熁律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嫵寧、杜嬤嬤。
嫵寧看著大廳里的五名男子,她一雙美瞳睜個挺大,而她面前正坐著一臉冷笑的熁律,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夫君……你……你不是還昏迷在……床上嗎?還有……你……你的雙腿不是……」
「怎麼,」熁律一手撐著俊瞼,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我這副德性讓你失望是不?」
「我……」她搖了搖頭!「嫵寧很高興夫君……」
「閉嘴!」他听不下去了,「你和邪焰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一並和他來陷我於下幸?」
「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嫵寧拼命的搖搖頭,「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好一個不知道就了結嗎?」
「我真的不知道……」嫵寧掉下幾顆淚水,她知道這次事情大了,而她卻也莫各其妙成了邪教的同黨。
「好吧,姑且不談叛國之罪,你一個婦道人家將納蘭府搞成什麼樣?你說,七出之罪你哪一條沒有犯到。?」說著,他的笑容愈勾愈大。
「請貝勒爺恕罪格格……」杜嬤嬤在一旁開口求饒,「格格是為了貝勒爺好,為了貝勒爺,格格一手扛起納蘭府的家務。」
熁律看到杜嬤嬤開門,他眼里閃過犀利的眼神,「你這奴才,敢在我的膳里下藥,你同你的主子也是一樣的罪行,還敢開口求饒?」
「貝勒爺饒命、饒命啊!」杜嬤嬤拼命的磕頭。
一旁的魅看著杜嬤嬤,他幽幽的開口︰「邪君,在前幾天我看到那杜嬤嬤將一只布袋送出了府,看那樣子,袋里好像是個人。」他好整以暇的揮著袖子扇風,唉,沒了他心愛的銅骨扇,他可真是熱死了。
熁律挑起眉,心里閃過不安,「說,麻布袋藏著誰?」
杜嬤嬤支吾其詞的,眼兒睨向嫵寧,只見嫵寧微微的搖頭。
「奴才不知道。」杜嬤嬤堅持不說,低下頭來。
「不知道?」熁律提高聲音,心里漸漸的不耐煩起來。
當大廳內在審人時,綠荷嬌小的身子跑了進來,她全身上下都是傷,一張小臉也全是瘀血,令人看了不舍,而這些傷全是被嫵寧教訓而來的,而她今日會出現於此,是因為熁律下令將她從地牢里放了出來,且她一出來,便是尋著晨曦的人影,沒想到找遍了納蘭府上下,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因此她急得來找熁律。
熁律一見到綠荷的身影,每次見她都沒規沒炬的,他寒著聲問著︰「綠荷,你來這兒做什麼?」
綠荷心急,因此腳步也急,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欲往地面撲去時,魅一把長臂將她給接住了。
她抬起一張滿是傷的小臉,映入她眼里的是一張傾城的美顏,她先是看傻,之
後便月兌口而出︰「謝謝你,姐姐。」
姐姐?魅整個人石化的站在原地,坐在一旁的雁陵、君傲全竊竊的笑著,只有風赫毫不做作的大笑出來。
綠荷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她離開魅的懷里,連忙來到熁律的面前,「爺,事情不好了。曦兒姑娘人不在府里,奴婢找遍全府上下了,廚房的陳大娘也說一整天沒見曦兒姑娘的身影了。」
「你說曦兒不在府里?」
「是,奴婢保證找遍全府上下了。」綠荷轉向看著嫵寧、杜嬤嬤,「也許是被少福晉送出府也不一定。」
麻布袋!熁律倏地站起身,來到杜嬤嬤的面前,「說,那只麻布袋你送到哪里去了?」
杜嬤嬤抿嘴不說話,眼光依舊瞄向嫵寧。
「不準說!」嫵寧咬牙的說著,「就算死也不準說,我要讓晨曦一輩子痛苦!」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該死!」熁律長腳一掃,將嫵寧掃向一旁,力道令她全身像是散了骨頭一般,「不說是不,杜嬤嬤?」
「不說,奴才死也不說。」杜嬤嬤爬向嫵寧的身邊,「奴才只听格格的話。」
「是嗎?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凌遲你,像是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肉,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很……」他恐嚇著。
