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將城內有一個孤獨堡,它聳立在一片陷阱重重的大草原上,而孤獨堡的後面是懸崖峭壁,懸崖下是湍急的溪流,所以無人可以靠近,因此才被叫作孤獨堡。
這時候,孤獨堡的書房內有一老一少。
"堡主,屬下有事稟告。"文叔看著從小照顧到大的堡主,長得英挺卓越、一表人才,但他忍不住嘆氣,堡主火爆、討厭女人的個性如果能再好一點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文叔,你不是有事情要說嗎?"獨孤無悔頭也沒抬起來,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
"哦!沒什麼,這是堡主要的資料。"文叔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他後,揣測不安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事情已迫在眼前,再不說恐怕來不及,而且他可以預料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
獨孤無悔點頭,等著文叔說話,但等了許久不見他說下文,抬頭卻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揚起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文叔!"獨孤無悔突然大叫。
"嚇!"正在神游的文叔嚇了一大跳,連忙撫拍著胸口喃喃自語︰"不怕!不怕!嚇死沒人賠。"獨孤無悔瞟了文叔一眼後,面無表情的問︰"文叔,你不是還有一件事沒說?"看著一臉心虛的文叔,他習慣性地挑眉。
文叔是怎麼了?他該不會又做了什麼先斬後奏的事了吧?
糟了?堡主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好,還是下次再說吧!
"沒事!沒事!"文叔拼命的邊搖手邊退後,正要開門離去的時候,卻被獨孤無悔給喊住。
"等一下,文叔。"獨孤無悔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雙手環胸靠著椅背用銳利的眼神瞪著文叔看。
慘了!慘了!看來事情早晚都要說,他只好認命,希望堡主能手下留情。
"堡主,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老堡主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兒子都已經八歲了,所以、所以你也該開始考慮娶妻生子的事了吧?"文叔低頭喘著氣小聲地說著,還不時的偷瞄,不敢直視獨孤無悔的眼楮,怕被那銳利的眼神刺穿。
听完他的話,獨孤無悔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書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此時,書房內充斥著滿頭大汗的文叔大口的喘氣聲和被燭火映照在牆上的兩個人影。
"已經有新娘人選?"獨孤無悔仍舊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文叔支支吾吾的說︰"呃……這個……""該不會已經下聘了吧?"看到文叔支支吾吾的樣子,想必事情更加嚴重,希望不是已經下聘了。
"不!"其實新娘已經在往孤獨堡的路上了,可是教他如何說出口?老天保佑,誰可以救救他呀?他一定會以身相許,不過誰會想要一個老頭以身相許?
"不?"獨孤無悔不知不覺地蹙起眉頭瞪著他看。
文叔恨不得奪門而出。
"我說、我說,不要再用眼神'謀殺'我了,事實上三天後堡主的新娘就會到達孤獨堡。"
"什麼!?"獨孤無悔震驚的站了起來,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瞪著躲在牆邊的文叔。
該死的老傢伙!真想一腳將他踹到牆壁上做標本算了,獨孤無悔在心中咒罵個不停。
此時文叔像只螃蟹貼著牆橫著走路,用非常慢的動作移往門口,準備找機會落跑。
"文叔!"獨孤無悔揉著發疼的額頭,視線跟著文叔的動作移動,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正準備開溜的文叔被獨孤無悔的叫聲嚇得退了一大步,整個人只差沒鑽進牆里,動都不敢動一下。
文叔想到還有下文沒說就覺得頭痛,這教他怎麼說?堡主听完他接下來的話不就把他給劈了當柴火燒?算了,事到如今只有硬著頭皮說。
"堡主,新娘是蘇化英的女兒,蘇晚兒。"呼!終於說出來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可以放下,現在就等著堡主發火,還好遺書他已經在進門前事先寫好了。
"什麼?文叔,你好大的膽子敢擅自替我作主,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獨孤無悔火爆的跳起來,一氣之下把手邊的小茶幾劈成兩半,雙手緊握成拳頭,生怕一個不留神把文叔給劈成兩半。
"堡、堡主,其實我也是為你好,整個孤獨堡的人都懷疑堡主你……你有隱疾,所以要杜絕謠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娶個媳婦;剛好我去單城和蘇化英談生意,他剛好有一個女兒,我就順便……"文叔縮了縮脖子,盯著躺在地上的被害者屍首——小茶幾——邊抖邊說。
他真怕自己的脖子跟身體分家,如果堡主再不接受他的解釋,只好使用出最後的賤招——哭給他看!
