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覺悟只是一瞬之間,帶著生命中原本就存在的力量,必能披荊斬棘。
才剛準備退出病房的白雲翔迎面撞上穿著一襲撩人性感服飾的姚倩倩。
「抱歉,門沒關,我就自個進來了。」姚倩倩一看見他就像橡皮糖似的以胸緊貼著他。
「倩倩?你怎麼會來這兒?」白雲翔攏眉,甩開她的貼身攻勢,不悅的問。
「哦!我是听說‘小妹’生病,所以來這探望呀!妹妹們都很擔心呢!」她故意提高聲調。
「小妹?」嵐子對她的話感到疑問。
「你不知道啊!身為雲翔的女人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怎麼當他的女人?」姚倩倩逮到機會就羞辱她。
她就是因為受不了嵐子一直纏著雲翔不放,害她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到他,她認為這完全都得怪這躺在病床上「沒病裝病」的女人。
她高傲的睨了嵐子茫然的表情一眼,續道︰「告訴你吧!如果不包括你,雲翔總共有十二個女人,我們這十二個女人以認識雲翔先後為準則,先認識雲翔的就稱之為姊姊,後認識雲翔的當然稱為妹妹,而且我們都必須互相尊重,並遵守雲翔訂下的規矩……」
「等等,我想你誤會了。」嵐子望著不加以反駁的白雲翔,又道︰「我並不是他的女人!」
「你、你還說你不是雲翔的女人,你們這幾天整天膩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你根本就不夠資格當雲翔的女人,有自知之明是最好不過……」姚倩倩一生氣嘴巴就不饒人。
「住口!」白雲翔怒斥道。
「嗯,我說的原本就是實話。」姚倩倩挽著他的手臂嗔道。面對白雲翔,她永遠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才不致讓他對她發火。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估計錯誤,因為她的手被他甩開,連讓她踫一下都不肯。
一股怨氣從姚倩倩心里直竄上腦門,如果她當不上白家的媳婦,她也絕不容許別人來搶,她絕不會讓嵐子有好日子過!姚倩倩在心里暗自詛咒。
「你們已經探過病了,也達到你們的目的了,所以請你們出去,我需要休息!」嵐子手指著門口,毫不客氣地說。
「嵐子,你誤會了……」白雲翔想解釋,卻一把被姚倩倩拉住。
「哼!真不是好歹,我們是好意來看她的,卻被說得這麼一文不值。雲翔,我們走!別理她,讓她好好反省一下……」
「你給我閉嘴!我沒叫你開口,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被她氣到極點,他忿怒的大喊。
「我……我也是為你好嘛,免得妹子她太過放肆,以後會沒大沒小難以管教……」姚倩倩哽咽,斷斷續續的說著。
「住口!她不是你什麼妹子,她和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別再將她和你們相提並論。」
「怎麼會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她假意拭著毫無淚珠的雙眸,隨即道︰「哦,我知道了,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她和我們姊妹是不一樣的。」咽口口水,她又說︰「她的個子矮,沒有傲人的胸脯,長得又不怎麼出色……是了,怎麼看也不像是你會喜歡的類型。」她邪邪的笑著,存心讓嵐子難堪。只是,姚倩倩萬萬沒想到,她還沒將嵐子惹火,卻先將白雲翔給惹毛了,這番話隨即換來一個響亮的巴掌。
「雲翔,你打我!」捂著左臉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在所有白雲翔的女人當中,她向來是要什麼有什麼,他總是最看重她。如今,他卻為了一個要身材沒身材,要嬌艷沒嬌艷,要听話不听話的女人打她,她怎能吞得下這口氣。
「我不準你再污辱嵐子!」白雲翔心疼的看著臉色略微蒼白的嵐子,對姚倩倩過份的言行分外感到不悅,「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請你離開。」
姚倩倩心生怨恨,她惡狠狠的瞪著令白雲翔迷戀痴狂的嵐子。這女人有的只不過是一張像迷幻藥一樣蠱惑人的臉,和一身獨特的怪異氣質……
對了,若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嵐子是個塔羅牌的佔卜師,說不定是她用骯髒的手法讓雲翔淪陷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這巫女,一定是你對雲翔施了法,讓他對你如痴如狂。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我會讓你嘗到惡果,讓你受到比你朋友還慘的教訓。」為了重回白雲翔的懷抱,早一天登上白家媳婦的穩固地位,她什麼狠毒手段都做得出來。
說罷,姚倩倩便怒氣沖沖的離開病房。
「倩倩……」白雲翔皺眉,不懂她所說的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難道倩倩認識朵凡妮?