杜嬤嬤倒抽一口氣,嚇得抱住嫵寧的身子。
「嬤嬤,你這一生對嫵寧忠心不二。」突然,嫵寧勾起一張美麗的笑容,「可是我希望你死之前還是對我一樣忠心……」話一說,杜嬤嬤的嘴角突然流出鮮血來,一雙老眼不解的看著嫵寧,「嬤嬤,你安心去,嫵寧不久也會跟著你去的。」她抽出染了鮮血的匕首。
在場無人嚇了一跳,就連熁律也沒想到她突來這一招。
嫵寧趁眾人還未回神過來,起身抓住綠荷的手臂,匕首抵住她的頸子,「別亂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別管奴婢,爺。」綠荷雖然怕,可是她明白自己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將
她抓住,別管奴婢了!」
「嫵寧格格,不可再傷人了。」君傲也從椅子站起,制止場面失控,「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別再傷害無辜了。」
「無辜?」嫵寧大笑,「你們納蘭府欺我太甚,如今卻又要將我逼上死路,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將晨曦陪我一起下黃泉……不過晨曦那個賤奴卻也得生不如死!她笑著,腳步直往後面退著。
熁律握緊拳頭,「綠荷,你的忠心我記著了。」說完,他便一步步的上前走向嫵寧。
「邪君,夠了!」魅拉住熁律的手臂,「別要讓人犧牲了。」
「放手!」熁律用掉魅塊的手,臉上全是殘忍之意,「嫵寧,你死罪難逃。」他毫不畏懼的走上前,無視她的威脅。
「別……別過來,你不顧你的奴才嗎?」嫵寧一驚慌,刀口在綠荷頸上劃了血痕。
「笑話,只是一名奴才罷了。」熁律邪笑著,「納蘭府里不缺一名奴才的。」他眼里盡是殘酷。
見綠荷威脅不成,嫵寧氣得在綠荷頸上劃了個弧度,之後便將她推給面前的熁律,自己則逃出了大廳。
「該死!」熁律接住滿身是血的綠荷,「嚴嫵寧,我不會饒你的!」他將綠荷嬌小的身子小心的交給一旁的魅,「把她救回來!」說完,便追了出去。
魅小心的將綠荷放入懷里,他檢視著她的傷口,後望了她清麗的小臉時,才發現她蒼白的小臉有著笑容,而一雙大眼也直勾勾的看著他。
終於,綠荷勉強的開了口︰「姐……姐,你真的……真的長……長得好……好美……」話還沒說完,綠荷便跌人黑暗的深淵。
「全是一些瞎了眼的家伙!」魅恨恨的說,「我不是女人!」
大廳里,又是一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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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寧被處了極刑,而且還連累了家族。
而邪教之事暫且緩住了,皇上對五名貝勒有著賞識,順便召見他們,賜予每個人每個賞賜。
熁律不耐煩,這幾天他直尋著晨曦的下落,可惜的是,府里每個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讓他像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也將自己弄得有些狼狽。
該死的!早知道別將嫵寧處死,問出晨曦的下落才處以極刑才對!熁律恨恨的想著。
「熁律貝勒,听到朕的話嗎?」皇上扳著龍顏問著,從剛才,熁律就心神不寧了。
熁律回過神,微彎了腰,「回皇上的話,臣失神了。」該死,為什麼他要將時間浪費在這里!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皇上好奇的問著。
「皇上,邪君他啊,」魅在一旁的插了話,「在想美人兒呢!」
「美人兒?」皇上不解的皺起英氣逼人的俊眉,「你們倒是說說,來到朕的宮里、朕的面前,還想著女子?」
「皇阿瑪,您誤會魅的意思了。」君傲上前一說,「邪君不是想府里的女子,而是對他情深義重的女子,因為嚴嫵寧的關系,而下落不明。」
皇上笑了一聲,「只不過是一名女子罷了。」他龍心大悅,「這次朕對熁律也有些抱歉,不該將嫵寧賜婚給你的,如今朕為了補償你,特地挑了一名女子送給你,許你可以娶她為少福晉。」
熁律垂眸,拱手道︰「恕臣無禮,臣不想再娶任何的女人了。」他只要他的曦兒。
「熁律,別拒絕皇上好意。」雁陵拍著燴律的肩頭。
皇上笑著,拍了拍手,一名身穿紅色喜服的女子,緩緩的被宮女扶了出來,她的頭正蓋著大紅的喜蓋,因此看不到她的容顏。
「如何?」皇上看了看身旁的喜服女子一眼,「朕瞧過過女子的容顏,傾城傾國的國色天香,而個性又不失純真,朕將她賜給你如何?」
