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愈來愈有設計師的架式嘍,遙。」
審視手中這幾張大膽創新的設計藍圖,唐絮遙的好友兼合伙人強森不斷點頭稱贊。
「強森,你這話好好笑,我本來就是個設計師啊。」
經過一年的時間,她的頭發已長至腰下,為了怕妨礙工作,她將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劉海不經意地覆蓋住她的額頭,原本已經很小的臉蛋因為這一遮掩更顯得像個小孩子,看得強森直對她搖頭。
「我說你啊,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在那里裝可愛,想當初,我就是因為你的小臉被騙來當合伙人,現在你看看,那邊那個小伙子,也是被你的外表騙來工
作的,你這個女人真是罪過呀!」
嗤笑一聲,唐絮遙皺皺鼻頭。「胡說,吉特明明是為了跟你學習怎樣經營生意才來的,而且你怎麼道麼說自己的兒子,他老早就曉得我是長輩了,還有,不準說我年紀大,我再大也沒有你的二分之一。」別看強森外表年輕,和一般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沒兩樣,其宜他已經六十出頭了。
拿著筆坐在窗邊,她看著樓下熱鬧的街道。
迎著港口吹來的海風,那涼爽的感覺讓她舒服的閉上眼,腦里不禁想起,自己待在外婆家時也喜歡這麼做。
外婆還好嗎?她睜開眼看向天際。
她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逃離那個土生土長的地方,當她回到米蘭這第二個家,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一逃就是一年整。
她的右手現在已腔恢復了,她可以盡情拿筆在一張張的白紙上頭畫下她構思許久的作品。
當她可以執行她所畫的設計圖後,便夜以繼日的拚命工作,不是為了要旁人對她刮目相看,而是為了暫時拋開那個忘不了的男人。
放下筆,唐絮遙捂住額頭,又記起了深深埋藏在心中的男人。過往的點點滴滴開始像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中放映著,包括那天他的送機……
她本以為自己騙過邵烈了,卻在登機前一刻見到他到來,他沒有對她怒目相視,只是噙著輕松的笑摟住她的腰,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她擁吻,那高超的法式舌吻,令她至今回想起來都臉紅心跳。
真可惡!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明明應該得到他的怒罵才是,她怎麼有資格得到他諒解的笑容與深情的吻?
舌尖的纏卷與吸吮,像是要在她心里烙下深刻的印記般那樣強勢,他佔有的舉動徹徹底底深植她心中,她根本忘不了他柔軟的唇……
丟開筆,唐絮遙拿起外套,匆匆離開工作室。
她如此匆忙,讓強森的兒子吉特擔心的直看著她。
「遙怎麼了?」
強森瞥見唐絮遙離去前滿臉通紅的模樣,于是笑著拍拍兒子。
「沒什麼,她只是思春。」
「思春?老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有人侮辱自己的偶像,吉特馬上板起面孔捍衛佳人。
搖頭看了一眼兒子那顯而易見的愛慕神情,強森的大掌用力的拍在兒子不算強壯的背上。
「兒子,有時候,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遙的心里只有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你這個小伙子。」
被父親看穿自己的思慕之情,又被一語道破,吉特尷尬的紅著臉反駁。
「我本來就沒打算向遙告白。」
「是是是,我的好兒子,現在可以麻煩你幫跑個腿,替老爸買份三明治回來嗎?」
「嗯。」
看著兒子拿著錢開心離去的背影,強森不由得搖頭笑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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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神的走在街上,唐絮遙緊抓著外套,目光毫無意識的梭巡街上的行人。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
她看著前方那神似記憶中男人的背影,當她緊盯著對方時,對方卻移動了腳步,她驚慌地往前追去,顧不得街上行人眾多,她撞到不少路人後才抓住男人的外套一角,結果,對方轉過頭來,即是個黑發藍眼的外國男人。
「有什麼事?」對方冷漠的睇著她緊抓著他外套的小手問。
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唐絮遙尷尬的放開手,向對方道歉。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就只有一句對不起?你知道你剛剛把我的外套抓皺了嗎?你想怎麼陪我?」男人睇著嬌小的她,直覺的認為眼前是個小女孩,所以他決定嚇嚇她,搞不好還能乘機敲詐一筆。
听出他語氣中的輕視,唐絮遙立即抬頭挺胸露出笑容,那個笑容霎時令男人驚亮了眼。
「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的外套到底是哪里皺了?我相信自己可以替你解決這個問題。」一反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徹底恢復平日的冷靜,對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大人’還以顏色。
搞什麼,這些外過人為什麼都以她的外表來論斷她的年紀?她到底哪里像小孩子了?
