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介原本真的不打算回來的。
幾杯酒下肚,他已經有了醉意,但是心中掛記著未央,雖然很累了,卻怎麼也睡不著,于是他又回到未央的住所,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屋子的冷清。
未央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他從樓下找到樓上,遍尋不到她的身影,于是他先去洗澡,洗好澡之後,腦袋也清醒許多。
慢……慢著!
他剛才回來的時候,大門並沒有鎖,按照道理說,如果未央外出的話,應該會關好門窗才對啊!
而且,桌上和其他地方也找不到她的留言或紙條。
一股不好的預感開始籠罩他全身,他沖到電話旁啟動留言,企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留言卻是空白的,白時介的不安更加擴散了,難道是許堂仁……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可惡!
就在他打算報警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立刻沖過去抓起話筒。
「喂喂!」
他連問了數聲,對方都沒有回應,白時介氣炸了。哪里打來的惡作劇電話?
「喂!你是誰?再不說話我就要掛電話了!」他惡聲惡氣的說。
隔了數秒鐘,對方才有反應,是一個粗啞的男性嗓音。
「白時介?」對方問,故意壓低嗓音。
「我就是。」
「你終于回來了。」對方輕笑數聲。
白時介的危機意識抬頭,他開始覺得這通電話不簡單,難道——「我老婆呢?你把她怎麼了?」他臉上出現一種可怕的殺氣。
「喲!看來你還滿識相的,白時介先生,不愧是白連城的孫子,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這麼快就猜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方露出原來的聲音,哈哈大笑起來。
白時介低低的咒罵一聲。
他猜得沒錯,未央果真有了危險!
「你是誰?你想要什麼?」他冷靜的問。
對方又笑了笑︰「很簡單,除了錢,我們什麼都不要,當然更不要警察!」
他的意思是,不準報警。
白時介立即答應他。
「好,我不會報警,可是我要先知道我老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要跟她說話!」
他要求。
「那是不可能的。」對方的態度立刻強硬起來。
「如果你不讓我知道她的安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白時介先生,信不信由你,我也不跟你唆,總之,我會再跟你聯絡,對了,你還沒問我要多少錢哩!」
「多少錢?」白時介咬著牙問。
「三千萬。」對方一說完立刻將電話掛斷,不給白時介再追問的機會。
白時介一邊罵著髒話,一邊踱步。
該死的,這一定是未央那個不要臉的繼父搞的把戲,一定是他!
可惡!為了錢竟然綁架自己的繼女,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說什麼也饒不了那種人渣!
但是,現在他該怎麼做呢?
他一向不喜歡求人,但為了未央,他願意向爺爺低頭。
白連城的政商關系一向深厚,雖然他自己認識的人也不少,可是事關未央的安危,他不願做任何冒險。
如果未央有任何閃失,都是他的疏忽!
他拿起鑰匙,火速的往白家老宅出發。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白連城听完白時介的敘述之後,他的心中是滿滿的擔心。
「我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因為我很晚才回家,但是中午的時候我還曾和她通過電話。」白時介說。
白連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綁架他的孫媳婦,簡直是不長眼楮!
「都怪我,未央事前就警告我許堂仁的事,是我疏忽了才會讓這種事發生。」白時介自責的說。
而且他還威脅她不準雇請保鏢,否則就不答應跟她結婚……想到這一切,他愈想便愈恨自己。
「遇上這種事情,就算你再小心也沒用,他們是有計劃的,根本防不勝防。」鐵男安慰的說。
「如果我當初讓未央雇請保鏢就好了,都是我的錯!」
「現在說這些都無濟于事,重點是要怎麼救出未央。鐵男,你覺得呢?」白連城皺著眉望向鐵男。
「老爺,如果這件綁架案的策劃者真的是少女乃女乃的繼父的話,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鐵男說。
「哦?怎麼說?」
「我的建議是,找那些特種單位退休的人,例如調查局的暗殺小組。」鐵男頓了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而且辦事效率甚高,只要我們肯花錢,要救出少女乃女乃是輕而易舉的事。」
白連城沉吟了一會兒。
「時介,你說呢?」他看向白時介。
「只要能盡快救出未央,我不在乎付出多少代價。」白時介堅定的說。
他恨不得親手宰了那個家伙。
「鐵男,你知道怎麼找到那些人嗎?」白連城問。
「知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請老爺和少爺放心。」
從被綁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個鐘頭。
未央被丟在一間廢棄的倉庫中,除了一瓶礦泉水之外,對方什麼也沒留下。
原本未央一直以為這件事是許堂仁主導的,但後來根據她從歹徒的聲音和談話內容來判斷,許堂仁一點也不知道她已經被綁架!
