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慌哪!再次面對雷日-,安德玲的心已不再平靜。
「昨晚沒睡好嗎?」雷日-開著車關心問道。
「沒有啊!」安德玲連忙振作起精神。
「沒有怎麼會一臉沒睡飽的樣子?」想了一整晚,依然徒勞無功,他心中著實萬分氣餒。
「呃……凱依在那里!」幸好凱依及時出現,不然她都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了。
當車子一靠邊停,馬凱依即迅速坐入車內。「我們要去哪兒玩?」她表現得興致勃勃。
「日-,你想去哪里?」安德玲問,要觀光的人是他嘛。
「都好,你做主吧!」
「凱依……」安德玲詢問好友的意見。
馬凱依想了想。「去故宮好了,帶你這個ABC去見識見識中華文物,才不枉你身為中國人哪。」
「那就去故宮博物院,前面紅綠燈右轉。」安德珍出言帶路。
莫約三十分鐘車程,三人抵達第一個旅游景點。
進入了院內,雷日-便一頭栽進了古物世界,每一項展覽品他都看得十分仔細,而興趣缺缺的兩人則跟在他後頭不停地竊竊私語。
「德玲,你問了沒?」
「還沒啦!」
「那我走後你們都在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內容絕對精彩可期。
問及此,安德玲忍不住紅了臉。「都沒有。」
「都沒有?」馬凱依失望地叫出聲,沒注意到她的配顏。
「噓,你小聲點啦!」這下子安德玲的臉更紅了。
馬凱依努努嘴,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害人家滿心的期待都落空了啦!」真是的,不好玩,她不想待在這里了。
安德玲橫了她一眼︰「胡言亂語的,小心我揍你喔!」
「哼!誰怕你啊!」他怎麼看這麼慢呀,她腳酸了耶!
隨著雷日-的腳步,她倆也跟著移動。「喂,你別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好不好,我們才進來不過十分鐘而已耶。」
「還說咧,人家以為有什麼香艷刺激的可以听,才會選擇這麼枯燥無味的場所來,早知道什麼都沒得听,還不如去有得吃又有得玩的游樂場所,這里無聊死了!」馬凱依嗤道,人潮的來往讓她更覺浮躁。
又枯站了十分鐘,馬凱依已完全失去了耐性,她上前拍了拍雷日-的背。「日-,你自己慢慢看,我們在這個地方等你,拜拜!」她丟給他一張名片,然後拉著安德玲走人,連頭也不回一個。
雷日-有些訝然,但並不以為件,他收好名片,繼續他的古文物之旅。
***
民歌西餐廳里,馬凱依蹺起二郎腿,喝著清涼的飲料。
「凱依,你太過分了啦!」日-人生地不熟的,他會不會迷路啊?
「哪會?他大男人一個,有什麼好擔心的,安啦,」
「你喲,就是這麼無法無天,以後誰娶到你誰倒霉。」安德玲于心不安地數落起她來平衡一下。
***
「少來,我拉你走你心裹不知道有多暗爽呢!」她倆都是好動寶寶,觀賞靜態的事物太久是會悶死她倆的。
「你又知道了?」安德玲不得不為自己辯駁,承認有愧于雷日-嘛!
「嘿,你還裝?」馬凱依立刻趕人。「我不留你了,你回去找他,陪他逛故宮吧!」照他的速度,沒兩個小時是看不完的。
聞言,安德玲當下軟了腳,右臉也跟著貼上桌面。「算你狠。」
「就說嘛,那種太有氣質的休閑活動,我們是消遣不來的,還敢在那邊跟我辯,自打嘴巴。」馬凱依樂得回敬她一拳。
安德玲沒敢再應聲,只能拋給她一記衛生眼以示抗議。
听了一會兒台上歌者的演唱,馬凱依又啟口問道︰「他有沒有說要在台灣待多久?」當導游可是件苦差事呢!
「沒有。」
「你不會問啊,笨蛋!」
「他繳了一個月的房租,我想他最起碼會待上一個月吧!」安德玲推測。
「那……我們得天天陪著他到處觀光嗎?」難得的假期泡湯了?!
