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有些疲憊的神情,秦蝶衣緩緩地走進家門。
方才說不緊張、不害怕是騙人的,她簡直是鼓足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在爭取兩人相愛的空間,所幸岳湛臣家長那方面,算是初步接受了。
一進門,葉橙香便板起一張臉來。
面對夜歸的女兒,她顯得有些氣惱。
「我不是說了,要你別再和岳湛臣來往的嗎?」
本以為女兒已經放下對岳湛臣的感情,改和展立德交往,想不到卻又見到兩人私下親密地在家門口依依不舍的模樣,真是氣壞她了!
「媽,我愛湛臣。」
她不想再否認這強烈的感覺,她更想要的是母親的接納和認同。
聞言,葉橙香的態度忽然轉為強硬。
「你懂什麼愛?我這樣不計一切地保護你,就是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你怎能那麼任性的不考慮我的感受。」
她是她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寶貝啊!她不能把她交到一個只會帶給她傷害的男人手里!
「我懂,我都懂,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的,你不會了解。」
她厭煩了這種被人緊緊保護的感覺,她知道自己要的是多一點點的鼓勵,而不是永無止盡的保護,那只會讓她永遠成長不了、更害怕現實罷了。
「我知道什麼對你才是好。」女兒是她的,她固執的以為了解她的一切。
「不……」她覺得委屈。
「我見過他讓你傷心哭泣、讓你失魂落魄,這樣的男人,你還要?」
她看見的只是表面,卻不明白那濃得化不開的感情,是何時就開始滋長的。
「你不是和立德交往的好好的,怎麼可以辜負人家的心意,你這樣的行為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她一直深信展立德可以給女兒最好的照顧,想不到女兒卻執拗地選擇了錯的人。
「我希望你別再任性了,你該明白我這番話都是為了你好。」
葉橙香毫無察覺秦蝶衣在听聞她口口聲提及展立德時,驟然劇變的臉色。
「媽,你自以為是的保護,已經造成了我的困擾了。我真的很愛你,但有時候……你真的太過分了!」
語畢,她頭也不回的便上了樓,甩開母親的好意,她想要的是一個人靜靜。
沒錯,母親一直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但在她想學習獨立飛翔時,她希望母親可以適時的放開局限她空間的雙手,讓她能夠去追尋她所想要的。
這樣不行嗎?
也許對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而言,是太過苛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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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秦蝶衣,心情又開始呈現沮喪的狀態。
她不是對兩人的感情沒有信心,而是沮喪母親給予的壓力。
「別難過了,伯母那邊,我會找機會和她談談。」
他不喜歡看著她靜靜地咬著指甲煩惱。
「媽一直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什麼都告訴她,直到最近,我發現我和她之間真的愈來愈難溝通,她反對我和你,一再地想保護我,但我真的想要走出這個牢籠。」
「我明白……」
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里,這一路她受了那麼多苦,本就該得到大家的祝福,然自己的母親卻不看好、不接納他們,他想,他真的能了解她的感受。
「這里要我有勇氣,要我不能放棄。」
她小小的掌心輕輕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髒。
「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閉上雙眼,就這樣相依偎,幸福就毫無距離。
「永遠……」她重復著他的話,一瞬間,她彷佛找到了答案。
抬眼望進他眼底的兩泓黑色漩渦,她下定決心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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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交握的兩人,並肩與葉橙香相視而坐。後者的表情有著不悅的肅穆,令人生畏,但他們卻;點退意也沒有。
「你為什麼要接近我女兒?」葉橙香開門見山地道。
「為了要給她幸福、永遠愛她。」他想,他的說法夠真誠。
听過他無數的情話愛語,但他這句話,仍是教秦蝶衣感動不已。
「你沒資格和她在一起!」她氣惱地道。
「我有,我有對她的愛和對她的坦白無欺,對她無盡的包容和關心,只有我有資格擁有她。」他自信十足地道,這不是在背台詞,而是再真實不過的心聲。
盡管有再多的反對,在听完了岳湛臣這一番自白後,葉橙香終還是忍不住動容。
「你用什麼保證?」她開始動搖了。
「我不知道如何保證才能讓您滿意,更何況,行動會比言語實際,伯母何不給我個機會證明我對小衣的愛?」
他憑著真誠想說服葉橙香,本以為會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想不到……
靜默了好長一段時問,長到似乎得不到回應,倏地……
「那麼小衣就交給你了。」
葉橙香感覺到自己的眼眶一陣氤氳,但她是怎麼也不會在孩子的面前掉淚的。
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想過女兒和她之間漸漸靜默的轉變,她仔細思量過很多,也許……她真的錯了。
此刻,女兒臉上的笑容燦爛的無法形容,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那份感動透過笑容傳達出愛的訊息。
這樣就夠了,她這個母親可以放心了,女兒的微笑從來就騙不了人,若非真的愛深了、幸福透了,她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
「媽,謝謝你,還有……我好愛你!啵!」
一個又響又亮的吻落在葉橙香的面頰上,秦蝶衣抱著母親又抱又親的,十分親昵。
「伯母,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岳湛臣承諾的同時,也綻放出自信的笑容。
看來,這兩人是非幸福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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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氣球、蕾絲、緞帶和敲響幸福的鐘聲……
克服了重重困難,岳湛臣和秦蝶衣終于走向紅毯的彼端,結為連理。
相視而笑的甜美、微揚嘴角的驕傲,在在清楚地刻劃出這段感情的一路甘苦。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握緊彼此的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再也不放手,這一路真的好坎坷。
「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岳湛臣說,他想了好久,始終理不清頭緒。
「什麼事?」秦蝶衣笑問。
「那天,我媽把你和彌月一起叫進房里,到底是跟你們說了什麼,為什麼彌月一出房門後,就忙著打包行李,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究竟在那不到三分鐘的對話里,藏著什麼秘密?
聞言,秦蝶衣笑得有些吊詭,眼神帶俏地瞥了瞥岳湛臣的一臉不解。
「把耳朵靠過來一點……」
岳湛臣聞言照做,將耳朵湊了過去。
「她問……你下月復的胎記是什麼形狀的,我答對了,所以就過關了,而彌月根本不知道,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呵呵……那道題,讓她害羞極了!
「原來你有仔細地盯著我那半月形的胎記看,呵呵……那你想再多看它幾眼嗎?」他一語雙關地作出邀請。
「來就來,誰怕誰?」
還沒關燈上床前,她的膽子一向不小。
今晚……看來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