧著她乞求的眼神,他不自覺地心一軟,「好吧,我盡量。」
她聞言舒了口氣,美麗的笑靨再也壓不柱,她反身抱住他,「我好高興,謝謝你!」
該謝的人是我,他縮緊雙臂,臉也埋進她馨香的發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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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下午茶時間到了!」
小隻——沒錯,熬不過雲柔依的枕邊軟語,齊傲宇還是將小隻調了回來。她將銀色小餐車上的水果茶和幾樣小點心一一擺上桌。
雲柔依正斜倚在視听室柔軟的長沙發,欣賞維也納兒童合唱團的音樂錄影帶。
「咦,時間過得里快,才用過午餐,一轉眼又到下午茶時間啦。」用遙控關拍錄影機,緩緩坐正大象似的身子,端起骨磁茶杯吸了口溫熱的茶汁,雲柔依舒服地嘆了口氣,「嗯,還是小隻煮的水果茶最好喝。」
「真的?」小隻眼楮一亮,笑眯了眼,「如果少夫人喜歡,那我……」
一聲輕咳響起,提醒自身的存在,也打斷了她們的閑聊。
「爸?您……請坐!」示意小隻出去,她邊替他斟茶,邊問︰「您找我有事?」
「呃……」齊岳猶豫了一下,才坐入她對面的位于,似乎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
「我……」
「爸,我們是一家人,您又是我的公公,有什麼需要,您盡管說。雖然我不如成婕的精明能干,但只要我能力所及的範圍,我一定不會推辭的。」
雲柔依親切又善良,那黑白分明的澄撤大眼認真地盯著他,真誠的模樣讓齊岳心虛又內疚。
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一咬牙,硬著頭皮道︰「依依,我想,成婕對傲宇的愛慕你應該清楚吧!」
「嘎?」
她有預感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絕對不會喜歡。
「成婕是個死心眼的丫頭,從以前就暗戀傲字,到現在仍是痴心不悔。」她失色的嬌顏讓齊岳更加不忍,「依依,爸爸不是不喜歡你。其實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我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是,你的健康情形你自己也明白……」
「成婕和你是不同的,她身體健康兼且精明能干,剛好可以彌補你的不足,代替你監督佣人、管理家務。她也有足夠的社交手腕當稱職的女伴,陪傲宇周旋在各種社交場入口。」
「所以……」握拳的小手逐漸發白,她感到心口隱隱刺痛,連時吸都有些困難。
「我要你幫我勸傲宇,讓他收了成婕……」
「不可能,我不答應!」
冷峻的聲音像鞭子似的抽了進來,兩人同時一震,齊岳暗自叫糟。
齊傲宇下午沒事——將工作全推給可憐的孫凌霄,決定提早下班回來陪雲柔依喝下午茶,沒想到竟撞見這麼可惡的一幕。
逼女人勸自己的丈夫娶小老婆?這種事也只有齊岳做得出來。
雲柔依一見著齊傲宇,不由得松了口氣,一股委屈心酸隨即涌上,盈盈的水氣在紅紅的眼眶里滾動,都硬是不敢掉下來。齊傲宇的心一陣抽痛,眼神更加犀利如刀,直劈得齊岳無招架之力。
「論監督佣人、管理家務,這一、二十年來原管家做得很好。至于交際應酬,在娶依依以前我都可以自己應付,沒理由現在就不行。依依想彈琴就彈琴,想看書就看書,累了便休息。憑我齊傲宇的能力,絕對可以讓我的妻子,任意過著她想過的生活。」輕輕抬起雲柔依蒼白的小臉蛋,俯身吮住她顫抖的唇瓣,溫存又安慰地流連了一下,他轉身直視父親,「虧依依不時在我面前替你說好話,說你對她多好多照顧.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照顧’她的!」
「我……」齊岳對雲柔依有滿懷的歉疚,但他也是為他們著想。「傲宇,你冷靜點,我不是要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只是你正當盛年,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偏偏依依體弱多病……」
「依依只是體力差些,還不至于多病!只要肯花心思照顧,這些情況都是可以改善的。」敢惡化他妻子的健康狀況,齊傲宇差點翻臉。「而且,我們在床上配合得很好,不過,這是我們夫妻的閨房私密,與你無關。」
「成婕艷冠群芳,身段窈窕,對你又……」他不懂齊傲宇為什麼老排斥成婕。
