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嗚……」
小黑貓溫柔深情的舌忝著小花貓可愛的耳朵,它想,這小花的耳朵長的真是俊俏。小花貓非常滿意情郎寵愛的吻觸,悠長的嗚了一聲,貓唇淺淺微笑。
「喵、瞄、喵……」要死了,又是誰這麼白目掃興?
小花貓、小黑貓一齊朝入侵者憤怒的喵叫,張出銳利凶狠的貓牙、貓爪。
「去,快閃。」
溫煜明站在樹干上看好了位置,正想跳過去,卻突然發現黑夜中兩對貓眼佔了位置。為怕驚醒卜家雙老,他壓低聲量噓了幾次,但這對貓好像剛剛吞了熊膽,死賴著趕不走,硬是阻礙他勞心勞力的花月前程。
「臭野貓,快滾。」
溫煜明火氣來,折下樹枝丟貓,大學籃球員的身分不是作假,成功命中這對野貓佳侶。形勢比貓強,野貓情侶也懂得識時務,既然對方是如此凶猛的雄性動物,只好裝強吼一吼,儷影雙雙跳離圍牆,另找幽會地點。
溫煜明那廂棒打鴛鴦後,這廂順利登上情人的陽台。
其實他也不想打擾這對貓情侶,他對深宵爬牆這回事也沒有好感。
不過……
唉!有些事,是不能想不做、說不做,就不做的。
「你在搞什麼?弄得好大聲。萬一被老爸老媽听見,就曝光了。」卜攸郁神神秘秘躲在窗簾後,等溫煜明一上到陽台,立刻把他拉進房。
這就是原因了。
「趕瘟貓。」
溫煜明重重在桌上放下一袋香味四溢的食物。「化暗為明是好事,改天我試試看。每天晚上爬來爬去,你還要幫忙把風,不覺得麻煩?」
他現在真後悔答應她隱瞞交往這麼自虐的要求。
「才不。」卜攸郁大方打開溫煜明帶來的香酥薯球,坐在地毯上丟了一顆入嘴。「都說好分手了,突然又被他們發現在一起,那多尷尬。而且,我們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關別人什麼事。」
卜攸郁又塞了一顆薯球進嘴,但溫煜明硬生生伸過嘴,從她唇上搶過,趁機還偷吻了下。
「要吃自己拿,干嘛搶我的?」卜攸郁趕緊又丟了一顆,這回雙手捂住嘴,防堵惡漢搶劫。
「你嘴上的比較甜。」
溫煜明的肩膀被打了下。
「貧嘴。」
「從小到大,我專搶你嘴上的東西吃,不記得嗎?」
「當然記得。」卜攸郁嘴里含著東西,講起話來含含糊糊。「我永遠記得你搶走了我最後一片瑞士巧克力,那是溫爸溫媽旅行回來特地買給我的。賠來!」
「沒問題。」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她,壞壞地笑。「這是土產的巧克力,滋味不壞吧!」
卜攸郁害羞地抽出面紙抹抹嘴,也擦擦他的嘴。「惡心死了。我們在吃東西耶!」
「親習慣就不惡心了,喏,再來一個。」
卜攸郁急忙推遠他。「別想。」
溫煜明嘆了一聲。
「干嘛?」堂堂男子漢,一副哀怨模樣,真礙眼。
「不知道算不算報應,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談的這麼偷偷模模,而且歷盡千辛萬苦。又要演戲,假裝與你形同陌路,晚上到了還要健身,翻翻牆、趕趕貓。小郁,你不覺得你男朋友很辛苦嗎?」
「你怪我?」要算帳,大家一起來。「早告訴你局面尷尬,你偏偏還趁我昏睡時讓我答應跟你交往,等我隔天醒來還不準我賴帳,獨裁的對張同學宣布這種消息,然後又不準我否認。這麼霸道,那只好偷偷在我房間里約會嘍!」
「是,我是霸道,不過你除了秘密進行的這個要求外,也沒有特別反對呀!」
卜攸郁低頭不語,悶聲不吭。溫煜明知道她又開始逃避問題,嘆口氣攬住她。
「你到底顧慮什麼?問了你幾天,什麼也不肯說。你不說說看,我們怎麼解決問題呢?如果我們交往了一輩子,難道一輩子都這樣偷偷模模的嗎?」他想的頭快破了,就是沒線索。
「我已經說過了,如果我們要繼續下去,就不要再談這個問題。」怎麼這麼煩?每次都要討論這個令她心痛又頭痛的事情。
「你到底在怕什麼?見光死嗎?我不信誰有這個能耐敢壞我的事。」
卜攸郁還是低頭不語。
「小郁……」
一個吻堵住他的抱怨。
他趁勢讓她仰躺在床上,心里有股念頭——如果,他們在這里發生親密關系,又恰好被卜爸卜媽發現,那麼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
