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里,就見夏各一臉沉重地坐在沙發上,手上依舊捧著娛樂版的報紙觀看著。
夏辰昊接受完原衣人的課後輔導回到家時,就是見到夏各這副悲傷的德行,但他沒有理他,直接上樓去洗澡。
反正他家老頭又不是第一次發神經了!而且每次問老頭在干嘛,他也不說話,既然他不說就算了。而且同樣的事情反覆久了,他也不想理他了。
可是當夏辰昊洗完澡下來後,他家老頭依舊維持之前的那副姿態,還一臉像是希望有人問他怎麼了的樣子。
夏辰昊斜瞄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晃進了餐廳,吃晚餐去也……
過了二十分鐘後,他吃完晚餐回到客廳,這老頭還是那個模樣,只不過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哀怨了。
夏辰昊又瞥了夏各一眼,然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打開電視觀看,繼續不理那尊不知道什麼時侯才肯動的雕像。
直到守在客廳門口戒備的小弟受不了了,一臉擔憂地跑過來跟他說︰「吳哥,老大今天坐了一個下午了,而且我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老大會不會──」
「沒事!他只是得了間歇性的身體僵硬癥,你甭擔心了。」夏辰昊隨口掰個病名。
「間歇性的身體僵硬癥?有這種病嗎?」阿治伸手抓了抓頭發,很疑惑地問。
「有!最近才被發現的一種新疾病,而且患病人數只有一個,就是他。」夏辰昊用手中的遙控器代替食指指向夏各。
「那這病能不能治啊?」阿治信以為真地急忙追問。
「可以治。那就是不理他,直到他自己願意動為止。」有本事就繼續裝下去嘛!夏辰昊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
「這樣有用嗎?」有這種治法嗎?他怎麼沒听說過?阿治伸出食指搔了搔臉頰,一臉迷惑。
「有。」看他那個樣子,大概只能再撐十分鐘。「不用擔心,等一下他就會活蹦亂跳的了。」
「喔!」阿治听到夏辰昊的話,便安心地回到原先的位置站崗。
此時滿室只有電視機傳出來的聲音,夏辰昊不停地轉換頻道,一直都找不到能吸引他的節目,直到一個飛踢的動作出現在螢幕上,他才停下按遙控器的動作。
過了十分鐘,夏各仍然僵在那里,除了偶爾眨眼的動作外,他幾乎沒動過。
覺得這個雕像很礙眼的夏辰昊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老頭,如果你要裝雕像,請到外面的庭院去裝。不過要記得站高點,不然會有小狗在你腳旁灑尿的。」
僵了許久的夏各終于動了,他微側過臉斜瞪了夏辰昊一眼,一副可憐至極的模樣,「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孩子,開口問我一下‘你怎麼了?’有這麼難嗎?虧我坐在這里向你暗示了那麼久,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剛才你不僅騙阿治說我得了什麼間歇性的身體僵硬癥,還叫阿治不要理我,擺明就是想排擠我──」他激昂的語氣霎時沉了下來,哀聲連連地抱怨︰「唉!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沒心沒肝的兒子呢?真是枉費我苦心地栽培……」
太令他傷心了!他的寶貝兒子不關心他就算了,竟然還想排擠他這個老人家!養兒如此,倒不如養條狗算了!夏各一邊想一邊直捶心肝,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他有暗示他嗎?有嗎?而且這老頭會不會想太多了?夏辰昊冷冷地瞥了聯想力超強的老頭一眼,輕嘆了口氣後無奈地搖搖頭,無言以對……
直到幾分鐘後,夏各哀慟的表情漸漸淡去,一雙賊眼不時地斜瞄著他的反應。
夏辰昊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打破沉默開口詢問︰「你最近八點檔都看哪一台?」
「民視。」夏各很老實地回答。
「看了之後,是不是很想體會一下劇中人物的哀傷,所以這幾天都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客廳里面,還刻意不說不動呢?」夏辰昊開始推測他近來的行為模式。
「你怎麼知道?」夏各雙手交握放置在胸前,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天啊!辰昊居然對他的行為了若指掌耶!可見他還是關心他這個老人家的。
「我怎麼會知道?你居然還問我怎麼會知道?」夏辰昊突然站起來,微彎著身軀,逼視著坐在他身前的夏各,「從我有記憶以來,你每看一部連續劇,都會想要去模仿劇中人物。就像以前的歌仔戲到現在的連續劇,你哪一次不是這樣?嗯?你告訴我啊?你哪一次不是這樣的?」夏辰昊愈說愈咬牙切齒。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而已。」仰頭看著兒子那充滿怒火的美眸,夏各咧開一抹笑。
感受一下?天啊!他真受不了他的老毛病!夏辰昊翻了個白眼。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還好他不太愛看浪漫的愛情連續劇,否則啊……
夏辰昊真無法想像一個四十幾歲、滿臉橫肉的男子還在那里跟人談情說愛的樣子。
「下次不準再這樣了。」他真是受夠他了!每次從老頭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今天的八點檔演到哪里了。
「啊?」夏各一副「你不能剝奪我生活樂趣」的樣子,直望著夏辰昊。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不可,就請到沒人的地方去做,而且最好別再讓我看到。」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沒問題。」這有什麼難的?