「那個女人好不好是她的事,與我無關。」齊傲宇不耐煩地打斷齊岳的歌功頌德,冷凝的眼底怒火更甚。「你要我娶妻生子,我也娶了妻,現在了也快生了。你到底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我已經長大很久了,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不是你可以捉在手中任意指使的傀儡!」喘了口氣,又接道︰「你又忘了我母親血淋淋的教訓嗎?告訴你吧!為了怕兒子得到狠心狗肺的冷血遺傳,母親臨終時要我對著她發誓,發誓絕不讓她的故事重演。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齊岳花了好半晌依然擠不出話替自己辯護,只好踉蹌的消失在門後,室內頓時顯得寂靜……
「傲宇」她將臉理進丈夫的胸膛汲取她急需的溫暖。
雲柔依覺得自己好幸福,她原是被迫來償債的,卻因此得到了一個疼她的丈夫。輕嘆著,惶惶然的心漸漸落了下來。
雲柔依知道、自己再也不必擔心那些條件比她更好的女人了,因為她們都搶不到傲宇了。
「乖,沒事了。」胸口因猛然涌起的無限柔情而酸疼著,他禁不住低頭吻她,甜蜜的蝶吻密。密地灑遍她的眉目、唇鼻。
她動情的嬌吟像火把點燃引信,轟地一聲,瞬間引爆他的,齊傲宇挾著熾人的欲大涌向她,將她推入柔軟的沙發里……
火熱的大掌戀戀地揉搓她玲攏的曲線,急切地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但當手觸及她圓滾滾的肚子時,他像被點了穴似的,渾身一僵,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
「哦,我的天啊!」伏在她身上的身軀簌簌地抖著,他緊閉的雙眼像忍著極大的痛苦,鬢邊血管暴突,豆大的汗水不住滑落漲紅的臉龐。
「可憐的傲宇。」她輕嘆了聲,心疼地拭著他滿臉的汗水。「都怪我沒用。」
「噓,再給我一點時間……」他咬緊牙關道,翻身坐起,將她移到膝上緊緊抱住,臉跟著埋進她的肩窩,大口大口地吸取地的馨香氣息以平復自己。
柔女敕的小手溫柔地輕撫他緊張的背肌,她為難地咬著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吁了口氣,恢復平靜。
「傲宇,其實爸爸說的也沒錯,你是個精力充沛……」她話還沒說完,他似乎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胡說!」他喝聲輕斥,很不高興地瞪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是當人妻子該說的話嗎?你真的希望我將對你的親昵動作用在成婕身上?」
「我……可是……」
「你要我吻成婕的唇,吸吮她豐滿的胸脯,用我的手指探入她……」
「不要。不要,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不要你踫別的女人,不要!」她搗著耳朵拒听他邪惡的描述,焦急又委屈之驚,原本不太健康的心髒也來湊熱鬧,突如其來的刺痛,教她一時哽住氣,痛得血色盡失、說不出話來……
「依依——」他見她按著胸口,痛彎了腰,登時嚇壞了,恨不得多生一雙手。
抱著她又拍又撫的,心疼不已。「依依,我剛才是……開玩笑,對,是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噓,不疼不疼……」
「傲宇,對不起。」心疼才稍得吁解,她便抱著他哭了起來,「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一想到你和別的女人……我的心好難過,我不要你有別的女人,我會受不了的!」
「既然受不了,那就不要受呀,」一手圈住她的腰,厚實的大掌托起柔美的小臉,又愛又憐地吻去她汪汪的淚水。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和別人分享你。」
她嘟著紅潤的小嘴,央求著。
「好,我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不和別人分享。」
「我好愛好愛你……」她深情的告白中斷于他的抽氣聲。
雲柔依一愣,盈盈的水眸瞪入他驚詫的黑眸里,淚潸潸的蒼白小臉瞬間染成大紅,她怎麼可以……哇,好羞人哪!她忙不迭地將頭埋入他的胸膛,再也不敢出來見人了,「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听到!」
「依依!」開玩笑,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沒听到呢?挖出她躲躲藏面的臉蛋,「別躲了,快出來!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你愛我?」
「我……」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神啊,請發揮您偉大的神力,將我變不見吧!