可惜,他的遐想被卜攸郁粗魯的推開打斷。
「別再問了好不好?」卜攸郁低低的撒嬌。「這樣我會很難過。」
「好吧!」溫煜明笑了笑。算了,今晚暫且放過她。「我們就繼續我們的地下情,也許往後回憶起來,會別有一番滋味。」
真是無語問蒼天。
理論上,除非是天生對偷情有特別愛好,追求刺激,沒有女人喜歡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偷偷模模的來往。
卜攸郁也是。但她依然記得張嘉芯對她的宣言,不管張嘉芯說的是否屬實,她一點也不敢面對。她印象中的瘟疫,從幼稚園到大學都很花心,所以她一點也不敢否定張嘉芯的說法。她發覺自己依賴他、喜歡他,但不想演變成兩女爭一男的情節。所以,她想出了這個不用曝光,不用直接面對結局,卻又可以在一起的方法。她也覺得自己很鴕鳥,不過她現在就是想當鴕鳥,沒辦法呀!
于是隱密的愛情,每夜悄悄在溫卜兩家的圍牆上演,如履薄冰的瞞住大驚小怪、惹是生非的兩家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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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典型的卜太太的下午。
泡一壺美容茶,烤一盤低脂低糖小點心,招來隔壁好友淑芳,兩人坐在開著冷氣的涼爽客廳,話美容、談老公兒女、交流超市百貨打折資訊,一切真是愜意而祥和。
「踫!」
砰然巨響破壞了她們恬靜的午後茶會,兩位仕女心里正犯嘀咕,不過一轉頭,滿腔不滿登時化為疼愛。
「小弟呀!怎麼回來啦?餓不餓呀!老媽下點面給你們吃。亭亭呢?」卜媽不停往卜小鮫身後看,就是看不見未來媳婦的蹤影,歡喜之余不免狐疑。
「小弟回來拿東西嗎?溫媽就托你帶點補品給亭亭嘍!你要順便跟著吃,記得啊!」溫林淑芳一眼就看出未來女婿的臉頰明顯消瘦不少,想來兩個年輕人在外自己過日子,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不曉得寶貝女兒又瘦了多少。
「好。」卜小鮫臉色慘澹,笑容勉強,听見「亭亭」這兩個字時,眼神還有點傷感。「等你們準備好再交給我,我先上去。」
他頭也不回的走上樓,看起來非常疲倦,步履沉重。
「怎麼啦?這孩子看來不太高興。」卜媽愈想愈覺得奇怪。
「大概是在學校受了氣吧!」溫林淑芳嘆了口氣。「當學生也很辛苦呢!」
「是呀!」
卜媽似乎認為好友的猜測合情合理,不加多想跟著附和。
相較于兩位家庭主婦的天真無知,最近深陷戀愛煩惱的卜攸郁就比兩位婦女同胞精敏多了。她听見久違的小弟房門打開的聲音,連忙沖出房問,一望即知大事不妙,不顧小弟的阻止,跟著擠進房。
「姊,我很累,讓我休息一下,你出去吧!」卜小鮫無力的攤在床上,一臉厭世的表情。
卜攸郁非常慎重的繞著他觀察一圈,慎重的發問。
「你跟亭姐怎麼了?」
「沒事。」卜小鮫非常詫異的看看他一向感情神經短路的老姊,沒想到這回倒像是神經線重組一樣犀利。不過,這是他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她。
「少來。」卜攸郁頂開小弟,在床上找了個位置安然落坐。「你這一臉死狗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感情問題,而且一定吵得很嚴重。不然你干嘛跑回家窩,窩在她的溫柔鄉不是更好?」
「哼∣,那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嘍!」卜小鮫不懷好意的捏捏老姊笑臉。「听說你這陣子又變成自閉象了。度假回來以後,一天到晚不出房門,尤其見了瘟疫,連招呼都不打,甩頭就走。我們姊弟看來都栽在他們姊弟身上,果然是一家人。連戀愛運都霉的很默契。」
