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窗外的鳥鳴聲,沈雲柔睜開眼楮想坐起身,可全身肌肉酸疼得好像不是她的。
當無意間看到鏡中那滿青青紅紅的吻痕時,她的臉上不禁起了一陣紅雲。
昨夜,他不顧她的哭泣與哀求,一連要了她許多次,直到她承受不住過多的激情而暈厥,他才肯放過她。
「小柔——」沈雲曼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姐姐?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雲柔慌慌張張的穿上衣褲,確定沒有任何不妥才敢開門。
「小柔,想不想我?」沈雲曼笑著給了她一個擁抱。這是她姐妹倆分別最久的一次。
「想!」沈雲柔回答得有些心虛。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早把姐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沈雲曼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興奮的把她拉到樓下。
看著客廳里堆積如山的禮盒,沈雲柔簡直嚇呆了。「姐姐,這……簡直可以開個禮品店了。」
「這是意大利的水晶鞋、法國的香奈兒時裝,還有……」
莫成宗含笑凝睇著妻子,神情中充滿了寵溺,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為她獻出一切。
「小柔,你喜歡嗎?」沈雪曼捧著禮物,討好的看著沈雲柔。
以前她沒能力給她最好的,現在她要盡可能補償,她要讓唯一的妹妹過得像個小公主般幸福快樂。
「喜歡!」沈雲柔不忍心澆她冷水,只得點點頭,畢竟,這是姐姐精心為她挑選的。
「小柔……」沈雲曼的眼神忽然充滿乞求,「我餓了!」
「耶?」沈雲柔一呆,以姐夫對姐姐的寵愛來看,不會讓她餓肚子的。
「她呀!」莫成宗摟過妻子,無奈地苦笑,「我帶她嘗遍了各國大餐,偏偏她最想念的還是你的廚藝。」
「那當然,我們小柔煮的菜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沈雲曼驕傲地說道。
「不要再夸我了,我給你煮幾道菜吃好了。」沈雲柔有些受不了的搖搖頭,心中卻感動莫名,她有多久沒看到姐姐這麼輕松快樂的表情了?
為了她,姐姐耗費了女人最寶貴的青春,現在能遇上真心愛她的人,她這個做妹妹的實在為她高興。
看著桌上六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莫成宗不禁對小姨子刮目相看。原本以為沈雲曼姐妹情深,多少夸大了她的廚藝,沒想到她確實燒得一手好菜。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沈雲曼被他驚愕的表情逗笑了,充滿得意地說道。「就憑我們家小柔,長得溫柔可人,又燒得一手好菜,將來不知哪個男人有福氣能娶到她?」
「姐!」沈雲柔不依地跺腳,小臉上滿了紅暈。
「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婚女嫁是最正常的事,老公,你說對不對?」沈雲曼向莫成宗尋求支持。
「雲曼,小柔才十六歲,談這種事早了點。」莫成宗笑了笑。
「成宗,如果有什麼好人選,可要替小柔留意點。」自己嫁了個好老公,她也希望妹妹能幸福。
「我們可以吃了嗎?老婆大人。」莫成宗含笑問道。只能看不能吃,對他的腸胃實在是最大的虐待。
「開動!」沈雲曼白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原來他也受不了美食的誘惑。
看到他們這麼相親相愛,沈雲柔羨慕極了,不知他是否也會這麼待她!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縴腰突地被人抱住,沈雲柔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當她听出是他的聲音,全身才放松下來。
「你怎麼回來了?」沈雲柔瞥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想你呀!」莫靖天輕吻了她的唇角一下,謔笑著說道。
「不正經。」沈雲柔臉頰緋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不正經?還有更不正經的呢,你想不想試一試?」
莫靖天強轉過她的身子,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邪惡地用身軀磨贈著她的柔軟。他眼中赤果果的讓她渾身發熱,但想到姐姐隨時會進來,她趕緊推開他。「不要這樣!」
「怎麼了?」她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
「你爸和我姐姐正在餐廳用餐。」
哦!原來是他那個不肖老爸回來了。把公司丟給他,自己去逍遙快活,他對得起剛死不久的媽嗎?莫靖天的眼神冷了下來。
「靖天,我們該怎麼辦?」
難然她和他並沒有血緣關系,但她與他的戀情會得到祝福嗎?心亂的沈雲
柔沒留意他眼中的恨意。
「你後悔了?」莫靖天的眼神冷得像冰,沒有半點方才的溫情。
沈雲柔搖頭。
愛上他,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無怨無悔啊!只是,他是否也用同等的真心來待她?
