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像吊著幾斤重的重物向下垂,偏著頭大受不了了,伍千章是被噪音吵得不能入眠,只好強迫自己起床察看是誰故意把電視扭得特別大聲擾他清夢,才剛打開房間門,巨大轟隆隆的聲奇像連珠炮彈射而來,帶有十分不悅的情緒走出甬道,入眼的竟是一只白皙的腳像是表演水上芭蕾舞似地在空中舞動。
不動聲色他整個人走進客廳,桌上像經歷過世界大戰凌亂不堪,餅干屑灑落在地上形成幾坨小小型的餅干屑山,兩三個飲料的空罐被丟棄在椅子下,白玫瑰則恣意放情地半躺,臉部向上,一只腳拾放在椅背上,另一只腳——就是跳水上芭蕾的那只腳仍在半空中舞動,她嘴里不知哼著什麼,他不想去探究,現在他只知道他的客廳變成標準的垃圾場,而罪魁禍首還不知死活,在原地好不快活。
「白——玫——瑰!」他高喊,壓過電視發出來的聲響。
有那麼短暫的時間。她的腳定住不動,以極慢的速度她轉動頭部,待看清出聲音,她以迅雷不及俺耳的速度坐正,「干麼。」無辜的表情在她臉上表現得一覽無遺。討厭!影片正到最精采的部分,他這個殺風景的跑出來干麼?她在心里賭暗罵他個千遍萬遍。
他的上身赤果著,而腰間只系上一條浴中,趁空檔,她仔細由頭到尾打量他遍,他胸部肌肉非常結實,肌理分明,月復部不像所有看過絕大多老板級人物擁有極肥厚的游泳圈,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焦點留在他圍在腰間的浴巾。
難以置信,她不知是著了魔還是如何,竟然會為了讓伍千章順利達成她做上班族的願望答應搬來這里住,為了搬來這里她花費極大的工夫去說服小哥,說好說歹才使他放心讓她搬離先前租賃的地方,從住進來到現在,因為伍千章異于常人的作息很難得會與踫個正著,有機會頂多也是照個面然後各做各的事。
前一個禮拜因為還在適應期沒想到要問,直要上個星期一切有點進入軌道後,白玫瑰才想到要問伍千章,照伍千章的說詞低氣壓果然與眾不同,愛做夜貓子,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那種,天啊,他簡直就是非人類嘛!
走過去,伍千章拿起遙控器按掉電視機,頓時變得安靜許多,他緊繃著臉面對白玫瑰,「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客廳?」他的臉越形鐵青,這她還竟然沒有半點愧疚?把客廳搞得沒半點應有的樣。
隨著他身體的走動,她不放過機會,浴巾隨他的走動擺動,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白玫瑰竟然希望那條浴中能夠有自己的意志力接受地心引力的吸引往下墜落,給予她一窺男人神秘部位的機會。她自己也被這想法嚇到,生平頭一次地出現這種類似猥褻的想法。半強迫自己將目光鎖定在黝黝中再顯示任何畫面的電視螢光幕上。
等了幾秒沒再听到她的笑話,他重新再問一次,「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客廳?」
「知道啊!」舍不得將眼楮離開電視熒幕,現在她正處于天人交戰地步,天啊!她自己何時變成了?全世界的男人她都可以有不安分的想法,但偏偏她就是對眼前這位男子產生有色的思想,該死的!她怎能輕易被區區一條浴巾吸引住,想看里面暗藏的乾坤?忍不住的目光還直往他腰間飄去。
「你的眼楮到底在看哪里?」他憎恨那種與人交談不正視對方而看別的地方的人,此種行為很嚴重,是不尊重人的做法。尋著她目光落下的地方,他赫然發現她竟猛盯他的腰間不放。「你給我等一下。」丟下話,他飛快回自己的房間。伍千章才自內消失白玫瑰笑得全身發暈,才不過多看他幾眼,他竟然急著跑去換衣服,她的表情真的有那麼可怕?
幾乎沒用上多少時間,等他再出現時他已整裝完畢。
「你知不知道這個客廳現在像什麼?」他回來重新拷問她。
「客廳就是客廳,還會像到什麼去?」止住笑,她揮揮手,還能成什麼?再請幾千幾萬個人來看也不會有人說這是間睡房吧!