「去!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跟他交往,你別亂比較喔!」一巴掌打遠臭小子。「你們之間好到讓人受不了,怎麼會出問題呢?」
卜小鮫悶聲不響,居然抽起煙來。
卜攸郁捂住鼻子,斜眼瞪他。「不說算了,干嘛制造公害!抽煙跟吸毒一樣,害人害己呀!」
「瘟疫也抽的,抽的比我還凶呢,不過他不敢讓你看到。」卜小鮫擰熄菸。
「老姊,怎麼說你也是女人,你們女人悶聲不響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沒頭沒腦怎麼回答你呀!你總要說個情境吧!」真別扭,想要請教人還擺架子。
卜小鮫琢磨了好一會兒,卜攸郁等到覺得自己幾乎要睡著,他才開口。
「是這樣的,我的社團要舉行作品展,最近比較忙碌,還有幾天趕通宵,睡眠的時間都錯開來,所以我們最近很少踫面。這種情形不算罕見,在她設計公司忙的時候,或者在我考試期間,都會這樣。我昨晚也趕了通宵,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一回去,她坐在客廳里,眼楮腫的跟桃子一樣,一看就知道哭著等了我一整夜。問她怎麼了,她一句話都不說,等了她兩個小時,她只冒了一句氣死我的話。」
卜小鮫的確看來很生氣。不過更準確的說法是,看來像頭陷阱里的野獸。困獸之斗嘛!
先是哀聲嘆氣,一會兒又抓頭、抽菸、熄菸,反反覆覆老是這抓那抓,看的卜攸郁都覺得煩躁。
「她說什麼?」
「還有什麼?就是分手。」
喔!原來如此。
卜攸郁點頭沉思。「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卜攸郁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卜小鮫也專注的聆听。
「你們之間應該還有別的問題吧!所以,目前為止,我听不出問題在哪。」
卜小鮫白她一眼。「那就不要裝懂。」
「至少我可以幫你探探口風呀!你也不知道亭姐為什麼突然提分手吧?」
卜小鮫無言以對。
「是啦!」卜攸郁拍拍他胸口。「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姑且不論卜攸郁有沒有處理感情問題的經驗,她對小弟的戀情是非常關切的。一開始,幫著他們瞞父母,有空時還做做兩人的信差、通訊使者。現在他倆有問題了,她當然是義不容辭幫兩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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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個適當的日子,準備一番說法,因為第一次當這種戀愛使者,心里戰戰兢兢地出發。
但是卜攸郁來到樓下就頓住了,看來有人先她一步上門關切。
「唷!你也來啦!」溫煜明提著一袋溫媽常用的布袋,一手插口袋,斜倚扶手,恰恰好佔住所有上樓的空間。「你的消息也很靈通。」
「你也來啦!」怎麼辦呢?撞在一塊兒,容易令人生疑。「你先進去吧!我去逛逛。」
卜攸郁隨即往回走,但被拉住。
「不需要這麼神秘吧?」溫煜明感到好笑。「我們演翻臉演的這麼徹底,連見面都不打招呼,沒有人會聯想到的。」
「誰說沒有?小弟已經猜到一點了。」卜攸郁推開他。「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到對面樹下乘涼,記得出門時通知我一聲啊。」
她就這樣走了,走的溫煜明哭笑不得。
卜攸郁走到公寓對面停車場,選了一棵有很結實巨大樹蔭的大樹下坐。
天氣實在太熱了,卜攸郁不過從家里走了十分鐘的路程到這里,就已經滿頭大汗,她坐在樹下把汗水擦乾淨。她坐在樹下四處張望,停車場是一個很眼熟的地方,也是很不祥的地方,她還記得上一回就是在這里遭受到打擊,看見了令她傷透心的一幕。