「我們的關系先瞞著他們,等我找到適當的機會再告訴他們。」莫靖天說道。
「我听你的。」
回祝她充滿信任的水眸,莫靖天心中一窒。如果她知道他邪惡的念頭,她還會這麼信任他嗎?
他不想傷害她,可她偏偏是那個女人的妹妹,只要想到那個女人帶給母親的傷害,他就無法不恨她們。
「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老爺在餐廳,我這就給你通報一聲。」
听到劉媽的聲音,沈雲柔匆忙與他保持距離。
「不必了,我這就過去見他。」莫靖天應了一聲,黑眸里充滿了詭異。
「爸!」
見到莫靖天,莫成宗臉上露出了笑容,難得這個兒子肯回家露個面。
「靖天,公司怎麼樣?」
「還沒倒。」
沈雲曼在一旁坐立難安,她總覺得莫靖天對她抱有敵意,可她並沒有得罪他呀!而且,以前在莫氏工作的時候,他們相處得還不錯。
「成宗,你們父子倆慢慢聊,我上樓收拾一下行李。」
「對了,你也認識雲曼,她現在是你的繼母了,以後要叫她媽媽。」遲鈍的莫成宗沒有發覺兒子的反常。
「我只有一個媽!」莫靖天冷笑道︰「而她不配。」
「靖天,你……」此時莫成宗才意識到他對沈雲曼抱有敵意,「不管怎麼說,現在她都是你的長輩,你要尊重她!」
「對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賤女人談什麼尊重?簡直笑死人了。」
沈雲曼臉色倏地轉白,她無法承受這種侮辱,哭著跑上樓去。
「姐姐,怎麼了?」從廚房走出來的沈雲柔詫異地問。方才不是好好的,怎麼會哭了?
「我沒事。」沈雲曼擦了擦眼淚,強笑著說道。「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姐……」
沈雲柔來不及說完,沈雲曼就匆匆跑上樓去,她滿臉疑惑的想找姐夫問個清楚。
可才走到餐廳,就看到莫靖天被莫成宗狠狠打了一耳光,她嚇了一跳,趕緊沖了進去。
「姐夫,你們……」
「你這畜生,存心想氣死我!」莫成宗氣得手直發抖。
莫靖天只是冷冷地站著,也不去擦拭唇邊的血跡,而他眼中的恨意讓莫成宗有些不寒而栗,也痛徹心肺。
他的兒子恨他,這個情況對莫成宗的打擊太大了,讓他頓時像老了幾歲似的,他頹然地轉身離去。
「靖天,姐夫為什麼要打你?」沈雲柔掏出手帕,心疼的想為他擦去唇邊的血跡。他怎麼這麼傻呀?姐夫要打他,他不會避開嗎?干嘛要受這皮肉之苦?「不要踫我!」莫靖天陰沉著俊臉,一把將她推開。
她們姐妹倆都不是好東西,一個迷惑了老頭,一個擾亂了他的心,難道莫家的男人注定逃不出這姐妹倆的手心?
「靖天……」沈雲柔被他凶狠的表情嚇傻了,這是怎麼了?不過在廚房洗碗一眨眼的時間,怎麼一切就都不對勁了?
姐姐哭著跑上樓,他被打,這其中有什麼關系?