她的講話的態度及內容讓伍千章頓時怒火中燒,強拉她站起來,「你看看,」手指著地板上的餅干屑,「這是什麼,你又不是兩歲小孩,吃東西還掉餅干屑,」壓按她硬要她低頭看地上,「還有桌上堆了這麼多的垃圾,你自己看看。」當她是只沒生命的女圭女圭拼命把她的臉朝茶幾上壓按。
白玫瑰用力掙扎,「放開我啦!才一點點髒而已你叫什麼叫,沒叫過?」
「一點點?」伍千章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好幾倍。
「好啦!就算真的很多,等水仙回來我會叫水仙收拾!你不要再鬼叫鬼叫的。」對于家事一竅不通的白玫瑰向來都是白水仙在後面幫她收拾髒亂的,反正她負責幫白水仙趕走追求她的蒼蠅,白水仙就負責做家事。
「叫水仙做?你自己有本事弄成這樣就要有本事自己收拾!」伍千章怒不可遏,硬是要她自己善後。
「你神氣什麼屁啦!收就收誰怕誰?」不服輸的她挺直腰,不畏懼地面對他。
住進來這里已有半個多月,當初要不是看在伍千春的面子上她才懶得搬進來哩。這個低氣壓簡直是有毛病,專撿人白天睡大覺,晚上八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泡馬子,去!神氣什麼,自己有沽癖就看不得別人髒。
拿出一包抽取式衛生紙,她抽出一張又一張的衛生紙卷起一團壓向茶幾,草草把茶幾上所有的髒物全數掃向地板,草率的如此後她跑向廚房旁的浴室拿出一只滴著水,不!根本就是淌著水的拖把,留下一條長長的水痕直到她落腳處,伍千章被她手中的拖把嚇到,趕忙跳向一旁免得被水濺到。
「你在搞什麼?」他破口大罵。
「把客廳弄干淨啊!」白玫瑰講得理直氣壯。
「你到底會不會弄?」他跳起來,實在是看不下去,拖把汲來的水把地板全弄濕濕答答的糊成一片,更讓客廳變得狼狽不堪。
「你管我會不會用。」白玫瑰吼回去,她今天的好心情全消失殆盡。
搶過她手中的拖把,「你給我坐下!」他命令她,實在是受不了她那種肉腳的動作,客廳可能還沒弄干淨就被水淹掉。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偏個身,閃過他伸來的大手,用力將拖把摜在地板上,到底他想怎樣?罵她不該把這里弄成這樣的是他,要她收拾干淨的也是他,現在又要她不要收拾,真是表里不一的男人!
她大聲他亦不客氣跟著她大聲,「憑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伍千章挽起袖子,著手收拾,光看她收拾的樣子他簡直要昏倒,他隨便用一根指頭收拾都比她好很多,她根本就不該投胎做女人,連女人應有的分內工作都不會,還敢當女人?
也沒跟他作多大爭辯,有人要收她還樂得輕松,不然如果真要靠她收,可能到晚上她還沒法達到他個人的標準。
伍千章來來回回走進廚房好幾趟,第一回他是去拿掃帚和畚箕,第二回他把白玫瑰拿出來的拖把拿去沖水,第三回則是拎出一只裝滿水的水桶上頭掛若塊抹布。
他邊清理白玫瑰制造出來的髒亂,嘴可沒停過半秒,碎碎念,那個該如何清。這個如何動作比較有用。
「清地板要先把地板掃干淨才能拖地,最好不要使用拖把,拿抹布用擦的比較干淨,還有在擦的時候倒點清潔劑下去地板才會光亮……」他整個人幾乎快趴到地板上去了,手拿抹布專往于椅子下面。
白玫瑰真的有那幾秒的時間考慮掉頭就走,她老媽于也沒他會念,才不過是在茶幾上放些吃的東西不小心掉到桌上還有地板上,又不是什麼大小了的事,何必大費周章趕著耍弄干淨,反正晚上就又髒了,到時再來清也不遲啊。
要次她看到一個男人挽起袖子手拿抹布半跪在地上擦起地板,不只如此,嘴中還念念有詞的,怪怪,等晚上千春回來定要記得問她,低氣壓除了有潔癖外是不是有當「母雞」的嗜好,嘴已動個不停。
她決心開始研究這個低氣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缺點。
不過他也充分將他做家事的天才一一展現出來,客廳逐一恢復原狀,至少是伍千章自從應有的原狀。
***
中午十二點伍千章精神奕奕地步出他的房門,踩出第二步,他的眉頭拱起,緩緩低下頭,他發現他的左腳下踩著一雙黃綠相間的襪子,彎下腰用食指及拇指拈起,在他要站起來時眼角不經意瞥見在離約兩步遠的地方有一件衣服,他捺著性子用另一只手拾起,走出甬道。
他皺眉頭,他向來以維持家里的干淨整潔為傲,在他的心中家就足必須干淨宜人,這樣才能保持心境的愉悅,長久以來維持不變的習慣顯然是有人刻意要破壞這個定律,而嫌疑犯只有兩個人就是新來的兩位房客。
當下他決定等他找到凶手,他一定會立即將禍首繩之以往,最近他已經嚴重發覺到他的生活環境慘遭破壞;而且日益加重當中,身為這里的主人兼一家之主他再也不能容忍這類事件一再上演。
