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孫慶軒經常問出這個問題,但不表示許少隻就常常听過,甚至得接受。
只見她的表情由錯愕慢慢轉為平淡,然後不發一語,開始解決盤里剩下的食物。
她吃得頗為自在,優雅而慢條斯理的動作,彷佛沒受到孫慶軒剛才那句話的影響。
孫慶軒還等著她的回應,許少隻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吃東西,等到盤底朝空後,她抹了抹唇,起身準備走人,表情依舊維持淡淡的笑容。
「不罵我?」他對許少隻的反應很好奇。
居然東西吃完就想離開,有趣的態度。
「找人上床是你的生活方式,你問的口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詢問今天天氣如何的感覺,並沒有貶低或是帶著有色的眼光,因此我不覺得那是騷擾,所以有什麼好罵的?不過,你要找人上床是你家的事情,請別把我算在內,然後呢--請小心千萬別得愛滋病了。」最後一句,她含著柔美的笑容吐出。說完,許少隻睨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少隻走到飲料區去端了杯飲料,然後往飯店的花園步去。
里頭烏煙瘴氣,她只想到外頭透透氣。
再給夏雪兒十分鐘,若她還沒到,她就準備離開。
方才的事情,讓她對孫慶軒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沒想到她居然沒看男人的眼光,竟對一個糟糕的男人心動了,可惡!
這時,獨自坐在里頭的孫慶軒卻哈哈笑了,他恣意,毫不掩飾的笑聲,還真嚇到不少人。
孫慶軒在商場上素來是冷酷無情的,就連認識他好些年的朋友,也不曾看過孫慶軒展露笑容,足以想見,要看到孫慶軒微笑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可今晚孫慶軒卻笑了。
是誰讓他笑了呢?眾人不免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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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愛情,她不太熱衷,不是不想談,而是受到母親的影響太嚴重。
她對父親的印象很淡,在得知自己是私生女後,就更不想與他有牽扯,就怕被人說是為了錢。現在,她已經能靠自己賺錢,就更不想去沾那種光。
「一個人在這里想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孫慶軒的聲音。
許少隻本來已經打算將孫慶軒封箱遺忘,卻因為他的聲音,箱子又再度開-,這才發現,原來可惡的不是孫慶軒,而是喜歡上孫慶軒的她,
不過是聲音而已,她居然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她抬起小巧的下巴,鼓起勇氣迎上孫慶軒的視線。「我很想說謊,但我這個人就是覺得老實比較好,很抱歉,我剛剛不是在想你。」
孫慶軒仰頭-了口酒,笑了笑。「我也沒期待-是在想我。」正因為沒想才是個有趣的挑戰。「坦白說,-是頭一個拒絕我的女人。」
「希望不是最後一個。」最好是每天都有人拒絕他,好挫挫他的驕傲自大。
「覺得我唐突了?」
「那是你的生活方式,只是我不贊同而已。」為這種人飛蛾撲火,她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說是我的生活方式,-是第一個-是個蠻特別的女人。」他衷心贊賞,又將剩下的酒喝盡。
「希望別是最後一個。」她存心挖苦。
「收起-的刺,女人的刺只會讓男人更想摘這朵花。」孫慶軒微微-了眼,聲音略降了幾度。
許是酒精的關系,他整個人看起來頗--秀色可餐,害她的心跳小小跳快了好幾拍。
她還是會受他的影響。許少隻別過頭去,孫慶軒則趁機緩緩靠近了她,把酒杯擺在陽台一邊,雙手攤開,將許少隻整個人包在自己懷中,若他再收攏手臂,就能將她圈住。
孫慶軒方靠近自己,許少隻立刻就感覺到,她想逃,但才移動一步就踫到孫慶軒的胸膛,她連頭也不敢回,就這麼僵住不動。
她能听見他呼出的鼻息,濃濃的酒香中有股淡淡的煙味,還有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混合成一股特有、屬于他的氣息。