「一言為定。」夏辰昊又坐了下來,拿起遙控器,開始轉換著頻道。
但頻道轉來轉去,沒有一台能吸引他,于是他放下遙控器,站了起來,「沒什麼電視好看的,我要先上去了。」夏辰昊轉身就想走,夏各突然開口喚住了他──
「等等,有件事忘了問你。」
「什麼事?」他半轉過身看著他。
「你先坐下來啦!這樣要怎麼講?」夏各示意他快坐下。
夏辰昊依言坐在沙發上,轉頭看他,「可以說了吧?」
「兒子,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冬晨怪怪的?而且他為何總是到晚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夏各壓低了音量,小聲地說。畢竟是討論別人的私密,自然不可大聲喧嚷。
「不會啊!冬晨說是有朋友來,所以這幾天才會晚上都不在家。」夏辰昊不覺有哪里奇怪。
「是嗎?可是上次我看見那個男人和冬晨在我們家側門做一些很親密的舉動,甚至還擁吻耶!」一想到那天晚上不小心給他偷看到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夏各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全站起來了。
「等等,你怎麼會看見?你不是一向都不走側門的嗎?」這老頭跑去偷看人家了嗎?警告他多少次了,別太好奇心過盛的。
「那不重要啦!最重要的是,你不會覺得無法接受嗎?」夏各再怎麼開明,也無法忍受那異于常人的性別傾向。因為他思想中的某部分還是維持舊有的觀念。
「為什麼無法接受?這很正常啊!冬晨交個男朋友有什麼奇怪?」夏辰昊完全不懂他家老頭在無法接受什麼?冬晨不過是交個男朋友嘛!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冬晨不也是個男的嗎?」怎麼他的寶貝兒子跟他這麼沒有默契,非要他講得這麼明嗎?
「耶!」夏辰昊聞言,先是呆了一下,而後挑了挑眉。困惑地說︰「我沒跟你說過冬晨是女的嗎?」
「啊?」什麼?冬晨是女的?夏各瞪大了眼後,張大嘴巴大叫︰「你根本沒跟我說過!」
「是嗎?我以為我說過了呢!」夏辰昊伸手搔了搔頭。他懂了!難怪老頭對冬晨交男朋友的事耿耿于懷。
「你根本連提都沒提過。」自從夏辰昊出生後,這可是夏各第一次對他大叫。
「那我現在告訴了你,你也可以接受他們的關系了!就這樣,我要上去了。」簡單扼要地結束話題後,他站起身來,緩慢地步行離開現場,獨留夏各一人慢慢消化那令他震驚的事實……
黃昏的陽光斜映在走廊上,空蕩蕩的學校中,只有課後輔導室內不時傳來交談的聲音,突然一聲大叫從里面傳了出來──
「你說什麼?顏冬晨是女的?」原衣人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夏辰昊看。
「我還以為你應該會發現的。」沒想到竟連她也沒發現!依她的敏銳度應該會發覺才對。
唉!看來冬晨的掩飾功夫確實厲害,否則為何整個焰幫上下,三年來沒有一個人知道冬晨是女的?
「拜托!她的女性特徵又不明顯,再加上她那張臉蛋相當中性,我怎麼會發現?」原衣人當初只覺得顏冬晨有張漂亮的臉蛋,以及十分修長且縴細的身型,根本沒多想她為何如此削瘦,因為這樣的臉蛋和身段也有可能出現在男人身上啊!
就拿夏辰昊來說好了!他的身材不也瘦長得如女人一般,而那張臉更是漂亮得令女人自嘆弗如。當初要不是因為與他近距離接觸過,她還真懷疑他的性別咧!
「既然刻意要掩飾,又怎麼會特別突顯自己的女性特徵呢?」如果不是刻意要將自己變得像男生一樣,三年前的冬晨怎麼會把她原本垂到腰的漂亮長發給剪掉呢?
