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從落地窗溜進來,典雅浪漫的燭光讓室內氣氛變得溫暖,悅耳的音樂在屋里環繞。
略施薄粉的嫻靜女子正偷偷的打量著與她對坐的男人。男人生得器宇軒昂,那帥氣的臉龐不禁讓她一見傾心。
「芙華,怎麼樣?」說話的是範氏企業的董事長──範欽,同時也是陸賦的好友,兩家一直維持著良好的情誼及生意上往來,若能親上加親,對兩家的事業有絕對的幫助。
芙華嬌羞的低下頭,對于父親所安排的相親對象滿意至極。
芙華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安心不少,除了男主角──陸璨。他一臉冷淡,彷若置身事外,還不停地盯著手表看,似乎是挺不耐煩。
陸璨的舉止全落在陸賦眼里,雖不滿,但礙于面子也只有隱忍下來。
這是他今年費心為孫子安排的第三次相親了!
唉……這死小子!雖然人到了心卻沒到,每次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死德行,要不是為了陸家的香火著想,他何苦拿著老臉去貼這小子的冷?不體會他的用心良苦就算了,還拚命扯他後腿,害得他把一幫老朋友都快得罪光了。
有時候他真懷疑這小子怎能絲毫不近?都三十好幾了,又不是出家人,連個紅粉知己都沒听說,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就算醉心于工作也不是這樣吧!
「陸璨,芙華可是剛從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喔!才貌雙全,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你可別辜負我們的一番苦心,要好好把握啊!」他故意明示暗示地提醒陸璨,深怕他又故意搞砸。
陸璨一臉不置可否,看不出此刻他的心思為何?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看著陸璨接起電話,陸賦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果然,切斷電話後,陸璨以公司有急事為由,丟下他們匆匆離開餐廳,「不好意思,範叔叔、芙華小姐、爺爺,公司臨時有事,我必須回去一趟,先失陪了。」
「陸璨──」
陸賦簡直快昏倒,面對範欽無法理解的神情,和芙華受傷的表情,不知該如何收拾善後。
★★★
喧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酒吧內盡是買醉的男男女女。
陸璨靜靜地坐在吧前,一臉漠然的他與嬉笑喧鬧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出來玩就開心點嘛!這兒又不是公司,也不是相親場合,干嘛還繃著臉?」說話的是陸璨的好友兼工作伙伴──歐克風。「怎樣?我夠意思吧?每次總是及時撥電話給你,好讓你月兌身,要是老董知道我暗地幫助你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一腳把我踹去外層空間?」
「你害怕啦?」
歐克風干笑兩聲,「你說呢?」
陸璨似笑非笑,情緒並沒有太大起伏。
這時兩名打扮妖艷的妙齡女郎坐到他們身邊,打斷他們的談話。
「哈!介不介意一起坐?」
歐克風旋即堆著笑臉,百般熱絡,「當然不介意啦!要喝什麼?我請客!」
陸璨卻仍是板著臉孔,對這突如其來的艷遇絲毫不感興趣,「我先走了!」
短發的女孩感到驚訝,不想放棄眼前的獵物,尤其見他一身名牌及獨特的氣質,更是大感興趣,非得巴上他不可,「干嘛?再坐一下嘛!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了解彼此。」
陸璨冷淡的盯著短發女孩,直接拒絕她,「這種游戲我沒興趣!」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歐克風趕緊打圓場,臉上堆滿笑意,「小姐別介意,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冰山一座,其實他是個gay,我就比他好相處多了,重點是我喜歡女人。」
短發女孩隨即釋懷,露出笑意,決定好好享受這個美麗的夜晚。
★★★
陸賦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手表,等著孫子回家,腦子里已擬好一份草稿,就等人回來後要好好的對他說教!