「-知道嗎?」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倆近到他也能嗅到她身上濃烈的香氣。「當女人越說不的時候,男人會越想要。」
「我不覺得你是這種人。」許少隻雙手環腰,強迫自己眺望遠方一閃而逝的車燈,讓自己別去注意孫慶軒靠自己有多麼近。
「憑什麼這麼認定?」
「你的眼神很冷、很無情,不太像是會為女人費心的人,感情肯定不會是你的牽絆。再者,光憑剛才在門口,你仿佛料定我會跟著你進來的強硬態度,可以猜到,就算你有了感情的牽扯,也絕對穩佔上風。我猜恐怕還沒女人能在你面前說不要吧?」
孫慶軒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舉手投足都帶著貴族般的尊貴氣質,態度上不會給人強迫的感覺,卻又能讓人無形中照辦,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來說,絕對是致命吸引力。
一語中的。
若不是許少隻背對孫慶軒,就有可能發現他的表情在幾秒間沉了下來。
「-有一雙美麗又敏銳的眼楮,怎麼不猜我是因為喜歡-,而非常想吃了-?」望著她白皙縴細的頸子,上頭沒有任何裝飾品,令他很想咬一口。
有的男人不喜歡女人擦香水,他則是不喜歡女人戴太多首飾,那感覺就像是一件美麗的藝術品上多了累贅,會讓他反感,踫也不想踫。
「最好是不要,因為我剛工作完畢,身上臭得很。」天知道,她得小心翼翼地呼吸,才不會泄露她的心事。她得死命抓著身上的衣服,才不至于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很想逃的模樣。
憑什麼她緊張得要死,孫慶軒卻神態自若,這讓她很生氣。
原本還想在他面前維持好形象,但在听了他剛才的話後,她決定豁出去了。
他都如此直接了,她還有什麼好裝的?
難堪就難堪嘛!
孫慶軒存心地又靠近她幾分,嗅著她身上的氣息。
「的確是有點汗水味……」
許少隻聞言氣極了,真的沒想到有這麼不知死活的家伙!
以為他光鮮亮麗,結果骨子里卻惡質得要死,還真的聞她身上的味道,可惡!
她火大了,轉身,怒瞪著他那張似笑非笑,又帶著狡猾的表情。她竟然還差點失神,真是夠了。
「既然嫌我臭,就別靠近我!」再次證明,她沒看人的眼光。
他外表看來不多話,卻一開口就讓人生不如死。
孫慶軒唇微勾,身體一傾,封住了她的唇--
許少隻被孫慶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嘴還來不及閉合就遭入侵,他的舌如他的話一樣,狡詐地在她的唇內撩撥著。
面對孫慶軒,許少隻絲毫沒有任何招架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許少隻也接吻過,但從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宛若遭到電擊一般,全身酥麻。
這男人很懂得接吻,懂得利用吻,讓一個女人徹底臣服在他底下,她不清楚別的女人能不能抵抗,她自己倒是無法抗拒。
誰叫她第一眼就喜歡著他,無法自拔。
許少隻雙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恣意地回吻他,他倆身體緊貼,讓許少隻輕易感受到孫慶軒的火熱正抵著自己的柔軟,曉得自己能讓他有這反應,她得意極了。
兩人的唇與舌交纏許久後,終于宣告止息。
孫慶軒頭稍稍離開了她,挪-到她的耳垂邊,啃咬著、輕喃著︰「-身上一點都不臭,我還挺喜歡的。」
許少隻嬌柔地瞅著他,眸子里有一層薄薄水霧,臉上的紅暈好似粉女敕的桃花,看來相當迷人。
孫慶軒不得不說,許少隻真的是個很能吸引住他的女人。
他唇來到她的頸邊,留下一抹紅印。
「跟-接吻很愉快。」
「我覺得還好。」她挑釁地回應。雖然一開始他略佔上風,但現在她倒是有本錢拿喬了,總算扳回一點顏面。
這女人還真懂得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只有還好嗎?」
感覺到孫慶軒故意動了動身體,許少隻臉色驀地羞紅起來。
她思想雖大膽,可在行為上她卻是相當保守,她能跟男人調情,但僅限于安全範圍內,她絕不讓男人越過她的界線。
他--是第一個自己讓他如此靠近的男人,
因為他是例外,是她一見鐘情的對象,縱然他的性格有缺陷,可她就是無法對他說不。
一見鐘情啊……真會害死人。
「沒錯。」她死也不讓他明白他對自己的影響力有多大,要不然只會讓他得寸進尺,以為能對她為所欲為。
孫慶軒唇辦緩緩在她的頸項上游-著。「哦,我不介意我們再來較量,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嗄?!還要再來,她肯定棄械投降。