安德玲听了好生感動。「謝謝你把自己也算進去!」經過了那一吻,她已害怕再與他獨處。
「瞧你說的,難不成我會是那種棄朋友不顧的人嗎?」
「凱依對我最好了,來,親一個!」說著,安德玲逼進她。
馬凱依忙不迭地推開。「惡心!」
「來嘛!」
「不要啦……」
兩人玩鬧著,桌邊出現了第三者。「凱依!」
兩人皆轉頭迎向來人。
「東尼,來打招呼啊?」馬凱依嬌嗔道。她們都坐了這麼久他才來,分明是沒誠意。
「幫個忙好嗎?」
「你不是來打招呼的啊?」馬凱依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下一組歌手臨時有事不能來,你可不可……」時間緊迫,他調派不到其他人代唱。
「這頓你請,還欠我一次。」馬凱依開出價碼。
「沒問題!」
「嗯,那還不快去調杯潤嗓的來給本小姐潤潤喉。」
「我這就去!」東尼快去快回。
待馬凱依將那杯潤嗓的飲料飲畢後,安德玲才板起臉質問︰「馬小姐,你好像沒問我願不願意幫你伴奏的樣子?」「需要問你嗎?鋼琴師。」馬凱依的口吻好驚恐。
安德玲一听,翻了好大一個白眼。「愛現鬼!」有誰顧念到她正值守喪期間不宜過度娛樂呀引。
趁著等人的空檔,兩人接了一份兼差,馬凱依將此當作是KT來唱,唱得是不亦樂乎,卻苦了當樂手的安德玲,只見她一路奔忙地翻找馬凱依及客人所點唱歌曲的樂譜,可也由于不熟悉之故,忙得她忘記了該有的緊張感。
兩人表演的當兒,不知何時,雷日-已悄然人坐,而待他看清台上演唱者是何人時,他驚喜不已。
適才在故宮,他是故意放慢速度的,畢竟旅游景點有限,所以他必須每到個景點都拖長時間游覽,否則他這個掛名的觀光客很快就得打道回府,沒有再留下來的好理由。
雷日-聆賞她倆表演不久,便見到她倆做結束的下台一鞠躬,而眼尖的馬凱依一下台即看到他,她當下拉著安德玲朝他走去。
「你來啦?」侍者在這時送上餐點,馬凱依順便點了幾樣食物。
「你們的表演很棒!」他不吝贊美。
「你听到啦?」馬凱依得意之情盡顯。
「你們在這兒駐唱嗎?」他有心一問,覺得這也是了解安德玲的方法之一。
「沒,我們是臨時被拱上台的,代打!」此後,馬凱依話不停,與雷日-聊個不休,安德玲只是靜靜地听著、吃著。
豐功偉業說了一大籮筐,馬凱依終于發現好友一直悶不吭聲,于是她轉頭問︰「德玲,你怎麼啦?都不說話。」
安德玲搖搖頭,一接觸到雷日-溫柔的詢問目光,立刻垂下頭去,而這回,馬凱依沒再錯過了。
咦?德玲怪怪的,她這樣子……是在害羞嗎?思及此,馬凱依原本閑聊的心情瞬時轉向,于是她探問道︰「你累了嗎?」
「有點。」
聞言,雷日-趕緊接口︰「回去休息好嗎?」
「嗯。」安德玲微微頷首。
喲,好個含羞帶怯的小姑娘!錯不了了,德玲昨晚跟他絕對有什麼。不行,她必須馬上問個清楚。
決定後,馬凱依即站起身用眼神朝東尼示意,之後便挽著安德玲的手臂,尾隨著走在前頭開路的雷日-匆匆離去。
***
回到了安德玲的寓所,馬凱依二話不說地拉著安德玲回房,她怪異的舉止驚擾了雷日-一向保持鎮定的心。
「德玲,你沒有說實話。」馬凱依關上房門後即劈口責難。
安德玲被指責得一頭霧水。「什麼?」
「別一臉無辜樣,我不是今天才識認你。」馬凱依不禁怒道。兩人相交多年,自己怎會看不出她的異樣?更何況又是如此明顯。
「凱依……」安德玲輕喊,不明白好友為何故不悅。
「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騙我。」馬凱依暗示。馬腳都露出一大截了,德玲竟然還想繼續掩飾,當她是睜眼的瞎子嗎?