「恕臣不接受皇上的好意。」熁律凍著俊臉。
「你先瞧瞧她吧!」皇上將身旁的女子輕輕一推,將她推向熁律的懷里。
「礙…」暑服女子沒由來被這麼一推,身子踉艙的往剛跌去,口中也流泄出清脆的叫聲。
熁律原本不想接住此女的身子,不過听那熟悉的叫聲時,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一攬,將她攬入懷里,而喜蓋也因此滑下鳳冠,一張令人怦然心動的美顏映人他的眼里。
熁律的一顆心揪緊,這張美顏縈回在他腦海散不去,如今安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聲音沙啞的說著︰「貓兒,我找了你好久……」
懷里的晨曦一見到熁律,眼里馬上濕潤起來,她擁著他的身子,「爺,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他的唇摩擦著她臉頰,一點也不避嫌,「只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是……」晨曦望向魅,「是那位貝勒爺及時阻止杜嬤嬤的主意,他派人在中途攔下馬車,阻止馬夫將我送遠,之後便安排我回去多炎府住個幾天,貝勒爺說過幾天便可以看到爺,要我耐心的等著。」住在多炎府里,她心里想著的全是他。
「魅,又是你——」熁律瞪向偷笑的魅,「該死的你,讓我一連找了好幾天……」
「是你自己沒問我晨曦的下落。」魅還有話說,只是人早已躲在皇上的後頭。
「該死的你!」熁律一氣,所有的帳都想跟他一起算了。
「別氣、別氣。」雁陵打著圓場,「至少魅替你找回了晨曦,了了一場願。」
「是阿是啊,沒感謝我就算了,還直咒我死。」魅打開銅骨扇,悠閑的揚著風。
「咒你死算是好了,」風赫閑閑的喝著茶,冒出了一句,「邪君沒砍死你已經算你命大了,圖騰玉爆炸一事你還欠他一個解釋哩!」
見熁律直瞪著他瞧,魅呵呵的笑著,暗中的睨了風赫一眼,「你喝茶就喝茶嘛,做啥那麼多話!」
風赫看了魅一眼,「因為我想看你被揍。」
「你……」魅收起扇子,杏眼圓瞪的看著風赫,「我沒被打死,你很不開心啊?」
「沒的事。」風赫搖著手,「我只是想看你哭的樣子罷了,是不是像婆娘似的。」
「風赫,你真是夠了!」魅生氣了,他在暗諷自己像個女人。
皇上在一旁哈哈笑著,「你們這五貝勒真是討朕歡心。魅,說說圖騰玉為什麼會爆炸?」
「回皇上的話,那只圖騰玉是臣精心制造的,是為了讓邪焰混淆,而那只圖騰玉里頭有著機關,只要一觸及高溫便會自動爆炸。臣原本想利用這個機關炸死邪焰,等他內力提高時,便會點燃玉里的炸藥,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毫發無傷。」反而讓熁律有危險。魅刻意別開熁律那雙殺人的眼光。
「邪焰沒事,我倒有事了。」熁律死鎖著俊眉說著。
晨曦擔心的看著熁律,「爺,您哪理受傷了?」
熁律原本怒氣高漲,可懷中有著嬌軟的人兒,怒氣慢慢的被撫平了。「沒,我沒受傷。有你,什麼傷都不會痛了。」
「對嘛,那你還記著仇做什麼呢?」魅嘿嘿的笑著。
皇上搖了搖頭,看著魅一張笑臉,沒有人會真的生他的氣吧!「好了,熁律也別再生氣,如今魅也幫你找回美人兒了,再加上他要求朕讓你們成親,你就原諒他了。」
「哼,我勉強了。」熁律摟緊了晨曦,冷淡的說著。
「還勉強咧!」魅也抬高俊臉,沒有好氣的說著,「我比較勉強好不。」
「朕答應讓你和晨曦成親,讓她成為你的少福晉,朕會親自挑個好日子,讓你早點成婚,也會親自到場為你祝賀,為表朕的一番心意及歉意。」
「謝皇上恩典。」燴律牽著晨曦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熁律看了晨曦一眼,握緊他手中的小手。
這一生,他不再放開她的手,會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身子、擄著她的心,永永遠遠的讓她留在他的身旁。
納蘭府里,又再次的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箠nE掛、喜球也高結著,這次的婚禮顯得熱鬧多叮
綠荷小小的身子在房里忙進忙出的,手上正端著桂圓四果,走往府里的新房,等一下她便會看到新房里有位新嫁娘了。
她通過回廊,正巧踫上悠閑正用扇子揚著風的魅,她一瞧見他,小臉上全是笑容,因為她這條小命便是他救回來的。
「姐姐、姐姐。」她扯開好听的嗓子叫著,直對魅猛叫。
魅往自己的後頭瞧了瞧,自己的後頭根本沒半個人經過,她口中的「姐姐」是在叫誰?