這是一個很討厭的地方,她決定換位置,即使樹下再怎麼涼爽,她也不願意待在這里。哼!她寧願去曬太陽。
卜攸郁踏出樹蔭,一輛高級轎車突然打斜沖過來,嚇得她倒退一步避開,轎車駕駛則大轉彎後緊急煞車。
「你怎麼開車的呀?」卜攸郁沖到車旁,要看看是誰開的車,這麼蠻橫。
車門打開,戴著墨鏡的張嘉芯下車來,昂著頭打量她。
「你又怎麼走路的?這里是停車場的車道入口,行人可以隨便走嗎?」
做錯事還敢凶她?卜攸郁一肚子氣。
「這是社區的空地,只是一個臨時停車場,大部分時候是社區民眾在使用的,你車速多少?六、七十有吧!住宅區的限速四十,你不知道嗎?你真的有駕照嗎?如果今天是個反應不靈敏的小朋友,你是不是就把小孩撞死了?」
「哼!」張嘉芯摘下墨鏡,一張經過精致雕飾的臉孔在陽光下閃亮。「你想教訓我?」張嘉芯推開卜攸郁,往自己的車走。「等你再長大一點吧!」
張嘉芯將車停妥,另一邊的後車門跑下一名小女孩,張嘉芯牽著小女孩還故意經過卜攸郁身邊。
「說實在的,我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James是在樓上吧?我現在要去找他,我們母女已經跟他約好了一起吃飯。貝貝喜不喜歡跟溫叔叔一起吃飯?」
小女孩听見溫叔叔這三個字,天真燦爛的笑起來。「貝貝要跟溫叔叔吃飯。」
張嘉芯滿意的微笑,示威一般笑向卜攸郁。「看在你是JameS多年鄰居的分上,如果你想跟,我也不反對。」
「溫媽做的菜更好吃,你吃過嗎?」哼!想耍高調呀!誰不會?「你呀!一天到晚把瘟疫找出去吃飯,小心溫媽一個不高興,不讓你嫁過去。哈、哈、哈!小貝貝,再見嘍!」
「再見!」小女孩天真的揮手。
「你……」張嘉芯氣得眼歪鼻子斜,氣沖沖牽起小女孩往公寓走。
啊!真過癮∣這個驕傲的女人,就該有人來挫挫銳氣。
卜攸郁志得意滿走到另一蔭涼處休息,不過開朗的情緒一下就轉為難過。
她剛剛恨不得當著那女人的面,宣布她也跟溫煜明交往了,看看那女人有什麼表情。但話到喉頭又吞了下去。
唉!是她自己不願意公開的,是她自己不願意面對的,她覺得自己真是想不開。其實直接向瘟疫詢問,如果他真的腳踏兩條船,就叫他當場選擇一邊,這樣單純多了。不過她就是不願意搞成這樣。唉!她怕,她怕他告訴她,他要選擇那個女人。
卜攸郁站在更遠一點的樹蔭下胡思亂想,不過眼光是一直望著公寓樓梯間。
溫煜明下樓了,後面跟著張嘉芯還有小女孩,溫煜明抱起小女孩,慈愛的親吻小女孩,畫面非常溫馨,溫馨得刺眼,遠看簡直就是一家三口的模範圖片。
卜攸郁緩緩走近。
溫煜明看見她時,放下了小女孩,走上前對她說;「我跟她們母女約好了吃飯,要不要一起來?」
他希望她跟著,這是讓張嘉芯認清現實,死了這條心的好辦法,所以伸出手去拉她,但卜攸郁躲掉了。
「我還要看亭姐呢,你們自己去吃吧。」卜攸郁一臉「隨便你去干什麼,我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也對,跟陌生人一起吃飯,可能會令她不自在。「那幫我盯著老姊,要她吃完老媽的補品。她好幾天沒睡,身體很虛。」
「用的著你說嗎?我一定會看好亭姐。拜拜嘍!」
卜攸郁不等溫煜明回應,頭也不回跑上公寓。
她的行動太過爽脆,溫煜明若有所思,而站在他身後的張嘉芯悄悄笑了。
張嘉芯知道她的撩撥起了作用。果然是個小女孩,對于挑撥一下就相信了。她相信卜攸郁是斗不過她的。
她悄悄拱出女兒,向女兒使了個眼色。小女孩立刻了解媽媽一再交代的暗示。
「溫叔叔,貝貝想吃披薩,我們回家吃披薩好不好?」小女孩抱住溫煜明大腿。
「好呀!我們就吃披薩。」溫煜明抱起她,扛在肩膀上,逗得小女孩笑的咯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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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帶著個小女孩,輕盈快樂的歡笑聲環繞他們,他們一起坐上張嘉芯的車,就像開車度假的一家三口!