凱依看穿她的心思了,安德玲登時啞口無言。
「你知道我把你當成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更不該有任何隱瞞。」馬凱依由怒轉悲,受欺瞞的酸楚寫在嬌容上。
「凱依!」安德玲心急地握上她的手。「我不是有意的。」欺瞞掏心至交的她,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啊!
「你承認了?」
安德玲無奈地垂首。「是的,我承認。」
「那好,我現在給你機會贖罪。」馬凱依收起傷懷。
該怎麼說好呢?安德玲突覺惶然不已。
眼看著她的為難,馬凱依轉而淡漠道︰「有這麼令你難以啟口嗎?」
「不是的凱依!」
得到否定的結論,馬凱依便靜坐在床治等著她說出原委。
思量了許久,安德玲仍不知該從何說起。「凱依……」她露出求饒的表情,可她明白馬凱依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的。
沉澱了一時的激憤情緒,馬凱依的理智重回心神。「你動心了?」這是她在看待此事時,心頭第一個略過的答案。仿若被猜中心事般,安德玲怔仲地蹙緊眉頭。
「你真的對他動心了?」馬凱依又驚又喜。
安德玲茫然道︰「或許吧!」
疑雲再起,馬凱依追問︰「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你?」
「這……」
「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用的雖是疑問句,可馬凱依心中卻是十分篤定。
「他……」
「他摟著你的香肩?他牽住你的小手?他深情地擁抱你?他……」馬凱依搶著自問自答還兼表演。
安德玲瞪大了杏眼看著她生動的演出,只能拼了命的搖頭。
「都不是?」馬凱依唾道,眼珠子溜了一圈後再說︰「他輕柔的吻上你的額頭,然後……」耶,德玲的頭怎麼不搖了?這時,房間里鴉雀無聲,直到馬凱依想通了是怎麼一回事後,她即興奮地叫道︰「天哪,他吻了你……嗚……嗚……」
馬凱依話未完即被安德玲捂住嘴。「拜托,他人就在外面,你別害我無顏見人行不行?」
待馬凱依用力地點頭後,安德玲才放開手。
「然後呢?」她就說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鐵定有火辣場面。
「然後他就不發一語地回房睡覺去了。」
馬凱依听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怎麼會這樣?」要睡覺也是要拉著德玲一起去睡才合乎劇情嘛!
安德玲的回答是整個人仰倒上床,無語問蒼天哪!
而非常不滿意這個結果的馬凱依則口中念念有詞︰「那怎麼行?他親了你就去睡覺,這樣的行為太不負責任了,最起碼也該有些表示,我不容許他這麼對你,絕不容許!」話落,她隨即奪門而出欲討個公道,速度之快令安德玲措手不及。
***
「雷日-,你怎麼可以在親了德玲以後就自己跑去睡覺?」
這是安德玲追出房門後听到的第一句話,她不禁哀號在心底︰凱依,你非要說得這麼赤果果不可嗎?說得文雅一點你是會死喔!
「我親安德?」乍听,雷日-也嚇了一跳。
「對啊!」
「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直覺問。
「昨、天、晚、上!」馬凱依伸出玉指戳著他的胸口很明確地告訴他。
「昨天晚上?」他當下努力回想。
慢半拍地,馬凱依赫然發覺兩人的對話有異。
「雷先生,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還有臉問我是什麼時候的事,你還有沒有良心呀?」真沒想到他會是個吃干抹淨的混蛋!
