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
當年的誤會一直沒有厘清沒想到競造成今日的惡果!
最可怕的是這惡果竟然要由她來償還,
不但得賠上她的身子,連她的心也跟著陷落……
夜深人靜,姜邸內的氣氛是悲戚的。
「阿彤,原來老天爺到現在還沒有原諒當初我的錯誤,如今將報應顯現在我們的女兒身上,我真該死……」
懊喪得近乎崩潰的姜子宸,幾度想振作精神面對現實,然而心如刀剮的失女之痛,卻,讓他不勝痛苦的追悔過往的過錯當年他為了得到妻子駱彤,不惜以殘忍的手段來得到她。
他強行佔有她的身子,霸道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手中,不讓她逃離他的掌控,恣意的享受她與自己的意志力搏斗,並狂戀著她細如凝脂的肌膚與游移不定的靈魂。
「別再自責了,子宸,沒有人怪你。戀佟被綁架,且下落不明,根本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命苦,不如……不如咱們報警吧!」
駱彤因承受不住打擊,在過度悲傷之下,已好幾次失去知覺,可每每醒過來,又得再度面對空蕩蕩的一室,見不到女兒活蹦亂跳的倩影,她的一顆心就彷佛被撕裂了一般,讓她痛不欲生。
「到目前為止,歹徒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只有接受阿彤的提議,報警處理才是上上之策。」
烏萊茲在姜家的地位非比尋常,他疼惜戀佟的心就如同疼惜當年的駱彤一般。他是親眼看著戀佟長大的,如今她遭遇這種事情,他又怎麼能放松心情坐視不理呢?他正想拿起話筒,姜子宸卻阻止了他。
「我並不認為歹徒綁架戀佟的目的是金錢,否則整整一天的時間,該來的早就來了,可是到現在連一通要求贖金的電話都沒有,不是嗎?」
姜子宸用手抹了一把臉,想把亂成一團的情緒安定下來,把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壓住。
「我有個直覺,綁架戀佟的人絕對是我們認識的人,也許對方有其他的目的也不一定,但我知道他們不會傷害戀佟,讓我們再多等一會兒,也許下一刻,他們就會和我們聯絡了。」
「另有其他目的又如何?狂妄一世的你會妥協嗎?這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呀!子宸。」烏萊茲憤怒的表示道,「你是戀佟的父親,怎麼拿她的性命來當賭注呢?」
「叮咚!」倏地響起的門鈴聲平息了他們之間不和諧的氣氛。
失魂落魄的駱彤整個人驀地彈跳起來;姜子宸剛匆匆趕去開門,在發現門外空無一人時,他的警戒心大起,欲急奔出去一探究竟,卻差點被放在門檻上的東西絆倒,他彎下腰將擱在門檻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他拆開一看,發現是一卷錄音帶。
拿到這項物品後,姜子宸馬上回到客廳,屏住氣息將卡帶放人錄音機內。卡帶停頓了約莫三秒,接著錄音帶的轉動,一串緩慢有力的低沉嗓音緩緩流泄在這片彌漫著詭譎氣息的客廳。
錄音帶里教人驚悚萬分的內容,揭開了一段埋葬了將近十二年的秘密——「老天待我小耗子還真不錯,置身在這個到處充滿歡笑聲的巴黎城市里,讓我有身在天堂的夢幻感覺。
「這樣的感覺,使我情不自禁懷念起初到巴黎時的情景,你們還記得當年的情景嗎?我那患罹胃癌未期的母親深怕她一旦亡故,便沒有人照顧年僅十二歲的我,她擔心我會被人送到孤兒院;更擔心我會誤人歧途,所以她不惜任何代價,忍受病痛纏身之苦,千里迢迢將我帶到巴黎認父。
「是的,認父,于情于理,姜子宸,我是該喚你一聲老爸的!可是,我心里卻十分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親生父親早在我五歲時就因病去世,但我的的確確是中日混血兒,就恁著這一點,我們成功的騙過了你的耳目。
「當時我的年紀尚小,幼稚的心智尚不足以體會母親的用心,等到我漸漸長大懂事,我才真正明白母親望子成龍的心態……
「她不願投靠勢力龐大的娘家,被自己的親友瞧不起;卻深信以你的龐大資產,養育我成龍應不為過,畢竟你曾和她有過一段情!我母親是不是很偉大呢?她只是想靠自己的關系讓我能生活無虞啊!