不久,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爺爺?您怎麼還沒睡?」陸璨走進家門。
陸賦惡狠狠地瞪著若無其事的陸璨,簡直想將他生吞活剝了,「你說呢?我現在這副心情能安然入睡嗎?懷著無比歉意和內疚,我怕晚上作惡夢!」
陸璨放下鑰匙,坐到陸賦身邊,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爺爺行得正做得端,又豈會對任何人感到內疚?」
「你這死小子!存心跟我抬杠啦?」
「我不敢。」
陸賦生氣地翻起舊帳,「如果你真的不敢,就不會三番兩次對我陽奉陰違,淨做些讓我下不了台的事!」
「如果爺爺不再逼我相親,什麼事我都可以听爺爺的。」
「女人對你來說是洪水猛獸嗎?陸先生,你都三十好幾了,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我著想,爺爺渴望的不就是開枝散葉罷了,這個小小的心願你都要違逆我嗎?」
陸璨嘆口氣,「看來我們不會有共識了!爺爺,我已經向您表明立場了,希望您能諒解!現在的我只想專心在公司上,其余的暫時不想去想,晚安。」他旋即起身,往樓上走去。
陸賦氣得牙癢癢的,卻又拿陸璨沒轍,只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猛灌茶。
這個頑固又八股的臭小子!
反正來日方長,他已經下定決心勇往直前,就不信沒辦法逼陸璨乖乖就範……咦?他倒想起一個非常適合的人選,有他幫助的話,事情應該會容易許多!
★★★
溫暖的陽光由紗窗透進,照得一室明亮,床上的人兒微微蠕動身軀,慵懶的睜開眼。
「今天一定是個美好的一天。」
她──辛詠靜,剛從T大畢業的社會新鮮人。
詠靜對著鏡子擠眉弄眼,水汪汪的大眼好像會說話,「我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相信今天的面試一定會成功!」她用力點點頭,露出自信的笑容。
可是,卻有一朵烏雲籠罩在她的頭頂上空……
月初的面試,為了救一只被車撞瘸了腿的狗,害得她遲到,面試也泡了湯!唉∼∼現在那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正在她腿邊磨蹭。
「阿福,你要乖喔!姊姊今天要去面試,你乖乖的去旁邊玩。」
月中,她好不容易又獲得面試機會,卻在捷運上遇到一個猥褻女學生的,為了替女學生伸張正義,她特地去警局做筆錄,結果又遲到了!
上個禮拜,又有個從天上掉下來的面試機會,結果,她又遇上一個迷路的小女孩,在陪小女孩等了一個半小時後,胡涂的媽媽終于出現,可想而知,她又遲到了!
哦∼∼這戲劇化又悲壯的人生!
今天,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無論如何,縱然有天大的理由,她都不能遲到,也因此,她特地提早兩個半小時起床。
這下絕不會再被任何事耽擱了吧?縱使有,時間也該綽綽有余了吧!
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她心頭。她甩甩頭,相信自己今天會是幸運的。
「哇!妳干嘛這麼早起?」周霧月,她的室友兼手帕交。
「妳說咧?」詠靜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哦!」霧月這才恍然大悟,趕忙揮手,「那妳還是早點出發比較保險,免得到時候又有突發狀況──」
「烏鴉嘴!」詠靜連忙打斷她的話,「不準妳亂說,我要出門了,拜!」她急驚風似的拎了皮包就往外沖。
「願主保佑妳!」霧月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又倒回床上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
大清早,街道上仍是冷冷清清的。
詠靜暗自竊喜,「我就不相信提早兩個半小時到公司等會來不及!」
的確,眼看只要過了馬路,那家赫赫有名、她夢寐以求的大公司就在眼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名騎單車的老爺爺,就在她面前為了閃躲一只突然沖出來的貓,活生生摔倒在她面前。
詠靜嚇了一跳,趕忙沖上前去,「老爺爺,您沒事吧?」
「沒事!」老先生的聲音還頗有元氣,「不過,我的腳好像破皮了。」
詠靜驚呼一聲,檢視老先生的傷口,皮開肉綻的,「什麼好像!您流了好多血,得去醫院才行……您還能站嗎?」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先生,「您忍耐點喔!」
至于面試,只好暫時先擱到一邊了。
★★★
「下一位,辛詠靜小姐。」
唱名的小姐對著在會議室里等待面試的男女喊了幾次,確定缺席後,直接又喊了名單上的下一位。
安靜的會議室中,突然有人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
「輪到我了嗎?我叫辛詠靜。」詠靜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問道。
「到妳!」說話的女生頓了一下,「不過已經過了。」
詠靜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禮貌性的對著大家點頭後,垂頭喪氣的走出會議室。
老天!這一定是魔咒!