是他!魅收起扇子,繃著臉來到她的面前,正想開口制止她時,她卻已經笑容盈盈的直對著他笑,連連對他欠身。
「姐姐,真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綠荷看著他一張漂亮的臉蛋,傻呼呼的笑著,「你人長得漂亮,醫術又那麼好,心地又那麼的善良,難怪你身邊有那麼多的貝勒爺跟著你,一定都是要追求你的吧!」她自想自語著,「那些貝勒爺真有眼光,看上姐姐你這麼好的一個人。」
「你……」別直叫他姐姐!魅氣炸了,被她這麼一叫,納蘭府里的人全以為他女扮男裝,每個人都對他「姑娘、姑娘」的叫著,叫得他晚上都惡夢連連。
「姐姐,我現在有事,不能陪你了。」綠荷沒有發現他臉色不對,還是嘴甜的叫著。
魅本想拿著銅骨扇往她頭上一敲,好讓她看清自己的身體,他有喉結、有喉結耶!怎麼會是「姐姐」呢?
當他舉起扇子時,發現她頸上纏繞的繃帶竟有著絲絲的血跡,他才驚覺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她竟然給他下床了。
「誰準你下床的?」魅皺著眉問著。
綠荷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準我自己下床的。」她笑著說,也一邊移動腳步。
魅移動腳步,跟在她的後頭,「你知不知道你頸上的傷已經裂開了?」
綠荷依舊走著,手不自覺的模向頸邊,發現真的有黏稠的液體,可她不驚訝,只是淡淡的說著︰「沒事的,又死不了人,姐姐不用擔心。」
「回房里躺著。」魅大步來到她的前面擋著,伸手搶過她手中的果子,「你的命是我救回的,听我的話回去。」
「可是……」她指了指他手上的果子,「我得到新房去。」
「別去了,這種東西叫人送去就行了,」他看了看四周,正巧看到一名男人身穿大紅喜衣走來,他看了男子一眼,將手中的果子給他,「喂,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去。」
熁律接過果子,莫名的看著魅急忙牽著綠荷走掉,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沒關系,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他不生氣的!熁律在心里這麼告訴自己,
原來魅沒在喜宴上,是在府里誘拐他的小丫環。熁律一邊想著,一邊來到新房外頭。
站在新房外頭,熁律推開木門的手竟然還有些顫抖,沒想到今日的他會心甘情願的成親……
而他的祈嫁娘,是他最愛的貓兒。
愛?他邪君熁律也明白愛人的滋味了,直想生生世世都擁著晨曦的人。
推開檜木的門,大紅的喜氣染了新房一陣艷紅,只是當他望向床炕上時,他一臉的笑容全不見了。
他的新嫁娘不見了!
晨曦呢?
熁律的暴吼聲傳開在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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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涼。
晨曦一個人坐在後院的花園里,這里人靜,沒有人會經過,因為今天的客人全聚集在前院,根本沒有人會來這里。
今夜,她穿著一身吉祥的嫁服,人卻沒待在新房里,一個人可憐的坐在花園中間,滿園的花草掩了她嬌小的身子,也伴著她渡過無語的分分秒秒。
嫁給爺不是值得高興的嗎?為什麼她要偷偷的逃離新房,一個人在這里無語的哭泣著呢?