"哼!你可真厲害!明知道蘇化英的為人,竟然還要我娶他的女兒,你可真行!更可惡的是新娘還是'順便'找來的!"獨孤無悔咬牙切齒的諷刺著。
"我也是為了你好,真是好心沒好報。"文叔苦著一張臉抱怨。
"將人送回去。"女人都是麻煩的動物。
"不行!堡主,你把新娘送回去別人會怎麼想,那新娘以後怎麼見人。"
"這還不簡單,叫她去死,不就得了。"獨孤無悔嗤之以鼻。
"嗄!堡主!"這也太狠了吧!
"怎麼?不行?行!不把人送回去也可以……"我不介意弄髒我的手。獨孤無悔心里想著。
"真的?"奇怪!堡主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
"當然,我很樂意掐死她。"他緊握雙拳發出喀喀的響聲。
"不行!蘇晚兒是柳罕的女兒。"
"什麼?"流汗?誰的名字會取得這麼奇怪?
文叔看他好像沒有印象,解釋道︰"這親事是老爺生前訂下的,你忘了嗎?柳老爺的女兒柳淚兒?"柳罕?柳伯伯?好像有點印象,獨孤無悔記得小時候好像有見過他,他好像是父親的結拜兄弟,有一個剛出生不久、丑得讓人看了都想掐死她的愛哭鬼女兒。
但是他記得柳罕在十幾年前,一次出遠門的經商途中病死了,後來他的妻女也失蹤下落不明,現在怎麼會扯上他們?
獨孤無悔皺著眉頭看著文叔,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蘇晚兒怎麼會是——柳淚兒?
文叔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於是說︰"不懂?當初我們都以為柳老爺一家全死了,其實柳夫人和柳小姐並沒有死,後來柳夫人改嫁給蘇化英,所以柳小姐也跟著改名換姓為蘇晚兒;就算她不叫柳淚兒,她還是堡主的未婚妻,所以堡主依然要實現老爺對柳老爺的承諾才行。"獨孤無悔面無表情地瞪著文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該死!他以為他們都死了,現在竟然無緣無故地冒出個未婚妻,當她死了不就好了?他突然有種被套牢陷害的感覺,文叔絕對想不出這種計謀也沒這個膽,背後一定有人教他。
該死的!全是一群混帳,一定又是那幾個損友教文叔的計謀!他雙眼死瞪著文叔,簡直想將他拆吃入月復。
啊!不用那招不行了,堡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天哪!我不想活了,我對堡主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要堡主做人守信用而已,就對我大吼大叫,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想活了、我命好苦,老爺,您不如來帶老奴走,陪您也好過在這兒惹人討厭,嗚……"文叔突然趴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叫喊,拼了老命不顧形象地聲淚俱下、痛哭流涕般激情演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孤獨堡虧待他呢!
"你?"獨孤無悔一時間愣住了,文叔何時開始學會傲翔專用的把戲,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在文叔可笑的演技上,他的怒氣都沒了,只覺得整件事非常可笑。
獨孤無悔再也受不了文叔像殺豬般的哭聲,"好了!文叔,你不用再演戲了,這件事就隨便你,我不管了,對了!以後不要再接近傲翔,不要再學那小子的爛招數,沒想到連你也被帶壞了!"