為什麼她提早兩個半小時出門,最後卻還是趕不上面試?
不∼∼她閉閉眼,無限失望落寞。
「小丫頭!」
詠靜猛一抬頭,竟是早上那位受傷的老先生,「老爺爺,您怎麼在這兒?」
老先生笑咪咪的,神情極為慈祥,「來看我孫子啊!妳這麼快就面試完了啊?」
詠靜搖頭,「不,我又遲到了。」表情落寞不已。
老先生點點頭,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去醫院的路上跟這丫頭聊了幾句,略略知道她最近發生的慘事,知道今天對她而言是個極為重要的日子,要不是為了送他去醫院,她也不會落得一場空,若能為她做些什麼就好了……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反正工作再找就有,妳也別氣餒了,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陪我這老頭去喝杯咖啡?」
詠靜苦笑,「反正也沒事,工作的事就明天再煩惱好了。」
「好,那走吧!」老先生爽朗的笑著。
詠靜也被他的笑聲傳染,心情輕松不少。
★★★
大型會議室里,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經理如坐針氈,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會議桌最前方,一個冷峻的男人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位。
「三天內我要看到一份滿意的報表,散會。」冰冷的男人丟下這句話後,如一陣風似的離開會議室。
直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陸璨才稍稍緩和面部表情,隨即又埋首工作中。
陸璨,陸氏企業的掌舵人,原本沒沒無聞,自從三年前那場光榮的戰役,靠著研發的技術並打贏專利官司,讓搖搖欲墜的陸氏企業起死回生,一舉擠進年度前十大風雲企業,而陸璨也因此一戰成名。
一陣不甚悅耳的敲門聲響起,陸璨不悅的抬頭,「進來。」
「哎喲!你怎麼老是繃著臉啊!好凶喔!這樣我會怕耶!難怪公司的女秘書都待不久,沒病也會被你嚇出病來,虧你還是黃金單身漢,多點笑容嘛!」
陸璨頭也不抬,「有事嗎?」
歐克風聳聳肩,仍是一副吊兒郎當樣,「你是鐵人啊?都快下午一點了,我的肚子餓死了,我想我待會兒應該能啃下一頭牛。」
陸璨挑眉,「看來你還沒餓死。」
歐克風干笑兩聲,「你就不能表現得親民些、可愛點嗎?走吧!陪我去吃午飯,一個人吃飯挺寂寞的。」他不死心地拚命盧著陸璨,「我可不想董事長和伯母埋怨我沒好好照顧你。」
「平常公司的女員工不是都搶著圍繞在你身邊嗎?」言下之意,實在不相信歐克風會寂寞,恐怕這小子連「寂寞」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吧!