他只是提供她的情報給這批歹徒知道而已,他可能想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沒知會他就進行這次的綁架案。
此時,綁匪之一阿標哼著歌緩緩靠近未央,他一接近,未央就聞到一股濃重的汗臭味,作惡的感覺沖上她的喉嚨。
「喂,小妞,醒醒,我有話要告訴你。」他以一口台灣國語對未央說道。
未央忍住惡心感,抬起被捂住眼楮的臉孔朝向聲音來源。
「什麼事?」她沙啞地問。
「我們已經聯絡上你老公了。」
「那又怎麼樣?」她沒好氣的問,其實心中激動不已。
「唷,听你的口氣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喔?!」
「不干你的事!」
「哈、哈!你這妞還滿辣的喔!很合我的胃口。」
「呸!」未央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阿標有點動怒了。「哼!如果不是我們老大交代不可以動你,我早就上你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自以為是高尚的淑女哩!」
「你最好開始祈禱自己的安全,我先生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好怕喔!哈、哈!」
「只要我逃得出去,我一定要讓你們這群人渣一輩子待在監牢里,你等著瞧吧!」
「我懶得跟你耍嘴皮子!」阿標老羞成怒,因為無話反駁,只有死瞪著未央。「我進來只是要告訴你,你老公已經答應拿三千萬來贖你回去了。」
未央听了之後哭笑不得!
三千萬?這些混蛋認為她只值這些錢嗎?事實上,她的身價比這個數目高出十倍以上哩!
「感動吧!三千萬呢!你老公還真疼你,要是我的話,老婆沒了就算了,大不了再娶一個,干嘛白白浪費那麼多錢,真是個笨蛋。」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沒人性嗎?」未央冷呸道。「這筆錢你不見得花得到,我奉勸你不要做白日夢了!」
阿標听了之後立刻賞了未央一巴掌。
「我們老大只說不準動你,但可沒說不準打你!」他蠻橫的臉充滿戾氣,他氣呼呼的警告未央。「你耍嘴皮子沒關系,我會建議我老大做了你,像你這種潑辣的女人只會惹男人厭煩,不如早死早好!」
「有種就殺了我啊!就算變成厲鬼,我也會回來找你們報仇!」
「他媽的!你這張嘴簡直比石頭還硬!」他又甩了未央一個耳光。
未央的臉被打偏,耳朵頓時嗡嗡作響。
「別再張嘴惹老子生氣,否則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那男人咆哮一聲迅速離去。
他走後,未央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可惡!可惡!可惡……雖然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以從這場劫難中安全月兌身,但如果她能夠活著回去,她一定要這些人得到報應!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
鐵男在七個小時內便召集了五個曾經是情報局暗殺小組的成員。
當他們一起出現在白家大宅的時候,那種肅殺的氣息不由得令人渾身一顫。
他們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看起來就好像從來不曾笑過一樣。
白時介沒有浪費時間,很快的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他們便開始低聲討論,幾分鐘後便做好營救計劃。
「這麼快?」白時介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他不信任他們的能力,而是他不能拿未央的安全冒險。
他從不知道等待的滋味竟是如此難熬,這也是他第一次發覺,自己不僅僅是眷戀未央的身體,在感情上,他也已經淪陷了。
她的存在不再只是當初那份他無法拒絕的義務,他是發自真心愛上她了!