「我知道數年前,你曾經重重的跌倒過一次,但你依然勇敢地挺身而出,承受破產的打擊,東山再起的你,之後在商界創造了諸多奇跡,你手中的財產雖然不足以富可敵國,但在業務上的拓展,已快到令同行側目,成就算是可觀我不得不佩服我母親的眼光看得相當長遠,因此,我全然不怨恨母親自私的作為。
「不過你的寶貝女兒——姜戀佟,她從一開始就不斷的在犯錯,先是一副瞧不起我的表情,後來更視我為惡魔的化身,讓人難以忍受……」
錄音帶繼續轉動著,自錄音帶里傳出的聲音口氣隨著他思緒的轉變,時而憤怒、哽咽,時而無奈,怨恨,甚至夾雜著一抹悲傷的淒愴。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已匆匆過了十二個年頭,可是,十二年的光陰知道沒有抹去我心中的恨意,我永遠了忘不了在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其實我並不陌生的環境里?但我真的很幸運,救我的那個台灣籍消防隊員非常的喜歡我,好幾次他執意要將我送回你們的身邊,但當時我實在恨透了戀佟,于是我抵死不從,而那消防隊員不但收留了我,還豁出性命弄了個‘新身分’給我,讓我成為他的‘兒子’。
「當他過世後,我才赫然發現他居然擁有數不盡的財富,由于他膝下全無妻妾子息,我竟成為唯一有繼承權的人。
「現在我的地位、名望、財富,該有的全都有了,再也不必畏懼任何人,這時我就想到那刁蠻任性的姜戀佟!」
低沉的男性嗓子繼續緩慢而有力的敘述著。
「自孩提時,她就喜歡扮演高高在上的角色,經常口無遮攔的破口大罵我是小雜種,時時與我對峙不下,我可以諒解她年幼不懂事,但那場大火……」
「我時常無意識的撫模手臂上那堆因歲月的流逝而近乎褪色的疤痕,那些疤痕就像是我心頭上的惡瘤,永遠也割不掉,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就是她曾經狠心的想縱火燒死我!事隔幾年,我突然懷念起她的潑辣來,我想,她大慨作夢也想不到我還好好的活在人間吧!」
聲音的主人忽然狂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陰森,充滿怨懟。
「這塊丑陋無比的疤痕是一道恥辱,它深深地刻在我心里;讓我一輩子也難以忘懷。而這就是當初你的寶貝女兒姜戀佟縱火想燒死我所遺留下來的證據!是時候了,該是你的寶貝女兒兒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我將會以自己的方式來進行一連串的報復!姜戀佟將會陷入一個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境界里,怕了嗎?怕了就仔細听好我接下來的話……其實,我留了一條後路給你的寶貝女兒,一條償債的道路,那就是立刻將她嫁給我。相信我,我不但不會虧待她,還會好好的疼她、愛她……」
錄音帶此停丁下來,屋內三人面色凝重的面面相覷。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夜色如墨。
戀佟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當她意識到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動筋骨,不由得納悶地蹙起秀眉,她垂下頭打量自己的手腳,發覺身上的繩子已被人解開!
她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清澈的眼眸火速地打量了斗室一圈,並立刻跳下床沿,想要奪門而逃,然而下一秒鐘,她發現房門被鎖住,她萬分沮喪的跌坐在地上,任由決堤的淚水沿著蒼白無血色的哀愁小臉無聲的滑落。
她早該料到東方皓澤不會這麼好心的為她松綁,她真的不懂他用這種方式囚禁她,讓她在心理上產生恐懼,他的目的何在?難道真如他所說的,他將她軟禁在這里,是因為愛慕她?但是……這似乎太不合理了耶!