他原想叫住無理取鬧的倩倩問個清楚,沒想到她沖得快,一下子就消失在房門後,讓他來不及阻攔。
「我要休息了,請你也回去吧!」嵐子故作冷漠。
「我找倩倩向你道歉……」
「你請回吧,我什麼都不想听,只想休息。」她暗地里向白雲翔使眼色,希望他明白其中含意。
「好吧,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先走了!」他頷首輕點,帶著裝著米魯的背包,走出病房外。
看著白雲翔的背影消逝,嵐子心里漸漸浮現方才姚倩倩所說的話,她會讓自己嘗到惡果,受到比朋友還慘的教訓?
她不明白這句話的含意,所謂受到比朋友還慘的教訓是什麼?她的朋友也不過只有凡妮和羽蝶兩個人……
她突然睜大雙眼,仿佛看到什麼吃驚的東西。
她暗忖著,姚倩倩說的朋友可是凡妮?難道凡妮被強暴是有計謀的?而且姚倩倩也知道這件事?
她感覺到事情非同小可,愈想心里的寒意愈強。
「嘿!想什麼呢?想得這麼人迷。」杜羽蝶悄聲進來想嚇她。
「你怎麼有空來?今天不必錄影嗎?」嵐子故作鎮定問。
「不去了,我擔心你呢!瞧我給你帶什麼來。」她舉高一籃綜合水果籃。
嵐子頷首感謝。「謝謝,太麻煩你了。」
「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白雲翔來過啦?」看見床頭的花又換新,杜羽蝶的眼楮閃過一絲妒意,隨即又開朗的笑問。
「是啊!」嵐子沒有忽略杜羽蝶眼楮里一閃而逝的變化,雖然只是零點幾秒,但是她卻看得很清楚,那是嫉妒的眼神。
「你喜歡白雲翔嗎?」杜羽蝶單刀直入的問。
「不,你怎麼會這麼問?」她愣了一愣。
「嵐子,我和你相處這麼久,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她牽起嵐子的手緊握。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嵐子感覺到事情的復雜,想掙月兌被杜羽蝶緊握的雙手,卻反被她以更大的力氣鉗制住。
「嵐子……讓我照顧你一輩子,我會永遠疼你的……」杜羽蝶以唇覆上她冰冷的唇,熾熱的狂吻著。
「不、不要!」她撇開臉,用手推開杜羽蝶,驚魂未定的瞪大眼。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資格?你可知道抗拒我會有什麼後果?」杜羽蝶怒火燃燒,血絲充斥著雙眼。
「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從來沒想過和你有這種關系……」就是這種眼神!嵐子暗自心驚。
這些天她常感覺到門外不時有…雙眼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尤其今天她與白雲翔在聊天時,那雙眼由愛憐漸漸轉為怨恨,就像現在羽蝶的眼神——
「沒關系,這種事一回生,二回就熟了。」以為可以挽回嵐子的心,杜羽蝶再度拉起她的手說服。「不可能的,羽蝶。」她的態度堅定。
「為什麼?是不是只有白雲翔可以?嵐子,你別被白雲翔這幾天的表現給騙了,他在外面可是有一票女人啊,難道你願意和一堆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別作踐自己,跟著我,我會讓你有享不盡的好日子。」杜羽蝶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繼續勸服。
「我就算不愛白雲翔,也不會愛你,我對女人沒興趣!」嵐子持續注意著她眼里的瞬息萬變。
怒火中燒的杜羽蝶努力克制即將發狂的情緒,不讓自己些微的表情變化讓嵐子起疑。她知道,嵐子善于從神情變化看透一個人的心思。
她續道︰「好、好,這種事勉強不得,也許有一天你會轉變心意,我會等你。」杜羽蝶曖昧的笑著。「我想休息了。」嵐子下逐客令。
「那麼我就不吵你了,趁你還能休息,多休息吧!」
她眼里透著詭譎的光芒,讓嵐子頓覺她是個恐怖的女人。
看著杜羽蝶走出病房,她長吁一口氣,頓時覺得輕松。
怪只怪她以前從沒制止羽蝶對她有超乎情誼的動作,這樣也許就不會讓羽蝶對她有所誤解與期待,也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其實她不是反對同性之間產生愛情,只是、只是……至今同性仍無一個讓她能產生愛情的感覺,所以面對羽蝶的告白,她著實受到驚嚇。
在經過這麼多紛擾後,她感覺有些心煩氣躁,連忙閉著眼讓心靜下來……
咦!