現在,他只祈求老天爺不要在他才剛找到真愛的同時,又奪走這一切。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只要他們再打電話來,我們就可以查出他們的行蹤。」代號龍的男子靜靜的說。
他的身旁放了一只黑色行李箱,是他們的追蹤工具。
「既然已經達成共識,那你們就趕緊出發吧!免得耽誤了時間。」鐵男說。
白時介站了起來,六個人很快的往未央的家出發。
一直到接近中午,歹徒才又打電話上門,並交代付款的時間和地點。
龍等人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你沒有報警吧?」綁架未央的那伙人又再次問道。
「我沒有報警。」白時介閉上眼說。
他繼續拖延通話時間。
三十秒後,龍朝他輕輕點頭,他已經追蹤出發話地點了。
「很好,我會再跟你聯絡的。」
白時介一掛斷電話,就發現他們已經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
「你們要去救未央了嗎?」他跟著站起身,「他們要回去準備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龍露出冷冷的笑容。
其實,他不說,白時介也猜得出來,除了殺人工具外,別無其他。
到了約定時間的前三個小時,龍的伙伴們也回來了,他們分別乘兩輛車來到追蹤地點。
那是山上的一間木造小平房,沿途的山路崎嶇不好走,正如白時介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放心,你老婆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龍安慰愁容滿面的白時介。
「你怎麼能肯定?!」白時介顯得有些急躁。
龍回答︰「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幾個人不過是些小角色,要干狠事差得遠。」
「嗯!」白時介沉著臉說︰「還有一件事,待會兒不準把我拋在外面,我要進去親自解決他們。」
「只要是在安全的情況下,我們會盡量達到你的要求。」
白時介忿怒的大吼,「什麼叫安全的情況?你最好解釋清楚!」
「我的指揮官是鐵叔,他命令我必須將你毫發無傷的帶回去。」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在禁止我去救我老婆嗎?」
「白先生——」
「總之,我會去救我老婆,而且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
一場爭辯在白時介的不妥協之下結束。
「天來,我覺得不太對勁耶!」阿標擔心的說。
「混蛋!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要變成有錢人了,你還在胡思亂想什麼?!」陳天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陳天來便是許堂仁在監獄中的朋友,也就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謀。
為了錢,他出賣許堂仁,而許堂仁至今還不知道他已經擅自動手了。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次的買賣可能會出問題。」阿標又說。
「我呸!」陳天來惡聲惡氣的啐了他一口,「烏鴉嘴,一開口就觸我霉頭,小心老子宰了你!」
「可是——」
「別再說了,給我閉嘴!」陳天來不想理他,走到前頭準備開車。
阿標一臉懊惱的跟在後面,正當兩人快要接近車子時,突然響出一陣巨響,一團熊熊大火從車內竄了開來,車子在瞬間變成了一堆火海!
陳天來和阿標被爆炸所產生的威力震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後,卻驚嚇得根本無法反應。
而在倉庫另一頭賭博喝酒的其他人聞聲跑來,見到那副駭人的景象,全都愣在當場。
「我的老天!」陳天來白了臉。
當他尚末意識到這代表什麼意思的時候,龍等人已經沖進來了。
十三對六。
對白時介等人而言,這無疑是場硬仗,但那只是表面,龍和他的伙伴根本不把這種小場面放在眼里。
怒火早已掩蓋過白時介的恐懼和疑慮,他一心一意只想置他們于死地!
于是,他朝陳天來沖上去,兩人扭打成一團。
打斗持續了數分鐘,陳天來最後還是被白時介制伏了。
只是,白時介身上也掛了彩,尤其左臉最嚴重,除了明顯的瘀青外還泛著血絲。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站直身體,腳下重重踩著陳天來的龐大身體;當白時介看見龍等五人早已解決掉其余歹徒像個沒事人悠閑地望著他時,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喘著氣抱怨。「為什麼你們身上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難道你們只吹一口氣,那些混蛋便自動躺在地上了嗎?」
「還好!」龍聳聳肩。
白時介雖然不太服氣,可卻也不得不佩服他們武藝的高超。
「哪一個是主謀?」他冷著臉問,表情說明了他的目的,他想殺了那個人!
「你腳下的那個。」龍咧咧嘴。
「什麼?!就是這個軟腳蝦嗎?」
「就是他。」
想到他對未央所做的一切,白時介只想宰了他,讓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龍阻止了他。「我知道你很氣憤,但是,你不想先去找尊夫人嗎?」
「未央——」白時介突然從怒火中驚醒,他丟下陳天來,像閃電一樣沖進倉庫里。
當他看見未央被-住眼楮綁在椅子上時,他的心整個揪成一團。
他心疼不已,想她這幾個小時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他趕緊跪下地為她松綁。
未央一听見他的聲音,心中的感受只能用又驚又喜來形容。
他來了!
他來救她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高興听到他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緊緊抱住他,松懈過後,整個人都虛月兌無力了。
「鐵叔幫我找了一些人幫忙,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功勞。」白時介不敢相信的輕吻她的額頭。
她毫發無傷,真是太好了!