莫靖天將她臉上的驚悸盡收眼底,天哪!他的心幾乎被這種愛恨交織的感情所撕裂。
他嘶吼一聲,想將滿月復的郁悶吼出來,卻發現無濟于事。
沈雲柔可以感受到他的悲痛與無奈,更想撫平他糾結的眉宇,可是她不敢,她怕他再次拒絕她的踫觸。
如果再跟她在一起,不知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莫靖天抓起椅子上的外套,轉身就走。
沈雲柔開口想叫住他,卻又忍住了,讓他出去散散心,或許他的心情會好些。
沈雲柔幽幽的嘆了口氣,坐在課堂里,滿腦子只有莫靖天,根本無心听課。她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沈雲柔!」
老師連喊了幾聲,也喊不回神游太虛的沈雲柔,不禁有些動怒。
「柔!」裴若彤用手肘狠狠的拐了她一下,沈雲柔這才回過神。
「啊……什麼事?」
「什麼事?」老師氣得吹胡子瞪眼楮,「都已經是國三的考生了,還這麼不認真……」
裴若彤對她致以同情的一瞥。唉!柔柔每一堂課都在神游,可都沒被抓到,偏偏被馬老師達到,這頓訓沒半個小時是停不了的。
沈雲柔低著頭,對于馬老師的指置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忽然,下課鈴聲響起,全班同學如聞天籟,終于可以不再受這魔音穿耳之苦。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老師也不得不宣下課,因為學生們怨恨的目光都快在他的身上燒了無數個洞。
「柔柔!」
裴若彤有些擔心地喊了一聲,下一節是體育課,而沈雲柔卻仍坐在座位上發呆。
「啊!若彤。」
「你是不是不舒服?」這幾天她總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身為好友的裴若彤憂心不已。
「我沒事,大概是最近用功過度了。」沈雲柔站起身,卻感到一陣暈眩,她趕緊扶住課桌。
「柔柔,不要嚇我。」裴若彤有些慌亂,「我陪你去趟醫務室吧!」
「放心,我身子強壯得很。」
最近她常常這樣,沈雲柔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太過牽掛他了,吃不飽、睡不好,身體自然支持不住。她對裴若彤笑了笑,往操場的方向移動。
唉!如果知道今天是長跑測試,她真應該請假的。沈雲柔蹙著眉,機械式地邁動著腳步,而這路似乎越跑越長。
忽然,她眼前一黑,只覺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
「柔柔!」裴若彤驚呼一聲,連體育老師也嚇了一跳,趕緊讓幾位同學把沈雲柔送到醫務室。
不知過了多久,沈雲柔才緩緩的睜開眼楮,卻見裴若彤一臉古怪的瞅著她。
「你醒了。」
「我怎麼了?」沈雲柔只覺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柔柔,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呀!」沈雲柔訝異地說道。
「那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昏倒?」裴若彤神情復雜地盯著她。
「應該是貧血吧!」沈雲柔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難道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你懷孕了。」
「不可能!」沈雲柔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眸。
「怎麼不可能?只要有做,自然會有受孕的機會。」裴若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俏臉刷白一片。「柔柔,你該不會被人強暴了吧?」
越想她就覺得越有可能,小柔那麼乖,不可能與男人亂搞,一定是這個原因。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沈雲柔會因她的話而發笑,而現在她實在笑不出來。
「不是嗎?」裴若彤憂心的問道。
沈雲柔搖搖頭。
「幸好!」裴若彤長吁了口氣,「柔柔,你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
可惡,她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麼重要的事竟敢瞞著她。
「若彤,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
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罷了,她和莫靖天的關系其是一言難盡啊!