卜攸郁趴在三樓窗口,楞楞的透過窗簾偷偷將樓下的動靜收入眼底,心底竄出一股股酸澀的痛苦。直看到車都開遠了,長長嘆口氣。
「唉!」
喝!是誰?
卜攸郁一回頭,發現溫亭也趴在窗口。
「下次先出點聲音,你嚇了我一跳。」
卜攸郁轉回往外的身體,喝起溫亭倒來的香醇紅茶。溫亭喜歡優雅寧靜的紅茶,她喜歡的東西,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唉!愛情是這樣的,讓人很難猜測。」溫亭幽幽嘆息,轉回來坐好。
「亭姐猜什麼呢?小鯊魚很愛你唷!」她老弟才是猜測愛情猜得暈頭轉向的那一個吧。
「我也很愛他。」溫亭唇邊一朵淒楚的微笑。
「那為什麼要分開呢?」
「你不了解的。」溫亭又是幽幽嘆息。
「你不說的話,當然誰也不了解吧。」
溫亭沉默了會兒,還咽了口茶,才幽幽地說︰「茶葉沒有味道了,該換茶葉。」她望著茶杯的神情充滿愛憐而不舍。
咦!「但是這杯茶你才剛剛泡吧?」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亭姐太詐嘍!
「我幫你換杯茶。」溫亭拿走她手上的茶杯。
卜攸郁亦步亦趨跟上去,看著溫亭重新燒水,清理茶杯,但精神似乎不太集中,一晃神,竟把要倒進茶壺里的茶葉潑在桌上。
卜攸郁嘆口氣。「你們的癥狀真是一模一樣,小鯊魚在家里也是,失魂落魄的,瘦了好多,長了滿臉胡子也不刮。」
溫亭忙著清理桌面的身形頓了下,干干地說︰「他在學校有很多朋友,你勸他多跟朋友出去玩,心情就會好些了。」
「他蹺課好幾天了。而且根本就不出門,同學、社團學長打電話來都不接。他現在很自閉。」
「兵!」溫亭打破幾千塊一只的上好紅茶杯。
「其實你們都很愛對方,既然感情這麼深,何必故意分開,讓兩個人都這麼痛苦?只要心意相同,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呢?」
「我們的困難,他應該很清楚。我們一直沒有公開關系,就是因為年齡,對我和對他的朋友都不好解釋。也許他還沒發覺,但我的年齡已經到了,到極限了,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叫他別難過,是我想破壞我們的協議,因為我想有個新開始。」溫亭擱下殘破的茶杯回頭一笑。「別說這個了,我們也別喝茶,今天我們心情都不好,我請你去吃大餐。」
原來是因為年齡的關系!但交往的時候就知道年齡差距很大了呀,怎麼都在一起三年多了才想到這個問題呢?
卜攸郁被牽著走,一邊思考他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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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攸郁哼著小調,打開房門一亮燈,被嚇了好大一跳。
「干什麼不聲不響坐在我房問里?嚇死我了。」卜攸郁趕緊關上門。祈禱剛剛才下樓的老媽沒從門縫看到房里的情景。
「這麼晚才回來。」溫煜明優閑的跨腿橫躺卜攸郁床上,一點起床的意思都沒有。
「跟亭姐去過女人的夜晚。」卜攸郁繼續哼著小調,打開衣櫃拿出洗澡的衣服。「你真是愈來愈大膽了,我不在房間里,沒人接應,你竟然還敢爬上來。」
溫煜明起床站到她身後,嗅了嗅。「你們去喝酒?姊姊帶你去喝酒?」他真是太驚訝了。
「我們去PUB嘛,當然要喝點酒啦。干嘛皺眉頭?亭姐都三十歲嘍,我也是成年人呀,我們去Happy狂歡一下,有什麼不對?」
「哼!我也可以陪你們,怎麼不找我?」
「有你在旁邊很礙事。」現在也很礙事。「走開,我要去洗澡。」
「礙事?」溫煜明沒有讓開,反而將她逼入死角,兩人眼對眼、鼻對鼻,他一雙銳眼緊勾著她。「礙了哪一件事?說實話,狂歡是假,其實你們是去勾引男人,對不對?」
愈想愈有可能。他老姊現在心情極度不佳,為了報復小鯊魚,有可能拖著不知天高地厚、又愛湊熱鬧的卜攸郁去招蜂引蝶。
「哼!」竟敢跟她提勾引男人,也不想想是誰對女人三心二意?