忽地,就在兩人還在僵持,許少隻正煩惱著要如何拒絕之時,旁邊有聲音傳來,似是兩人在交談。
「剛剛跟孫慶軒進來的那名女子是誰啊?」
「沒見過,可能是孫慶軒的新女友吧!」
「不會吧?他又換了女朋友?!上次那一個不是知名的女主播嗎?又甩了啊?」
「唉,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孫慶軒向來對家世比較看重,女主播漂亮年輕有什用?又沒有傲人的背景,當然馬上下台換人。就不知道現在這個怎麼樣了?」
「嗯……氣質是不錯,外貌也不輸女主播,但是穿著嘛……有點糟糕,看來也只是孫慶軒一時貪圖新鮮吧!」
「哈!反正孫慶軒向來是喜新厭舊,一時新鮮總勝過永遠不換吧?」
「去你的!我跟我女朋友感情好得很,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還挺喜歡剛才那個女人,等孫慶軒拋棄了她,我說不定有機會借機安慰呢!哈哈哈--」
那人婬穢的笑聲,讓許少隻听了差點吐出剛才吃的東西。
她輕聲說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會跟那男人在一起!」
孫慶軒當然听見了,不掩笑意地又吻了她一記。
那幾個男人發發牢騷後,有人來叫他們,便離開了。
許少隻惱了,她干嘛要變成別人嘴里談論的對象?
她忿忿地想推開孫慶軒,怎料他卻加重力道,不肯讓她離開。
「那種人說的話,需要介意嗎?」
許少隻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臉皮薄不行嗎?孫先生,我只是個小小的、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您事業做得大,紅顏知己遍布全世界,就別來尋我開心了。」像孫慶軒這樣的男人,身邊自然不乏女友候選人,她听了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
「-說得沒錯,那是我的生活方式。」
他其實用不著解釋的,至少他就沒對其他人說明過。但誰叫她眼底的濕意那樣明顯,他想裝作沒看見都不成。
「我只是想要一段沒有任何包袱、沒有束縛的歡愛。我不會用下流的手段逼人就範,我向來光明磊落。女人美麗,我愛,難道不行?對她們我大方的很,她們可不曾來投訴我,畢竟我從沒要求她們要愛上我,或者該說--」目光深幽地掃過眼前這張似是被看穿的臉蛋,他笑了笑。「最好別愛上我,要不然是很痛苦的。」
一句「最好別愛上我」,徹底粉碎了許少隻心底還來不及茁壯的愛慕。
听,多麼狠絕的一句話,多麼無情的一個男人。
她該轉身離開的。
最好從此不見面,才不會傷心,偏--她的眼楮離不開他,她的心在听了他這番話後更偏向他。至少他開誠布公地說出他的條件,不像有些男人表里不一,孫慶軒是誠實多了,卻也太過誠實,很傷人。
難怪專家總說,愛情的拉鋸戰中,先愛上的一定輸。
他們兩人連開戰都還沒有,她就已經舉白旗了。
「想什麼呢?」他真不喜歡她當著他的面,卻三番兩次出神。
「你要別人別愛上你,真以為用說的就能做到嗎?難道你都沒愛上過人?」
「親愛的!」他柔柔喚著她。「愛情不切實際,權力、金錢才是不可放棄的東西,要知道,面包的價值永遠勝過愛情,沒有面包,-的愛情不過是建築在沙灘上、隨時會崩毀的幻象。」
愛情太無趣,他比較喜歡商場上的爭斗,那樣的挑戰更勝過風花雪月的事情。
許少隻神情明顯黯下,聲音也摻著淡淡的苦。「我真同情你,一個不懂得愛人的人,根本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只是有軀殼而已。」
好熟的一句話……母親似乎也對他說過,但如今事實證明,是金錢與權力讓他有如此的地位,絕非愛情。
說愛的人,全是傻子。
見許少隻的表情上有一抹憐憫,孫慶軒略顯反感。
對她,他已經有太多的包容,不容許她一再進逼,于是,他放開她。「跟我在一起,-得到的將會勝過愛情。」
可是她要的只有他的愛情,他卻不願意給。許少隻想。
看出許少隻對自己仍有一絲不舍,孫慶軒的心情忽然轉好。
「喝了點酒,我想上樓休息--我歡迎-來敲我的門。有時候一直待在門外,門里的風光,-是永遠也看不見的,想得到我的話,-就得先敲門,不過……-有沒有勇氣承擔愛上我的風險,就要看-了,晚安。」
他向來會給對方選擇,要或不要,全由她們決定。
語畢,孫慶軒頭也不回地離開花園,許少隻看著他走到櫃台,然後搭上電梯。
好一個驕傲又充滿自信的男人……可悲的是她深深受到吸引。
就算今晚少了一個許少隻,明晚也會有其他女人心甘情願跳上他的床,不是嗎?那她又何必成為他花名冊上的一員?