「算了。」裴君彤揮了揮手,決定不和她計較這些,當務之急是她肚里的小Baby。「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是拿掉他,還是留下他?」
「我……我不知道。」
沈雲柔茫然了。她自己都是個孩子,有能力照顧另一個孩子嗎?更何況,她不確定莫靖天想要這個孩子。
「不論你做什麼決定,都應該讓孩子的父視知道,沒道理讓他佔了便宜,而所有的苦都要你來承受。」裴若彤一臉認真的望著她。
「我……會和他商量。」如果她能夠見到他的話,沈雲柔笑得很苦澀。
「柔柔,無論遇上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的。」裴若彤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真誠地說道。
「謝謝你,小彤。」沈雲柔用力的抱住她,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現在她格外需要朋友的支持。
她好怕,不知道有什麼樣未知的命運在等待著她。
沈雲柔坐在電話旁,躊躇了好久,才伸手撥了莫靖天的手機號碼。
「喂!是靖天嗎?」她顫抖著聲音,小聲問道。
「他在洗澡,請問你是誰?」
話筒從沈雲柔的手中滑落,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那個女人是誰?是他的新情人嗎?難怪他這麼久不曾回來,原來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沈雲柔撫著小月復,淚水如成串的珍珠般滑落臉頰,難道真要拿掉這無辜的小生命?
她怎麼忍心?是她蠢,是她傻啊!那麼輕易的對一個男子付出真心,她犯的錯不該由這個小生命來承擔。
她驀地有了決定,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也要留下這個孩子。
「小柔,你是不是病了?」沈雲曼心疼地問道。這一個月來,她迅速的消瘦、憔悴,整個人瘦得快變形了。
「我很好。」沈雲柔回避姐姐關切的目光,有氣無力的說道。
每天早晨的孕吐幾乎耗掉她的體力,再加上過度的憂慮,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是不是功課太重了?那你多吃點,補充一力。來,吃塊你最喜歡的糖醋魚。」
聞到魚腥味,沈雲柔的胃開始翻騰,臉色大變的沖進廚房里大嘔特嘔起來。
「小柔,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愛妹情切的沈雲曼也跟了過來。
其實,她胃里根本沒什麼東西,但沈雲柔就是想吐。
干嘔?魚腥味?沈雲曼臉色大變,「小柔,你是不是懷孕了?」
事已至此,沈雲柔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只得點了點頭。
「什麼?」不會的,小柔這麼乖,她不會做這種令她傷心的事。
「姐,對不起。」她慚愧的垂下頭。
「說,那個男人是誰?」沈雪曼臉色鐵青。想到有人玷污了心愛妹妹的清白,還讓她懷了孕,沈雲曼整個人都抓狂了。
她能說嗎?一旦說出莫靖天的名字,幸福的家庭可能會因此被毀。
「我不能說。」沈雲柔搖搖頭,所有的傷害全部由她一個人來承擔吧!
「你……」沈雲曼為之氣結,「那個男人不願負責任?」
「我沒有告訴他!」
「難道你想做個未婚媽媽?我不準!」沈雲柔恨不得一巴掌打醒昏了頭的妹妹,她還這麼小,根本不知道這會毀了她的一生。「你不想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就算了,但這孩子必須要拿掉。」
「我不要!」她急得大吼。
「姐都是為了你好,小柔,你就听姐的話吧!」沈雲曼勸道。
「不!」沈雲柔拼命搖頭,「這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拿掉他。」
「你怎麼不听勸呀!」沈雲曼氣昏了頭,想也沒想的就給了她一巴掌。
「姐,不要逼我,如果失去這個孩子,我也不想活了。」沈雲柔無視頰上傳來的火辣痛感,平靜地說道。
「隨便你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沈雲曼恨恨地說道,淚水卻在轉身之時滾落。小柔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怎麼可能不管她?她只是說說氣話罷了。
「雲曼,小柔怎麼了?」莫成宗坐在餐桌旁看報紙,渾然不知廚房里發生的一切。
「老公,你朋友的孩子中有誰人品不錯的?」沈雲曼劈頭就問。
「你問這做什麼?」莫成宗不知她這麼問的用意。
「我要讓小柔相親!」
這是沈雲曼所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既然小柔不肯拿掉孩子,她要在別人沒察覺前把她嫁掉。
「你瘋了?小柔才十六歲呀!」莫成宗嚇了一跳。
「你別管,我這麼做自有用意,你只要說肯不肯幫我就行了。」沈雲曼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如果他不肯幫她,她就自己想辦法。
「幫,我怎麼會不幫你?」莫成宗無奈地嘆了口氣。
「日子就定在下個禮拜六,那天正好也是小柔的生日,我們為她辦個宴會,你把那些青年才俊全請來,說不定小柔會看上其中的一個。」沈雲曼越想越覺得是個天衣無縫的好主意。
雖然對她的動機有所懷疑,莫成宗仍順從了她的意見,因為他不想讓她不開心。
沈雲柔听到敲門聲,慵懶的打開房門。
「姐!」
她們姐妹倆已經冷戰了一個禮拜!不知姐姐來找她干什麼?