獨孤無悔無奈的起身欲離開書房,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便回頭說︰"文叔,你年紀一大把了,哭成這樣實在很難看,而且那些招式也已經是老掉牙的把戲;還有,不要以為把我爹搬出來就對我有用,我想我爹也不喜歡你去那里吵了他們的恩愛。"說完,他便開門離去,沒看到文叔听完這些話後漲紅臉、一副無臉見人的樣子。
單城——蘇晚兒提著滿滿的一桶水才走了一段路就已滿頭大汗,連忙躲在一棵大樹下休息。府內明明有水井,蘇老頭還要叫她到城外十里處的溪流去提水!要走上好幾趟水缸的水才會滿,往往提完水手和腳都會起水泡,他根本是故意整她的!
要不是她無處可去才會寄人籬下看他的臉色,否則以她的個性早就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了。
蘇晚兒不禁想起早上蘇老頭突然毫無預警的告訴她,三天後就要將她嫁到將城去。她知道蘇老頭不喜歡她,但也沒必要急著將她趕出去吧?
她覺得女人真的很可悲,婚姻大事不能自主,連要相伴一生的相公都沒看過,就這樣被草草決定好一切,真是可憐!
就拿她娘來說,娘就是被蘇化英的甜言蜜語給騙了而嫁給他。其實蘇化英不過是為了她爹生前留下的財產才娶娘的,財產到手便露出本性;結果娘也憂郁而終,留下她來受苦。
男人看女人的價值在於聘金嫁妝的多寡,聘金嫁妝愈多愈受夫家的喜歡;相反的卻要遭受冷嘲熱諷,聘金的多寡等於女人的價值。自古以來女人都處於不平等的待遇,還要遵守規矩不能犯下女戒中的"七出";這對女人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但是自古以來已經成為不變的定律,要改變難呀!
而她不過是從蘇府換到另一個新牢籠罷了,嫁給誰都一樣無法改變女人卑微的身分。
可惡的臭老頭、死老頭!她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沒關系,如果到時候她那個相公是個大爛人,那她就把他休了,讓蘇化英丟盡面子!她真是聰明,哈哈!
這時候,有個老人也來到樹下休息。
蘇晚兒看他從懷中拿出饅頭吃,吞了吞口水死盯著饅頭看,中午沒吃飯,肚子現在好餓!她只好以目光巴著老人手中的饅頭不放。
老人發現蘇晚兒的目光,連忙將懷中的饅頭收好側過身。
蘇晚兒這才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喂!從這里到下一個村鎮還有多遠?"老人突然開口問。
蘇晚兒先轉頭看了看四周,才指著自己說︰"你問我?"
"廢話!這里除了你,還有看到別人嗎?"老人瞪了她一眼。
"你……"蘇晚兒差點破口大罵,姑且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喂!臭丫頭,你有沒有在听?"老人見她一直沒反應,忍不住朝她吼叫。
"喂!糟老頭,你鬼叫什麼?不會說'請'這個字嗎?不要以為你是老頭我就會讓你。"蘇晚兒也跟著吼叫外加跳腳。
"你、你……"老人抖著手指著蘇晚兒,瞠目結舌得說不出話;蘇晚兒也睜大眼瞪著他看,兩人就這樣不甘示弱的大眼瞪小眼,突然——"哈哈哈……真有意思!"老人突然大笑,讓蘇晚兒覺得莫名其妙。
"喂!你瘋啦?"
"誰瘋了?你才瘋了,你過來。"老人向她招手。
"做什麼?"蘇晚兒防備的看著老人,不肯走過去。
"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下一個村鎮不遠就到了,再見!不對,是不見。"還沒等他說完,蘇晚兒馬上接口說著,隨即提起水桶拔腿就跑。
留下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突然跑掉,而目瞪口呆了一陣子。
"呼……呼……那個人鐵定是個瘋子,還好我跑得快。"蘇晚兒跑了一段路後才停下來,輕拍著像要斷氣的胸口輕喘。
"丫頭,很喘是吧?"
"是呀!啊——"蘇晚兒因為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而嚇得尖叫聲連連,轉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怎麼又是你?你、你怎麼那麼快就到這里了?難不成你是……鬼?"