原以為他把所有的障礙物全清除殆盡,才剛走出甫道腳上巧得不能再巧的踢到東西,他眯眼視線往下調,不敢相信他看到的竟然是女人穿在身上的,他伸出空著的一只手用了指勾動蕾絲的帶子,站直身體,黃色蕾絲的在空氣中搖擺劃出一道清晰可見的弧度,他揣測此物品的主人究竟是何人?不可能是他妹妹千春,那個唯二可能就是白玫瑰與白水仙姐妹倆,八成是白玫瑰的佔多數,不是他愛把罪名往白玫瑰身上掛,而是她住進這里後所有曾發生過罪大惡極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白玫瑰個人首創紀錄實在是太過驚人,她的破壞能力更是超強,以昨天剛發生的事為例吧!昨天下午他要出發到公司上班前到廚房倒一杯開水喝,正當他習慣性檢視流理台時,一塊黑得嚇人的抹布刺眼地擺在他眼前,他眼楮順道溜向瓦斯爐,他看到的景象幾乎令他吃驚得掉下眼珠了,原來晶亮的炒菜鍋內已然覆上一層黑漆漆的不明物體,他發誓上面還冒著微量煙,由此可證凶手尚未走遠。
在伍千章思索時,白玫瑰無事不巧走進來,手上還端著盤子,里頭裝著白白黑黑的東西,嘴里咬著根湯匙,「你也肚子餓了?喏,這是我剛炒好的蛋炒飯。」把盤子端到伍千章面前,擺明她是在對他大發慈悲。
伍千章當揚黑了一張臉。「你——竟——敢!」他的話是由齒縫中硬擠出來的。
「我哪里又惹到你啦!」她很不耐煩地說。
他的手先指指黑得不能再黑的鍋子,再指指抹布,「這個是不是你的杰作?」世界大戰也比不上在他的廚房所發生的事來得糟。
「你說鍋子和抹布?安啦!再買個新的不就得了。」她語出輕松。
「你給我滾出去,以後廚房不準你進來!」听到她的話,他只差沒口吐白沫,這個女人難道沒有女性的自覺?家事不會做也就算了,竟然沾染他最引以為傲的廚房……
立即頒下白玫瑰的禁止令,禁止她走進廚房半步,並且還不惜延後上班時間,邊刷鍋子邊對她作精神訓話……
在他想的同時,一股暴力猛朝他發來。
「伍千章,你變態啊!拿我的東西。」白玫瑰用力欲自他手中扯下屬于自己的黃色蕾絲。
她快,他的反射神經更快,伍千章飛快收回他的手,免除手可能會被扯斷的疑慮,「這是你的?」不帶有色眼光,他單純就事論事,「我在地上撿到的。」舉高勾著她內在美的手,在她面前搖晃幾下。
白玫瑰氣得臉色漲紅,「少給我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把我的東西還來。」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羞紅臉。
「你確定這是你的?」有意招惹她,他故意不還她,還特意地打量她的胸部,再看一眼勾在他指間的,「你會不會弄選Size?這個跟你的好像不合。」
「伍——千——章!」
不理會她言里警告,「瞧瞧,我今天真是收獲豐富,一只襪子,還有——」他翻視他才撿到不久的戰利品,「這個布料好像太少了……」
白玫瑰看清他手上拿的除了一只襪子,還有一條她的貼身內褲,臉馬上變成豬肝色。
「看起來有點像……」他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挑撥她。
「伍——千——章!」第三次白玫瑰叫喊他的名字。「你——到——底——要——不——要——把——東西——還——我?」她放慢說話速度一個半一個字由齒縫中進出,以圖達到威赫的效果。
伍千章-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挑釁她,「你有證據說這是你的?」他嘴角散發出邪邪的味道。
「變態男,你到底還不還我?」
她的寒毛一根根開始豎起,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的暴力傾向又開始出籠,若目光可以傷人,相信他早渾身上上下下變成蜂窩狀,怒火像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在她的火上加油下火速燃燒。
「還是上面有寫你的名字?」伍千章發誓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報一箭之仇,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臉刷地一陣青一陣白,分明他就是跟她杠上了,「上面有沒有寫名字要你管?」她努力想找詞反擊他,突地她的腦袋天外飛來一筆,「除非——」白玫瑰的語氣開始放軟,「難不成你也穿那玩意兒?」說完她噴噴有聲地打量他,「哎呀!真難想像,以你的身材會穿得下,不過畢竟目測法總是與實際的有差,我想既然你真的有缺,那我也只能忍痛‘割愛’,你不用擔心,我這個人口風一向很緊,我只會請大家告訴大家,你就安心的用吧!」講得似真有那麼回事,她硬是把白染作黑。