「把這個換上。」
看著她越發消瘦的臉龐,沈雲曼又恨又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敢說照顧個孩子。
「這是什麼?」沈雲柔拆開盒子,看見里面是一款純白色的小禮服。「這……」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姐夫特別為你辦了個生日宴會,你打扮一下,別給他丟臉。」
生日?
最近她日子過得太混沌,根本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是,依她目前的心情,她實在無心參加任何宴會,即使是自己的生日宴會也一樣。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沈雲柔仰著小臉,囁嚅地問道。
「可以,如果你不去,我就和你斷絕姐妹關系。」
沈雲柔心一揪,只得乖乖穿上那款裙長及膝的小禮服。
穿上那襲V字削肩小禮服的她美得像個誤墜凡間的精靈,連她這個做姐姐的都忍不住看傻了眼。
她這才發現小柔已不是那個緊拉著自己衣角不放、需要人哄才肯入睡的小妹妹了。
沈雲曼左看右看,總覺得好像還欠缺了什麼,她繞著她轉了幾個圈,皺起了眉頭思忖。
「化點妝吧!」
沈雲柔一向討厭涂脂抹粉,可看到沈雲曼堅持的眼神,她也只有妥協了。
她在頰上抹了點粉,為蒼白的臉上加上幾分血色,又在唇上抹了點粉紅色的唇膏。
「嗯!這樣好多了。」沈雲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相信清純美麗的小柔一定能迷死樓下的眾多男人。
緩步從樓上走下來的沈雲柔,一瞬間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清純、嬌美,如果再加上善解人意,那正是他理想的妻子人選,章子敬凝望著沈雲柔,不覺痴了。
「沈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章子敬一臉燦笑的走向她。
「我不會。」
他的眼神過于熱切,讓沈雲柔覺得有些不自在。
章子敬是章氏化工的小開,長得也算英俊,而且,看得出來他對小柔一見鐘情,是個不錯的人選,沈雪曼心里想著。「小柔,你就陪章先生跳一曲吧!」
「姐,我真的不會。」沈雲柔苦著小臉,為難地說道。
「我可以教你啊!」章子敬仍不放棄。
沈雲柔再也無話可說,只能無奈地與章子敬步入舞池。
察覺到她的身子十分僵硬,章子敬不覺笑了,看來,她是真的不會跳舞。
「跟著我,放輕松就好了。」
他溫柔的聲音舒緩了沈雲柔緊繃的神經,她發現自己逐漸能跟得上他的舞步了。
「你叫小柔?」章子敬看著她,見她點了頭,又說︰「很美的名字,而且人如其名。」
「謝謝!」沈雲柔靦腆地一笑,她不習慣男人贊美她。
現在很少有像她這種動不動就臉紅的女孩,章子敬心中對她的愛戀又添了幾分。
「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章子敬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嚇壞了懷里的小美人。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她的回答不禁讓章子敬莞爾。「是呀!很高興有你這麼美麗的小姐做朋友。」
沈雲曼見他倆相談甚歡,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就放心地陪著丈夫周旋在賓客間。
可惡!