雷日-將視線調向安德玲。
「安德,我……親你哪里?」雖然很無禮也很蠢,但他還是得問,試看看能否喚回他的記憶。
天啊!他竟然……沒印象?安德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里!」馬凱依指著自己的額頭代答。
眼看著自己的杰作,雷日-問了一個更該被殺千刀的問題︰「還有嗎?」
天殺的!馬凱依當下毫不留情地狠狠賞他一腳。「你太過分了!」幸好剛才她急著審問德玲以至沒換鞋,這一腳她才能踩得如此痛快。
高跟鞋鞋跟的印子霎時烙印在雷日-的腳背上,他忍著痛楚朝安德玲走去。「很抱歉,我未經你同意侵犯了你。」畢竟東方人與西方人的觀念不同,他是該向她道歉的。
多傷人的話語啊!果然有雷日-本色。既然他完全不記得,為了日後的相處,不如就……安德玲強忍著受辱的淚水以大笑掩飾。「哈……」
「你笑什麼?」異口同聲問。
安德玲更加夸張地笑,甚至笑倒在沙發上。「哎喲,肚子好痛喲……」她受辱的淚自然地笑到流出來,而兩人站定在她跟前等著她解釋她大笑的原因。
「凱依對不起,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當更,真的很對不起。」
「開玩笑?」馬凱依用一秒鐘的時間看穿了她的「謊戲」。
「日-,我對你更抱歉,害你被凱依踩了一腳。」她盛上一臉愧意。「很痛吧?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去拿藥給你擦。」
雷日-半信半疑,當他正要求證時,他的行動電話卻在此時響起。
「雪兒!」輕喚著來電者的名字,雷日-回避至房中接听。
「雪兒是誰?」馬凱依望著他的背影問。
「天曉得!」她連他有隨身攜帶行動電話她都不知道呢!
這問題暫且擱下,馬凱依調侃道︰「德玲,你的演戲細胞挺活躍的,我可以介紹你去電視台演第一女主角。」
安德玲露出感激的神色。「謝謝你沒拆穿我。」自己已很認真演了,怎奈仍瞞不過凱依的眼楮。
「不客氣。」馬凱依用著特赦的口吻道,暗自盤算著懲治混蛋之道。
「要回去了嗎?」折騰了大半天,凱依應該也累了吧,早點回家休息,明天還有得戰呢!
「好呀!」反正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馬凱依走去安德玲的房間拎出自己的皮包。「走了。」
「路上小心。」
「你是叫誰小心啊?」說著,馬凱依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且將她往門口拖去。
安德玲跟路了好幾步。「你拉我干嘛?」
「安大小姐,你不會以為發生了那檔子事我還會肯讓你跟他單獨住在一起吧?」他都能親過就忘了,誰敢擔保他在半夜裹不會色性大發?
安德玲這才會意過來。「不需要告訴他嗎?」對,日-剛才的表現是太糟糕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啊,誰教他天生個性有缺陷。
「要告訴他什麼?!」馬凱依口氣超沖。
「那個……」
「走了啦!」不顧安德玲的意願,馬凱依硬架著她走。
「凱依……」她是不反對暫時與日-「分居」,可總要告知他嘛,否則她先前那場戲不是白演了?
「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整死他!」馬凱依出言恐嚇。
此話一出,安德玲立刻乖得像只小貓咪一樣,心里也不禁同情起雷日-來。可憐的日-,不過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再加上他老毛病又犯了而已,凱依就有意使出狠招對付他,真慘!
見安德玲如此維護雷日-,馬凱依忍不住邊走邊訓她︰「你這不爭氣的女人,人家又沒把你放在眼里,你是這麼為他做什麼……」
安德玲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敢在心里想。她晚點再向凱依說明好了,自己不同日-計較是有理由的,但凱依會相信嗎?可能要被日-多氣個幾遍吧!
***
房里,雷日-仍在通話中,全然不知門外的兩人已棄他而去。
「你的手機終于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有事嗎?」雷日-冷漠道,省去了向她解釋自己行動電話為何不通的原因。
「別不高興,打攪你並非我所願。」共事數年,她怎會不知他的禁忌為何,若不是事態緊急,她又怎會明知故犯?冷死人了!