嵐子瞬間瞪大靈秀的雙眼,全身發著寒顫。
凡妮被強暴、自殺,羽蝶的告白,還有一雙透著詭譎的眼神……一個接著一個的謎團突然串成一塊兒,形成一股強大的漩渦,將她帶往不可置信的絕望黑洞,而黑洞之後則是令人喪膽的解答,難道真如她先前所懷疑的……
迷宮的盡頭將近,解答即將呼之欲出,但是在破曉之前,她雖然隱約之中感覺到事情的復雜,卻也讓自已不自覺地陷入另一個危險之中。
一場誰也意料不到的惡夢即將降臨……
雲翔︰
這病房有問題,請勿再靠近。
另外,我一直覺得凡妮的死因沒那麼簡單,所以可否到我家去幫我尋找凡妮是否有遺書或其他的線索留下,這是鑰匙,勞煩!
短短的信箋內容透露著嵐子身處在危險之中,白雲翔心髒猛烈遽跳。他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就他這幾天在病房出入的觀察中,他能感覺到病房門外一直有著一雙時隱時現的詭譎眼神。
他蹙眉凝思,如果這整件事情都和朵凡妮之死有關,那麼他得快點替嵐子查出真相,並且替她跑一趟她的住處,也許能找到朵凡妮自殺的原因或任何蛛絲馬跡。
這整件事情都透著詭異,尤其是那雙善妒的眼楮讓他感覺嵐子的處境岌岌可危。
這件事得快點做才行!
白雲翔沒有浪費分秒,他飛快地趕到嵐子的住處,用嵐子給他的鑰匙順利進入屋內。但是一到了屋內,他卻被屋內的凌亂景象給震驚住了。
是遭小偷了嗎?白雲翔心里起了個突。
嵐子自朵凡妮自殺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除了小偷,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進來過。
但是這個小偷有些特別;他環視周遭,電視機、錄放影機……等所有貴重的物品都沒有被偷,如果不偷這些,那麼這個小偷要偷的東西不是很特別就是很古怪。心思縝密的白雲翔腦子轉了轉,隱約知道些端倪。
嵐子說的對,凡妮的死並不單純!他心里已經有個譜。
他走進一間雅靜、樸素的房間,大致看了一下,又走進另一間房間;這房間比剛剛的房間混亂許多。白雲翔冷笑;這個小偷的意圖已經相當明顯,小偷的目的和他一樣,只不過小偷是來毀滅線索的……
看來這場游戲愈來愈刺激了!嚴苛的挑戰無疑引起白雲翔強盛的戰斗意識,同時也點燃他細胞內專業的律師習性——無論對手再強,一定有弱點與疏忽的地方,所以他絕對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但是要從哪里著手呢?白雲翔眯著眼環看凌亂的四周,臉部線條在他思考時變得格外分明。
如果朵凡妮留下的線索是放在明顯的地方,諸如日記或信件之類的東西,想必已經被人銷毀,不必費心再找,那麼剩下能找的方向只剩……
白雲翔想起嵐子曾說朵凡妮生前曾是某家報社的記者——
犀利的眼楮梭巡房內任何一件能隱藏線索的物品,他的目光停在桌上尚未發布的新聞稿。
白雲翔趨前迅速翻著。
看完後,他將新聞稿丟在一旁;真傻,如果有線索,還等得到他來看嗎?
他搖頭,輕笑自己愚昧。
等等!既然是新聞記者,說不定那里會有她留下的蛛絲馬跡……
白雲翔嘴角微揚,顯示勝利在望的姿態。
「準備怎麼處理淳于嵐子那女人?」模特兒專屬私人密室內擠滿了人,有人發問。
「既然得不到,我也不準任何人得到!」坐居上首的女人背對人群,說話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讓我去處理那個女人!」一個女人從人群中站出來要求,希望得到這個任務。
「嗯——也好。」為首的女人半轉身來,真面目暴露在日光燈下。
咦?啊!一個混在人群中的女人為自己的迷糊感到驚慌,也為自己的發現感到恐懼,但是她明白自己千萬不能聲張,否則恐怕連她都會有生命危險。
「只準成功,不許失敗!我要讓那淳于嵐子知道不依附我有多大的損失,也要讓白雲翔瞧瞧,搶走我要的女人會得到什麼下場!」