「哎喲!敢情你是在吃味啊?」
陸璨白了他一眼,「跟我耍嘴皮的時間,恐怕你已經啃完一頭牛了。」
歐克風啐他一口,「真是好心沒好報!走啦!出去透透氣也好,醫學專家說整天對著計算機會得癌耶!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英年早逝,我們不是說好了,老了以後要去美國西部當老牛仔?」
「你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拗不過能言善道的歐克風,陸璨吸口氣,關掉計算機,隨手抓了外套就往外走,「走吧!」
歐克風依舊維持一貫的笑臉,「你這小子的個性還真是不討喜!難怪到現在沒半個女人敢對你想入非非。」
陸璨充耳不聞,對他而言,公事才是最重要的。
望著陸璨倔強的背影,歐克風心里有些感傷。
其實陸璨以前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話……說真的,有時候他是同情陸璨的。
不知道陸璨何時才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
揮別老先生後,詠靜窮極無聊的在街上閑晃打發時間。
號志燈變換數次後,她才回神似的準備越過馬路,沒注意到有輛車正往她駛來。
尖銳的煞車聲嚇了她一大跳,余悸猶存的她先是確認自己沒違規後,便惡狠狠地瞪了坐在車子里的兩個大男人,由于陽光折射車窗,她未能看清楚車里的人的長相,不過那不重要,就算是總統也不能這樣開車。
「開車就可以違規啊?哼!」她忍不住提高分貝。
本來氣沖沖的準備要走,才剛走沒幾步,她又想到什麼似的,沖回車子前擋住去路,舉起腳狠狠的朝雙B車頭踹下去,然後才帶著得意的笑容沒入人群中。
「哇!這丫頭夠嗆。」歐克風促狹的看著陸璨的反應,原以為他還是會一副撲克臉,沒想到竟意外地在他臉上捕捉到一抹略帶趣味的笑,這可教他驚奇了。
這小子有病啊?歐克風伸手就往陸璨額頭貼去,「你笑了,我沒看走眼吧?奇怪,被踹車會讓人感到興奮嗎?」
陸璨拍掉他的手,懶得搭理他。
歐克風無所謂的聳聳肩,早習以為常了,只是,剛才的事實在是教他難以相信。
他都忘了有多久沒看過陸璨的笑容了,五年,不,也許更久;自從大四那年,陸伯父的公司被最信任的高叔叔卷款而逃,公司出現營運危機,陸伯父在心力交瘁下撒手人寰,從那時起,歡笑再也不曾出現在陸璨臉上。雖然這幾年在陸璨的努力下,陸氏終于擺月兌危機,重新步上軌道,但陸璨似乎再也回不去當年那個爽朗幽默的人了。
歐克風在心里嘆口氣,不勝欷吁。
★★★
大賣場里人潮川流不息,試吃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詠靜的推車里,靜靜的只躺了幾把青菜。她佇立在肉類陳列架前良久,眼珠子盯著頂級和牛流口水,那價位著實讓她咋舌,實在是下不了手。
因為遲遲未能找到工作,她也不好意思向老爸開口借糧,再說,老爸已經對她下最後通牒,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得回鄉下相親,她哪里願意啊!
老爸總說女人只要有個幸福的歸宿就夠了!她才不這麼認為。
唉!她在想什麼啊?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民以食為天,工作的事、相親的事,先拋到腦後吧!
才一會兒工夫,架上的和牛已被搶購到只剩一盒,再不出手就只能望牛興嘆了。
當她伸出手時,另一只不屬于她的大手搭了上來,與她同時落在那唯一的、僅剩的、最後的一盤和牛上。
詠靜抬起頭,正好對上陸璨的眼。
咦?!好帥的男人!
「先生,不好意思,我先看到的。」本以為對方會有紳士風度的禮讓她,誰知道對方的手一動也不動的仍放在那兒,壓根就沒有松手的意思,這讓詠靜的手抓得更緊了。
她沒認出他。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分妳一半。」
「我介意!我為什麼要分你一半?」詠靜快失去耐性,心里不斷咒罵眼前這個沒風度的男人。
「莫非中午傷了腳,需要吃點肉補元氣?」陸璨故意提醒她。
中午?傷了腳?詠靜仔細一想,這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個不會開車又亂開車的男人?」
陸璨皺眉,「我嗎?」
「難道這里有第三個人跟我搶和牛嗎?」她拚命壓抑住怒氣。
「也許妳真的需要補元氣,但妳有其它的選擇。」其實他大可不必跟她爭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逗弄她。
詠靜忍不住瞇起眼,正在想法子要反將他一軍,「你沒听過女士優先嗎?再說,是我先拿到的。」
「對我來說,男女平等。」要是克風在這兒,肯定會因為他的失常行為而掉了眼珠子,因為就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何以他會在這兒跟個陌生女人唇槍舌劍。