「是又怎麼樣?告訴你,我們兩個長得漂亮,氣質佳,身材也不賴,今天晚上可是非常受歡迎。請我們吃喝的每個男人,對我們又溫柔又體貼,哪像你動不動就凶我。」而且左右逢源。卜攸郁想起來就一肚子酸。
溫煜明不怒反笑。「我也是很溫柔,很體貼的,要不要試試?」
「試個屁!我早見識過啦!你今天對老情人就挺好的,對老情人的女兒更好,親熱得很,簡直就像你親生的。就差小妹妹沒喊你一聲爸了。」
「哦!」溫煜明笑得更開心,一雙堅硬手臂圍上她縴細腰身。「雖然很不文雅,不過,你好像在吃醋耶!」
突然被看穿,卜攸郁覺得很糗,用力推他手臂,卻推不開。「走開,你笑得好奸詐。」
「我喜歡看你吃醋。很可愛,很直率,一點也不別扭。」溫煜明低下頭輕咬她敏感的耳垂。
「別這樣。」好癢。
「我跟張嘉芯斷得很干淨,你放心好了。不過她女兒還小,需要穩固一點的事業基礎,所以在範圍內,我幫她點忙。」
果然他下午的預感是正確的,當卜攸郁匆匆忙忙轉身上樓,神態極不自然,所以他晚上便過來看看。幸好他小心謹慎,趕得上第一時間消災滅火,不然這女人可能又來個無聲無息的斷絕往來。
「是嗎?」卜攸郁開始玩他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你真是滿好心的。」
「我本來就是善心人士,不然怎麼跟你在一起?」
「什麼意思?」卜攸郁放下鈕扣,抓起領子,昂首質問。「你以為我沒人要嗎?」
「你的思想真是悲觀!」溫煜明嘖嘖有聲。「我在稱贊你又善良、又可愛、又親切、又香甜可口。」
卜攸郁本來听的頻頻點頭,不過最後一句實在太不像話。
「我又不是蛋糕。」
「你確實是蛋糕。非常好吃的女乃油蛋糕。」
溫煜明神秘一笑,笑得卜攸郁膽戰心驚。
「因為我嘗過。」
他開始細細品嘗,以緩慢的、令人發慌的速度。他最喜歡她小巧的耳朵,所以從綿細玲瓏的耳垂開始,像珍寶含在嘴里吸吮,嗅著她頸間清新恬淡的少女馨香,于是他性感的唇就像蝴蝶,按照動物的官能,在她芳香的肌膚上頑皮的穿梭、停留。
卜攸郁回神時,人已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瘟疫在她上方,用著一雙很狂熱的眼楮盯著她。這一剎那,她覺得自己似乎很美味。
「你的吃相好野蠻。」卜攸郁嘟著嘴,點點他唇。
「還有更野蠻的。你準備好了嗎?」他更逼近她。
卜攸郁滿臉通紅。「你真的想做?但听說第一次很難過耶!」
「個人際遇不同,不做做看怎麼知道。」
「但是做了一次,以後你豈不是想常常做?」這樣很容易曝光的。听起來很危險。
「誰叫你引狼入室,規定我們只能在房問里約會,房間是很危險的地方,沒听說過嗎?不過,說不定以後是你想常常做,那我會很樂意配合。」
耍嘴皮的結果,就是胸上挨了一記。
「嗚!你頂的真用力。」
「說好喔!這是你誘拐我的。」雖然很小人,不過後遺癥的責任歸屬要事先講好。
「當然,在面對雙方家長時,比較好的處理方式應該由比較厲害的一個承認。」瘟疫看看手表。「你又浪費了我五分鐘,待會兒要賠給我。」
「愛計較的豬。」卜攸郁捏他直挺好看的鼻子。從小她就覺得他這管鼻子長得很驕傲,又挺,又直。但她現在覺得真好看。
「我是豬,你也是豬。愛講話的小母豬,現在閉上眼楮好嗎?」
「為什麼?」居然叫她小母豬,真難听。
「因為我要吻你。」
再也沒有人說話,除了溫柔與撒嬌的輕輕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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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真安靜啊!
小母貓依偎小公貓的脖子上,兩貓脖頸交纏撫挲。
「喵!」是呀!真好!希望沒有人再來吵我們了!
小公貓舌忝舌忝母貓的指爪。
窗里窗外,春光無限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