听出她語氣中的諷刺,男人倏地捍衛起受創的自尊心,不禁大聲張揚。
「哼!憑你這種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看看你這發育不完全的身體,想要給我暖床我都嫌棄,小丫頭,別因為我長得好看就想用這種爛招數勾引我,想爬上我的床,你還必須排隊呢!」
男人自大的話語惹得一旁看戲的路人哈哈大笑,幾個同樣眼神猥褻的男人盯著唐絮遙打量,活像她身上沒穿衣服一般。
如此下流的眼神令唐絮遙氣炸了,但她還是維持笑容面對眼前的男人。
「嗯哼,是啊,你的床上老早就佔滿了一堆等著你‘工作’的男人了,我怎麼可能等得到你呢?」
此話一出,就見眾人又轉過頭指著那男人大笑。
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的他伸拳就要揮到唐絮遙臉上。
「啊——」
慘叫聲忽地從男人的嘴里發出,只見原本應該是打人的人這會兒竟被打倒在地上,而且他的鼻子不斷冒出血來,非常嚇人。
「打女人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一道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大家這才看見動手揮拳的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
他戴著黑色墨鏡,留著一頭比女人還長的黑發,也因為他的體型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高大,使得原本想還以顏色的男人馬上起身跑走。
主角跑了,一旁的觀眾們也就跟著散去,只剩下唐絮遙還站在原地。
「你還好嗎?」高大的男子回過身,向她詢問。
她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盡管他那張臉被一副深色墨鏡遮去了大半,但她還是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明明幻想過千百次兩人重逢的那一幕,但她就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米蘭,在自己的工作室附近……
看著眼前那記憶中的小女人,邵烈拿下墨鏡,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早已淚盈于睫的可人兒。他一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低首親吻她微濕的眼睫。
道樣的溫柔舉動,讓唐絮遙的淚不斷落下,
「因為你在這里。」他將她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她的小臉。
這時一陣風忽然吹起,她看見了他的一頭長發,不由得伸出手握住那隨風揚起的發尾。
「你的頭發……怎麼這麼長?」她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再見到他的喜悅溢滿胸口,令她激動得不曉得該怎麼辦。
邵烈突然將她抱起,「听說留長發可以許願,所以,你離開的那天,我就開始留頭發。」
他抱著她輕松的走著,像是懷里沒有任何重物一般,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唐絮遙靠在他懷里,傾听他的心跳聲,早已哭得眼楮紅腫。「你想許什麼願?」
「我希望,你的右手能恢復靈活。」
她听了後不發一語,卻不斷流淚,緊抓著他的衣領哭泣。
邵烈拍拍她的背,兩人就還麼進入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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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旖旎,床上的男女緊緊相擁著。
之後,邵烈突然離開床輔,接著,眼楮上一股冰涼的感覺讓唐絮遙一驚,不明白自己的眼楮上怎麼會多了條濕毛巾,當她伸手要拿下,卻被邵烈的大掌阻止。
「相信我,你還是敷著它消腫,讓自己舒服點,要不然我真的會因為你的
核桃眼而自責。」
她因他逗趣的話而露出微笑。「什麼核桃眼,有那麼夸張嗎?」
「不管有沒有,你的眼楮還是敷一下得好。餓了嗎?我去點份三明治來給你吃。」
她抓住他的手,搖搖頭。「不,我還不餓,你不要走。」
邵烈回到她的身旁躺下,拿起因她動作太大而滑落的羽被重新蓋上,包裹住她那令他欲火焚身的嬌軀,免得他又會變成大野狼撲向她。
「你……你這一年來好嗎?」唐絮遙握著他的手輕聲問。
「嗯,應該算不錯吧,除了三不五時被我父親這婚,其他一切都好。」
听見他被這婚,她的心不禁緊縮了一下。「這婚……那你有中意的人選嗎?」
邵烈注視著她,道︰「沒有,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是為了我矚?但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唐絮遙停頓一下,又問︰「外婆和女乃女乃她們好嗎?」
「嗯,她們最近常常邀幾個牌友去外婆那里打麻將,幾個老人家打牌的動作一個比一個慢,常常听見她們為了出手慢或出聲慢而爭執。外婆她很想你,但知道你為了復健,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的,所以她要我傳話給你,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復健這種小事不會難倒你的。」