"我走捷徑,丫頭,我不過想替你算個命,跑那麼快做什麼?"害他還要騰雲駕霧來追她,只不過想確定一下他選的人選到底適不適合龍神君,她沒命的跑個什麼勁?
捷徑?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何時有捷徑她怎麼不知道?
"算命?不用了,我沒錢。"蘇晚兒揮手,並不信江湖術士說的話,江湖術士都是在騙錢。
"不行,手伸出來。"老人硬拉著蘇晚兒的手看手相,蘇晚兒不願意,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好一陣子。
"你年幼喪父喪母、無兄弟姊妺,近日紅鸞星動姻緣已到,三天後就要嫁人了。"
"好、好準,好厲害。"蘇晚兒驚訝的瞪大眼,不得不佩服老人。
"那當然。"老人洋洋得意的說著。
"那我的相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用算了,你的夫婿不是人。"他揮揮手。
"什麼?不是人?"這還得了!
"不是、不是,我說得太快,我是說你的夫婿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天界神仙轉世,因為不懂人間情愛所以再度下凡修行,啊!我說得太多了,這些是天機。"他連忙捂住嘴,兩眼直看著天上,怕突然有一道雷劈下來,怕被神帝知道他不小心泄露天機,不過只有一點點應該不會有事吧?
"拜訪,你不要嚇人行不行?"蘇晚兒拍著胸口。
"抱歉,我先走了。"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兒就有一道雷劈下來。
"等一下!咦!人呢?怎麼不見了?難道大白天的我也會遇見鬼?天呀!快回去。"老人竟然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見了?
什麼鬼?我是月老耶!
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聲音,在蘇晚兒耳邊響起,嚇得她不敢再逗留,拼了命的沖回家,連水桶也忘了拿。
最近幾天,孤獨堡內人人都洋溢一股喜氣,因為他們的堡主終於要成親了;可是當大夥兒正高興時,卻有一個人頭上烏雲密布隨時都有可能颳風下雨,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孤獨堡堡主獨孤無悔。所以下人們個個對他避而遠之,生怕惹得他颳風下雨外加閃電電吼。
此時獨孤無悔坐在書房里看著帳冊,被外面的嘈雜聲吵得看不下去,他最討厭吵了。
他忍不住開門走了出去,看到走廊的另一頭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的樣子,每個人都顯得很忙碌,他走了過去,順便攔住一名男僕。
"你們在吵什麼?"他不悅的捉住男僕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文總管命……命我們布置大廳,今……今晚好讓堡主拜堂,可是時間太倉促來不及準備,所以弄得人仰馬翻卻還沒弄妥。"下人被嚇得說話結結巴巴。
"新娘到了?"獨孤無悔蹙眉忍耐的听他說完,而後放下他。他有這麼可怕嗎?他模著自己的臉想著。
"一早就到了。"獨孤無悔頭疼的想到,過了今晚他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妻子……既然新娘子已經來了,也許他可以先去警告她,說不定她一怕就自動結除婚約……這個主意真不錯,等等,也不對,要是讓文叔知道,他的耳朵又要被嘮叨上好幾天。
算了,反正她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不娶她到時候文叔一樣會逼他另娶一個,他還不是一樣多了一個妻子。
"堡主,你在這里太好了。"文叔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
"做什麼?"獨孤無悔倏地轉頭瞪著文叔。
"穿新郎禮服!"文叔說得理所當然。
"這是什麼鬼衣服?一個大男人穿得一身紅能看嗎?"獨孤無悔穿著新郎服覺得很彆扭,全身上下都深感不對勁,不停地挑剔拉扯著衣服。
"不要再拉了,堡主,紅色是代表喜氣,成親當然要穿大紅。"文叔拍開他拉扯的手說道。
"見鬼的!我又不是娘們穿得一身紅,誰規定一定要穿成這樣?簡直像是唱戲的。"
"堡主,你就行行好,快出去拜堂,吉時都快過了。"文叔雙手合掌拜託著。
"哼!"獨孤無悔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
當獨孤無悔走過長廊又有一大堆人向他道賀時,他的表情可以說難看到最高點,他的火爆脾氣快要發作了。
他又不是心甘情願成親,他是被逼的,而設計陷害他的人——司徒論劍、歐陽絕塵、慕容傲翔,他們三人現在大概正在大廳里大吃大喝,真想直接將他們三人踹出孤獨堡,最好連那一屋子的賓客都踹出去。
忍耐!忍耐!一定要忍住!他隨即抹了一把臉,讓臉色好看一點,將在不知不覺中舉起想踹人的腳放下。
獨孤無悔根本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要成親的消息,可是剛才在大廳上,不管是站著或坐著的卻是滿滿一屋子的人,人人滿臉笑容地向他道賀——道賀個屁!