「白——玫——瑰!」原處于優勢的伍千章,被她這無稽之談弄得進退不得。
「有!’她故意煞有其事地立正站好,並舉高右手,大聲喊有。她心里竊笑得得意,才三兩下他就又被她惹毛了,真是大快人心。
突然他一個轉身,在他轉身的同時把他手上拿的東西全數朝她丟去,半句話不說便走進他房里。
「喂!你不是要這些東西嗎?」對著他的後背,她持虎須,存心要伍千章不好過。
伍千章則披她惹得咬牙切齒,拳頭揣得死緊,就怕自己一個沖動想去勒她的脖子。「閉嘴!」他寧願整天待在公司,面對最煩人的案件,最起碼他的員工沒人敢做出以上犯下的事情來,尤其是這個女人現在正在做的事。
「呵!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穿過所以不好意思穿!沒關系,我馬上出去買個幾套送你,你穿什麼?」若目光可以殺人,可能她早已被他射得不瘡百孔。「啊呵啊!你穿的跟我是同一個Size,剛講我怎麼忘了。」白玫瑰按捺下欲爆出來的笑聲,敲敲自己的頭,故作責備自己健忘。
***
伍千章黑沉臉跨出電梯走進觀月集團十六摟,當他邊走中間的邊直往他個人的辦公室而去,兩旁辦公的員工訝然無聲。
他沒多去注意,因為他早習慣員工這樣的安靜,昂首闊步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現在是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詛咒那個沒有女人味的女人!上下兩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為什麼就不能學學她姐姐白水仙?
生活習慣那麼差,成天在他家搞破壞,別的本事沒有光會弄髒他的客廳、他的房子,害他最近老覺得生活品質持續往下降,要是可以,他真想拿枝掃帚把她給她出去,尤其最近他好像花太多時間在清洗上,可惡!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壞脾氣地用力踢開門,握緊拳頭,他好想揍她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拳!走進去,不忘用腳跟踢上門。
伍千章一進入他的辦公事,外面的員工馬上鬧烘烘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誰也沒見過他們總經理這種忿忿不平的表情,平時只要他情緒不好,整個十六樓馬上變成南極地區,冷風呼呼的吹,但今天吹起的風可不足極圈地帶特有的冷風,而是熱帶地區吹來的熱對流。
「急凍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還是神經失常?」長舌員工甲湊上一顆好奇的頭,與其他員丁說。他們位于十六樓「冰宮」的員工私底下依伍千章的個人色彩給他取了生動不失其真的綽號——「急凍人」。
「我覺得應該為了最近那個案子,紕漏比太多加上廠商一直在催貨。」員工乙不甘勢弱,道人長短向來是他的尊門,怎可落人後。
員工丙敲頭想了想,「會不會是急凍人的妹妹惹他生氣?」
「我看不是這樣,依我看來是被女朋友三振出局,失戀才會變成這樣走極端。」員工丁說。
「急凍人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被三振出局。」員工甲不肯放棄,推翻掉員工丁的說法。
「也對!」眾人贊同員工甲所說的,光听他急凍人的綽號就知道他冰得要死,哪家的女孩子會去喜歡冷感的男人,要嘛也要找個熱情如火的,有錢沒錢還是其次。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真奇怪。」模不著邊際,眾人也只有想破頭的份。
直到當天接近下班的時間,有人送來一件神秘禮物說是要送伍千章。
送的人才走沒多久,怒吼聲由伍千章的辦公室傳出來。
「白——玫——瑰!」他一把甩出所謂的神秘禮物,跌在地上的禮物像是在嘲笑他地躺在地上,他發誓,他會宰了她,有機會的話。
她還其以為他會穿這女人穿的玩意兒?她太過分了!讓她,一步,她卻進一尺。
他瘋狂地拾起地上的東西,飛奔出去。
外面的員工面面相覷,懷疑這真的是「急凍人」嗎?他像一輛冒著煙的蒸汽火車,駛進電梯。手中拿的東西亦很詭異,每個有眼楮的人都可以看得出那是件女用內衣,這代表什麼意思?