她承認東方皓澤確實有足夠的魅力蠱惑她的心,但是,放眼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做出綁架的不當行為,而且從他看她的眼神中,戀佟發現他的目光充滿偏執絕然、野心勃勃,完全沒有柔情蜜意的成分在。所以她百分百確定。他是個冷血至極的男人。
倏地,她瞧見擱置在床頭的電話,她抹去淚痕,火速躍起身子,猛奔至電話機旁,用顫抖的手指撥下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電話鈴聲才響了一聲,彼端立刻有人接起,听見那磁性且非常熟悉的男性嗓音,戀佟一對早已淚光盈盈的美眸再也承載不住淚海的侵蝕,淚水在臉頰上汜濫成災。
「爹地!我是戀佟——」
「我知道。」電話那端傳來姜子宸的聲音異常冷靜,不但如此,他還說一串教她的精神差點崩潰的話來,「戀佟,你冷靜的听爹地說,你目前的處境很安全,因為這並不是綁架案,而東方皓澤也不是壞人,爹地已經答應把你嫁給他,或許沒有白紗的婚禮你會覺得很遺憾,但爹地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保護你。你可以放心,他已經答應爹地會好好疼你,絕不虧待你——」
「爹地!你在說什麼?」
這項宣布好像判了她死刑,戀佟呆怔了好—陣子,始終無法回過神來,她直覺的認為自己是被人開了—場大玩笑,她非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喂?爹地?爹地?」
「 啦!」一聲,線路突然斷了,戀佟只覺得她的耳根傳來了陣恐怖的寧靜,話筒那端安靜得連一點雜音也沒有。
話筒自呆滯的戀佟手中無聲無息地滑落……
天啊!饒了她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方皓澤壓根就是個沒有心的男人,父親不再疼她了嗎?
她感到異常悲慟的慘叫一聲,將自己擲到床上,沮喪的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連名聞遐邇的父親都制伏不了東方皓澤,還有誰能拯救她呢?
她該如何自處才好?戀佟心想,她一定是上輩子拜錯了廟,燒錯了香,今生才會踫上這種倒楣事!
她捫心自問,活到目前為止,她根本就不曾做過一件虧心事,就算是十二年前的那場災變也不是她縱的火,為什麼老天爺要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倏地,門柄的轉動聲驚動了她。
是東方皓澤嗎?他還沒打算放棄折騰她嗎?戀佟像只刺蝟般全身毛發都堅了起來,惶恐地瞪視著門扉。
門開了,一抹頎長的挺拔身軀走了進來——果然是他!