沒看到他一張臭臉嗎?他像是很高興要成親的樣子嗎?是哪一個欠扁的傢伙走漏消息?他驀地瞇著眼轉頭看著站在他身後的文叔。
"怎麼了?"文叔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瞪著他看?
"哼!"獨孤無悔不悅的撇過頭。
文叔搔著頭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蘇晚兒坐在喜床上回想自己從單城到將城,而後拜堂的過程,心情也從平靜到不安,更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茫然。
突然有人敲門。
"夫人,我是孤獨堡的總管文叔,我想跟你談談堡主的事,我要進去了。"他得在堡主還沒進房前跟夫人說清楚,否則難保夫人不會被堡主嚇死。
文叔沒等她回答就開門進去,一進房就看到蘇晚兒拉起紅巾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好一個清秀佳人,配堡主太適合了。
"咳!夫人,既然你和堡主已經成親了,不管好壞總是夫妻,堡主的脾氣不太好,還希望夫人能諒解,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他想說堡主的壞話,只是希望她能有個心理準備。
"不太好?怎麼說呢?他該不會打人吧?"有可能,剛才在拜堂的時候他好粗魯,也不等她就拖著她走,她蓋著頭巾什麼都看不見,也不會扶她一下,害她差點跌得四腳朝天。
"不不不,堡主不會打女人,只是有些粗魯無禮、火爆凶惡、殘酷無情……還有、還有討厭女人,覺得女人是個麻煩,從不給女人好臉色看。"文叔歪著頭數著手指說道,看看還有什麼是他遺漏了。
不過他好像說得太過火了,應該不會吧?雖然堡主並不是真的如他所形容的,但是誰知道堡主到時候會不會如同他形容的對待她呢?
"粗魯無禮、火爆凶惡、殘酷無情,還沒說完……天哪!那不是集缺點於一身?"听了這些缺點,蘇晚兒想到全身橫肉的殺人犯。
"那要是不小心惹火他,我不就被他打死!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家。"她就知道,蘇老頭怎麼可能安排好婚事給她!她連忙開始打包行季。
啊!他的確說得太過火了,他連忙拉住蘇晚兒,"不會的,其實堡主這個人面惡心善,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怕你見到他會害怕,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只是想讓你有心理準備。"真是的,他這麼多嘴做什麼?要是讓新娘子跑了,堡主鐵定高興得大擺流水席,外加放鞭炮慶祝,到時候要再逼堡主成親可比登天還難!
"真的嗎?"蘇晚兒斜睨著文叔,壓根兒不信。
"當然是真的,堡主長得英俊瀟灑,多少女人想嫁給堡主都沒機會!夫人怎能將機會往外推?"文叔笑得很諂媚。
"咦!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他面惡心善,現在怎麼又變成英俊瀟灑了?"他這不是自打嘴巴嗎?該不會是唬弄她的吧?
"呃,那不過是個形容詞,我這麼說是要張顯堡主的心地是善良的。"說這話時,文叔差點咬到舌頭。
"真的?"
"當然是真的,堡主大概也快回房了,我先走了。"不能再扯下去,越扯越糟。他該去攔截堡主,如果他沒猜錯,堡主鐵定不會進新房,一定是去書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