唐絮遙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下。
邵烈伸指抹去她的淚水,嘆口氣。「我就是不想讓你再哭,才打算晚一點再跟你說外婆交代的話,沒想到你還是哭了。」
「我沒哭,我只是……想外婆。」努力忍住想哭的感覺,她這才不再落下淚珠。
邵烈換了一條濕毛巾,重新替她敷上,「你來到米蘭做復健,現在情況好多了吧?」
「嗯。剛開始還是有些自怨自艾,不過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右手一時無法使用的事實……原來我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悲觀呢。」
「怎麼會?如果你真的這麼悲觀,就不會持續設計出受歡迎的衣服了。」
他擁住她,心疼地拍拍她的臉。
覺得眼楮已消腫許多,唐絮遙拿掉濕毛巾,強開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伸出手輕撫他的輪廓,當手指撫上他的嘴唇,她的小臉又倏地紅了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那天要出國?」
「我原本不曉得確切的時間,直到外婆打電話給我,問我為什麼你收拾行李要出國,我才知道你大約出國的日子,我也暗中注意傅品俊的行蹤,才能在當天給你一個驚喜。」
「那、那你為什麼……在機場吻我?大庭廣眾之下……」唐絮遙羞紅的小臉在他的注視下更覺熱燙,怕自己會熱得昏過去,她趕忙側過臉,稍稍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邵烈這下子才曉得她的臉突然那麼紅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轉回她的小臉,笑道︰「幸好我那時吻了你,要不然你肯定忘了我。」
唐絮遙嘟起嘴,十分不滿,「胡說,我才不會忘了你呢。」
「真的嗎?如果不是為了忘記我,為什麼天天坐在窗邊畫設計圖,有時候甚至連覺都沒睡,一直畫到天亮?我以為你就是想忘了我才那麼做的,不是嗎?」
她大眼圓瞪,不敢相信他對她之前的情況那麼清楚。
「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米蘭的?」
「什麼時候啊,嗯,好像是跟你同一天上飛機的,只不過我的時間比你的晚,畢竟安排交接也需要一些時間。」
邵烈說得輕松,卻讓唐絮遙再次紅了眼眶。
「你……你來米蘭……那公司怎麼辦?」她太震驚,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是說了矚,我把公司交給另一個有才干的人管理,就一個人到米蘭來工作,順便打听你的下落。幸好你在這里小有名氣,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呢。」他輕撫她的紅唇,接著深深一吻,直到她不再那麼失神才放開她。「用不著這麼驚訝吧,嗯?」
唐絮遙搖搖頭,激動的撲向他,兩個人頓時成了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
「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逃離你身邊才跑回
米蘭的;你明知道我是這種說話不算話的壞女人,為什麼還放下一切來找我?」
她不顧一切的大叫,以為這樣便可以把心里對他的歉疚全部發泄出來,但那原本就已深植心中的歉意,這會兒更因為他的話而顯得益發沉重,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怕她會一個不小心而跌下床,邵烈扶住她的縴腰,靜靜看著她那充滿懊喪的小臉。
「沒有什麼比得上讓你開心重要,盡管那代表我必須無法與你見面,只能在暗中看著你,但是,為了讓你能安心復健,我甘之如飴。」
「你……你傻瓜、你傻瓜啦!哇——」唐絮遙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大哭起來,累積已久的情緒終于隨著潰堤的淚水傾泄而出。
邵烈輕吻她的面頰,大手順勢滑至她光滑水女敕的肌膚上。因為她的姿勢,他很快找著她身下的緊密,進而攻城掠地,惹得她輕叫一聲,直瞪著他。
「你……你這個大!」雖道麼罵著,但她身體深處再一次回應他的手指,那漸漸攀升的快感已快讓她無法承受……
他的手指很快的換成他的硬大,她坐在他的身上,順著他的律動而起伏,久別重逢後的歡愛,再一次讓兩人抵達的頂端。
當無數的歡愉慢慢沉澱之後,臨睡前,唐絮遙迷迷糊糊的看見邵烈把一個束西戴到她手指上。
「嗯……這是什麼?」
「我自己設計的結婚戒指。」
她以軟軟的聲詢問︰「如果你一直沒有找到我,你會結婚嗎?」
「不會,我說過了,這輩子只有你是我的老婆,不會有第二個人選。」
她甜甜的一笑,然後靠在他的懷里緩緩睡去。
邵烈抱住她,緊緊的摟著,心里對上蒼充滿感激。
感謝天,他終于捉住了這個小女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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