「沒錯!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沒發現是正常的,只不過……她干嘛要打扮成男生的樣子?」原衣人不解地問。
「她說是想逃離她父親的掌控,因為她父親總是限制住她的行動,把她關在家里不準她交朋友、不準她出去玩。她受不了,就逃出來了。可是為了怕被再抓回去,所以她才刻意把自己扮成男生的樣子,好瞞騙過她父親派來的追兵。」這就是他為何會收留她的原因。
「哇!原來她有這麼可憐的遭遇啊!她逃出來是對的。」要換作是她,她也會這麼做。原衣人邊說邊點頭附和。
當她眼角的余光看見夏辰昊手中的筆停頓在考卷上同一個地方很久了,于是一如以往的乘機發泄──
先是迅雷不及掩耳地賞了記爆栗子給他,才大聲地說道︰「你的手怎麼停下來了?繼續寫。」
夏辰昊撫著受創的部位強忍著痛,沒有叫出聲。
這女人!怎麼還是這麼粗魯?還以為上次嚇嚇她之後,她會比較收斂了說,結果事實證明,並沒有。
「下下禮拜就要考試了,你可得給我考個好成績回來啊!」原衣人命令道。
她可是花了好多時間陪他讀書,要是他敢給她考爛,哼!他的皮就給她繃緊點。
「數英沒問題,但其他科目……我就不敢保證了。」一想到國文和歷史,他的頭就開始痛起來。
什麼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凰台下江自流……一堆詞句在他的腦中不停地飛舞,卻每每都湊不成一首詩詞。而歷史就更慘了,一大堆的戰爭史和不停變更的朝代,看得他眼楮都花了。
「什麼叫不敢保證?那種死背的東西最簡單了,也是最好拿分的,你卻說你不敢保證?」這人腦袋里裝什麼?簡單的國文、歷史不會,反倒會那些活用的數英?
「我就是對國文、歷史沒轍嘛!」就是背不起來嘛!他有什麼辦法?
「當你心里愈是想要放棄,就愈做不到,因為你一開始就輸給了自己。」讀書也要有挑戰的精神嘛!愈是不擅長的,就愈要去克服。
「不要在那里講得義正辭嚴,你自己還不是因為英文單字太多太長懶得背,而打算放棄英文?」這人還敢在這里講得這麼大聲。夏辰昊斜瞄了她一眼,反諷回去。
他怎麼知道的?原衣人未經思索地喊出聲︰「你怎麼知道我──」
等等!她怎麼自露馬腳呢!當她反應過來捂住嘴的時候,話已說了一半。
「不用掩飾了,已經來不及了。」他手掌在她的臉前左右擺動,示意她不用再裝下去了。
「要你管!」看見他擺動的手掌,她怒喝一聲,便下意識地張大嘴用力咬了下那只很凝眼的手。
「你干嘛咬人?」夏辰昊痛呼出聲,另一只手撫著受創的部位,深怕那只惡犬再撲上來咬人。這女人不僅僅很暴力,居然還會亂咬人。
「誰教你的手要在我面前擺來擺去?」咬人有理,野蠻無罪。更何況她原衣人一向都不講理由的。
「你這女人──嘖!」手上的痛楚未減,夏辰昊痛得緊皺著俊美的五官。
「有那麼痛嗎?」只不過小小咬了一下而已啊!她才不信會有那麼痛咧!
「廢話!不然你給我咬一口試試看。」這女人!被咬的人不是她,她當然不會痛。夏辰昊斜瞪了她一眼。
「喏!」原衣人當真伸出手要給他咬。
「我不能咬。」夏辰昊一臉不悅地別過頭。
她明明知道他不能打女人的!如果他咬了她,被他家老頭知道了,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因為在老頭的觀念里,咬人也是一種欺負女人的方式。
所以他不能打她、不能咬地,就算被她的野蠻個性氣到快瘋掉,都不能做出任何會傷害她的事。就連對她凶,他家老頭大概都會跟他羅哩羅唆個沒完。
「呵!我知道,又是為了那個不能打女人的原則嘛!沒想到你家還實行得真徹底啊!」原衣人收回了手,幸災樂禍地說。
夏辰昊斜瞄了她一眼,乾脆繼續埋首于考卷中,不理她。沒錯!對付這種蠻不講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別理她。
喲!不說話啦!這男人愈來愈會忍氣吞聲了。不錯!不錯!繼續保持下去,最好繼續保持到下次約會的時候……
夏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著報紙,原本專注地盯著報紙看,此時卻不時地分心看著自己的兒子。
「老頭,你瞄夠了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辰昊被他不斷飄來的視線給看得有點不悅,于是他回瞪他,口氣不善地問。
「兒子,你最近心情好像不錯。」豈止不錯而已,他的寶貝兒子最近見人就笑,害得那些小弟個個三魂丟了七魄。
「是不錯!」腦中又浮現原衣人的嬌顏,嘴角不自覺地漾開了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
明天就是他和她約會的日子了!」想到這兒,他加深了唇邊的微笑。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心情大好的原因呢?」自從辰昊的媽媽死後,就很少見他這麼笑了。所以夏各很想知道,是什麼人讓他這麼快樂?
「不關你的事。」還沒成定局的事,夏辰昊不想多說。
因為這老頭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激動地跟什麼似地,而且還會把這件事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
「嘖!」兒子愈想隱瞞,他就愈想知道。等會兒去探探冬晨的口風吧!