「看來,你一定是典型的沙文主義擁護者。」
陸璨哪里听不出她話里的嘲諷,以及濃濃的宣戰意味,「好極了!這是恭維嗎?」
「你听不出來嗎?」她肚子快餓扁了,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兒跟個沒有禮貌的家伙抬杠!她突然靈光一閃,眼珠子轉了轉,手指著陸璨的後面叫道︰「哎──那是?」
陸璨被她夸張的表情吸引,愣了一下,而詠靜就趁他松懈的時候,趕緊抓了和牛往推車里一丟。
她得意洋洋的站在那兒,等著看陸璨飲恨的表情。
陸璨馬上意會被擺了一道。
「我今晚真有口福,我想這味道一定是人間美味吧!好幸福喔∼∼不好意思喔!」詠靜露出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滿足的推著推車轉身離去。
陸璨不禁搖頭失笑,望著她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隨即轉身往反方向離去。
★★★
才剛料理好晚餐,正準備大快朵頤,電話鈴聲就響起,詠靜只好先接電話。
「您好,我是辛詠靜,是……好好,我知道,我會準時報到……」掛斷電話後,掩不住的興奮隨笑容化開,她又叫又跳的。
「妳中獎啦?」
「比中獎還開心啦!我錄取了!我竟然錄取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不是在作夢吧?哈……」
霧月簡直一頭霧水,「可是,妳不是說今天的面試又遲到了?」
「是啊!但是陸氏叫我明天去報到耶!我也覺得好奇怪,不過,我真的好開心,可能是我的履歷寫得誠懇又精采,讓他們覺得我肯定是個人才,所以願意給我個機會!不管怎樣,我找到工作了!」
霧月也為她開心,「恭喜妳喔!這下子妳不用回去嫁人了。」她也不用擔心詠靜回鄉後,剩下她孤伶伶一個人了。
詠靜拚命點著頭,頓時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和光明,她真是太幸運了!「今晚的和牛還真買對了,正好可以幫自己慶祝,我覺得幸運之神一定是注意到我了。」她夾了口肥女敕的牛肉往嘴里送,覺得滋味美妙極了。
果然一切就如老爺爺所說,她遇上伯樂了。從明天開始,她要好好努力工作,用行動向老爸證明,女人不是只有嫁人才找得到生命的價值。
對于明天以後的人生,她有滿滿的信心。
★★★
一早,詠靜神采奕奕的準時踏進陸氏。
接待小姐領著她往辦公室前進,一路上細心的交代工作須知及注意事項,然後就留她一個人獨處。
一陣爽朗又有些熟悉的笑聲由遠而近。
「咦?那不是老爺爺的聲音?」是她听錯了嗎?
跟在老爺爺身後的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來十分親切穩重。
「這位是我們董事長──陸賦。」
「董事長?」她听胡涂了。
陸賦還是一派怡然自得,「丫頭,當我的秘書很辛苦的,妳能勝任嗎?」
詠靜一時還無法從驚訝中回復過來,呆愣了好半晌。
「辛小姐,董事長還在等妳回話呢!」
「哦!」詠靜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說︰「可以,當然可以,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讓老爺爺──不,我是說我不會讓董事長失望的。」由于太過緊張,她顯得有些遲鈍。
陸賦滿意的點頭,神情十分柔和,「這點我相信,來,這位是馬特助馬寧,以後妳在工作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請教他。」
詠靜點頭,心想要趕快進入狀況,絕不能讓老爺爺失望,「馬特助,請多指教!」
「公司除了董事長外,還有陸總經理、戴經理、歐副理,幾乎所有的事都必須先經過總經理批示後才算數。此外,戴經理負責整合執行公司業務,歐副理則負責所有對外公關,中午的飯局上妳會見到他們,往後他們其中任何一位交辦的公事,也請妳配合執行。」馬寧大略說明公司的組織業務。
詠靜信心滿滿的答道︰「是。」
「妳先看看桌上的數據,可以幫助妳早點進入狀況。」
詠靜又是一陣猛點頭,戰戰兢兢的,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和大意。
陸賦似乎是看出她的緊張,拍拍她的肩,緩和她的情緒,「放輕松,毋須這麼緊張,我相信妳一定可以的。」
這番話讓詠靜感激不已,「謝謝董事長。」
「我還是習慣妳叫我爺爺,這樣吧!以後私底下妳只管叫我爺爺,我不喜歡太拘謹,而且我喜歡听妳叫我一聲爺爺!」
詠靜笑了笑,從善如流,「好。」
陸賦不禁心想,這丫頭真是順眼極了,越看越投緣,看來可能是撿到寶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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