不肯說實話是嗎?
「好吧。」他作勢要將她放回沙發,「既然你不愛我,那麼我就去找……」
「不要!」他話還沒說完,縴細的臂膀已經像章魚爪似的緊摟住他的頸子,這聲嚷嚷著︰「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傲宇,你不可以找別的女人,不然我的心會好痛好痛!」丈夫都快飛了,哪還顧得了這點小小面子?
「好好,我不找別的女人,永遠都不找。」她緊張萬分的反應弄得他好開心。喜孜孜地抱住她直搖,一點也不在乎被她勒得呼吸困難。
「真的?」見他用力點頭,放下心頭大石頭的雲柔依好開心,美麗的笑顏像春過平原,百花齊放。
她知道他有多喜歡做那件事,而且,听說性趣一來,如果不做,男人會很痛苦的,像剛才他不就痛得汗流泱背嗎?
偷偷溜了天天洗冷水澡的丈夫一眼,她良心發現而有些內疚道︰「最近有寒流,洗冷水澡一定很難于……」
「冷水澡當然不好受,但這都只是暫時的。」啄了一下她紅潤的櫻唇,他溫柔地撫著她突出的肚子,「比起你得懷胎十個月,最後,還得受盡苦楚才能將孩子生下來,這點小小的不便又算得了什麼。」
「傲宇,傲宇……」她低著頭,柔柔地喚著,小手無意識地在他的胸口劃圈圈,沒注意到他的肌肉又開始緊繃。「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當然有!」他咬緊牙關,像隱忍著什麼。
「什麼話?」絕麗的小臉一亮,明媚的大眼緊張地瞅住他。
「今天剛到的這一波寒流很強的。」往常他會很享受嬌妻的示好,但現在……想到剛才那非人的痛苦,他很沒志氣地握住她磨人的小手,有些尷尬道︰「我不想現在就洗冷水澡!」
「你……」瞪他的大眼幾乎噴出火來,她咬咬唇,忍不住呼道︰「冷死你這只大算了!」憤恨的小拳頭狠狠地往他緊繃的月復部得了一記。「可惡!」
「噢嗚……」他發出長嚎,表情很無辜。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生什麼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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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如何,那個女人答應了沒?」
齊岳一進門,等得心急如焚的成捷立即迫不及待地沖上去。
那個女人?齊岳聞言蹙起有些灰白,卻依舊濃密的眉。
「干爹……」成捷見他臉色不對,心也跟著往下沉。
本來以為憑齊岳的身分和權威,只要他一出馬,這件事應該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願望還是落空了。
「可惡,該死的賤女人。我都已經將正室的位置讓給她,自願放段當妾了,她竟然還敢使刁阻礙我?懷了孩子就了不起嗎?以為被寵上了天,就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了?