「廢話少說。」
又吹來一道冷風,雪兒撇嘴道︰「強尼出事了。」
就為了這點小事打電話來煩他?雷日-心中有說不出的不快。「你們不能處理嗎?」事務所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指名要你。」
雷日-直接拒絕道︰「我沒空。」
「那他只好去坐牢了。」她只負知會之責,其余的可不干她的事。
這時,雪兒隱約的听見咒罵聲。真難得,日-這人向來冷靜得可以,他上次開罵是什麼時候啊……
「強尼這回又闖了什麼禍?」
突來一個問句,還沒想出答案的雪兒連忙回神答︰「持槍搶劫。」
「罪證確鑿嗎?」
「他說他是被陷害的。」話意雖然是片面之詞,可雪兒相信他的說詞。
聞言,雷日-的火氣燒得更旺了。「他說?!你們都沒人去調查是否屬實嗎?」他人正在遙遠的國度,他們不曉得嗎?
「我們都有案子在身。」雪兒如往常一般,推得一干二淨。
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他怎麼走得開身?雷日-狠下心說︰「替我轉告他請他另請高明。」
「好,但你別忘了他是個前科累累的假釋犯。」雪兒壞心地提醒他。哼!他敢無故給她冷風吹,她就還他一場大冰雹。
「雪兒……」女人,愛記恨的哺乳動物。
「時間不多了。」雪兒不怕死的二度使壞。
雷日-嘆了口氣。「說吧!」
「後天開庭。」
「後天?」
「我已經找你很久了。」未聞對方回應,雪兒徑自再道︰「後天開庭,回不回
***
「隨便你,就這樣啦,拜拜!」她切斷電話。
瞪視著已斷訊的手機,雷日-嘔得直想將強尼海扁一頓。這被關不怕的小白痴,早不出狀況、晚不出狀況,偏偏在這個緊要時刻給他出狀況,當自己整天閑閑沒事干等著當他的辯護律師嗎?
唉!若不是他是雷爸好友的兒子,自己才懶得理他呢!案子後天開庭,也就是說他最遲明早一定得上飛機,時間這麼緊迫,而他適才才又了捅個大樓子,這……教他該如何是好?
說實在的,他很想相信安德所提出的玩笑之說,可惜他是個律師,分辨真偽、追溯真相是他的專長。是以,若他推測無誤,他昨晚是吻了安德,而這個吻是無意間發生的。試問,誰會刻意去記下一個晚安吻?怪只怪他從小養成的好習慣,至今他仍改不過來,尤其是對他的妹妹月。
可反過來想,畢竟安德並不是他的誰,他怎麼會對她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出現?而且是在他下意識當中,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紀錄。難道……連日來的朝夕相處,已令他對她產生某種特別的感情,以至于影響了他的行為。
會是這樣嗎?然,為何他會感覺不到?就如同現在,安德對他而言仍舊只是個他被受托照顧的人。對于她,他完全無任何遐想,更甚地,他還想幫她物色一個好丈夫,以便她有一個平順幸福的將來。
思及此,雷日-不免又憶起安明耀,贖罪之約當下掩蓋過他的種種想法。于是,他生平第一次的不求甚解因安德玲而產生,接著更在他無自覺的情況下做出裁決︰他得再一次向安德表達歉意,並且解釋他不當的行為因何而起。
主意一定,雷日-即有了行動,怎奈他欲道歉之人已不在,且沒留下只字片語,迫使他只能選擇在整理行李之余默默地等待她的日歸。
就這樣,在萬籟俱寂的夜里,雷日-帶著思過的心情等候著,期間,盡管他不知道安德玲去了哪里,但他堅信她是跟馬凱依在一起,所以她是安全的,他大可不必擔心。
等待的時光是磨人的,可雷日-仍堅持到最後一秒,離開前,他寫下一張字條交代他的去向。而當他再回來時,整個局勢已不再是他所能掌控,這肯定是用盡了他這個大律師一身的智慧也始料未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