莫靖天俊臉鐵青,嫉妒得幾乎發狂。
他為她痛苦的徘徊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她竟在別的男人懷里笑得那麼開懷?!
莫靖天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莫靖天向來是個想到就做的男人,他會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她好好記住他才是那個可以踫觸她的男人。
是她太敏感了嗎?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不時追隨著她?
「怎麼了?」章子敬察覺她神色有變,關心的問道。
「我……有點不舒服。」
「那麼我們到那邊的椅子坐一下。」章子敬體貼地扶著她的縴腰,讓她坐下。
「想喝點什麼?」
「果汁,謝謝!」
趁他為她去拿果汁時,沈雲柔才松了口氣,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愛慕,但她的身子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對他,她只能說抱歉了。
唉!為什麼所愛的人愛別人,而不愛的人卻愛她至深?
沈雲柔站起身,避開喧鬧的人群,想到陽台透透氣。可沒走幾步,就被一只強健的手臂拉進隱密的角落。
「啊……」沈雲柔嚇得張口欲喊。
「別怕,是我。」
抬頭看著莫靖天陰郁的眼眸,沈雲柔才驚覺自己有多麼想他。
不可諱言的,最近這段日子他對她的不聞不問,確實傷她至深。在她幾乎對他絕望時,他忽然又出現撩撥她的心,他真的好殘忍啊!
「那個男人是誰?」明明不在乎她,可他質問的口氣卻像個吃醋的丈夫。
「剛認識的朋友。」
「面對一個剛認識的男人,你就能笑得像個蕩婦似的?」莫靖天掐著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問道。
「我只不過幾天沒踫你,你就急著找別的男人了?」
對于他莫須有的指控,沈雲柔簡直無法相信。她只不過是對人家禮貌性的微笑,竟會被他說得如此不堪。「你在吃醋嗎?」她無奈的笑了笑。
吃醋?
沒錯,他是在吃醋,可基于男性的自尊,他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還沒厭倦你之前,我不允許別的男人踫我的東西。」
沈雲柔听了心中酸楚不已,沈雲柔啊沈雲柔,你怎麼還是不死心呢?
你只不過是他一時的玩物罷了,還敢奢望你在他心中有什麼崇高的地位?
「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臉上深切的哀傷讓莫靖天心中一亂,他很不喜歡她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如果他說錯了,她為什麼不反駁?
「莫先生,你錯了,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主人,至于我想和什麼男人交往,應該與你無關。」沈雲柔幽幽說道。
該對他死心了,這種男人太危險了,在還沒有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前逃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與我無關?」莫靖天怒極反笑。從來只有他負女人,絕沒有女人負他的道理。他想要的女人,至今沒有一個逃得掉。
莫靖天邪佞的陰笑起來,從她的腋下探上她的豐盈,大手恣意玩弄著她的敏感。
「啊……」
「噓,小聲點,如果讓人听到,到時丟臉的可是你。」
他真是瘋了,竟然在這個隨時會被人發現的地方對她……沈雲柔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要是有人看見他倆這樣,以後她還有臉見人嗎?
「不要這樣!」她紅著臉頰,小手不斷推拒著,想阻止他的侵略。
「如果不願意,你就叫啊!」
吃定了她不敢大叫,莫靖天的大手並發肆無忌憚的蹂躪著她。
「求求你,啊……」
「求我什麼?求我愛你嗎?」
沈雲柔忍不住落下屈辱的淚水。他究竟把她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嗎?
模到她的淚水,莫靖天眼中閃過莫名的疼惜。
有一刻,他幾乎心軟了,可一想到方才她巧笑嫣然地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懷里,妒意便泯滅了他的理智。
他的大手仍狂肆地掠奪著,刻意撩起她漫天的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