難不成急凍人真的有女朋友要結婚啦?
***
剛下班回到家里的伍千春正和白水仙、白玫瑰閑聊,伍千章推開門的力道嚇到她們全部。
「哥,發生什麼事了?」首次看到伍千章臉紅脖子粗的伍千春臉色詫異。
「發生什麼事?你問她自己。」伍千章的手幾乎快指到白玫瑰的額頭上去。
白玫瑰服皮眨也不眨一下,「收到你指定的禮物啦!」走去地看他手中拿的東西,「怎樣,喜不喜歡?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拿去跟店員換。」
「白玫瑰!做人不要太過分。」伍千章氣得全身幾乎顫抖,他打開包裝紙看到里面的東西時簡直氣得要吐血。
「是你自己指定就要的,我夠意思吧!」白玫瑰還猛眨著眼,像在暗示什麼道不得的秘密似的。
「玫瑰,你送什麼東西給千章哥哥?」白水仙見怪不怪,從小看到大了,玫瑰老愛送些讓人看了心髒病發的禮物,去年聖誕節玫瑰就送她們三個哥哥一人一個在情趣用品專賣店買的,當三個哥哥迫不及待拆禮物後還不太怎麼看得出是啥東東,玫瑰則催哥哥們把氣充進去,等大概看得出雛型時三個哥哥沒有一個不呼吸困難倒地的。當然她們嚴肅大哥氣得半個月沒跟玫瑰講過半句話。
「女性情趣內衣。」白玫瑰悶悶地說。
「女性情趣內衣!」伍千春聲音拔尖高起。難怪她哥會生氣嘍,但剛剛玫瑰說什麼她哥指定的?奇怪,震驚歸震驚,她好奇地問說︰「听說有一種是糖衣做的還可以吃說。」她在雜志上看到這類的敘述,沒實際看過,實在有機會看的話……
「伍千春!」伍千章怒視他妹妹。
***
白玫瑰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吃伍千春買回來當晚餐的披薩,晚上通常是她們三個女人的世界,除非她們有人有工作或是有約會不能回來吃飯以外,向來她們都會輪流買東西回來一起吃,或者是一起出去吃個飯再回來。
此時她們三個人各據一方,伍千春幾乎是以躺著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吃披薩,水仙則用蹲的半蹲半坐左手拿披薩,右手拿汽水全神貫注在電視螢光幕上。
「喂!千春,你確定低氣壓不會趁待在公司的時候跑出去釣馬子?」白玫瑰心懷不軌假裝有意無意地問。
「我哥對女人都是盡量保持距離以測安全。」伍千春把手中僅存的披薩全數塞進嘴里,俯身拿起屬于她的汽水杯喝下汽水。
「保持距離以測安全?拜托,低氣壓到底是不是男人?美色當前可以不動聲色?算了吧!我才不相信。」說完白玫瑰用力咬下披薩,像是賭氣。
「你不信?」伍千春詫異。
「當然啦!」因口中咀嚼食物,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除非他是同性戀,我才不信他會是守身如玉型的男人。」她嘲笑。
「玫瑰,你還在生氣?」最近她哥老找玫瑰叨念些有的沒有的,像是在事找玫瑰碴似的,加上瑣瑣碎碎的事,玫瑰對她哥印象越來越差,不過大部分都是玫瑰自己口述給她听的。
「我是那種會記恨的人嗎?」伍千春不提還好,她這一說白玫瑰心里就有氣,「反正我今天終于知道為什麼低氣壓會這麼變態,原來他是個同性性。」
「玫瑰,我哥才不是同性戀。」伍千春維護她哥的形象。
「你確定低氣壓不是同性戀?那他是不是處男?」
才喝進口里的汽水立即噴出來,「玫瑰!」
「玫瑰,我相信千章哥哥才不是同性戀。」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水仙插進話來,她的頭掛在茶幾上,身體則全部隱藏在茶幾下。
「那,千春,那低氣壓有沒有交過女朋友?」白玫瑰神秘兮兮地問。
「是有過一個,但是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