英姿卓絕的東方皓澤手上提了一個小鐵籠,在進到臥室之後,隨手將它擱置在書桌上,並反鎖了房門。
「你——你又進來做什麼?」听見「 嚓」一聲鎖門的聲音,戀佟被嚇得退到窗簾旁,她緊揪著窗簾布,將它咬在嘴里,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使她的一顆心恢復平靜。
東方皓澤的臉龐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一步步朝她走過去,「我想找個人陪我用餐,順便聊聊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介意。」戀佟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這個提議,可話一出口,她又深怕引爆他的脾氣,急忙將身子更往窗簾後縮。
他突然動作粗暴的一把箝住她的腕骨,將她拉離窗簾,邪魅的俊龐逼近她,令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你毋需怕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戀佟凝視著那雙沒有絲毫感情成分的冷眸,眼中噙著不甘心的淚光。她感受得到他並不愛她,而且也不是真心想要她,他之所以耍心機布局了這一椿婚姻,無非是想折磨她,享受她終日沉浸在恐懼的痛苦中掙扎的模樣。
可沒道理啊!她自認從沒有得罪過他,在這之前,她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管怎麼樣,她絕不能讓他得逞,她決定拿出薄弱的勇氣與他抗爭到底。
「只要你放松心情和我在一起,你會很快樂的。」東方皓澤伸出他強壯結實的鐵臂,攏住她的縴腰,一施力,猛然將她抱人溫暖雄壯的懷中。
再一次親密的肌膚接觸,令戀佟難以忍受的發出一聲憤怒的**,她不願服從他的鴨霸行為而猛力掙扎,她甚至不畏一切後果的對他拳打腳踢。
「不要踫我!你離我遠一點!」
「我可以要你的。」東方皓澤傾身向前,摯冷的眼眸落在她胸前那對豐腴的軟玉上,俯下唇,他蜻蜒點水似的吻了一下她玉頰,「只要你是我名義上合法的妻子,就可以任我予取予求,你懂這道理嗎?」
戀佟被他的話嚇得刷白了臉,「你太卑鄙了!你恁什麼這麼做?」
「你父親已答應我們的婚事,你看,這是他的親筆簽名。」他慢條斯理的從口袋里取出了份結婚證書放在她眼前,她看到在女方主婚人那欄框框,有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筆跡。
望著眼前的結婚證書,戀佟的心涼了半截,「我父親瘋了,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盡管如此,我已經十九歲,成年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婚事。我父親答應你,並不代表我也答應嫁給你!只要我一天不答應你,你一樣拿我沒轍!」
想起父親的抉擇,戀佟立刻感到心痛,她想像不出東方皓澤究竟使用了什麼詭計,說服父親簽下這份結婚證書,她更無法想像日後他們若真的生活在一起,那全是如何的可怕?不!她絕不讓他的計謀得逞!
「你說的很對。」東方皓澤慵懶的邪笑起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算是個幸運兒呢!我做事向來堅守原則,絕不允許女人用婚姻來束縛我的自由,但我可以為你犧牲。」
「太荒謬了!你不可以——」天啊!這男人好陰險,他竟想主宰她!一陣寒意從戀佟的腳底流竄過她的心房。
在戀佟猝不及防的當兒,一雙鐵臂強而有力地繞過她的腰際,並舉起她,將她像洋女圭女圭般抱到書桌前,東方皓澤將手中的結婚證書攤開來,硬將一支鋼筆塞人她的掌心中。
「放開我!你不可以這麼做!」在狂亂中她找到了自己的勇氣,死命掙扎著,她很害怕,可是她更憤怒,他根本就沒有權力逼她做任何她不願做的事。
「東方皓澤,我會將你的身體切割成碎片!」
東方皓澤握緊她的拳頭,他弄疼了她,也弄傷了她,筆尖直接刺入她的手掌心,刺傷了她!
好痛!她使勁咬住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然而,一顆顆豆大般的眼淚,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般,不斷奪眶而出。
而他似乎還嫌傷她不夠!