「如果你想去問冬晨,我可以告訴你,那家伙最近怠忽職守,根本就不清楚我的行動,所以就算你去問了,也得不到什麼答案。」夏辰昊看透夏各的心思,直接道破。
連冬晨都不知道!那還能問誰呢?夏各皺著眉頭思索。
「對了,我明天要出去,你別派人跟著我。」話落,他將視線移回電視上。
「那怎麼行?」雖然最近兒子明顯地收斂了很多,但不代表有人惹他,他的脾氣不會被挑起。夏各認為還是多點防範比較好。
「我可以保證我明天絕對不會打架,所以你也不準派人暗中跟著我。」難得的一次約會,豈能被人給干擾?夏辰昊說什麼也要說服這個老頭。
「你真的不打架?」怎麼可能?他的寶貝兒子可是把打架當成三餐,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耶!夏各堅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他認為夏辰昊才不可能一天不打架呢!
「你懷疑我說的話嗎?」夏辰昊看向他,淡淡地揚著淺笑,眸中卻閃爍著兩簇怒火。
「沒……哪敢!」就算身為他的父親,在他的怒目相向下,也沒膽說個「是」字!又不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為了自己美麗燦爛的未來,他還是少多嘴為妙!
「很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夏辰昊直盯著夏各看,非要他開口保證絕對不派人暗中跟著他。
「嗯……」他還能怎麼樣?兒子大了,翅膀硬了,他這個老頭除了附和之外,還能說什麼呢?唉!他已經可以想見自己的晚景會有多淒涼了……
「我沒听到你的回答。」這老頭!別想「嗯」個幾聲就給他混過去。以前有被他蒙混過去的紀錄,他得小心一點。
「好啦!」夠大聲了吧?
听見他大聲的回應後,夏辰昊又轉回頭,看著他的電視。
這世界真是反了!以前都嘛是兒子怕老爸,現在卻輪到老爸怕兒子……
唉!夏各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專心地看著他的娛樂版。
期待了許久的約會日子終于來到,夏辰昊一大早就從被窩里爬起來,梳洗過後,他換上了簡便的T恤跟牛仔褲,便走出了房門,下樓來到餐廳。
听見有人走進餐廳的腳步聲,夏各從娛樂版的報紙里探出了頭,想看來人是誰,不看還好,看了之後他就呆住了!
天啊!他眼楮有沒有問題?現在才八點耶!他的寶貝兒子居然這麼早就起床,而且還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
那是他的寶貝兒子嗎?是他那個有起床氣、藉口總是睡到口上三竿的辰昊嗎?
夏各吃驚地伸手揉了揉眼楮,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他才開口詢問︰「兒子,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啊?」
「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和人有約了嗎?」夏辰昊斜瞄了他一眼,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向廚房喊︰「冬晨,我要吃總匯三明治。」
「自己做。」顏冬晨冷然的聲音傳了出來。
說是這麼說,但夏辰昊知道她一定會幫他做的!所以他依舊坐在位子上不動。
「兒子,我以為你指的是下午呢!」夏各會這麼問,是有理由的。
根據以往的紀錄,他兒子和人有約,一定都是約在下午兩點以後,因為辰昊向來都是睡到近中午才起床。要是沒讓他睡飽,他的脾氣一整天都會很差,所以從來沒人敢跟他約早上。
不過,這人真是好本事,居然可以讓辰昊答應赴早上的約。夏各對那人感到由衷地佩服。
「我沒說嗎?」夏辰昊淡淡應了聲。
「你是去見誰啊?」夏各好想知道是何方神聖可以讓他兒子破例。
「關你什麼事?」夏辰昊不想透露給他知道。
「告訴我嘛!」好奇心是可以害死一個人的。如果他的寶貝兒子不說,說不定他待會兒會沖動地跑去跟蹤他們。不過,被兒子發現的話,他的下場肯定會慘不忍睹;但不去,他又會被好奇心殺死……
到底該怎麼辦好呢?跟還是不跟呢?夏各遲疑著。
「我不想說。」為了預防老頭再追問下去,夏辰昊乾脆起身離開餐廳。
「嘖!」他好想知道喔!還是實踐剛才那個跟蹤的計畫好了,即使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但他還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夏辰昊在離開餐廳前又轉頭撂下一句狠話,「老頭,別派人跟著我,要是被我發現有人跟來的話……」他危險地咧開一抹笑,「你應該知道惹火我會有什麼下場。」
話落,他離開了餐廳。
原本意欲跟蹤的夏各一听到這番話,隨即打消了主意。
他還是安分一點好了,多年前兒子真正發起脾氣來的恐怖模樣,他還歷歷在目呢!
若是好奇心和命比起來,還是生命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