她不明白,只知道一切太過於美好,美好的令她害怕的想要逃跑。
原本只是熁律的小奴,如今卻一下子就要成了他的少福晉,她好怕這只是一場美夢,過了不久便會驚醒。
她不要,她想要長長久久的待在他的身邊,不求富、不求貴的,只求他疼她、寵她就行了,只是為什麼她突然的這麼幸運,糊里糊涂的成了他的少福晉。
婚禮愈來愈近,她的心就愈來愈不安,再加上熁律忙著婚禮一事,晚上根本都沒到她的房里休歇,因此根本沒有發現她心里不安。
此時的晨曦,無助的坐正在圃里,忍受著冷冽的露水之寒。
爺找不到她,可能會很生氣吧!她的心里雖如此的想著,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到新房里,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突然,後院的四周變得吵雜,里頭還摻雜著熁律的暴吼。
「給我找,找出福晉的人。」熁律恰好來到花圃一旁,而他不知道自己只跟晨曦隔著一堵花牆。
晨曦縮緊身子,眼里的淚水也忍下住落了下來。
自己已經這麼幸福了,為什麼還覺得有些空虛呢?是不是自己已經學會了貪心呢?
熁律靜下心想著,不明白晨曦為什麼要逃,難道她不願嫁給他了?
靜下心想著的熁律,突然听到自己後頭的花圃有著小小的啜泣聲,他心一擰,翻開花草一瞧,赫然發現晨曦正哭得如淚人兒一般,他彎著身走了進去,坐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身子。
「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來到這里?」見她的模樣,他舍不得對她大聲,「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她搖搖頭,不全然是這個原因,她想嫁給他,可是心里非常的不安。
「那是什麼原因?」
「我……我好怕,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嫁給爺,可是如今卻要嫁給您了……心里好不安,又發現自己好貪心……愈來愈貪心……」她在他懷里嚶泣著。
「為什麼怕?」他溫柔問著。
「因為……因為是皇上賜婚的,爺不得不答應,還有我是奴,怎能嫁給爺呢?」
她說出自己的感覺,「好怕、好怕爺不愛我了。」
「傻貓兒,別怕。」是他的錯,是他沒親口告訴她要成親,讓她誤會而心里不安了。「我愛你,所以我才接受皇上的賜婚。」
「可是我……」
「別你阿我啊,你不相信我的真心了?」他將她的小手貼近白己的胸膛,「听,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心在跳動?」
她淚流滿面的點點頭。
「那你听,我的心正說著『我愛你』三個字。」他輕笑著。
她覆耳貼近他的胸口,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感覺他男性的氣息全包圍著她的身子。
「听見沒有?」他拂著她的長發,「生生世世愛著你。」
听見他赤果果的告白,她臉兒紅成一片,「我也愛爺……」
他抬起她的小臉,想看清楚她的表情,「那我重新再問一次,我心愛的貓兒,你願不願嫁給我?」
她垂下美眸,「可是我是奴,爺會被人笑的……」
「誰敢笑,我便打斷他們的牙齒。」他緊抱著她,「記不記得和我約定過,你說你不離開我的,如今在我的新婚之夜你卻逃跑了,害我的心疼死了,沒了你,我會痛苦而死。」
「爺,大喜之日別說那個字。」她抬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我的新娘都跑了,管什麼大喜之日。」
「我在這里。」她揉進他的懷里,「我以為,爺一成親就不愛我了,因為這幾天爺一直沒來找過我……」
「傻貓兒,新郎和新娘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他輕吻她的額頭,「你以為我不來找你,是不愛你了?」
她輕輕的點點頭,「我以為……」
「我愛你、我愛你。」他封住她柔軟的小嘴,好一下子才離開,「這樣你听見我心里的話嗎?」
「听見了、听見了。」她用力的點點頭,淚水也滾滾而落。
「我再問最後一次,願意嫁給我嗎?願意陪我生生世世嗎?」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晨曦輕咬著微腫的下唇,點了點頭,「我願意……」
「貓兒。」他再度的抱緊她,「記住你的承諾。」
「爺,對不起……」她不該逃出來的。
「沒關系。」他笑著抱起她走出花叢,「我們還沒誤了洞房的時辰。」
窩在他的懷里,晨曦的心里已然沒有不安了,這時她才明白,熁律是多麼的愛她,而她也甘情願的嫁給他了。
律將晨曦抱往新房里頭,完全不理會一旁驚訝的人,不管他們驚呼、不管他們驚叫,反正這場逃婚事件是暫時的了結了。
而這對新人,則在新房里卿卿我我,渡過漫長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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