晚安--他說得瀟灑輕松,卻重重地壓上她的心,讓她有所期待。
驀地,許少隻眨了眨眼楮,彷佛才剛由夢中清醒一般地咒罵︰該死!她是在期待什?
那個男人就算她再如何喜歡,他依舊是個危險的人,不能靠近,她如果不想人財兩失、不想孤獨、不想飽嘗失戀的淚水、不想將來成為報紙上又一名被人同情的可憐女子,她就該趕緊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是啊,無論有多喜歡……她都不該跨過那條界線。
深深吸了口氣,又輕輕吐出,等理智回神,熱情稍退後,她返身走回熱鬧的Party,表情有幾分消沉的她,準備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少隻!-去了哪里,我到處都找不到-?」難得看見垂頭喪氣的許少隻,夏雪兒不由得一驚。
剛才在車上,她才听齊飛揚說孫慶軒是個相當無情的人,花心不說,又喜新厭舊,一旦不愛了,翻臉比地震還快,根本令人手足無措。
所以一抵達飯店,她就趕快尋人,听人說孫慶軒好像上樓了,她差點就要上去逮人,這會兒看見許少隻完好無缺,總算放心了。
可她的表情不太對,難不成才短短半小時而已,許少隻就已經被拐了?
「我到花園去散心。」剛才跟孫慶軒展開一場較勁,此刻她有些累。「我人來了,沒事了吧?那我回去了。」
到現在,她整個人還是有些落寞,她希望回家洗個熱水澡,讓那股名為對孫慶軒的迷戀能夠煙消雲散,還她一個清爽的心情。
「那……-沒事吧?」雖然許少隻說對孫慶軒沒意思,但她還是不放心,所以才安排她搭上他的車,本是想讓她更近距離了解孫慶軒,好讓她不要有什麼想象,沒想到險些送羊入虎口。
要是許少隻真發生什麼事情,她可真對不起許媽媽了。
「我?」許少隻眨了眨眼,好似夏雪兒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她人都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還會有什麼問題?「我沒事啊。」
「呼!」夏雪兒吁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還真怕-出事。」
「能出什麼事?」她頂多是將一顆心給弄丟而已,其他的就沒了。
真是丟心啊……越是抗拒就越無法抵擋。
「我听飛揚說了,孫慶軒在感情方面很沒有節制,喜歡就要,不喜歡就分手,上一個跟他在一塊的主播,他們好像交往不到一個月而已,就被孫慶軒用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打發了,-少接近他知道嗎?」
「-擔心我?」
「當然了,我是-朋友嘛!」
許少隻听得很感動。「放心,我沒這麼傻,那個男人我絕對惹不起的。」她很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走了,我們去吃東西吧,吃完再送-回家。」清楚許少隻每回下班都是窩在家里,她才希望讓她多到外頭透透氣。
這時候,能有個朋友陪在身邊,或許還好過一個人在家里胡思亂想。許少隻沒拒絕。
但接下來,夏雪兒說了許多事情,她都沒听進去,只因她的心緒早就飄遠了。
隨著電梯飄上樓了……
活了二十幾歲,她頭一次知道何謂「一見鐘情」,喜歡上的還是個高不可攀的男人。
他們呼吸著同一個地球的空氣,卻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她平淡無奇,毫無背景,只是個單純為了活下去的女子,而他卻是「東昱集團」的總經理,沒有什麼得不到的。