未央瞧見他臉上的傷口和瘀青。「你受傷了!你和那些人打起來了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你——」她恐懼的說。她竟然也會擔心他?他開心的摟緊她。
「我沒事,只是皮肉之傷,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
「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倒是你自己,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未央搖頭。
只是有人打了她兩個耳光,她非報那個仇不可!
未央微笑地轉移話題。「對了,你說是鐵叔幫你找人的,那你爺爺一定知道了,真對不起,害他那麼擔心。」
「他是很擔心,不過他的心髒強壯得很。你放心,我們等會兒就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抱歉,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她吐一口氣。
「傻瓜,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
「關于這點我們回家再談。走吧!龍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誰是龍?」未央這才問起。
「龍是——總之,你這次能平安無事,都得感謝他。」
他攔腰將她抱起-走到房間外。
「尊夫人一切平安吧?」龍的臉上帶著一抹笑。
「嗯!你果然料事如神。」白時介放下她,咧嘴而笑。
龍微笑。
未央輪流看了他們一眼,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原來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斯文男人便是白時介口中的龍——她點點頭,然後將注意力轉到癱倒在地上的若干歹徒身上。
「說,是誰打我耳光的?」她凶惡的詢問。
她被打了?白時介驚訝的看她一眼,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想替自己報仇,于是站在一旁,打算看她怎麼處理。
陳天來等十三人全躺在地上,對于她的質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除了阿標。
「不說是嗎?好,那每一個人都有份。」她走上前去準備以牙還牙。
龍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未央不解的回頭瞪著他。
「你笑什麼,有什麼不對嗎?」她問。
「不,沒什麼不對?」龍回答。
龍沒有回答,還是一徑地笑,到最後連他的伙伴們也開始笑了起來。
「未央,我看你先在外面等好了,我來替你報仇。」白時介提議道。
「哦!好吧!」她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又瞪了龍一眼後才走出去。
她一到屋外沒兩分鐘,里面就傳來陣陣的哀嚎聲,求饒之慘狀連未央也不禁開始同情起那些人來。
可是,這些壞人實在是罪有應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的修理他們?」
白時介一走出來,她立刻迎上前問。
「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口氣。」
「為什麼不干脆讓他們死了算了?」
「我也很想那麼做,可是——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雖然那十幾個人從今天開始至少得在醫院躺三個月以上不可。
「是喔!原來你那麼寬宏大量。」其實她不是真的想責那些人于死地,她只是有點生氣——氣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她所受的苦似的。
雖然他是逼不得已才娶她,但是,難道她在他心里真的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別那麼說。」白時介十分不舍。
她絕不會知道他是如何擔心她的安全,白時介突然拉過她,緊緊的擁抱著。
自她被綁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憂慮和恐懼並不亞于她,如果可能,他希望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對不起。」未央見他傷心的樣子,忍不住道歉。
「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嘆口氣,抬起她的下巴,給她深情款款的一吻。
「是我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如果我不堅持要你辭退保鏢,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我的錯。」
「說到這個,我還沒找你算帳,不過,我可以回家再跟你算!」未央說道。
說實在的,她還頗懷念這個臭家伙的吻,雖然他們才分開不到兩天。
「白先生——」龍出來了。
「我們在這里。」白時介放開未央說。
「警察和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你們要先離開嗎?」龍問。
「當然,未央累了一天,我想先帶她回家休息。」
「也好。」
「你們要留下來善後嗎?」
「你剛才已經善後了。」龍意有所指的笑道。
陳天來那一幫人被白時介打得個個昏過去,肋骨也都斷了好幾根。
「你們不留下來向警察解釋嗎?」白時介有些驚愕道。
「不用了。這件事警察還是知道得愈少愈好。」
「謝謝你,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的。」白時介說。
「別謝我們,要謝就去謝鐵叔吧!」龍說完便轉身走開。
「慢著!」未央突然出聲叫道。
「什麼事?」龍回頭瞧她一眼。
「我請你們吃飯。」她用一種不容推辭的語調說。
「不必了,我們——」
「就這禮拜天吧!我親自下廚。」未央仿佛末听見龍的拒絕。
「白夫人——」
「你就答應吧!就算是為了我。說真的,我到現在都還沒嘗過我老婆親手做的菜呢!」
龍也不再拒絕,輕輕點個頭,快速的離開了。
未央倚在白時介的懷里,現在,她終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