「喵!」倏地,小白貓被東方澤皓的大手抓出籠子,它那雙玻璃似的透明綠眼,正無辜的在戀佟的臉上打轉著。
「小心你這只可愛的小白貓,倘若你再不識相的反抗下去,我擔心你的小白貓恐怕連皮都沒了。」他的話十分具有威嚇作用,他的眼神罩上一抹陰狠,每當他緊咬牙根時,他那雙漂亮的厲眸就變得恐怖又陰森,而且深得可怕。
望著被他緊掐在手中的小白貓,痛苦的扭動著小身軀,戀佟整張臉已經驚駭得青白一片,她不再胡亂掙扎,只是不甘心的抽搐著身子,用含淚的目光梭巡著他那對正透露著陰險精芒的雙眸上。
他怎麼用這種方式來為難她呢?她真的希望這個既冷血又危險的男人立刻自她眼前消失,永遠不再出現。
「我恨你!」
「你恨我?你恁什麼恨我?」東方皓澤眯起一雙犀利的漂亮黑眸,緊緊鎖住她,握著她小手的力道更加強丁些,似乎想將她縴柔的掌骨捏斷似的——「好疼……」戀佟因吃痛而淌出更多的淚水來。
她的淚水差點兒就軟化了他的鐵石心腸,他發覺她的眼淚竟能輕易的刺痛他的心,她的脆弱竟讓他的五髒六腑全都無法抑制的猛烈絞痛起來……但他必須武裝起自己對她的憐惜,不能因她落淚就心軟。
「很可悲的是,你除了乖乖簽字,沒有別的選擇了。」東方皓澤酷寒的眼眸深深的望進她脆弱的內心深處。
戀佟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不斷地啜泣,「為什麼逼我?」
「你讓我興奮哪!姜戀佟,我想利用你的身體來滿足我的生理需求,可是,現實並沒有賜給我擁有你的權力,除非我們結婚。我保證,婚後你會真正了解什麼叫做活著的樂趣,而你只需學習如何扮演小妻子這個角色就可以。」
「坦白說,我根本沒必要跟你解釋這麼多,反正決定權在你手上,你簽,就能保住你的愛貓的一條命;你不簽,也無所謂,它只不過是只畜生,不懂什麼叫做見死不救,也無從怪你。」東方皓澤嚴肅的表情,說明他是來真的。
「你怎麼拿小白貓的性命來威脅我就範呢?你……好可惡,好卑鄙!」
戀佟的心在泣血,他為什麼這麼殘忍、無情?
「姜戀佟,我給你時間考慮,並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而是尊重你。」東方皓澤用食指敲著結婚證書上方的女方簽名處,並回敬她一雙冷酷的眼眸,「現在就決定,馬上。」
她是很不幸落人他的手掌心,但她也很幸福的,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桌面上那把鋒利的剪刀。
一刀刺死他!然後逃跑!
當這個念頭浮上她腦海,她絲毫不浪費一點時間去想像萬一行刺失敗,接踵而來的後果會有多麼的悲慘,她幾乎沒有猶豫便掙月兌他的手,伸手企圖奪取利剪。
可就在她的手即將拿到剪刀的雙柄之際,東方皓澤猛然騰出手臂,一點也不費吹灰之力的掃開那把剪刀。
鐵器落地的踫撞聲並不大,但听在戀佟的耳里,卻有如千金重錘落地般的大聲,那聲響震碎了她的心,她聲嘶力竭的拚命哭喊。
「你該下十八層地獄,讓閻王抽光你的筋!」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一再感覺眼前這個傲慢自大的男人,具有一股令人迷眩的神秘魅力,她怎能臣服于他呢?就算他臉上的線條俊美得懾動人心,但他的內心卻邪惡得比毒蛇猛獸還要可怕上百倍。
東方皓澤蹙緊了眉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撫模她淚痕滿面的臉頰,但她倔強得咬著弧形優美的紅唇別開頭去。
他本打算縮回手,但她的美麗眩惑著他從不曾起波瀾的心,她的勇氣牽動了他內心深處某一種說不上的感動,而她的羞怯更教他憐惜,多種復雜難辨的情緒全一進涌上心頭,教他情難自禁。他突然雙臂一緊,愛憐地緊緊擁抱住她,並用臉頰輕輕磨蹭著她的臉頰,她的肌膚宛如初生嬰兒般細女敕,光滑無瑕的引人妒羨。
「我實在不想傷害你,我的寵物。」東方皓澤的嘴唇貼著她耳畔說︰「可是,你很不听話,你讓我很生氣,知道嗎?」
他的寵物?她何時居然成了這男人的寵物了?也許他在等待時機成熟時,可以對她做出無恥的行為,戀佟脆弱的閉上眼楮,放棄了掙扎,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會一直禁錮你,直到你肯簽字為止,若你不簽,這輩子你就休想回到你父母親的身邊!」他再次冷酷的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