也不想想她病奄奄的身子,憑她那種干癟無趣的平板身材……」盛燃的怒火燒毀了理智和教養,什麼難听的話都毫無顧忌的月兌口而出。
「夠了!」
齊岳瞪著眼前這張驕縱扭曲的臉孔,除了上當受騙的感覺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原以為成婕是溫婉的好女孩,必定能和性情溫順的雲柔依和諧相處。沒想到……」
成婕一震,撞見他眼底的震驚和厭惡,這才警覺自己的失態。
「對、對不起,干爹。我一時情緒激動……對不起!」她極力想補救。
「依依沒有拒絕,但傲宇堅決不肯。」他緩緩道,聲音有些干啞。
成婕一顆心才躍上喜悅的山巔,隨即被打下絕望的地獄。她驚疑不定地看著神情冷淡的齊岳,「干爹?」
「成婕,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就好比這些年來,你有這麼多的機會,卻一直無法爭取到傲宇的好感,反而讓依依後來居上,這怪得了誰?一切到此為止,你必須接受自己和傲宇無緣的事實。」
成婕听得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力氣全失。齊岳一直是她步向齊少夫人最有力的靠山,如今他卻……
「還有。」他鄭重的神情,顯示不容違背的意志。「傲宇選擇了依依,依依就是齊家的女主人。
不論你有多麼失落,我希望你能保持你往日所表現的風度和教養,給予依依應有的尊重。」
成婕像挨了記悶棍似的,心底有說不出的難受。
「對于你,我這個干爹也可謂仁至義盡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為自己的昏庸自私、識人不明,破壞了好不容易才獲得改善的父子關系,齊岳有說不盡的無奈。「這件事我不會再插手,省得再深化傲宇對我的不滿。
至于你的婚姻大事……」明知被成婕高超的演技所愚弄,但六年的相處,終究是有感情的。「你可以放心,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一定會替你找個條件適當的對象。」
他疲憊地揉著探額角,「好了,你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鎖上房門後,成捷終于忍不住哇了一聲,撲進床里,哭得柔腸寸斷。
「為什麼?為什麼?傲宇怎麼可以拒絕我,他怎麼可以不要我!偎在他雄健胸膛的女人應該是我,而不是那個渾身沒幾兩重的賤女人!」
現在懷園里的人,上至干爹、齊傲宇,下至佣僕,所有人眼里只有一個雲柔依,人人當雲柔依是珍貴的公主,對她言听計從,呵護備至。而她呢?
像只野狗,沒人關心,沒人聞問。
都是雲柔依的錯,如果不是她搶了她的齊傲宇、搶了干爹的關心,她也不會去找殺手殺她,自能也就不會被鐵老大……
是她,都是雲柔依這個踐女人害她失去貞操,還害她每天活在地獄里。
正當她哭得天昏地暗時,手機及時響起。
她做了幾下深呼吸,接起電話,才「喂」了聲,一道祖嘎的男聲隨即響起。
「成婕,我是鐵老大,老子積了一肚子火,你快點過來,給老子我‘消火。」
她驚呼一聲.隨即警覺地掩住嘴,張望了一下,確定門鎖好了,才松口氣,心頭的怒火隨之而起,不悅道︰「鐵老大,所謂盜亦有道,你別太過分了搞清楚,我不是妓女,沒必要讓你隨傳隨到。」
「我過分?呸!」他冷笑道︰「老子就是要你當我的專屬妓女,供我隨傳隨到,怎麼樣?要我搞清楚?你才是那個要搞清楚的人。告訴你,老子現在在東王酒店一二五號房等你,如果三十分鐘後,我沒見到你的人,嘿嘿!不知道齊傲宇若知道是你這個義妹買凶殺他老婆……」
「住口,住口!」她急急喊停,「你不可以!」
「要我住口當然沒問題,你是聰明人,該怎麼做你很清楚。嘿嘿!」一串陰笑之後,他十分干脆地收了線。
成婕愣得地望著小巧的手機,半晌之後——
「不……」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抓起手機用力一甩,單薄的機體立刻碎了一地。
天啊,難道她要任由鐵老大一次又一次蹂躪她飭身體,折辱她的自尊嗎?可是,她怕他真的出賣她,到時她……不,她不能被趕出齊家。她什麼都可以忍,就是無法忍受貧窮!
年幼的成婕自從父母雙亡後,便在父母的親戚中被推來誰去,最後還被送進孤兒院艱難地生活著,真到被齊岳接回齊家,生活才有了一八十度的大轉變。經過齊家這種錦衣玉食的富貴之後,她怕死了往日只能在一旁看人吃香喝辣、穿金戴玉;那種被人輕賤,隨時得注意別人臉色的日子。
因此,她發誓不惜代價,只求遠離貧窮和卑賤的日子。不惜代價……
「我恨你,雲柔依,都是你的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成婕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