唉……
「少隻,嘆什麼氣?東西不好吃?」
「沒有……」咬了咬湯匙,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問出來。「雪兒,當初-和齊飛揚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確定-想要的就是他?」她是談過不少戀愛,可根本沒有放過感情。
听見這問題,夏雪兒看了一眼正跟其他人在聊天的齊飛揚,眼神充滿著柔情。
「沒看見他的時候會想他、會想听他的聲音、會想著他的一切,不管如何會想對他好,想他也對-好。少隻,-為什麼問我?-不是談了不少戀愛?」
許少隻低著頭,攪拌著咖啡杯里的湯匙。「突然對-的愛情感興趣,隨便問一下。」
夏雪兒卻總覺得怪怪的。「少隻,-該不會是喜歡上孫慶軒了吧?」不會吧?才短短的時間而已,她認識的許少隻可是相當聰明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傻。
許少隻淡淡笑了,一副怎可能的態度。
「-真的想太多了,我不過搭他的便車而已,可能是因為看見-很幸福,有時候想到自己一個人,難免會感傷,別那麼疑神疑鬼,我自知有幾兩重。」
多少,她仍是嫉妒夏雪兒的好運。
夏雪兒有個幸福完美的家庭、有張美麗的容貌、有個愛她至深的男友,而這些--她統統沒有。
她的母親是別人的第三者,她的容貌是精心努力換來的,至于男友……所有的男人還不都只愛她這張臉蛋跟身材而已,沒有一個是真的愛著她的。
因此,她早看破了,縱然偶爾會有些寂寞,可是愛情實在是太虛幻了,倒不如金錢來得實際點。
她視線又慢慢飄上了樓。
孫慶軒現在在做什麼呢?
睡了,還是--等著她主動投懷送抱?
夜,越來越深,人,越來越醉。
隨著音樂、酒精的融合,Party也即將落幕。
「雪兒,我們回去了。」應酬完畢,齊飛揚只想護送女友回家。
「少隻,我們回去吧。」夏雪兒對許少隻說著。
「我們不順路,我自己叫車。」她的聲音有幾許強硬,一旦她決定的事情,就不太會更改。
夏雪兒喝了幾杯酒,是有點醉,但還不至于頭腦不清醒,少隻並不想搭飛揚的車子。
夏雪兒也只有順著她。「好吧,那我們陪-等計程車,回到家記得打電話給我。」
等許少隻上了計程車,夏雪兒又叮嚀一遍,許少隻說好,便要司機開車。
車上放著西洋老歌,旋律沉重,很適合這樣孤獨的夜晚。
因為嫉妒,她有段日子過得很痛苦,日日都生活在比較、炫耀的痛苦中,是夏雪兒對她的友情救回了她。
也許現在的她,能對外灑月兌地說沒有愛情也無妨,可孫慶軒的出現,卻吹皺了她心湖,挑起了她對愛情的。
許少隻試著閉上眼楮,想著明天早上該吃什麼才好,但滿腦子卻都是剛才在飯店花園里,孫慶軒撩撥她的畫面,揮也揮不去。
她無法忘記孫慶軒。
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以及他的--眼神。
就算孫慶軒沒有傲人的背景,沒有龐大的財產,她相信光憑他的眼神,就能讓女人無可自拔地愛上他!
沉穩如山、內斂如海,同時又是個充滿誘惑魅力的男子,教人怎麼拒絕得了呢?
唉,再輕聲一嘆,許少隻開口︰「司機,麻煩你開回飯店。」
他說想看門里的風光,不能一直待在門外--她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勇氣承擔愛上他的風險,只是這樣的機會、這樣的偶遇,怕是再也沒有……所以,她情願當一只莽撞的飛蛾!
就算會遭焚身,也要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